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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是其中的任何一种。 他把管理其军队的事务交托给军事家;把教会的事务交托给牧师;民政和司法事务依靠检审法院的各个成员。 他不是一个心胸狭小的大人物,渴望事必躬亲,以为别人什么也干不了他这么好。 而这位院长是一位能敏锐地识别人材的高手。 无论什么职位,他都能选择最适当的人去担任。 不仅如此,他能设法保证让他的工作人员忠实于他;主持他们进行的讨论会和审议会,制定政策的总路线,因而在他们的计划中灌输一种统筹兼顾的精神,使所有行动协调一致去取得重大的成果。他的头脑所以具有善于识别事物的特长是因为常识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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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掌握其同胞命运的统治者的才干的最好替代物,比才干本身更不可缺少。 在加斯卡身上,不同的品质是如此和谐地融合成一体,以致无从做得过分。它们好像彼此制约着。而他对人类的同情使他懂得他们的欠缺的性质,他的理智使他估量出在多大程度上能摆脱这些欠缺,以及达到此目的的最佳方式。 一方面,他不像拉斯。 卡萨斯那样浪费其精力来搞些虚而不实的慈善计划;另一方面,他也不鼓励这些殖民地开拓者的自私自利的政策。 他的目的在于寻求切实可行的政策——具有最大效益的切实可行的政策。在达到其目的的过程中,他鄙弃使用威力和欺诈。 他把成功寄托在他能使听众心悦诚服的力量上;而这种力量的源泉则在于他能使人们相信他的真诚。 在所有因派系斗争而发出的诽谤当中,从未有对加斯卡的真诚进行诋毁的言论。①无怪乎这一稀有的美德成为秘鲁的无价之宝。在历史上,有些人的品格是如此奇妙地适应于他们崭露头角的那个特定的危机,以致使人觉得他们好像是上帝特别策划安排来执行这一使命的。 例如华盛顿在美国,和加斯卡在秘鲁。 尽管我们可以设想出比这两个伟人具有更高的品质的人物,至少具有更高的智力水平,但是他们成功的秘密都在于他们的品格与他们所面临的事变奇妙地相适应,在于使用的手段完全适合于要达到的目的;因此才使加斯卡能如此
①“谦虚谨慎是他的一大美德,但当他为分配土地事宜离开秘鲁去西班牙时,许多人对他怀有敌意。不过对这件事从来没有人敢说三道四,也没有人怀疑,他干事情从来都不是为了中饱私囊。”见费尔南德斯:《秘鲁历史》,第1卷,第2册,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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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面地扑灭一场革命,而华盛顿则更为荣耀地获得革命的胜利。加斯卡最初来到殖民地时的所作所为替他的性格提供了最好的说明。 如果他来的时候是以军队为后盾的话,或者甚至以权势压人的话,那么每一颗心和每一只手都将武装起来反对他。 但是这个质朴的教士没有激发出任何疑虑;这样一来,在他开始行动之前,他的敌人已经被解除武装了。 如果加斯卡对伊诺霍萨的拖拉不耐心等待,听信那些劝他把他抓起来的人的话,那么他会过早显示暴力行为而使其事业陷于危难之中。 但是他英明地选择了设法使其信服而赢得其敌人的心的方针。出于同样的心计,他耐心等待进入秘鲁的时机。 他容许有时间让他的信件在人民头脑中发生作用,并小心翼翼地不在收获物成熟之前强行开镰收割。 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所到之处,一切条件都为他的光临准备妥当了:当他踏上秘鲁的土地时,这个国家就已经唯他所属了。在我们迄今为止一直在描述一些邪恶和狂暴性格的人物之后,详细谈谈加斯卡这样一种气质的性格会使人觉得精神为之一振。 在我们检阅过的这一长长的行列中,我们所看到的只是披甲戴盔的骑士,挥舞其血淋淋的长矛,骑着战马,蹂躏那些孤立无援的土著人,或者与自己的朋友和同胞混战不已;个个都凶猛异常,狂妄自大和残酷无情,都受其追求金银财宝的贪欲所驱策,或者受比较高尚一点的虚假荣誉心所驱策。 的确,由于这些品质混成一体,所以我们才看到了属于西班牙的英雄时代的骑士和浪漫情调的闪光。 但是,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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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体面的例外,成群结队到秘鲁去的正是其骑士团的那些残渣余孽,并且都聚拢在皮萨罗兄弟们的麾下服务。 在这一长列残酷的武士之后,我们看到这位贫穷和质朴的传教士肩负赦免的使命来到这块土地上,并到处宣布令人高兴的和平消息。 没有好战的号角通报他的来临,他的行程也未曾在沿途充斥着伤者和垂死者的呻吟声。 他所使用的手段与他要达到的目的完全合辙。 他用雄辩和适度的说服作为武器。 他要征服的是人们的理智而不是躯体。 他靠说服力而不是靠暴力开拓道路。 他渴望的正是一种道义上的胜利,这是一种比沾满血污的胜利者所赢得的胜利更强有力而且恰是更持久的胜利。正如他这样沉着地,不知不觉地取得他的伟大成果一样,使我们联想起大自然在物质世界进行的那种缓慢的和不易觉察的巨大变革,能持续到被飓风所毁坏的残迹都消失了和被遗忘了的时候。随着加斯卡使命的完成,秘鲁征服史也就结束了。的确,这场征服严格说是在扑灭了秘鲁人的起义之后就结束了,这时印加种族即使不在精神上,也在力量上被永远压垮了。 然而,读者可能会感到一种自然的好奇心,对曾取得征服胜利的惹人注目的家族的命运追根问底。 如果不多少叙述一下由入侵而引起的内战,那么,入侵历史的本身也是不完整的;而且,它可作为对前面叙述的事件的一种道义上的评论,以表明放纵于凶残和无约束的情欲,迟早必定要报应到有罪者的头上,甚至在今生今世就会有这样的报应。确实,在加斯卡离开后,这个国家又重新出现了动乱。水曾经被搅混得太厉害了,以致不能立即平静下来;但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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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继任者的稳健的治理下,动乱逐渐平息下来了,这些继任者英明地采用了他的政策和范例。 因此,这位善良的院长的影响一直保留到他离开政治舞台;而迄今为止曾一直处于狂乱状态的秘鲁,也继续像西班牙殖民帝国的任何部分一样享受着同样的平静。 那么,写完加斯卡的仁慈使命之后,撰写这一征服史的历史学家就得以结束他的工作了,——心中有一种很像旅行家所具有的那种感觉,当他在阴郁的森林和危险的山中隘路经过长时间跋涉之后,最后终于出现在充满平静与安宁、风景如画的舒适土地上。
奥古斯廷。 德萨拉特——一位应受到高度崇敬的权威人士,本书后半部分经常引用他的材料——是西班牙政府帐目审计长。 这个职位他担任了十五年;在这之后,他被政府派往秘鲁去审查殖民地的财政情况,因为那里的财政情况被最近发生的骚动搅乱了,如果可能的话,他受命设法将它恢复正常。萨拉特因此随着总督布拉斯科。 努涅斯的随员班子就出发了,并且,因其鲁莽的首领的感情用事,发现自己在到达后不久就卷入了内部倾轧的无法摆脱的纠缠。 之后,在接着发生的斗争中,他留在检审法院一边;并且我们发现,在利马,当贡萨洛。 皮萨罗逼近这座首府时,萨拉特受法官们的委托来接待这个叛军首领,要求他解散其军队并撤到他自己的庄园。 这位历史学家执行了这一使命,但他似乎对此很少有兴趣,而且肯定是不无危险的。 从这个时期起,我们很少在接着发生的动乱场面里听到关于他的情况。 他可能除了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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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迫于形势之外没有进一步参与其事;但是他对贡萨洛。 皮萨罗所作不利的评论其意义表明,不管他对这位总督(努涅斯)的行为多么不满,然而他一刻也不支持其敌手的罪恶野心。 这段时间对萨拉特来到秘鲁进行财政改革肯定是不顺利的。但是他对王室的利益非常赤胆忠心,因此在他归来之后,皇帝深表满意,任命他为佛兰德的财政总监。来到秘鲁不久,他似乎就曾抱有使其国内同胞了解这个殖民地正在发生的激动人心的事件的想法,而且,对历史学家的研究工作提供了某些引人注目的细节。 虽然,正如他对我们说的,他为此目的收集了记录和日记,但在回到西班牙以前,他一直不敢加以利用。“因为要想开始写秘鲁史”,他说道,“仅此一项就足以把我的性命置于危险之中;因为有那么一个名叫弗朗西斯科。 德卡瓦哈尔的指挥官恫吓说,谁要是如此轻率地企图描述他开拓殖民地的故事,他将对他采取报复行动,——因为它们根本不值得记录下来,不如让它永远被遗忘掉”。
读者很容易认出来,这个指挥官就是贡萨洛。皮萨罗那个老练的副官。在回国之后,萨拉特就着手编写他的著作。 他的第一个打算是只限于叙述布拉斯科。 努涅斯到达秘鲁之后发生的事件;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要想使这些故事让人看懂,他必须往前追溯历史潮流的根源。 因此他扩大了他的计划,从秘鲁的发现开始,对这个国家的被征服以及随后的被占领做了完整的概述,一直叙述到加斯卡完成使命为止。 这部历史的早期部分,他依据的是这些事件的主要参加者的叙述。 这部分比自己既是目击者又是参加者那一部分事件写得更为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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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他处在优先获悉情报消息的地位,所以他提供的证据具有最高的价值。阿尔塞多在他的《美洲丛书》手稿中,说萨拉特的著作“收纳了一些很好的材料,但其准确性不值得过奖”。他是在党派性狂热的驱使下写作的,这必然会歪曲最公正的见解,使之有些偏离其自然的趋向。 这一点我们必须借详细阅读互相冲突各方的叙述来加以考虑斟酌。 但很明显,这里没有不顾真实情况而支持他自己的事业的意向;而他接触到的最可靠的消息来源经常为我们提供其他编年史学家无法弄到的细节材料。 而且,他的叙述带有晓喻事理的见解和边述边议的评论,它可使那多事之秋的黑暗历程中有了一些光明。 可是作者的写作风格只能适度地夸一下其优美或严谨;而其行文的句子冗长乏味,属于古老时代受过严格训练的正规编年史学者那种喋喋不休的文风。这样一部著作或多或少地必定要涉及到的一些人物,使得作者不敢加以发表,至少在他有生之年不敢发表。他说,由于这些西班牙骑士好猜忌的风气,“非难无论多么轻微,也会被人用愤慨的眼光来看待,甚至赞扬也很难符合其对象的要求。”
他表示确信,有些人把对自己时代所做的叙述的手稿保存得十分安全,留待与其有牵连的一代人逝去后再作处理,那些人的作法是聪明的。然而,他自己的手稿却呈给了皇帝;而且得到皇帝的极大称赞,所以萨拉特鼓起更大的勇气,答应将它出版。因此,它以八开本的形式于155年出现于安特卫普;第二版以对开本的形式于1577年印刷于塞维利亚。它还曾被收编入巴西亚的有价值的选集中;不管在同时代人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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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引起什么愤慨或不悦,他们觉得受到了作者非难的刺痛,或者感到自己没有得到合法的酬报,但萨拉特的著作仍然在该时代历史的最权威的行列中占据了永久的位置。萨拉特的名字使人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费尔南德斯的名字,因为二人都是这同一历史领域的作者。 迭戈。 费尔南德斯。 德帕伦西亚,或者叫帕伦蒂诺,人们通常这样称呼他,从他出生的地方渡海来到秘鲁,为镇压在加斯卡回到西班牙后暴发的叛乱而征集的王室军队里当一名列兵。 他在执行军队勤务中间,抽空为写这个时期的历史搜集资料。 总督门多萨。马克斯。 德卡涅特又进一步鼓励他,正如他告诉我们的那样,授予他秘鲁编年史官的职位。这种对其文学才能的信赖,表明费尔南德斯在这方面的造诣比他的低下的地位要高得多。这位士兵兼编年史官满载着其研究成果回到了西班牙,过了一些时候,就完成了他对希龙叛乱的叙述史料。西印度事务委员会主席看到了手稿,并且非常喜欢他的写作技巧,于是他力劝作者以同样的方式撰写关于贡萨洛。皮萨罗的叛乱以及加斯卡治理秘鲁的报道。 正如他在给菲利普二世的献词中提到的,这位历史学家由于那位君主的许诺在他完成作品时赐予酬报而得到进一步的激励;这是一个适当的和得策的许诺,但不可避免地会使人想到,这会全然不利于严肃的历史公正性。 这样一种推断也并非毫无道理;因为当费尔南德斯的叙述一再向读者展示王室事业的最有利方面的时候,对反对派的权利却有失公正。 的确,在领取王室的年金者的书里是不会找到为叛乱者开脱的话的;但总会有一些可以减轻罪责的情况,即不管我们可能怎样谴责罪行,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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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可以找到一些减少我们对有罪者的愤慨的情况。 可是在费尔南德斯的书中却找不到这些情况。 对写这种事件的历史学家是不幸的,因为很难找到一个人倾向于对失败的造反者的权利作出公平的裁判。 可是印加人加西拉索在写到贡萨洛。皮萨罗时没有从这点上退缩;甚至戈马拉,虽然生活在朝廷的影响之下,更确切地说,生活在朝廷的阳光照射之下,偶尔也曾胆敢提出大量的异议。从最高当局为费尔南德斯提供的鼓励为他开辟了情报的最好源泉,——至少在争吵双方中的政府一方是如此。 他除了与保皇者的首领个人联系之外,还接触到他们的通信、日记和官方文件。 他勤奋地利用了他的机会;他的叙述从造反的发生开始,继续写到其最后的消灭,以及加斯卡治理秘鲁的结束。 因而,其著作的第一部分,如现在通称的那样,一直写到第二部分的开端,而整个著作对这个国家的狂乱状态描绘了一幅完整的图画,直到建立了新的秩序,在全国奠定了永久的安定局面。该书的措词相当浅近易懂,不追求作者力所不及的以及超出编年史简明性的修辞美。 行文比当时多数拙笨的作品运用得更为巧妙;没有卖弄博学或哲理推测的企图,事件的进程井然有序地运转,虽然相当冗长,但对读者的头脑可留下明晰的和可理解的印象。 没有任何一本该时期的历史书在细节的丰富方面可与之相比;因此它曾为后来的编辑者所依托,作为他们自己著作的资料供应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储藏;这种情况本身在不小的程度上证明了叙述一般是真实的和充分的。费尔南德斯的编年史,在《秘鲁历史》的总题目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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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两个部分,当作者在世时,于1577年在塞维利亚问世,全书为对开一卷本,这就是本书在准备写作时所使用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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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录
Ⅰ。(原书第16页)
对印加王出巡情况的描述;摘录自萨缅托的敍述,手稿。〔原始手稿收藏在埃斯库里亚尔图书馆,人们为金斯巴勒勋爵的宝贵收藏复制了它的副本。〕据说在和平时期,印加王出巡时,都乘坐华丽的轿子,威武而庄严。 那镶金嵌银的轿子由两根光滑的长木杠支撑,两边各有一个金制拱门,上面装饰着各种宝石。 四周垂下长长的帷帘,把轿子遮得严严实实。 尊贵的乘轿人只是在进出轿子时才把帷帘掀起,平时谁也看不见里面的人。 为了通风和便于乘轿人向外观看,轿子四周的帷帘上还留有一些小孔。轿子都很富丽堂皇,有的上面雕刻有太阳和月亮,有的则雕刻着蜿蜒的巨蛇和被蛇盘绕着的拐杖一类的饰物。 轿子由军队护送,抬轿人均是达官显贵,而且是谁随行的次数最多,谁就被认为是最正直、最受宠的臣子。 由弓箭手和刀斧手组成的禁卫军簇拥着轿子行进。 前边是五千名投石手开路,后面是五千名标枪手压队,均由其头领带队。 还有许多忠实的飞探在两旁打探情况,他们还负责通告印加王驾临的消息。 闻讯赶来观看的人非常多,所有的山丘和山岗上都挤满了人。他们用自己的土著语言高声呼喊,向印加王祝福:AnchatuInapoindich-iricampacapalaapatucopachacambab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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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录128
Yuley!意思是:“伟大强盛的主公,你是太阳神之子,唯你才是我们的主宰!
我们服从于你,毕恭毕敬!“他们还呼喊其它一些话语,几乎把他崇为上帝。 印第安人把沿途的道路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一根草丝、一粒石子也看不到。 印加王一行一般是日行四里①,或按印加王的意愿多行或少行。休息或进膳时便停下来,印加王顺便了解国事。 他愉快地接见所有前来告状的人,同时也尽力挽救或惩罚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