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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灭绝人性的人,老天不容!可是你以为除了杀你我就没有别的办法对付你了么?”
他忽然仰天长笑起来,毫不犹豫地移开横在郁晴风脖子上的剑,腾空而起,舞出一朵剑花,然后挟带破风之势朝郁晴风的手臂砍去,“废你一臂,不算倒下!我倒要看看断臂之人如何作恶!”
那一剑凌厉果决,毫不留情,以迅疾之势迅速贴近郁晴风的右臂,纵然他立马反应过来,飞快地后退,也躲不过叶琛这痛下狠心的一剑。
这一次,他终于动容,可他的眼里却没有过多的恐惧,好像早已做好准备,好像早已料到会有今天。
也许……这也是他的解脱。
就在剑尖离他仅有三寸之时,从殿里忽然奔出一个人影,一袭火红的裙衫耀眼至极,似是惊雷闪电般朝两人跃来。
“不要——”她高声尖叫起来,素来愉悦欢快的神情被惊恐慌乱所取代,想也不想就挡在了郁晴风身前,叶琛根本来不及收力,于是那来势汹汹的一剑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刺进了她的胸口,顿时鲜血喷涌而出,与鲜红的衣衫混为一体,看不出颜色,反而像是被眼泪染湿。
叶琛猛地收回剑,看着那个失踪已久的女子带着一种满足安心的神情倒在郁晴风怀里,一向活泼开朗仿佛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的人此时竟被一种安静美好的光芒所笼罩。而郁晴风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她,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宁欢!宁欢!”他的手在发抖,声音也在发抖,他甚至忘记了要抱她进屋叫人医
治,只是这样茫然无措地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心里兵荒马乱,再也容不下任何情绪。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如此在乎一个人,如此怕失去一个人。
叶琛看着郁晴风这般模样,也是一怔,看了眼被自己误伤的宁欢,知道郁晴风不会让她死的,于是毫不犹豫地转身朝山下掠去。寒风烈烈吹起他如墨的黑发,宛如一首无边无际吟唱不完的歌。
他无法手刃仇人,可他必须保住知夏的墓!
他用尽全身力气施展轻功飞奔着,耳边是呼啸的风声,面上是刀子割伤一般尖锐的疼痛感。
作者有话要说:我五天没写阁主了,一直在写新坑,直到今天阁主的存稿没了……
结果发现完全没感觉了,要死了啊,再也不敢双开了!
争取速速完结阁主【咦我只是说速速完结,不会烂尾的哟!】
这章还是有一部分一两里的情节,但是因为是重合的事情,没必要换种写法又来一次,我就直接复制过来了。
这样好像有点浪费大家的钱额= =,好心虚。
所以我下章先虚更,里面只有几个字,大家买下来,我明天再贴内容,大家不用再花钱就可以看了。
嗯嗯就酱= =、汗。
我会在几天之内完结的。
☆、第五十七章。尾声
第五十七章
向东率领的大军士气如虹地攻入风山关;带着对领袖誓死追随的勇气一路势如破竹;比之人数多出数倍的新一代年轻弟子不知强了多少倍。而不知为何,郁晴风竟将这些毫无经验的年轻弟子布置在战斗最前线;连一个训练有素的指挥都没有,就这样毫无章法地乱砍乱杀;压根不能撼动对方一丝一毫。
向东神色严峻地举手喝止住己方的人;将声音用内力传了出去,确保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我们是见风阁阁主叶琛的部下;同为见风阁之人,何苦自相残杀?认清明主;追随正道是我见风阁弟子几百年来的宗旨,你们都是阁里最年轻的一代;肩负着复姓我阁的大任,为何竟不辨忠奸、认贼作主?”
原本嘈杂混乱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仿佛是被对方整齐划一、令行禁止的举动所震撼,这群年轻人纷纷停了下来,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威严的老者。
人群里有人叫了起来:“这是前任刑罚楼楼主!”
随着这声提示,更多的人认出了向东。他一向以铁面无私、正直作风闻名,而今以这样的身份和形象说出刚才那番话来,影响力自然非同凡响。
“郁晴风心思歹毒、城府甚深,自他上任后勾结奸人、败我门风,非但如此,他还陷害忠良,加害于追随叶阁主的功臣旧勋,此等贼人,人人得而诛之!你们难道还要继续执迷不悟,奉一个奸邪小人为阁主吗?”
他的话在人群里引起了骚动,人群再次嘈杂起来。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引起颇多争议的事——对叶琛旧属的放逐与斩杀。向东安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他要的效果。
也就在此时,从主殿的方向忽然奔来大量江湖名士,其间不乏名门正派的领军人物,浩浩荡荡地朝他们走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向东也不禁愣住了。
那群名士里有人朗声喝道:“残兵败将,竟然为了助狂徒叶琛夺回阁主之位,不惜在这里妖言惑众,与自家弟子自相残杀!实乃用心险恶,为江湖所耻!”
向东不认得那人,怀疑他是郁晴风安插来煽风点火的细作,可那群人里又确实有成名人士,在场的弟子们立马又动摇了。
向东眉头深皱,完全没料到郁晴风还有这一手,他们大大失算了。
他沉着地朝着来人说:“郁晴风表里不一,妖言惑众,若是让他统领见风阁,此等心术不正的人只会带领见风阁走向灭亡,历代阁主的心血都会毁于一旦!再者,这是我见风阁的家务事,希望诸位能够保持中立,不要插足进来,向东在此多谢诸位!”
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来:“向东?前任刑罚楼楼主?你不
是早已退任离开见风阁了吗?如今怎的又自称是见风阁弟子?各位,我们不要听他胡言乱语,郁阁主乃是郁青云先生之子,当上阁主实乃众望所归。今日我们受他嘱托来阻止这场血战,他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自愿让出阁主之位,而叶琛却号召旧属前来血洗见风阁,他们俩谁是谁非我想大家都看得明白。今日就让我们为了江湖的安宁助他平息内战!”
最后几字铿锵有力,一下子点燃了弟子们的热血,人群里有不少人带头呼喊起来:“杀叛徒!平内战!”
这样的声音感染了更多的人,场面一下子失控了。
向东大怒,“无耻小人!究竟是谁在这里妖言惑众?休想打着名门正派的旗号在这里煽风点火!”
气氛一时之间僵持不下,站在众人之中的那个男子确实是郁晴风的人没错,可时间一长,他也开始焦急起来——阁主该到了啊!不是说好自己先带这些所谓的名门弟子来识破叶琛的“野心”,然后他就会出现,自愿放弃阁主之位引来大家对叶琛的反感吗?
郁晴风久久未曾露面,下一步的行动受到了阻碍,事情一下子脱离了原有计划,开始向未知的方向发展。
而此时的郁晴风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谋划已久的阴谋,他不安至极地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宁欢的手,花了极大的力气才按捺住心底的恐慌,勉力问正要为宁欢包扎的钟玉:“她怎样了?”
钟玉淡淡地瞟他一眼,“出去。”
“她会不会……会不会死?”他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问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我叫你出去!”钟玉没好气地把手里的药膏重重地放在桌上,“你听不懂人话呀?”
郁晴风根本无暇去跟她斗嘴,干脆站起身来紧拽着她的衣袖再次焦灼地问:“你先告诉我,她有没有生命危险?”
钟玉简直服了气,那个总是笑得灿若桃花从来不会失控的人一失起控来竟然这样孩子气,简直是不可理喻!
她佯装无奈地叹口气,“你要是再不出去,她才真的是没救了。”
此言一出,郁晴风立马消失在门外,留下屋内失去意识的宁欢和笑得前仰后合的钟玉。
这个人……哎,总算有人能降住他了。
这边的人满心都是宁欢,而前山那边有探子飞快地赶回来禀报战地的状况。
“阁主,局势现在已经完全偏向了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开战,让他们——”
“让他们走。”他面无表情地说。
“什……什么?”那探子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我说让他们走。”
“可是——”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是。”
*****
江湖快报,前任见风阁阁主叶琛不甘其位被夺,率兵攻入风山,为一己私欲,不惜与同门弟子自相残杀。此举在江湖上激起滔天波澜,一人疾呼,群雄响应,众多江湖名士于血战之前及时赶到,阻止了这场权势纷争,而现任阁主郁晴风自始至终未曾露面。
有传言说他对于同门相争一事感到万分悲痛,自觉无言面对历代先人,因此闭门不出,静思己过;也有传言说他其实有意让出阁主之位,避免同门相残。总之不管是哪一种,郁晴风毫无疑问都是最后的赢家。
向东和未远的计划受阻,加之舆论导向的压迫,他们不得不放弃这场战争,而郁晴风在最后关头下令让他们离开,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见风阁乃当今江湖最有威望的门派,如今发生此等丑闻,无疑令人大失所望,要等到元气恢复恐怕来日方长。但郁晴风的声望却是自此大增,一举超越了先前的叶琛。
而在见风阁后山的一处小院里,郁晴风一眨不眨地坐在床沿凝视着床上睡颜安静的女子,伸出手来轻轻划过她的眉眼。
这是细如弯月的眉毛……总是因为欢笑而扬起,好像这世间就没有值得悲伤难过的事。
这是明亮有神的眼眸……看似没心没肺,成日都盛满笑意,只有他知道那里装着一泓温润的清泉,承载着世间最美好最纯净的一切,比任何人都更能看清人心。
这是弯弯的嘴角……总是浅浅地上翘着,笑起来的时候会发出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叫人听了也抑制不住地跟着她欢喜起来,不可思议至极。
那个平日里活蹦乱跳、吵吵闹闹的女孩子头一次这么安静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沉默地抿着嘴唇,双眼紧闭,全然不见平日里的活泼闹腾。
他觉得心口涩得发慌,忍不住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尽管钟玉说了她并无大碍,他却仍是怕得要命。当她毫无征兆地挡在他胸前为他承受了那一剑时,他头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恐惧失去什么,并且该死了的无助。
他终于肯承认,他在乎她在乎得超过这世间任何东西,哪怕他曾渴望得到的父爱,哪怕他费尽心机策划多年想要得到的结果,所有的一切和她的安危比起来,竟都如同蜉蝣一般渺小的可怜。
他紧闭着双眼,喃喃地低语:“快醒来……只要你醒来,我答应你做个好人,从此再不欺瞒于你……”
窗外的斜阳一点一点沉在山头,细碎的金光像是被人捏碎一般穿过窗口投影在他温润美好的侧脸上,让他看上去竟有一丝伤感,却又温柔至极。
宁欢无声无息地睁眼看着他,眼里是隐隐笑意,却又带着点点泪光。
他不知道她醒着,她却听到了他的心意。
在郁晴风睁眼的前一刻,她隐隐察觉到他睫毛的颤动,于是又立马闭上双眼继续假装昏迷,郁晴风不疑有他,仍旧这样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刚开始是想继续装昏一会儿就好,他害她纠结难过了那么久,难道不该受点惊吓受点折磨?但是闭上眼睛以后,不知是床太舒服还是心情太过愉悦轻松,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完全把这个还在为自己担惊受怕、懊悔万分的男人抛到了九霄云外。
于是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的时候,郁晴风正打算帮她重新盖好被子,以免寒风入衾,结果手才伸到一半,就惊闻这个“昏迷不醒”的伤者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手一顿,他阴晴不定地注视着这个睡得很无法无天的人。
……哈,不是说虽无生命危险,但须得昏迷半月才能恢复意识吗?还是说……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也会打鼾?
他的眉毛危险地挑了挑,强忍住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从床上一把揪起来的冲动,转身去找另一个罪魁祸首,打算把无名怒火洒在那个人身上。
而见风阁的御用大夫——钟玉小姐,此时正在池塘边欢快地打着水漂,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打起了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有种莫名其妙心惊肉跳的感觉……
不过想到郁晴风那家伙被自己和宁欢摆了一道,心情就莫名的好了起来,从小被算计到大,如今终于换她恶整他了!哈哈哈,这个嫂子她认了!
就在她忍不住叉腰狂笑时,忽觉一阵劲风毫无征兆地席卷到身后,她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一脚揣进了面前的湖里……
……
……
……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这可是……大冬天的啊啊啊!
那杀千刀的居然就这么把她踢进了湖里!冻得死人的湖里!
她一边扑腾一边怒吼:“郁晴风……你……你这个……这个禽兽不……不如的……王八蛋……我要……我要杀了你!”
牙齿打颤,浑身发抖,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湖边的男子笑得灿若杏花,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隽雅妖娆。
*****
宁欢醒来的时候,郁晴风还守在她身侧。以往都是他受伤,她来照料,现如今终于换了角色。
郁晴风见她醒了,从桌上端起药,亲自喂她。
宁欢用手挡了一下,定定地望着他,“你好像还有什么话没说。”
郁晴风笑了,“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宁欢不语,就这样看着他。
于是郁晴风终于叹口气,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从今以后,一定不会再骗你了,未远的事,是我
不好。”他顿了顿,又道,“我之所以承认错误是因为我骗了你,不是因为挖了他眼珠,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你说实话,然后再挖他眼珠。”
宁欢:“……”
这一年年末江湖上有三件大事。
其一,见风阁新任阁主郁晴风继秦杉之后再一次大婚,礼堂上各路英雄好汉欢聚一堂,可直到婚礼结束新娘也没有露面。
其二,郁晴风大婚仅仅十余天后,就公示天下,辞去阁主一职,携娇妻,归田园,踏山水,享清闲。
其三,有传言说,其实郁晴风的新婚妻子在大婚当日就偷偷溜走了,而他所谓的携娇妻、归田园,准确说来应该是寻娇妻、归田园。
总之,传言天天有,真假有几分,谁知道呢?
*****
月夜,星辰,浊酒,清风。
如水月光下,有人在啃鸭脖,边啃边唉声叹气,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
怎会这样啊?难道那个人不来找他,连鸭脖都拯救不了她了?
十天前,她从两人的婚礼上逃跑,来到这个深山老林里。按照在她的计划,郁晴风应该不出三日就会来找她,可现在……现在都过了十日了!他还是没有来!
逃婚的起因是他登上阁主之位后整日整日地忙于公务,整整半个月,她竟然只能在床上看到他!并且!是在半夜被“无故”吵醒之后看到的!
当时她气愤极了,恨得牙痒痒地在第二天清晨醒来后又不见了枕边人的踪影时,气急败坏地去大殿找人。可是才刚走到大殿门边,就听见木溪的声音,“宁欢只会成为你的弱点,你何苦执迷不悟?”
脚下一顿,她当即停止了动作。
郁晴风只说:“我要娶她。”
堂下是一片反对声,很多长老发言,说宁欢是神医谷的人,与叶琛牵扯甚广,有心人只要利用这一点,就可以通过挟制神医谷来挟制见风阁;还有人说宁欢武功低微,若是仇敌冲着她来,只会威胁到郁晴风;还有人甚至举出了前几次郁晴风为她受伤的例子,言辞凿凿。
宁欢站在门口,忽觉愤怒无比,她肯嫁给他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这群人竟然还敢嫌弃她?
心念一转,她当即决定,亲是要成的!婚也是要逃的!
她要让天下人看看,究竟是她掏心掏费地要嫁给郁晴风,还是他巴心巴肝地要娶她宁欢!
于是就有了今天,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的小木屋里饮酒啃鸭脖的日子。
在第一百零一次叹息时,身后忽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没了我在,鸭脖也没心情吃了么?”
宁欢一惊,回头,就看见那个总是穿得华丽美好的贵公子竟穿着一袭布衣站在她
面前,那样素色的衣衫,从头到脚没有一丝一毫装饰。
竟然是他!
这样的打扮,这样的深夜,素来车马代步的贵公子没有一个人陪同,就这样只身一人,顶着寒霜冷露,风尘仆仆地站在她面前。
“你,你怎么……”她的舌头开始打结。
“我怎么来了是不是?”他好心地帮他补充完。
不是,她想问的是……他怎么会成了现在这样?
宁欢张着的嘴维持着可以吞下一个鸡蛋的地步。
她明明在等着他解释,可郁晴风却大步走到她旁边,毫不客气地坐在席子上,然后拿起她喝过的浊酒一口饮尽,末了咂咂嘴,“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