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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雪狼 作者:徐大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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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认为我把她带回绺子,破坏了规矩?”卢辛不能不在乎水香的话,尤其是在花膀子队背累(背时),他的话更不能不重视。 
  项点脚拔出嘴里的一段干草,橙色的涎液流出嘴角。 
  “女人是雪不是水就好了。”项点脚说出句没头没脑的话。 
  卢辛更加迷惘。 
  一只被惊起的沙鸡几乎是贴着头顶,突突飞过,他们感觉到了翅膀带起的风。 
  “啊呀!”卢辛惊呼。 
  一摊稀白的东西落在卢辛荒丘一样的头顶上,是沙鸡屎。 
  “母亲的!”卢辛狠骂一句,他总用这样的词汇骂人。 
  鸡屎突然间落到头上,胡匪视为不吉利。 
  “一马树不能待了。”项点脚说。 
  “哦?为什么?”卢辛惑然。 
  “我有预感……”项点脚说,“郝眯缝眼的眼睛滴溜溜转,我心没底呀!” 
  “一个吓破胆的扒子,小泥鳅还能翻起大浪?”卢辛问,“我们不去香洼山打白狼?” 
  “我看还是不去的好。” 
  “好不容易碰上白狼群,不打可惜喽。”卢辛说。 
  “眼下保住队伍要紧啊……”项点脚说服了卢辛,“走,立马走。” 
  “那我们去哪儿?” 
  “离开爱音格尔荒原,钻大青山。”项点脚说出自己的想法。 
  一时半晌,一言半语很难说服卢辛离开的。爱音格尔荒原对卢辛,对花膀子队是避风港,一个土丘,一条河流,一片草地,一个村镇都了如指掌,环境的熟悉就意味着安全。 
  说心里话,项点脚也不愿意离开此地。 
  “可是我们只这匹马几杆枪,又面临着几家仇人追杀,好汉不吃眼前亏。到大青山养精蓄锐,壮大队伍,等东山再起……” 
  卢辛和项点脚谈到很晚,狼屎泥颜色的土坨上完全被黑暗覆盖,他们才走下坨子,分别回到宿处。 
  此时,花膀子队的人和狼夜宿极其相似,分散到各处。 
  卢辛和索菲娅的宿处,有了女人显得活力和浪漫。一墩红柳丛,经女人的手装饰,变成了美丽的建筑,树枝上系满野花。 
  他们甜蜜在柳丛里,仰望秋天的花朵。 
  “今晚你怎么冷冰冰的?”索菲娅感觉异样。 
  “没呀?”卢辛否认。 
  “你没叫我马。” 
  卢辛习惯叫索菲娅马,尤其是那种时候,他更喜欢叫。骑马驰骋的感觉在他看来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今晚,卢辛从跃上去,到跳下来,他都没骑马的感觉,没吭一声,默默做完事。 
  “亲爱的,你没叫我马。”索菲娅抱怨说。 
  “我们要离开爱音格尔荒原。”卢辛告诉她。 
  “这里不是好好的嘛,为什么要离开?”索菲娅觉得他的决定太突然。 
  “这里我们不能待啦,得走。” 
  索菲娅情绪立刻低落下去。她不愿意离开一马树的原因,是一个秘密,一个连卢辛都没告诉的秘密。 
  索菲娅想给卢辛生个孩子,她正在拜仙求子。 
  在叶老憨家她从养母那儿学会求子的方法,供奉送子娘娘“晚上一炷香,清晨三叩首”。 
  “我求子呢。”索菲娅道出实情。 
  “求子?”卢辛眼光没离开她的腹部,身子更靠近她一些,说:“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哪里有庙啊?” 
  “我自设的神坛。”索菲娅抓起他的手,“走。” 
  他们来到一个土丘上,卢辛看到一盏燃着的灯,灯光昏暗,几样面食供品和已燃尽的香灰。 
  “跪下,”索菲娅先跪下,叫卢辛:“给娘娘磕头。” 
  很少受别人支配的卢辛,此时意志完全受她支配,乖乖地跪在索菲娅的身边,双手合一作揖,随着她念叨祈祷语。 
  然后,他们离开。 
  “需要二七一十四天,我已经求了九天,还有五天。”索菲娅半路上说,样子十分虔诚。 
  “你怎么不供佛像,而供一盏灯?”卢辛问。 
  “这不是一盏普通的灯,是一盏神灯。” 
  “神灯?”卢辛无法理解那只破旧的马灯,是什么神灯,供奉它,给它磕头烧香做什么?它真的能送子吗? 
  叶家有一盏神灯,是索菲娅的养母从庙里“窃取”的,9岁的索菲娅参与了窃取。娘和她到观音庙烧香,趁身边没人,娘用事先准备好的包袱皮,裹住佛桌上供奉的莲灯,急匆匆地逃回家。 
  “娘,偷灯干啥?”9岁的索菲娅问。 
  “不是偷,是请。”娘纠正女儿的说法。 
  索菲娅不明白娘偷——请一盏庙里的灯做什么?正像卢辛一样不解。慢慢长大,她才明白娘整日供奉它,是祈求观音送她子女。在民间,“灯”和“丁”谐音,偷来观音的神灯,就会添丁。 
  同卢辛来一马树,她忽生要一个孩子的念头。自从被养父叶老憨霸占,几年里,有几个男人来耕作,都没有收成。她想起养母,祈求观音让她的肚子里有动静。 
  “哪里去弄‘神灯’?”索菲娅遇到难题。 
  附近没有人烟,也没一座庙宇。养母说过:信神有神,信鬼有鬼,不信是土坷垃。她向项点脚要一盏旧马灯,把它当神灯供奉起来。 
  “我和水香的定好了,后天挪窑(转移)。”卢辛说。 
  “那你们走,我不走。”索菲娅说。 
  “不行,一起走。”卢辛口气有些生硬。 
  “求子还有六天……” 
  “风紧拉花,一天也不能拖延。” 
  “风紧拉花?” 
  卢辛见她不懂这句土匪黑话,解释道:“就是事急速逃。” 
  索菲娅迷惑不解,什么事那样急需迅速逃走呀? 
  “你别问了,做好准备,后天离开一马树。”卢辛的口气不容违拗。 
  “后天什么时候走?”她问。 
  “干什么?” 
  “我再给神灯烧最后一炷香。”索菲娅说。 
  “鸡叫头遍,挑(走)。”卢辛说。     
  雪狼 第三部分     
  卷十一 狼怕打     
  狼怕打,灯怕吹,毒蛇怕石灰。——汉族谚语 
  41 
  “卢辛近日要去香洼山。”林田数马说。 
  背靠狼皮椅子上的韩把头猛然坐直身子,他问:“他们去香洼山干什么呢?” 
  “打狼,”林田数马说,接着补上一句:“打白狼。” 
  花膀子队要去香洼山打狼,这个消息让韩把头不安起来。狩猎队迁至玻璃山,就是冲香洼山里的白狼群来的,准备今年冬天围猎。 
  “听说香洼山是韩把头的场子呀!你们早下了喂子。”林田数马婉转地挑拨。 
  狩猎的规矩,先来后到,谁占的场子,他方不可随便进入的。 
  “看来,花膀子队要搅你们的场子啊!”林田数马继续挑拨。 
  “这不行!”韩把头终于坐不住了。 
  此前,林田数马游说几个时辰,怂恿韩把头去剿杀花膀子队,韩把头迟疑不决。狩猎队去和土匪打,尽管不怀疑守备队相助,也难免伤亡。捕杀大型动物也有伤亡事故,但那毕竟损伤很小。 
  “他们打死你兄弟。”林田数马几次提到卢辛的人打死刘五。 
  刘五之死,一棵复仇的种子在韩把头心田埋下了,已发芽,经林田数马一挑唆,仇恨速成苗儿,猛蹿猛长。 
  “你要是去打他们,我给你们提供一挺轻机枪。”林田数马说。 
  马队最怕机关枪,这一点韩把头清楚。 
  韩把头迟迟下不了决心。 
  林田数马瞟一眼小松原,暗示他劝说韩把头。 
  “花膀子队叫狼吃掉大半,剩下十几人,正是报仇的好机会。老把头,去干掉他们吧。”小松原说。 
  韩把头听进去小松原话的每一个字,朝年轻的日本兵点点头。他本该问守备队长的话,却问了士兵:“你们为什么不去消灭他们?” 
  小松原侧头望下队长。 
  林田数马说:“我们是外国人,在你们的土地上动枪动炮,怕引起外交冲突……” 
  韩把头听明白了,林田数马说他们只是铁路的守备部队,不便直接出头,但可以暗中帮助消灭花膀子队。 
  “一马树的沟壑仅一个出口,我的守备队埋伏在那儿,哪怕是一只蚊子逃出来,也要被消灭。”林田数马说。 
  林田数马离开狩猎队下山,立即做了动武准备。 
  他们商定夜晚出发,用夜幕来做掩护,悄悄接近目标。 
  花膀子队一点都没察觉,韩把头的狩猎队已经看见月光下的那棵孤零零的榆树,就是说离土匪的宿处数步之遥了。 
  卢辛睡得很沉,上半夜的疲倦要在下半夜得到恢复,索菲娅挪开他横在她胸口的胳膊,他全然未知。 
  索菲娅拿上香,她要在今晨出发前给神灯上最后一炷香,做最后一次祈祷。 
  项点脚躺在马肚子底下,进入一马树以来,他一直这样睡。他是这只队伍中今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者,他沉思默想的是花膀子队未卜的前途,进了大青山暂时摆脱追杀,新的困难立刻出现。人地生疏,马上就进入冬季,弟兄们身上的御寒棉衣还没落实……会不会遭附近官府的围剿。 
  坐骑忠诚地站着不动,减少声音以免惊扰主人睡眠。事实上,项点脚根本没睡,头枕着草地,耳朵贴在地面上,像一只夜晚护院的狗。 
  嗵,嗵!脚步声响起。 
  项点脚抬起头来,觅声音望去。是索菲娅,他发现她夜里经常一个人出去,去给神灯上香。 
  “女人啊!”项点脚叹息,重新躺下来。 
  荒原的风冷嗖嗖地刮来,项点脚偏下头,望眼天空。觉得时间还早……睡一会儿,他强迫自己睡一会儿。要赶的路很漫长,充满惊险也说不定。 
  “上!”韩把头命令。 
  狩猎队员匍匐前进,不担心他们会惊动猎物。终年累月的捕猎,练就了比动物还狡猾、脚步轻如风中飘纸。 
  项点脚是在睡意朦胧里听见轻盈脚步的,他虎跃而起,用那只长腿勾住马镫,燕飞上去,未等抖缰绳,坐骑带他向土丘下狂奔。 
  一个胡匪跟上来。 
  砰! 
  与项点脚并驾齐驱的那个胡匪,觉得一股热乎乎的东西穿过胸膛,他在还有力气的时候,极力转过身,想看清是什么朝他开枪。也许他看到了,也许没看到,生命陡然琴弦一样断了,他再也不能向世人叙述他看到的东西。 
  项点脚也在此时跳下马去,连滚带爬地钻入红柳丛。低矮的柳树遮掩不住他,做了这样的选择有其道理,逃生的明智抉择。这儿有个废弃的狼洞,以前他来过见过,至于此时洞里是否有狼什么的,慌不择路顾不上了,一头钻进去,即使喂了狼,也比死在打狼人枪口下有尊严。 
  卢辛死在铺位上,连动都没动弹一下,和他平时睡姿差不多。狩猎队员像打一只藏匿洞穴里的兔子,朝洞里开枪,抠了“窝子”。 
  其他的土匪也在睡梦中丧命,马都幸存下来,韩把头事前交代,万不得已不准打马,土匪的马好,留下狩猎队用。 
  枪声平息下来,林田数马断定事情已解决,便带守备部队赶过来。 
  “你的大大的厉害!”林田数马表扬了韩把头一句,率队离去。 
  韩把头并没走,他的人在打扫战场,待天大亮时再走。 
  “日本人说卢辛有个女人,怎么没见到她啊!”吴双说。 
  吴双的话提醒了韩把头,使他想起这一节:“啊,对呀。她应该和卢辛睡在一起。” 
  卢辛自己在柳条墩子里,身边有女人的衣物。 
  “她是和他,在一起。”韩把头说。 
  “一定躲藏起来了。”吴双朝四周望望,黑乎乎的一片,见不到半个人影。他喊:“喂!你出来,我们不会难为你一个女人家的。” 
  没有任何回声。 
  “天亮再找吧。”韩把头说。 
  狩猎队等到天亮再走还有一件事要做:韩把头吩咐埋葬花膀子队的尸体,不能让他们暴尸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打死不要的动物都埋上,何况是人啦。 
  东方泛起鱼肚子白。 
  索菲娅因去给送子娘娘去烧香躲过劫难。枪响时,她刚点燃一炷香。她目睹了花膀子队在枪口下毁灭,完全有机会逃走,她没逃走。 
  卢辛生死不明,她必须知道结局才肯离开。 
  索菲娅走到供奉的神灯前,身上还带着装卢辛的体温,刚从他的被窝和紧紧拥抱中走出来。 
  “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给我们一个孩子吧!”索菲娅祈求着,磕头,她作揖磕第二个头时,她蓦然感到肚子里有动静,是她渴望已久的动静。 
  “谢谢菩萨,谢谢菩萨!”索菲娅惊喜。 
  这是一个在荒草甸子间,在马肚子底下诞生的生命,他(她)的血管里一定流淌着青草和枪弹味儿的液体,土匪的血肯定是黑绿色的。 
  砰!砰!砰! 
  骤然的枪响,惊得索菲娅目瞪口呆。 
  转瞬间,花膀子队被歼灭。 
  索菲娅出奇地平静,没掉一滴眼泪,她在恪守一个诺言。 
  “有一天我死了,你不要用眼泪给我送行,我不喜欢!”卢辛说。 
  “我不掉眼泪。”她说。 
  现在索菲娅做到了,一个面对她的心爱人死去而不哭,可见这个女心有多硬,有多么可怕! 
  晨曦中,韩把头见一个女人以常态的步履朝自己走来,先是愣怔,继而是惊诧:“是你?” 
  索菲娅也惊异,她没说“是”,而是沙哑地笑笑。 
  韩把头顿觉脊梁骨发凉,在动物面前他有过胆怯,那是倒在他枪口下垂死的动物,眼里蓄满鄙视的东西。他见过许多动物临终前不像人类那般惨淡的哀光。 
  “我亲手埋葬他行吧?”索菲娅仍出奇的平静,她问韩把头时,瞥眼他的腰间,那儿垂吊着狼卵皮烟口袋。 
  韩把头感觉腰间有块石朝下沉坠,他的心也随之往下坠落。 
  “行吗?”这次索菲娅用眼睛问他。 
  韩把头点下头。 
  索菲娅走到柳树墩子前,先摘掉一些系在树枝上的野花。分开浓密的枝条,凝视一会儿,再次向韩把头走来。 
  站在韩把头身边的吴双一根神经绷紧,手悄然伸入怀里,那儿有件铁器。 
  索菲娅距离韩把头两步远的地方站住脚。她说:“请给我一点马尿。” 
  马尿?吴双暗处的手松懈下来,他问:“你要马尿做啥?” 
  “给他洗洗脸。”索菲娅说,“不能让他带着血迹上路。” 
  韩把头目光向远处扬了一下,那儿有一小小的水泡子。 
  索菲娅也望眼那水泡子,说:“他喜欢马的气味。” 
  “你去给她接吧。”韩把头吩咐吴双。 
  一座新坟在索菲娅面前堆起,骑在马上的韩把头对吴双说:“我们走!” 
  “等等我!”一声呐喊。 
  奔驰的韩把头勒住马,转过身,见索菲娅疯似地跑来。 
  “她要干什么啊?”吴双大惑。 
  42 
  狼王蹓蹄公狼面前有一把净面匣子枪,它从几十里地外的野狼沟叼回来,放在洞里边,闲暇的时候它就守着,凝神这件铁器。 
  年轻的狼王在想什么? 
  野狼沟之战,蹓蹄公狼表现出色,它已不愧狼王称号,其勇敢和智慧胜父亲独眼老狼一筹。 
  蹓蹄公狼目击花膀子队的大块头使用铁器夺去族群里的五条生命,便对那喷火的铁器产生强烈的好奇心,决心抢夺一个。这个心愿在扑倒俄人大块头后得以实现。 
  “啊!”大块头与狼肉搏时发出狂叫,动物语言高度浓缩就是狂叫。有时狂叫足以吓退敌手。 
  对于蹓蹄公狼,这招不灵。它盯着的不是大块头两片厚厚的嘴唇,毫不惧怕那吓唬的喊叫,目不转睛地盯死他手握的铁器。 
  打光子的匣子枪就如一个泄光淫意的嫖客,空荡荡的躯壳没有任何威力,它挫败成了一块真正的铁器。 
  拳脚对牙齿的短兵相接,吃亏的是大块头,狼牙的锋利一般的器物难以抵御,尤其是发怒的狼,打不败它牙齿的最好距离远一点。 
  伤痕累累的大块头,血正全方位地迸出体外,他的躯体在缩小,在变轻,之后蒲公英种子似的飞飘。 
  蹓蹄公狼扑倒他,没对奄奄一息的大块头咬上致于死地的一口,以狼的胜利者心情,投给失败者蔑视的笑。它去夺他手里的铁器。 
  大块头无力捍卫男子汉的尊严,却以生命最后的力量死死攥住匣子枪,蹓蹄公狼没料到垂死者会不肯撒手对他来说已没任何意义的铁器。它叼住枪嘴,用它拖动一头牛的力量夺枪。 
  “咦?”蹓蹄公狼惑然。 
  匣子枪长在大块头手上一样,要想夺下来,就得把他的手和肢体分开。这种事狼经常做,肢解猎物谁都有这样的本领。 
  大块头弥留之际把力量都集中在手臂上,他要带着那把匣子枪去另一个世界,是不是再当土匪他不知道,那个世界也一定有仇人、有狼,需要匣子枪。 
  蹓蹄公狼毫不迟疑地咬断大块头的手腕,匣子枪还攥着,死者痉挛的手与匣子枪同在一起。它分离匣子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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