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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比他应该做的还要多。他在俄克拉何马的康默斯还发现,若让他在务农和 采锌矿之间做出抉择,他宁愿选择前者。
后来提起在农场的岁月,他认为那是一段宝贵的经历。他常提到当时艰 辛的活计,称那是他一生中最好的时光。干农活可使人拥有独处的时间,而
他正需要和喜欢这些时间享受生活和与人交往。“天复一天年复一年地坐在 犁车上使你有许多时间去思考。”多年后他回忆说,“耕犁的过程中我对人
类的罪恶都进行过思索。”
诚如后来许多报纸报道的那样,哈里一直保持着早起和勤奋工作的习 惯。他母亲说农场培养了哈里观察事物的直觉。哈里则用酷似他父亲的口吻
对他妈妈说:“管理农场和干别的一样,都能让你为之骄傲。”
四、士兵
这是伟大的冒险,我参与了。
——美国远征军上尉哈里?杜鲁门
1
生活在密苏里州格兰德维厄的哈里?杜鲁门除了从堪萨斯城的一些报纸 和他喜爱的杂志上读到欧洲战事的消息外,对这场使世界发生巨变的战争本
可以不必关心。如果他乐意,根本不必参战,别人对此也不会说什么。1917 年春天他已 33 岁,比新颁布的选征兵役法规定的年龄超出两岁。他离开国民
警卫队已近 6 年,视力也远远达不到各军兵种的征兵标准。他还是他母亲和 妹妹生计的唯一保障人。此外作为农民,他也该留在农场履行他的爱国职责。
伍罗德?威尔逊总统说,全国的农民维系着战争的成败以及美国和世界的命 运。
因而哈里有种种理由完全可以守在家里。然而当威尔逊于 1917 年 4 月呼 吁国会宣战时起,哈里就自愿选择参加战争,他的人生也因此而发生了转折。
他把管理农场和照顾母亲的责任移交给他妹妹玛丽?简,故而简的生活也因 此而产生了巨变,但后来她只是轻描淡写和富有责任心他说:“我们熬过来 了。”
她已长成一个漂亮的少女,笑态甜美,性情温柔。有些人认为她长得最 美丽,是杜鲁门家最具魅力的,哈里参战时,随身带了一张简在照像馆里照
的像。她戴一顶阔边花帽,面部的表情温柔中透着坚强。哈里离家开往多尼 潘军营的夏天她 28 岁。简未婚,尚没有马上出嫁的意愿,但很招人喜欢。哈
里走后,简几乎没有时间支配自己的生活,活动圈子也局限在格兰德维厄, 自他们的父亲死后所有肩负在哈里身上的烦恼和责任如今都由她担当起来,
而且哈里很快还深切地意识到,简比他更孤独无助。“当时对我妈妈和妹妹 的确是很大的打击。”哈里多年后承认说。他的理想主义和“过激的行为”
让他无暇顾及将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就“贸然采取了行动”。钦佩他的 玛丽?简还认为他变得有点骄傲和以自我为中心。
贝丝?华莱士对他的决定做出的反应是建议他们立即成婚。哈里却不可 思议地拒绝了。他说她不能受到回家时是个跛子或是死在疆场的人的拖累。
他们只能等他完整地返家时再办婚事。
在解释参军的动机时,哈里的理由同那个慷慨激昂年代成千上万的美国 小伙子的想法大同小异。他仍然不喜欢枪炮,没体验过任何形式的搏斗,也
没以生命冒过险。但“这是桩总得有人要干的事。”战争将把他历练成一个 真正的男人。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做“逃避兵役的懦夫”,即使他年龄大了
眼睛不好使,未经过考验,他也希望理解和关怀他的人都这样期待他。此外 他还说,德国人尚没造出打死他的子弹,而且一旦美军参战,战争的结束便
指日可待。他还记得当时觉得“因为拉斐特的缘故我们欠法国点什么”,而 且伍德罗?威尔逊关于战争的演说使他“全身心”备受鼓舞。最令他激动不
已的是能成为崇高的远征军的一分子,横跨大洋前往古老欧洲的“那一边”。
朝着那一边,朝着那一边,
把这一消息传到那一边, 美国人就要来到你们的身边??
哈里当时在钢琴上弹奏着这首及其他令人振奋和充满情感的歌曲——
《再见百老汇,你好法国》、《让家园的火继续燃烧》等。哈里在很久以后 描绘那一时代的情感时,强调说多数美国人同他的反应一样,“在那个伟大
的年代人人都受到同一支火炬的鼓舞”。
严峻的事实却是,人类从未像在这场可怕的战争中如此大量迅速地遭到 杀戮,而且还为此津津乐道。机关枪、自动步枪、密集火炮、毒气、喷火器、
飞机和坦克使传统的教科书上的战略及战场上的英勇行为相形见绌。1916 年,长达 350 英里、北起北海南至瑞士边界的西部战线伤亡人数多达 200 万,
然而尽管屠杀如此残酷,战斗的双方却没有移动一寸土地。索姆河战役的时 间是 1916 年的 7 月至 10 月,在仅仅 4
个月的时间里,德军的死亡人数超过 了美国南北战争 4 年期间里战死疆场的人数。1917 年春天,当哈里满怀“爱
国激情”参与组建一支新的密苏里炮兵连时,英军在伊普尔的一次正面进攻 中仅向前推进了 7000 码,而 5 天的激战中死伤人数竟高达 16 万人。
起初,人们普遍认为战斗不会持续太久,这场战争很快就能结束。然而 从 1914 年夏天起,屠杀年复一年地继续着,整整一代英国、苏格兰、法国和
德国人都葬身沙场。伍德罗?威尔逊在其著名的宣战演讲中道出了这一冷酷 的现实,他说:“把这些伟大的、热爱和平的人们拖进这有史以来最可怕最
具灾难性的战争中是多么恐怖。”然而这场战争又与南北战争相似,人们想 象着穿着漂亮军服的军团和旗帜飘舞的壮丽行列,贝当在凡尔登所说的那句
响亮的口号“他们绝对攻不过来”震撼鼓舞着美国小伙子们为“世界的安全 和民主”而纷纷报名参军,但人们记忆最深的还是威尔逊气壮山河的演说。
哈里?杜兽门后来说,他当时觉得自己仿佛是“追求耶稣圣杯的纯洁的 加拉哈德骑士,我永远忘不了当我告诉我的恋人我要当兵时她伏在我肩上痛
哭的情景,当时我就是死也值得了”。 他的信念使他成为一名激情饱满的新兵。他把他的斯培福德涂成鲜红
色,穿着新军服坐在里面在堪萨斯城开来开去。他整日军服不卸身,从未像 此刻这样兴奋过,如今每一天都有了目标。
哈里顺利地重新加入了国民警卫队,立即参与组建一支新炮兵连并指望 自己能在 F 炮兵连中担任中士。结果他却被选为中尉;警卫队当时仍沿袭南
北战争的方式,军官由大家选拔。这在他一生中是件大事,因为他还从未被 人选中做过什么官。
训练于 5 月在堪萨斯城的大街上和会议大厅内开始进行,街对面是联邦 火车站。当众所周知的第 2 密苏里野战炮兵部队成为隶属于 35 师 60 旅的第
129 野战炮兵团时,哈里不得不第一次接受正规军的体格检查。他被脱光了 衣服,量了体重身高,医生还查看他是否有疝气、淋病、痔疮、平足及视力
缺陷。据他弟弟维维安说,他把视力表背了下来,因而通过了视力检查(维 维安常说哈里若不戴眼镜,篱笆以外的东西就看不见了)。记录上真正的检
查结果是,哈里的裸眼视力右眼为 0。8,左眼是 0。04,这意味着从理论上讲, 他左眼是瞎的。
同一纪录上还记载着他身高 5 英尺 8 英寸,体重 151 磅,比标准体重重
10 磅,比新兵的平均身高高出 1 英寸。他胸围“呼气时”是 33 英才,“吸
气时”是 37 英寸,其他项目都“正常”。 当时美国远征军的先头部队已抵达法国,指挥官是所有老密苏里人都熟
悉的在密苏里土生土长的约翰?J?潘兴将军。1917 年 7 月 4 日,当哈里穿 着军服出现在贝丝?华莱士家门口,炫耀他的银靴刺和短柄马鞭时,美国第
1 步兵师正在热烈的欢呼中列队步入巴黎。
9 月,哈里前往多尼潘,那是一片新搭起的位于当风平原的帐篷军营, 在科曼契印第安人居留地内,与坐落在俄克拉何马州劳顿的西尔要塞咫尺相
望。方圆没有一棵树,劳顿小镇在 20 英里开外。除了西边有几座秃丘外,那 片土地坚硬的地盘平坦如桌面。开来的火车几英里之外就能看到。军营是以
墨西哥战争英雄亚历山大?多尼潘命名的,多尼潘率领 800 名密苏里志愿兵 开创了军事史上最长的一次远征,从圣菲经埃尔帕索、齐华华直至伯纳维斯 塔,全程
3000 多英里,沿途击败了几支人数超过他手下人的墨西哥军队。
5 点 45 分吹起床号,6 点半吃早饭,7 点半训练开始。夜晚奇冷无比, 大风昼夜不停地呼啸,大兵们称其“苦不堪言”。哈里在 10 月的信中写道:
“此地过去就特冷,今日依旧。”不久又刮起了风沙,“50 码之外的帐篷一 点部看不见。我嘴里、眼睛里、鼻子里和脖子里都是沙子”。大家都说如果
德军同意停火,他们宁愿把俄克拉何马让给德国人。哈里在信里说,每逢破 天荒没风的日子,“我们感到特高兴”。
其实几乎在无论什么情况下哈里都是个愉快的人。贝丝根本不必替他担 心。他对她说他紧张得根本没时间情绪低落和酝酿“邪念”,他的意思似乎
是指容易使大兵们招惹麻烦的那类女人。(他在一封信中说,她没必要担心 他看上别的女人,因为他心中只有她,而且劳顿只有印第安人,且“奇丑无
比”。重新考虑了一下后他又迅即补充说:“就算全美国所有长得像莉莲?拉 塞尔斯和波林?弗雷德里克斯的人都跑到这儿来也没关系,因为我只喜欢一
种风格的美,那就是你的风格。”)
哈里的职责包括教士兵们训马——这方面他比多数新上任的军官都懂得 多——挖壕沟和操作数量不多的 3 英寸口径的火炮。他尽力让自己习惯用公
制进行思维和计算。过去在警卫队时他对大多数火炮术语已经熟悉:遮蔽的 意思是“让前方一个物体,如山丘、树木或建筑物遮挡住自己??”;纵射
炮火是“用枪或炮弹从侧面纵向射击??”;火炮区“是位于单炮或炮群射 程之内的地区,中间没有任何障碍物或遮蔽加以保护”。他每天盘桓在训练
场地上,随时对训练情况进行检查。“我一会站在这个班的东边,一会站在 那个班的侧面,手臂不停地抬起放下,一张嘴就是让某人把腰板挺直或跟上
步子。”哈里的步子按照规定的速度走得非常漂亮,1 分钟 120 步,每步 32 英寸。他说他还学会了像基德上尉那样会骂人的本事,心想会不会有一天他
将为此而遭报应。
每晚军官们都聚集在一起,接受火炮和野战勤务规章制度的“培训”, 或听法国战场的报告。哈里在听完一个法国军官的报告后在信中写道:“我
学会了凡尔登、孚日、比利时和伪装工事的发音。”另一天晚上,他在听完 从西部战线来的一名英国上校的报告后,写信对贝丝说:“上校让我们感到
我们是为你和整个世界而战,我和他的看法一致。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也不能错过这个史无前例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大事件??”
在一次 24 小时的“实战”演习中,哈里在战壕里伏了一夜,首次目睹了 有名的法国 75 毫米速射炮的威力。在防毒气特殊训练期间,哈里学会了戴上
面罩,然后在所谓的“毒气屋”里坐上 10 分钟。1918 年 1 月,一场暴风雨 变成大雪,尔后又转成雨夹雪和哈里从未见过的最强烈的暴风,这让他想起
了外祖父扬和他在大平原上所经受的一切。一连几周温度都保持在零度或零 度以下。面包冻得梆梆硬,用锯才能切开。哈里仍旧住在帐篷里,取暖的炉
子仍是过去在大平原与印第安人作战的土兵使甲的那种。
2 月的一天哈里在马背上呆了一天,认定自己非常强壮,因为他一点儿 也没觉得累。一个更加意外的收获是,他发觉他能让土兵“听从他的指挥”。
除了他应尽的职责外,上级还指派哈里负责团部的小卖部,销售糖果、 苏打水、香烟、烟草、鞋带和信纸等,不久,他就因此而在整个营地出了名
(后来成为作曲家的弗吉尔?汤普森也应征参加了 129 炮兵边,当时亦驻扎 在多尼潘。多年后他记得杜鲁门上尉是“我们印象中最深的军官之一”)。
为了使小卖部赚钱(大多数军队的小卖部都赔本),哈里找了一个合伙人, 爱德华?雅各布森中土,他当兵前在堪萨斯城的一家服装店当职员。“我找
了个叫雅各布森的犹太人经营小卖部,这人特棒。”哈里告诉贝丝,好像这 就是他能赚取利润的全部理由。不过具体的事情的确由雅各布森管,这一点
哈里总是很痛快地就承认。
他俩成了铁哥儿们。雅各布森回忆说:“每天哈里都给他的女友贝丝?华 莱士写封信,我也给我的心上人布卢玛?罗森鲍姆写一封??然后我进城(去
进货)时,我就把两封信发出去”。哈里把他那辆斯塔福德弄到了营地,拆 卸一番改装成一辆小卡车。这辆红艳艳的小车穿梭往来,通常由杜鲁门驾驶,
雅各布森坐在他身边,车后扬起滚滚尘土,很快就成了军营的一大景观。
为了资助小卖部,团里每一个人都交纳 2 美元,于是顷刻间就筹集到2200 美元的资金。杜鲁门和雅各布森的生意“规模可观,发展迅猛”,一天能赚
500 至 900 美元。不久又增添了一个理发馆和一个裁缝店。在 6 个月的时间 里生意大获成功,小卖部上交了 1
万元红利,遂使杜鲁门和雅各布森大名远 扬,他俩也认为他们简直是天衣无缝的生意搭档。有的军官开始拿哈里开玩
笑,称他为“走运的犹太佬”,还给他杜撰了个犹太名字“杜鲁门海默”。
“我应该为我具有犹太人的本事而骄傲”。哈里说。 他的一个隐优是,他可能因达不到一名军官的标准而被淘汰以至丢脸。
此时人人都在传说不久就要开拔去法国。在新的一次体检中,医生因他的视 力两次没有让他通过,哈里就动用他三寸不烂之舌,直到把医生说得动了侧
隐之心为止。他对贝丝说:“在特殊情况下,我的口才总能派上用场。”不 过他这次堪称侥幸。
哈里万分思念贝丝。“雅各布森说若能让他回 12 大街度一晚上,他宁可 在禁闭室里关 30 天。我要是能见你 30 分钟,蹲上 40
天也无所谓。”不久他 乘飞机回到独立城与贝丝在一起度过了一个多小时,返回营地后他写道:“直
到分手时我才意识到我爱你爱得简直要发疯。”他这一时期的信里没再流露 他过去因对自己的前程把握不定而产生的痛苦。那种因所谓的杜家人总走背
运而引发的自我怀疑和怜悯已销声匿迹。他身体状况极佳,只是闹了一次他 措辞谨慎地称之为“消化不良”的疾病,但当一个年轻的天主教牧师 L?柯
蒂斯?蒂尔南拿着一瓶威士忌为他“解救”时,他的消化不良迅即就消失了。 哈里有六七个哥儿们,其中包括雅各布森中士和蒂尔南牧师。其他几位
都是共事的军官,有 3 位来自独立城,他们是埃德加?欣德、斯潘塞?索尔 兹伯里和罗杰?塞门。另一位是堪萨斯城政治家 T?J?彭德格斯特的外甥詹
姆斯?M?彭德格斯特。彭德格斯特中尉手下的 3 名士兵被他们发现的一颗储 备炸弹炸死,于是成立了一个调查小组对彭德格斯特进行调查,杜鲁门中尉
是调查小组成员,他尽最大努力保护彭德格斯特,结果他被判定无罪。
哈里还劝说他的两名上级军官卡尔?D?克莱姆上校和罗伯特?M?丹福 德中校加入了共济会,他觉得这也大大扩大了他的影响。克莱姆和丹福德都 是西点军校
1905 级毕业生,哈里若上了西点正好和他们一个年级。克菜姆是 堪萨斯城人,办事效率高,却不苟言笑,同哈里一样,官阶也是众人选的。
此人过于严厉,是个“普鲁士式”的长官,后来给哈里和其他人造成很大的 痛苦。哈里后来承认:“我们选了克莱姆,后来就后悔了。”
丹福德则正好相反,他具备哈里最崇拜并希望在自己身上培养的一名军 官所应有的一切素质。他说出的话句句在行(他参予了火炮手册的编写),
虽然也很严格,但同时也会以慈祥和理解的方法对待手下人。哈里尽管在丹 福德手下时间不长,仅限于训练期间,但他永远也没有忘记此人以及他所树
立的榜样。“我在火炮学校和团部学校学了 6 个月,但他在 1 个半月里教给 我的管教士兵和火炮的基础知识比那 6 个月还要多。”其他教官似乎决意要
把火炮中的数学知识讲得模糊隐晦,而曾在耶鲁教过军事学的丹福德却强 调,最重要的一点是使射弹击中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