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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丰富??他时时刻刻部彬彬有礼,总是听你把话说完。”一位与汤姆的组 织没有关系的年轻律师只与汤姆见过一次面,但那次接触足以使他确信“此
人大概可以说服任何人为他干他想干的事”。
“他为穷人干了这么多事”是常挂在人们嘴边的话。几年中他为数千人 谋到了工作。一位通过他在一家医院的洗衣房就职的妇女说:“噢,他是个
大好人。我觉得他就像罗宾汉。”一位天主教牧师回忆说:“没有。我跟他 在一起时从没有罪恶感。你在此人身上找不到罪恶感。”甚至唇来把彭德格
斯特投入监狱的法官事后也承认他要是认识汤姆,也可能会成为他的一位朋 友。
汤姆生性沉默寡言,据说不轻易流露内心的想法,这对他是一种“优势”。 但在他一生中与他过往甚密如哈里?杜鲁门者却听他反复发表过下述言论:
业余政客搞不了政治,因为政治关注的是“事物的本来面目”。“多数 人自己不思考,完全依赖于报纸”。“你不可能通过制定一条必须让某人成
为好人的法律使某人变好,这是违背人性的”。诚如他兄长吉姆常说的,政 治首要的目的是交友。“我们有种理论,如果我们帮过某人,他也会帮你一
次。这是人的本性”。忘恩负义的人是极少数,那是莫大的罪恶。“凡事应
顺其自然”。 他对记者们始终以礼相待,在他们面前他把自己仅仅描绘成一个现实主
义者,并称他比城里任何人和任何一家报纸都更了解民众的心声。“知道这 一点是我的职责。”
崇拜他的人还乐于指出,汤姆?彭德格斯特不是那种热衷炫耀权力的人。 他从不在法院和市政厅招摇过市。他喜欢默默的办事作风,密切关注着他的
组织所在的各个选区,那是他的生意一年 365 天赖以生存的地方。
“政治是门生意,是门一年到头的竞争生意。谁胜了谁就瓜分官职。我 说得比较坦率,可能玩世不恭了点儿,但却是事实。地方和全国都是如此。
得到官职的人并非出类拔萃之辈,他必须适合钻营政治。这和别的行当的情 形大同小异。”
他的组织的形式是依照法律为举行选举目的而设立的。设有大选区领 袖,每个小选区有选区主管,小选区内的每个方形街区亦设有负责人。每逢
新移民迁入,首先看望他们的是小选区主管,他要确保新居里供应水电和煤 气。无论是谁只要需要,组织就免费为其提供食品、衣物、冬天用煤及医疗
保健,那些曾得到过这类帮助的人一往情深地记得,整个程序不需填表、从 不拖延而且没有领取救济的耻辱感。汤姆常说:“只要有人需要帮助,我们
从不问他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我们尽百分之百的努力培养人们对我们的 好感。”
政治是人际的交流。冬日的暴风雪一旦袭击城市,各个彭德格斯特企业 派出的卡车便载着大衣和其他衣物开到西部洼地,将它们分发给无家可归
者、酗酒的乞丐及每个遭到风雪袭击的人。每年圣诞节汤姆都免费发送 3000
份晚餐。1918 至 1919 年的病毒流感大肆蔓延期间,汤姆?彭德格斯特冒着 极大的生命危险走家串户,探查谁需要帮助,此事许多人终身都铭记在心。
所期待的回报是选举日那天在投票处表达出的谢意。对多数人来说这点 谢意微不足道且理所当然。还有许多人甘愿做“重复投票者”,即在选举那
天“早投和多投票”。以那位在医院洗衣房做工的女子为例,她离法定选举 年龄还差 3 年的 18 岁就开始重复投票,而且投得特开心。她和另外几个人每
次投票前都换一身衣裳,坐在一辆漂亮的大轿车里在投票处之间往来穿梭。 多年后她回忆说那就像演戏。一天结束之前她往往要投票四五次。“哦,我
知道这不合法,但我绝没想到那有什么错。” 汤姆?彭德格斯特的势力炙手可热,继之成为堪萨斯城集团政治的霸主,
但他并非绝无对手。直至 20 年代,他的权力依旧受到钳制。与他抗争的是民 主党的一支派别,为首者也是一位绝顶机敏深孚众望的爱尔兰天主教政客,
名叫约瑟夫?B?香农。按杰克逊县的说法,彭德格斯特的民主党人是“羊派”, 香农的人叫“兔派”,两派都为各自的别名而骄傲。二者名字的来源据说是
因为与市参议员吉姆结为同盟的穷苦人家在西洼地之上的坡地上养有山羊; 而香农的人所居地界兔满为患。另一个说法是,某次在参加一次政治会议的
途中,市参议员吉姆大声嚷道:“我们像山羊似的翻山越岭,而他们跑起来 却像兔子。”但无论如何,香农的秉性与兔子则无丝毫关联。他举止文雅,
穿着入时,长得几乎同沃伦?G?哈定一样漂亮。他还同彭家的人一样无所畏 惧,具有鼓舞追随者的勇气和个性。共和党由于支持者不多,很少能在全县
范围内举行大选,因而你死我活的竞争就总是在初选时在民主党内旗帜分明 地展开。每个民主党员,无论其住在城内或乡下,都把自己划分为山羊派或
兔派。约翰?杜鲁门生时是山羊派,他做修路监工的差使就是他在独立城县 政府就职的羊派朋友替他谋得的。从此意义上讲,约翰?杜鲁门是彭德格斯
恃的人,而哈里在接替其父当监工的短暂期间亦是如此。
两个派别的区别主要反映在风格上。羊派喜欢以实力取胜,选举日往往 发动大量选民。兔派则以智谋著称。然而两者也都会借用金钱和酒吧暴徒采
取强硬手段。它们为了在一党之内争个雌雄,不惜运用所有令人作呕的手段, 如在投票处施展高压策略、投假选票、盗窃投票箱、用威士忌和金钱拉拢选
票及血腥的械斗等。这些手法自纽约头子特威德采用过以后使得大城市的集 团政治臭名昭著。“窃取选举已变成一门高超的艺术,”一个人写道,“不
断的党派之争已使其日趋完善??”从赌注中能赢得的永远是权力——就业 机会、势力、金钱及像汤姆?彭德格斯特常说的“生意”。这是一场“弟兄
们”以饱满的热情玩弄的“游戏”,从来不触及共和党或无派别公民偶尔提 出的改革中的问题。无论是民主党兔派或羊派,都把共和党绝少取胜的原因
归咎于共和党老板们的智商远远低于约瑟夫?香农或汤姆?彭德格斯特。
市参议员吉姆在世时,与兔派达成了一项意义重大的交易,主要是因为 吉姆最终意识到兔派已与羊派形成抗衡的局面。他和香农之间的交易被称作
平分协议,即选举后无论哪方获胜,官职一律平均分配,以此保证没有输家。 但追随羊、兔两派的势力并未衰减,两者之间的磨擦依旧继续着。套用兔派
一位大选区老板卡两米尔?韦尔奇的话说,政治说到底是“斗士之间的游戏”。 在每一个羊派的心目中,汤姆?彭德格斯特是大老板,他弟弟迈克则是
拉拢追随者的人。迈克性格坚强好胜,心境好时很具魅力,至少比汤姆好说 话。作为“充满血腥味的第 10 大选区”的老板,他常深入到民众中间,这与
汤姆形成对照,因为后者更愿意躲在彭家拥有的、名声不太好的杰斐逊饭店 大堂旁的舒适办公室里,深居简出。他俩外表亦大相径庭。迈克身高 6 英尺,
宽肩窄体,胯部瘦得只能既用皮带又使吊带才能让裤子不下滑。他神态坚定, 轮廓清晰,下颌强健,眼睛比汤姆的还要蓝。他称得上是个美男子,而其众
所周知的最大缺陷就是脾气暴躁。他是“老式的争强好胜型”,性情鲁莽, 厌恶模棱两可的欺人之谈和低头妥协,正因为此,市参议员吉姆才舍弃了他
而将组织的头把交椅传给了汤姆。迈克从不举行中庸之道,他憎恶所有兔派 的人,声称消灭兔派是他最大的抱负之一。某个礼拜六他只身一人来到一家
兔派人作为据点的酒吧。他请了五六个人陪他一起喝酒,他为平分协议精神 祝酒后,突然将杯中酒朝众人脸上泼去,结果挨了顿臭揍。但他后来说他那 样做值得。
由于他与汤姆的亲近关系(后者称他“迈克尔”),人们认为他的观点 就是汤姆的观点,这使他的地位仅次于汤姆。此外因为迈克是第 10 大选区的
老板,他亦负责乡村选举,后者囊括了县东的全部地盘,如格兰德维厄镇、 萨米特镇及独立城(据哈里?杜鲁门的回忆,不知什么原因,汤姆?彭德格
斯特对乡村选举不感兴趣)。另外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彭家的确定继承人出 自迈克的膝下。汤姆有 3 个孩子,但 2 个是女孩儿,唯一的儿子在 20 年代初
尚未及弱冠之年。而迈克则有 1 女 6 子,最大的儿子已在接受继承组织的训 练。此人就是哈里的朋友吉姆?彭德格斯特,也正是这位彬彬有礼、仪表堂
堂的后生某一天将其父亲带到了位于 12 大街的男子服饰用品店去找哈里?杜 鲁门。
他们见面的时间大约在 1921 年深秋或初冬,在杜一雅商店破产之前的几 个月,但哈里当时知道他们的生意已奄奄一息。
迈克父子想知道哈里愿不愿意竞选杰克逊县的东部法官。这是一个在独 立城政府的职位。按照密苏里的体制,法官是行政而并非司法职务,相当于
县专员,是个政治上的肥缺,这一点哈里早已明白。法院有 3 名法官——东 部法官(负责边沿县)、西部法官(负责堪萨斯城)和首席法官——只要获 得 3
人中的一票就能起很大的作用,哪怕仅仅出于交换的目的。县城的财务 由法官们控制,他们雇用和领导修路监工、筑路队、县府职员及其他雇员,
总人数在几百上下。他们还能决定与何人签署县合同,就当时县里的公路情 形来看,似乎有无穷无尽的保养和维修的活计。
按照彭德格斯特家的传统,让哈里参加竞选完全是吉姆一人的主意,有 意思的是,他父亲甚至在见到哈里之前就首肯了此建议,原因之一是他了解
约翰?杜鲁门。倘若社鲁门上尉与吉姆描述的完全吻合,他又是约翰?杜鲁 门的公子,那么只要他与三 K 党或任何反天主教派系没有联系,杜鲁门上尉
在迈克看来就是合适的入选。
哈里当时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他们的建议。他在写给一个朋友的一封信 中说:“他们想让我参加独立城东部法官的竞选,我想已经将此事敲定了。” 此信的落款是
1922 年 2 月 4 日,暗示说没有指名的“他们”早将此事安排成 定局,不可更改了。在迈克管辖的第 10 选区民主党俱乐部召开的一次会议
上,哈里静静地坐着,讨厌发表讲话的迈克起身说:“现在我来告诉诸位竞 选县法官的入选。他是哈里?杜鲁门。他在战争中战绩辉煌,家庭背景不错,
将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法官。”
倘若迈克愿意,他还可强调说哈里?杜鲁门是施洗礼者和共济会会员,
他能和农民谈耕作,这是大城市的爱尔兰裔政客所无法企及的;哈里身上有 老拓荒者的血统,他是一位诚实的农民和修路工头之子;哈里于县城政治是
个新手,但据他所知是个诚实正派的人——这些是任何情况下都需要的品 质,而恰恰又是组织为赢得乡村竞选所寻求的理想品质。彭德格斯特家为了
达到自己的目的,认为哈里?杜鲁门实在是最佳人选,梦想中的候选人,为 此,当时和后来都有一些人以为,杜鲁门带给彭家的实惠远远大于后者对他 的恩赐。
“老汤姆?彭德格斯特想粉饰门面,”哈里的好友哈里?沃恩后来解释 说,“而杜鲁门正可以用来为他充当这一角色,因为他可以说:‘这是我弟
兄杜鲁门。杜鲁门无可指责,人人都认为他不错。’”
哈里则认为当时找到他在时间上是再理想不过了。他亟需有人拉他一 把。有人认为他参政是出于买卖失意的绝望,这对他后来的崇拜者和研究他
生涯的学生来说是个不容接受的说法,是尽可能贬低他的捏造。必须强调的 是他对政治的兴趣是由来已久的,参政是彭家的人找的他,而不是他上门求
人;此外当时彭家的势力并非至高无尚,足以达到统治一个政治王朝的地步。 这些才是真正的事实。自然哈里对自己当时的处境了如指掌,而且他也清楚
应该对谁感恩致谢。
“踌躇满志地做起了买卖,结果连本带借款都赔光了,”哈里在记事本 上写道,“迈克?彭德格斯特选中了我,提携我参政,因而我很走运。”迈
克不啻于他的“政治老师”,哈里还写道,“我就像喜欢自己的父亲一样喜 欢他。”
他记得迈克和吉姆走进他商店的那天他正“郁郁不乐”地站在柜台后面。 哈里特别想要澄清的一点是,彭家并非在此事中没有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也并非他对他们不存感激之恩,而是使他生涯发生巨变的是对他感兴趣的迈 克,不是大老板汤姆。自那以后很长时间,哈里才见到汤姆?彭德格斯特。
东部法官的年薪是 3465 美元。倘能当选,哈里的任期将是两年。
他军界的朋友对他的想法一致赞同。只有个别人想劝他作罢。在他手下 当过中士的埃迪?麦金说他疯了。当哈里坐在埃德加?欣德在独立城开的威
利斯越野汽车修理库里,向欣德解释他要做的事时——欣德记得他咧嘴笑着
——欣德对他说他不是搞政治的料儿。哈里则答道:“我总得混口饭吃。” 为了探查在独立城说话有影响的老一辈人的看法,哈里拜访了《考察家》
的编辑威廉?萨瑟恩上校。萨瑟恩获得的是荣誉上校军衔,他是贝丝弟弟乔 治的妻子梅?萨瑟恩?华莱士之父,故而多少与贝丝家沾亲,所以他的支持
和友好态度对哈里至关重要。上校五短身材,红润润的脸,留撮山羊胡子, 嘴里总咀嚼着雪茄,坐在办公桌旁还习惯戴着帽子。他耐心听完哈里的陈述
后,对后者说他要是把自己的生活与政治“搀和”在一起简直就是个大傻瓜。 上校后来说:“我对他讲了没完没了的竞选活动所产生的副作用对一个人的
影响,我还告诉他搞政治的回报得不偿失??总得想方设法获取民众的支持 将损坏一个人的性格。”哈里微笑着只是摇摇头,说他主意已定。
贝丝的看法如何,她母亲私下里说了些什么,杜鲁门妈妈是如何想的, 均没有记载。无庸置疑的是埃塞尔?诺兰对哈里非常支持,她后来曾简练地
道及哈里希望与彭德格斯特家联手的愿望:“他们一直喜欢挑选胜利者,他 们看中了哈里。的确,若不是他们的集团支持他,哈里就不会去竞选。他十
分感谢他们???
4
候选人杜鲁门于 1922 年3 月 8日在里萨米特的一座礼堂里拉开了竞选序 幕,当时距他 38 岁生日还差 2
个月,到场的人是一群老兵,致使集会振奋人 心,群情激昂。出席演讲的有 300 人,他们可以免费享受雪茄,听音乐并聆
听名义上作为美国军团候选人的哈里?杜鲁门提出一个被誉为新颖和具有进 步意义的想法(《里萨米特日报》载文说:“如果他们(老兵)想涉足政治,
这是他们的权力。而当他们参与其中时,他们将像解决法国皇帝的问题那样 处理国事。”)。D 连的爱尔兰裔弟兄基本都到了场,还有“少量”彭德格
斯特的人。参加过阿尔贡战役的前上校 E?M?斯特顿介绍过哈里后,哈里只 说了句他愿意竞选就说不下去了,初次上台的怯场使他“慌乱得不知所措”。
多年后他回忆说:“那个第一次大会对我来说是场惨败。我害怕极了,比 1918 年第一次参加战斗时还害怕。”但观众所期望他的就是讲几句而已。当在法
国做过红十字会的艺人、来自堪萨斯城的埃塞尔?李?巴克斯顿唱起“爱尔 兰人的眼睛在微笑”时,集会被推到高潮,最后以一曲“亲爱的妈妈”结束。 哈里的第 2
次演讲是在晚上,地点是格兰德维厄;第 3 次是站在希克曼 磨坊教堂前的一个粗糙的木制讲坛上,后两次他都说得不多,只是说他已参
加竞选,希望朋友们的支持。他第 3 次出场的介绍人是他的老邻居 O?V?斯 劳特。战争期间斯劳特曾领导过杰克逊县的红十字会,后出任格兰德维厄银
行总裁,他是那种与参议员和州长们说得上话的人,但“骨子里”仍保留着 农民的本色。他胡须已灰白,俨然一位古代族长的模样。尽管在公共场合他
极少讲话,但一旦开口便具有说服力。他那次讲话只有一句,令人记忆犹新:
“哈里?杜鲁门还未生前我就认识他了。”他说。对那些认识约翰和马蒂?杜 鲁门或同斯劳特一样仍记得所罗门和哈里特?路易莎?扬的人们来说,仅此
一句便胜过更华丽的溢美之辞。据说在那一选区只有 3 票反对哈里。
参加竞选的共有 4 名民主党入——一位叫汤姆斯?帕伦特的农民和筑路 监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