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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时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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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时光
作者:高嵩 
第一卷·天堂
第二卷·人间
第三卷·炼狱

 


 
     
                               最后的时光

                               作者:高嵩

    献给我自己。就象我把我自己全献出去了。

    献给我的老师和同学。他们是我首先要感谢的。他们给我爱,却不曾希望换取
什么。当然除了爱。

    献给我的父母和姐姐。他们是最自私和最无私的化身。

    献给住在北京的人们。是他们给我启蒙,使我懂得了这世界除了爱还有很多东
西。

    献给中国。谁让我生在这个地方。

    献给人类。你付出钱财只能换来废纸,而你不用任何付出,却能得到最宝贵的
财富。

    献给我的……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第一卷·天堂

                                歌金  著

    他睁开眼睛,摸出手表,才三点。现在醒得越来越早了。他坐起来,戴上耳机
听英语,听不太懂。他也没有仔细听。他想起了蓉,蓉那双因化了妆而显得更大的
眼睛。他想象自己站在蓉面前,对她说:“恕我直言,你很漂亮,但胖了点,舞台
形象不是很好,你可千万别想‘节食’二字,如果你胃口好,千万不要压制自己的
食欲,你是跳舞的,不能说你平时不活动,但你的具体情况,运动量应该加大,你
应该去跑长跑,不要怕吃苦,你没见我上学期有多胖,这学期我跑了两个月,炼就
一身钢筋铁骨——就剩下骨头了,但我自我感觉非常好,当然你只要练到适合你就
行了。 ” 他想象自己已经跟艺术团的人很熟了,他就可以玩玩他们的音响设备。
“有了,我将来可以带她去那玩,可算有去处了,我要向她一展我美妙的歌喉,定
会艺惊四座,要让她脸上也倍添光彩。”猛然间,他的写作欲望空前高涨,他要马
上开始写他的自传小说,不打算等到毕业以后了,那样许多精彩片段他会记不清的。
他想象自己随着毕业,也完成了初稿,然后拿给一位专家接受指点,最后被引荐,
被付印,被出版,成了畅销书,尤其受大学生们的欢迎。他心里骂了一句说:“我
也要发他一笔了。我好好写,细心润色,保不定成为宏篇巨著,流传千载呢!”他
仿佛看到那些作家学校毕业的互相抱怨,科班出身也写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他心说:
“这算什么,这种事我见多了。”他想起自己小时候。那时候,大概现在也没变,
小孩上初中都要服从就近原则。他父母为了能让他进一所重点中学,又是挪户口,
又是转学,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把他转到了那所中学的附属小学。他转去的头一
个学期就考了全班第一,气得班主任老师大骂自己的学生不中用。

    他非常兴奋,把耳机拔掉,对自己说:“快安静下来,睡会儿,要不白天实在
受不了。”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天亮了起来。他一屁股坐起来,看表,五点整。他
下了床,找出一个笔记本,写到:“公元一千九百九十三年五月四日卯时,他正式
开始了他的宏篇巨制的创作。”



    写了一个开头,到五点半了。他换了运动衣,仍跑出去找他们打篮球。那是一
帮职工家属,有退休的老师,还有他们的子弟,各色人等,每天都要在那块早已形
成传统和既成事实的专用场地上两军对阵,人数不限,于混战中见神奇。他早就想
上去掺和掺和,前几天他站在场外看,一个老者说:“过来一块儿打吧。”他二话
没说就蹦了进去。他打得不错,大家挺喜欢他的。

    过了六点钟,人来得多了。他更为大胆地走上去说:“算我一个。”“好,算
你一个。”这回他加入年轻人阵营,打得老头们没脾气,很快赢了两局。他们以先
进十五个球为获胜。后来敌人队伍迅速壮大,小伙子们也有意放水,才让老头们挽
回点面子。

    回到宿舍,听平说下午一点半图书馆放《BASIC INSTINCT》,是谁和谁演的。
他听了也没有印象。平学着:“昨天,我去图书馆,看他们在写广告,我不能确定
是不是那个《本能》,就问他们,他们说是,而且那些镜头太那个了,所以不能广
为传播,只能作为资料片内部放映,‘快来买呀!’说得旁边那些人,哼哼。”他
在想下午有没有事,不会和训练冲突,好!去看!!

    他依旧慢腾腾地梳洗完,九点了,随便拿了本书出去。路上碰到外班的军。军
问:“你的头发在哪做的?”

    “就在门口那个新开的发屋。”

    “多少钱?”

    “十块。”

    “还行,——我这头二十块钱。”

    他倒没注意,军短短的头发确是卷的,“哪弄的?”

    “市里。”

    “还是学校附近的发廊能便宜点。”

    “不过,那是全市最好的美发厅,设施这没法比,你信不信,我的头发肯定比
你的保持得时间长。”

    “嗯。”他心说,长不长我倒不知道,不过你愿意多花十块钱坐一坐那凳子,
随你便好了。他对军说:“我还没吃早饭,我去买俩小饼。”

    “那好,再见。”

    “再见。”

    他买了五两小饼,又到布告栏前确认一下。她们上午头两节课是英语。她在提
高班,教他们的老师叫A。

    他向旁边的汽水摊买了一瓶汽水,使劲省着喝,等喝完了还是剩下了一个小饼。
他拿着空瓶到开水桶前灌满。 卖汽水的女人冲着他笑: “怎么,一瓶不够喝?”
“嗯。”他也笑了。

    宋也来买录像票。一起出来,宋问:“你去哪?”

    “系里。”

    “正好,我也去系里。”

    他不希望有黑马出现:“我要先去中心,我的书在那里。”

    “那好,我先走了。”

    “好。”

    他向中心走去,等宋消失了,他调头转向外语系。他蹑手蹑脚走到她们的教室,
刚想抬头往里瞧,心说:“不行,等我看到她,他们也瞧我半天了,这如何使得?”
他又退出楼外,象个猎手一样,找了一个可以发现猎物,却不易被猎物发现的地方
坐下。他一边拿着书翻,一边静候猎物出现。

    九点五十,大批的学生开始涌动。他在细心地搜索,越来越感觉自己象个猎手。
可走了一批又一批,目标却踪影皆无。他在问自己,是这个猎手不称职,还是这个
侦探不称职。于是他跑进楼里截老师。在走廊里又一批学生迎面而来。那些男生盯
着他瞧,他也瞧着他们,心想:“他们那种眼神到底说明什么。”

    她在其中!他侧过头去。她好象没看见他。他的心跳并没有加快,他感觉自己
老成多了。

    教室后排坐着几个男生,不知是刚才的班级还没走,还是下一个班级刚来的。
他走了进去。男生停下谈话看着这个人。一位年轻的女老师在讲台前整理资料,他
觉得好象见过她。他走到讲台前,声音尽量压得很低:“您是A老师吗?”

    “不是。”

    他心里微微一凉,课程表和实际不一致的情况经常出现,不足为奇。

    “你找他有事吗?”她的语调缓慢而柔和,他对她更加有了好感。

    “那刚才在这上课的是土木系九二级的提高班吗?”

    “是的,哦,我跟A老师换了,这学期我来教这个班。”

    他的心又热了两热:“您是不是曾经给一位德国教授的演讲做翻译?”

    她微笑着说:“哦,是的。”

    果然是她,“那回我去听了。”

    她没有答话,仿佛在等他往下说。他停顿了一下,却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不能
夸她翻译得好,人家是老师嘛,那不是废话,可除了这个又能说什么,干脆直截了
当,“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这个班是不是有个女孩,眼睛大大的,今天穿着件黑
上衣?”

    “是有,是不是头发短短的?”

    “对对,她叫什么名字?”

    “让我想想,她好象叫萍,湖南来的,等一下,我不能肯定,这个班有几个女
孩,都挺好的,头发都是短短的,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
什么事,她是不是坐在靠窗的那个位置上?”

    “我没有看见,哦,是这样,在一次舞会上我跟她跳过舞,她给我的印象很深,
我很想和她认识。”

    “你没有和她说过话?”

    “没有,我对她一无所知。”

    “那等下次吧,我们星期五还有课,还在这,你看清她坐在哪,那几个女孩通
常都是坐在前边,需要我帮什么忙吗?要不要等下课后,我让她稍等一下?”

    “不用不用,还是等有机会我自己跟她说吧。”他心里山呼万岁,觉得自己真
是有神相助,老天真是有眼,让自己遇到了这么好的人。

    “是的,你们同学之间的事,还是应该你们自己来说,你是哪个系的?你叫什
么名字?”

    “我是电子系九○的,我叫高嵩。”他说了谎,他对自己是毕业班的感到万分
恼火。“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我姓姜。”

    “噢,那,姜老师,我先走了,谢谢您。”

    他春风得意地从外语系出来,往电子系走,又好长时间没干正经事了。路过专
用教室的时候,他先伸了一个脑袋进去。宋在里面看书,还有瑞和晶。

    宋笑着问:“你不是说去中心吗?怎么这么快就跑到系里来了?”

    他一屁股跨在宋桌子前面的凳子上,兴奋地说:“我离理想的彼岸又近了一步!”

    “怎么,你报了那个什么啦?”

    “不是,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噢,是她,她在中心上课?不是在外语系?”

    他摇摇脑袋,摆摆手,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不说,现在不说。”

    “好,那你以后告诉我!”

    课题室里只有成,普不在,毛老师也不在。

    “普呢?”

    “好象上街了。”

    “正好,我在这学会儿,吃口香糖吗?”

    成的样子肯定不反对,但仍干着自己的事。

    “到底吃还是不吃,一毛八一块呢,给你简直是浪费。”他扔了一块给成。坐
了一会儿,觉得这的气氛不适合写作,就走了。

    在走廊里他边走边哼着歌。郗老师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停下脚步,盯着他看,
“怎么样?”

    “啊,郗老师,”什么怎么样,噢,是问最近怎么样,“好得很,那段过去了,
没事儿了。”

    “唉,就是,年纪轻轻的。”

    “青春期忧郁症儿,哼哼。”

    “你跟毛老师搞毕业设计?”

    “对,哦,好。”

    郗要进办公室了,他也就直向着教室走去。稍嫌流气了点儿,他想。

    他找了间教室坐进去。一会儿,碰巧进来同班的女生简:“嘻嘻,你烫头啦?”

    “嗯,哼哼,很好笑。”

    “不,很好看。”

    他心说:“那当然了。”过了两秒钟,突然醒悟,对一个女孩子的称赞怎么能
这样,未免太狂妄了。他赶紧吐出两个字“谢谢”不知她听清楚没有。

    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再不回去就没饭了,他赶紧往回走。在路上,他的脑子
里自然而然全是他的宏篇巨制,他想:“所谓宏篇巨著不应只是肤浅的流水帐,还
必须有大段的议论,要有独到的见解,闪动着智慧的火花,并被后世证明是正确的,
有能带给后人无尽的精神上灵魂上滋润的哲学式的思想,正如《巴黎圣母院》。”
《巴》的情节并不复杂,但里面就有大段的关于建筑的评论,历来被他推为阳春白
雪,不是他这种下里巴人看的。他又想起昨天法国电台报道的法前社会党总理贝雷
戈瓦自杀的消息和转述的一些报纸的评论。那些评论措辞是那样的分寸得体,他听
得是句句入耳,仿佛一个音叉收到一个与他的谐振完全一致的声波,产生极度的共
鸣,振得他的身体快要爆炸了。评论大概是讲,贝有如何如何的业绩,有口皆碑,
在经济出现困难的时候,其呈现出如此的果敢,而其如今的情况又是如此的矛盾,
其的勇气和怯懦交织出的悲剧使人感动,谁要对其的死评头论足是十分无聊和下流
的。但具体的话,他脑袋都快涨破了也想不起来。他紧锁眉头,心力交瘁,心想这
时别人看见他一定会说:“这人是不是快不行了,要死了。”他知道那些杰出的人
物为什么平时总是被人视为疯疯傻傻的了。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
们不必为了他们掩饰自己的喜怒而装出一副别的样子来,况且他们也根本控制不了
自己,当你潜心揣摩,苦思冥想的时候,你还有心思考虑外界的一切吗,你能不被
人视为傻子吗?当你为某个事物所打动,兴奋无比或痛苦不堪的时候,你能不被人
视为疯子吗?

    吃完午饭,他上了床,一点睡意也没有,又下来。

    成这才发现: “你理发啦? 咦,你这是怎么弄的?烫啦?”瞧了一会儿说,
“不好,还不如让瑞给你铰铰得了。”

    “得得得,懂什么呀,啊,我知道了,你们以前就承认过,好的你们就说不好,
不好的你们就说好。”

    “嗨,平,你看他的头怎么样?”

    “看惯了,就好了。”

    看来,只要面对他的笔记本,时间就很好过。一看表,一点四十,录像迟到无
疑了。他快速向图书馆走去。

    整个放映室几乎坐满了,唯有后面角上空出一个扇形。“那倒不错,”他过去
坐了下来,“噢,怪道说呢。”他的座位后面就是音箱,他用手堵上双耳,音量正
好合适。他把两腿翘在前面的椅背上,舒舒服服,迷迷糊糊地看完了录像。

    回去后,他大叫:“好看,太好看了,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片子,谁说没剪辑,
骗人!肯定剪了,镜头那么不连贯,唉,真可惜。”

    别人都在那坐着,似乎无事可做。他忙着换衣服,又要去跑步了。路上,他想,
校运会快到了,怎么着也得加紧训练,这回就跑一万米测测时间,买块巧克力吧,
增加点热能。

    他边跑边吃。本来呼吸就越来越紧,这回又要嚼又要咽,全乱了套,弄得他又
是咳嗽,又是反胃,心说:“多亏我先试验一下,否则真正比赛那天,后果不堪设
想。”

    他跑得不快,跑一千米歇一下,这样跑了四千。他的右脚心又开始疼了,“妈
的,这样比赛能行吗。”他看着一个同是长跑俱乐部的人在卖劲地跑着,心里倍感
灰暗,他不打算再接着跑了,就往回走。刚才看到的那个同学也跑完了回去,他们
走在一起。

    他问:“你叫什么?”

    “虎。”

    “哪个系的?”

    “动力。”

    “我叫高,电子系的,你参加比赛吗?”

    “参加,我跑B组的八百和一千五,你呢?”

    “我跑一万。”

    “我们系是小系,好跑,不象你们大系竞争激烈。”

    “时间不长了,我这得进行强化训练,然后到比赛前几天好好歇歇。”

    “调整好最佳状态。”

    他发现低年级同学都有附和的毛病,他回想自己好象也是如此。

    因为洗澡错过了晚饭时间。宵夜时,他打了二两油饼,二两面条,和一个鸡蛋,
吃完没什么感觉,又到系里自己煮面条吃了,然后就在那写。

    可想而知,不到系楼断电前,他是走不了的。

    他不象以前那么怕黑了。他慢慢地走,想着整个楼里就他一个人,看着透窗而
过的淡淡的星光,感到诗一般的美妙。

    回到宿舍,见坐了一堆人。他以为是无聊的国产电视剧,“烦死人了,都多大
的孩儿啦,还什么都看。”他看见马睁大了那双大眼笑着在看他。他从马的眼神里
知道这等人物也开始对他感兴趣了。马走了。他这才注意到电视里放的是香港武打
片,“哟,不错。”他坐了下来。他觉得近视眼使自己高深莫测,他想到了马的眼
神。

    影片结束了,人也走光了。他抱着诗经尖声怪读:“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
窕淑女,君子好逑,……”

    “行了,疯啦你,烦不烦人!”志在床上忍不住了。志从早睡到晚,中间穿好
衣服起来了一次,左右蹦达了两下说:“唉,怎么这么冷呀,你们冷不冷,不行!”
把衣服脱了又上了床。

    他执拗地读完,心说,你睡你的,我读我的,两不相碍,再说现在睡了,呆会
儿你干什么,“‘觉是外财,越睡越来’,这不是你说的吗。”

    “志病了。”平说。

    哼,病也是懒病,唉!他想起上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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