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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感动不已。
下到3000多米的县城,竟然觉得轻松如在平原,好像从阴间回到人间的感觉,真是舒服至极,加查县城只有一条大街,四周的山在夕阳下非常好看,街的西端有一座小庙,晚风中,两位尼姑露出雪白的牙齿,让我拍照,却因语言不通无法交流。一头黄虎猫在屋顶叫春,无数大尾巴公鸡在屋顶飞上飞下,小城的傍晚非常惬意。
我在庙里再次添灯许愿,对于生活的现实,我已无能为力,但愿我的愿望能给我力量度过这一切。
街上有不少茶馆,漂亮的藏式门帘挡住了无数风情,县委招待所不能洗澡,厕所在隔院。
简单功略:
拉姆纳木错湖面海拔据说5200米,面积只有两平方公里,藏名意思是悬在天上的仙女湖。是重要的观象湖,每逢遴选达赖转世灵童时须在此观象。据说,在湖边静思,可从湖水中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每年藏历4月15日开始,是朝拜圣湖的开始,今年是6月3日,我来得的确早了点。
到达加查可以从泽当出发,经曲松到加查,也可以从林芝经米林到朗县再到加查,两条路均有班车,但从泽当出发的班车在雨季道路不通时会停运。另有一条从泽当出发经桑日县到加查的路,据说绕远50公里,从泽当客运站的地图上看竟是先到崔久乡的,总觉得这条路很可疑,因为在崔久乡根本没看见任何通往别处的路,除了上山的。从艾尔极地版《带你游西藏》上也看到从圣湖进入雅江加查峡谷的徒步路线,总觉得实施起来难度很大,而且对人体力的要求相当高。
从加查县城到琼果杰需包车前往,吉普车约500元,我包两辆摩托车上下,包括从琼果杰上山,共给了二马450元,并包了他们在山上的住宿,共30元。当时前途难料,我又是孤身一人跟着两个回族男人上山,情急之下,把介绍他们的临夏回族餐厅的电话和老板的名字通知阿光,告诉他如果到大后天还没有我的消息,就按这个线索找我,把阿光紧张的够呛。这也是我在山上没有冒险多花一天时间上山的原因之一。
从琼果杰上山须包车或马,一个多小时到达路的尽头,价格不详,大约30~50元一马。观湖的山顶海拔5000多米,从山顶下到湖边仍需1天时间,且需自带露营设备和给养。可以想象回来时爬山的艰难。所以如果想亲近圣湖,需要专门花上几天时间和体力上相当的付出。
加查县招待所有20元~60元一个的床位,都不能洗澡。镇上有公共浴室。招待所院内手机信号不好,可能是一个铁塔的缘故。
琼果杰乡可以住宿,但接待能力有限,如果人多最好自带装备,能买到方便面等食物和饮料,在食堂也能有吃的喝的,有一部卫星电话(用大锅天线的),没有手机信号。
圣湖和寺庙都不需花费门票。
2004年5月1日 加查——泽当 心情指数:少许遗憾
就像做梦一样,昨天还在雪山上打滚,痛哭,转眼间风和日丽,风光旖旎地下了山。今天一早,又悠闲地转了寺庙,点了灯,又买大虫草。12点多,搭乘勘探队的车离开这个雪峰环绕,风光秀美,悠然自得的小小山城,柔美,轻松的地方,能自由呼吸,自由行走,没有不适的地方。活着真好,浑身的不适竟烟消云散。
渐渐远去,真难舍这个深藏山中的小城啊,不忍离开那些雪峰,那些白云,那些肉体痛苦而心灵快慰的记忆。
再次经过杜鹃花海,丽日,雪山,花海,美的叫人心醉。一直同行的一辆当地老年藏民包乘朝圣的丰田也在这里停车,同车的丹增和平措师傅也口称:索索索索索……拉索!那些老阿妈和阿爸拿出风马和哈达,恭敬地拴在山顶。我在旁目睹这一切,也拿出去年在德格买的风马,撒了出去。
山路崎岖坎坷,老司机平措技术高超,始终保持着相当的速度。山顶的风马旗特别多,特别鲜艳。离开了蓝天白云的加查,又见到了曲松难看的山水配着阴沉的天空,牦牛打扮的很漂亮地在耕地,而土地少的可怜,没有植被的山变成水蚀的高塬,这里的人民没有生活来源。不过,在曲松镇外路边的藏餐厅吃藏式的牛肉汤,藏面饼,好吃极了。同车的勘探队小伙子丹增还告诉我了很多藏菜的名字:
香波杰——咖喱盖浇饭
曲滤————酸奶 糌粑 辣酱
丹杰————酸奶 米饭 糖
撒布杜————糌粑 一种野菜
我不断复习这写藏语的发音,丹增说藏语是拼音文字,有30个字母,4个声调。
从县道406——427公里标志牌之间是一段河滩路,恶劣至极,丹增说比去阿里的路还差,雨季时,这条路就被淹了。
我不愿离开加查,不仅因为没有见到圣湖,而且因为我把心里的一点东西留在那里了。而泽当是多么喧闹,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个季节,每天晚上8点都会来一阵旋风,夹杂着雨点,但日暮后的天色和山势都很壮美。街上一只白色的小卷毛狗,被主人拴在冰棍车上,他那么活泼,快乐,一点也不懒散,那么无忧无虑,自得其乐。
从北京到成都到泽当到加查到琼果杰,再回到加查到泽当,就像做了一场梦。又像经历了一次生死的轮回。太短的时间中,变换太多的时空,太多的人,太多的感觉。沧海桑田也好,物换星移也好,让我疯狂而错乱之后,却又开始沉静而喜悦。前后不过4天,却已是去另一个世界走了半糟,这样的经历令我终生难忘。
第三章 泽当——青朴——桑耶寺——拉萨
2004年5月2~4日
寻找传说中的圣地,寻找传说中虔诚纯洁的圣者,寻找传说中心灵获得永久安详的地方。
丹增和德钦,桑耶寺,扎囊寺壁画中的仙女……我在现实的梦境中回到拉萨。
2004年5月2日 泽当——青朴 心情指数:恬淡
早上9点发车,15元到桑耶寺。
原来那桑耶是个不小的镇,只不过是个农业镇。从泽当雅鲁藏布江大桥再过去,有30多公里的沙土路,很平整,也在山上穿行。沿着雅江左岸逆流而上,风景壮阔。雅江的水蓝得像宝石一样,路边的山都快变成沙丘了,已经有了连续成片的局部沙漠,山上也没什么植被。
自从在泽当东面的雅鲁藏布江上修建了泽当大桥后,大部分去桑耶寺的人都取道陆路,坐车直接可以到达,不用换乘摆渡船了,但原来的松嘎渡口还在使用,过江需1小时,因为江面已经被沙洲分割,所以航线迂回绕行。
就这样,一个多小时后进了桑耶寺大门,圆形平面的围墙上有无数小的白塔,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绿塔,还有黑塔,样子很奇特。塔的四周各有一石狮子,和道路混在一起,完全没有章法的样子。
大殿前的广场上连狗毛也没有一根,传说中神武的三腿狗更加不见踪影,使桑耶寺在心中大打折扣,不过,我的目的地不是这里。
一下车,就有小伙子来招呼,说是去青朴的拖拉机。和同来车上一个红衣女孩一起包下一辆拖拉机,60元管上下,我们俩都没打磕巴儿,只希望他们快点出发。
手扶拖拉机晃晃悠悠地又驶出桑耶寺,只见路边一个荒凉的旅游接待站外墙上赫然涂抹着这样的标语“生命不息,旅游不止!”看后不禁哑然失笑。拖拉机沿来路出了镇,一过小桥就左转下了河滩,在看似无路的河滩上驶过,随后慢慢向山上蜿蜒前行。根本该是人畜走的路,拖拉机走起来吃力极了。
远处山脚走来4个荷重的修行者,风尘仆仆。为首的是个年轻的喇嘛,高大文雅,年纪小一点的活泼。另外还有两个小阿尼,漂亮的那个很害羞。我和红衣女孩都兴奋地站起来给他们拍照打招呼,为首的年轻喇嘛说他们是来自四川阿坝的,要出门去游方转山,打算去岗仁波钦等地,3个月后回来,都背着铺盖行李,却健步如飞,神情快乐。总觉得他们不是出家人,和我们身边的中学生一样快活。
继续上行,崎岖颠簸,大坑加上转弯,沙土,驾驶员很艺术地摆弄车头,前进,倒退,转弯,一次次战胜坎坷。红衣女孩很健谈,原来是比我大一点的同年龄人。竟然也有类似的坎坷经历。说到昨晚头一次独处的难过,说她当时不断设法和朋友通电话,我倒是相反,独处的时候悠然自得:商店里走走,街上逛逛,吃东西,收拾东西,写日记,时间很快过去,一点不寂寞。
后来看见山顶了,山腰上有几个小房子,一个红的,一个白的,山顶附近有几片风马旗阵,呈铺天盖地之势。山上长着带刺的灌木,已经开始发芽。
忽然就看到了绿草地和牦牛,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与周遭的黄褐色强烈对比,继而是草地和山泉,就像公园一样,一些人围坐在草地上野餐,晒太阳。我们惊叫起来,青朴真的是个好地方。那感觉,有点像大闹天宫里孙悟空头一次上天庭的时候一样,我当时就是觉得,自己到了天上。
到了,青朴到了,山间一块不大的空地是停车场。拖拉机有,居然还有丰田越野车和2020吉普,真佩服这些司机,心里不禁跃跃欲试,不知道将来我的小切能不能行。
背上我的大包,告别了红衣女孩——她是打算当天下山的,我向最近的小红庙进发,累啊,海拔4300米,还没体会到传说中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但也完全不觉得气闷,脚下也还轻快,只是爬山要喘,原本在平地也是喘的。
好像走了好久,阳光灿烂,终于到了小红庙,庙边上有几间小屋,朝南的3间里一间是小卖部,另外两间是招待所,各有3张铺着卡垫的床和一个桌子。西面的两间是厨房,小阿尼们都不会说汉语,就比画着沟通。
庙堂不大,但比琼果杰寺和加查寺显的都好都新,外间能容纳几十人念经,内堂供奉佛像。门口有个太阳能在烧开水,几个小阿尼忙里忙外在管理进香的事,其中一个长得像家里开电梯的小姑娘,很好看。
点了灯,许了愿之后,把大包放在小卖部,跟着几个背东西的阿尼上山,庙后有两株杏花在怒放,一些老阿尼坐在墙根摇经筒晒太阳,她们布满皱纹的脸都很好看,特别是她们的笑容,让人喜欢。年轻的阿尼们走来走去,有的还戴着眼镜,庙后有不少泥石小房子,就是她们的家。
自己走啊,走啊,就是走不到头。听到水声,有点远,再上,路上堆了不少小石头做的玛尼堆。终于发现了泉水,而且有一个小水塘,赶紧去洗涮了一番,然后坐在灌木丛下晒太阳。一只灰色的鸟走来很近的地方,有和喜鹊一样漂亮的灰色尾巴。
总有人从后面经过,却也看不见我,太阳热得烤人。天空蓝得晃眼,居然就有手机信号,能发短信,甚至接打了一个工作电话,山风起了,但是不冷,鸟叫个不停,就像唱歌似的。
坐在泉水边的灌木丛下,太阳晒得脑子昏昏的,什么也想不起来,生活仿佛在我身上没有留下证据,只留下了感觉,忘记了所有具体的情节,只有感觉,那份沉重的感觉。我想让太阳把身上所有的感觉都挥发掉,换上全新的感觉,每一次的旅行,都想实现这样的置换,可是,能置换多少呢?
甚至有很大的灰蓝色山鸡,可能是蓝马鸡,晃晃悠悠地来去,到底没有逞能继续上山,沿原路返回小红庙。这时来了几个穿冲锋衣的人,从头到脚,全副武装,让穿普通休闲装的我自惭形秽。在庙的周围转悠了一阵,又和阿尼们玩了一会儿照相游戏。几乎就要和那帮冲锋衣下山了,这时忽然看见丹增和德钦陪着一位年长的仁波切被很多红衣尼僧簇拥着走来,马上跑过去和他们打招呼,并且合影,幸好有冲锋衣们在,不然谁来操相机呢。丹增和德钦都很优雅得体,和书上的照片相比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送走了仁波切,我把带来的眼药和铅笔等物交给了丹增,他就去主持晚课了,并邀我课后到他家去玩。
很有模有样的晚课,鼓乐齐鸣,阿尼们的念经声很悠扬,并且伴随念经还做出漂亮的手指动作。晚课的时间相当长,足有两三个小时,以至于中间我耐不住饥饿去吃了个方便面。供奉过的供品不断地拿出去放在固定的地点,供鸟儿们取食。间中还有整理饭碗的程序,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中间产生的圣水和圣食我竟然也有份,圣水是苹果味的。
做到末了,她们开始发钱,每人150元,我给丹增的笔和眼药也当场分掉,大家很高兴地散去,一个长得有点像我的小阿尼非拉我去她家,她能讲不少汉语,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小阿尼。
她的房子很小很低,门口整齐地放着柴,屋子里仅容两张床,空下来的地方只有几十公分宽,放着食品等日用品。她们很热情地给我喝茶,又把奶粉拿出来,每次都溶一大勺到小茶碗里给我。墙上挂着一些仁波切的像,有的是在印度。为什么挂他们的像,她的汉语就不够解释的了。
她的名字叫做丹珍措姆,家在扎囊县,19岁,因为丧母的缘故出家一年多了,在家上过小学,所以能说普通话。另外两个女孩年龄都在20岁和21岁,出家3年,5年。其中一个非常喜欢照相,特意穿了尼外套戴了帽子很臭美地摆了很多姿势让我给照。
从我的了解看来,他们出家的日子并不比在家清苦很多,本身农村的生活也不富裕,加上妇女的地位不高,出家后还可以免除繁重的体力劳动和生活压力,并有家人和信徒供养,所以她们对出家都是主动而且坚定的,比起未来沉重的家庭负担来说,出家远比出嫁要好。
措姆又拉着我教她英文,她居然拿出一个英、汉、藏对照的英文课本来。我们咿咿呀呀地念了半天,然后又随她们去附近山泉打水,水很凉,措姆一定要给我照相,天色已经暗了,我叫措姆带我去丹增的家,她不知为何很胆怯,但还是带我去了。
丹增和德钦的家在西边白塔边一溜房子的最西边,有个很小的院子,泥巴的院墙刚好让我伸长脖子能够看到院内。措姆小心翼翼地轻轻敲了敲门,德钦出来开门了。
门很低,所有藏式房屋的门都很低,包括一些庙宇的门,据说这是为了在战争中阻挡快速冲过来的敌人而特意设置的。丹增和德钦的房子也很小,两个长条的套间,每间大概五六平米的样子,相当低矮,感觉上也就是两米高。外间是德钦的床和一个小桌一个破沙发,还有几个柜子,里间是丹增的床和小桌小柜,他们和其他阿尼的区别就是房间整洁,有一盘普通的糖果招待客人,还有一只白兔。
看到他们我有点激动,毕竟是温普林的书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第一次我像个追星族似的看到了书里的人活生生的在眼前,还真有一点紧张。在微弱的烛光下,丹增和我聊天,德钦在一旁边做活,边倾听,她不大会说汉语,但她的笑容非常美丽,修行的生活没有给她增加太多岁月的痕迹。我趁机把关于佛教和修行的很多疑问提出来,丹增给我一一作答。
这个庙就是温普林的书中所提到的那个,共有58个尼姑在此出家,丹增担任日常的主管。阿尼们平时的生活来源来自家庭和信徒的供养,每年阿尼们能从布施中得到大约1000元现金作为津贴,今天见到所发的钱,应该是一个月的收入,至于宗教方面的教育,要从外面请上师或是由来青朴修行的上师来进行,主要是传授经文,没有上师的传授是不能自己念经的。山上没有电,但他们有个小发电机,每3天给大家放录象,看看关于莲花生大师的事迹之类的宗教教育片或西游记之类的电视剧来活跃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