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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囚档案 作者:丁一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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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3月20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宣判了一起震惊京城的“女婿杀岳母”案,法院一审判处被告人陈文中死刑缓期2年执行。
    杀死岳母、重伤妻子,陈文中这个有着美好前途的IT白领就此身陷囹圄,而他苦苦维持的本来还算美满的家庭已经破碎不堪。出人意料的是,在庭审现场,即使承认自己被判处死缓是罪有应得,陈文中依然拒绝对杀死岳母王敏琴的行为进行忏悔。留下了让人感慨唏嘘的谈资……
    1998年7月,25岁的河北青年陈文中从北京某名牌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后,义无反顾地留在北京找工作。陈文中的老家在河北张家口市农村,父亲早逝,母亲和三个姐姐勉强供他读完了大学。北京的四年大学生活,让陈文中迷恋上了这个国际大都市,毕业后,他下定决心在北京成家立业。
    因为在校成绩优异,且有多次社会实践的经验,陈文中很顺利地被北京一家外资网络公司录用,成为一名电脑工程师。试用期后,他的月薪达到8000多元,成为国贸写字楼中一个年轻帅气的白领。他寻思在北京奋斗几年后,再努力把户口迁入北京。
    在网络公司工作不久,当同事们得知陈文中还单身一人时,很多热心人为他牵线搭桥。可是当他们介绍的一些北京女孩得知陈文中来自河北农村,家里负担很重时,都很快没了下文。2000年春天,陈文中经朋友介绍认识了北京女孩刘诗玲。刘诗玲与陈文中年龄相当,其父母原来都是海淀郊区的菜农,因北京市扩建征地,他们全家成了城镇居民,拥有北京市户口。刘诗玲是家中独女,大专毕业后在海淀区一家服装公司当会计,月收入只有2000元左右。
    初次见面,陈文中对长相清丽,性格温柔的刘诗玲感觉很不错,但为了不重蹈以前的覆彻,他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家境。刘诗玲心底里也认定了一表人材的陈文中,又见他如此诚实厚道,便很快安排父母和他一起见面吃饭。
    席间,面对刘家父母审视的目光,陈文中表现得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刘家父母对他印象很不错,也没对他来自农村这一事实提出异议。由此他和刘诗玲迅速确立了恋爱关系。
    陈文中有所不知的是,刘诗玲的母亲王敏琴对于女儿此前的恋爱,曾经参与过多次。因为王敏琴认为自己和老伴没有正式工作,将来肯定还要靠女儿女婿养老,所以不仅要为女儿找个能赚钱的老公,最重要的是要招个听话的上门女婿。而来自农村,收入高且一表人材的陈文中无疑是个比较合适的人选。
    刘诗玲从小就是一个本份听话的孩子,遇事都由父母做主。其实,在认识陈文中之前,刘诗玲曾经跟大专时的同学王橹热恋了很久。王橹的父母都是下岗多年的北京市普通工人,他毕业后到一个事业单位当了个小办事员,月薪不到2000元。王敏琴自然不肯把女儿嫁给他。她果断粗暴地拆散了女儿的这段恋情。刘诗玲虽然也寻死觅活过,但最终还是拗不过母亲。
    当王橹得知刘诗玲最终找了陈文中时,曾愤恨地对她说道:“你去找你的小白领吧!我倒要看看,将来谁混得好。”刘诗玲当时以为王橹只是说说气话而已,没想到不久后,王橹真的从单位辞职了,与人合伙办起了一家公司。此后,他远离了刘诗玲的生活。
    2000年10月1日,在王敏琴的催促下,认识不到半年的刘诗玲和陈文中结婚了。婚后,王敏琴以省钱为由,让陈文中退掉他在朝阳区的出租屋,和女儿一起住到海淀区他们那套政府还建的三室一厅住房里。这样一来,陈文中上班一个来回就要三个多小时,但是考虑到岳母的好意,他没有提出异议。同时,陈文中认为,自己在北京人地生疏,婚后岳母一家就是自己的亲人,所以他按照岳母的意见将财权交给妻子,自己只留一点零用钱。刘诗玲从小依赖母亲,如今丈夫拿回来的钱她都悉数存到了母亲的存折上。当陈文中弄明白了这点后,心里很不舒服,对妻子说,他们按月交付生活费就行了,没必要把钱都存在一起,到时恐怕会引起一些矛盾。刘诗玲便把丈夫的意见告知了母亲,王敏琴对女媳的意见不以为然,多次对小两口表白说:“我和你爸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以后这个家所有的财产不都是你们的,还分什么你我啊。我帮你们把钱存着,还不是怕你们乱花了!”
    第四章:血腥婚姻,上门女婿杀岳母(2)
    陈文中见岳母这么说,也不好再坚持经济分开了。作为工作在CBD商圈的白领阶层,他有不少应酬,而国贸一带的消费水平都比较高。这样一来,他的零用钱一般只能支撑一个星期,有时候请上一次客,兜里就见底了。这个“毛病”很快被岳母发现了,她让女儿控制一下陈文中的花销。此后刘诗玲比较留意陈文中的口袋,见他兜里钱多了就拿出来,少了就补上,一般只保持在500元左右。刚开始,陈文中觉得妻子是在关心自己,感觉省心又满意。可是慢慢地,刘诗玲在金钱上的控制让他捉襟见肘。他私下里找她要钱,可没想到,妻子在岳母的指示下,不仅埋怨他一番,还将他的零用钱降到200元。陈文中心里十分窝火,因为置身于别家屋檐下,他也只得忍了下来。
    新婚的甜蜜很快过去,日常琐事便成了生活的主要内容。陈文中很快就发现上门女婿的处境不是那么简单。在这个家庭里,岳母是个絮絮叨叨的女人,刘诗玲独立生活能力差,且凡事都听父母的。王敏琴事事过问的一些精明做派虽然让陈文中看不惯,但为了家庭的安宁,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除此之外,陈文中的一些生活习惯成了岳母隔三差五数落的内容。他因为长期在农村长大,说话直来直去,脾气也较急躁。为此,王敏琴总是批评陈非法剥夺他人性命,致一人死亡,一人重伤,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鉴于被告人陈文中主动投案后能如实供述主要犯罪事实,有自首情节,且本案系家庭婚姻矛盾引发,对其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2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令人感慨的是,在主审法官宣读完判决后,陈文中承认自己被判处死缓是罪有应得。但面对岳母家人仇视的目光,他依然拒绝对杀死岳母王敏琴的行为进行忏悔。
    退让隐忍要有度。压抑的屋檐下,日复一日,因了无谓的退让而萌动的仇恨的种子,悉数飞进了文中这个IT白领心间潘多拉的魔盒,它在泅游,等待日益“蓬勃”的恶念来开启、焚烧。参与干涉亦要有度。婚姻从来都是专有的属地。怎堪经受那位爱女心切的岳母大人一次次无度地参与。到最后,这场原本男欢女爱的“京婚”败了味道,改变了它正常的走向。身为女儿,作为妻子,刘诗玲本该饰演这种失衡的婚姻状态中平衡者的角色,可她,一次次,任由事态迅疾滑向了丈夫的对立面,让丈夫失却了自尊,最终丧失了心智。
    纵然如此,即便所有的苦都不堪承受,这位手染鲜血的IT白领依然没有明了:对于所受的伤害,宽恕比复仇更加高尚;淡然处之、重新开始另一段人生比雪耻更有气派!从荆棘中怒放的宽恕之花,总能赐予我们再度去爱的机会!
    第五章:疯狂索爱,甜瓜也不能强扭(1)
    我们常常用〃追求〃两个字来形容男女之间爱情的完成方式,但本案给我们一个血的警示。有很多时候,靠追来的爱情往往却是苦涩的,甚至会给双方和家庭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其实,古人早就说过:强扭的瓜不甜。
    在很多人眼里,焦守辉是一个穷凶极恶甚至绝对不可饶恕的恶魔。因为按照传统的道德理念,焦守辉在追求比他小9岁的北京女孩顾小青遭到拒绝后,应该知趣地退出,而不应该去杀害那个他深爱着的善良无辜的青春少女……
    2005年10月12日,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一审以故意杀人罪判处焦守辉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同时判处赔偿顾某亲属各项经济损失合计32万余元。笔者在采访了焦守辉杀人的全过程之后,陷入了沉重的思考:我们常常用“追求”两个字来形容男女之间爱情的完成方式,但本案给我们一个血的警示。有很多时候,靠追来的爱情往往却是苦涩的,甚至会给双方和家庭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其实,古人早就说过:强扭的瓜不甜。
    焦守辉出生在黑龙江省鸡西市,他在黑龙江读完高中之后没有考上大学,之后外出打工。焦守辉单独生活的时间比同龄人要长,他的性格中就多了几分散漫和随意,没事的时候,他经常到网吧上网聊天或者打游戏,以此打发他无聊的生活。
    后来,他的全家搬到北京市顺义区首都机场附近居住。到北京后,焦守辉虽然偶尔出来做一些工作,但常常是短暂的。已经三十而立的焦守辉缺乏一种自控能力,他外表英俊潇洒,但却一事无成,又常常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先后谈了几个女友,别人都嫌他没有进取心,一个个都离开了他。
    但是,一个已经年满30岁的小伙子毕竟要进入社会。在北京打工期间,焦守辉的工作也一直不顺。先是因为做同样的工作受到不同的待遇而辞职,后来他找了一些单位,常常都是干几个月又辞职了。都说三十而立,但30岁的焦守辉却一事无成,这些不如意的事情,让他感到沮丧。焦守辉生活的要求并不高,他只要求有个相对稳定的职业,找个满意的女孩结婚,在北京扎根就足够了。
    在焦守辉家居住的院子里,还居住着一家北京人,这家的男主人顾先生在北京市某单位工作,妻子刘女士和女儿顾小青都在首都机场附近的一家地毯厂工作。平时,焦守辉的母亲和顾小青的母亲也经常一起聊天,说些家常话。
    顾小青比焦守辉小9岁,这个长相俊俏的女孩很是惹人喜爱,平时见了焦守辉总是叫一声“二哥”,算是打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不肯多说一句话。起初,焦守辉总是把她当作邻家的小妹妹对待,他忙着为自己的事情操心,对这个顾小青并没有太在意,只觉得生活中因为这个小妹妹的存在多了一点灿烂。
    2004年年初,焦守辉再次失去了工作,谈过的女友也离他而去。焦守辉整天无所事事,经常泡在网吧里打游戏、上网聊天,这让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因为他们家是外来户,在当地没有什么关系,无奈之下,焦守辉的妈妈找顾小青的妈妈刘女士,请她帮焦守辉找一份工作,热心的刘女士满口答应下来。
    刘女士找到她所在的地毯厂的领导,把焦守辉介绍到地毯厂上班,到织布车间当机修工,而顾小青恰巧在织布车间当质量检验员。因为是住在一个院子的街坊,顾小青理所当然地给予焦守辉一些关照,上下班也一同来去。
    因为是同街坊,又在一个车间上班,两人之间很容易沟通,他们工作配合得也非常默契。当然,除了工作,他们也会聊一些共同感兴趣的话题,焦守辉有时候也会对顾小青讲自己不开心的事情,顾小青总能理解并婉转的劝解。焦守辉隐隐感觉到,顾小青改变了他散漫的生活态度,也改变了他的生活。
    共同的工作环境和共同的话题淡化了他们的年龄差别,焦守辉觉得,眼前这个在自己眼里曾经是个小女孩的顾小青似乎突然间长成了大姑娘,她是那么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在焦守辉生活的环境里,他觉得自己不再孤单,因为有顾小青善解人意的理解他,关注他,甚至可能爱上了他。而焦守辉对顾小青兄长般的关怀,顾小青同样也感觉得到,而且坦然接受。焦守辉被突如其来的“爱情”搞得兴奋不已。
    第五章:疯狂索爱,甜瓜也不能强扭(2)
    顾小青本来容貌俏丽,尤其化妆后常常让焦守辉眼前一亮,眼前的顾小青是多么美丽啊。焦守辉庆幸自己的好运,顾小青在他的身边,天天跟他面对面,陪他一起工作,一起聊天,他的生活因顾小青灿烂起来。
    这是2004年的春天,春天容易让人想到爱情。爱情的萌芽在焦守辉的心中萌动着,似乎也在顾小青心中萌动着。在一次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焦守辉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在这样春天的晚上,焦守辉觉得自己应该跟顾小青表达自己的爱意了。夜已经很深了,他们越聊话越多。顾小青长到21岁,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性跟她这么近距离说那么多让她动心的话。焦守辉控制不住自己,情不自禁地搂住了顾小青,亲密地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咱们两个人处个朋友吧,我用一辈子保证对你好……”焦守辉一边说,一边吻住了顾小青。顾小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热辣辣甚至让她感到脸红语言,她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一次与顾小青这么接近,焦守辉很激动,显得手足无措。顾小青虽然躲避着焦守辉,但并没有极力拒绝,只是默默无奈地接受了,这很让焦守辉庆幸。
    谈过恋爱的焦守辉觉得,顾小青之所以半推半就,是因为第一次谈恋爱放不开的原因。这就需要趁热打铁加把劲追求她,给顾小青更多的爱抚。所以,在之后不久的一天下班之后,在回家的路上他再次抱住了顾小青。但顾小青一把推开了焦守辉,并告诉焦守辉,自己的梦中情人是高中的一个男同学,她不想这么早就谈恋爱。他们争论了好半天,但都没有结果。情急之下,焦守辉用热吻堵住了顾小青的嘴。焦守辉紧紧地抱住身材娇小的顾小青,脸对脸吻在一起。顾小青根本没有能力反抗,而在那个瞬间,空气和时间都凝固了,焦守辉沉醉在这甜美的情景中。
    焦守辉被自己用力量获得的亲吻感动了。为了加紧对顾小青的追求,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正在热恋的事实,2004年8月底,焦守辉以外出旅游为名,悄悄带着顾小青回到他的老家黑龙江鸡西市去了一趟。直到他们双双从黑龙江回到北京时,双方家里人才知道他们在搞对象。
    焦守辉明白,他们之间之所以能够走到一起,主要归功于自己锲而不舍死缠烂打的追求,而没有任何感情经历的顾小青也是在初恋的慌乱中接受了自己。焦守辉知道自己各方面都不如顾小青,但是,毕竟顾小青那么单纯善良,家庭条件又好,自己已经30岁了,能找到这样一个小自己9岁的北京女孩,确实是自己的福气。
    焦守辉认为顾小青跟自己一起回黑龙江,就等于向所有的人表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婚姻的根基就夯实了。而从来没有经历过爱情的顾小青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还需要继续培养,两情相悦与婚姻完全是两码事,何况谈婚论嫁是一辈子的大事。但是,这些话一个女孩子怎么说出口呢。
    很多男人的通病焦守辉同样具备,追到手的女人就不再那么珍惜。随着两人恋爱关系的确立,焦守辉觉得顾小青应该理所当然地嫁给自己了。慢慢地,他放松了对顾小青的呵护,再次把兴趣转向了网络,而且经常一玩就是一个通宵。
    双方的父母得知焦守辉和顾小青谈恋爱之后,都非常高兴。2004年年底,考虑到焦守辉已经31岁,而顾小青也已经21岁,都到了结婚的年龄。为了操办他们的婚事,顾小青的父母决定买两套房子,一套自己住,另一套给顾小青和焦守辉结婚用。买房子时,焦守辉从家里拿了3。5万元,交了部分房款。
    新房子下来后,顾小青一家全力以赴投入到房子的装修之中,顾小青为此也忙得不可开交,但焦守辉却沉溺于网络的虚拟世界中。有一天下班后,顾小青让焦守辉一起去看新房装修的进展情况,而焦守辉却一门心思想着到网吧去打游戏,顾小青跟他说了什么他都没往心里去,路过网吧的时候,焦守辉草草打了个招呼便冲进网吧,把顾小青孤零零地扔在马路边。顾小青禁不住黯然神伤。
    焦守辉的贪玩和不负责任深深地伤害了顾小青的心,但粗心的他却没有发觉。焦守辉和顾小青之间刚刚长出的爱情萌芽,在之后的一次单位同事的聚会上,再一次因为焦守辉的粗心大意而枯萎。在聚会中,焦守辉把只有他与顾小青知道的一件尴尬事情当作笑料说了出来,让同事们对顾小青冷眼相待。顾小青的脸色变得难堪极了,草草吃完饭就回家了。也许是酒精麻木了焦守辉的头脑,焦守辉根本没有发现事态的严重性。
    第五章:疯狂索爱,甜瓜也不能强扭(3)
    顾小青发现焦守辉不负责任的缺点后,下定决心断绝恋爱关系。2005年3月15日,当玩了一夜游戏的焦守辉凌晨回家时,被顾小青堵在了家门口,看着焦守辉因为熬夜而发青的眼圈儿和蓬乱的头发,一向温柔的顾小青表现出了少有的坚决,冷漠地说:“我们之间差异太大,继续在一起不可能了,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焦守辉吃惊地追问。
    “因为我们没有感情基础!而且你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顾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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