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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蓝时光:青春爱恋的诗性书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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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直接躺在他身下睡着了。
  张开眼睛她看到小天正无辜地望着她。几点了?她问。
  十二点,他说,要不然就是十点半,反正不是十一点。
  为什么?她问。
  因为我十一点生的。他的眼神依然很无辜,昨晚除了睡你这我还干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昨晚那女孩下班了,听说早上的时候耳朵已经被你的呼噜声震聋了。
  真可怜,他仰躺着看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我们应该把电影映在天花板上看,这样就太舒服了。
  她没答理他,在慵懒的阳光中继续入梦。她听见小天在客厅里咯吱咯吱地吃东西。喂,她气冲冲地走过去,你把这里当家了?
  对了,他嚼着东西问,耳聋那姑娘今晚还来吗?
  不来啦,老板给她打电话,她听不见。
  哦,他说,有点干,你帮我送碗汤吧。
  你自己咽口水,谁伺候你呀!
  昨晚她问我什么来着?我还没回答,你帮我给她发个短信,我觉得我们算恋爱。
  天哪,十个小时过去了!她惊呼,我一直以为反射弧最长的是雷龙,你踢它屁股一脚,过半个小时它回头问,你踢我干啥?
  嗯,他点点头,把面包塞到嘴里,胃的反射弧也很长,有二十分钟,你什么时候吃着吃着饱了,那说明你饱了以后又塞进二十分钟的食物,我是半个小时之前觉得自己饱的。
  你这个根本没我那个好笑,笑笑嘟着嘴坐下来找吃的。
  你发短信了没有啊?我想跟耳聋的丫头恋爱。
  说了,笑笑瞪他一眼,她说她受不了你,说你睡得像猪。
  没有,他第三次表现出那副无辜欠扁的表情说,我当时只是想抱抱她,可是她老躲,所以只能现在才跟她讲,说着他握着笑笑的手,我觉得我们会恋爱。


我想跟耳聋的丫头恋爱(2)


  笑笑最亲密的朋友朵朵,对李小天的印象非常好,星期三上午还在博物馆大夸他应该是笑笑现阶段最适合的男朋友。
  他不是我男朋友,笑笑解释道,同时思索着她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厚脸皮的流氓好。无非是那天他隆重地装扮了一下,穿上了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像是民工进城的那种款式的大号西服。再就是朵朵没查过他历史,被表面所蒙骗,更不知道他在上海为无业分子。然而最关键的一点,笑笑想,一定是朵朵品尝了小天自称家传秘制的番茄炒蛋。
  早在星期六小天就嚷嚷自己曾继承衣钵,祖上五百年传下来的李氏菜谱他样样精通。要是早生个一二百年我才不会画画,早给皇帝配御膳去了。
  过了这十天,你去中南海怎么样?笑笑跟他抬杠。
  中南海没皇帝!他夸张地做起触犯他原则的样子,叫道,我太爷爷在家训中立下规矩,除了大清皇帝,不得让任何人尝到李氏菜的美味,否则自废双手!
  啊!她张大了嘴叫了一声,心想到这人腻歪死了,老是讲那些没创意的话当幽默。
  别弄得跟白痴韩剧似的,他伸出右手把她的下巴合拢,不过李家的妻妾倒是可以例外。
  谁呀?她可不想接这个茬,跟着装傻。
  小天没辙了,转头望望卧室的四周,嘀咕着,不幸中国现在是一夫一妻制了,还搞计划生育,结果三十年才轮到一个女人嫁到李家享口福。
  笑笑星期一在办公室跟朵朵讲了,说她家刚来一表哥,祖上是做满汉全席的,有时间可以过去尝尝。
  表哥?朵朵坏笑了一下,怎么个表法啊?
  她眼皮往上翻,对她吐了吐舌头。
  她们星期二下班买了好多菜回去。一开门撞见他正对着门上的镜子系领带。
  我以为你们李家下厨得穿长袍马褂呢,笑笑嘲弄他。
  毕竟时代变了。他红着脸,没敢正面瞧新来的陌生人,弯下腰检查她们买了什么菜。有鸡蛋就够,他把这些挑到篮子里。番茄呢?西红柿呢?他站起来大声问无辜的女孩。
  有那么重要吗?
  非常重要!他穿上鞋往外跑,谁告诉我市场怎么走?
  回来小天就一个人在厨房忙着,两个女孩躺在沙发上早就睡着了。过了三个小时才大功告成,他摘掉围裙走出来叫醒她们吃御膳。
  我弄了八个菜一个汤,汤是番茄蛋汤,第一个菜是基本型,番茄炒蛋,小天介绍着,这是蛋炒番茄炒蛋,蛋比较多,这是番茄蛋炒番茄,番茄比较多,这是蛋炒番茄炒蛋番茄,两倍的番茄和两倍的蛋。
  够了,笑笑打断他。
  哦,他坐下来害羞地说,有什么不明白尽管问我。
  李师傅,怎么全是这个?朵朵睡眼惺忪地问。
  我就会做番茄炒蛋,他把脸转过去慢吞吞去盛饭。
  两个女孩太饿了,她们抢光了番茄炒蛋和蛋炒番茄炒蛋后,又打算朝番茄炒蛋炒番茄进攻。李小天点起一支烟,得意地抽起来。
  你怎么不吃?朵朵问。
  啊?他愣了一下,一脸的委屈,我从小就不吃番茄炒蛋。
  一个人用还凑合,现在家里两个人,感觉什么都开始紧缺。从星期一到星期三,笑笑陆续接到洗衣粉、浴液、洗发水以及水电费的通告。在傍晚他们携手逛一圈超市。
  沙宣是女同性恋用的牌子,小天提醒笑笑。
  不可能,我一直用这个。
  那你会比男人还招蜂引蝶。
  她想想,换了种洗发水。结账是一百四十七元,她抢到小天前面付了账。
  干吗,他问,该我来出。
  算我的,你离开上海我继续用。


在生活习惯上的妥协(1)


  她提醒了他关于十天的约定。入睡前他们都没再说一句话,到了半夜他拍拍熟睡的笑笑,独自走到阳台上吸烟。差不多到四点,他回到床上深沉入梦。笑笑在上班出门看到了他留在桌上的一幅画,画面上一个狱中的囚犯没有五官,空白的脸上点了几条紧缩的皱纹以及眼泪。上方的牌子写着—距行刑还有两天。
  下班时他还躺在床上睡觉。笑笑没叫醒他,对着梳妆镜梳头发。这是个期限,她摸着头发想。她觉得如果后天她最终没让他走成,她会鄙视自己在生活习惯上的妥协。从镜子里她看到他没有睡,他在望着她的背影。她往下看到了他的眼睛,他们通过镜子相互望着,谁也不说话,直到她忍不住把壁灯关掉。
  他们在黑暗中做了两次爱。
  为什么?他气喘吁吁地问。
  你十天前就知道答案。
  我想,他说,我喜欢上你了。
  可是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
  乖哈,她笑着摸摸他的头。
  你别碰我。
  别老跟个傻姑娘逢事就问为什么好不好?她有点不耐烦,坐了起来,因为我们没有一个正常恋爱的程序,我们没有认识,没有第一次相互留电话,没有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这样的经历,因为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而且这不是恋爱,这只是生活里突然有个伴。我不能妥协到把这样的关系也自我狡辩为恋爱。
  怪我吗?他走下床,你给我约你的机会吗?你肯留电话给我吗?黑暗中他撞到了衣柜上。现在你又来抱怨这样的开场了!
  其实你也挺不错的,她平静地说。
  可是他已经走出卧室了。
  最后一天他们做了三次。
  我喜欢你,他说。
  嗯,她想了想,我知道。
  那个空调又响了起来,他们并排躺着望头顶无边的黑暗。
  我不想你待下来,这样只会在习惯上依赖你,你知道吗?到那时我就会不自主把依赖和爱混淆,对你对我都不公平。
  我明白,他说。
  其实你也挺不错的,人也蛮成熟,够体贴,长得也还帅,她越说越瞎扯了,还会做蛋炒番茄炒蛋。
  性能力又强,他补充了两点,还有幽默感。
  不够幽默,她并没笑出来。他伸手摸到了她脸上的泪珠,起身把它们一一吻干。
  睡吧,他又吻了她一下;明天上午我就走。
  在地铁站她想着自己要不要再回去看一眼他熟睡时的样子,犹豫中便被后面的人们推进了地铁,地铁摇摇晃晃,像她一上午的心情一般惶惶不安。十点一刻她往家里拨了个电话。七下,她计时,响了七个连音也没人接。
  他站在电话前跟铃声一起迟疑。接了说什么呀?人家问笑笑在吗?你得说她上班去了,他想,人家说呀呀呀,那你是她什么呀?你说什么呢?电话在第七下响一半就没了。你得说我什么都不是,我马上就走。


在生活习惯上的妥协(2)


  他提着行李箱一路拖出小区。下一站去哪呢?看看有哪个朋友还在上海。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知道手机这回是真的忘她那儿了。像个二次重复的借口,坐在门口等到十二点他起身决定离开。街上的阳光充足而灼人,他冲着太阳勇敢地望了一会儿后躲进了地下通道。
  奇怪的是这次她没再清理房间,接着他没看完的韩剧一气看到夜里十二点。真无聊,她明白此时一定是心门关得太紧了,以至于影像及对白都进不去。片中的形象渐渐模糊。她没想到就是在这种时候也能交到好运气,睡意及时地将她空荡的忧伤赶走了。
  他打了个电话给家里,跟妈妈说老板看他太勤奋了,给他休了一年假。
  我回去看看你们吧,他说。他知道他父亲一定拿着里屋的分机在偷听。
  时间紧就别回来了,妈妈永远都听不进儿子的话,说,在家里多睡几天,养养身体。
  对,别回来!他父亲突然现身了!
  没关系,这次休假时间长。
  有多长?他妈妈问。
  睡到一半她从沙发上掉下来了,摸到闹钟已经是早上四点。坐到床头呆呆地再也睡不着了。她试着拨了他的电话。就问他在哪住,走了没有,怎么样,她想,要装作一副不得不关心的口气才好。
  沙发下响起鸟鸣,她见到他的手机。没有摁掉,她耐着性子从森林中回到现实中来。
  他买了一张明早八点半的机票,在世纪大酒店登了记,告诉服务员七点钟的时候叫醒他。要是以后有朋友问他到上海做什么了,他可不能跟他们说他跟上海最漂亮的女孩上了七天床。风月毕竟是登不上台面的说法,躺在浴缸里他寻思,他要说他在上海的五星级酒店住了一晚。嗯,就一晚,花了他一千五。
  她每天打两次小天的电话,起床一遍,入睡一遍,鸟鸣轻浮在耳边,仿佛进出两次丛林。那天晚上手机没电了。她在床上左滚滚右转转。是的,绝不能让这声音消失。
  除了干净豪华,他还没有从一千五的房费中直接受益什么。他又泡了一次热水澡。一千五白花了,他有点后悔,我还是要说我和上海最美的女孩发生了关系,而且我要强调我们是在爱情这个神圣名义下。
  不然不会逼他离开的,坐在车里她回想,就是怀疑他是否真的爱她。她可不想当一个为摆脱孤独的人的救命草。出租车停靠在永乐家电。
  有充电器卖吗?她问售货小姐,她掏出小天的手机,我要这一款的。
  走廊里的吵架声把他吵醒了。这就是五星级的待遇!他对着门外愤怒的叫声愣了一会儿,蒙住头继续睡。醒来的时候他发火了。他让服务员把经理叫过来。
  我要问一下为什么我每天都是十点半醒来,自打辞职天天都是这样!
  经理不明白,听他说下去。
  以前十点半醒是因为没人叫我,今天十点半醒还是因为没人叫!
  如果您预先通知的话,这是我们的错。经理允诺他可以改签或是退还双倍机票费用。我们将在未来的四十八小时内为您提供免费食宿。
  退掉机票吧,他说。要是连住三天五星级酒店,那么再漂亮的女孩也比下去了。可是,为什么一大早就有人吵得我没法睡?
  哦,经理解释,我们的服务员记错房间,把隔壁的一对夫妇叫醒了。
  算命先生建议他离开上海,不然他会饿死街头。我想想,先生掐指算着,可能死在仙霞路一带。
  可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虽然他会意识到找人算命说明他已经迈入更蠢的一个层次,可是他还是信其有地听完了他的占卜。我舍不得一姑娘,他有点着急了。
  先生要她的生辰八字。


两人之间心中的默契(1)


  笑笑,他说他也不知道她生辰是多少。
  够了,先生闭上眼。小天看着他拇指划过剩下四指的每根指头,然后睁开眼睛对小天同情地摇了摇头,你的生辰八字和她的八字不合啊。
  没希望了?
  命中注定,他若有所思。
  除非是请神。
  怎么请?
  要十块修桥费,我帮你修好,替你上天请。
  你真好,小天把钱塞给他,等着看他灵魂上天。果真,钱一到手他就一动也不动了。小天仿佛看到他灵魂在天上飘。灵魂升到高空看不到了,他还仰着头,想看看跟大师一起下来的神长什么样。
  将军!大师突然弯下腰用黑车杀掉红炮,两个民警从他身后走过。小天这回明白为什么每个大师身前都摆副象棋了。
  朵朵病了,笑笑替她跑了一次美术展的新闻。她对绘画一窍不通,然而却一个上午都在那里瞎转。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她想,他会画出比这里都好的画。
  李小天联系到一份新工作,负责帮地下通道的七位先生画神。本来说是先生替施主把神请到下面来解决一次问题,但想常保安康就可以再花十块钱,找那位先生将神照到纸上带回家。偶尔小天也帮忙画通天桥。他跟每位算命先生都是五五分账。
  您要怎么上去?他问施主,要是没法术的话,您上天得花个三五个月。
  那不行,我老公得报案的,我那么多天不回来。
  多花十块钱,用筋斗云吧,他建议道,那个是光速。
  将军!我将!将!将!地下通道瞬间多了七位博弈者。巡游的民警看到小天面前没有棋。
  他要是还在上海的话一定会看到,她想。替朵朵写的画展新闻全成了李小天的个人稿了。报纸排版时笑笑长吁一口气。心里怪他怎么就从没去《青年报》社找过她。车到半路下起了大雨。
  不仅是明天,以后在任何场合李小天都没再看到这篇新闻。他那时从派出所一出来便极不体面地守到笑笑家的阳台下。
  笑笑一看到他禁不住乐了,湿成这样,她摸摸他头发,你是刚从水星下来的吗?
  那个水星来访的客人,在十秒的淋浴之后,出来巡视过一次旧居,沉默的十几秒他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笑笑像无事一般靠在沙发上看着娱乐节目。过去的记忆仿佛成了一块巨大的圆形障碍,两个人背对而行,分两头绕过尴尬。十五分钟后,他们无法避免在圆池的另一侧撞到了。
  他觉得他应该先说点什么打破坚冰。想了许久,他对着电视说,我要是不回来,你会变成面包虫闷死在这些垃圾中间的。
  长这么大她也没听说过面包虫这种动物。
  我就变不了,见她没明白,他接着解释道,因为我不够漂亮。
  她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把电视关掉,走到电视机后面,双手支在茶几上问他,这十天你都去哪了?
  世纪大酒店,地下通道,派出所,还去了几次天上请神。
  她去冲了两杯咖啡,看样子是要长聊一夜。初夏雨后的傍晚似乎也适合这一气氛。话题从那天李小天从笑笑的床上醒来开始,可是还没等聊到刷牙,他们就不知不觉地又躺回到床上。
  他猜想她也不以为做爱是打破坚冰的最佳途径。即使在她呻吟的间隙,他也感觉到那冰面没有因两个人发热的身体而融化。反而笑笑突然发出的笑声让两个人彻底触到了对方。她笑了一声挺身吻了他的脸。这让小天愣住了,手臂一软瘫到了她身上。
  笑什么?他对着她问。
  你痒到我了。


两人之间心中的默契(2)


  他这回明白,早知道一进门就胳肢她几下,就不会紧张那么久了。
  雨后夏天的夜晚宁静而清新,不时有水珠从头顶掉下来。两只猫从树枝跃到墙上,沿着墙头谨慎前行。李小天站在院子中央抽完了整支烟也冲不掉心中的喜悦。笑笑裸着背在熟睡,他回头望了一会儿开始怀疑自己现在是喜悦还是茫然。他又点燃一支烟回想从广州辞职、独居再到上海的三十天,老是面临新生活这种说法的诱惑。新的又能怎么样?有一个好工作或者有一个好女孩陪在身边又能怎么样?他的国画启蒙老师,在教他握笔前就让他记住这句话—要么做最好的画家,潦倒地过日子;要么做二流画家,靠卖画赚大钱。他是没想靠画画养自己,但他也不想落到因为不坐在办公室,不玩连连看就没饭吃的地步。先留下来吧,他想至少借一个女人之力培养耐心。
  那两只猫转完整幢楼,又沿着墙壁返回来。留在我们家吧,他向前一步对小点的花猫说。两只猫警惕地蜷在一起。一跳、一跳,又过起了树上的岁月。
  笑笑觉得小天简直像只安静的壁虎,时刻都趴在松软的平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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