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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九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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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们高兴地走了。
    那年10月, 西藏阿里地区的100多名复员老兵路过站上,  他们一下车就喊:
“我们在山上三年,从来没有见过女兵,把你们的女孩叫出来让我们看看吧?”李
雷振把女兵们叫到操场上打篮球,老兵们看个够,哈哈笑着上车走了。
    起初,女兵们对这些事也是有意见的,她们不愿意出来让人看,说:“我们又
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和熊猫。”为这事,党小组会上,不少女兵还受批评写过检查
哩。
    李雷振在会上说:“假如让你们一群女兵在山上呆三年,三年中连一个男性也
没有见过,你们会怎么想?仅仅是看一看姑娘,这是多么让人落泪的请求啊!”
    党小组会上,颇懂心理学的李雷振出了一个讨论题:是战士们的心理不健康,
还是我们一些女共产党员的心胸不坦荡?这个令年轻的女共产党员们脸红的讨论题,
成了党内生活会上的严肃课题。
    不过,想不通的女兵大都是初次上山,第二次上山的女兵都是可以想通的,因
为她们很理解男战友们的心。每次有山上战士要求看看她们,她们总是先走出去,
给后来的姐妹们带个头。她们还会和第一次上山的姐妹们说:“其实,山上的老兵
都很朴实,他们绝没有坏心眼,只是求得一点心理平衡……”
    在昆仑女的行列中,也有一个不穿军装的“编外”护士,她叫牛菊花。
    “绿色方阵对我太有吸引力了。”她说。于是,她来到昆仑山下的医院,当了
一名合同制护士。合同制护士不是军人,按理说她是没有上山任务的,可以不上山,
可她还是去了,而且一去就爱上了昆仑山。
    牛菊花是位大眼睛、高个子的姑娘,看上去很腼腆,可讲起昆仑山上的生活,
故事也是一串一串的。她说,1990年8月去神仙湾哨卡巡诊,战士们拍手让她唱歌,
她就唱了一支《妈妈的吻》和《篱笆女人和狗》的插曲。当时山上风沙大,唱歌时,
沙子一个劲往眼里、嘴里刮,她就闭上眼睛唱,唱完歌却咳出几口沙子。战士们特
高兴。
    有一天夜里,牛菊花在护士值班室值班,值班室走进一个老兵,是阿里高原下
来的,小牛看着老兵露出棉絮的棉袄再看老兵的脸特红,就想可能是甘肃兵。
    “你怎么不舒服?”
    “头晕。”
    小牛把治头晕的药递给甘肃老兵。过了一会儿,甘肃老兵
    又来了。
    “头晕好些了吗?”
    “好了,又胃痛。”
    牛菊花又拿出一盒治胃的药给甘肃老兵。甘肃老兵不高兴地走了.又过了几分
钟,“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牛菊花打开门,一看又是这个甘肃老兵,就笑着问:
“又怎么了?”
    “手,包一下手。”
    牛菊花拿起甘肃老兵的手看,没有看到伤疤,说:“没有伤呀!”
    “这,这不是伤。”牛菊花又看,笑了,原来是一处早已结下硬疤,已经好了
的旧伤。
    “包一下吧,就包这里。”甘肃老兵说。牛菊花笑着,轻轻地给甘肃老兵包好
手,说:“怎么样.满意了吧?”
    “真好,像是扎一朵花。”甘肃老兵笑眯眯地走了。
    牛菊花心里好高兴,好奇怪。心里想:这老兵真有意思。正想着,又有三个战
士敲门进来了,都伸着手,让牛菊花包扎。牛菊花认真检查个够,发现他们手上确
实都有伤,可都是已经结了干疤的老伤,根本用不着包。牛菊花摇摇头:“伤不是
全好了吗?”
    “刚才你不是给他包了吗?”
    牛菊花笑了,然后,认真地给三个老兵包了手。
    一个老兵突然说:“唉;老李,你就让护士同志给你包一下吧。”
    被叫做老李的那个兵脸一红,说:“这不是包了吗。”
    “我是指那儿,那真有伤的地方。”
    “老李真的大腿根有伤,是在山上施工中挂的,有两寸长的血口子哩。”
    “真有伤可不能误了,快把裤子脱下来让我给你包包。”牛菊花说。
    “不碍事,不碍事,快好了,快好了。”被叫做老李的那个战士说着弓着身走
了,好像真怕别人脱他的裤子似的。
    牛菊花暗自想笑:手上的伤明明好了还要让包,大腿根上明明有伤却不让包,
真怪。
    这就是昆仑山上的兵!
    牛菊花值班的值班室里,不知是哪位战士写下了一首诗:
    我喜欢你啊,
    亲爱的护士。
    你要天上的星星,
    我也应承,
    昆仑山离天只有三尺三。
    昆仑战士爱昆仑女兵,为她们写下那么多赞美诗,正是基于昆仑女的无私奉献
和爱心。
    女兵们好高兴,她们默默地读着这些诗,又悄悄地抄写在笔记本上。
    那以后,这诗就广为流传,成了上山采访的记者们的绝好素材。
    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毛泽东同志说过的一段话:世上没有无缘无
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女兵们给我描述了这样几组短镜头:
    ——风雪夜,温泉哨卡。急驰的卡车上,卫生员李润梅怀抱一名患高山昏迷症
的战士往医疗站赶, 李润梅怕患病的战士被颠簸,700多里山路,她一直把这名战
士抱在怀里。一个不足20岁的姑娘,在雪夜里抱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这该要多大的
勇气、多浓的爱心啊!
    ——风雪夜,神仙湾哨卡至三十里营房医疗站途中。卡车在搓板路上剧烈地颠
簸,双脚冻伤的战士在不停地呻吟。负责护送战士下山的贾云忠护士看着战士的痛
苦表情,顾不得做姑娘的羞怯,她把大衣扣子解开,将战士的双脚抱在怀里,用自
己的身体温暖战士的双脚,减少颠簸。战士说:“不行,坚决不行。”他把双脚用
力挪了下来。
    “天这么冷,你的脚再冻下去,可能要截肢。现在你是病人,我是护士,听我
的。 ”小贾说着,又把战士的双脚抱在了怀里。150多公里的山路,小贾一路抱着
战士的双脚。战士哭了,为这份战友情。
    ——1989年春节,一线哨卡一位战士被抢救下来,生命垂危,必须马上输血。
当时站里的存血已完。护士长尹丽莉、护士岳启萍,还有炊事员任玲等几位同志纷
纷挽起了袖子。尹丽莉、任玲、岳启萍三个女兵的血液,使那位垂危的战士活过来
了,可炊事员任玲却因三次输血体质明显下降.时常昏倒在伙房。要知道,这是在
连吃饭都要喘气的喀喇昆仑山上献血啊,任何的赞美诗,在这高尚的壮举面前,都
显得苍白。

    第四章 一辈子恋一座山

    窗外月光如水,垂柳在轻风中飘拂。六月的昆仑山下的叶城之夜,显得特别的
宁静。我在灯光下整理采访日记。
    昨天,找山上的女兵开了个座谈会,会开了整整一天,话题集中在爱情生活上,
听得人心里酸酸的、甜甜的。
    蔡丽告诉我,有人说昆仑山是一座雄性的山,这主要指昆仑山的伟岸和壮美,
又指昆仑山上没有女性。又有人说昆仑山是一座爱情山,这主要是指三十里营房这
地方成立临时医疗站以后的事,山上有了女兵,所以也有了爱情。说来也怪,凡是
在山上生活过的女兵,大都把爱也献给了昆仑山,昆仑女们的丈夫也大都是在山上
工作的.
    刘梅芳、王晓华,她们的爱人在山上工作过多年;
    蔡丽的爱人在阿里高原,是那里的一个机务站的站长,称得上老昆仑;
    焦新燕的爱情是真正在山上建立的,山上恋爱,山下结婚;
    还有牛菊花等,就连被称为医院“院花”的赖丽萍也嫁给了本院干部沈开金。
    护理部主任王晓华告诉我,据不完全统计,在昆仑山上产生爱情而结为夫妻的
已超过20对。
    昆仑山这晶莹的雪海世界,孕育了这少男淑女们纯洁无瑕的爱情。
    焦新燕如今已是两岁孩子的妈妈了,这位年轻的妈妈回忆起自己的爱情生活,
脸上还不时飞上几丝红晕。
    他们是第一次上山相识的,因为同在山上,同在一个医疗站。他姓陈。那一次,
焦新燕无意中和小陈谈起董光明这个老兵,小陈很认真地听了她讲的这段故事,听
完,小焦说,“他眼里亮出异样的光,说:‘你心肠真好’。”她第一次看到这种
光。
    小焦听了这话心里很慌,慌慌地走了,走回自己的宿舍,悄悄地一个人在消化
这句话。
    第二天,小陈就向小焦表达了自己的感情,小焦点点头,又慌慌地走了,走回
自己的宿舍。以后,小焦就不慌慌了,也会镇静自若地和小陈散心、谈心、嬉闹。
    小焦说:“其实山上恋爱很简单、因为彼此对各自的人品都很了解,如果再感
到谈得来,对味,就成了。昆仑山上干什么都是粗线条的,谈恋爱也是这样。”
    牛菊花谈起她的心上人,显得很自豪,这位在边城长大的老军垦战士的女儿,
心中的恋人形象自然也是有山一般的体魄,有海一般的胸怀。她说,他姓范,叫范
荣钢,是边防团的一名汽车兵。
    起初,边防团的领导给牛菊花介绍范荣钢时,牛菊花是有想法的,她原想找一
个干部。后来,范荣钢主动来了,1。72米的个子,脸色黑红,身上一股子憨劲,一
进门就说: “我叫范荣钢, 光荣的荣,钢铁的钢,在昆仑山上当兵10年,在海拔
5180米的空喀哨卡守山一年。”
    “你在空喀守过山?”
    “是的,在山上立过一次三等功。”
    “那地方我也去过。”
    “去过没有住过不算数,那叫旅游,不叫守山。”
    牛菊花脸红了。
    “本人当汽车兵10年,往返昆仑山不下百次。”
    “100次?”
    “不吹牛,可以查连队的出车记录。去年一年就上了13趟。”
    “妈呀!”
    “别妈呀,怕上昆仑山咱就吃不成一锅饭。”
    “谁说和你吃一锅饭了?”
    “嘿嘿,讲过了,性急了,那就谈不成恋爱。”
    “谁也没有说和你谈恋爱呀。”
    “那好,你好好想想,情况就这些,对了,告诉你,我是山西人,爱吃醋。好
了,我该上山了,山上还等我拉的东西哩。”说着,小范就起身要走。
    “唉,别,别这样,你这人怎么这样。”牛菊花急了。
    “还有什么事吗?”
    “你,把你的外衣脱下来,太脏了。”牛菊花红着脸说。
    小范把外衣脱下,嘿嘿笑着走了。
    牛菊花看着范荣钢把车开远,回到屋里,猛然发现自己拿着范荣钢的衣眼,心
里一惊: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跟人家要脏外衣来洗,我是他什么人?她气得独自在屋
里跺脚:“嘿,真是的,真是的。”
    世上的事情真怪,范荣钢的强攻战术胜利了。那一番掷地有声、刚直不阿的话,
足足让牛菊花在心里品味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范荣钢下山路过医疗站,牛菊
花早把衣服洗净折好。范荣钢笑了。
    女兵们都知道,她们和昆仑男儿结婚就意味着在这里扎下了根,恋爱的那一天,
这种决心已经下定了。
    蔡丽告诉我,她不是不能在大都市找一个对象,成一个家,将来调回大城市。
当姑娘那几年,兰州和乌鲁木齐都有亲友想给她在那里介绍一个朋友,男方条件也
不错,可男方都有一个共同的要求:结婚后调回城市医院工作。面对这要求,蔡丽
犹豫了;难道昆仑山就这么可怕吗?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说在边疆工作光荣吗?而为
什么又不愿和一个在边疆工作的人结合呢?
    蔡丽想得很多。如今,当她回忆这段往事时,却笑了,说:“现在想来,每一
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追求,在都市生活的人,当然和我们长期在边疆生活的人不一
样,又干嘛去错怪别人呢?”
    洒脱的人终会理解别人,也会解脱自己。蔡丽在昆仑山找到了自己的爱情归宿,
她和一个大学毕业后立志在昆仑山建功立业的陕西汉子结婚了,婚礼是在被称为世
界屋脊的西藏阿里举行的。她这样理解她的爱情:“我爱他,是因为我爱昆仑山,
他是昆仑山的一部分;如果他不爱昆仑山,不是在昆仑山上生活的军人,也许我们
会擦肩而过成陌生人。”
    我很赏识蔡丽的爱情观,我以为她的话概括了所有昆仑女的爱情观。要不,刘
梅芳有那么多离开昆仑山的机会,为什么又不离开呢?要不,被称为医院“院花”
的赖丽萍等到28岁才结婚,终还是选择了昆仑男儿呢……
    昆仑女的爱是连着昆仑山的。因而,这种爱又是无私的、纯真的。
    护士张丽梅已经结婚几年了,夫妻俩十分想要一个孩子。这机会与上昆仑山执
行任务的机会一起来了。
    1989年,一支部队开赴一线边防进行国防施工,张丽梅随部队保障。沿途她不
停地为高山反应严重的官兵护理治疗。数百人在她的精心关照下,顺利地挺过了高
山反应期。但她回到医疗站时,怀孕两个多月的胎儿,由于严重缺氧和过度劳累,
早已死于腹中。手术后,张丽梅哭了。消息传开,许多被她救活的官兵赶来安慰她,
她却坦然地说;“没什么,我还年轻,还会有的。我救治了那么多的人,值了。”
    这又是一种怎样宽广的爱心啊!看她的官兵落泪了,为这位年轻的战友,为这
位伟大的母亲!
    昆仑山这特殊的环境,孕育了特殊的爱情,也孕育了比爱情更珍贵的爱。
    尾声一辈子也不说再见
    昆仑山——地球的头颅,她诞生了长江、黄河,也诞生着神话。
    走进昆仑,征服昆仑,需要智慧和胆略;走出昆仑,定会给人凭添无穷的奋进
力量,走出昆仑的人,也一定会珍惜美好的生活。
    那一年,解放军报的两位记者经过艰难跋涉,走出昆仑山,一眼看到山下小镇
——叶城时,他们流泪了,因为他们看到了楼房,看到了树木,看到了穿彩裙的姑
娘,他们情不自禁地说:“人间真好!”
    其实,昆仑山也是人间,只是那里太缺少人间应有的东西了。昆仑女的牺牲,
给昆仑山增添了几多色彩,几多丰富!
    在将要结束这篇报告的时候,我还要告诉读者一个充满壮烈色彩的故事。
    我把这个故事写在这个报告的结尾,是想让读者能平静地读完这篇报告,再静
静地思考人生。
    30年前,医疗站第一批医护人员中有一个维吾尔族护士,她叫吾尔哈提,一个
很美丽的姑娘。她在抢救危重病人的途中,暴风雪降临,她倒下了,再没能站起来。
救援人员找到她时,她已被寒流活活冻死。人们看到,雪地上,留下了她滚动爬行
的长长痕迹,在她手里,还紧紧地握着出诊的药箱。
    她是医疗站第一个把宝贵的青春献给昆仑山的医护人员。
    那时,她刚刚24岁,如诗的妙龄。
    这一幕过去30年了,30年来,昆仑女们在这片“生命禁区”里将2500名官兵从
死亡线上救了出来;30年来,她们的足迹踏遍昆仑,走遍所有的高山哨卡。
    这是一个奇迹。一个中国女兵创造的奇迹!

    




                                   陪都就事

                                    莫怀戚

                              第一部  事件与渊源

    一九九二年五月二十三日下午,对“银娘”号旅游船上上千游兴若渴的乘客来说,真是
运气不好。

    他们的庞然大物浪翻了江中的一只小小帆布划艇,有人落水毙命。

    若干目击者被警方召集询问。

    白色巨轮怏怏退回。怨声载道。

    死者戴维·施鲁德,美国人,现年三十一岁,中美合资重庆“得瑞兰”医药公司的美方
总经理。一个西部牛仔似的壮汉竟然不会游泳,小艇一翻便秤砣落水,也是咄咄怪事。

    另一个落水者:霍小丽,二十岁,“得瑞兰”公司的机要秘书,是施鲁德先生的女友;
确切地说,是未婚妻。她善游泳,所以轻松地生还。“我知道他不会游泳,所以我一冒出水
面就急忙找他,怎么也看不见了!”她悲痛地说。她也曾钻进水中寻觅,但江水混浊,能见
度很小,终是无计可施。

    霍小丽的父亲霍沧粟当时在场--他在岸上给这对未婚夫妇拍照。施鲁德哪里想得到这
是他的“死亡的记录”。“我不知道他不会水呀!”霍沧粟,这位重庆化工设计院的高级工
程师两眼含泪,一个劲地摇头,“否则,我根本不准他俩上这个帆布艇!”

    为什么不停靠朝天门大码头,偏要在上游四公里的兜子背起航--警方追问。

    “银娘”号所属的“扬子”公司解释:是为了吸引游客,增强竞争力。

    中国人大会议通过了修筑长江三峡大坝的提案后,一股世界性的“三峡热”自然掀起。
各旅游公司的竞争激烈,也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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