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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1-12-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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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真正步出周而复始的恶性循环又谈何容易?鸦片战争后的中国也只能出现洪秀全,洪秀全就是陈胜、吴广,是黄巢、李自成,他打着宗教旗号,创立了拜上帝教。而东汉末年的张角早就以太平道教开始他“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造反生涯,明教、白莲教等也史不绝书。
  与洪秀全同时代的马克思最初曾对“太平天国”寄予热切期望。等到他了解到大量事实真相,1862年,这位思想巨人作出了这样明晰的论断——
  除了改朝换代以外,他们没有给自己提出任何任务……他们给予民众的惊惶比给予统治者的惊惶还要厉害。他们的全部使命,好像仅仅是用丑恶万状的破坏来对立与停滞腐朽,这种破坏没有一点建设工作的苗头。
  显然,太平军就是中国人的幻想所描述的那个魔鬼的in
  persona(化身)。但是,只有在中国才能有这类魔鬼。这类魔鬼是停滞的社会生活的产物。〔2〕
  马克思一语中的,洪秀全追求的只是“改朝换代”。虽然他打着“太平天国”的旗帜,要在地上建立“天国”,但是一个“魔鬼”的化身能建立的又是谁的“天国”?洪秀全他们的所作所为早已作出了明白不过的回答。
  注释:
  〔1〕1912年5月,与李贻燕等的谈话,《黄兴集》第211~212页。
  〔2〕转引自潘旭澜:《太平杂说》,百花文艺出版社2000年6月版,第285~286页。

  止庵的庚子百年思考

  
  ? 林 谷
  这几年,我对历史似乎有点着了迷,大部头的经典名著竟连续读了好几部(非通读),例如最近读《晋书》,就很为魏晋时一些人物的奇言瑰行感慨过。但是,在悠悠数千年的历史长卷中,有两段历史我却一直不太喜欢,一个是太平天国,一个就是义和团。尽管那个时代的英雄们被史书和文艺作品(如去年隆重播出的电视剧《太平天国》)吹得比天高,可还是一点也提不起我的劲来。因此,当听止庵说他要写一本谈义和团的书时,就不免在心里打起鼓来,止庵能用怎样的观点去看义和团呢?去年8月,止庵终于把刚刚出版的《史实与神话——庚子事变百年祭》(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出版)给我寄来了。现在我得坦白承认,他这本花了不小气力写出的历史随笔,却被我冷落了好多天没有去看,直到有一天他在电话里问我看了没有,并说他这本书只赠送给少数几位师友(其中有谷林翁)时,我才下决心读它一读。令人高兴的是,止庵果然没有让朋友们失望,他还真的看出点道道来。
  止庵并不是历史学家,但他一向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学者眼光。他在《史实与神话·后记》里写道:“我看历史,觉得史家述说起来总是放过虚幻的一面,把握实在的则要很久以后才能为我们所知道。”这句话乍听起来似乎有点玄,但仔细一琢磨,就觉得确有点道理。这里说的“虚幻的一面”,指的就是当事人的心态、动机和思维,以及最终体现的某种文化本质。多少年来,那种教导人的史书我们已读得太多,但它们大多是按照外加的政治意义去诠释历史(止庵称之为“意义的历史”),这样的文本历史实在很难反映历史深层的内涵,因而无法达到高度的真实。因为当事人在历史舞台上并不是按照后人赋予的意义行事的,他们自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动机、想法和意义在。止庵的《史实与神话》就是试图从理解义和团运动当事人的本来动机出发来揭示历史,从而成就了一部别开生面的著作。我以为,他这种研究法是对传统的一个否定,显示出一种可贵的学术勇气。
  那么,止庵究竟发现了些什么呢?他对大约七百万字的史料进行一番研究后发现,这场历来被称作“爱国反帝群众运动”的义和团,却是一场最痴迷、最愚昧,也是最具破坏性的造神运动。义和团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诸神的名义下干出来的,这些行为不论表现得多么惨无人道,多么荒谬绝伦,统统都是神圣的,天经地义的,他们是在打一场神对鬼的圣战。例如,在义和团的眼里,教民已不再是人,而是鬼:“遇有天主教及耶稣教均不能放过,俱以乱刀剁之,后又开膛,其心肝五脏俱同猪羊一样,尸身任其暴露,大鸟蝰吃,目不忍视。天桥坛根一带尸横遍野,血肉模糊。”(包士杰辑《拳时北堂围困,某满员日记》,载《义和团史料》)不仅如此,义和团还大搞杀人扩大化:“华人之与洋人往还,通洋学、谙洋语者、用洋货者,其间分别差等,共有十毛之目”,十毛之人,“必杀无赦”(佐原笃介、浙东沤隐辑《拳事杂记》,载《义和团》)。在盲目排外情绪的驱动下,凡是与洋字沾边的人都成了刀下鬼:“当拳匪起时,痛恨洋物,犯者必杀无赦。若纸烟、若小眼镜,甚至洋伞、洋袜,用者辄置极刑。曾有学生六人仓皇避乱,因身边随带铅笔一枚,洋纸一张,途遇团匪搜出,乱刀并下,皆死非命。”(佐原笃介、浙东沤隐辑《拳事杂记》)尤为荒唐的是,义和团为了指证处死对象,还实行一种所谓“焚表”仪式,他们在街上或住家里遇到可疑之人,就拉到坛上,强令烧香焚表,如纸灰飞扬,就证明此人不是“二毛子”,可以放过不杀,如果连焚三次,纸灰不起,即被视为教民,“不容哀诉,登时枪刀并下,众刃交加,杀毙后弃尸于野,因是负屈误死者不可胜数”(仲芳氏《庚子纪事》)。此外还有一种类似“焚表”的审判方式,即“辨认十字”:“有人尝问拳匪曰,老师搜杀教民,何以知其为教民而杀之?曰,凡是奉教者,其脑门皆有一十字,汝等凡眼不能见,我等一上法,即能辨别清楚。”(刘梦扬《天津拳匪变乱纪事》,载《义和团》)这个“关、头顶十字”,不过是神乎其神的一种传闻,却作为一项检查措施在各处实行,为此,不知冤杀了多少人。总之,这一切反理性、反人道的过激行为,他们都干得那么随意,那么痛快,又那么理直气壮,其依据不是别的,正是因为他们代表神,或者干脆他们自己就是神。
  过去我看义和团,多少受传统观念的影响,认为义和团不过是些带有朴素民族感情,很英勇壮烈,但也很愚昧迷信的普通农民,文化与他们根本不搭界。如今,止庵把义和团与一场文化冲突联系在一起,就觉得很有点意思。义和团从一开始就具有强烈的反洋意识,他们除了杀洋教士、烧洋教堂外,对一切洋人制造的东西(诸如铁路、电讯、轮船、西药、日用洋货等)一概视若仇敌,加以破坏。但这不仅仅是一种物的现象,而是有其深层底蕴的。止庵认为,这个“洋”字就是一个文化概念(即代表了西方先进生产方式与物质文明),站在它的对立面的义和团,就成了另一种文化(即中国传统文化中最落后、最隐秘的那部分)的代表者。这样,就使义和团运动有了文化冲突的意义。但是,由于义和团只能采取原始的、低级的反抗方式,几乎不具备一次文化冲突的任何内涵,只是笼统地排外而已。
  “忌讳系统”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在中国自古有之,在义和团时期则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从语言到色彩无不在忌讳之列。“团多忌讳,以拜与败同音,帮所分捐帖不曰‘同拜’,而曰‘同胜’。”“是夕败归,犹群呼大得全胜,并索得胜饼。……自时厥后,每出必败,每败必呼大得全胜,四字成口头碑矣。”(侨析生《京津拳匪纪略》)义和团最忌“洋”字,于是,凡是原来带“洋”字或带洋味的器物一律改换名称,如洋药改土药,洋货改广货,洋钱改鬼钞,洋炮改鬼铳,铁路改铁蜈蚣,电线杆改千里杆,连东交民巷也改称切洋鸡鸣街了。更有甚者,他们还胡造新字,如改“洋”为“¥”,其意为水火交攻,改“清”为“¥”,意为扶清,做法与太平天国如出一辙。义和团就是用这种荒谬可笑的武器参与这场文化冲突的,效果如何,可想而知。
  止庵对义和团运动无意作全面评价,对以古例今也觉得无啥意思,但对当时起主导作用的思维方式却给予特别的关注。我以为,这是他这本《史实与神话》中最有价值的地方。每个时代都有它那个时代的主流意识(包括思维方式),这对引导社会朝什么方向发展起着关键的作用。对一个统治集团来说,在处理国家大事上最重要的是理性与智慧,是对形势的正确分析和把握,从而作出摆脱困境、转危为安的决策来。但以慈禧为代表的清政府却适得其反。他们孤陋寡闻,愚蠢无知,既不了解世界,也不洞察国情;他们思想片面,以耳闻为实,义和团的神奇“哄传”,把这些满腹经纶的王公大臣搞得神魂颠倒,真以为义和团就是天降神兵,足以用来扶卫大清。再加上他们本来也有盲目排外情绪,因而点火就着,很快就与义和团合流了。作为统治集团的核心人物——慈禧太后,也并不更聪明一些。她与戴漪一样,各怀鬼胎,她想保权位,戴则想让“大阿哥”(他的儿子)尽快登基,权欲与野心,不能使这个女人头脑清醒。因此,当她听说列强要她“还政”时,就一下子忍无可忍、孤注一掷了。慈禧逃到西安时曾对一个名叫吴永的地方官讲过一些心里话,她说:“我本来是执定不同洋人破脸的,中间一段时期,因洋人欺负太狠,也不免有些动气。”后来,吴永在《庚子西狩丛谭》里评论说:“试想彼(指慈禧)深居宫阃,一向与外间情势不相接触,一旦遭此巨变,前后左右,都是一样狂迷,如醉中闹架,欢呼盲进,意兴勃勃。她毕竟是个女流,易于迷信,平日与洋人交涉,受了不少委屈,难得有此神人协助之机会。欲其凭一人判断,独排群议,尽遏众狂,此绝不易得之事。”吴永的话倒是说得实在,他把慈禧的心态、思想描述得再明白不过了。大清帝国就是靠这样一个女人来领航,哪有不触礁翻船的。
  止庵对义和团时代主流思维的基本特征有一大段概括性论述,十分值得玩味。
  当时起主导作用的思维方式,在分析、综合、判断、推理各个环节,都不是以事实为依据,而是由想象与传闻支配的。这一思维方式缺乏实证性,拒绝承认不利的事实;缺乏逻辑性,摒弃别人的理智推论;缺乏自我怀疑精神,排斥所有针对它的置疑;缺乏可变性,无法脱离自己的既定轨迹;最终又缺乏真正意义上的自己意识,满足于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一切参照系数都丧失了,浮想联翩和观念的戏剧化替代了现实世界。(见《史实与神话》第95页)
  读到这里,我不禁怦然心动,掩卷而思,并产生一种历史的畏惧感。我想,历史或许不会重复,但思维却是可以传代的。

  “天下无敌”新解

  
  ? 朱建国
  一直心存一个怀疑:我们今天对美国的崇拜与向往,是否和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对苏联社会主义的向往一样,也是一个未经时间考验的神话渲染?
  2001年9月11日,是一个令全人类重新思考的日子——美国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双子塔轰然倒塌——美国惨遭恐怖主义分子连环袭击的惊天大爆炸无情地证明:在美国生活,也并不一定安全幸福。美国作为地球上的天堂的神话,至此破灭了。我的怀疑不幸而成为事实。
  这次美国惨遭袭击的悲剧,毫无疑问,恐怖主义分子是万恶之首,他们要对此付责任,付代价。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美国有如此先进自由民主的制度,为何还会制造一些如此仇恨的对立面呢?这实在令人深思。
  曾以为美国的一切都彻底现代化了,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现代化的根本是自由民主宽容之精神,检验这一精神是否真正落实——标准只有一个:你还有没有敌人?一个先进的国家、一个先进的制度可以有政见不同者,但是不应该有不共戴天的敌人。如果有,哪怕只是几个恐怖分子,也说明,你这个制度并未完全落实自由民主宽容的现代化精神。人之初,性本善;没有罪恶的人,只有罪恶的社会。
  我去过西欧,没到过美国,以我的间接观察来看,美国的问题也许在于,它奉行内外有别的两种价值观:在国内基本上实行了自由民主宽容,它从未禁止任何主义在国内立足;但是在国际上,它是以国家利益为准来办事,也就是美国在处理国际事务时,并不是以公正为第一标准,而是以事事有利于美国发达为第一准则。在没有国际主义的今天,这个行为准则显然是如今世界通行的惯例,但是作为以现代化先进制度自居的美国,则是不够的。也正是这种内外主义的不一致性,最终使美国在世界树敌不少,而每树一个敌人,便给美国人带来一份危险。此次“美国黑色星期二”悲剧,就是明证:不管美国如何强大,敌人总有办法钻你的空子。真正的强大,并非是有多么先进的军事力量,而是没有敌人。世界上有的国家根本就没有建立军队,但它却最和平最安全,因为没有仇敌。
  不知道美国这次将如何回答这些恐怖主义分子,我希望不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美国人应该以更高的姿态来化解对立面,而不是以暴易暴,怨上加怨,永无了结。
  曾经奇怪,中国历史上的宗法专制是够坏的了,可是为什么一个皇朝还能延续几百年呢?而今我想,这与历代皇帝不断大赦天下有关。凡新皇登基,必大赦天下,东汉时期,各种社会矛盾激化,皇帝们也就打破登基才大赦一次的惯例,而是一二年便大赦一次。结果,东汉又延续了一百九十六年。大赦也就是化敌为友,消除敌人与对立面。1978年“三中全会”最重要的贡献,就是大赦天下,为全国“地富反坏右”摘帽,一夜之间消除了中国境内的一切敌人,以致接下来的十年,是中国国内外敌人最少的年代。看来,一个国家一个制度的进步与否,就看它是否在减少敌人、减少对立面。
  由是观之,美国悲剧再次提醒我们:
  要以彻底宽容的自由民主精神对待一切政见不同者,要大赦天下,包括新的阶级敌人,要以废除极刑的方式善待犯罪,要将一切犯罪分子当作病人看待,以医生的胸怀去治疗他们,而不是去惩罚他们。所谓“能攻心则反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
  天下无敌,不是天下人打不过你,而是整个天下没有一个想要打你。没有敌人,才是最强大的制度与国家。
  人类对于社会制度的探索远未终结,真正天下无敌的制度,还有待于我们继续努力!
  当然,这并不是想混淆五十步与百步的界线,和许多极权专制国家相比,美国还是先进一步,还是宽松许多,但是,它自由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美国仍然有许多漏洞,需要全面反思修正。

  巫术符咒与政治口号

  
  ? 摩 罗
  在人类文化的早期,也就是巫术时代,人们普遍认为世界是可以按照人的意愿改变的。所谓巫术,就是通过一定的仪式和符咒,企图影响和改变外部世界的走向和进程,使之变得更加符合人们的愿望与利益的实践和相关信念。几乎所有处于蒙昧状态的人,都无一例外地相信人类具有某种超经验超自然的能力,只要通过特定的仪式和符咒激发出这种能力,就能使晴天下雨,使空网中充满鱼群,使萎靡的庄稼精神抖擞,使难产的女人转危为安。印度谚语说:宇宙听从天神的支配,天神听从符咒的支配,符咒听从巫师的支配,所以,巫师是我们的主宰。这种谚语体现了早期人类在掌握自己命运上的无知的自信。
  从巫术发展到宗教,意味着人类对于世界和自身的认识的巨大改变。宗教认为,世界的存在和运行完全不受人类的影响,人只能谦卑地承认自己需要依赖其中神秘的、看不见的权力和意志,恳求他们的怜悯和关照。后来发展起来的科学,继承了宗教中关于世界的存在与运行不受人的影响的观念,抛弃了对于世界的人格特征的神秘理解,也抛弃了通过恳求、祈祷得到怜悯与照顾的思想。总之,宗教和科学都认识到了人的有限性,都懂得了谦卑和诚实。而巫术却一直不承认人的有限性,总是期望用一些奇怪的符咒和仪式改变世界的进程,常常显得无知而又自负。
  在近代以来的文化反思中,中国人和外国汉学家反复强调,中国没有宗教和科学。那么中国人从什么角度理解自己与世界的关系呢?我们稍一留心就不难发现:中国人依然用巫术眼光理解世界。古代文献中“人定胜天”的伟大气魄,其实就是巫术信念在文人文化中的体现。它是文人(另一种巫师)用以表达改变世界的愿望的著名符咒。在人类渐渐摆脱巫术文化的消极影响、一步一步走向宗教和科学的时候,中华后裔却执迷不悟地反复念叨着这样的符咒,企图借助符咒的力量征服世界、奴役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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