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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播的秘密花园-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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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抑制住心中的慌乱,问道:“阿姨您好,怎么?”她的声音颤抖,她实在想不出,除非是母亲出事,李阿姨还有什么理由打这电话。

    李阿姨说:“唉,小宇,你不要着急啊,你妈妈半夜突然间肚子痛得不行,我就送她来医院啦。现在她正在挂瓶呢,应该是没什么事。”

    岑宇桐急问:“没什么事怎么会半夜去挂瓶?!她一向都不爱上医院,如果不是实在没法……阿姨,你实话和我说!”

    李阿姨说:“我都说了你别急了,刚才医生有大概检查了下,说是急性肠胃炎,真没事,挂个瓶,吃点药就行。可是……”

    岑宇桐充耳不听,说道:“阿姨,我妈她,是真的没事吗?她肠胃一向不好,不会是有别的什么事吧……你……你能不能帮我劝她明天去做个全身检查,就算……就算查个安心也好!”她仍然不信母亲真没事。

    李阿姨叹了口气:“小宇啊。不是阿姨倚老卖老,你要真的关心你妈,怎么不回家来陪她去做个检查?”或者是感觉到自己的音量过大。她刻意地压低了声音:“这次是没什么事,万一有事呢?人家歌里都唱,要常回家看看,是,你工作忙,你要发展事业,不过好歹平时也多给你妈打打电话啊。报个平安、聊个家常……”

    岑宇桐听她扯到别的,想来母亲确实无大碍,她不耐烦和外人谈论她们母女的事。草草地道:“阿姨我确实是,脱不开身。”

    李阿姨道:“元旦的那个晚会,你妈是一边看一边掉眼泪,我说小宇。你妈妈这些年过得实在是不容易。你刚才也说了。她肠胃一向都不好。她老是煮一顿饭吃一天,你说这肠胃能好?小宇……”

    这时岑宇桐的手机听筒里响起嘟嘟的声音,又有电话进来,岑宇桐将手机拿开一看,是夏沐声的。与于震的交谈,并没有让她的心情开解多少,反而使她陷入更深的困惑。于震送她回来,她拒绝了他送上楼的提议。还在他走之后,转告保安大叔以后别再让于震刷脸进门。

    可是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重新开机已经很久。夏沐声一直没再给她电话。他既然明知她要约于震,为什么不直接说,为什么不能马上来寻她、还要继续地试探她呢?

    他对她不坦白却要求她坦白,她想这不公平,她想,为什么总是我输总是我输?!

    现在你打电话来又想说什么呢?总归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就是了!

    她忽然间感到无比疲惫,只想逃离这地方、逃离烦人的一切,于是她把手机拿回耳边,李阿姨还在絮絮叨叨,她简洁明了地说:“谢谢你,阿姨,我明白了。我明天就请假回去,陪我妈检查身体。对了,这都农历二十三了,我干脆和领导请探亲假吧。阿姨你先不要和我妈说,我要给她个惊喜。”

    岑宇桐叭啦叭啦地说了一堆,把李阿姨给说愣了,妈呀,认识这姑娘好些年,没听她说过这么长的话!不过是看着老姐妹想女儿又不想打扰女儿,就越俎代庖打了电话,早知道效果这么好,就应该早点出马嘛!咱居委会妇联主任不是白当的!

    如果她知道岑宇桐选择回乡的真实原因,更应该做的事,是去买彩票……

    无论如何,这事定了下来。挂断李阿姨的电话之后,她打回给夏沐声,生怕自己反悔,一开口别事不提就是请假:“我想请个探亲假。”

    彼此夏沐声刚从苏唯娜的温…柔乡里走出来,本想要同她温存两句,却不料她甩过来冰冷冷的一句,他愣了下,问道:“家里有事?”他像是突然间发现,他对她的家人一无所知——他是哪来的胆请她去做他与茵茵的润滑剂的?

    那女人的语调很是恹恹,像是不想多说话:“还行,我妈身体不太好,我想回去看看。我老家在外地,台里规定未婚的每年都能请20天的探亲假,我手头上的事也做得七七八八了。可不可以准我的假?”

    非常公事公办的语气,夏沐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岑宇桐。”

    岑宇桐说:“就请到初八正常上班,十五天而已。”

    夏沐声沉默了很久:“好吧,我竟然不知道你老家在哪,要搭什么交通工具?”

    “岩城。”她并不想说太多,“高速通了,也就半天多的路途。”

    “明天我送你去车站。”

    “不用啦。”

    “让我看看你。”

    岑宇桐几乎想要答应,想想终于是拒绝:“不必这样,我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

    夏沐声想说,你的心呢,你的心会去了就不回来吗?但他没有再坚持:“那我等你回来。”

    他没发飙,也没强硬地命令,岑宇桐心灰意冷之余又有点不习惯:“恩,晚啦,我还收拾下行李。”

    “早点歇息。”

    “你也是。”

    两人万般客气地通完电话,各自闷闷地在城市的两端。分明有很多话想问对方,却又生怕问错了让一切更糟糕。

    夏沐声这边也就罢了,不过是狠狠地抽着闷烟;岑宇桐那头却有个不消停的苏唯娜。不多久以后,被拒接电话多次的苏唯娜故伎重施,发了一张图和一句话过来。

    照片上是烟灰缸里被摁灭的半截香烟,衬着粉红色圆床的背景很是扎眼;苏唯娜在彩信上附了一言:“猜猜这是谁的烟?”(未完待续。。)

第二一四章 归乡去

    岑宇桐将苏唯娜发来的彩信立即删除。

    她当然认得那是夏沐声的烟,他一向烟抽一半就摁灭;那个背景是哪?酒店吗?那又如何?与我何干?

    她想要不去想,可忍不住眼泪一直往下流。

    她并非完全不信他。

    她不是瞎子也不那么傻。苏唯娜越是急于证明,就越是说明他们之间没事;如果苏唯娜什么都不说的话,那才是真的有事。

    摁灭的烟,最多表明他又去找过她而已。真的有事,何需用似是而非的物件来强调?

    只是在这异常脆弱的夜晚,她真不知道他俩没事是好还是不好。

    你既然打不通我电话回头又找她,你不如就渣一些,让我彻底死心不好么?

    你如果没那么喜欢我,没那么确定你要的人是我,就不能少撩一点我么?

    那样,那样的话,我将忍住对你的喜欢,远远地避着你走,不给你任何伤害我的机会。

    不想了,我要回家,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你!

    眼不见为净,我确实需要安静。

    虽然约好了让彼此好好地想一想,然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依然是无法想明白吧。

    不,我不是明白,我是太明白,明白你的不明白。

    那么,等你真的明白,再说好了。

    …… ……

    第二天早上,夏沐声八点前就开车到岑宇桐楼下等着,然而等到快中午也不见她的身影。他只好打消“给她惊喜”这种蠢念头,径直下车到小区的铁门前按密码,不想值班的又是那位八卦的保安大叔:“唉唉唉。又是你!人家姑娘说你不是她男朋友呢!”

    夏沐声心情差到极点,不免浑身散发出冷气。

    保安大叔可不是省油的灯,立即放刁:“唉唉唉,你搞什么搞什么啊?枉我还答应那姑娘以后不随便放那个大主播进门了呢!你再这样,我换密码了啊!看你们谁还进得来!”

    噗……快要郁卒至死的夏沐声被逗笑,忙换了口气道:“大哥,不好意思啊。我一时心急。”说着掏出烟来给保安大叔点上了。

    保安大叔倒也不推:“啧,这烟不错。”

    夏沐声立即整包奉上:“同好啊这是!太荣幸了。”

    两人吞云吐雾了一阵子,保安大叔方才斜眼一瞥:“我看你比看那个顺眼才告诉你。你今个儿是来迟喽,人家姑娘一大早就拖着行李出门去了。”

    夏沐声当即就想发作,靠,这才说!强强忍住道:“唉!又闹脾气了。死活不接我电话啊。要不然也不会……”

    保安大叔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我懂,我懂!小吵怡情嘛,没关系的,小姑娘嘛,追过去哄哄就好了。”

    这位大叔懂的真多!夏沐声说:“早知道就该央大哥帮忙,有大哥在,哪来这事那事的。大哥,留个号码吧!有情况就先透露透露。”

    保安大叔被捧得开心。叼着烟一边掏手机和夏沐声互换号码,说道:“别事不好说,把那啥个人的拦住,包在我身上!”

    夏沐声笑道:“那我就先谢过了。”脸上堆笑,肚子里却是苦出汁,他想那女人真是可恨,有必要这么傲气吗?这算什么啊?欲擒故纵地晾他?回到车上,他给她打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

    “到了吗?”

    “快了。”她听起来有点鼻音,是哭了吗?还是感冒了?

    “记得想我。”

    她的眼泪又唰地掉下来,用尽量的平静说:“我们说好的,让我静一静,你也想一想。”

    她为什么突然这样的决绝?她是知道什么事了吗?于震告诉她什么了?他沉默,半晌说:“岑宇桐……”

    岩城长途车站的招牌映入眼帘,岑宇桐用手背抹了把眼泪,阻止他再往下说:“这一段,先不要联系了,我在海城常用的手机,不会开机。好了,先这样,我得下车了。”

    她拎上包下车,冷空气和山城的气息直扑过来:

    “小妹,去哪里啊?”

    “岩西路,走不去?”

    “10块钱,岩城随你走!”

    “小妹,住宿不?就在车站边,方便!”

    “来来来,来这边,来这边吃饭。家乡小炒,火辣川菜随你挑选!”

    在海城呆了很久,她已经习惯较为有秩序的生活环境。但是一下车,混迹在山城的世界,她忽然感觉到血液有种原生粗糙的东西正在复苏,它们蠢蠢欲动,提醒着她,这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它们在唤她回来!

    岑宇桐拨开众人环绕,到车下去取行李箱,早有几个摩的师傅围上来,她选了一位看上去面善些的。摩的师傅将她的行李箱箱架在车的踏板上,待她坐到身后,说道:“坐好喽小妹!”岑宇桐缩上腿,师傅立即发动车,“呼”地一声,把杂乱的车站抛到身后。

    风极冷,吹在面上如刀般割疼,岑宇桐戴上口罩,摩的师傅在前面大声问道:“小妹从海城来啊?”

    “是啊。”她应道。师傅继续地问七问八,她便有一句没一句地回,有些贪婪地望着街道边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景物,有些房子拆了、有些在外墙重装修,但是大致还像从前一样。

    前方红灯,摩的师傅车头一甩,像滑鱼般一转、拐进人行道,混在人群里过了马路。这在海城几乎见不到的乱相,竟让岑宇桐开心得笑起来:“师傅车技真好。”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街也窄,站在这半,不用多大的声音就能与那半对话。岑宇桐记得上小学时,常与一个男生一起回家,两人在街的两边,一边走一边隔街说话,有时跑、有时笑……忽忽数年,那男生早就搬离岩城,不再相见;而她也相当于完全地离开了这城。

    不,应该说,几乎是以逃离的姿态,不想回到这城。

    不想……不想记起过去的事,不想回忆那个叛逆的自己。

    又过一会,摩的师傅将车开进小巷,巷口到巷边遇到的都是似曾相识的人脸,岑宇桐的心突突地跳,莫名地紧张:是真的太急没回来了,我变了,你们变了吗?你变了吗?(未完待续。。)

第二一五章 除尘

    付完钱,摩的师傅的车“呼”地一下去得远了。岑宇桐呆呆地在自家的门外站了会,才掏出钥匙开门。一大串的钥匙沉甸甸的,她从其中挑出正确的那两把,手微微地颤抖。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岩城家里的钥匙同海城常用的钥匙串在一起。不,应该说,她似乎从没想过取下来。明明极少回来,单独放到别的地方,减轻日常重量不好吗?

    家是一幢两层的旧平房,几十平方,楼下是厅和厨房、卫生间,楼上就是她和母亲一人一间卧房、外加一点子的小阳台。

    她们在她初中毕业之后搬到这。实际上从高中起到大学到工作将近十年的时光里,她都很少在家里住,上了四年高中都住校,到海城上大学和工作后就更不用说了。

    开门进去,一切还像是从前的样子,她从前养的万年青依然好好的养在水瓶里,没见得多长叶子,就是绿油油的着着生命力很旺盛;厅子的柜子上摆着她小时候做的丑陋得要命的小手工,当初母亲摆出来过一次,被她死活地收起来,威胁说她如果再摆,她就把这些丑东西全丢掉母亲才罢休,然而现在,她没有住的家里,这些小玩意儿当然是归母亲管了……

    岑宇桐放下行李,走过去摸了摸那些小东西,干干净净的,并不因为年岁久而脏污。中午的时分,母亲昨晚上还在医院挂瓶,现在不好好呆在家里休息。这是去了哪呢?

    门锁响了,岑宇桐一愣,连忙向门口走去。恰恰地,同母亲打了个照面。多时不见,母亲愈见苍老,半头的发都是灰白色,应是昨晚没休息好的关系,眼窝子深陷,黑黑的一圈。

    乍见到岑宇桐。她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长扫帚掉到地上,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都说不出话。

    岑宇桐勉强一笑:“我回来了。”她上前去,弯腰去捡母亲掉下的长扫帚。忽然地,她发现自己的头被母亲抱在怀里,她摩挲她的发。她的手指轻轻轻轻地抚上她的脸。

    她的手有点儿粗糙。她摸着她的眼,她哭了一整夜的红肿的眼;她抚着她眼角下方的面颊,似乎要拭去那已经不存在的泪痕。

    母亲的手很冰,但是被她摩挲着,竟是有种久违的暖意。

    她们十多年没这般亲密过,不,也许是更久。只不过再早以前,她没办法脱离母亲生活。所以才“忍受”,可现在是怎么了?

    长长一段时间以来的压力和委曲。令她竟然如此脆弱了吗?

    还是说,她长大了,她所遇到的,令她看清自己所渴望的?

    岑宇桐反手抓住母亲,站起身说道:“唉,你这样搞得我腿和腰都很酸唉。”

    她一站起身,就看见母亲头顶心的白发更是多,她有点心酸,说道:“昨晚上李阿姨打电话给我,你也真是的,不知道再不将身子养好点,以后会拖累我的么?”

    母亲撇开头去,似乎在偷偷擦眼泪,岑宇桐假作不知,说道:“做什么巴巴地去买这扫帚?家里没有吗?”

    母亲说:“今天农历二十四了,要除尘的嘛。家里确实是没这东西,本想着……”她没往下说,岑宇桐却是意会了。

    果然是一对母女啊,嘴硬得很。她没表现出回家的热情,母亲便也刻意地装得淡淡的。她之前没告诉过她要回来过春节,母亲便也没有问。

    “除尘”是岩城的风俗,年前每家每户都要送灶神和除尘。里里外外都得清理干净,特别是屋顶那些边边角角藏污纳秽的地方,在农历十二月二十四这天,就算是仪式性地、也要翻出来洗洗刷刷晒晒。

    只是,如果岑宇桐没回家过年,母亲大可不必大张旗鼓地除尘,意思下就行,反正是一个人过节,用不着那么讲究——现在母亲特地去买了扫屋顶用的长扫帚,是闲着没事还是盼着她或许能回来呢?岑宇桐心里涩涩地,拿起长扫帚说:“等下我来,我饿死了,有吃的吗?”

    母亲有点慌乱:“不知道你要回来,没准备,我们上街上吃吧?”

    岑宇桐扁嘴:“不要。整天吃外头的,烦死了。要我没回来你打算吃啥?加一点我的份。”她说着就往厨房走,见灶上啥都没有,转身开冰箱一看,果然见到里面有个装着面的保鲜盒,看上去像是昨天的,李阿姨说得没错,估计微波炉转转,母亲就胡乱过一顿了。

    她正要把面拿出来,母亲却抢着过来拿:“你去收拾下,我另煮给你。”

    岑宇桐手一挡就把母亲挡到一边:“好啊,你去煮,但是我很饿,这盒我先吃了。”

    母亲道:“小宇,这个不好吃,你别吃了,我来……”

    岑宇桐面无表情地自去调微波炉,说道:“消化亚硝酸盐这种事我比你在行多了。再说,我真的很饿了。”

    母亲无奈:“那你先吃两口顶顶饿,一会吃现煮的,我到拐角买几个海蚌来调汤头的味道,很快的。”

    岑宇桐应道:“知道了,快去快去,我还不想饿死。”母亲忙动起来,看得出她蛮开心,脚步都变得轻快多了。

    岑宇桐捧着那盒面,本想倒掉,终是没倒,放进微波炉里热好后,扒拉了两口。面当然全是糊的,配料也不多,只是,真的是母亲的味道啊……

    她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脆弱。

    这该死的脆弱!她记得上次打电话给母亲,都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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