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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是不知好歹。”
“李凤轩,到底是什么歌啊?”
…………
双方的对峙中,酒吧的保安向这边赶来。内场主管与另个壮汉也拉拉扯扯地靠近了舞台。
壮汉再次问:“唱不唱?!”
李凤轩丝毫不让:“请下去。”
“呯!”
一只巨拳迎面而来,李凤轩出其不意,整个身子向后倒去,碰到了演出时所坐的高凳,“哗啦啦……”连人带凳向后倒去。
全场看热闹的人们在一瞬间静了静,但随即发出更大的声响。
李凤轩在尖叫与倒抽冷气的声音中,挣扎着要站起,但是一个踉跄又再倒下,他面如金纸,两道血痕自鼻中流下。
台下的长发女孩尖叫着冲上台去,然而那壮汉不等她扑上来,对着李凤轩的门面又是一拳!
正是这一拳,让李凤轩彻底倒下去,连挣扎都不能。
那女孩终于跑到李凤轩身前,紧紧抱住了他:“李凤轩!李凤轩!”然而,他翻了翻白眼,一团血沫从嘴角涌出,却是一点反应也无。她抱着他,无助地哭了起来。
自李凤轩受第一拳,岑宇桐像所有人一样猝不及防,一时间失了主意,她本能地想要向他奔去,但手中沉重的摄像机却阻碍了她的速度。待得她抱着摄像机,从人群中向舞台挤去,李凤轩已经被打得人事不知。
“凤凤!”岑宇桐带着哭腔叫道,“凤凤!”她的声音在酒吧其他人的声浪中被淹没了。
人们有的继续凑上来,有的却向外跑去。酒吧的保安冲上来,开始把人群与舞台隔开,但短时间根本控制不住场面的混乱。
岑宇桐在人群中艰难地向前,怀里的摄像机还处于自动录制的状态,可她哪里有心思管这些?她只想往前去,往前去,李凤轩……凤凤!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她自然没有发现,就在这时,舞台上的壮汉接了个电话;直到他径直地向她走来,她才发现事有蹊跷。
打李凤轩时干脆利落的两拳,让拥挤的人群对那壮汉望而生畏,自动地让出一条道来。
“摄像机给我!”壮汉对她说。靠得近了,如山般的身材予人的威压感更甚。
岑宇桐一怔,下意识地把摄像机抱得更紧:“你想干嘛?”明知道是无用的问句,她依然发着抖问了,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身后,是另一个壮汉,她退无可退。
身前的那个,再次说:“把摄像机交出来!”
岑宇桐感觉到身后那个在接近,无由的恐惧袭击了她,可是……不行!她本能地蹲了下来,用蜷住的身体护住了摄像机,大叫道:“不行!”
身前的人一伸手便掰住了她的手臂,以尽可能的“温柔”说:“一般来说我不打女人,你乖乖把摄像机交出来!”
岑宇桐觉得自己的手臂像是被钢筋抠住了,整个人好像要被他吊起来似的。她倔强地不肯放手,抬起头凶狠地瞪住了那人。那人有点意外,却是再一次地警告:“你不要逼我。”
“不能给你!”岑宇桐亦再一次地强调。手臂像是要断了一样……她的大脑完全空白,但她知道,摄像机是不能交的,她怎么能把电视记者安身立命的东西交出去?!不,不能,不可能,拼了命也不能!她大声地说话,好像在为自己鼓气:“不能给你,当兵的人能交出武器吗?不能,这也是我的武器!我的……”
“啪!”脸上**辣的痛,蒲扇般的巴掌送给岑宇桐一阵眩晕。她整个人坐到地上,犹自紧紧地抱住摄像机,她抱住它,勉强地把身体翻起,背脊对向两个凶徒,用全身护住摄像机免受损伤,她咬住牙,祈祷这事快些过去,祈祷有人来救她。
可是没有。
下一秒,她的腰后被重重地踹了一脚。
钻心地痛。
而那凶徒显然因为她是女人,已经留了气力,否则她早该晕过去。可那又如何?她死死地抱住她的武器,她想,我不能放手,死也不能放手!
她感觉到凶徒正在向她靠近,然而突然又停住了。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算了。”
这声音,有点熟悉……是什么人?
昏昏沉沉中,又听到那男人说:“你们最好让她把带子销毁,播出去,你们酒吧吃不了兜着走。”
这句话……是对夜宴的保安说的。他是谁?……到底是谁?
开始时还在辨认他的声音,突然间,逼迫她的人已经换了另一伙。
“岑记者,带子能不能给我?”是那个内场主管!这是什么人啊……他们不救伤者,捉凶犯,却是先想着干这个?!
“我们不动你的摄像机,只要你把带子销毁,就彼此相安。”内场主管很明事理地说道。
岑宇桐愤恨得想要大骂,却是一句话也说出出来。
有人进前身来,拉住了她的手臂……不行,不行!摄像机不行,带子也不行!岑宇桐挣扎着,用身体包裹着摄像机,向边上的桌脚爬去,她想躲起来,躲起来……以桌面为掩体,至少能多抵抗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方向不知,头也不知道磕到哪里,暖乎乎带着腥味的液体自额头流下。岑宇桐不在乎,她只管大叫:“不行!不行!”
眼眸只能看到地面纷杂的脚步,就在岑宇桐快要绝望的时候,有一双足接近了她,接下去的场景是几个酒吧保安狰狞了面目、七倒八歪地坠地,就像是演警匪片似的。
那么,是警察来了?还是张超来了?还是……另一个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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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似是故人来
“你怎么样?”对面那个人半蹲着,探头到桌底问。
在昏暗的灯光中,岑宇桐犹带惊恐地看向他,她的眼前有一层血雾,只能勉强看清他的脸:好舒服的一张脸,好舒服的打扮,好舒服的头型……
岑宇桐忍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替她拿过摄像机。
刚才这么多人想要抢她的摄像机,她都不放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伸手向她时,她自然而然地就松开。
“宇桐!宇桐!”张超终于出现了。他奔上前来,自责地打了下自己的脑袋:“你在这!你没事吧?都怪我!”
岑宇桐说不出话来。
那个男人把摄像机交给张超,说道:“你继续拍。她交给我吧。”
张超这才认出他来:“是你……你怎么……”
那男人点点头以示回答,不再搭理张超。张超便也放了心,提起摄像机,向混乱的酒吧扫起镜头。
那男人掏出纸巾帮岑宇桐捂住了额头上磕出的口子,再次问道:“你怎么样?”
岑宇桐脸上身上还火辣辣地痛,但是心却挂着别人:“凤凤呢?我要去看凤凤……”
那男人皱了皱眉,把她从桌底半是扶半是抱地整出来,一边说道:“我打了120和110。”
岑宇桐定了定神,向舞台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的人早已散得差不多了,射灯打在李凤轩和那女孩的身上,孤伶伶又凄美。
岑宇桐挣脱那男人,才向前一步,有点直不起腰来,踉跄了一下。那男人紧上一步扶住她,口中却又冷冷地道:“我刚才查看过你的凤凤,他死不了。”
岑宇桐心里一松,却又为他话中的不屑之意而生气,转头瞪了他一眼,忽又想到人家可是救了自己的,忙收敛下来,低声道:“谢谢你。”
那男人似笑非笑地,问道:“他的魅力真这么大?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这是什么和什么?岑宇桐懵了,问道:“你认识我吗?”
这什么人啊,太没礼貌了,上来就口没遮拦问**。虽然有过两面之缘,可是她确实也不认识他呀。
那人说:“你不是岑宇桐嘛?我是你粉丝啊。”
岑宇桐要信就怪了!若不是她才受了他的恩,她简直不想理他。于是敷衍地道:“谢谢。”还是挪动身子向李凤轩的方向去。
然而,风风火火的120比她困难的挪动要快得多。
接着是110。
身着制服的两拨人瞬间把混乱的场子涤荡清楚。120的医生对李凤轩进行初步急救,而警察则把场面完全控制下来。
李凤轩被担架抬着出去了,他的伤势颇重,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一晚,明天再看情况。
岑宇桐和那女孩都跟在身边,120的急救车却只容许一人陪护跟随。被救醒的李凤轩微微睁开被打得红肿的眼睛,看看岑宇桐又看看那女孩。
那女孩只是哭,一声一声地哀唤:“李凤轩,李凤轩……”
李凤轩叹了一口气,岑宇桐上前握了握他的手,两人的手都冰冰凉。
她的半边脸也是肿的,额头还包了块纱布,但看着精神还好,应是无碍。于是李凤轩转向那女孩,叫道:“茵茵。”
那女孩哭着裂嘴笑了:“李凤轩,李凤轩……”可是另一边,她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一直没走开的那个男子,像是征求他的意见。
那男子脸色当然不好,他站在那,“哼”地一声,没有多说话。
没有多说话,那就是默许的意思。
岑宇桐却急了:“凤凤,我要跟你去,我……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得下你!”
李凤轩费力地摇摇手,120的医生却不耐烦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搞这么多干嘛,要上车快上去!”
那个叫茵茵的女孩抹了把眼泪,向岑宇桐躬身一礼:“让我去……我……”
岑宇桐无力反对。她眼睁睁地看120急救车开了出去,才反应过来,连忙冲到路边去拦出租。
“坐我的车吧。”那男人在身后忽然说。
岑宇桐一怔。
那男人按了按摇控车钥匙,路边停着的一辆沃尔沃s60应声而响。
岑宇桐的嘴巴快掉下来了:“你……你是……”
没等她迟钝的神经继续运转,张超提着摄像机从夜宴出来了:“宇桐,你好点了吗?要不要上医院看看?……不过……今晚上这个可火爆了,我得赶回台里编出来。”
岑宇桐想说点什么,张超却没给她机会,转头就对那男人说:“老夏,你能不能帮我把这姑娘送医院做下详细检查啊?伤成这个样子唉哟……”
老夏?……岑宇桐总算把快掉下来的嘴巴合了回去:她猜对了,这人就是传说中的夏沐声,不会有其他人。
可是……那个传说中的夏沐声,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的?!他应该正襟危坐不苟言笑或者嚣张跋扈狂狷邪魅的嘛!怎么会是这么松松垮垮吊儿锒铛好像谁也看不上似的?
岑宇桐的脑筋转不过来了。
夏沐声倒是二话不说就应承了张超,抓住岑宇桐手臂便把她往车里塞。
“痛……痛痛痛痛……”岑宇桐没喊出来,可紧锁的眉头却在无声抗议。尼玛的,我的手臂都快断了,你还这么使劲,懂不懂“惜香怜玉”这四个字怎么写啊。
夏沐声假装没看见她拧成一团的表情,甩了一句:“安全带!”
车方挪动,还未开出,却有个女子拦到车前。
她穿着金光闪闪的亮片短裙,浓妆艳抹之下亦难掩天生丽质,怀抱一个又长又大的家伙,叫道:“岑宇桐,岑宇桐!”
岑宇桐摇开车窗,发现她抱着的是李凤轩的吉他琴盒。她连忙要下车,那女子却将吉他从车窗里递了进去:“给你!”
岑宇桐说:“谢谢!你叫什么名字,我回头再叫李凤轩致谢。”
那女子的脸上露出复杂神情,勉强一笑:“不谢,你救过我,我才要谢谢你。”
岑宇桐愣了愣,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再看她的脸,浓妆之下,真是没印象见过她。
夏沐声在一边厢说道:“快点,要追不上了。”
那女子摆摆手,让他们快走,夏沐声倒也不客气,启动车子,“嗖”地一声,向120急救车的背影而去。
第四十六章 不冷嘲热讽会死君
岑宇桐左思右想也想不起几时见过那女子。但夏沐声的态度,却是让她颇为不爽,无厘头地想到第一次看见他的沃尔沃时,宁蔚追着大骂“夏沐声你个王八蛋”,她暗暗赞了声“骂得好”,脸上便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来。
夏沐声用眼角余光看见她笑得诡异,问道:“你笑什么?”
岑宇桐被抓了现行,忸怩道:“想到凤凤脱离危险,高兴的呗。”
夏沐声“哼”地一声:“我以为你是因为护住摄像机。”
岑宇桐叹了口气:“那也是……挺高兴的。”她摸了摸额头的纱布,这时才感觉到阵阵后怕。若是没有夏沐声呢?她会不会被打得晕过去也保不住摄像机?
如此想来,好像不应该再腹诽他啊。于是转过头去,想要说两句感谢的话,却是瞄到了他随手放在车上的一张字条。
夜宴的点唱单。
岑宇桐想,夏沐声车上怎么会有这玩艺儿?便拿起来看了下。这一看,怔住了。上面写着一句歌词:“我是在梦里吗?梦里那个是你吗?”
夏沐声见她没发话,解释道:“李凤轩不肯唱的到底是什么歌,我颇为好奇。”所以他才捡起这张点唱单。
他是跟在“茵茵”后面进来的,选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盯着。没想到事态发展得那么快,转眼间已是那样局面,他又以保证茵茵的安全为先,否则岑宇桐也不至于受伤。
岑宇桐说:“他自己写的歌。”她放下点唱单,双手发抖。
由这张点唱单而起,她想起了为什么会觉得那个男人的声音十分熟悉,因为刚入夜那会、李凤轩的“露天个人演唱会”中,正是这男人放下了二十块钱而被李凤轩拒绝。
没想到,李凤轩出于对自己创作的尊重,却变成了这个人羞辱他的起因,并且最终因此被打。
飞来的横祸,并非空穴来风。只是这个人,未免太过凶狠。经过一晚的混乱,岑宇桐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他的长相,但他的声音,却如鬼魅一般在她脑海久久不散。
夏沐声见她又沉默下去,随手打开车载音乐。依然是老科恩的《in-my-secret-life》:
“in-my-secret-life。在我的秘密生活里
i-smile-when-i‘m-angry。发怒时我会面带微笑
i-cheat-and-i-lie。我欺骗
我说谎
i-do-what-i-have-to-do我做那些必须做的
to-get-by。混混日子
but-i-know-what-is-wrong。但我知道什么是错
and-i-know-what-is-right。什么是对
and-i‘d-die-for-the-truth我愿为真实而死”
这是岑宇桐第二次在这辆车里听到这首歌,十分唏嘘。而夏沐声也没同她搭话,一面开车,一面手指随节拍而微动。
想到上次同在此车的是于震,岑宇桐更加迷离。
于震?!岑宇桐不觉“啊”地轻呼一声。
夏沐声问:“怎么?”
岑宇桐说:“没什么,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刚才那女的了。”
是那女子!暴雨中的那女子!岑宇桐与于震救起她,她拒绝上镜并很快消失。海城真小,岑宇桐暗自感叹道。
不一会儿,夏沐声停了车。
医院就在前方。
“晚上让我来,我上惯夜班,正精神呢。你在这里帮不上忙,还让他担心、打扰到他的休息。不如明早上再过来,帮他换药、打饭什么的,更是要紧。还有,明天警察肯定也会叫他去做笔录,也得有人跟着……”如此千说万劝,才让那个小名叫“茵茵”,大名叫徐若茵的女孩先行回去。
而对于岑宇桐来说,晚上出了这么多的事,明天肯定得向领导汇报,没法陪住李凤轩了。她想要留下来,看着他确实安稳了才行。
只是自己也是又痛又累得够呛。当那两人出了病房,头脑愈发地迷糊起来。恍惚听到他俩在门口争执了几句,然后护士过来把他们赶走。
这一夜漫长极了。
李凤轩呼吸沉重,明明睡着,身体却不时地微搐。岑宇桐趴在床边,一会醒一下,一会儿醒一下,生怕挂瓶的水挂完了而她又睡过去,来不及叫护士来换药。
昏昏沉沉,沉沉昏昏,不知不觉,天亮了。
她还没有完全清醒,就被夏沐声拎出病房,换了徐若茵进去。
“够拼的哈。”夏沐声双手插在口袋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岑宇桐。岑宇桐咬着他给的面包,噎在喉咙里直咳嗽,心想,这个人不冷嘲热讽是会死吗?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夏沐声伸手掩住了口鼻,以防自己笑出声来。
岑宇桐一边喝牛奶一边愤恨地想,于震果然是你调-教出来的吧,连挤兑人、看人出丑都这么如出一辙!
夏沐声显然还没玩够,又问:“要不要我给于震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