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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金三角十五年的血泪经历-2-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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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雨季初临,缅东北丛林异常闷热,全班人挤在狭小昏暗的崩龙缅寺里辗转难眠,翻来复去都是汗臭、屁臭、脚丫巴臭。

              我的脚伸出蚊帐外纳凉,被肆虐的丛林毒蚊叮咬得红斑点点,抓挠破的地方开始发炎、红肿、作脓,用手一挤,脓血喷涌,成了一个疮口。

              新兵队的景颇族小卫生员早腊用一盒万金油包医百病,对我脚踝上的疮口一抹了之,结果情况越来越槽,疮口渐渐变成了一个指头都放得进去的深洞,我只能每天用自己卫生盒里的红药水随便抹点对付。

              更糟的是,除了脚下流脓满脸生疮,所有的人都开始穷生虱子,这可不是通常那种让人难堪的偶然发现,而是自己血肉之躯对小动物超大规模的饲养繁殖,其壮观程度如大工业托拉斯疯狂生产的复制品。脱光血迹斑斑的衣服,只见皮肉上针眼密布,万山红遍,随手还可抹下若干正与人肌肤狠命相亲的“革命战友”。把衣裤往火堆上一抖,只听劈劈啪啪一阵炒芝麻绿豆般的脆响,外衣裤抖完,尚可拿出点勇气和耐心来对小生命们翻捉屠杀一番后再穿,而内衣裤则实在不忍目睹,捉不胜捉,干脆付之一炬。

              包括女兵,所有人都剃光了头发、阴毛,彻底大扫除。然而无济于事,三天一过,如魔鬼附身,肥硕的革命虫和它们白芝麻状的后代子孙照样又一撮撮一堆堆一团团成建制的占领并巩固了它们的生活繁殖基地。我们无法剥夺寄生虫们很不道德的生存权,怒不可遏而又无可奈何。

              动不动就哭鼻子的两个干姐妹又一次流泪。耻物们对少女香软细嫩的肉体更为青睐,姐妹俩为被不要脸的“流氓无赖”占有了玉体而悲伤欲绝,她们不得不告别美丽,为生存而忍痛割爱,把满头青丝一扫而光,变成了尼姑,两腿间的那片沼泽地也清理得干干净净,然而,还是白搭,身上仍然随时都能翻出大把虱子。

              新兵队中的又一大痛苦和恐怖就是夜间起来站岗。

              陌生险恶的异国环境使我们普遍患了神经衰弱,彻夜难眠,好不容易与苦难人世暂时诀别片刻,突然又被粗暴的弹脑包和吆喝叫爬起换岗。

              夜,黑漆漆,雨麻麻,寒凛凛;人,孤零零,颤惊惊,昏沉沉。荒野中磷火幽幽,鬼影幢幢,虫嘶狼嚎,风声鹤唳,阴气逼人。这是对灵肉的折磨。近来独立军特猖狂,这支狭隘的民族武装消极对抗奈温军但却积极反共,趁缅共主力南下、后方兵员空虚之机蚕食我红色根据地,以搞摩擦为快事。我们新兵队目前是缅共根据地内的一支精壮队伍,是匪类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夜间岗哨已多次遭到冷枪袭击,还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是被干掉了还是悄悄逃跑了不得而知。

              野兽更可怕,熊、虎、豹大摇大摆踱进寨子,大大小小的毒蛇随时在脚下游戈……

              神经高度紧张,熬着熬着,突然袭来了磕睡虫,眼睛用火柴棍都撑不住,朦朦胧胧中不时被各种怪异的响动惊得魂不附体,手中枪经常“叭叭”走火!这一小时的岗长得简直象一个世纪。

              而我却常常要熬两、三个“世纪”,那两姐妹最怕的就是站岗,象丢手榴弹一样,我仍然得代劳,谁叫我要当她们的阿固基(哥哥)和班长呢?替她们站岗,一夜夜折腾,躺回床铺眼皮刚挂铅,冷酷的起床哨又吹响了……

              阴郁的天空中终于传来了令人振奋的讯息:

              南下主力部队一路征战,凯歌声中,战线节节向前推进,已兵临缅东北重镇腊戌,缅甸反动派已惶惶不可终日!我军英雄的3035部队(缅共最著名的中国知青营之一)炸毁了连接上下缅甸的交通咽喉登尼大桥,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连接滇缅公路和史迪威公路的这座大桥,曾隆隆驶过中美英三国盟军反攻缅甸的汽车坦克大炮和千军万马,为消灭日本法西斯作出过巨大贡献,如今为了缅甸革命武装斗争的胜利,这座直通缅甸腹地的大桥被缅甸人民军炸毁了!交通命脉被切断之后,缅甸政府军的机动快速部队受阻,我南下主力部队迅即攻打腊戌,占领了火车站,炸毁了机车头。

              占领腊戌就相当于拥有了三分之一个缅甸,缅共就可高屋建瓴,挥师下缅甸。下一个目标将是缅甸第二大城市曼德勒(俗称瓦城),再接下来当然就是缅甸首都仰光!我们欣喜地看到了缅甸革命胜利的曙光!

              可是我们新兵队还躲在深山老林背诵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愚公移山》,慢条斯理操正步,死眯洋眼的练刺刀术,再不赶快冲出去参加战斗,眼看明天解放瓦城、仰光就没有我们的功劳了,我们摩拳擦掌,急不可耐!

              (待续下篇《南扎拉抛骨》)

               



              *。*。*。* 2009…9…14 21:45:26   

            悄悄话  好友  信息  博客  搜索  回复  本主题下所有发言    第 23 楼




            文章提交者:卖妻葬妾 加帖在 猫眼看人 【凯迪网络】 kdnet

              (接上篇“孟洪困群牯”)

              /出兵/渡河/夜伏/

              “紧急集合!”急促的哨音将我们从睡梦中惊醒。

              “烦死了,又是夜间拉练!”大家睡眼惺松地发着牢骚跑出,照例全付武装,背上背包,有的还提裤趿鞋,有的干脆装病不起。

              指导员李明昌和克钦老兵连长今天的表情可不一般,口气亢奋地向拖沓散漫的新兵队伍讲话:

              “同志们,你们天天嚷着要上前线,要到大部队,要打仗,今天,这个你们渴盼已久的光荣时刻来到了!我们要连夜出发,执行军区下达给我们的紧急任务:新兵队务必于明天上午以前赶到南面的孟基,具体的战斗任务到达孟基后再受领。现在给一个小时赶快补充武器弹药,准备三天大米两天干粮,为不影响行动,病号和体弱的女同志可以留下。”

              队伍中只有我们五班没有武器,因为在孟牙乱打枪被诺司令没收了。我们赶快从队部领来了训练用的旧武器,因为我是班长,重新发给我的是一支枪柄护木糟黑的旧冲锋枪,不知是哪位烈士抑或是逃兵的遗留物?别的人一律发给半自动,有绝顶聪明者马上现场改装,把撞针塞死,变成了一搂火十发子弹即连续发射的全自动步枪,这是为了增强火力。

              配备了一挺班用机枪,大个子李永明争着抬上了,如愿以偿的他狠命地背上了五个圆形弹盘,共500发子弹,还不解恨,再背四枚手榴弹。

              我也竭尽全力背足二百发子弹,其他的半自动配120发,每人还领取四颗手榴弹。动真格的了,谁都巴不得多背弹药,好好过把憋足了的打仗瘾!

              “佳玲,彩珍,你俩少背点弹药和干粮!”我怕两个娇娃负重掉队。

              我的左脚疮伤正发炎化脓,走路一瘸一拐,指导员见状,叫我和两个女兵及其他班的病号一起留下,不必参加此次行动。

              我咬咬牙坚持要去,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英勇表现、建功立业的机会,岂能放过?何况我是班长,我可不愿被别人当缩头乌龟耻笑!

              “佳玲你俩留下吧!”我想照顾一下弱者,让她们和十几病号和留守人员在下。可是我的良苦用心立马被拒绝,佳灵翘起小雀嘴说:“不,你到哪我俩也到哪,说好要生死与共的!”

              其实她俩在穷夹皮沟也呆怕了,部队一走,这深山老林更可怕!

              从孟洪到孟基有七、八小时路程,新兵队五个班一百多人的队伍每人间隔两米,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拉开了很长一段壮观的距离,一路下坡走出深山,到了平缓的牛车路上。月明星辉,轻风送爽,脚步沙沙,身上发出枪械水壶有节奏的轻微碰撞,队伍里全是压低嗓门的昆明乡音。

              气氛紧张亢奋,空气里仿佛闻到了令人刺激的火药味,憋屈久了的国际主义战士们这回可要扬眉吐气,大显一回身手了!

              东方发白,黑黝黝的群山逐渐显现出清晰的轮廓,四周山势见小,丘陵起伏,牛车路越走越宽绰,村寨田坝渐趋密集,平洋洋的一片大坝子赫然现于眼前,我们已走进了风光秀丽、粮米富庶的孟基坝子。

              孟基街子很规则整齐,街子四周是闪着银辉的铁皮瓦顶的英式洋房,每座房屋四周都是齐腰高的竹木栅栏或花草围就的大院子,诗意的院中有花有草,缅桃、麻三婆、香蕉硕果累累,树荫下停着车轮足有人高的牛车,鸡犬在院中悠闲溜达,掸女和儿童在绿茵茵的草坪上嘻耍。

              孟基街外是金碧辉煌的大缅寺,四周佛塔如林。浓郁的异国风情使人身心陶醉。从深山老林中走出的新兵们惊羡地议论:

              “哦!真象从地狱到天堂,原来缅甸还有这么美丽的风光!”

              “这是掸邦,尚属穷山恶水,到了伊落瓦底江中下游平原和安达曼

              海滩那才叫天堂呢!”华侨女兵骄傲地说。

              “缅甸解放指日可待,我发誓,一定要以英雄的姿态到天堂娶大眼睛的佛国仙女做媳妇!”大个子当着女兵说这话已不再脸红,相处日久,她俩都男性化了。彩珍用枪头捅了他一记,“不害臊,做梦讨媳妇!”她和大个子一直有些眉来眼去,要不是战争环境,她俩倒也蛮般配。

              先后到达孟基的还有贵概县大队,孟古、棒赛、孟波、孟牙、孟洪、孟基的区小队、民兵,有娘子连和军区司、政、后机关的队伍,凡是能参加战斗的后方人员基本上都动员了,加上活动在根据地边沿的三营,总数大概有千把人,我第一次看到了点缅共军威和气势。

              任务传达下来:所有集结到孟基的部队早饭后立即出发,必须以强行军的速度赶到贵概附近,占领公路沿线有利地形,接应南下归来的大部队。如果发生战斗,要坚决守住各自阵地,阻挡住公路两翼的敌人,掩护主力部队安全通过公路撤回根据地。

              “什么?掩护大部队撤退?已经攻占了腊戌,为什么不乘胜进军下缅甸?怎么倒退回来了?”

              新兵们哗然。在政治课上,缅甸地图全都画满了小红旗,指导员每做报告必称:“白天的缅甸是敌人的,而夜晚的缅甸则是我们的,最多两年,缅甸革命武装斗争将取得完全胜利!”在共产主义教科书中是没有失败二字的。

              各部匆匆埋锅造饭,饭毕立即出发。绿色长龙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浩浩荡荡向南开进。我们见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诺司令,心中释然,他是胜利的象征!我们鞍前马后跟着诺司令出孟基,过曼崩,顺着宽阔的牛车路直奔到孟炭。部队在此煮下午饭,利用这个时间,诺司令向部队作了战前动员。每个人都在此放下了背包,轻装前进。

              我和小胡子两个正副班长一路上除帮两个渐渐掉队的女兵背枪支或背包外,还要比别人多背一样东西,那就是全班煮饭做菜的两只行军锅,锅不大,是一口洗脸盆大小的二号锅和一口稍小的三号锅,看似很轻,但路走长了,在背包后面挂着始终是样东西。

              我脚上有疮伤,走路已不大利索,于是这口空锅就显出了重量。我学别的部队老兵,用竹棍把锅挑在肩上走。全班十三个男的,一个比一个精,谁都不愿替我分担一会,锅都甩不脱的班长也真他妈够呛!

              在孟炭寨子把锅和背包精简后顿时飘飘若飞,我朝前,小胡子殿后,李大个子扛机枪并携两个女兵居中。部队一路奔下大坡直到孟炭河边,比孟牙河更宽更深更急的一条大河黑黝黝地横流眼前。

              河边挤满了人,两对岸扯起了一根粗实的藤篾大绳,每个人就摸着这根作为渡河标记的绳子蹚过百多米宽深及胸腹的河水。

              情况紧急,诺司令厉声命令:“莫耽搁!不许脱衣服鞋子!”

              人人把武器弹药作投降状高举过头,一个紧跟一个沿着绳子在水中鱼贯前行。本班女兵和娘子连百余名姑娘普遍娇小,在我们齐腰深的水在她们就淹到了胸部和脖子,她们一阵阵惊惧尖叫。

              “不许拉绳子,快放手!”岸边的诺司令厉声大吼。

              绳子是渡河的标记,女兵们被水底滑石磕磕绊绊,在中流激水中东倒西歪,紧张中使劲拽紧绳子,眼看绳子就要断了,绳子一断,没了标志,人就会迷失到没顶的深水区,这多危险!新兵队全是清一色昆明块汉,在整支队伍中鹤立鸡群,这回可找到用武之地了,纷纷冲入河中抢救小妹们,回报了不久前的护送之恩。

              滔滔浪中,我和大个子手托着佳玲和彩珍前进,两个娇娃一点不会水,全挂在我们身上了。我流脓发炎的脚踝因浸水和过多负重,一步一扯疼,死咬着牙挣上了岸。放下人后还得再帮湿漉漉走路困难的她们背上枪支弹药。

              过完河天就黑了,接着爬笔陡的大坡,湿淋淋的衣裤又被汗水浸湿,水上加水,几番干湿后,终于爬到星空伸手可及的高山之巅。

              “不准打火抽烟!”“不准讲话!”“不准弄出响声!”一个比一个严厉的口令在黑暗中小声传递。已经进入敌占区,空气愈显紧张。

              下半夜,山下传来狗吠,部队已到达指定位置,就地散开占领有利地形。娘子连和诺司令等首长们留下了。新兵队继续往前走,四个班也都被一路安排守下。走在最后的五班由一个军区老参谋带领继续往前走,暗淡的星光下,我认出他正是在孟牙把乱打枪的我逮住的那个瘦削的克钦老兵。

              大约又前进了半小时,脚下再探不到路了,我们前面再没别的部队,只有我们这个班十五个人处在最前锋的位置。在老参谋带领下,我们从深草荆棘中摸索着爬上一座山包,他压低声音交代:

              “这就是你们要守住的山头!右边山下就是南扎拉坝子,今夜,我们大部队可能会从这一带冲过公路回来,你们一定要监视好这个方向的动静。注意,大部队回答我们的口令是‘楠控河’,我们回令是‘萨尔温江’。对方不回答口令就开枪,坚决守住制高点,没有命令不许后撤,死剩最后一个人也不能让敌人冲上来!”

              最后这句话使我哆嗦了一下,幸亏是在夜里,没人看见。

              四野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这偌大一座山如何守我心里根本没谱气,发不出任何具体指令,大家也就莫名奇妙地持枪就地趴下,双眼茫然瞪视着锅底般的眼前。忽悠忽悠闪烁不定的荧光好象是有人正抽着烟打着手电走来,手中的枪几欲抠响。比眼睛更紧张的是耳朵,双耳如兔子般竖尖,一有风吹草动心口就擂鼓似的“咚咚”狂跳,似乎敌人正悄悄摸来,几欲投出手榴弹。还算好,慷慨赴死的这群人胆子都不是特别地小,在这个月黑风高之夜总算是沉住了气,没闹出令人终生难堪的笑话。

              老参谋交代完任务后各人往地上一躺呼呼大睡,他满不在乎的表现就象给了我们每人一颗定心丸和镇静剂,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们的瞌睡也被他逗发了,连续狠走了两天的路,骨头都快散架了,眼皮也撑不住了,我安排好站岗顺序,和大家一样迷迷糊糊滚躺在地。

              两个女兵紧贴着我和大个子躺下,我明显感觉到她俩身体各部位都在紧张抖动,把我也感染得上牙磕下牙,但我这不完全是因为紧张、害怕和夜冷,其中还有被两个大姑娘左右夹攻、紧紧依偎的激动,同呼吸共命运之真切,热血能不沸腾吗?也许,她俩也有同感!

              电闪雷鸣,暴雨突然倾盆而下,这是比刚到孟古那天夜里更猛烈的一场暴风骤雨,娘子连女兵们从风雨中走来的悲壮情景历历在目,今夜,我终于亲身经历了这样的洗礼,而且,风雨雷电中还有两个女同胞的身心与我紧紧相连,苦难中同浴,这种战地烂漫竟是一种莫大的精神力量!

              我们无遮无挡,任由满天暴雨和遍地山水冲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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