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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在这样的系统下实际上到底谁吃了亏谁占了便宜也很难说。当然只要双方愿意也就谈不
上吃亏不吃亏了。关键是提高各人对自己的把握能力和签订明确的协议加以规范。她点头
道:“也许是一样。你说得对!”
“再见?”
“再见。”
国庆节过后第二天陈小明就打听到自那天开庭后周剑萍果然一直没来上课,于是他找到
周剑萍的母亲韩娟韩处长。
“韩处长您好!我想找周剑萍。”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关于他和李若鱼那件事。”
“这──”
“是这样的,哦,当时李若鱼并没有收你们的钱是不是?”
“是啊。我们是想给她钱但她不收。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现在她受了很大的舆论压力,如果周剑萍能够出来说她并没有收他钱的
话,可能会好些。”
“这──我可以代你问一下他好吗?不过他现在在深圳,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
来。”
“我相信她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对不对?”
“那当然。”
“那我告辞了。再见!”
“再见。”
周剑萍此时确实在深圳,但两天后就回来了。韩娟刚回去时是想对他讲,但两天的时间
使她可以多想了一想。还是不要让剑儿再惹麻烦了吧!她终于没对他说。这些天周剑萍一直
在忙着搞公司做生意,看他哥哥姐姐都在官场周剑萍又对进入官场不感兴趣现在也算是做正
事了他父母很是高兴。周剑萍对他父母说学校里现在已容不下他且那女孩也不想再见到他于
是就离开了学校,当然这时他已是大四,又每次考试都请人代考再叫他妈疏通了一下关系最
后还是把毕业证书搞到手了。
又过了两天一次李若鱼道:“再这样下去我家里真要怀疑了。”
“那我们到在外面租一间小房子好不好?”陈小明家里给他的钱挺是宽裕,李若鱼父母
寄给她钱伯父伯母养她这么多年早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也给她钱而她也并不多花钱,所以两人
是有钱在外面租个小房子的。
李若鱼想了一想道:“也好。不过再过几天再说吧。也许等周剑萍回来……”
“不!为我们嘛!”佳人就在身边而不能多亲近,他着实有些懊恼。
“再过几天。”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过几天后情况并未有什么变化,虽然肖雨和方小玉前些日子就已相信她但情况并未改变
多少,事实上她俩也仍然不敢与李若鱼有什么接近。于是两人一起出去租房子。还是李若鱼
常住上海比较熟,在学校附近租到了一间合适的房子,是个老太的,空有两室一厅的房子一
个人住,也乐得租出去。看这对大学生模样的俊男倩女温柔相依老太也没说什么,双方只讨
论了租金问题。双方约好租金一百八十元水电与老太分摊一半老太答应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借
用她的厨房。他们和老太相处得很融洽,他们还发现这老太原来很有学识。
又过了几个月舆论已渐渐不是那么强烈,但一直未见周剑萍踪影。李若鱼心中不禁叹气
周剑萍你就这样无情无义吗?陈小明却反而安慰她道:“也许他母亲没对他说?”
“也许吧?──你好象一点也不恨他?”
“我只是想如果我的旧情人也对我这样无情无义的话我也会很难受的。”
“你有旧情人吗?”
“还没有。如果有的话第一个就是你。”陈小明笑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终究会分手了?”
“不。到现在为止还看不出有这种迹象。”看她有些不安,陈小明又道:“哎,这不是
你的意思吗?你不是说我们可以随时无条件地分手吗?”
“我是这么说也是这么想,但你也不要开这种玩笑嘛!”她认真责怪道。
“是。不开。对不起。”
她又笑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嫉妒他?”
“你想听我说嫉妒、不嫉妒、还是很嫉妒?”
“说你心里话。”
“‘嫉妒’不是不好的吗?”
“是吧?”
“所以我好象不应该嫉妒?”
“你的意思是?”
“我倒确实不太嫉妒他。如果他很丑陋、或卑劣或者他虐待你的话我倒可能会很嫉恨
他。这会使我觉得你也比较差劲配不上我。”
“唯美主义?”
“比唯嫉妒欲或唯占有欲主义好吧?”
“如果他虐待我的话你也会虐待我吗?”
“赚回来?别开玩笑了!也许,我主要还是不喜欢别人污损你的美和伤害你。如果你身
子真的被他弄坏的话,我会很不舒服的。”
“那你永远也不会弄坏我的身子是不是?”
“是。这我完全可以保证。”
两人温柔地抱在一起。过一会儿李若鱼问:“你抱我一直这么轻,是为了怕弄疼我
吗?”
“是。”
“其实我更喜欢被你重点抱的。”
“要多重?”他手上稍加大力。
“你用你全身力气抱我试试?”
“这──你真的会疼的。”
“疼我会叫的。你用力嘛!”
他依言用力抱她,真抱得她叫疼为止,她委屈道:“你真弄我这么疼啊?”
“我慢慢用力的,你早就可以叫了嘛!”
“你──你看不出来啊!”
他心道不是要听你叫疼吗,却也不说什么,只道:“噢,对不起!”
“其实你不用说对不起的。”现在她却转而这么说。
又一个休息日两人在小屋里对坐着。陈小明道:“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
“你也真够狠心的。不过,事实上人们都会认为我们是有关系的。”
“我们不能对别人的愚昧负责。”
“可是别人会要我们负责。”
“这倒是。”隔了一会儿,李若鱼又叹道:“主要的问题是,人们对权利义务和非权利
义务的划分不够清晰严谨。”
“具体说说你的划分?”
“举个例子。就你和我吧!如果没有协议的话,你无论给我多少钱我都没有义务与你在
一起……”
“我好象没给过你多少钱吧……”陈小明笑道。
“别插嘴。……当然我可能因此而愿意与你在一起但这其中不存在任何义务的因素;我
无论与你在一起多少次你都没有义务给我钱当然你可能会因此而愿意给我钱但这同样也一点
也不是你的义务。反过来也一样,我无论给你多少钱你都……”
“好了!不用说下去了。把上一句中的‘我’换成‘你’、‘你’换成‘我’,对不
对?”
“对。我的大多数想法──除了涉及生孩子之类问题外──都是可以把‘男’换成
‘女’、‘女’换成‘男’的,我相信这将彻底保证我的这些想法是符合男女平等的原则
的。”
“你不觉得你这种想法太不现实了吗?”
“我却认为,作为规则,这大概是最科学最现实的了。”
“不过,你听了不要生气噢,我很怀疑等你这套理论投入实用,至少得过上三五十年,
而且,我建议你不要把你的思想随便乱说,这会很容易被人认为是性解放主义者的。”
“对前一点,我毫不怀疑。对后一点,实际上我是不害怕把我的理论向任何人阐述的,
我只是担心我的阐述不够全面,人们对我的理论理解不够。”
“你当初为什么不考哲学系?”
“根本没想到。而且,也没必要。‘哲’者,智慧也,我认为我进‘强化班’更锻炼了
我的思维能力,特别是强化数学和计算机。”
“你倒一点也不谦虚啊?”
“在谦虚与骄傲的问题上最重要的只是对自己的客观准确评价。──啊不!”她忽然又
想起什么,立刻责怪自己太得意忘形了,柔声说道:“其实我并不比你聪明的!”
陈小明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说:“不!你太聪明了!你应该找一个比你更聪明的人。”
“不!我爱你。”她急道。
“可我不配爱你。”陈小明看她那焦急样儿不禁想笑,强忍住了,但仍是一副垂头丧气
的样子。实际上,李若鱼除了有时,也就是在这种时候外,给他感受到的女性气质一直是相
当强的,特别是在床上。
“我并不比你强啊!我未必会比你成功,而且,”她坐上他的腿抱着他道,“我也打不
过你啊!”
打你夺回我的尊严?你可真会为人着想!他不由摇头笑笑,心中却突然极为感动,很快
不笑了,看着怀中的女孩。怀中女孩这时一副温顺多情的样子,使他感到刚才她说的话似乎
都只是那种幼稚女孩假装成熟一本正经说的傻话。四目交视一会儿,他又笑道:“那我就打
你了?”
“你──你要喜欢,就打我好了。”她把头埋下去,脸慢慢变红。实际上,这些天两人
在一起的时候,她有时确实有些希望受他虐待。就她在这方面的经历来看,周剑萍虽然强迫
过她两次,但都只是捆绑她,并未真的蹂躏她,陈小明一直待她极好她也爱和信任陈小明,
这些都使她原本并不强烈的一点模糊的性受虐心理得以发展,虽然她理论上并不认为这种心
理有什么不好但她一直避开这种心理,现在她似乎找到了借口一时冲动说了这话,却又立刻
后悔,只得立刻把头埋下去,她既有点希望他打她,又很害怕他真的打她,还担心他会因此
而误认为她太下贱,虽然她认为这只是对自己意志的尊重,与下贱无关。
看他并不动手,她慢慢抬头,却见他的眼神更加温柔,还隐隐有丝责怪。他说道:“别
傻了,我并不怪你。我不是说过,我爱你,爱你的一切么?”说着他把她抱进怀里。他的抱
仍然轻柔,上次受她教育以后他抱她是多用力了一点但没养成习惯又逐渐淡忘回到老习惯
上,李若鱼也随他。
李若鱼心中柔情蜜意,真希望他真的虐待虐待她,但终究不好意思说出口,然后两人也
只是温柔缠绵,并无李若鱼心里想要的温柔性虐。
过后李若鱼想,如果我真的要他虐待虐待我,他会怎样?她列出了几种可能:
一、认为我无耻下贱。这不大可能,他还没这么笨。但在一般人身上却很有可能,所以
值得继续分析。如果那男人本身不想虐待,可能会拒绝,可能会因此甩了她,至少会有点看
不起她;如果那男人本身也想虐待她,当然来得正好,但如果虐待她时同时认为她下贱的
话,真是很可恶,不过也许她受虐欲会得到更大满足,但她更可能会很惨。
二、以为我在试探他看他是不是真地不会打我。这似乎也不大可能,他应该是了解我
的。一般人如果这样理解的话当然暂时不会打她。
三、认为我就是想享受他的性虐待且与无耻下贱无关。相信他会这么想。可是他会因此
而真的虐待我吗?也许他会舍不得。也许他会为了满足我而真的这么做,那样他肯定不会真
的狠心虐待我的,这样最好(心里又漾起柔情蜜意)。不过如果他本身对我一点性虐待愿望
都没有的话,这样要求他对他是不是太勉强?如果他本身对我有性虐待欲的话他是不是会控
制不住他自己而真的狠心虐待我?这会纵容他的性虐待欲而对自己将来造成很大不利吗?
四、以为我是以为他喜欢性虐待我而想要满足他。这也有可能。不过我会让他明白我的
真实意思的。不过如果他真的喜欢性虐待我的话,我该怎么办呢?如果我不喜欢受他性虐待
的话我当然不会让他这么做──不也许我会因为对他的爱想要满足他而让他性虐我,如果我
也喜欢受他性虐的话那我当然可以和他相互满足不过关键也要把握好分寸。无论如何过后我
总是会对他有些怨恨和担忧的,而且疼痛恐怕也不会很快消失。
第十一章
总之情人之间最好不要轻易做这种游戏,如果非常想做一定要做的话那么双方事先最好
应有充分的相互理解,具体分寸应完全由受虐方把握。
她在想的时候两只眼睛大大地望着天花板,偶尔眼珠儿转动一下,陈小明则在旁边欣赏
她,看她终于舒了口气这才笑嘻嘻地问:“在想什么,小笨鱼?”
见他这么笑嘻嘻地看她,她一时以为他已猜到了她正在想什么,不由往他怀里一缩道:
“没什么。”当然很快她就想他是猜不到的。
过一会儿她忍不住好奇,笑嘻嘻地问:“如果我真的想要你打我,你会打我吗?”
陈小明看着她,微微笑道:“我并不想打你。”
“是我要。”说这话时她又有点不好意思,眼睛也不敢看他。
他看她半天,笑道:“你可真够贱的!”
“不许胡说!”她气道,同时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他伸手轻轻抚她,但仍让她背对着他,同时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生气了?告诉你,我
会舍不得的。”
“真的?”
“你不是太想要我打你吧?”
“当然不是。”她转过身躺着,两只眼睛大大地望着他,“只是一点点。”
“那就算了,我心爱的小宝贝?”他忍不住逗弄她的脸蛋。
“嗯!”她象小女孩一样乖。
大学毕业的时候李若鱼那件事的影响已不是那么大,当然关于她无耻下贱的定论已经牢
牢套在了她头上。不过由于被人注意,她的善良也逐渐更为人们所认识,当然这对事情并无
多大帮助。但话又说回来,现代社会人们更逐渐趋向于耻笑贫穷无能,对象李若鱼这类事情
人们也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实际上以后很多人谴责她主要只是出于一种没事干想要污辱
污辱一个谁都可以肆意污辱的柔弱女子的心理。另外就这种谴责本身来看主要也只是根源于
男性的嫉妒欲占有欲而已,根本就谈不上有多少合理之处。女人们多半也只是盲目地附和这
种男性世界强加给她们的传统。虽然我们现在宣传男女平等,但在这种传统的强大惯性下,
像李若鱼那样思想的人实际上是很少的。
毕业后两人都留在了上海,陈小明在上海某国营建筑设计院,李若鱼在上海某国营外贸
公司。陈小明的父母本希望他回无锡但李若鱼希望他留上海陈小明也自认为留上海前途会比
较好。大四寒假的时候他带李若鱼去了趟无锡他父母非常喜欢这个美丽温顺的女孩(她在无
锡的时候并未表现得如何聪明只是非常乖),终于同意陈小明留在上海。
虽然陈小明认为李若鱼并不适合外贸工作但李若鱼却相信以自己的智慧才能做世界上大
多数不涉及太多体力的工作都是能做好的。陈小明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她太诚实了,虽然
她奉行着“在商言商”的原则,虽然她早已认识到不是所有的实话都要说,虽然她也会说
谎,她还是为她的诚实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她并未吸取多大教训虽然她一向挺善于吸取教
训,因为总的来说她还是比较成功的。首先她比较容易拉到客户,她曾参加就在上海的华东
进出口商品交易会,她的摊位总是比较容易吸引人,客户来了当然主要也是围着她谈,她英
语又很好,这样下来确实认识了几个客户做了几笔生意,其次她聪明细心办事简洁干练,每
笔生意通常都做得很漂亮,实际上在她离开外贸公司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好几个相当熟悉和相
互信任的客户。总的来说在业务上她并没有遇到多大的麻烦。也曾有一次她欺骗某国的进口
限制向该国出口了一笔货物,为此她想,我违反他国的法令,虽然做了有利于自己国家的事
情,但总地来说对人类是否有好处呢?每个人,不论哪个国家都应该是平等的,不是吗?这
个问题她一直尚未想通。有一次她把这个问题问陈小明的时候陈小明也未回答只是笑她在自
寻烦恼。
陈小明的工作也是做得不错的。在专业方面陈小明实际上是非常得心应手的,大三大四
时他的设计艺术想象力就已变得相当不错,加上他本身在建筑力学结构方面的准确把握,实
际上,他在这方面是有一定才能的。不过他仍很不满意自己现在的情况,其中一个主要原因
当然是为了他女友李若鱼。
他倒并不是担心哪天李若鱼会膀上哪个大款跑了。他知道李若鱼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更主
要的是他认为如果李若鱼真那样的话那么他和她就确实是不合适的。虽然他认为自己已很了
解她但他仍时常能听她说出令他惊讶的话,这使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恐怕是永远无法彻底了解
她的。他希望她能为他的成功而高兴,他希望能和她一起分享自己的成功,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