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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格勃全史-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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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忧天了。1968年1 月,代替日渐年迈的新斯大林主义者、捷共第一书记安东尼·
诺沃提尼上台执政的是46岁的亚历山大·杜布切克。一开始总部和克里姆林宫对他
反映良好,在克格勃,杜布切克被称为“我们的萨沙”。捷克斯洛伐克开始改革后,
第一总局十处(东欧事务处)开始认为,“我们的萨沙”受到捷克”资产阶级人士
的操纵。克里姆林宫和总部发现他是“布拉格之春”的推动力量之一,都感到事态
将发生变化。8 月苏联军队进驻捷克斯洛伐克,勃列日涅夫同杜布切克会谈。与会
的一位目击者这样写道,“要知道我从一开始就支持你同诺沃提尼斗,我信任你,
保护你。我说,我们的萨沙是位好同志,而你却使我们如此难堪!”说到这里,勃
列日涅夫声音颤抖,哽咽,几乎就要哭出声来。
    同1956年的纳吉不同,杜布切克明确表示他的政府不打算退出华沙条约组织或
者放弃社会主义。 但正像莫斯科预料的那样, 这种社会主义是布拉格为之奋斗的
“仁慈的社会主义”,早晚会给共产党的领导地位带来无可挽回的损失。
    “布拉格之春”在莫斯科总部的第一个大的后遗症,就是克格勃开始取消对人
民民主国家从事间谍活动的禁令。克格勃驻布拉格的总顾问科托夫将军从具有不满
情绪的捷克斯洛伐克安全部门的头目约瑟夫·霍乌斯基处拿到了该部门一些人的私
人照片,持进步立场的内务部部长约瑟夫·帕维尔也上了克格勃的黑名单。克格勃
还收买了他的副手威廉·沙尔戈维奇。“布拉格之春”期间沙尔戈维奇住在霍乌斯
基的豪华别墅里,得以经常同克格勃的人见面,而不致引起内务部杜布切克支持者
的注意。内务部的高级官员扬·博克尔也被克格勃收买,他帮助克格勃的人窃听内
务部的电话,窃听器甚至安到了主要改革者家中。靠这种办法得到的情报,后来在
华约军队入侵捷克、逮捕捷克斯洛伐克安全部门人员及其他忠于杜布切克统治的人
时派上了用场。
    和往常大多数时候一样,克格勃在搜罗情报方面卓有成效,但对这些情报作应
有的分析总是跟不上。因为意识形态的局限,总部把反对派完全看成是阴谋和暴动
的具体实施者。在东欧发生过的或是臆想中的阴谋背后,总部都能想像出有一只来
自西方、特别是西方情报部门的手在操纵。总部认为,西方情报部门又重新起用了
犹太复国主义间谍。在捷克斯洛伐克内务部的克格勃间谍接到命令,要经常报告所
有犹太出身的同事的情况。尽管克格勃清醒地意识到向公众提供的大多数有关西方
阴谋的证据都是臆造出来的,但它却始终认为阴谋确实存在。
    总部对那些无法纳入“阴谋理论”的资料再次抛弃不用,“布拉格之春”期间
被忽略的非常重要的情报来自华盛顿。在美国的对外侦察系统中,34岁的负责人奥
列格·丹尼洛维奇·卡卢金被认为是一个精明强干之人,他获准接触“绝对可靠的
文件”。这些材料证实,不论中央情报局还是美国各部都没有参与过捷克斯洛伐克
事件的准备工作。而且他说,“布拉格之春”使华盛顿感到措手不及。卡卢金到美
国后卓有成效的工作使他青云直上,6 年后他成为第一总局最年轻的将军。但1968
年对他提供的情报就不理不睬了。回到莫斯科后他才知道总部曾命令“不要把卡卢
金的情报给任何人看,把它们销毁”。为此卡卢金十分不快。克格勃一方面封锁卡
卢金得到的情报,一方面制造紧张空气,散布谣言说,“捷克斯洛伐克可能成为北
约侵略或国内政变的牺牲品”。
    尽管安德罗波夫才华出众,但同他的所有前任一样,他也对“阴谋理论”情有
独钟。 1968年10月, 即苏联出兵后两个月,他在对克格勃的共青团员讲话时说:
“力量对比的变化有利于社会主义”,这不可避免地将导致西方企图破坏社会主义
的成就,“敌人直接、间接地支持反革命分子,采取意识形态攻势,建立各种反社
会主义的、反苏联的和其他的敌对组织,为纳粹主义煽风点火,捷克斯洛伐克事件
就是鲜明的例证。那里的劳动人民在社会主义大家庭各国兄弟般的支持下,果断地
制止了使捷克斯洛伐克脱离社会主义道路的反革命企图。”
    西方情报机关一直注视着捷克斯洛伐克改革的进程,这是事实,但安德罗波夫
却把这说成是他们参与“布拉格之春”事件的证据。7 月19日《真理报》登载了在
捷克斯洛伐克实现“意识形态攻势”计划的摘要,似乎这个计划是中央情报局制定
的,是“解放东德和捷克斯洛伐克”的前奏。其中着重强调了拟议中的“打入捷克
斯洛伐克国家安全机关、军事侦察及反间谍机构”的计划。虽然计划本身是第一总
局A 处(“积极行动”处)一手炮制的,但总部对“布拉格之春”对捷克斯洛伐克
安全部门的影响及其与克格勃之间的联系的担心并不是装出来的。6 月份,内务部
长帕维尔在捷克斯洛伐克安全机构内部实行了清洗,把霍乌斯基换成杜布切克的支
持者。一个月之后帕维尔又公开声明,6 名克格勃联络官员被暂时调到其他的部里
工作。如果当初“布拉格之春”继续的话,毫无疑问,这些人的末日就为期不远了。
与此同时,负责调查50年代政治诉讼程序的主要专家卡列尔·卡普兰发表了一系列
文章,指出克格勃的“顾问们”在诉讼过程中的行动,完全独立于捷克斯洛伐克政
权之外。据传,委员会负责人皮列尔曾警告党的领导人,委员会的报告中将包含一
些“使人不快的内容,若将它们公诸于世会严重动摇党和一些党的高层领导人的威
望”。虽然报告的公开被推迟了,一般认为,杜布切克领导集团基本上同意委员会
关于解散政治警察的建议。捷克斯洛伐克总理奥尔德日克·切尔尼克后来一再指出,
莫斯科为党在国家安全机关和武装力量中缩小影响而担心,苏联顾问令人惶惶不安
的情报简直就等于火上浇油,使莫斯科更加深了这种担心。
    虽然安德罗波夫没有进入在捷克斯洛伐克危机中做出重大决策的政治局五人集
团(勃列日涅夫、柯西金、波德戈尔内、苏斯洛夫、谢列斯特),但克格勃蛊惑人
心的评估仍起了不小的作用。柯西金和苏斯洛夫呼吁要谨慎从事,而谢列斯特大概
是第一个主张武装干涉的。至于勃列日涅夫,他随大流。安德罗波夫警告说,大规
模的帝国主义阴谋会迅速发展,正在瓦解捷克斯洛伐克国家安全机构和党的领导。
这些警告至少在五人集团最终做出决定时起了作用,它使他们认为,在解决问题过
程中应该采取出兵干涉而不是其他稍温和的强制措施。1989年华沙条约组织终于为
入侵行为表示道歉,但葛罗米柯在这一年临终前仍强调,“毫无疑问,新捷克斯洛
伐克(共产主义的)的敌人得到了外来的支持,就象回损率在匈牙利发生的那样”。
他把一些毫不可信的预谋政变的准备工作的细节也写进了自己的回忆录,他大概是
从1968年那些令人惶惶不安的情报中搜罗了这些材料:“在某个时候,主要是夜间,
门牌被换掉,有时街牌也被换掉。这说明新捷克斯洛伐克的敌人们预先有了精心准
备”
    克格勃过于乐观地估计了捷共的实力;它错误地认为工人阶级会支持拿下杜布
切克。同有关西方支持策划阴谋的情报相比,这些观点似乎对出兵的决定起了更大
的作用。克格勃也制造了很多证据,证明存在所谓帝国主义阴谋,后来这些都被用
来为侵略辩护。30多名克格勃间谍以西方旅游者为掩护身份到处张贴教唆性标语口
号,戈尔季耶夫斯基的兄弟也曾告诉他,克格勃参与了“自己建造、然后栽赃查获”
放有武器的密室的阴谋行动。
    《真理报》曾迫不及待地将这些武器列入苏台德复仇主义者准备武装起义的证
据。东德党报《新德意志报》更不着边际,登出了美军及坦克开入捷克斯洛伐克的
照片。照片是从一部美国战争影片中剪下的(虽然东德报刊不承认此事),该影片
是在波希米亚拍摄的,捷克士兵身着美军1945年式样的军装参加了拍摄,带有美军
识别标志的坦克是捷克斯洛伐克军队花外汇搞来的。1968年正在布拉格的第一总局
捷克斯洛伐克问题高级专家安纳托利·鲁萨科夫说,他和克格勃的顾问们都极力反
对总部指示的离间行为,因为他们认为,如果这些行动被查明,那么所冒的风险太
大了。戈尔季耶夫斯基的兄弟也经历了这些离间活动,克格勃正是把任务交给他和
其他间谍来完成的。
    苏联军队定于1968年8月20…21日夜在华约各国军队支持下进驻捷尔斯洛伐克。
苏联认为9 月即将召开的党代会会不可避免地导致捷共民主化,因此出兵必须赶在
大会召开之前。恰恰在出兵前夕总部得知,瓦西里·比利亚克的女儿在英国学习。
比利亚克是捷克斯洛伐克主席团中保守的少数派的代表之一。总部马上命令驻伦敦
的间谍头目尤里·尼古拉耶维奇,沃罗宁设法找到这个姑娘并说服她回国。人侵开
始时,比利亚克的女儿已经在捷克斯洛伐克了。
    仅一天一夜,入侵的主要军事目的就已达到了。8 月20日(星期二)晚11时,
苏联空军第24集团军的部队控制了捷克斯洛伐克的主要机场,掩护了几百架运送部
队和坦克的“安”型运输机的行动。同时,苏军和华沙条约的部队越过捷克斯洛伐
克的北、东、南边境,切断了同西德的边境。8 月21日(星期三)拂晓,捷克斯洛
伐克的军队已经不再组织抵抗而保持中立,所有交通要道都处于苏军控制之下。杜
布切克和捷克斯洛伐克主席团的大多数主要改革家遭到了逮捕,逮捕他们的是博古
米尔·莫尔纳尔上校指挥下的捷克斯洛伐克安全部门和克格勃的人。他们从苏捷边
境被押送出国,关押在喀尔巴吁山里克格勃的牢房中。克格勃间谍约瑟夫·霍乌斯
克很快就恢复了在捷克斯洛伐克安全部门中的职务。入侵捷克斯洛伐克期间,克格
勃的行动不如苏联军队直接,克格勃的武装小分队只是配合正规军揭露反革命分子,
并迫使他们保持中立。苏军战士曾被告知,捷克斯洛伐克请求兄弟国家的援助。但
使他们感到惊奇的是:现场的捷克斯洛伐克人爬上坦克告诉他们,谁也没叫他们来,
并劝说他们回家去。而后几天以来地下电台不断指责侵略行径。8月22日举行了1小
时总罢工,随之而来的是全国性的群众和平示威。
    克格勃和驻布拉格的苏联大使斯捷潘·瓦西里耶维奇·契尔沃辛科犯了后一个
大错误,他们过高估计了捷共党内及工人阶级中对武装干涉的支持程度。错误的产
生一方面是由于布尔什维克从来都认识不到工人阶级确实反对布尔什维克的统治;
另一方面是因为比利亚克和其他一些保守人士要求苏联插手(这些人明白,如果没
有苏联的干涉,他们的政治生涯就会到此结束了)。苏共政治局在作出出兵的决定
时非常希望捷共主席团中大多数成员会呼吁提供“友好帮助”同反革命作斗争,那
么这个措施就马上获得了合法性;接下来就可以按预想的那样成立新的革命工农政
府,清除这个国家“布拉格之春”的支持者。但这一期望实际上是落空了,而组成
工农政府的企图也破灭了。
    因为没有找到“捷克斯洛伐克的卡达尔” ,苏共政治局被迫立即改变方针。8
月22日晚政治局得出结论,除了同执政党进行谈判以外别无选择。在莫斯科举行的
谈判结束后,杜布切克和他的改革者们被准许返回布拉格,条件是他们必须顺着克
里姆林宫的意愿使局势正常化。10月杜布切克被重新召回莫斯科签署条约,条约准
许苏联军队常驻捷克斯洛伐克,“作为对付西德军国主义集团日益嚣张的复仇野心
的保障”。1969年4 月,狡滑的政客古斯塔夫湖萨克取代杜布切克成为第一书记,
从此“布拉格之春”被长达20年的“苏维埃之冬”代替。
    安德烈·萨哈罗夫及其他一些苏联持不同政见的知识分子代表出面支持“布拉
格之春”,这也引起了克格勃的忧虑。在红场举行了一次规模不大但史无前例的游
行,抗议苏联军队进驻捷克。当然,游行队伍很快被克格勃驱散。亚历山大·索尔
仁尼琴后来写道,这两天对他有“重大意义”:
    “这两天中我重新选择了自己的命运。我一心想着一件事——要写下一句简短
的话,引用赫尔岑的一句名言:我耻辱,我是苏联人。”
    在苏军入侵后的日日月月里,戈尔季耶夫斯基也“选择了自己的命运”。在以
后的年月里他一直在考虑该如何为争取民主的斗争做出自己的贡献。1968年夏,苏
联知识分子中很少有人公开支持“布拉格之春”,但对这次捷克斯洛伐克事件的深
切同情已经使克格勃和共产党不得安宁。《苏联文化报》用了一个月时间,找到了
7 名名符其实的艺术家,他们分别在路德维克·瓦楚利克于1968年发表的《2000字
书》上签了字,这是“布拉格之春”过程中最激进的宣言之一。7 月,中央委员会
宣传部下了一道指示,其中强调了对苏联知识分子进行“崇高理想教育”的极端必
要性。
    据阿列克谢·阿采别伊说,“安德罗波夫从未惊慌失措过,而且从未制造过恐
慌。但是他认为对意识形态基石的动摇不能熟视无睹,他曾非常不客气地提到过很
多作家、演员和导演”。克格勃为外国杂志提供的各种故事,使安德罗波夫的形象
很适合于西方口味。据《时代周刊》和《新闻周刊》报道,“安德罗波夫是一位藏
而不露的自由人士”,“他精通英文”,“收集著名乐团的录音带”,“闲暇时间
看英国小说”,“善于友好地同持不同政见者对话”。
    但像实际上安德罗波夫的突出特点就是对异己毫不留情,只是在压制不同政见
时更注意方法罢了。“布拉格之春”之后他重新组建了第五局,专门研究不同政见
的各种表现并与之作斗争。这个局的一些部门主要负责监视有代表性的知识分子、
大学生、少数民族中的民族主义分子、教徒和犹太人。这些人虽然不再会在公审会
上被控告犯有各种莫须有的罪行,但像西尼亚夫斯基和达尼埃尔那样,对他们取而
代之的是心理诊所。那里有对第五局俯首贴耳的心理学家。例如伦茨,他是莫斯科
谢尔布斯基犯罪心理学研究所的博士,在他那里诊断的结果总是“精神分裂症”或
“改革狂”。被认为是心理不健全的持不同政见者完全丧失了公民权,被灌下各种
药物。心理学的这种用场不仅仅因为它行之有效,而且使那些由苏联一党专政所产
生的坚定信念作基础的人们相信,党的利益才是唯一正确的利益。接替安德罗波夫
任克格勃主席的维塔利·费多尔丘克认为,那些不承认这一利益的人都是需要接受
“再教育”的疯子。为了避免国际上对他们将像索尼仁尼琴那样闻名于西方的著名
人士定为精神病患者进行指责,一些最引人注目的持不同政见者被强迫离开祖国。
    在20年的时间里,“布拉格之春”引起的震动一直对克里姆林宫和克格勃的东
欧政策产生着影响。限制人民民主国家的主权首次在1968年的“勃列日涅夫的理论”
中被公开确定下来。在这个文件中强调指出,各国人民均有权“沿着各自的道路奔
向社会主义”,但所采取的政策“不能有损于本国的社会主义性质”,“不能有损
于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以及为共产主义而奋斗的国际工人运动的根本利益”。该理论
中明确强调,一旦在任何一个人民民主国家出现类似的“损害”,那么“对反社会
主义力量进行果断的反击”就是以苏联为首的各社会主义国家的“国际主义义务”,
就像在捷克斯洛伐克发生的一切那样。
    捷克斯洛伐克安全部门为了挽回自己在莫斯科已经有所动摇的信誉,在苏军进
驻捷克以后便在克格勃联络官员的密切配合下,对捷克斯洛伐克的反社会主义势力
进行了严厉的清洗。150 万党员遭到审讯,比“布拉格之春”期间还要严重。有三
分之一左右的人被开除出党或“自愿”退党。在大学中、大众传媒工作者及其他自
由职业中也进行了类似的清洗。那些同“布拉格之春”关系最密切的组织,如作协
和科学院哲学研究所,都被关闭或是改组成其他政治上更保险的机构。尽管如此,
莫斯科总部仍然放心不下。 第一总局第十一处(社会主义国家处) 在详细分析了
“布拉格之春”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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