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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547
对这次通信,森特诺以像皮萨罗本人那样彬彬有礼的措词作了回答,说他没有忘记他们过去的友谊。 他现在准备在不损害其君主的荣誉和忠于王室的条件下尽一切可能为他的前司令官服务。 但是,他在这里为王室事业进行战斗,因此他不能背离其职守。 如果皮萨罗相信他恪守信义,并立即投诚的话,他将信守骑士的诺言,利用他对政府的全部影响,保证他及其部下享有曾给予其余同胞的同样有利的条件。 贡萨洛以极为蔑视的表情倾听着他的老同伙的圆滑的许诺,从他秘书手中夺过信来,愤怒地扔掉。 没有别的出路,只有诉诸武力了。①
他立刻拔营出发,直指的的喀喀湖,他的敌手就驻扎在附近。然而,他采取的策略是,只要仍然可能就避免冲突。他向与他打算去的地方不同的方向派出了侦察兵,然后加快向瓦里纳进军。这是座落在的的喀喀湖东南端的一座小城镇,在这个湖边,在印加人早期文明的所在地,不久就要鸣响起使他们开化的征服者们的凶残的厮杀声!
但是皮萨罗的动向已被秘密地通知了森特诺,因此这个指挥官改变了地点,于贡萨洛到达此地的同一天,在离瓦里纳不远的地方布下阵地。 那天傍晚,两个军营的骑哨彼此相望;而对阵的两军,枕戈待旦,准备在翌晨拉开战幕。那是1547年10月26日,当时两军指挥官都将部队部署成战斗序列,前往瓦里纳平原展开决战。 这个地方的一边由
①佩德罗。 皮萨罗:《发现和征服》,手稿;加西拉索:《王家评论》,第2卷,第5册,第16章;萨拉特:《秘鲁的征服》,第7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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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第斯山的一个陡峭的山坡护卫着,在另一边离开的的喀喀湖水面不远,就是一片开阔平坦的平原,很适合于军事行动。这好像是大自然准备好的斗技场。森特诺的军队总数大约有一千人。 他的骑兵差不多有二百五十名,装备和马匹俱全。他们当中有一些出身名门的人,有些曾一度追随于皮萨罗的麾下;全部人马组成一支有力的军团,其中有秘鲁最优秀的长矛手。 他的火绳枪部队数量较少,不超过一百五十名,弹药供应很差。 其余人员,占森特诺的军队的大部,都是长矛兵,是仓促拼凑起来的非正规兵,并且纪律松弛。①
步兵构成其战线的核心,侧翼部署了两队人数差不多相等的火绳枪分队,他的骑兵也在左右翼列成两队。不幸的是,森特诺在过去的星期里患了肋膜炎,病得确实很严重,在前一天放了几次血。 他现在虚弱得不能骑马,而是用担架抬着他。 当他看到他的战士都布列成阵,就撤退到离战场较远的地方,不能亲自参加战斗。 但是由富于战斗精神的库斯科的主教索拉诺及其几个部下来参加交战——这种情况的确是并不罕见的——他们骑马列队,手中拿着十字架,向士兵作祝福,并激励每一个人忠于职守。皮萨罗的兵力少于其敌手的一半,总数不超过四百八十多人。 集合的骑兵总共不超过八十五名,他把他们列成一队部署在营部的右翼。 他的军队的实力在于他的火绳枪队,大
①对森特诺兵力的估计,有从七百人到一千二百人不同的数字,我采纳了萨拉特所说的一千人这个居中的数字,大体上比两种极端更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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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有三百五十人。那是一支精锐的部队,由卡瓦哈尔指挥,这是由他严加训练的。 鉴于其武器的精良,纪律的严明,这一小支步兵可被认为是秘鲁军队的精华,皮萨罗当时的成功主要依赖于它。①他的部队的其余部分是长矛兵,虽然数量小,不难对付,但也像其余的步兵一样,纪律严明,他将其部署在滑膛枪队的左侧,为了抵抗敌人的骑兵。皮萨罗亲自指挥其骑兵,像往常一样,站在最前列。 他装备得壮丽堂皇。 在他的闪闪发光的铠甲上面套着绯红色开叉丝绒素色马甲;跨下一匹精神抖擞的战马,它的华丽的鞍辔,与其骑手的显眼的服装交相辉映,使这位大胆无畏的指挥官成为战场上最惹人注意的目标。他的副官卡瓦哈尔的装备是完全不同的型式。 他穿的盔甲证明是最简朴的样式,但坚固和耐用;他的钢盔以及其用同一材料制作的紧连着的护面甲,保护他的头经住了当天的不止一次的沉重打击。 他的兵器上面套着一件略呈绿色的套子;他骑着一匹动作灵敏,骨架健壮的西班牙小马,它虽然能经受劳累,但既不雄伟也不漂亮。 要从最普通的骑士中辨认这位老战士是很不容易的。这两支军队前进到彼此相距六百步以内的地方全都停住了。卡瓦哈尔宁愿接受敌人发起的攻击,而不想继续向前冲;因为他现在占据的地势可以为他的滑膛枪手提供开阔的射
①加西拉索说,“这是秘鲁军队的精华”,他把卡瓦哈尔比作一个象棋大师,把他的棋子儿布置得万无一失地能保证他的胜利。 见加西拉索:《王家评论》,第2卷,第5册,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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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不会受到战场其它部分布满的树木和灌木丛的阻挡。 此外,还有一个奇异的动机使他保持现有的阵地。 士兵们每个人都累赘地打着两支或三支火绳枪,这是那些不时地逃离军营的人留下的武器。 这种不寻常的滑膛枪供应,不管对行军是多么严重的拖累,却可能给等待进攻的部队提供很大的优势;因为,由于知识不完备以及那个时期的火器的构造,装填弹药要浪费很多时间。①
因此,卡瓦哈尔宁愿让敌人首先发起攻击,于是他便停下来,而对方的队伍,喘息了一会儿之后,又继续前进了一百步。 见到他们这时停止不动了,卡瓦哈尔派了一小支散兵到前沿,为的是对他们进行挑逗;但是很快与和他们相似的一小支敌人遭遇,并且交了火,虽然双方损失都很小。 发现这一策略未奏效,这位老战士命令他的士兵再前进几步,仍然希望能挑动他的敌手发起攻击。这一着成功了。“我们丢了脸”,森特诺的士兵们大声高呼道;这些人是低劣的骑士,属于未受过训练的部队,觉得等待进攻是一种耻辱。 他们的军官白费力气地大声叫喊着让他们坚守岗位。 他们的指挥官不在场,他们被一个名叫多明戈。 鲁伊斯的狂暴的修士的叫喊声所驱策,他认为敌人已落入他们手中,大声喊叫道,“现在是时候了!前进!前进,向敌人进攻啊!”
②无需再下什么命
①加西拉索:《王家评论》,同上。这位历史学家的父亲(与他自己同名)是在贡萨洛。 皮萨罗的事业衰落时期仍然忠于他的几个杰出的骑士之一。他参加过瓦里纳之战;他向其儿子讲述的细节使后者给历史学家们的叙述填补了许多不足之处。②“冲啊,杀啊!”见费尔南德斯:《秘鲁历史》,第1卷,第2册,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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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士兵们仓皇混乱地向前冲去,长矛兵们不管不顾地端起瞄准敌人的武器,彼此妨碍各自的行动,有的碰伤了自己的同伴。 同时,滑膛枪手一面向前冲,一面胡乱射击,由于他们跑动太快而且距离太远,所以没有什么杀伤力。卡瓦哈尔很高兴地看着他的敌人这样浪费他们的弹药。虽然他允许少数滑膛枪开火,以便更进一步刺激他的对手,但他却命令其步兵的大部保存火力,直至每发子弹都能命中。因为他知道射手都倾向于射击目标的上部,所以他命令他的士兵瞄准腰带,或甚至稍微下面一点;他补充说,这样射击即使发生误差仍然可能致伤,而超过脑袋一发之差的射击就是白白浪费弹药。①
这个老战士的连队沉着地站立不动,而森特诺的部队却飞快地向前冲;但是当后者到达距其对手百步之内,卡瓦哈尔立刻下令开火。 刹时间众枪齐发,射向森特诺的阵线,枪弹像暴风雨一般倾泻到进攻者的队列里,瞄得如此准确,以致一百多人被打死在战场上,同时还有更多的人受伤。 在他们得以从混乱中恢复阵容之前,卡瓦哈尔的士兵抓起他们剩下的弹药,射向稠密的敌群,达到了同样可怕的命中率。 森特诺的部队这时完全乱了阵脚。 由于承受不住火绳枪兵用散射火力不停地射向他们的弹雨,他们变得惊慌失措,从战场上四散逃窜,几乎没有战斗下去的勇气。但是那天骑兵战斗的情况很不相同。 贡萨洛。 皮萨罗曾使他的队伍停留在卡瓦哈尔的右边稍后的地方,为的是让后
①加西拉索:《王家评论》,第2卷,第5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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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的滑膛枪兵能更无障碍地进行射击。 当敌人的左翼骑兵活跃地向他疾驰时,皮萨罗仍然给卡瓦哈尔创造有利条件,——卡瓦哈尔的火力使攻击者遭到一些损失——只前进了几杆①来迎击敌人的冲锋。因此,森特诺的骑兵中队如迅雷一般全速推进,不顾由于敌人的滑膛枪使之蒙受的伤亡,猛烈地向他们的敌人冲去,简直要把敌人的人和马都淹没在尘埃之中,正如一位历史学家所说的,他们“骑马跨过敌人俯卧的身体,好像敌人是一群羊!”
②后者以极大的困难从第一次冲击中恢复了队形,试图重整队伍,以旗鼓相当的力量坚持战斗。可是,这个首领不能重新收回他失去的阵地。 他的士兵在所有的阵地上都被击退。 双方都有很多人被杀死,更多的人受伤,地上遍布人和马的尸体。 但是皮萨罗的部队受的损失更为惨重;他们当中大部分逃命的士兵不得不投降当俘虏。以绝望的暴怒进行战斗的塞佩达,被马刀在脸上重重地砍了一刀,使他失去了战斗力,被迫投降。③皮萨罗眼看着他的最优秀的和最勇敢的部下在他的四周倒下,马上受到三、四个骑士的围攻。 他从混战中解脱出来,驱马疾驰,这匹骏马的背部受了重伤,鲜血直流,但它甩掉了所有的追赶者,只有
①长度单位,每杆等于五又二分之一码。 ——译者②“迭戈。 森特诺的士兵,使出长跑比赛的冲刺劲头,冲散迎来的贡萨洛。皮萨罗的士兵,像在绵羊群中那样横冲直撞,撞倒了马匹和骑手。”见加西拉索:《王家评论》,第2卷,第5册,第19章。③经常在库斯科见到塞佩达的加西拉索对我们说,塞佩达的伤挺显眼地砍在鼻子上,留下了丑陋的伤疤,他后来不得不用一块胶布遮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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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抓住马勒不放。 这使贡萨洛很难逃脱,但是他抓起挂在身边的轻便战斧,朝其敌人的马头砍了一斧,于是它猛地一头栽倒,迫使其骑者松开了手。 正在这时,许多火绳枪兵看到皮萨罗处境危急,就冲上前来搭救他,杀死两名当时追上他的攻击者,并将其余的赶得落荒而逃。①
骑兵的溃退结束了,皮萨罗认为这是失败之日,因为他听到敌人的军号发出了胜利的鸣响。但是这声音刚刚消失,就被另一方的军号声盖住了。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森特诺的步兵被击溃了并被从阵地上驱散。 但是他右边的骑兵曾向卡瓦哈尔的由长矛兵和火绳枪兵混合编队的左翼冲击。 这些骑兵直接冲向这个难以逾越的方阵。 但是他们无法冲过这密集的长矛阵列,被坚定而无畏地坚守岗位的部队的坚如磐石的防守阻挡住了;而在这同时,进攻者被长矛兵后面的火绳枪兵发射的骚扰火力搞得很恼火。 当发现正面突破行不通时,这些骑兵乱跑乱窜地绕到侧翼,最后与森特诺后方的得胜的骑兵中队相会合。 这两部分军队现在试图向卡瓦哈尔的部队发动另一次冲锋。 但是卡瓦哈尔的士兵用训练有素的军队的机敏和严明的纪律转换队形,后队立即变换成前队。 同样的长矛之林对准着进攻之敌,同时不断发射的枪弹对这些骑兵的
①据大多数权威人士的说法,皮萨罗的马不仅受伤了,而且在战斗中被杀死了,这个损失由他的朋友加西拉索。 德拉维加进行了补救,他让贡萨洛骑上他自己的马。对叛乱者的这种及时的援助在后来的年月里对这位慷慨的骑士没有什么好处,而是被他的敌人用来作为反对他的一种罪行。 这个事实被他的儿子(这位历史学家)坚决否认,他似乎急于洗刷他父亲的这个污名,这个污名给他们父子两人的事业都布满了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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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莽行动进行了猛烈的惩罚,他们的徒劳无益的企图被粉碎,因而被搞得完全垂头丧气,最后重蹈惊惶失措的覆辙,逃离了战场。皮萨罗和他的少数仍然能够作战的同伴只追击了很短的距离,因为他们自己的确情况不妙,也没有足够的人力去继续追击。 这是一次完全的胜利,这位叛乱首领占领了敌人丢弃的帐篷,在里面俘获了大量白银战利品①;他在这里还发现了为森特诺的士兵们战罢归来摆下的茶点。 他们对胜利竟然如此确信无疑!这顿美餐现在为其胜利者所享用了。 战争的运气就是如此:这的确是一次最决定性的战斗;当贡萨洛。皮萨罗骑马走过遍横着敌人尸体的战场时,有人看到他好几次在胸前划十字并高呼,“耶稣啊,这是多么大的胜利啊!”
森特诺的部下被杀死的不下三百五十人,而受伤的人数甚至更多。 其中有一百多人要算作由于夜间暴露在野地里而死亡的人数;因为,虽然高原地区的气候是温和的,可是夜间吹过丛山的风却锋利刺骨,许多可怜的伤员,如果经过精心护理本来是可以康复的,却饱受湿气的冷冻,待到太阳升起的时候已经变成僵硬的尸体了。 胜利对于胜利者来说也是经受了重大损失才赢得的,他们有一百多人死在战场上。 他们的尸体密集地横陈在皮萨罗的骑兵占据的阵地上,在那里打得最激烈。在这块狭窄的地带还发现一百多匹马的尸体,其
①根据费尔南德斯的说法,战利品总数不下一百四十万比索。“战利品很多,据说有一百四十万比索。”
(《秘鲁历史》,第1卷,第2册,第79章。)这个总数无疑是过分夸大了。 但是我们会像《天方夜谭》的读者一样变得熟悉秘鲁的黄金般的奇迹,变得太易于相信而不考虑关于可能性的一般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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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部分属于胜利方的军队,它们以及它们的骑手通常是同归于尽的。 这是在秘鲁这块染满血迹的土地上曾经发生过的最致命的一次战斗。①
这一天的荣耀——令人抑郁的荣耀——几乎应全部归功于卡瓦哈尔及其勇敢的中队。 这个老武士的明智的部署,加上其部下的严明的纪律和坚不可摧的勇敢精神,在战斗几乎由于骑兵失利而濒于失败之际,力挽狂澜,确保了这次战斗的胜利。卡瓦哈尔不顾一切疲劳,率领他那些能够参加追击的士兵紧追不舍。 那些落到他手中的倒霉的逃亡者——多半是皮萨罗事业的叛徒——被立即处决。 他曾在战场上用武器与像他自己一样勇敢的人相搏斗而赢得的声誉,被这种残暴对待手无寸铁的俘虏的行径玷污了。 他们的指挥官森特诺幸而逃脱了。 发现战斗失利之后,他丢掉了担架,翻身上马,不顾有病,由于担心一旦就擒后等待着他的可怕的厄运,使得他拼命地往邻近的丛山中逃跑。在这里,他甩掉了他的追击者,像一只受伤的牡鹿,迫于后面的跟踪追击,仍然千方百计地挣扎逃脱,一头扎入丛林深处,直到得以奇迹般地绕道逃到
①“这是秘鲁最残酷的一次战斗。”
(《秘鲁历史》,第1卷,第2册,第79章)。
通常,对于这次战斗的叙述有不一致的地方,历史学家必须尽可能使其一致起来。 但是大体上,在大轮廓方面和突出点上一般是相符的。 所有人都一致把它描述为在秘鲁的西班牙人之间发生的一场大血战,而且所有人都把胜利归功于卡瓦哈尔。除了加西拉索和费尔南德斯以外,还反复引用过许多权威人士的说法。参看佩德罗。 皮萨罗:《发现和征服》,手稿。(他参加过这次战斗);萨拉特:《秘鲁的征服》,第7册,第3章;埃雷拉:《通史》,第8卷,第4册,第2章;戈马拉:《西印度史》,第181章;蒙特西诺斯:《编年史》,手稿,154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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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马。 向另一个方向逃跑的库斯科主教也很侥幸。 幸亏他没有落入这个残忍的卡瓦哈尔的手中,因这个主教曾一度是皮萨罗的一名党徒,从卡瓦哈尔通常所表现出的对教士的不尊重来判断,他会像判处一名最卑贱的普通士兵那样将这个主教判处绞刑而不会感到丝毫内疚。①
在战斗的次日,贡萨洛。 皮萨罗命令将仍然并排着躺在他们不久前进行殊死搏斗的战场上的士兵尸体都存放在一个共同的墓穴里。 那些军衔高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