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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没有怎么动过她,她自己就昏……”张梨舫的声音。
话明显还没说完就被龙言给吼住了,“你他妈地再接着说啊!”
神经一下子就被惊醒了,从未见过他这么凶过谁,好像要打人一样。外面瞬间安静下来。我衡量斟酌着要不要出去。
过了一会儿,门悄悄地开了,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似乎进来了个人,放轻的脚步轻轻地朝我走来,提我拉上被子盖好,然后轻轻拖开凳子坐下了。隐约听见他一声轻微的叹息。
好像是个男的,是谁呢?会是谁呢?我心脏像小鹿乱撞,淡淡的草药味从他身上传来,是他吗?是他吧?我想睁开眼睛,却又不敢。如果是他,我宁愿长眠不醒,只要他能陪我。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他一直坐着没有动过,我仿佛可以感觉到他紧紧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可是我不敢醒来,我怕这只是我的幻觉,我怕一睁开眼睛他就会消失。
他是风,让人抓不住的风。不会为谁做更多停留的风。
那一夜,我没有睡去,脸上发烫,心跳像小鹿乱撞。他也陪了我一夜,直到他趴在我的床边,匀称的呼吸传来,我才悄悄睁开了眼睛。月光下,他的面容是那么迷人,我静静地看着他,只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逝去。
不知觉中,天际已浮现出鱼肚白,太阳从山的那边徐徐升起。晨曦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很温暖。他轻轻动了下,我急忙又闭上眼睛睡了回去。
感觉他动了下,轻轻伸了个懒腰。看着我,又叹了口气。我偷偷睁开眼睛偷瞄他。我旁边的床位睡着一位老婆婆,被子塌下了一角,只见他不动声色地将那一角轻轻拉起给老人家重新盖好,心里一阵悸动。那一瞬间,眼泪差点滑落下来。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我有了如此深刻的感动。
过了一会儿,他走出了房门,将门轻轻带上之后,心一下子空了,很难受,但是心跳也逐渐平稳下来。恍惚记得那时一大群人围着我,然后就忽然没有了知觉,之后传来隐约的他喊我名字的声音,而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忽然发现心里都是满满的他,既是埋怨又是喜欢,我不知道他对我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我只知道,对于我来说,他已变得如此重要。对他的喜欢不知觉间已经蜕变为浓浓的爱意。
正如某个人写的:爱是深深的喜欢,喜欢是浓浓的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看见他就变得脸红心跳,想起他脑海中就只剩下他,便只剩下他,便只有他。似乎连心脏的跳动也只为了他,连每一次的呼吸也是为了他。
可是,他到底是怎样想的呢?只是把我当作朋友吗?还是说……
天呐,我都不敢往下想了。我的存在甚至有着罪恶感,我根本就是第三者插足嘛!就算他也喜欢我又怎样,还有一个川子露呀,还有一个晓晴……
晓晴……
太烦人了!头好痛……我拉了拉被子,正想睡去的时候,门又开了,却是我最怕见到的人。川子露。
“醒了吗?我还以为你应该还睡着。”她说着话坐到了我的床边。眼皮整个肿了起来,红红的。
某些东西我们似乎都是心照不宣了,彼此尴尬着。
安静了好长时间,她说话了,“如果没有你该多好。”
我愣了。
“可是就算没有你又怎样?太了解他了。就是那样一个人,喜欢谁就喜欢谁了,他的想法没有人可以改变,更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没选择我是他的损失,他瞎了眼睛,没有眼光!一个白痴,一个笨蛋!”说着话,她竟然哭了,声音都在颤抖,我心里一阵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她四下看了看,大概是找纸吧,可是好像没找到,二话没说,拉过我的被子就去擦她的眼泪鼻涕。把我弄得苦笑不得。
“可是我却喜欢上了这样一个笨蛋!这样一个白痴!”她撇着嘴,想了一下,又道,“哼!他以为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男人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了去了!比他好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可是像我这么好的的女孩打着灯笼他都别想再找到了!他这个宇宙无敌第一大白痴!没有眼光没有水准!”
明白了,大概是失恋了。失恋?龙言跟她分了吗?我惊讶地看着她。本来失恋应该是一件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事,可是为什么她失恋的样子却无法让人感觉到她的痛苦呢?尤其是那些骂出来的话,根本就是小孩子抢不道糖果在耍小脾气嘛!我无奈地看着她。哎?那龙言为什么要分手呢?
“龙言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她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我不是白痴,有些东西又不是看不出来!从来没有见他这么担心过谁,这么在乎过谁!不就是发烧嘛!不就是头撞到了墙上嘛!又没什么大碍,急成那个样子,好像你快要死掉了一样!”
有时候这么赤裸裸的埋怨真的会让人不知所措,我整个人就是蒙的,后来就只听她说她要回加拿大,永远不会再出现在龙言面前,要他后悔一辈子之类的话后就走了。
直到她走了半个多小时,我还是蒙的,细细咀嚼着她的话,难道她是说,龙言喜欢我?不是吧?真的吗?可是,川子露呢?
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又惊又喜又有很强烈的罪恶感。可是,他真的喜欢我?会是真的吗?那么出色的一个人,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会喜欢上如此平凡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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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如此复杂的心情,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了下午。其实是饿醒的。
在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大包东西,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塑料袋,上面还附者着一张大白纸,开头几个字便是:
笨丫头:睡觉记得不要流口水,太丢人了。这些东西饿了就吃,不够的话随时打我电话!
落笔处没有写名字,但是这奇丑无比的字迹已经明显暴露出了作者是谁。
心里甜甜的,忍不住地便笑了出来。
我翻开袋子一看,两大盅保温瓶。打开一看,一瓶是稀饭,一瓶是燕窝!不愧是有钱人家啊。我感慨了一下。
吃完这些的时候,肚子基本上已经呈球型状态了。门外熙熙攘攘,好像很多人的样子,没一会儿,流涛走了进来,穿着病服。面色有些红润。
他笑着跟我打了招呼,“HI!好点没?”
“恩,好多了,头也不怎么晕了,你呢?”
“医生说再观察几天,没什么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他笑着,“我们班这几天事情还真是够多的。好像和医院结下了缘。先是我,然后是你和林哓晴。”
他无奈地耸耸肩。
“晓晴?晓晴怎么了?”我惊讶地问。
“你不知道?”他同样惊讶的望着我。我摇了摇头,昨天的记忆直到我后脑着墙之后就完全消失了。
流涛叹了口气,“这样的,你昨天差点就被车撞了,林晓晴救了你,可是自己却受了伤。”
记忆中浮现出她一把把我推开的情景,原来那个时候晓晴是为了我……天呐……可是我一直以来都把她想成了那样!我真是坏死了,坏透了!为什么要相信那些莫须有的谣言呢?我真是笨死了!
“那她现在人呢?她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我焦急地问。
“倒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左手包了石膏。”他说,“在特区病房2号房,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她,都是我李冰告诉我的。”
之后我们慌慌张张地就跑去了她的病房,进去一看,满屋子的人,都是我们学校的,还有班主任和几个老师。房间里摆满了各种食品水果和大束的鲜花。原来晓晴的人缘这么好。不过也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忽然有点失落,从昨晚到现在,也只有川子露,流涛来看过我而已,还有……龙言。或许我做人真的很失败吧?
“小洛!”晓晴笑了起来,“你好些了吗?怎么也不多休息一下啊?”
“恩,好多了。”我朝她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出现之后,屋子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老师和晓晴妈妈倒没什么,主要就是我们班的同学,尤其是女生,故意板起张脸来,无视我的存在般左顾右盼地说着话。
我坐到她床边,她握起过我的手,温柔地笑着。
“对不起,晓晴,都是我害了你。”我内疚极了。
她反倒又一笑,“没事啦,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羞愧地低着头,对她的妈妈更是越发地不好意思起来。可是我发现她妈妈的神色怪怪的,眼圈又红又肿,自己在一旁擦拭着眼泪,没一会儿就自己悄悄走掉了。
过了些时候,老班和三位老师分别跟我们三个病人嘘寒问暖一番客套之后便走了,走之前,老板拉过我说,“你现在就好好养病吧,但是出院之后我必须见到你的家长!”
说完很潇洒地就走了,看来是在劫难逃了吧……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到底怎么招惹她了呀?让她这么看我不爽,还说我和王杰恋爱!说话还那么难听!真是讨厌死了。
我朝着她的背影撇了撇嘴,狠狠瞪了一眼。
没过多久,我们班的人也相继走了,不过都只和晓晴及流涛打了招呼,基本上是无视与我的存在的。
到底是怎么了啊?我想不明白。
刚才还很热闹的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晓晴的表情显得有些落寞,我感觉她似乎有什么想跟我说。流涛是个善解人意的男生,见状便推脱有事走了。
这下子,屋里越发地安静了。
晓晴像是丢了魂一样地坐在床上发呆,那样子让人心疼。
“怎么了?”我轻声问。
“验血。”
“啊?“我疑惑地看着她。
“如果不是这次车祸,可能也不会知道。”她淡淡地说,“急性白血病。很可笑吧?”
“什么?白,白血病?”我没反应过来,“什么白血病?谁?”
她没有说话,抬头看着我,眼神迷离,蒙着一层泪。
真的。
我心咯噔跳了一下,瘫坐在床上,“怎么可能?怎么会……”我摇晃着她的肩膀,“不,不可能!不会的,能治好的是吧?应该能治好的吧?”
她停了一下,眼泪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两个月,或者三个月,或者一年或者两年……或者明天……”
我愣住了,整个人像吃了地雷被炸开了。难以置信,我不理解什么是死亡,我只知道,死亡会让我再也看不到眼前这个文弱的女孩,会让她从此不能享受生命的乐趣,活着的味道,不能再看到这样蓝的天空,嗅到这样的泥土味。
风轻轻吹动窗帘,夕阳西下,鸟儿归巢。
一切来得太突然,我无法承受。
“虽然很为难很过分,但是,这是我唯一的心愿。”她低下头。
“什么?”我问,眼泪在眼眶里转着,急切地望着她,无论是什么样的愿望,我都要为她做,为她做她希望的一切。这也是我唯一的心愿了啊。
第 十 章
我和流涛都相继出院了。学校里,老班还是不依不饶地要我请家长来。我都懒得理她了。王杰的父母还来找过我,委婉地说了些话,大体意思无非是要我不要再缠着他们儿子,他们的儿子是要高考的,不能跟着我鬼混,说他儿子和我不同,要考的是清华北大,不像我,一个艺术考生。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是沉默着,根本没有打算解释什么,解释也是徒劳,作为家长怎么可能不信老师而信一个企图勾引他们儿子的小狐狸精。何况我也没那精力再去说什么了。最近的事情好多啊,多得让我感觉迷茫。
后来王杰便转学了。从此没有再见过他。
李冰和张梨舫也没再找我什么麻烦,但是我时常感觉自己被孤立了。我开始萌发了转学的念头。罗爵来医院看过我几次,每次都被龙言给撞上。刚开始的时候,龙言竟然直接把罗爵这个人给忘记了,把他气得直跳脚。
晓晴得了病,谁也说不准她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我愿意为她做我能做到的一切,我愿意。可是为什么却是这个心愿呢?
风吹过,冷冷的。夕阳下沉,校园里逐渐冷清起来。靠在树上,发现这个学校忽然变得这么陌生,所有的人和事都不再留恋。找个时间退出文学社吧,有名无实的身份要来何用,何况,实在不想再和某些人打交道了。
忽然左肩一阵吃痛,我回过身,果然是那只死龙眼!一颗小石子落在地上,我连回打过去的心情都没有。
“怎么了?”他担心地望着我,“谁又欺负我们大小姐了?”
我深吸口气,扬起脸灿烂地笑道,“没有啊!。”
“是,是吗?”他不相信地看着我,可是也不敢再问什么。
陪着我很安静地呆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说话。我想着该怎样和他开口,才能让他和晓晴交往。
每每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来。
他坐靠在树上,闭目养神,我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很漂亮的轮廓。
“龙言。”
“恩?”他睁开眼睛,可能觉得有点奇怪吧,我从来没有这么正式地和他说过话或者这么正式地叫他的名字。
接下来的事比想象中要顺利很多,我没想到他只是震惊之后便答应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心真正地空了。
可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却让我心都凉透了,他说,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答应你。
然后他走了。看着他渐渐远去色背影,心莫名地疼痛,痛得快要窒息一般。可是已经哭不出来了。
佛说: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喜无声。难道心真的痛得麻木了吗?我问自己。整个人晕忽忽的。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知道不这样的话我不会原谅自己,绝对不会。
天边,红霞漫天,座座山峦被镀上了一层金色。冬天真的很冷,不知道春天什么时候才会来。
真的好冷。
我紧了紧身上的的大衣。
明天,天气应该不错吧?
翌日——
老妈和晓晴的妈妈是校友,但不是同一届,她妈更年长几岁,虽然表面上似乎比我妈更为年轻一些。不过他们不在一个医院。
超出预期,我妈早上就回来,知道晓晴的病情之后,立马动手花了半天时间炖了一盅补汤让我给晓晴送去。
哎……很讨厌这个医院啊,有我很多不好的回忆。从那天医院之后到现在3天的时间,每一天都过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好难受啊。
医院的草坪上,两个熟悉的身影,我仔细一看,竟然是龙言和晓晴。两人有说有笑地在草坪上坐着打闹。虽然这是我希望的,可那一瞬间,我的心还是被震动了。原来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那么容易放手。
心好痛,可是我能说什么呢?这是我一手撮合的,这是我自己愿意的。晓晴比我更需要他啊!这些我都知道我都明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难过呢?为什么?为什么?
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好讨厌啊……
我找到她的病房,把东西放下之后就走了。好难受,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地方,想找个人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我以为遗忘是件简单的事,我以为可以很洒脱,结果也只是这样而已。
第三天晓晴出院了,和龙言在学校里出双入对。这无咦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周遭都是女孩子们羡慕的眼光。我的心却一次次地碎了又碎碎了又碎。
从医院的那天到现在整整6天的时间,怎么过来的都不知道,每一天都是他的影子在眼前晃,这到底是怎么了?总有那么多的东西挡在我面前,他究竟有什么好的?
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怎么就这么痛苦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个人躲到到教室后面的空地上,偷偷地哭着。有谁能看到我的眼泪?有谁能理解我的痛苦?原来我真的什么也没有,有时候,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哭泣的地方而已。
忽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赶紧擦去眼泪站了起来,原来是罗爵,他两手插在裤袋里,同情似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事,不用谁来可怜我。”我说。
他叹了口气,递过来一块手帕。我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去,啊,他的衣服还没有还给他,啊!川子露的手镯也忘了还给她了!!啊……我是白痴,这件事压根就想不起来了,更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