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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积极方面来说,我们可以、无疑也应该说我们的候选人—— 你的和我的—一具备从伯里克利到丘吉尔的一切伟人身上的美德。
圣彼得和菩提树会原谅这种天真无邪却并非确实存在的夸张的。然 而,有些事情却没有人,也许极少的人会原谅。
这些事情虽然分为几类,但它们共同的特征就是伤害,这伤害 来自允许强烈的个人观点去模糊对共同事业的正当的关心。在我看 来,“不应做的事情”的清单如下:一
1.对于其他的民主党候选 人:
(a)绝不应说他们中的任何人不具备当总统的资格。
(b)绝不应说他们中的任何人不能取胜。
(c)绝不应暗示出他们中的任何人是某个组织或利益集团的 工具,或不是真正的严格意义上的自由主义者,或比别人有(或花 费了)更多的金钱。
理由:此时公开争论太迟了——协议也许能够达成。我无法肯 定。但随便乱说话肯定是错误的。如果我们的候选人打算到各地去
竞选——我怀疑这种做法——那不应该是为了公开攻击其他的候选 人。因为这种攻击在正式选举运动中一旦被引用,它将造成巨大的 伤害。
2.对于黑人的静坐抗议运动:
(a)不要说它们是由共产党鼓动的。证据根本不足,尽管 J?埃 德加?胡佛是这样断言的,你应该像想把消音器装在一条响尾蛇的 响环上那样期望他。
(b)不要说你不赞成他们。不论你怎么想,你没有义务去广 播这些话。言论自由对政府是有限制的;不能成为一种对公民的煽 动。
理由:你的观点,正如报道的那样,完全与你的公务记录不一 致。这种议论不能使任何人相信任何事情。如果你想要讨论其中所
包含的各种个人感兴趣的社会、道德和法律问题,那么,你应该花 更多的时间来考虑这些问题。
3.对于外交政策:
(a)在未来的 4 个月中,不要说在外交政策上我们必须支持 总统。
理由:这种陈词滥调己变成了一种威胁。它创造了一种错误的 信念,使人误以为在最近的灾难中,总统一直在采取受到支持的政 策或立场。
这绝不是真的。一个处于山穷水尽的窘境中的人也会喊“支持 总统”。这不是一项政策。而是为了让他摆脱困境而呼吁对他的支
持,并使其让那些根本不知道困境是什么的人看起来好像是一项政 策。
因此,请你在只不过是 4 个月的时间里,让他的辩护士们去帮 助他吧。
我们则必须去击败尼克松。我们也许不得不用肯尼迪来做这件 事。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比它不得不呈现的状况更复杂呢。如今,
我们完全应该认真地去思索。我已完全停止了公开讲话,这对我是 如此之难。到 8 月时,他们将准备上演“我的《玫瑰经》”。
所以,我给你提出了这个关于“不能做的事情”的协议。你同 意吗?
在复信中,杜鲁门写道:“你绝不会知道我是多么感谢你的电话和你的 这封善意的信件。我会尽力从中获益??幸亏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和一个真正 值得信赖的人。”
当肯尼迪已有把握获得提名这一点变得清楚起来时,杜鲁门却一直坚持 认为那将是一次悬而未决的大会,并由此推断,他如果不能控制、也能够影
响这次大会。他告诉记者说:“第三或第四轮投票后,潮流才能开始显现。” 他急切盼望能出席大会。在给《华盛顿邮报》老板的夫人艾格尼丝?迈耶的
信中,他写道:“我准备去洛杉矶,尽我所能进行最顽强的战斗。我不是悲 观主义者,一直要战斗到最后一口气??”
事实上,正如杜鲁门的忠心耿耿的顾问希尔曼和诺伊斯从洛杉矶向他报 告的那样,肯尼迪几乎已解决了一切问题。游戏结束了。“你来这儿被认为
是例行公事,不可能造成任何重大的变化。这是那些甚至是偏袒你的人的判 断。”不过,他们敦促他不要说任何关于此次大会受到“操纵”之类的话,
“——否则你将会由于 11 月份的失败而受到指责——失败的前景几乎可以 肯定。”
但是,杜鲁门——愤怒、痛苦——将说出他的心里话。7 月 2 日,在杜 鲁门图书馆举行的一次戏剧性的通过电视转播的记者招待会上,杜鲁门以一
种肯定会激怒大批的民主党人的方式猛烈攻击肯尼迪,不折不扣地做了艾奇 逊曾敦促他绝不要做的事情。他不仅公开宣布他不会作为一名代表出席这次
大会,因为肯尼迪的人已经“操纵”了它;而且面对着摄像机镜头,直接对 肯尼迪说:“参议员,你能肯定你已为这个国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或是这 个国家已为你在
1961 年 1 月担任总统做好了准备吗?”杜鲁门说,他毫不怀 疑肯尼迪注定会登上政治的顶峰。
但是我却格外担心和忧虑我们目前和在最近的将来所面临的 世界局势。这就是为什么我希望这一次能有尽可能成熟和有经验的
人出来的原因。我能敦促你再忍耐一下吗?
肯尼迪迅速而又心平气和地作了答复。他说,如果在重要的竞选职位上
14 年的经历仍然是经验不足的话,那么这就会排除几乎一大群总统,包括威 尔逊、罗斯福和杜鲁门。
无人对杜鲁门所做的这件事表示欢迎。大会之后,艾奇逊写信给他说:
我听了你的记者招待会,并且对你非说不可的那些话感到遗 憾,虽然你说的那些话比你原先告诉我打算说的那些话要好些。杰
克获得提名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你和林登说的所有的话你们将不得 不收回——而你也确实收回了。
可怜的林登结果更糟,因为他现在正坐在一辆旧汽车里,行驶 在去乡村集市的路上,并且注定要成为一个更年轻和更饶舌——如
果这可能的话——的艾尔本?巴克利。你为孝议院中的一名精明的 经营者,也许是无法继续适用于这个更宽阔的领域的一种特定牌号
的精明??目前我听看到的是,杰克及其班子是洛杉矶会议上唯一
“值得赞成的人”?? 好了,我们在这场竞争中状态不佳??我希望上帝仍会真正地
仁慈地照顾孩子们、醉汉们和美国??
杜鲁门再次像在 1956 年那样,准备加入队伍,尽他的一份力。8 月 2 日, 当肯尼迪从海恩已斯港来拜访他时,他立即说他准备帮忙。肯尼迪私下说:
“他对我再友善不过了。” 杜鲁门把自己的沮丧和愤怒不得不放置一边。在一封他决定不发出的写
给艾奇逊的信中,他说他对在洛杉矶所发生的事情“沮丧到了极点”。不论 是肯尼迪或是尼克松当选,前景都很暗淡。“你和我都感到痛心,必须在两
害中拿去那个最坏的,否则就两个都不选。因此——我打算选择那位不成熟 的民主党人作为两人中最佳的选择。尼克松是不能选的。这样,我们可以达 成协议了。”
肯尼迪在斯图尔特?赛明顿的陪同下,来到杜鲁门图书馆,在年岁上足 以成为肯尼迪的父亲的杜鲁门在大门口迎接他。“进到这儿来吧,年轻人。 我想和你谈谈。”
两天后,杜鲁门写信给萨姆?罗森曼说:“别沮丧。这孩子正在学—— 我希望。”
了解杜鲁门的人都不感到惊讶,杜鲁门又参与了竞选运动。他肯定知道,
1960 年肯尼迪一尼克松的竞争将是他“最后的努力”了,为了证明他的价值, 他全力投入。
艾奇逊写道:“既然你投入了竞选,千万别让一派胡言把你给耗尽了。” 杜鲁门乘坐飞机、火车、汽车旅行,走遍了 9 个州,发表了 13 场演讲。
他乘汽车游行、举行记者招待会、握手、挥手、微笑、让人们和他一致投票,
并且总是乐此不疲。他坚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午睡。他的助手戴维?斯托得 到指示说:“午饭后的小睡是绝对必要的,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取消。”
只有在人群拥挤的房间里,当人们开始推揉着来会见他时,他才确实显 出了疲惫。
尽管他以同样友好的幽默和微笑穿行于其间(斯托在日记中写 道),但这个问题显然在某种程度上使他烦恼,因为它成了他经常
谈到的一个话题。可以想象,这对那些和他一起工作的人们是一个 应该引起警觉的警告,在我们的计划中,要避免任何会使他在其中
被粗鲁地推揉的大型集会。毕竟他已 76 岁了。
11 月 21 日,杜鲁门写信给艾奇逊说:“竞选运动结束了,我们有了一 位天主教徒做总统。”
在我看来,一个人属于哪个教派无关紧要,只要他相信他所宣
读的支持和保卫宪法的誓言?? 如果我们的新总统继续这样于,他就不会有麻烦。你知道,我
多么希望我还年轻,以便回到白宫去叫艾利比?艾克戴一顶大礼帽!
1961 年 1 月,肯尼迪就职后的第二天,社鲁门在 8 年中首次被欢迎返回 白宫和椭圆形办公室,为此,正如他写给总统的信中所说,他非常感谢。当 年
11 月,杜鲁门夫妇和玛格丽特以及克利夫顿?丹尼尔成为白宫为欢迎杜鲁 门而举行的一次白领结宴会上的贵宾,并在白宫过了一夜。宴会上端上来的
松鸡硬得几乎无法食用,可是,由于他以前内阁中的许多成员都出席了,由 于总统和第一夫人所显示出来的殷勤,杜鲁门依然喜气洋洋。宴会后在东厅
举行的招待会上,肯尼迪夫妇安排了由尤金?李斯特表演的杜鲁门最喜爱的 曲目——莫扎特和肖邦——的钢琴演奏会,利斯特曾在波茨坦为杜鲁门作过
第一次表演。当李斯特在席间邀请这位前总统在那架大型的斯坦韦钢琴上弹 奏一曲时,杜鲁门应允了,脸上显出一个人所能有的最喜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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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旧的政治伤痛开始淡漠。杜鲁门变了,相继与一个又 一个的以前的敌手和批评者恢复了友谊——亨利?华莱士、乔?马丁、乔?艾
尔索普、德鲁?皮尔逊,甚至包括保罗?休姆,这位《华盛顿邮报》的音乐 评论家去堪萨斯市观看玛丽亚?卡拉斯的一场音乐会,他决定开车去访问杜
鲁门图书馆。休姆后来回忆说,他对杜鲁门作了一次“美妙的拜访”,杜鲁 门花了一个小时来和他谈话,并带他参观这座图书馆。休姆告别前杜鲁门说:
“过去多年间我对你以及麦克阿瑟将军曾开过许多玩笑。我希望你不要介 意。”
在当天晚上的音乐会上,休姆发现他的座位与杜鲁门夫妇的座位仅隔着 一个通道。当他走过去打招呼的时候,杜鲁门转身对贝丝说:“看,我告诉
你说保罗?休姆今天曾到我的办公室来了吧。”
(演出后,杜鲁门到后台去会见玛丽亚?卡拉斯,然后他赶上正在朝街 对面停车场中他们的汽车走去的朋友们,显得极其兴奋他说:“你们知道, 她还记得我!”)
他很少或根本不与其交往的只剩了 3 个人:艾森豪威尔、麦克阿瑟和理 查德?尼克松。他最恨的那个人、乔?麦卡锡于 1957 年 48 岁时死于剧烈的
酒精中毒。
1961 年 11 月,在得克萨斯州博约姆举行的萨姆?雷伯恩的葬礼上,2000 人站在挤满了人的教堂外的寒风中,杜鲁门与肯尼迪和艾森豪威尔坐在一
起,3 人都坐在前面同一排座位上,杜鲁门和艾森豪威尔看起来——正如全 国观众在电视上所看到的那样——的确就像是政界元老,他俩儿都坐在那位
年轻的总统身边。对杜鲁门来说,由于他极其怀念雷伯恩,因此这是一个特 别痛苦的葬仪;不过,就像马歇尔的葬礼一样,它也是正在发展的与艾森豪
威尔和解的一个缓慢而稳固的步聚。
8 年来,杜鲁门一直希望艾森豪威尔会在某个时候为征询意见而拜访 他、或邀请他承担一项任务,就像杜鲁门邀请赫伯特?胡佛那样,然而这样
的事却从未发生。如今,肯尼迪也没有做,这使杜鲁门感到极其失望。他写
信给现在仍在被肯尼迪为征询意见而邀访的艾奇逊说:“你正在做出贡献。 我却没有。我希望也能如此。”
清晨的散步仍继续着,尽管现在他是由一位保镖陪伴,这是一个身穿便 服的高大、结实的独立城的警官,名叫迈克?弗斯特伍德。他的薪金由该城
支付,他将一年四季守卫在杜鲁门身旁。
他的主要乐趣保持不变——他的书籍、他的图书馆、与艾奇逊的通信、 他的家庭。克利夫顿?丹尼尔认为,他是一个理想的岳父,“好极了”,从
不干预,总是善解人意。丹尼尔回忆说:“‘狠揍他们的哈里’在家里却不 揍任何人。”
勿庸置言,我一直既把他作为岳,也把他作为前总统而尊重 他。在公开场合我称他为“总统先生”,而在私下,我们第一个孩
子出生后,我称他为“爷爷”。如果可能,我宁愿什么也不叫。如 果叫他“爸爸”,会让我们都感到不自在,对于他那一代和我这一
代人来说,称他“哈里”是不可想象的。我尽可能地多使用“先生” 的称呼。
1961 年夏,杜鲁门开始投入后来成为有关总统制的一个电视系列片的制 作工作,不过这部片子是以他在白宫的年代为主。正如他的《回忆录》和杜
鲁门图书馆一样,这仍是一项意在教育全国、特别是年轻的美国人的努力。 他常说:“我对孩子们最感兴趣。”这部电视片将由戴维?萨斯坎德和他的
公司、天才联合公司出资制作。这项计划的作者和总的“组织者”是默尔?米 勒,他是《扬基报》的前记者和一名小说家,选中他来执行这项计划不仅是
为了增添一点“有创造力的火花”,而且是因为他被认为与这位前总统有许 多共同之处。米勒也成长于中西部,也曾是一个戴着眼镜酷爱读书的孩子,
并在早年怀有光荣的梦想。不过,比这部最终完成的电视片更重要、也更有 影响的,是米勒在他的一部根据保存的录音编辑而成的题为《朴实的话》的
著作中,对杜鲁门所作的生动描述——这部著作在 12 年以后才出版。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米勒由于其背景,并不期望能喜欢杜鲁门,想象着 他与自己所认识的、成长于艾奥瓦马歇尔镇的人们可能极不相像。米勒回忆
说:“我曾认为他没有我们想在一位总统身上要看到的那些东西。我想,我 们在一位总统身上想要看到某种具有帝王尊严式的东西??”
然而,他回忆说,这里却是
一位极其睿智、见多识广的人。 如果我有一位聪明的父亲、如果我有一位读书的父亲,或是如
果我有一位懂得如何与人民融洽相处的父亲??那么这人就是 他??我怎么能不喜欢他!他是这样一个关心、真正地关心你的幸
福的举止得体的人。“喂,你好啊?”“你住的旅馆怎么样?”“饭 莱怎么样?”??他想让你感到无拘无束,而他也确使你感到了无
拘无束。和他在一起,我从未感到过不舒服,直到最后都显然没有 一点做作的成分。
和杜鲁门在一起,米勒觉得:“你总能感到某个人在那儿。有一个人在
那里!??他为了你而存在于那里。” 被指派担任这部电视系列片制片人的罗伯特?艾伦?奥瑟发现杜鲁门活
泼而固执己见;在一次早晨拍摄时,奥瑟认为,杜鲁门喝的波旁酒可能超过 了医生迄今所规定的量。
杜鲁门一直对他们说:“别想把我塑造成一个演员!”这天,拍摄安排 在堪萨斯州莱文沃思堡的陆军司令部和总参谋部学院。杜鲁门要和一群选择
来的军官坐在一起讨论朝鲜问题。每一个人都希望杜鲁门在这种场合能有最 佳表现,免得重拍。然而,他的表现却“糟透了”,罗伯特?奥瑟回忆说。
杜鲁门被告知说他的表现如何好,可他显然知道实际效果如何。“你们把我 搞成了一个演员??它不会好的。”
米勒和奥瑟用一个录音机,花了很多小时——最终花了几天——来采访 杜鲁门。他讲的故事,他那精辟的评论有如泉涌。听了他讲的这些事,默尔?米
勒感到杜鲁门被那些协助他撰写《回忆录》的人搞糟了。“我认为那些人, 其中尤其是诺伊斯和希尔曼,想要把他塑造成他根本就不是的那种特别呆板 的样子。”
杜鲁门精彩地并带有一种感人的乐趣讲着他的故事。但他也有夸大、甚 至虚构的倾向。这使米勒回想起了赫克?芬恩对马克?吐温的评价:“他讲
的主要是真实的事情。也有被他夸大了的事情,不过总的来看他讲的是真实 的东西。”
杜鲁门描述了过去在隆杰克举行的民主党野餐会和旧时政治家们的演说 风格,尤其是克里斯普上校曾说过的“该死的目击者,他总是把一个好故事
给搅坏了”。他也讲到曾在堪萨斯市看见威廉?詹宁斯?布赖恩坐在那里吃 午餐,桌上是一个装满了生小萝卜的大碗和一盘子黄油。“他坐在那儿用小
萝卜抹着黄油吃,把这一碗小萝卜全都吃光了。”
当米勒问道,在他成长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