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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清河界，钟清河。”
第五百零三章 军火
顾南没有见过钟清河。
至少在他的记忆中，他并未见过这位界级星主本人，尽管两人之间，确实存在着一些交集。
当年顾南首先有玩家军团的想法时，就是因为带着钟蝶前往众神世界，随后以钟蝶作为试验品，第一次做了这样的尝试。
钟蝶正是钟清河的女儿，后来因为她的身份，清河界的人还曾经试图将钟蝶带回，结果可想而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尽管玩家军团在后来发挥出的作用，完全对得起顾南为之付出的心力，但钟蝶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顾南将她扣在手上，纯粹是不希望血族路线流传出去。
现在钟清河突然找上门来，倒是让顾南有些奇怪。当然以他现在的力量，已经完全不在乎一个七八阶的星主，可以做到稳如泰山。
仅仅片刻之后，钟清河就被带到了顾南面前，他甚至没去见一见自己的女儿。
“顾南大人。”钟清河看上去很和善，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就好像一个寻常的商户，而不是一名高高在上的星主。
“有事？”顾南一点没有跟他废话的意思，直接问道。
钟清河也不以为意，只是从容地笑着：“我听说大人与方老先生有些矛盾……需不需要帮忙？”
“你想怎么帮？”顾南不置可否地反问道。
“若说动手，钟某自是没有这个能耐，插手二位的争斗。”钟清河又道，“不过大人星界初创，怕是缺少攻城与守城之物？”
直到听到这句话，顾南脑中才猛地冒出四个字军火贩子！
顾南最初也没有想到，钟清河堂堂一个星主，居然跑出来做这种生意。不过钟清河以商业建立星界，这多半就是他修行的途径，倒也无可厚非。
话说回来，钟清河所找的切入点也很刁钻，让顾南没有拒绝的理由。
现在顾南能在神国内将战事拖住，靠的是玩家军团，依旧一大批收拢而来的破界者，以高端战力撑住局面。
但方朝云已经意识到颜小小的存在，决意将力量收拢，一座城池一座城池地打过去，接下来的战事，很可能都是守城战。
尽管神国内城邦众多，但物资的丰富程度，决定了每座城邦可以支撑多久。
正如钟清河所说，顾南的神国一向都是自己发展，并没有多少这方面的储备。
“你知道的，我没钱。”顾南笑呵呵地说着，目光却已经锁定在钟清河身上。无论有没有钱，东西他肯定是要的。
钟清河似乎对此早有所料：“不需要大人付钱，物资我自会送到这边来。”
“代价？”
钟清河笑了笑说道：“若是此战大人落败，那自然一切休提；若是大人击败了方老先生……还请分我钟某人一口汤喝。”
顾南定定地看了他半天，终于点头道：“成交。”
……
钟清河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他所给出的价码，让人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
顾南有理由相信，他在方朝云那边必然也有下注，而且给出的也是老方所急需的东西。
无论最终是哪一方获胜，钟清河或许称不上最大的赢家，但终归不可能是输家。一场位面战争的胜利，足以所有参与者赚得盆满钵满。
“钟清河此人擅长左右逢源，贫道也曾几次拉拢过他，但都被他拒绝了。”庄玄知晓这件事后，也是如此评价道。
钟清河之事很快被顾南抛到脑后，此时的他正踏上惊鸿天的土地。
这次顾南不是独自一人前来，而是和一批天神会的成员，一同乘坐星舰到来。
以顾南如今的层次，直接入境就好比一个黑夜中巨大的灯泡，根本无从隐藏自身。
而借由星舰遮掩，等到进入惊鸿天之后，要发现他反而没那么容易了。颜小小这样的存在毕竟少见，惊鸿天显然没有这等待遇。
庄玄这次也跟着过来了，各处对于血祭大阵的布置，需要他全局把控。
“你倒是押宝押得很果断。”顾南看着庄玄说了一句。
亲自参与此事，就等于和师道天一系结下死仇，再没有回头的机会。而若是事有不济，天神会能放弃顾南，当然也能放弃他庄玄。
庄玄依旧面无表情，实话实说道：“要想前辈不至于事后不认，这是最好的办法。”
顾南不由哑然失笑。
其实庄玄说得一点没错，前脚接受了别人的帮助，后脚就拍拍屁股走人这种事，顾南完全做得出来。
收了npc的钱不办事的玩家那可太多了。
反而庄玄选择彻底站到顾南这边，如果顾南最后翻脸不认的话，名声的损失可太严重了。
这等于是给任务加上了限制条件：放弃任务将损失大量地图声望。于是翻脸的成本骤然上升。
看在庄玄这么有“诚意”的份上，顾南也就不再多提这茬，很快投入到血祭大阵的布置中去。
血祭不是往地上画个法阵，然后丢两块能量源这么简单。
要想对目标完成血祭，这需要法阵本身的威力足够；而想要将血祭得到的力量正确汇聚、运输，则需要法阵间的严密链接。
而后者之中有一步，是必须要顾南本人来完成的每个法阵的布置，都必须要他提供血祭源，也就是那枚血色骷髅头。
否则连那枚骷髅都没有参与布阵，阵法凭什么能将力量传输过去？
真实的法阵布置又不是游戏，一拍脑袋想往哪传就往哪传。
另一方面，老方同志也不是傻瓜，在自己前往前线的情况下，老家里又怎么可能没有人镇守？
平常时候惊鸿天内没有其他星主，可是这种要打仗的关键时候，找几个师兄弟来帮忙，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血祭大阵的布置工作不断推进，很难完全不引起惊鸿天内部的注意，这种时候就需要顾南出手了。
于是方朝云和顾南这两位，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分别跑到对方星界，一个开始光明正大地攻城，另一个则暗搓搓地计划着“毁灭世界”。
第五百零四章 特种部队
由于方朝云自身修行着儒道，所以惊鸿天也是以儒道为主的位面。
在这里，“唯有读书高”这五个字，可以说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练武也好，修道也罢，无论是修行进度还是实际威能，都不可能和儒生相比，这里儒生才是绝对的主流。
惊鸿天的面积很大，但并不像很多位面一样，将天下分为数量众多的界域，反而是一个统一调度的整体。
方朝云并未将星界分成多个层级的行政区，反而在各地都建设有各级书院，书院掌控着与等阶相对应的区域。
简而言之，就是把人民政府的职责，赋予到了本来只负责教书的书院上。
“我们选定的九百九十九个域级大阵，落点全部在省试一级的书院内，但是再下面的大阵，就不那么容易选点。”庄玄手上拿着地图，详细给顾南介绍着。
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所以我建议，我们将所有域级的阵眼走到，留下血祭源的气息，然后由下面的人精确选点。”
“可以。”顾南自无不可，点头道，“我们从哪里开始？”
“惊鸿书院。”
……
“该死！他们为什么会有天火重弩？”
顾南的神国内，来自惊鸿天的先锋军攻打一座城邦时，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惨重代价。
一名青年儒生脸色铁青，不断自我安慰着。
“非战之过，非战之罪……谁知道他们连天级神兵都有？”
徐玉斌是先锋军指挥，平素就喜好兵法，这次好不容易得来这个领军的机会，本以为可以先下一城领功，没想到……
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先把天火重弩解决了大半兵马。
作为实打实的天级神兵，天火重弩可不是什么冷兵器。
弹道校准，自动锁定，精确打击，冲击波偏向……现代化导弹有的没有的，它身上都做了整合，只是能不能用上而已。
诸天万界中多的是星空科技位面，科学没有在顶尖战力中发挥作用，原因仅仅是玄学科技更加给力，就这么简单。
“将军，这仗不能打了！”一名属下跑到徐玉斌身前，神情焦急地说着。
“敌人不光有天火弩，连幽光结界都准备好了，精英小队根本潜伏不进去！”
徐玉斌感觉身体都开始摇摇欲坠了。
正面强攻不成，派出精锐小队进入，里应外合是最好的办法，毕竟这等粗糙的城邦，在徐玉斌眼中就跟草头山寨没什么区别。
可是就这么一个山寨，为什么会有幽光结界？
这简直就像山间的小村庄，却有二十条地铁线路一样不靠谱。
光是这么一个结界，就比你整个城都值钱好不好！
“绝不可能是本土产物，必定有人暗中相助！”徐玉斌脑中瞬间划过这样的念头，整个人反而镇定下来。
只要确认消息的真实性，把这个情报带回去的话，先锋军这点损失，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然而正当徐玉斌打算下令回撤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喂，你有钱吗？”
徐玉斌诧异地回头，只见一名少女，正平静地站在他身后，先前正是她在开口。
而在少女的旁边，还有一个年纪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脸上尽是桀骜不驯的神色，似乎连多说句话的意思都没有。
“你们是谁？”徐玉斌心生警惕，飞快问道。在这个星界上，九成九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
听到徐玉斌的话，少年人不耐烦道：“我早就说了，哪有傻子会老实回答你的问题，先抢了再说！”
徐玉斌不由心中冷笑，他自身就是破界者，还身处军阵之中……等等，这是星主！
片刻后，剩下的一半先锋军也被杀戮一空，只留下徐玉斌一个光杆将军。
先是正面强攻，再派出顶尖强者偷袭。徐玉斌是这样做，颜小小同样是这样做的。
而谢芸将星主独有的饱满法则收敛，再度严肃地问道：“你有钱吗？”
……
惊鸿天的攻势凶猛，但方朝云不会想到，自家后院已经被人偷偷潜入。
惊鸿书院正是方朝云本人任教之地，由他亲自担任院长，也是整个惊鸿天的最高学府。
在这个学院负责行政的位面中，可以说这里就是整个星界的中心。
顾南与庄玄没有隐蔽身形，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在惊鸿书院附近，等待着大阵布设完成。
“这地方不错。”顾南往书院里面看了看，内部环境确实很适合求学者研读，学院派的气息随处可见。
“可惜……”他随即又摇了摇头。所有布阵者都已经出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惊鸿天彻底乱起来。
顾南一道命令传回神国之内，于是一支颜小小早已准备好的军队，很快降临在惊鸿天附近，正从惊鸿书院的上空落下。
庄玄也知道顾南有所准备，但是当他看到这支军队的模样时，很有些惊讶的意思。
不是这支军队的模样有多奇怪，庄玄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失态。
军队所有的组成成员，都来自于同一个种族，甚至算是人形生物，还一个个倾城绝艳。
这是一支魅魔大军。
顾南手上积累下的积分并不少，但这场大战持续的时间不会短，当然要把好钢用在刀刃上。
对付儒生什么最管用？
威逼、利诱都不如这些穿着暴露，哪怕把自己脱光了也毫不介意的魅魔。
因为顾南这次的目的是扰乱，而不是单纯地杀人。
“前辈果真每每都能出人意料。”庄玄的神色依旧木然，只是摇头说道。
正在庄玄说话之时，魅魔大军已经汇聚成一片彩云，随即化整为零，迅速从天空中四散而落。
几乎是转眼之间，惊鸿书院内就随处可见一具白花花的躯体。
这些魅魔也不主动攻击人，只是作出一副无辜的迷路人模样，于是书院内又到处响起“非礼勿视”、“有伤风化”之言。
不光是书院内部，包括书院所在的一整座城池，都遭到了魅魔的“袭击”。
潜修多年的老儒生，或许还能抵御住魅魔的诱惑，书院外可就没多少人，有这个能耐了。
短短两天之后，消息已经传到了方朝云那里。
“师、师尊……”一名弟子站在方朝云面前，吞吞吐吐地开口。
方朝云眉头微皱：“可是星界受到袭击？我让你林师叔帮忙留守，应当无事才是。”
“星界是没事……”弟子支吾说道，“林、林师叔他……他已经新娶了十房妾室，几位老先生说要把他赶出去……”
第五百零五章 应对之策
“荒唐！太荒唐了！”
惊鸿书院内，一名白发苍苍却依旧穿着儒生服的老人，正在大厅中大发雷霆。
老人周围站着的，有老有少皆为男子，个个同样身着儒服，正是惊鸿书院的弟子和老师。
惊鸿书院是方朝云一手督办，几乎所有弟子都出自他门下，就连老师也是一样。
实际上书院之中，本就没有纯粹的教师，更多的是代师授课的师兄们。
如眼下这位老人，他名叫侯松山，在方朝云一干弟子中年纪最大，书院中很多人都是由他一手带大的。
“侯师兄，您老消消气。”旁边一人只好苦着脸劝道，“林师叔他毕竟不是我辈儒生，也不忌婚娶……”
他们口中的林师叔，正是方朝云的师弟，这次被他请来帮忙镇守星界，宋非的九弟子林凌。
林凌绝对是宋非这么多门人之中，比较另类的一个。
他一生修剑，却不像很多剑客那样极于一个剑字，反而更像是江湖浪子，平素最喜欢大肆吃喝，出门必有天龙为骑，后宫更是佳丽万千，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人。
魅魔大军降临，惊鸿书院里的其他弟子还好说，哪怕真有心动的意思，也得顾忌书院戒律。
但是林凌就没什么顾忌了，就是他师兄方朝云，也没法干涉他的私事，更不要说他这一群师侄。
更重要的是，林凌热衷享受，却也不是色中饿鬼，不曾特地跑到众神世界去过。
现在一群魅魔送到他面前，反而让他尝到了新口味，顿时乐不思蜀起来。
但是林凌这样一连纳下十房小妾，而且在书院内极尽排场，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对书院的声誉影响太大了。
现在城内已经是纳妾成风，若是被人指责有伤风化，就说自己是学得惊鸿书院……这都什么事儿！
侯松山正是听说了外面的一些传言，才会如此暴怒，忍不住把人都叫到这里来，要商量出一个对策。
“纵然如此，哪有在扰乱书院清净的道理？”侯松山盯着开口那人道，“林师叔要纳妾，便请他出去纳好了！”
“这……于礼不合……”旁边那人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儒门最重礼节，恩师外出，自然要将师叔留在家中，还不要说师叔还是来帮忙的。
不能扰乱书院清净是道理，可不能让师叔流落在外同样是道理。
侯松山已经是气得手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吓得众人连忙扶着他坐下，生怕把他气出个好歹来。
这位老人的年纪实在太大了，哪怕他自身有着破界级的实力，可是无论躯体还是法则，都被时间侵蚀得厉害。
不成星主，终究做不到与亘古永存。
“师兄莫要着急，我们已经把消息传给师尊了，等他老人家拿主意便是。”
“是啊！师尊定会为我等做主……不过林师叔也确实过分了点，那些女子一看就非良家，怕是要吸人精气的妖女。”
“师兄此言差矣！林师叔是何等存在，哪里会在乎什么妖女？若是这些女子真有歹意，怕是早被他给收拾了。”
“哎……说得也是。”
众人将侯松山安抚下来，又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这件事最麻烦的地方，无非是魅魔个体并无恶意，他们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下手杀人。
至于男女欢爱，本就是人之本性，难道还能强迫所有人不得纳妾么？
正在一众儒生两难之际，一个面容俊俏的挺拔身影，飘然进入大厅之中。
这人一袭青衫，脸上挂着平淡的笑容，目光中却透着几分沧桑，正是对广大妇女最具杀伤力的类型。
“林师叔。”
“林师叔。”
有人见到青衫男子，连忙行礼问候。
林凌一路点头致意，却是直接来到了侯松山面前，后者这时却是奋力站起身来，一丝不苟地行礼道：“松山见过林师叔。”
“免了免了。”林凌露出无奈的神色，“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