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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雅的智慧  1098-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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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铲,专管人间路不平!
  把与己无关变为有关,把“家政家务”变成“公关形象推出”,这还是同一种心理倾向在作怪。不要里子要面子,在“有关”和“无关”的边界进进出出,这是一种文化上的“偷换概念”。玛雅人借助这种巧妙隐喻式的概念转换,把自己的罪与耻、责任与义务、畏惧与逃避、情愿与不情愿等等矛盾统一了起来。
  成也由斯,败也由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这样的辩证法无论怎样强调都不过分。个人如此,民族也如此。当我们选择了一种生存策略时,就要同时接受它正面与负面的后果。那种一分为二的“精华”、“糟粕”观念,多了些二元论;而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的念头又多少有点异想天开。做成了的大餐无法回炉。
  文化,成也由斯,败也由斯!
  面对生存与发展的种种挑战,一些种族败亡了,一些种族反而日益发达起来。兴盛起来的文明,即是进化史上优选的智慧基因。玛雅人在中美洲土地上赢得了“选民”的荣誉。然而,他们又被无情地抛弃了。他们曾经取得巨大成功的文化策略,没能应付变化了的挑战。尽管他们躲过了公元9世纪那场突如其来的文化崩坍,离他们生活了几千年的基地而在尤卡坦北部重新开创了一个文化繁荣期(尽管多多少少有些失去水准),但是,当欧洲人彻底改变他们的文化生态,给他们的生存与发展提出严峻挑战之时,他们没能幸免灾难的结局。土地被占领了,城市被摧毁了,民族被征服了,文化被湮灭了。
  玛雅人的文化机制出了问题!
  一种曾经在许多个世纪里给予他们战胜挑战能力的文化,却使他们先天地对另一些挑战产生不适之症。为了对付以往的生存难题,玛雅人已经把自己的文化“优化”、“特化”了,也就难以“转化”、“进化”了。
  在中美洲地形复杂、相互隔离的自然环境中所形成的各自为政的松散局面,使得玛雅人被各个击破。他们没能以一个强大统一帝国的政治军事力量,击退一支几百人的西班牙殖民军。至少列强在打开中国大门之前,慑于清朝帝国纸老虎的形象,颇为躇踌了一番。
  为了使人民安于职分而形成的文化机制,比如驯服、谦让的民风,也为征服者的颐指气使准备了心理上和人格上的条件。文化传统要求玛雅人尊从贵族和祭司的统治、这在20世纪80年代仍然余风不绝。一位访问者在玛雅人聚居区看到这样的场面:当一位裹着红头巾的人士走过,在场的玛雅乡民全都毕恭毕敬,据说那个裹红头巾的人是有身分的人物。玛雅乡民对他们的祭司(已经相当世俗化的当代人)也十分崇拜信奉。由此可以想见300多年前玛雅先民该有多么“唯上主义”。他们的酋长被西班牙大大小小的总督取代,他们的祭司被西班牙主教、神甫取代,但驯服与崇奉的关系却没被改变。
  为了一种社会内部的秩序,玛雅文化特别设计了许多关于男尊女卑的文化隐喻。它确实解决了两性冲突,保障了社会分工,促进了文明进步。但是,却没料到造成了一个十分戏剧性的文化“报复”:一名玛雅妇女成为助纣为虐的“女祸”。
  1519年,毁灭玛雅文明和阿兹台克文明的罪魁科尔特斯(Hrtes)踏上玛雅人的土地。初战告捷后,战败的塔巴斯科(Tabasco)玛雅人给他送来了黄金和20名年轻姑娘。其中一个少女是其他部落已故酋长的女儿,人长得美丽机灵,不仅懂得当地方言,而且会说阿兹特克语。科尔特斯给她取名为玛丽娜(Marina),聘为翻译官,进而变成秘书,再进而纳她为妾。这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科尔特斯姓科尔特斯的“玛丽娜”,死心塌地地为其丈失效命,在殖民者征服玛雅人和阿兹台克人的过程中起到了极为重要而恶劣的作用。这是不是玛雅文化的悲哀呢?
  我们也能理解宗教对于一个民族走向文明的作用,容忍种种在我们今天看来荒谬的东西。但是,我们很难平静地看到它不仅无助于那个民族、反而危害那个信仰它的民族。在玛雅文明遇到欧洲入侵者严峻挑战的时刻,玛雅宗教没能像它在历史上那样给玛雅人以精神上有益的支持,相反却成了不折不扣的“麻醉人民的毒剂”。
  玛雅神系中那些位最主要的神是怎样的相貌呢?天神、雨神、月神、战神这几位座次最靠前的大神都长着欧洲人那种长长的鹰钩鼻。要说这是对玛雅人略带点儿突出的鼻尖的写实描绘,实在讲不通,毕竟玛雅人是蒙古人种印第安民族。这种欧洲式的鼻子来源于夸张,夸张的目的乃是为了神赐的神异性,所谓异相与神通有关嘛。不料有一天真有一些高鼻子的白人打上门来,这就足以令玛雅祭司惊讶了。
  我这个推测很可能是符合实际的,因为有旁证。玛雅人的近邻(相距几百公里)阿兹台克人就相信,来犯的西班牙人乃是归来的羽蛇神。在他们的宗教传说中,好战的神德兹卡却波卡用诡计驱逐了慈善的羽蛇神。当羽蛇神含恨而去时,曾经发誓要返回来,夺回失去的王位和权力,重新保佑他的子民。这就像基督教所宣称的,上帝总有一天会降临人世来作末旧的审判一样: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阿兹台克人的君主蒙提祖马二世(MontezumaⅡ)作为好战之神德兹卡却波卡的现世代表,相信自己迟早会被羽蛇神罢黜。当西班牙人占领了西印度群岛以后,那些“白脸、蓄须、身着五彩服装”的传闻就使得预言变得近在咫尺了。后来的故事我们很清楚,蒙提祖马二世开门揖盗,乖乖地成为科尔特斯的俘虏。
  尽管这个故事不是发生在玛雅人身上,但也不无可借鉴之处。特别是上文提到了西班牙人“蓄须”,这胡须也许也和鹰钩鼻一样不可小觑。一般说,玛雅人没一个是多毛的,男人要么是一根髭须都没有,要么是极为稀疏。玛雅母亲们用热布烫她们孩子的脸颊,甚至用诸如镊子之类的小工具来把个别的毛发连根拔除。虽然通行这一做法,但是从古王国时期的雕刻和彩陶上看,类似现代的山羊胡须还是有人蓄留。这表明,现在的风俗只是下层阶层的情况,浮雕上蓄须的形象却限于上层人士或者神祇。这样一来,胡须颇浓的欧洲来客不就越加天然地具有高人一等的身分证明了吗?
  对神灵的信仰,对祭司预言能力的迷信,这些都曾是整合玛雅社会的有效文化手段。然而,当西班牙人已经把屠刀架在他们头上时,卡克奇克尔部落(Cakchiquel)却还在向祭司乞灵。祭司们预言,雷电会击死敌人,只要在雷雨天到河对岸去,就会看到雷电惩罚邪恶者。于是他们失去了警觉,被西班牙殖民者击败,只得仓皇败逃,躲进山林。这不仅是临场失去警觉的问题,而是预先就注定丧失了自信、自救的能力。
  做成了的大餐无法回炉。一个文化混合体一旦确定下来,它已经用自己的机制将各种社会成员、各种心理成分作好调配。几千几百年中一点点加上去各道工序,已经吃了许多年了。实在无法回原到新鲜原料重新来过。成也由斯,败也由斯。
  玛雅宗教和悠久的文化,在每一个体的心中建立起逆来顺受的无意识。这样勤俭、安分、规矩的顺民当然容易控制。内心的信仰、自我以及欲求的平衡,已经为他们提供了一种固定的心态;社会文化为自己复制了一个又一个社会化的适应文化、代表文化的原子。
  玛雅人的驯良造就了玛雅文明中集体主义的杰作。但也是这批文明人,对外来无礼的入侵表现出同样的驯良,人为地促成一个与他们的神话相类似的末日故事。这对于没有文化的动物来讲肯定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文化编造出种种故事帮助人类存活、繁衍,在脱离动物轨道的灵性方向上迅跑。这些压抑、投射、升华原始欲望的手段一旦确定,就为文明复制着生物人以外的文化人。然而,有一天,文化性对生物性的改造达到违反生物求生本能的地步,也不能不说是文明的一种缺憾。
      

  玛雅的智慧 第九章 总结不终结
  玛雅:发现再发现一种较流行的说法,乃称玛雅文明为“消逝的文明”;有了“消逝”,就又有了重新“发现”的说法。
  存在着两种不同层次的所谓“消逝”,也就相应引出了不同层次的“发现”。但无论“消逝”也好,“发现”也好,我觉得都是一个关于“视力”的问题,都可以对观察者的视力作点智慧上的估价,都可以说三道四。
  按逻辑推说,假如一个事物在空间里“消”了,在时间中“逝”了,那又如何能被“发现”呢?看来,这中间有着语言和历史的误会。如果没有一种智慧的眼光,那么,就会对仍然遗存的玛雅文化视而不见,这就是16世纪到19世纪发生的情形;而一旦人们获得了文化学研究的眼光之后,“消逝”的玛雅又重现了它往昔夺目的光彩,一个又一个被遗忘的玛雅故址被发现,直到最近,1992年9月23日,埃菲社还报道了玛雅金字塔群的最新发现。
  神秘的玛雅,消逝的文明,还有“金字塔”,这类词句无形中给人语言的误导。语言,不仅容纳着理性的概念,也覆盖着情感的意象。当我们对某个事物缺乏必要的了解,那么,情感化、主观性的想象力便张开了它的翅膀,去占据没有硬梆梆物质的虚缈太空。外部世界的观察者最初目击玛雅文明时,必然惊异于它那种与众不同的异域情调,对它那些辉煌精美的建筑、雕塑、工艺的惊叹夹杂着不可思议的情绪震动,而那些几乎未能破译的象形文字更是强化了人们的智力、理解力受挫后难以名状的困惑。于是玛雅便被冠以“神秘”的形容。
  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文化衰落,即玛雅文明在公元10世纪的退潮,尽管只是考古学家、历史学家对现象不完整的描述;但是,一旦离开了特定的学识背景,就被文学化手法说成玛雅文明“消逝”了。这一点,我将以最大的兴致在下一节辨析一番。“神秘”加上“突然消逝”,再加上诸如“金字塔”、“宇宙天文学”之类“连现代人都无法企及”的说法,岂不令人神魂颠倒、想入非非之境!难怪关于玛雅文明的介绍,还有南美印加文化的介绍,多少都沾染了一些神秘主义的气息,引入了“玛雅人是X星球来到地球开发的一支遗民”之类荒诞不经的理论。
  这是语词的误会!也是语言的诱导。是面对巨大的文化差异性时人们本能的情绪,在没有足够的知识与实证情形下的白日梦。离开了对人类的自信,来谈论文化便只能求助于神或者“外星人”了;离开了对人类各民族文化的相对主义理解,才会使人产生荒唐可笑的想法。
  历史上,当用西方基督教(天主教)文化塞满脑袋的第一批远航者来到新大陆时,他们简直怀疑印第安人是不是人类。因为《圣经》告诉他们上帝如何创世,如何保育人类,那上头没有皮肤棕红的印第安人这一支。而玛雅文化受到了进一步的评价,一位主教大人称之为“魔鬼的勾当”,将上干卷玛雅经书付之一炬,这才使玛雅文明受到了致命的打击。正是殖民者让玛雅文明在16世纪以后数百年间真正地“消逝”了。
  直到1875年,西班牙人安东尼·德·雷开始报道他的“新发现”,玛雅文明才引起了极大反响。他考察了位于今墨西哥恰帕斯境内乌苏马辛塔河左岸的帕楞克古城遗址,“发现”了那些玛雅先民的伟大杰作。在他之后,美国人约翰·劳埃德·斯蒂文斯(John Lloyd Stephens)也游历了玛雅地区,写下引人入胜的游记,掀起一股玛雅热。其实,在他们之前,还有一个叫莫德思托·盂德斯的人,于1848年作了探险考察。他没有获得什么结果,无功而返,因为神奇传说中的那座玛雅城市蒂卡尔(Tikal)当时已被丛林、草莽、泥土所掩盖。
  中美洲的热带丛林覆盖,草莽泥土的掩藏,这些并不是真正造成“消逝”而需要“发现”的原因。草木泥土挡不住人们的慧眼,而来自文化的视盲症才最为有害。尤卡坦半岛上最重要的现代城市梅里达(Merida),即墨西哥尤卡坦州府所在地,1542年建立殖民城市,是殖民扩张势力在玛雅地区的中心。梅里达的附近就有玛雅古代最重要的几座城市,包括玛雅潘(Mayapan)、乌斯马尔(Uxmal)这样赫亮的名字。然而,戴了眼罩的人们对于眼皮底下的文化成就并没有多看一眼,听任它沉睡数百年之久。
  我们不难看出,对玛雅文化重新燃起的热情是伴随着文化人类学的兴起。只有到了19世纪,人们才渐渐获得了新的文化眼光,人们才“发现”了玛雅文明的价值。上述几位西方探访者,正是在那个意义上来到玛雅的土地。
  可以说,玛雅的“发现”是一种眼光的“发现”。
  我们已经在玛雅发现了什么?我们还可以在玛雅发现什么?我们不仅仅是在玛雅的废墟里找到了些古文明的踪迹,而是找到了人类文化中那种依靠人内在的力量去解决生存与发展课题的自信,找到了一种无论多么“神秘”都始终坚持实证的思想武器这一信念的意义。不断去“发现”玛雅,就是要不断地抛弃偏见、成见,也同时抛弃醉眼朦胧或瞑目玄想的臆见和幻视。与发现一词相连的是事实。
  谜一样的消逝玛雅文明的“消逝”,不知怎么会被夸张到这样的程度。不仅“消逝”,而且要说“突然消失”,“谜一样地失踪”,竭尽渲染、夸张、戏剧性之能事。
  究其实,真正的玛雅问题学者只是提出了一些再正常不过的学术上的疑问。他们只是在研究的开始阶段,未曾充分占有考古资料、文献资料的情况下,对玛雅人辉煌的古典时期文明在10世纪时衰落感到兴趣。一时并无确凿的材料来说明古典期文明衰亡的原因,于是便提出了种种假设,同时也就有了“消逝”这种不确切的说法。
  在人类文明史的研究中,类似的现象可谓司空见惯,并没有人大惊小怪。好比说,没有人会赖皮缠似地追问周口店洞穴中的那一群北京猿人是否神秘地“消逝”了四五十万年,他们是否去外空旅行后又返回,成了18000年前的山顶洞人。如果这例归谬尚不足以令人服气的话,那么,我们可以说,文化遗址往往是有兴有废,有始有终的。考古学家在玛雅南部地区若干遗址看到它们衰败的迹象,可以有许多解释,就是不可以有任何梦呓般的违背事实的歪曲。真正的学人,不会为了保持某种神秘性,为了追求读者廉价的好奇心,而故意无视日益清晰的事实去胡说八道,哗众取宠。
  日益清晰地被揭示出来的考古事实表明,古典玛雅文明在其鼎盛期之后,于9至10世纪迅速衰亡,这固然是一个重要的事件,但多少又被曲解了。衰亡仅仅发生在玛雅南部地区,并不包括整个玛雅文明在内。事实是玛雅文明的重心北移了,当南部地区一大批文化中心沉寂之时,尤卡坦半岛的北部原野上却展开了灿烂的文明场景。像最著名的玛雅潘、奇岑-伊扎、乌斯马尔等城市,继续兴盛了500年,直到西班牙人入侵真正给玛雅古文明画上句号为止。这个在北方存在的玛雅文明就是学界所谓后古典期。
  可见,通常把所有的玛雅文化历史都以南部低地的兴衰史来解释,该是多么严重的误导呀。
  或许是受了玛雅文明消逝说的影响,一些介绍不自觉地夸大了古典期玛雅和后古典期玛雅的差异,也就是早期所谓古帝国与新帝国的区别。实际上,尽管10世纪以后的后古典期玛雅文化带上了来自墨西哥的托尔特克(Toltec)入侵者的文化烙印,但是,玛雅文化的连续性并不因这点风格差异而有所变质。诚如我们在《谁是玛雅人》一节中所指出的那样,整个中美洲地区文化渗透非常普遍,一个严格的界限不仅难以硬性规定,而且也无此必要。否则我们反而会陷入概念化,忘记“玛雅”无非是我们从数以百计的城市中心之一“玛雅潘”借用过来,用以描述这一地区互相关联的人种、语言和文化集团。
  那么,抛开严格意义上的“消失”,多少有点儿来得突兀的“衰落”,其原因何在呢?
  鉴于玛雅地区农业状况,地力衰竭问题被提了出来。一块土地用了数年后便不再有肥力,必须经常轮作,烧荒辟新田。当城市中心周围可开垦的土地资源耗尽时,这个城市中心的好景便走到尽头了。这个观点却无法解释众多城市几乎同时的衰败,也许是整个地区的气侯发生了不利于玛雅农业的骤变,杂草疯长,达到难控制的程度。丛林日益向城市逼近,像沙漠吞噬绿洲二样,毁坏了玛雅人生存的基础,或者是疫病流行,导致人口锐减,损伤了文化的元气,也逼迫幸存者尽快逃离危险的故园。再或者是外部的威胁,如墨西哥中部居民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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