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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呼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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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来,只见我们代表团的人个个都进入了梦乡,就剩下念小说的阿列格还在起劲地读,绘声绘色,惟一的听众却是瓦西里。我欠起身,发现听着小说的瓦西里,像换了一个人,脸上有了生动的表情,还不时哈哈地笑出声来了。我的睡意被瓦西里的笑声和阿列格深情的朗读声完全打消了,也认真地听起来,尽管,没有郑教授翻译,我根本听不懂,但我只想加入这难得一见的画面。无论怎么说,阿列格是俄罗斯作家协会的作家、干部,有相当级别,瓦西里只是一个在小镇歌舞团开车的司机,坐车的给开车的读小说,这样的情景,在我生活的环境里,我没有看到过,而且,根本看不到。
  默默地、感慨地听着阿列格抑扬顿挫的朗读声和瓦西里会心的笑声,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瓦西里在电影《列宁在十月》里安慰妻子时那句脍炙人口、颇有意味的台词:
  〃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
  我相信,即使没有牛奶,没有面包,瓦西里的妻子也是幸福的。一切困难都是暂时的。无论一个家庭还是一个民族,最后的胜利将是精神的胜利,是浪漫与理想的胜利。我也祝福身边这个沉默多于笑声的瓦西里。



2002年5月12日 寻找娜塔莎



  每到一个国家,我总会格外地留心那里的妇女,希望了解她们形形色色的生活现状,以观照自己。而到了俄罗斯,这愿望显然更强烈。在我心目中,俄罗斯妇女是可亲、可近、可敬的,我甚至觉得,我的性格,以及我对命运的态度,是接受了俄罗斯文学中那些妇女形象的影响。所以,从飞机降落到莫斯科机场的那一刻起,我的视线便同一架自动相机,情不自禁地摄下了一个个〃娜塔莎〃。
  〃娜塔莎〃是俄罗斯女性最典型的名字,是一种具有代表意味的统称。在大街上阿列格只要一看到漂亮姑娘,就会高兴地向我们招呼:〃娜塔莎,娜塔莎!〃他由衷的高兴,除了爱美之心,还有自豪。俄罗斯漂亮女孩之多,真可以说〃满目皆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是辽阔丰饶的俄罗斯大地,孕育了优美、优雅的俄罗斯女人。
  我对〃美丽〃、〃漂亮〃的惊叹,像流星,一闪而过,倒是一些外貌说不上〃漂亮〃、〃美丽〃并已人到中年的俄罗斯妇女却让我过目不忘。
  一坐上俄航班机,我就发现,来回忙碌的〃空中小姐〃,都是有一把年纪的〃空中大嫂〃和〃空中大妈〃,没有青春的姿色,没有苗条的体态,但是,她们为你服务时的那种慈祥、从容、饱满、自重,让人感到无可挑剔的舒适、亲切,并让你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这和空中小姐给你赏心悦目的满足,是两种不同的享受。到达俄罗斯以后,很多场合,我又不时地能看到这种〃慈祥、从容、饱满、自重〃的神情。在莫斯科,在诺夫格尔德,为我们做导游、做讲解的工作人员,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她们热情敬业,有渊博的专业知识,讲解深入浅出、简约生动,从迎接到欢送,她们的谈吐举止有礼有节、不卑不亢,这样的恰到好处,是一种完美与成熟,是炉火纯青。我想,这就是中年的优势。而这些俄罗斯中年妇女的眼神告诉我,她们正是明白自己的优势所在,才这样地自重与自信。同时,我也了解到,在这些工作岗位上的俄罗斯妇女,收入相当微薄,每月的工资有的只能拿到相当于五十美元的卢布。可敬的是,她们在工作时那种昂扬的精神面貌,丝毫看不出工资低下、生活拮据的困境。
  到瓦尔代的当天晚上,瓦尔代图书馆馆长为我们设便宴,馆长是位女性,五十多岁,风韵犹存。为活跃气氛,女馆长又邀来歌舞团团长和一位女演员陪同。歌舞团团长的名字就叫娜塔莎。娜塔沙和女演员是演出结束后,卸了装匆匆赶来的,她们已工作了一下午,又跳又唱的,却精神依旧。娜塔莎不年轻了,脸红扑扑的,体形已发福,圆滚滚的身体,敦敦实实的,像个刚从田里收工的农妇,走在大街上,无论如何不会想到她是个歌舞演员,还是歌舞团团长。吃饭时,娜塔莎和那位女演员欣然地为我们演唱俄罗斯民歌,还边唱边跳,这时的娜塔莎,像一团火,两只发光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浑身洋溢着感人的热情。我们顿时被她们的欢快感染了,也忍不住手舞足蹈。但在饭后交谈时,我们才知道,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自负盈亏地要养活一个歌舞团,落在娜塔莎肩上的是一副沉重的担子,就在我们来瓦尔带的前一天,歌舞团的房子不慎着火,简直是雪上加霜。可是,看那个用火一样的激情跳着、唱着的娜塔莎,我看到的是〃冬天里的一把火〃。
  第二天,娜塔莎又来陪我们一起野餐。在湖边,娜塔莎熟练地架起篝火,为我们煮了一大锅鲜美的鱼汤,她一会添柴、一会儿下鱼,手脚麻利,可以想象,在家庭里,娜塔莎是个称职的主妇。不出所料,娜塔莎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十几岁了。要维持一个团体的生计,还要维持一个家庭的生活,我想,娜塔莎如果不是敦敦实实、不是热情如火,怎么能肩负起这样的〃两座大山〃呢?!
  野餐一直到深夜。我袖手旁观、白吃白喝的,仍觉得力不可支,先走一步了。但回到阿列格的小木屋,我却睡不着。我记得,瓦西里的面包车开进瓦尔代时,我眼前曾闪过一幢烧焦的房子,没想到那就是歌舞团的住所。我替娜塔莎犯愁了,她们的演出费低得可怜,她从哪里搞钱修房子?但我马上嘲笑自己:何必杞人忧天呢,娜塔莎不是还在湖边洗桑那、喝伏特加,她和朋友们还在尽兴地玩,她们会一直玩到凌晨。
  我不得不佩服娜塔莎的开朗豁达。不管社会处境的变化怎么困惑,不管现实生活的遭遇怎样困难,娜塔莎不放弃火一样的热情,不停止欢乐地歌唱,不压抑尽情享受生活的兴趣。娜塔莎的坚定、乐观和浪漫,使我看到了俄罗斯民族轻易不变的传统和气质,这同地壳深处的岩浆,是外部世界的任何变故都触动不了的。
  〃娜塔莎娜塔莎!〃再听到阿列格搜寻到漂亮姑娘时的欢叫,我也会感慨地跟着欢叫起来:〃娜塔莎娜塔莎!〃



2002年5月13日 阿列格的小木屋



  访问俄罗斯,有一项很吸引我的活动,就是去瓦尔代阿列格的小木屋住两天,这是个很有意思、很有创意的安排。瓦尔代是一片广大的自然景区,有三百多个大大小小的淡水湖,星罗棋布。而绵延的树林,像绿色的绸带,把翡翠般的湖泊串连了起来。点缀在林间与湖畔的是一幢幢质朴的小木屋,错落有致,并存着人间与童话的气息。
  只是,我对瓦尔代完全是陌生的。别说我,过去,很多俄罗斯人都未必知道瓦尔代,俄罗斯实在太大,优美的风景实在太多。这两年,瓦尔代突然声名鹊起,因为普京总统喜欢来瓦尔代休息、度假,据说,2001年,普京先后七次飞来瓦尔代。普京的赏识,再加上普京的个人魅力,使瓦尔代锦上添花。
  可见,阿列格是有眼光的,他花两千美元买下的两栋小木屋,马上升值。我们玩笑地对阿列格说:〃你卖一套给上海作协当'创作之家',我们就可以像普京那样经常来瓦尔代休息、度假了。〃阿列格很得意,耸耸肩,他说,他的小木屋现在几乎就是俄罗斯作协的〃创作之家〃,他已经多次把一些作家请来瓦尔代聚会,凡是来过瓦尔代的作家,都把瓦尔代写进了他们的作品中。
  我想,我对瓦尔代的兴趣,是因为能够住进童话似的小木屋。从莫斯科出发,沿途到处可见各式各样的小木屋,房顶、墙壁、台阶都是木板的,简易、轻巧,远远看过去,像用积木搭的,拙朴、稚气、可爱这就是俄罗斯乡村最典型的住宅风格。也许,是我心里的〃童话情结〃,使我对这样的小木屋情有独钟。郑教授向我们介绍说,在俄罗斯,很多城里人在近郊或远郊都有这样的小木屋,这是他们的别墅,周末,他们一般都会开车来小木屋,一方面为休息,一方面要种地,他们平时吃的土豆、洋葱,大都是自己种的,到秋天,把收获的果实一车车的拉回城里,储藏着以备过冬,这是一种亲近自然的生活方式。当然,这也是解决经济紧张的一个方法。俄罗斯普通的市民和知识分子,他们的生活确实很俭朴,每天吃的就是土豆色拉、牛奶面包,千篇一律,他们认为,这就可以了,有营养,也能填饱肚子。(我想到我们丰富的〃食文化〃,我们饭店里人满为患的火爆场面,我们请一次客总得七菜八碟地摆宴席……相比之下,我们确实富起来了,但我们浪费了多多少少?)
  阿列格带我们来他的小木屋作客,也顺便捎带着一筐土豆种,趁我们休息的时候,他兴致勃勃地扛着铁锹、铁铲到前院刨地去了。郑教授自愿去帮忙。我惭愧身体欠佳无力可助,但我还是好奇地跟上,看他们干活。我佩服阿列格无穷的精力,他要陪我们参观,安排我们游览,给我们买菜做饭,有那么一点点空余时间,他竟然还要见缝插针、不知劳累地种土豆。我知道,在俄罗斯作协的同事们当中,阿列格的家境还算不错的,他妻子是个出色的网球教练,她和姐妹合作办起了网球学校,还培养过世界冠军,收入比较高。即使这样,阿列格仍勤俭持家,不辞辛苦地把土豆种到几百里以外的瓦尔代。除了种土豆,阿列格还买了花籽、花秧,沿着篱笆,栽的栽、撒的撒,他说,他下次再来瓦尔代时,希望这些花儿盛开着迎接他。有一种花叫〃满天星〃,阿列格指着我说:〃我们给她改个名,就叫她'星儿花'!〃郑教授补充翻译道:阿列格看我不顾身体虚弱,始终陪着他们栽花、种土豆,夸我顽强,所以,用花命名表示赞赏。
  来莫斯科,来瓦尔代,我想,我必须顽强、必须全力以赴,我不愿错失任何一点新鲜的触动与感受。此刻,我蹲在地边,看着小木屋飘起袅袅炊烟,看着阿列格脚蹬高筒胶鞋,奋力刨地,我疑惑地问自己:这样一个俄罗斯的高级知识分子、国家公务员却来瓦尔代买木屋、种土豆,是因为富还是穷?也许,这与〃富〃或〃穷〃都没关系,只是一种生活方式。
  而阿列格别墅式的小木屋的简易,也完全出乎我的想象,屋里除了有电灯、有一个煤气罐,其他的一切,和十八、十九世纪旧俄的、原始的乡村木屋没任何区别,长条的桌子、凳子以及用厕的茅坑,都是用粗糙的原木板钉成的。郑教授说,他们的别墅和我们的别墅,完全是两种概念,在我们那儿,住别墅的一定是有钱人,别墅里面的装修肯定金碧辉煌。
  我在阿列格的小木屋和种上土豆的院子里拍了很多照片,我相信,这些画面是隽永的,富起来的俄罗斯,一定还会保留这些小木屋。



2002年5月14日 净身与净心



  在瓦尔代的两天,我们过着一种充满俄罗斯乡村气息的生活。在阿列格的院子里帮他种好土豆,他便安排我们到湖边的桑那房里洗桑那浴。
  桑那,虽起源于芬兰,但也是俄罗斯乡村的一种风俗,尤其在瓦尔代,几乎家家都在湖边有一座自己的桑那房,特别在寒冬腊月,外面冰天雪地,他们在热气腾腾的桑那房里把自己蒸得浑身冒汗,还要用一种树条把身体抽打得通红通红,然后,冲到雪地里打滚,或跳进冰河扑腾一番。可以想象,有着这样强烈、这样刺激的生活习性的民族,他们的性情,也一定是热辣辣的。
  我多想体验这样的强烈与刺激啊。遗憾的是,大病初愈,我的身体经不住强烈与刺激,但入乡随俗,我坚持进桑那房热热身,用温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一淋。从莫斯科来瓦尔代,坐了一天的车,风尘仆仆,可阿列格的小木屋里没有自来水,喝的、用的都是湖水,得拿塑料桶一桶桶地去湖里提,颇为原始。昨天,我们只能将就地擦把脸、洗个脚,就等着今天的洗桑那了。
  这些年,在我们国内一些宾馆和健身房里虽然也有了桑那房,但那样的桑那,是舶来品,仅有洗澡的功能,毫无文化含义。而在瓦尔代,阿列格和他邻居们的那些桑那房,盖在湖边与林间,是一幢幢独立的小木屋,是这些人家的延伸,是生活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阿列格是瓦尔代的新居民,所以,他的桑那房也是崭新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板子尚有木质的香气隐隐溢出。桑那房很大,有里外两间,里间有烧柴的大火炉,有盛水的大木桶,还有木勺、木凳,外间是休息室,有木头的小床和桌子,睡觉、吃饭都方便。我们洗了澡,阿列格他们就把用篝火煮熟的鱼汤端进桑那房,让我们在外间边吃边聊。用洋葱土豆炖的鱼汤鲜浓鲜浓的。洋葱土豆是他们自己种的,鱼也是瓦尔代湖里的,不仅没有一点污染,而且,在篝火上炖鱼,颇有自给自足的农耕时代的生活气息。
  我一口气吃了两条鱼,喝了三碗汤。这是我的胃被切除以来,第一次放任地吃东西。想到这是用篝火熬成的鱼汤,鱼和水又都是瓦尔代湖里的,那是最活跃、最清洁的东西,我受损的生命太需要〃清洁〃与〃活跃〃的滋养了。再说,这种机会,这辈子大概只此一回了。
  身上洗得干干净净,肚子里又装进一尘不染的鱼汤,我只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清清亮亮的,身体像玻璃,心也透明了。吃饱喝足,我们去湖边散步。一弯月牙,晶莹的,仿佛用云母片镂成,嵌在晴朗的夜空中,夜色中的湖水,借着依稀的月光,淡淡地映出湖边小树丛参差的倒影。无论仰面看月还是低头看湖,我都有一种恍惚之感,仿佛远离尘世,人在仙境。我沉醉在恍惚中了。突然,走在我前面的沈善增亮开大嗓门,开怀地唱起了调门很高的京剧《沙家浜》。
  〃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芦花白,稻谷香……〃
  在瓦尔代唱京戏,有点亲切又有点奇怪,但我不由地拔开嗓子,努力跟上沈善增的调门,也唱了起来。手术后,明显气短,我好像还没力气大声地说过话,哪有劲道唱歌呢?可在瓦尔代湖光月色的激发下,我放声地唱出了高音,并随着歌声,从丹田舒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就是这长长的一口气,突然使我感觉到,一股始终悬在体内的气流畅通了,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仿佛还接通了天和地,头皮和脚底都麻酥酥的,舒服极了。我知道,被堵塞的生命之气终于接通了,在俄罗斯、在瓦尔代、在这片神往的、广袤的大地上。
  沈善增唱得如醉如痴。我也是。我们都陶醉了。



2002年5月15日 彼得堡的伤感



  俄罗斯之行的最后一站是彼得堡这是个让人怦然心动的地方有贯穿这个城市的涅瓦河,还有珍藏着这个城市辉煌历史的冬宫。
  到彼得堡的第二天中午,我们坐上游船,沿涅瓦河支流喷泉河绕过了整个彼得堡城。涅瓦河是彼得堡的血脉,而横跨涅瓦河的一千多座大大小小的木桥、铁桥,又似排列有序的骨架,支撑着彼得堡那一幢幢用巨石筑垒的古老、雄伟的建筑。在彼得堡,几乎不见一幢现代的、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也不见一座高速的高架与立交,你感受不到新兴的、世纪之交的气息。虽然,一个世纪过去了,两个世纪过去了,这些目击着岁月流逝、见证着时代变迁却岿然不动、依然如故的楼群,如同默默的山峦。而这些山石般厚重的建筑,历尽数百年风霜雨雪,经久失修,到处可见沧桑的陈迹,于是,时间和空间仿佛是凝固的,你会感到,从任何一扇斑驳的大门里好像都会走出那个裙裾曳地、最后卧轨离世的安娜。我想,安娜优雅的姿态、如火如荼的内心与这些坚如磐石的建筑,既是对立的,却又是那样地契合,就是这种又对立又契合的困惑与忧伤,构成了安娜的悲剧。
  可来到今天的彼得堡,时时处处我仍能感受到安娜式的忧伤和困惑。虽说,我接触的彼得堡太有限了,只是和一些作家座谈或共进午餐。我知道,是这些作家忧伤和困惑的眼光,感染了我,影响了我。
  和彼得堡作家们粗浅地座谈或交谈,我们了解到,整个俄罗斯作家都在陆续分化,一些倾向于西化的作家,从思想观念到写作方式,都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当然,还有相当一部分〃保守〃的作家,就像彼得堡这些陈旧却坚实的老建筑,想固守一些不愿改变的、俄罗斯自己的东西。这样的〃固守〃无疑是悲壮的、困难的,〃固守〃的结果,只能是受穷、受冷落。我们在彼得堡收到一些作家的赠书,他们说,出版这些书,他们基本拿不到稿费。年青的女诗人列娜给我的一本童话诗,就是自费出版的,尽管,她已经很出名了。列娜告诉我,她的工作是律师,她只能用工作挣来的钱给自己出书,但在俄罗斯,当律师也不是个很能挣钱的职业,她又主办民事案,所得有限,她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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