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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时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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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的,可傻乎乎地就买了。

    六点半整,他来到礼堂,从楼上观瞧,发现楼下前排有不少空位置,就下去坐
在了第二排。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因为似乎按照惯例,前三排都要留给领导什么人
和他们的家属,而他们来不来又两说了,所以每次为他留个座位倒也不难。

    他原以为研究生的水平能高一些,可实际上远不如他想象中的好。拉很短的一
段二胡或者生硬地弹一段琵琶凑数。倒是哑剧小品《快乐的理发屋》挺逗乐,剪刀
用的是园丁用的那种,顾客害怕,理发师就用领带把那人的眼睛蒙上,剪完了,又
用泥瓦匠的砌刀和板上摩丝,拿刷墙的刷子上肥皂,拿切菜刀刮脸,到最后看的人
都有点心惊胆战。

    时装表演,模特们走得水平不高,动作如出一辙,明显是教练的档次太低。其
中有一个,长相不错,可走得极差,观众都给她起哄。他因为坐得靠前,可以看到
她的腿有点发抖,他心说:“这帮人真是讨厌透了!”她第二次出场就自然多了,
大概受了临时的指导。当她下去的时候,他拼命给她鼓掌。

    有两个人表演《生死恋》中的一段对白。他心里想着:“信什么时候能到她手
里呢?她什么时候能回信呢?我接到她的信又可能是哪一天呢?”他嫌时间过得太
慢了。可一想,离七月十三日他们离校的日子只剩下一个月零二十七天,他更觉得
时间过得太快了。

    演出才短短的一个半小时就结束了。他对全场的整体印象是,研究生的表现正
好和本科生倒了个个,台上的大都很随便,台下则冷淡得很。

    五月十八日 星期二 有夏天到了的感觉

    他在屋里坐着没出去,再不写欠的债就越来越多了,可他一拿起笔就泛困,星
期六比赛对身体的影响现在才真正起了反应。他边写边打盹儿地过了一上午。

    连着三天了,他只要没别的事就在发屋泡着,和阿姨说些笑话,跟门口卖冰淇
淋的老太太也混熟了,还把老太太的游戏机赖过来玩了会儿。

    去发屋的路上,似乎迎面走过去的是蓉,旁边还有一个女生,他没戴眼镜,没
看清楚。他似乎听到蓉说:“甭理他……”他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气。

    他和艺术团又是怎样的纠葛?

    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有一天他忽然心血来潮,特别想学霹雳劲舞,正好看
到海报,艺术团要开舞蹈班,就找了去,才知道他们教的是国际标准交谊舞,学费
十五元,还必须成双成对。他嫌学费太贵,又没处找舞伴,就借口说舞蹈班已经上
了两堂课了,等以后开第二期的时候他再来学。艺术团的负责人见来了新学员,开
始挺高兴,后来才发现他的真实意图,冷了下来,说他晚来了一步,艺术团现在不
招人了。他不知道是不是由此埋下了祸根。他不死心,第二天干脆找到艺术团的驻
地。正好负责人不在,他对在场的一个同学说他想参加他们艺术团,想学现代舞。
那位同学说他们正在为五四演出排练,有一个歌伴舞正好缺人,可自己是电声乐队
的,做不了主。过了一会儿,舞蹈队队长蓉来了,他被引荐给蓉,蓉让他随便做几
个动作,他把以前学的几种迪斯科基本舞步尽力做出来,蓉挺满意,就让他留下了,
并告诉他现代舞虽然人是够了,但男生跳得不怎么好,如果他行就让他上。其实他
倒不在乎什么演出,倒是为自己的股子坐在了别人的面子上感到有点惴惴。他们给
了他一张证明,说早晨要参加艺术团训练,不必出操了。他已经快毕业了,本来就
不用出操,只不过可以拿这张纸在同学面前显白,就收下了。果然就只练了两个早
晨。别人都已经相当熟练了,他还没跟出个所以然。第三天,那个电声队员在路上
遇到他,好半天,对他说:“实在不好意思,你以后不能来了,上头定的人,由不
得我们。”

    “无所谓,这我知道。”

    “因为是我介绍你的,所以他们非要我来找你,才两天时间,我还不知道你住
哪呢,幸好在这碰见你,实在抱歉得很。”

    “没什么, 没什么, ”他心说,哪都象你们艺术团的人,心眼比针尖还小,
“我不想什么演出,我以后跟着旁听也不行吗?”

    “看来不行。”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走啦。”他尽量笑得自然。

    “有空过来玩。”

    他心说,门都不让进了,还玩什么呀,在你们门口玩啊?“好的,咱们也算认
识了。”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最后一句话是否含着杀机。

    就这样结束了他短短的艺术生涯。因为当时正好过了四一,他回去对同学们说
那只不过是他愚人节开的一个玩笑。他尽量不让自己相信,其实他就是最大的愚人。

    五月三日那天,因为第二天艺术团就要正式汇演了,他想着到哪能弄到演出票。
这种票是不卖的,由校学生会分到各系。因为他是四年级学生,毕业班的一是大都
不太感兴趣了,二是没人掌权了,所以基本上分不到票。据说每回正式演出前都要
彩排一次,他想去找找故人,也许真能给他两张。

    下午六点半,他进了礼堂,不出所料,台上台下很多人在忙碌,可基本上没有
观众。“这倒好,我先睹为快了,而且想坐哪就坐哪,太舒服了。”

    那帮舞蹈队的女孩,他都很面熟。因为还没轮到她们,在台下一片座位上,笑
闹着互相化着妆。其中有一个还带来两只土拨鼠,装在铁丝编成的小笼子里捏着。
大家十分好奇地你一言我一语。他看着她们,心说:“艺术团的人就是不同,果然
能玩。”

    蓉发现了他,盯着他看了两眼,但没理睬他。他毕竟只在舞蹈队呆了两天。他
后悔那两天为什么没跟着那些俏女孩一起吃工作餐。他想他即便去了,也就如同那
笼子里的小老鼠。如今他坐在那自我解嘲地说:“幸好我不用在台上卖唱卖跳了,
舒舒服服地坐在这看你们蹦达,多好。”

    他发现那些音乐家,歌唱家,头发都老长,第一眼觉得挺风度,可越看越酸,
心说:“亏我此时发式已变,不跟他们一样了,你们别得意,你们再好也就是个业
余水平,不都是学理工的吗,大家彼此彼此。”

    节目自然少不了唱歌,跳舞,乐器演奏,还有相声。校广播站的同学看来在哪
都可以生离死别地恋一把,他们恋的不是情谊,而是他们的嗓音。一个老师唱意大
利歌曲《我的太阳》,没几个能听得懂。

    他想为什么不唱些浅显的脍炙人口的英文歌曲呢?看来他们是因人制宜了。从
头至尾,没见他们跳什么歌伴舞。他不清楚是因为和演出的主题“春天——祖国的
颂歌”不相称,还是因为质量太差给删掉了。

    越接近尾声,他心跳得越厉害。他有了一个念头,他要建议他们加一个英文歌
曲,由他来唱。他看到有几个中年人一直坐在最前排,不停地对着舞台又是录像又
是拍照,猜他们就是艺术团的教练。他既兴奋又紧张,终于一句“玩的就是心跳”
鼓舞了他。他凑过去,等节目间隙,他对一位女士说:“老师,我觉得演出少一首
英文歌曲。”

    “他管我叫老师,”女士对旁边的人说,“你不是这学校的吧?”

    “我是,八九的。”

    她笑着说:“我不是老师。”

    “哦,对不起。”他觉得自己的勇气耗光了。

    过了一会儿,蓉下台来走到那女士跟前。他才明白,她大概是蓉的母亲什么人。
她对蓉小声说了些什么,蓉瞥了他一眼,她又对蓉说了几句,然后她们一起收拾东
西走了。很显然她是告诉蓉有个同学提建议,说演出少英文歌曲,蓉不屑,叫别理
他,她就教导蓉应该虚心接受同学的意见,蓉可以向艺术团的领导反映反映。果然,
她们来到后排对几个人说了几句话,原来真正管事的在那。他猜想他们一定在骂:
“哪来的野小子!”他自己也越想越不对劲。不是已经有一首外文歌曲了吗,他觉
得自己的意见太没水平,就算确如他所说的,可节目单早已印好,又岂能区区为了
他而大动干戈。况且他的来历不明,要是有什么图谋不轨……

    熄灯后,他躺在床上还在想,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又面红耳烫,实在难受。
他一个劲对自己说:“你不是自许经得起挫折吗,再说这也不能算挫折,《黔之驴》
里怎么讲的,‘惴惴焉莫敢近’?你是老虎,不是那驴,又再说了,是挫折又怎么
样,失败是成功之母嘛,谁没有丢脸的时候。”他终于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地睡
着了。

    于是就演出了书中开头所讲的一段奇梦。

    他越来越放肆,拿个皮筋把后面的头发扎起来,门口的老太太看了笑:“有意
思,我这辈子还是第一回看见男孩扎辫子。”

    “我这是跟录像上学的,本来也没什么,他们要是看了别扭,我还非扎不可了。”

    阿姨笑问:“想当女孩吗?”

    “不是,现在就是这样,男孩都留长的,女孩都留短的,其实留什么都无所谓,
留什么样都行,只要自己喜欢,那些人看了,‘瞧那小子,怎么留个女的头?’哎
你既然知道他是小子,为什么又说他留的是女的头?是男的女不了,是女的男不了,
我就不信这邪了。”

    “那你怎么不敢到外边转一圈?”

    “现在头发还太短,不好看,等再长些了,我就扎着辫子出去。”

    晚上,他到课题室煮面条,碰巧看到首届东亚运闭幕式的实况转播。整场演出
小巧精致。他看了几场学生的演出,再看正规表演,自我感觉鉴赏能力提高了不少,
能体味到其中一些美的所在了。来演唱助兴的有成龙,陈淑桦,徐小凤,毛阿敏,
韦唯,还有西班牙歌唱家胡里奥,这些都是他喜爱的人物。成龙习武出身,嗓音宽
广浑厚,天生唱歌的好材料。陈淑桦端庄秀美,李宗盛评价她非常聪明懂事,总是
能将李的歌唱得特别淋漓尽致。徐小凤实在是一副大家风范。只有毛阿敏,一到这
种场合就唱些没有特色的歌。韦唯和胡里奥合唱的《鸽子》动人心弦,他以前一直
以为韦唯就会用“黄土高坡”之类的音调来唱歌呢。胡里奥更是提都不用提,在中
国到了这样的年龄还这样受欢迎的人什么时候才能生下来?

    另外就是芭蕾舞《梁祝》,动作轻盈利落,简直是完美无瑕。

    他津津有味地从头看到尾,十点过了,演出还没结束,看门少年来敲门了,他
开开门。

    少年说:“看电视呢?”

    “嗯,来,进来一块看吧,东亚运闭幕式,好看得很。”

    “不了,你慢慢看吧,我正忙着呢,走的时候别忘了把门窗锁好。”

    “好。”

    看门少年每天晚上都要拖一遍走廊,然后检查一遍所有的门窗。

    五月十九日 星期三 一天比一天热

    他将近六点起来,跑步到海边,数着路边的里程碑,正好一千二百米。他脱光
了脚,下到水里试探试探,还是有点刺骨,但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早晨跑到海边,
“扑通”一下跳到水里,游上一圈,然后再跑回来。只不过每天这样,洗头是个麻
烦事。他要得到她的许可,然后剪成平头。


    没有旁人的时候,他对卫说:“我已经破釜沉舟了,我写了封信给她,你说她
会回信吗?”

    “不会。”

    “为什么?”

    “人家早有主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她结婚了,只要我愿意,也要把她抢过来。”

    “她要考验考验你,太轻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珍惜。”

    “千辛万苦得到的东西,如果不如自己的想象就会加倍地厌倦,我最讨厌那种
女的所谓的考验了,简直是心狠手毒,其实真心不真心从平常的琐事就可以看得出
来。”

    他一个人拿着梳子当话筒狂唱,一会儿唱“寂寞的鸵鸟总是一个人奔跑”,一
会唱“Love me tender”。唱《 Tender 》之前,他说:“谢谢,你们还希望我接
着唱吗? OK。 Now I'll give you another song。 Have you heard  'Love  M  e
Tender'? That pretty girl;would you love me?No?Oh;I feel sorrow。And this
one; beauty; would you love me?Yes?That's great!So;love me tender。 Hehe;
just joking。 I'm not King Cat; don't be strict with m e。”他想象着场下爆
发出一阵阵的欢呼,他想象事后大家围住他说:“你天生具有表演才能,难道你以
前真没在舞台上演出过?”他说:“你们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站在万丈悬崖的边上,
然后,跳下去,跳啊,跳下去了吗?什么感觉?是不是心惊胆战,毛骨悚然?我虽
然没真的上悬崖上站过,可在心里我站过无数次了,所以如果真让我站在悬崖边上,
我现在也不一定害怕。”

    卫看他一个人嘟囔:“疯疯癫癫的。”

    “这是在体味一种场景,剧作家,小说家都是这样做的。”

    “整天想入非非。”

    “唉,随你怎么说吧。”

    旺进来:“就你一个人啦?”

    “嗯。”

    旺见他光着膀子:“哇,这么多的肉,什么时候能象你这样就好了。”

    他指着饭盆里准备当夜宵的四两米饭,四两饼:“多吃东西。”

    “多吃东西哪行!”

    “还要多运动。”

    “得练练引体向上,俯卧撑什么的,是吧?”

    “练什么都行,练什么都管用。”

    “就是吃不了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不用人上人,人中人就行了。”

    “一点苦不吃,就只能做人下人。”

    五月二十日 星期四 多云

    他把球一个反弹往篮下传。他自己觉得传得不错,可也不知是球太滑了,还是
劲太大了,反正队友没拿住。

    边:“你平着传过去不行吗!”

    “平着传过去肯定会被拦住。”

    “这样就不被拦住啦!”

    “反正比那样好。”

    “你要么传,要么给我拿住球!”

    “对!都听边的。”他奇怪怎么那些老头也对边唯唯诺诺。

    小边跟大陈个头差不多,但比起精瘦的陈来,边可匀称多了,在加上稍微发福,
可想是个什么样的庞然大物。边是严以律人,宽以待已的典型,年纪不大,脾气不
小。别人怕边急,都让着他。

    他想日后非得给边点颜色看看。

    他推算他星期一写的信,她星期二能收到,然后星期三回信,他今天能收到。

    中午,普拿着一摞信回来,他紧张得要死,可是没有。

    下午四点钟,邮局快关门了。

    “普,把信箱钥匙给我用一下。”

    “给你干吗?”

    “你别管了。”

    “我又不是没取信。”

    “那是上午。”

    “噢,发信啦?你应该直接去找她。”

    “哎呀,少罗嗦。”

    “祝你马到成功。”

    “谢谢。”他心想这还象句话。

    可是,信箱空空如也。

    晚上,他嫌志在屋里抽烟,就到隔壁。

    “哇,你们屋怎么这么臭,快把窗户门打开,你们是不是都几个月没洗脚了。”

    “谁不洗脚了,你嫌我们屋臭,还来干吗?”猛总是一本正统。

    “你们屋这是暂时的,透透气也就好了,我们屋是永远的,污染不断地产生。”

    “啧,又来我们屋干吗?好不容易清静几天。”清装出十分厌烦的样子。

    “你们屋有一种特别迷人的魅力。”

    “快走吧走吧,再不走就把你抬回去。”

    “也行,我正没劲走路呢,你们最好做个八抬大轿,八个人一块把我抬回去,
哎,波,你这头发长了,我来给你理理吧。”

    “你先给你自己理理吧。”

    “我最近才拜师学的艺,马上就要出徒了,我要自立门户,新开张的头一个月
对本班同学优惠,可以不收你们钱。”

    “我找阿瑞理理就行了。”

    “我现在比他手艺强多了,我这是名师出高徒。”

    “你拜谁的师?”

    “不能说,师父说了:‘不管你将来出息了,还是遭了灾,都绝对不能把师父
说出去。’你说我敢说吗?”

    他们真的把他抬回去了。

    他就是这样也甩不开他的烦恼,只要一个人坐着就愁得要死。

    “怎么还不来呢?”

    卫:“哼哼,石沉大海了。”

    “我等得苦死了。”

    “人家认识都不认识你。”

    “谁说的,她肯定认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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