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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头憨猪!吃独食也算球了,可气的是你竟把那宝贝尿泡丢拽了,你他妈等于丢了坨金子!”苟老兵知道后,比丢了那五张水獭皮更痛心,把贪嘴失财的大个君子臭骂了一台。
小胡子居然打翻了一头色彩斑斓的草豹子!有此斩获之后,猎手们更勤奋,扬言要谋虎!起五更睡半夜,全面出击,满山遍野搜猎山珍野味。人人念着作战要领:“打虎不死要伤人,打蛇盯七寸,大象野牛莫去惹,麂鹿野猪莫放塌,枪莫惊山雷……”
我们背诵着苟老兵的金玉良言遍山游猎,无形中把游击战、运动战、伏击战、遭遇战、追歼战等等丛林战争的基本功都练麻利了。
当然,形形色色的野味也弄来不少,斑鸠、野鸡、猫头鹰、松鼠、蛇、猴子,还有东南亚丛林里特有的珍禽,貌似犀牛相的色彩斑斓的犀鸟。
“都是些难看得让人倒胃口的渣精!”家里两个被供养坏了的“小媳妇”抱怨。
但枪手们兴致依然不减,终日陶醉于子弹击中动物时猎人浑身乃至神经末梢都舒泰到及至的那种无与伦比的快感。
(待续下节“司令忤顽犊”)
*。*。*。* 2009…9…14 21:4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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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
好文。
*。*。*。* 2009…9…14 21:4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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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杖顽犊
长篇纪实文学《红飞蛾…萨尔温江绝唱》连载七
作者/晓曦(红飞蛾)
/事发/缴械/杖责/
苟老兵最担心的玩出屎粑粑来的弥天大祸终于不期而至!
这天,诺线司令突然来到孟牙,正好撞见了这种象打仗般的场面,一颗流弹“嗖”一声从他老人家头皮上擦过,差点改写了缅共人民军的历史!
缅共地方政府和乡村干部早就对我们这伙惊扰乡民的“枪匪”颇有微词,因为是老三营的兵而敢怒不敢言。这下可碰到总管全军的大伙头了,此时不告更待何时?诺司令也深受其害,差点被胡作非为的部下消灭,这还了得,他大动肝火,暴跳如雷,立即命令一干随从,“把这群不法之徒统统捉拿归案!”
我尚不知东窗事发,正津津有味地追逐一只被打伤的野鸡,突然被一支手枪狠狠抵住了肋巴骨,屁股结结实实挨了几藤篾拐杖。回头一看是个40多岁的克钦族老军头,他迅速下了我的枪和腰间的手榴弹、子弹,“木咧木咧(克钦话:鸡巴)”地叫骂,“滚蛋,回你们中国挖老板田去!”
“完了完了!”我心都凉到了脚后跟。被押到山下一看,好家伙,原来其他伙伴也都成了娘子连木定果警通班的“俘虏”,灰溜溜俯首就擒!
罪魁祸首“老土狗”是最后一个自己归案,“瞧瞧,老子手咯神?”他提着只刺猬得意忘形跑来,及至看到我们都被枪押着低头站队才知道逗着“山神爷”了,吓得赶快把猎物丢掉,可是罪证已经确凿,抵赖不灵了。
几个警卫员簇拥着怒发冲冠的诺司令朝我们走了过来,在他前面赫然是被小细索子五花大绑了的苟老兵!诺司令用手中''的藤篾拐杖狠狠敲打着苟老兵,“木捏震地果八惹(克钦话:狗鸡巴日的)!”的怒骂声和棒打牲口似的“啪啪”声把“俘虏”们吓得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出。
诺司令象尊黑铁塔,腮巴上横吊着的两大坨肥肉在激烈的抖动,活象刚往那张血盆大口里生吞进一只尚在挣扎的野兔,往外暴突的双眼红得象要喷血。如果说诺司令在孟古给我的第一印像是吃人生番,那么他现在给我的第二印像就是凶神恶煞。当他逼近我们并抡起手中粗实的魔杖时,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嘭嘭嘭……”每个“俘虏”背脊上都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拐棍!
那根冷酷无情的魔杖再次朝我头顶挥舞了过来,我紧闭双眼,咬紧牙巴骨,等着筋骨断体肤裂,然而良久没了动静。
睁眼一看,原来那根与我肌肤相亲过的魔杖已经被那双青筋毕露的巨手撑立于地,这是打累了,稍事休息。我死盯着那双意犹未尽的手和那根令人心胆俱裂的拐杖,我怕的不是挨打,而是比挨打更可怕的开牌回家。
“同志们那!”一听诺司令居然还管我们叫同志,我的心一下子就从嗓子眼里倏忽落肚,看来军籍还保得住,要是被开除还不如把我毙了!
我不由暗暗长出了一口大气,然后屏神凝气竖直耳朵往下听。
“看看你们现在象什么缅甸人民军的样子,简直象一群土匪‘座山雕’!成天抬着枪闲游浪荡,到处乱打乱炸,把整个孟牙搅得乌烟瘴气,老百姓心惊胆战,鸡犬不宁。地方政府、民兵还以为是敌人打进来了呢!我老倌也差点被你们报销,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的兵!
孟牙这块风水宝地百年来到过英国兵、日本兵、美国兵、缅军、独立军,蒋残军,都给老百姓带来许多灾难。由于我们缅甸人民军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有缅共东北军区十五条声明,有我们两年来所做过的大量的群众工作,才使老百姓逐渐改变了对我军的态度,我军才得以站稳脚跟。
这块红色根据地来之不易呀同志们!是多少人流血牺牲才建立起的,可是被你几个新兵一来就搅黄了,老百姓告你们象当年横行霸道的日本鬼子,让我这块老脸都没地方放那!你们手中的武器弹药是要用以消灭敌人,可是你们却用来打猎,惊扰百姓,掠夺民食,你们把这一带的山珍野味搞灭了让老百姓如何生存?你们不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吗?你们手中的枪和每一颗子弹、手榴弹都是你们中国父母节衣缩食支援我们缅甸革命武装斗争的,你们却不懂得珍惜。你们天天唱‘每一粒子弹要消灭一个敌人。’可是你们消灭了什么?消灭了花花草草和各种小动物,甚至当鞭炮放个响,好象兵工厂是你们自己开的……”
“说,是谁允许你们这么胡作非为的?”老头子话锋一转,要动大手术了!我们十几双目光不约而同都阴毒地转向低头缩脖的苟老兵。
“司令员,我们是刚刚入伍的新兵,不懂规矩,请司令员原谅我们一次,以后再不敢了!”
“炮匪”乘机辩白,很显然,这是把责任全推到苟老兵一个人头上。可正是他向苟老兵庄重承诺过“我们都是君子,保证守口如瓶!”
“作为负责你们的班长,一个老兵犯这种错误是不可原谅的!”
果然,诺司令把重点打击目标瞄向了百口莫辩的苟老兵,厉声命令:
“把他抓起来,交给军区保卫处严肃处理!”
苟老兵因为我们而倒了大霉,被押送到离此不远的军区保卫处曼广监狱,从此断送了前程。我心里很内疚,是我们这伙调皮捣蛋的知青烂皮害了他,他毕竟是我们初涉军旅人生的启蒙老师啊!
接着,诺司令又把目光转向我们,这下态度缓和多了,说:
“而你们呢,从今天起统统去新兵队报到,认真接受政治教育和军事训练,什么时候合格了,你们才能到大部队去,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还没有资格去大部队。你们的枪支弹药统统没收,什么时候象一个真正的革命战士再发武器!”
于是我们变成了赤手空拳,如果再脱去军装,那就只有打道回府了,幸亏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每个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可是,送往新兵队去改造,一切又得推翻重来,什么时候才算个正经八百的兵?我们垂头丧气,无精打彩。
此时我们几个稍微斯文点的特恨“老土狗”、“炮匪”他们这伙江湖浪人,这帮家伙把自由散漫的知青传统带进革命队伍来了,他们参加缅共就象是来玩“八十天环游地球”,无非是找点刺激和乐子而已。跟这几个混世魔王一路,近墨者黑,娘子连女兵们的卫生眼球使我感到委屈和耻辱。
/押送/惨祸/冲突/
手无寸铁的我们由木定果的女兵班押送往驻扎在孟洪的新兵队。
一群生猛汉子被一队小女兵拿枪戒着走路,形同罪犯,而确实也是犯了错误,才当兵就出洋相,真丢人!本来我已经算是3037部队82中队的一名正规的国际主义战士了,从孟古写回给国内亲友的信中落下的也是这个一过红色队伍番号,可现在又拐个大弯到新兵队去了,真不好意思解释。
从孟牙到孟洪有一天路程,全是爬大山,还要经过缅甸克钦独立军地盘。
最近独立军与缅共因地盘之争磨擦激烈,两军之间水火难容,统战关系名存实亡。缅共大部队南下,后方空虚,独立军趁机蚕食缅共地盘,频繁骚扰袭击我军零散过往人员,死人的事经常发生。诺司令派娘子连一个班名为押送我们,实际上是护送。
女兵们与我们在孟古已经有过一面之缘,她们中一半是昆明、北京、云南专县知青,孟古河边的俄语歌声陶冶过我们的情操,可是同胞情现在却面临尴尬,女兵押男犯,公事公办,互不相识,煞有介事地绷着脸。
人人闷头赶路,队伍寂然无声,气氛凝重。
“喂!停一下嘛,我想解手。”“炮匪”又来事了。
“喂哪样喂?这是部队,有事喊报告!”木定果满脸冷若冰霜。
“报告!本人要方便。”“炮匪”只好取立正姿势重新申请,口气蛮老到,疑有前科,肯定在某种不便言明的地方呆过。
“转过身去!就地解决!”木定果命令。
“我肚子疼,要拉稀!”这老油条邪病又犯,什么麻烦他来什么。
“不允许!这是危险地段,必须快速通过。”木定果断然拒绝。
“哎哟!不行了,要整到裤裆里了。”“炮匪”捂着肚子蹲下。
“到一边去!动作快点,小心挨独立军黑枪。”木定果警告。
“哪个有纸撕给一张!”“炮匪”丢下背包又忙讨纸。这小子都落难到这步田地了知青穷酸毛病不改,没纸不会出恭。
“咋个比我们女兵还罗嗦?你屁股是金子做的该?也不看看形势,还要冰清玉洁?扯个树叶揩揩会咋个?”木定果极不耐烦。
没人搭理他,“炮匪”只得从自己挎包里翻出个硬邦邦的牛皮纸信封作手纸。
“莫跑远嘎!只准蹲五分钟!”木定果苛刻规定。
这是一片密林,满山参天大树把云天和太阳挡在另外一个世界,林中阴暗潮湿,满地苔藓,空气中散发着腐植质的腥臭。
大家趁机解除背包休息,可是热汗一落,不见天日的森林中顿觉阴冷阴冷,这是独立军打黑枪的绝妙之地,人人心里顿时毛毛的,直往四周惊惶张望。
五分钟过去了,树丛后的出恭人显然还有难处,众人耐心等待。
又过了五分钟,仍无动静。“喂!屙吊桶索的,咯好了?”
我们催促,没声音,大概不便回答。
“生娃娃也该生出来了,不对头,你,过去看看!”
木定果用下巴朝我点一下,再朝出恭者那方点一下,这种命令方式真伤自尊。
“炮匪!”我大声叫,树丛后根本就没人,赶快往四处找。
我马上就发现附近地面上有个巨大的深洞,这是克钦人下野猪老熊之类的陷井,挖得很深,洞口覆盖上轻枝薄土,布上诱饵,野兽一上来抓食就掉下去再无法扑爬上来,克钦人抓完整的活物基本上都用此法。然而,也有往死里下的,在洞底插满尖利的竹签……''
“快来看呀,出事了!”我恐惧得声音都变了调。
木定果跑了过来,她一看这阵势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气急败坏地说:
“这泡屎屙得真是天翻地覆!屙到老山兵陷阱里去了!”
“炮匪!炮匪!”我们纷纷探头往黑咕隆咚的洞里叫喊,寂然无声。
木定果掏出手电筒往下一照,只见几丈深的洞底赫然现出一具穿肠破肚、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尸体!众皆骇然!
“坏了!有危险!快离开这里!”
我们还没从惊恐悲哀中缓过神来,木定果就紧张地发出了命令。
话音未落,“叭“的一声枪响,子弹丝的一声从头顶飞过,树上有枝叶被打断掉落下来,所有人哗拉一下全都本能地趴到了地上。
“准备战斗!”木定果紧张叫喊,女兵们纷纷推弹上膛。
可是不该战斗的时候我们拼命“战斗”,该战斗的时候我们却偏偏没有了武器,这一切仿佛是上帝的安排,男子汉们急得手足无措。
路上方丛林深处传来一阵恩恩阿阿的克钦话,“是独立军!”
木定果与克钦族同宗。景颇族分为大山、小山、茶山、浪速等支系,各有各的语言特点,克钦独立军讲的是大山话。“他们叫我们退回去,不准从这里走,怎么办?”木定果一时没了主意,她虽然是个班长,但毕竟是个女兵,要是苟老兵在,要是我们都有枪,我们当然知道该怎么办!
“把枪给我!打他狗日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叫我退,我倒要叫他逃呢!”我这人平时温吐吐的不怎么样,但一到关键时候血性就上来了,伸手就抓木定果的枪,忘了自己身份。
“放手!你是犯人,蛮干违反统战政策,你咯懂?”她瞪我一眼。
“他们把‘炮匪’都‘黄闷’了,刀都架到我们脖子上了还讲球的统战!姑奶奶,大敌当前,莫再拿我当坏人!”我真想揍她一拳。
“叭拱!”又一声枪响,枝叶又掉落头顶,这是英国大十子步枪的破声。
独立军武器五花八门,都是些二战时期的古董,也没几颗子弹,咋个吓得着从中国武斗大杀场里滚打过来的红卫兵油子?这群乌合之众真要和武器人才精良的缅共较劲就差远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们先杀人先开枪,蓄意破坏统战关系,我们也就不该再讲客气。‘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知青头脑都是用毛泽东思想武装齐全了的。
“给‘炮匪’报仇,血债要用血来还!”男兵们愤怒高呼。
“老子们堂堂人民军还怕了小毛毛土匪不成?干,你们不敢干把枪拿来,犯错误我们担着,宁愿再挨诺司令一顿老拐杖!”光听对方枪响自己的不响,男兵们气坏了,七嘴八舌向六神无主的木定果叫嚷。
“开枪!打!”木定果被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们旺盛的斗志所感染,终于咬咬牙下了命令。女兵们“乒乒乓乓”一阵乱枪往躲在阴暗处的敌人狠狠射了过去,十几支半自动步枪和木定果的冲锋枪显示了足够的威力,树林中烟雾腾腾、枝断叶落。
“冲啊!杀呀!”男兵们齐声呐喊助威。
“轰!轰!”我和大个子投出了手榴弹,个别女兵有恻隐之心,悄悄给了我们,木定果也装聋作哑。
这顿暴打真过瘾!老山兵们早没了动静,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