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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商业,好像就是个社区,而且是信徒的社区。后来才知道,这里是近些年才形成的,所以寺庙规模很小,而且,宁玛派的僧人是可以过世俗生活的,不以庙宇为中心,生活,修行可以说是融为一体,家人也一起过清贫修行的生活。
这里几乎与世隔绝,听说有大约700余名僧人阿尼以及他的自养的300余条狗,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多的长相一致的大狗,比扎什伦布寺的狗多多了,他们膘肥体壮,随意倒卧,他们睡的太舒服太自在了,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任何伤害,个个毛皮发亮,蓬松干净,令人类看了都羡慕,以至于后来再见到草原上的藏狗,我们都会对他们说:到亚青寺去吧,那里是你们的天堂。
这里唯一像样的建筑就是一座金顶的经堂,几十个僧人正在做经课,阳光从天窗撒下,空气中充满圣洁的尘埃,没有舒服的卡垫和矮几,他们席地而坐,对手持相机的我们好奇地打量一下,然后又专心念经。可能是大殿不够大吧,还有很多僧人散落在外面,也许是分期分批地念经吧。经堂后面的河边,坐落着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玛尼堆和几座白塔,匆匆的人群在这里转着转着。也就是在这里,才见到多一点普通的百姓,其余的地方,举目皆是红色的僧衣。阿尼特别多,有很老的阿尼,脸已经和非洲人差不多黑了,深深刻着岁月的痕迹,然而,岁月和修行并没有磨灭她们心灵深处的热情,一位老阿尼笑眯眯地接近我的相机,然后突然吐出舌头,丢给我一个鬼脸和顽皮的笑容,做落荒而逃状,我也作势追赶,和她玩这把戏。直到每个转经的人都来到我面前,摆个浦士,把被拍当成一个有趣的游戏。他们每天都发愿转上百八十圈,在他们不息的脚步中,但愿我能给他们带来一些新鲜和快乐。
几乎没有世俗生活,亚青寺——亚青钨金禅修圣处,是由大圆满成就者阿秋仁波切在1985年筹建的,主传宁玛派的大圆满法(耳传窍诀),严格要求弟子闭关修行。资料上说这里长住僧尼有4000多人,分为八大部洲,几十个铁棒喇嘛轮值,大概我们是听错了,感觉也不止700多的喇嘛。大经堂圆满光明殿,是由160根木柱支撑的。当年莲花生大师对阿秋仁波切今生宏法利世的事业就有授记,建寺之后,据说这里有众多弟子显现出成就和成佛之兆,比如:圆寂后遗体火化出五彩舍利,水晶或自生佛像等,阿秋仁波切则修成了无变大迁转虹身之大圆满,更有甚者,有接触了仁波切的身体后出现了聋复闻,盲重见等奇迹的事情发生,莲花生大师授记中还表示,未来将有众多弟子虹化而去。这是藏传佛教修行的最高境界。
这无疑是巨大的诱惑——即使对于无欲无求的修行者——今生在此间即能修炼成佛!无怪乎这么多僧众会聚集在此,我们竞有缘在无意之中触摸了一下这神圣的脉搏,呼吸了圣地的圣洁空气。难怪会感觉这里是一块绝对的净土,连狗都那么幸福而自知。
初秋的一个暖洋洋的午后,我们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转过不高的山弯,只能看见山脊之上的大风马旗阵和草原上悠闲吃草的马儿,这里看上去和藏区其他地方没什么特别的不同,然而,这平静的空气中竟然存在这如此的奇迹,而我们竟与此擦肩而过,如同我佛捻花不语的一瞬间,或许我们不是佛缘深厚之辈,然而能够如此一瞬,也甚为感激了。
亚青寺功略:
位置在白玉和甘孜间的路上,昌台区附近,路边有明显的标志。
不通班车,没有客栈,饭店,估计也没有电话,手机没有信号,绝对与世隔绝。在路口也没有任何固定的交通工具能进入。
进亚青寺可考虑自驾或从白玉包车前往,因为距离白玉最近,可和司机说好来接,但价格不详,如时间充裕,可在当地等货运卡车出去,但目的地和时间就不一定了,估计每一二天就能有。
吃住可以在庙上或借住小卖部,或自带帐篷,在河边或山上扎营在好天气里是个不错的选择。吃的会很贫乏和单调的。但精神给养充足,绝对出好片片。经堂可以照相,可以用闪光灯,念经时也可以,建议一定用架子,光线很暗。
不要逗狗,虽然狗不攻击人,但也不会温顺地让人爱抚。
这里民风极淳朴,相信只要怀着一颗诚恳的心,很快能交上朋友,只要对他们真诚地笑,他们会回报更加灿烂的笑容。
敬告猎奇者或普通旅游者就不要去了,因为这里不适合做旅游目的地,最好也不要主动给小费,给僧侣布施倒是值得鼓励,因为他们修行的费用是很低的。没有人会讲解什么,会汉语的人不多,几乎无法交流,但用手语比划日常的事情没有问题。
2004年5月4日 泽当——拉萨 心情指数:阳光
包车是为了图清净,也是为的舒服,还有就是可以顺道去扎塘寺。
其实本来是想去敏珠林寺的,不过司机劝说西藏的寺庙都差不多,而且敏珠林寺还要走上几公里土路。听人劝,吃饱饭,对扎塘寺的壁画我更感兴趣,因为里面有尼泊尔仙女。
扎塘寺就在扎塘县城,一条土路通过藏式的房子,尽头就是扎塘寺,明朗的扎塘寺。很多老阿妈,老阿爸和阿佳在转庙,他们捧着酥油瓶子,在尽情地转啊,转啊,脸上写满了幸福。我真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不是在这一刻,而是永远。
我也请了酥油灯,给所有的灯都添了灯油,庙堂也是分成里外两间,有4个人在前殿里装藏转经筒,把大卷的经文卷进去也是个挺难的活。里面好黑,中间一座坐佛,佛前有灯。后墙上都是壁画,用木栅栏拦着。找管灯的老人要钥匙,他说解开绳子就好了,去解开系着的哈达,得以几乎把脸贴在墙上观看壁画,借助头灯的灯光,看到壁画都美得惊人,尤其是后墙上那些尼泊尔仙女的样子真是好看,满头满身的璎珞,微微的笑颜,似有无限深意。比起法海寺的水月观音那样的壁画,这个壁画显得随性写意,就这样看了半晌,直到都印在脑子里才不舍地离去。
雅鲁藏布江边的山仿佛沙化更多了,这个季节,每天下午几乎都有沙尘暴,远远地就看到对岸山脚沙土旋风卷起。司机说这几年不断飞机播种草籽,植被状况比以前改善了不少呢。
进入拉萨的情形和3年前惊人地相似,因为道路两边没有太大的变化,那么没有特点,和任何一个中型城市一样。不过,还是有变化的,出现了一个别墅区叫做格桑林卡,就是格桑花园的意思吧,藏式的石头小楼,看上去不错。
新城区已经出现步行街和商厦了,显然拉萨人民的生活紧跟上内地的脚步。老城区几乎还是老样子,但是好像更加整洁,原来的那些熟悉的地方都在,亚宾馆在扩建,仍然住进了吉日那彩画了的小房间,房间里还有老照片。价钱涨了,还是原来那种服务态度,就是边上多了个香港口音的家伙,老觉得自己是明星似的,让人看着想@%@*
第二部 与魔鬼同行
第一章 北京——成都——拉萨
2004年7月12日~14日
再次经停成都去拉萨,却已经是酷暑,天气热的夏天,心像寒冷冬季。郁闷中,祈求得到一点点安慰。
04年7月12日 北京——成都 心情指数:极度忧郁
重新孤单,重新恢复着感觉。
世界上最疼爱我的那个人,我的姥姥,忽然间就去了,一想到这里便如万箭穿心。过去一再惧怕的事终于发生之后,我却已经成熟了许多,更容易承受和接受生活的现实。
成都出奇地热,一下飞机,人仿佛掉进一口热锅变成了水煮鱼,没有躲藏的地方。这里又节电,不舍得多开空调,不得已上街买了一条短裤,我已经不大能忍受这样普通的苦了,不知觉中,我娇贵了。
武侯祠对面的青年旅馆真热闹,小猫、小狗、人群,是以前我喜爱的气氛,但我现在不喜欢了。我讨厌这么多的老外!
“撒旦的秘书”的声音显得有些疲备,他是等得烦了,又要张罗诸多准备事项,心里装着心事的魔鬼此时一定有点恼了。
旅馆的阳台上蛮舒服的,“风”在短信里羡慕之余,满怀激情地赞美着湿漾漾的成都——他所深爱的地方,可我却孤独着,难过着,找不到他的那种感觉,也不敢放开去开心。不知道是我骨子里太保守还是别的什么,我好像已经被禁锢得太久了,好像不敢做不敢想很多事,或许已经忘记自己实际的样子,我好像一直都在做另一个人,做一个符合别人要求的人,忽然间我自由了,孤单了,应该快乐才对,但现在为什么我却有点茫然。或许,明天晚上我会去河边走走。
早上彪哥开我的车送我到南苑机场,还给我收拾了车里的杂碎,他把烟和火机都扔在树下,我又拾了回来,哈哈,我告诉他剩下的多半盒烟足够我在西藏抽了,我也分辩不出烟的好坏与干湿,北北!
附近的藏族民俗街上的东西也很滥,能吸引我的东西愈来愈少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彼此信任呢?为什么我们不能袒诚相待,没有什么保留呢?一个人怕孤独,两个人怕辜负,谁都是分分秒秒在计算着幸福。
7月13日 滞留在成都 心情指数:郁闷中求一点安慰
“风”的短信:早安!水煮鱼。
我的短信:成都好热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推荐吗?
“风”的短信:宽巷子一定要去。
我的短信:那是个什么地方?
“风”的短信:去了就知道了,你会喜欢的。
一大早,“撒旦的秘书”竟打来电话,他问:“兔子,你在成都吗?”我说:“是呀。”然后他宣布说:“你可以直接回北京了!”我吃惊得几乎坐在了地上,原来在仲巴县和措勤县一带发生了地震。“撒旦的秘书”说他真是背到家了,一门心思要去阿里,一切都准备到位了却来了天灾,我说我也是啊,姥姥没了,男友分手,费尽心思地弄来了假期,难道就这么完蛋了。我们互相安慰一番,末了他让我去网上查查情况。我大脑里一片空白:上天难道连让我逃避一下的机会都不给么?!
于是赶快跑到楼下大厅里去上网,很快找到了相关信息,原来地震发生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没造成什么像样的损失,也不影响车辆通过,一颗心落地,马上通知“撒旦的秘书”让他放心。
今天不那么热了,取到了机票,随手在路边买了条运动裤,才15块。同样的东西如果在北京雅秀那儿买,得在价格前面加个1。看来成都真的是个好地方。
没有目的地转着,头晕的老毛病又犯了,只好慢吞吞地去了“风”极力推崇的宽巷子——很小的一个胡同,很老旧的房子,很典型的成都老街市井悠闲的生活,和当年成都建筑设计院门口的小巷很像的。很多男人赤着膊坐在竹椅上,无所事事。以龙堂青年旅馆为中心,宽巷子向每个经过这里的人展开了一幅市井生活的活画卷,这里有面馆,有景阳岗茶馆,有小商店,有大黑背,有小白猫跑来跑去,很热闹。一个外来的旅者很难不被这样闲适的人生吸引,萌生退隐之意。唯一一个小纪念品店里的小女子拿出一套府南河的明信片来给我看,水很浑,房子很破,并无什么美感,但是生活气息很浓。在这里买到一本霍巍写的《古格王国——西藏中世纪王朝的挽歌》。其实,并不是那样老式的生活才是生活,新式的生活似乎给多数人的压力太大,才迫使大家争着怀旧,倒退,逃避。
景阳岗茶馆的宋仲文老板很热情,把自己手写的诗贴在茶馆对面大院门两侧的影壁墙上。诗都是比较合辙压韵,54岁的人了,还会写些给恋人的诗,见我看了他的诗,很高兴地请我留言,并称我老师,大约是待我如文化人吧,不然大概会称师傅了。
宋老板又把我介绍给旁边的面馆,面馆老板是个高度近视,瘦小干枯的男人,做事很认真,称完卤莱就告诉我哪样1两2钱,哪样5钱,这样的计量单位现在都很少听见了。
大狗、小狗、猫咪们玩着;一街的老邻居呼朋引伴;密密的藤萝下,墙角散发着猫味;黑色的墙上斑驳着雨水的痕迹,这一切在宽巷子修缮之后还能存在吗?
恍惚中仿佛又看见另一个丽江,另一个后海,被文明的伪善侵占下的老式生活将不复存在,或许这是必要的更新。在这里我接到出版商的电话,书的事总算有点眉目了,真是件高兴事!公司也来电话让我写辞职报告,正中下怀,自从给姥姥办理了后事,就再没心思上那个班了,再度孤单的我只有跟“撒旦的秘书”去阿里这样一个能吸引我的地方。
吃了杂酱面和卤菜,饱饱的才要7块3,又向老板灌了开水,还要了两张纸写辞职信给公司寄去。
明年再来的时候,宋老板将不知所终,他的诗又将魂归何处呢?这短短的街道如同城市中的桃源,安静清淡的市井生活已经是世间少有。在很多黑色的门楼上,对联的内容竟是些惜别伤怀的字句,还有‘年华似水’这样的横批,大约老百姓也只有这样的办法来抒发心事了。
为什么我总是不能和男人们那样对成都充满热爱呢?川菜也不是我的最爱,“风”介绍了不少吃东西的地方,可是我一个人飘来荡去的实在与大吃大喝的热闹不符,不过,即便如此,在这里吃上几餐,也会恋了上成都不愿离去,晚餐在藏族用品一条街上吃小份炒虾球10元,小凉菜两份共4元,味道好极了。
晚饭后抄录旅馆阳台上驴友灌水:
成都:或许你的春天不够明媚,
或许你的雨季过于漫长,
或许与你的相遇不够完美,
或许在你的怀抱还有遗憾,
但,
还没有离开你,
已经有了深深的想念。
青年旅馆的生活是悠闲的,一个英国男孩竟然弄了一条翠绿的小蛇当宠物,并且经常在人前把玩,大概我还一时难以把节奏放慢吧,或许多住几天就好了,在这里大家都不认生,什么都参与一点,但每当此时,我就会离群索然。
没想到龙泉出的桃子巨甜,好吃极了,真想带些给“撒旦的秘书”们,可是拿不动——他也不愿去机场接我。“撒旦的秘书”此刻一定急于开始阿里之行,以寻求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和感觉,任何以外的事,他都似乎不会有半点兴趣,这样直奔主题来到拉萨的人,我还是头一次遇到。
认识“撒旦的秘书”,是在6月份的一次切队活动中,当我知道他有开着V8大切去西藏阿里的计划时,不禁心动不已。阿里,头一次听说是在10多年前,一位援藏3年回京的师姐怀着无限向往的感情提到这个地名,阿里,古格王国遗址,神秘而难以到达的地方,我多么向往的地方啊。去年秋天,从川西北归来,又认识了曾经自己开车去阿里的老单和“风”,他们的经历让我钦佩而又羡慕,我也想去!
可是我知道,凭借我自己的力量,开着我的小切,是难以达到这个目的的,那里的路太艰辛,而我太弱小,翻看了无数资料和游记之后,我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驾车去阿里的机会。现在,我等到这个机会了。
即使失去工作,也要去阿里,这就是我的想法,至于为什么,套用一句最烂的话:因为它在那儿!
原本并今年并没有去阿里的计划,倒是早在去年就计划了秋天驾车去新疆全疆的旅程,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面对如此难得的机会,我不能犹豫。
可能也是机缘巧合,工作正好告一段落,而姥姥的突然过世和我生活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