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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宇桐想不呛到都难:原本形如僵尸的贴子,居然被秒回了!难道有人要一起挖坟么?岑宇桐一扫之下,发现回她的居然是于震本尊!
回的只有四个字加一个符号:“楼上同行?”
岑宇桐想不出自己简单一句话,怎么就能叫于震看出是同行了。想起早上的四目相对,脸有点儿红,想了想,在回贴框里打了几个字:“哇~~近距离抓住偶像!”
又想了想,一字一字地删掉,重新打上一句话:“本人刚入行小记者一枚,还没开始闯,就被老记者告知各种雷区不能碰,郁闷求解。”
心里忐忑,好吃的青椒牛柳饭也吃得无甚滋味,一顿饭的时间被磨蹭了许久,只是不停地刷网页,于震却一直没有回应。
好容易吃完饭,要点杯咖啡,沈一白道:“不许喝!快快回去睡觉。”
“小~气~鬼~~”
沈一白作逐客状:“走你!”
岑宇桐极是享受他的宠溺,哀怨地道:“好没良心……”眼角余光,却见适才进来的那女客端着咖啡,盯住前方出神。
她的前方,是空荡荡的演出台,除了李凤轩平素演出时所坐的高凳,别无其他。
岑宇桐心念一动,抓住沈一白,缠着他送自己出了门,偷偷问道:“那女的什么人啊?”
沈一白一幅“你这八婆也太八了”的神态,说道:“不认识。”
“不是第一次来吧?但也不是熟客……她是冲着我家凤凤来的?”
沈一白瞪了她一眼,真叫烟视媚行了:“你不去做狗仔,真是可惜了。”
岑宇桐笑道:“我是潜在的专业狗仔。”
原来,这女客之前晚间来过两次,点名要找李凤轩,偏巧每次来李凤轩都不在。
岑宇桐听沈一白这么一解释,扁嘴道:“那昨晚凤凤明明就在……她怎么又不来?啊!我知道了,凤凤避着她呢……昨晚一定是知道她没空出现,所以凤凤就出现了!凤凤为什么会知道她没空呢,两个人,哼哼,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有大大的问题……”
沈一白无可奈何地道:“你不但是潜在的专业狗仔,还是潜在的专业侦探么?”
岑宇桐意犹未尽:“好的嘛,我被他害了一场,自有人帮我找他的麻烦。哦耶!”
沈一白苦笑道:“大小姐,求你别在这里继续亢奋了好吗?”说罢,甩门而入。“12点”的门晃了几下,恢复了半是黑半是白的紧闭状态。
岑宇桐确实有点小亢奋,所以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照例是在傍晚时分睁开眼,脑子里还是昏,拎过床头的手机,木然地点了几下。
突然“嘣”地跳起,整个人都清醒了。
于震回了贴:“不计后果地向前,或许会触雷到遍体鳞伤;但自我设限,永远也看不到出人意料的好风景。”
岑宇桐捏住手机,拉开了窗帘。
今天的天气不好,从11楼看出去,阴云似乎就压在楼顶,但是她却感觉豁然开朗。
好风景。每个人眼中的好风景都不一样,黑云压城城欲摧,何尝不是一幅好景致?
天空中的云层运动得很快,云与云碰撞,发出隆隆的声响。岑宇桐想起早上播报的气象预报,说是晚间有大暴雨。看来气象台这回难得报了一次准,不过同事们今晚上可就不好过了。因为每遇天气异常,海城电视台就会加派值班人手,即便不要求在台里值班,新闻中心的记者也都处于随时待命状态。
实际上记者的苦逼之处又何尝只在这种时刻?
岑宇桐思忖了会,决定早点去台里。离上直播还很早,不过,非常时期,也许能帮得上什么忙。
眼看着暴雨就要下来了,她牵出自家的“宝马”,飞也似地踩上。
租的房子离台里步行二十来分钟的距离,工作才第三个月,自然是没有小车什么的,平时她都坐“11”路,真着急时,这“宝马”就派上用场了。
五分钟后便到了台里,岑宇桐放慢速度,向主楼后的露天停车场骑去,冷不妨“呼”地一声,一辆黑色的沃尔沃s60从身边疾驰而过。
岑宇桐被逼得刹车稍停,吐吐舌头,好罢,人家这才是真“宝马”呢!低头看看自家的:也就只有主人我好好疼你了!
正想继续骑上,突然一句刺耳的女声钻入了耳朵:“夏沐声你个王八蛋!有种你别走!”
最近是怎么了?造物主知道自己的神经太脆弱,所以不停地对它进行抗惊吓训练吗?岑宇桐想避开那声音的主人,可那主人是冲出来的……
她是冲出来的,所以岑宇桐不但没避开,而且几乎被她撞了个满怀。
不过,岑宇桐比事主还要尴尬,因为她实在是不愿自己的八卦心如此蠢蠢欲动。
而来者剪着利落的短发,怒气未消,原本能消解她凌厉气质的小梨涡也不见了,乍见是岑宇桐,先是愣了一愣,随后,恢复了平素里的气派:“这么早?”
“啊……宁姐。”岑宇桐想着不知道要怎么掩饰才能假装没看到刚才那一幕,可又觉得越掩饰越糟,只得干巴巴地说了声:“宁姐上晚班啊?我来看看有没什么可以帮忙的。”
宁蔚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很积极嘛!好啊,来帮我配音。晚上有暴雨预警,全是现稿。我配来不及了。”
第七章 万万没想到
前辈提出请求,做后辈的似乎没法拒绝,岑宇桐只得应了下来:“好的宁姐。我去把车停了就来!”
实际上,岑宇桐压根儿不想被抓去配稿,她这会儿来单位的目的,是想要亲身感受一下全新闻中心动起来的氛围,或许,还能主动请缨出个外采。
当然,这也是她自己在想了。
因为新闻中心的文字记者并不太喜欢带主播外采,一般来说他们宁可选择自己出镜。简言之,在他们的眼中,所谓的“主播”是花瓶,锦上添花的时政新闻,让主播出镜能养眼增色;可紧急外采时带个花瓶上路,还得花心思捧着怕碎了,多累啊。
闲话少说,听岑宇桐说“把车停了就来”,宁蔚瞄了那辆“宝马”一眼,没说什么,表情上却没忍住嫌弃。岑宇桐冰雪得很,只抿嘴一笑,悄悄地收回了礼节性的谦恭,推着车往贴着主楼墙边的非机动车停车篷去。
万万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才走了两步,经过一辆真正的“宝马”——宝马x5——车窗忽然摇了下来,车中人唤住了她身后的宁蔚:“小宁。”
岑宇桐乍听这声音,嗓子都发紧了:于震!今天到底啥日子,老叫我遇见你……
且慢!夏沐声抛下了宁蔚,于震又叫住她……岑宇桐无比发达的八卦神经开始运转:于震,宁蔚,夏沐声,这三个人什么关系?
也许就是正常关系的关系呢?岑宇桐劝自己道。
短时间内胡思乱想了太多,连于震和宁蔚说了几句话之后,转头来叫她都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蛤?你叫我?”
于震说:“我记得你上的是早班新闻,现在还不到上节目的时间。我这里正好缺个人帮忙,你有空么?”
于震……这是在邀请她?岑宇桐更加混乱了,不由自主地向宁蔚看过去。
宁蔚挑衅地看着于震,又瞥了岑宇桐一眼,似是在有意瞧她如何选择。
这是什么节奏?我成了他俩角力的工具了么?岑宇桐感觉无比“荣幸”,又无比头大。依本心,她自然是想跟于震走;但是宁蔚是台里的前辈,于震虽然红过她,却到底是“外包节目”,即他的关系不在台里、而是承包了一个节目而已,因此理论上他不能把手伸到台里——况且她又已经答应了宁蔚帮她配音。
见她犹豫,于震咄咄地道:“雨还没有下下来,现在除了防汛办的通稿之外,也没什么稿件可配。要出稿,至少在一个小时之后,那时候《海城大小事》都要开始了。我建议刘刃今天晚上搞个直播,延长节目时间。小宁,这是个做获奖节目的好机会,做好了,拿个全省新闻奖一等奖妥妥的。”
听起来,是在为宁蔚着想。可是宁蔚并不领情,反而恨恨地盯着他。
不是因为他拿新闻中心主任刘刃来压她。
普通观众从电视里看到的女主播,往往都像看女神一样,光芒四射,不过实际上,播音主持人的素质各有不同,有的人永远不可能做直播,因为他们一旦离开提词器,连一句话都讲不清楚;有的人能做常规的直播,但是不够灵活,于是必须做非常多的先期准备,甚至事先把相关的资料硬背下来。
宁蔚就属于第二种人,而像于震那样,能自如掌控直播中的各种突发情况的,可算是主播界的人才了,所以海城电视台新闻类节目中,只有《时事》拿到了国家奖。宁蔚至今还没有拿过省一等奖。
因此于震此语在宁蔚看来,几乎是对她的一种羞辱,而更为令她愤怒的是,他说的都是对的。她若继续把背稿的时间用来呕气,在直播中出问题的将是她自己。
被煞了傲气的宁蔚冷哼一声,离开了停车场,没有回头看于震或是岑宇桐一眼。
按照偶像剧里的情节,这时候于震应该请岑宇桐上车。在车上,他将对岑宇桐表示,其实他早就注意到她,因为她就算在人群中平凡如尘埃,但没有理由地,他就是一眼看见了她。进而,他将向岑宇桐作极为私人化的倾述,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近……
当他给宁蔚那么绵里针地一下,岑宇桐不能说没过类似的幻想,不过,她的头脑立即在暴雨前夕的憋闷里清醒了:这不是偶像剧,她也没有那种一笑倾城的魅力。
果然,于震笑了笑,他的目光一直跟随宁蔚的背影,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然后启动车子。
岑宇桐不动,一动不动地在车边站定。
于震没有料到她就这么杵着,反而不好就走,说道:“新人受欺负是常事,你不要太在意。”一面想要将车窗摇上。
不想一只素手伸过来,扳在了车窗上。岑宇桐笑笑地道:“你过河拆桥,算不算欺负新人?”
于震僵了僵。
岑宇桐又说:“你不是缺人帮忙么?我有空。堂堂于大主播,总不能暗杠了小女子之后,便一走了之吧?”
于震挑眉道:“我是为你解围,谈何暗杠?谈何过河拆桥?”这件事的确可以正反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确实帮岑宇桐免于被宁蔚欺负了,不过,显然他的出发点并非如此。况且,他这一“帮手”之后,就一走了之,实际是把麻烦留给了岑宇桐。
岑宇桐没有和他争辩,眨了眨眼道:“你猜。”
于震愕然,但听那小女子又道:“演戏要演足全套,你不就是要气宁蔚嘛,好好培养培养我,我一定为你气到她饱。”竟是一幅赖上他的模样。
于震与岑宇桐只几面之缘,印象上的她并非一力削尖脑袋往上爬之人,怎么今天?难道他看走眼了?不免心中升起一股恶感。
岑宇桐是个非常慢热的人,和不熟悉的人,说话处事从不放肆。但是对着于震,却是有些忍不住。是因为不愤他的“过河拆桥”,是想刻意引起他的注意,或是因为崇拜了他太久,潜意识里将他当成熟人了?她自己也不甚了了,而尖酸刻薄、死皮赖脸的话竟是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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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难道要我抱你上车?
听到岑宇桐这么说,于震冷冷地道:“你想多了,我和宁蔚没什么利害关系,说的又都是实情,何来气她之说?你这位堂堂的小女子,最好让开些,若被我的车刮倒刮伤了,明天早上怎么上直播?”
岑宇桐说:“谢谢关心。你若是担心我上不了直播,就不要刮到我呀。”
于震面露鄙夷,便想强行开车,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示意他要接电话,岑宇桐却不依不饶地,就是不走开。
于震只得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岑宇桐道:“你欠我一句道歉。”
于震一怔。那小女子义正言辞地站在那儿,有他不曾料到的硬气。手机被打得断线了之后,再一次响起,他划开接听键以免再断,一面对岑宇桐道:“好吧。我道歉,对不起。”
岑宇桐的手应声离开了他的车窗,笑了笑说:“您忙,再见。”
牵着自行车到车篷,她想,就算是他和她在斗把自己搅了进去,又何必介意至此?他们的世界……离她那么远。她果然是心中暗含了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功利心么?
停好车,低头走,仍在反省自己。
于震的宝马x5却是开到了她身边:“上来,我有事对你说。”
岑宇桐反倒惊住了:“我……”
于震已然弓身推开了副驾的门,以不容反驳的温柔口气道:“难道要我抱你上车?”
岑宇桐吓了一跳,在台里大院跟当红男播拉拉扯扯,她还不想成为千女所指的名人——慌忙蹦上车。
于震不等她坐稳,“呼”地一声便把车开出海城电视台。岑宇桐分明看到,他这才挂断了手机。
默默开了十分钟的车,于震的手机也响了十分钟,他没接、没说话,脸色铁青。
手机放在驾驶门的边隔,岑宇桐看不到是什么人打的电话,但是联系前后,也能猜到一些。本是非常介意被于震拉过来做挡箭牌,但看到他沉郁的神情,没来由的,又不介意了。
于是当手机再一次响起,她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我帮你接?”
于震横了她一眼,转手直接把手机按了关机。
又是一路的沉闷,岑宇桐木然地看着前方,暴雨将至,加之本来就在交通高峰期,路上很堵,晃来晃去,尽是闪烁的车灯。
过了一会儿,于震似乎是将气顺好了,又或者车内的气氛确实太过沉闷,他开了口:“对不起。这次是诚心诚意的。”
岑宇桐松了口气:“没关系。这次我是心甘情愿的。”
于震道:“女人最好不要轻易说心甘情愿,会把男人吓坏。”
岑宇桐笑道:“那你吓到了吗?”
于震说:“难道你要我现在就把你赶下车?”
岑宇桐委曲地道:“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于大主播,你对小女子不公!”
于震被她逗笑了:“你这人倒是很奇怪,一时一时的样子。”
岑宇桐道:“但不知我在于大主播眼中原来是什么样子……不对,我应该从来不在于大主播的眼中才对。”
正好是停红灯,于震转头凝视了她一会,把她看得想要转开头去。
岑宇桐常被沈一白以如此的眼神相望,但是她很清楚沈一白对她没有任何恶意。不过于震,她觉得这眼神……实在……可恶。
还好是绿灯亮了。于震一面开车,一面说道:“如果说,你们那一批来考的人里,我就对你和苏唯娜有印象,你信么?”
报考海城电视台主持人的人当然不少,从初试、二试,三试、实习,人数也从百人、二十人、十人、五人,杀到最后剩苏唯娜和她岑宇桐。神奇的是,她和苏唯娜都不算特别正式的科班出身,苏唯娜学的是声乐。——这个结局让许多人都大跌眼镜。
于震在初试过后,曾经作为前辈给他们上过一堂培训课。二十余人的班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为了让前辈对自己“有印象”,不少人是用尽了招数。岑宇桐则是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听课,一点也不出挑。
而如今,于震却说,只对她和苏唯娜有印象。很难有人对苏唯娜没印象——那是个美人,少有的美人;可是她岑宇桐何德何能?
这是百分之两百的客套话!
岑宇桐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就是:不够自信。不够自信,可以避免自满,始终以谦恭的姿态学习;但不够自信,也令她有时退缩、进而错过一些机会。
所以当下,于震说当时只对她和和苏唯娜有印象,她一笑置之,并未多说什么。
没有多说,并不代表没有多想。她不免感叹:五年了,于震这五年见过的人实在太多太多,高低贵贱、人间百态,他哪里可能记得当年那个女孩?
毕竟,没有人必须记得偶然遇到的一群人中并不起眼的那个。
岑宇桐的沉默,令于震有些尴尬:“你不信?”
岑宇桐又笑笑:“好像信不信都没什么必要啊,我又没有非要于大主播记得我不可。”
于震道:“能不能别叫我于大主播了?酸的咧。”
岑宇桐说:“你别想让我像苏唯娜一样喊你于哥啊,那才酸好么!”
于震忍不住笑了:“确实很酸!……我是说你!”
一阵狂风过后,豆大的雨点砸在车前挡玻璃上,先是一颗一颗,不多久后,就化成了成片成片的倾盆大雨,岑宇桐怔怔地,雨刮器有节奏地一来一往,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