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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园曲径-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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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文星虽然念不起书,但她却有刚强的性格,远大的理想,钢铁般的意志和决心。在一个好心肠的村亲兄长高伟的帮助下,文星立志步上耕耘台,来到离家二十里外的山南村小学当了代教。
  这是她初踏教育阵地,起步是十分艰难的。
  这个山南村,委实是太偏僻太闭塞也太原始了。因为狼狐出没,鸡犬都难以喂成。老百姓很穷苦,所以学校费用仅靠中心学校给一点纸张和粉笔,其余的一概没有。
  教室,虽是古式的蓝砖红瓦,却是两间破旧的泥像神阁。三分之一的地方放着村里的东西,剩下三分之二的地方当教室。桌案是砖头石块支起简陋的木板。
  教师的宿舍兼办公室,则是一个只有四五平方米的和尚住屋。
  每晚上,那松柏树的呼啸声,那松林里各种动物的怪叫声,伴着一阵阵时高时低时远时近的狼嚎声,杂乱刺耳,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因而找个长期作伴的姑娘也实在困难。到家户住吧,房子缺褊,家家户户都挤在一盘炕上。村干部只好下令规定,让村上的姑娘们轮流与文星做伴。文星觉得这样更好,因为村里所有的姑娘,都能与她建立起良好关系。这样,学校的一盘小土炕上,经常挤满了一伙活泼的姑娘们。
  文星除备课改作业外,剩余的时间就是与女友们看书学习或为村上的宣传工作自编自演些说说唱唱的节目。这所做学校的庙院上空,经常回荡着姑娘们婉转嘹亮的歌声。
  “六一”儿童节快要到了,中心校布置各个小学排练文娱节目,并没有强调让山南村小学排,这地方从来也没有出过什么节目。一来条件差,连块绸巾什么的都买不起。二来以往尽遇着些很老的教师,都不会唱呀跳的。现在又遇上个十几岁的代教,对她就更不抱希望了。
  偏是碰上个傻糊糊的冀文星,她把刚刚领到的一个月的代教薪金,买了两把口琴、八条红绸、五张黄纸。挑选了八名女孩子,排练了一个舞蹈节目。又自制了八杆红缨枪,由八个男孩子排练了儿童团歌舞。
  “六一”节到了,文星没用中心校指派,就主动带领孩子们到会演的地方。出演时,请一位能与她合奏口琴的老师,只用两把口琴给孩子们伴奏。优美的音乐,生动活泼的舞蹈动作,以及整齐的队列变换,天真可爱的笑脸,使台下观众一次又一次地鼓掌。有些青年竟然忘情地高喊:“今年数这个节目好哩!”
  文星爱校如家,她从来不过星期天,连假日都有一半时间劳动在农村,和群众打成一片炼成一块。
  在来来往往的田间劳动中,她遇着一位才貌双全的青年,姓祁名斌。从文星第一天来到山南村,他就艳羡着她的花容月貌,一看见她那窈窕的模样儿,就情不自禁地想巴结她几句,因为她是很文雅的老师身份嘛。文星呢?虽然在男人身上伤了心,但毕竟是在青春年少,花开五六月的妙龄当儿,哪能不想情爱,哪能不对好男儿思慕呢?所以她一见祁斌也愿意跟他拉呱几句。
  天长日久,二人渐渐熟悉,祁斌见了文星语中带意,眼里传情。可是文星不敢示意:一来又怕遇着表里不一的人。二来人家是童男。如果他要是有过婚姻的话倒还可以,因而文星越见祁斌对他柔情蜜意,她越躲着走。不用说拉话,连头也不抬了。
  祁斌暗想:“怎么惹恼了她?是嫌我不去学校看她吗?”
  一个中午时分,祁斌来到学校,首先走进她卧室兼办公室小小的屋子里,文星却不在,忽见桌上放一块鲜艳的梅花巾,上面题着一首诗:
         咏梅巾
       不受尘埃半点侵,
       柴扉陋室自甘心。
       君身只盼如白雪,
       并着梅颜报百春。
  祁斌正凝视这首动情的诗作,文星突然迈进门来,怔了一下说:“嗳呀,好稀罕,找人,还是有事?”
  “既不找人,也无他事,是专来看梅巾的。”
  文星听之红了脸,羞答答地低下了头。祁斌压低声音问:“现在有与你报百春的人吗?”
  文星瞟了他一眼没吭声。
  祁斌故作镇静道:“祝贺你,请让我与他见识见识吧。”
  “说些啥话,俺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事。”
  “那你此刻想不?”祁斌逗耍道。
  文星摇摇头。
  祁斌瞅着她也连连摇头。
  “不信,不信。那么,这块绢巾说明什么?”
  文星的脸越成了大红颜色,长时间地低着头不吭声。
  祁斌急了;脱口道:“你要不说明它的来龙去脉;就说明你有了对偶。”
  “胡说,它是我前半个月买来的,这首拙作,是我胡乱抒发的。其实,是我为自己下世的良缘唱出的梦幻曲,也是为今世解解闷呗。”
  祁斌听了文星的这段奇谈怪论,对她的心理活动捉摸不透。特别是看到那可爱的脸蛋儿竟成了变色花:
  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黄一阵。
  所以他没敢再追究根由。只是莫明奇妙地、盲目地点点头,并凝视着它——梅花巾,爱不释手。
  良久。
  祁斌向文星请求说:“能送给我吗?”
  文星摇摇头。
  祁斌刷地白了脸问:“为什么?”
  文星含着两眶泪花吞吞吐吐。
  “俺,俺不想要那身如白雪的男子。”
  祁斌一听哈哈大笑。
  “难道你愿意给大男做小妾吗?”
  文星无可奈何将自己的身世详叙与祁斌,祁斌听得毫不在意。
  “原来是这点点小事,这碍什么事?”
  他说,从古自今,没有结过婚的小媳妇有的是,结过婚的大姑娘也存在。自古道,高楼秀女都保不住身,他夸奖她还是保得不错哩。
  “文星,请你打消那些顾虑吧。良缘是外貌相配,情感为重。”祁斌最后又强调说。
  他,随手拿起了梅巾慎重地装起来。
  文星也未好意思抢夺;暗想:“随他的便吧,考验他的时间长着哩。”
  她,默默地坐在那儿,慢慢抬起头,给了祁斌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神。
  之后的不久。
  祁斌不知通过了什么门子,竟去了城镇搞教育工作,他与她的见面机会就少了。不过,只要见面;祁斌总是把梅巾展示在文星面前夸奖说:“看它,多漂亮,多可爱。”说着就想动手动脚。
  逢到此时,文星总是急着躲避道:“急什么?这是婚后的事,你早日盘算婚日呗。”
  可是,祁斌听之总是不答不理。
  她看透了他;人家是城镇的工作人员了。她;又怕上当受骗。祁斌一见文星这样的态度,总是突然沉下脸,气呼呼退出她的屋子。这次退出来,将梅巾狠狠揉成个蛋儿:左扔一下,右扔一下,又在墙上使劲擦一下。还放在地上用双脚边踏边骂:“谁要你和爹爹结婚呢?城里的大姑娘还给爹爹排着队嘞!我哪里稀罕你这个破货,老子是想尝尝你的滋味儿。你不给爹爹那个,爹爹就让众人看你这个……”
  他抖了抖弄脏的梅巾,挥动着它得意地向枣林河跑去。
  
  中雨刚过的下午。
  几块白莲花般的云朵和蔚蓝色的晴空,烘托着一轮金日光芒四射。照得这所蓝砖红瓦的庙院格外新鲜。特别是院子里的几棵桃梨苹果树,更显得青枝绿叶。那雨水如串串明珠挂落在树梢叶片上;那半熟的累累硕果虽然使人观之赏心悦目,但文星却恨果实不能早熟,现在变成红彤彤的该多好看哪!可惜人世间啊!一切事物都不能随心所欲。
  她正在一块小小的窗玻璃前贪赏雨后胜景,忽见村上的段瑜从庙门外走了进来。她正在寻觅他的到来是为了什么?转眼间段瑜站在了她的面前。
  “老师,我是来给您送东西的。”
  段瑜从兜里掏出梅巾递给了她。
  文星一见心烦意冗,惊问道:“你从哪里拿来的?”
  “是你让天地转给我的。”段瑜兴奋道。
  文星一听“转给”二字,越发慌慌张张地结巴道:“转,转给?谁转给你?”
  段瑜还是那句话。
  文星刷地沉下脸追问:“什么天地?还诡辩啥?究竟是谁给你的?”
  文星哭了。
  段瑜见文星情绪不好,才一字一板地告诉她:
  这天上午,段瑜到南山头坡地上劳动,歇息间,他独自去山崖那边摘酸枣吃。他溜下坡爬上梁,翻过南山头,来到山脚下的枣林河。他大步跳过河,朝一棵红彤彤的枣树跑去。远远看见祁斌正往树枝上挂什么东西。
  “嗨!你也想吃枣儿吗?”段瑜远远喊叫。
   说话间,向枣树近前来。
   他仔细一看,却是一块刚洗过的鲜艳的手绢。如同红枣树上,开放着美丽的卷丹花。
   祁斌斜着眼睛瞟了段瑜一眼,恨声恨气地说:“这半生不熟的枣儿我不爱吃,吃了会生牙疮的。”
   “原来你是在装饰枣树?多挂几块这样的手绢更好看。”
   “好手绢还往这里挂?这儿是扔破烂的,哪里是值得装饰的地方?”祁斌瞧着梅巾怒道。
   段瑜听之不解其意;只当祁斌是随口唠叨。所以还辩护说:“哪里话?这块手绢别致得很,哪里是破烂?再说这儿的景致可好哩,你看,花红的枣树,清清的河水,净净的田径,绿绿的山坡,还有高高的杨柳松柏林。这儿是人间仙境,有神灵喽!谁敢乱扔乱伐?”
  “我就敢扔,今天,我首先就扔了个破烂,明天,我还要伐掉这枝让破烂货脏了的枝叶。”说着,叫段瑜同他走。
  段瑜对他的诅咒感到一反常态,特别说那手绢好呀坏的,更觉话里有话。他举目看看挂在高枝上的绢巾,想取下来看个究竟,但被祁斌拦住说:“快走!咱们快走吧,枣树很难上,我好不容易才挂上去,取下来也破得不能用了,就把它吊在这儿让众人看笑吧。”
  段瑜听得暗思;总觉得奥妙在这块手绢上。灵机一动,对祁斌说:“咱们今天不能同路了,我要从这条小路上去看我姥姥,你先走吧,我洗洗鞋才走。”
  祁斌信以为真,一五一十地步上了归路。
  段瑜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后,立刻寻找了根长长的杨枝,从枣树上将绢巾挑了下来,展开来看时一点不破,还是一块鲜亮艳丽的梅花巾。绢巾上的诗作更引人注目;动人心弦。惟有那下款的具名;令段瑜心惊!他暗想:“冀文星是我村年轻老成的老师,她连校门都不轻易出入,更没听说她和祁斌的来往。他是怎样得到它的?”段瑜呆呆地思想了半天,初步得出个结论:“嗯!肯定是捡上的,唉!她怎惹了他?不然,他为甚故意挂在这儿糟蹋她呢?唉!真不应该。”
  村上的段瑜,也曾经打过文星的主意,但始终没敢表示。今日得到她这块绢巾喜出望外。心想:“天照应,天照应让我送手绢结良缘哩!”他瞧着它不由愉快地喃喃:“我送你回学校,你该感谢我哪!”
  文星听完段瑜的叙述,有苦难言,她越想越气,但是气又有什么用?胸中的苦水敢向谁吐?心里的苦处敢向谁诉?只好暗暗饮泣吞声。
  她悔恨自己眼中无宝,头脑不清,心太实,情太浓。致使纯洁而美丽的梅巾竟被这个无情汉毁于污泥浊水中。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直愣愣地瞅着梅花巾暗暗嘟哝:“老天!我的命为啥这样苦?我的运为啥这样厄?”
  她仰天回忆祁斌的形象,那男子汉的行为举动,在她的心灵上,又一次打下了虚伪和无情的烙印。
  她久久地沉默着,直到段瑜给她倒来一杯水,她才犹如惊梦初醒。用颤抖的声音急急谢道:“你请,你请,你跑路肯定干渴,请你先喝。我感谢你给我送还梅巾,我永远感谢你。”
  段瑜没有喝水,只顾大胆地向文星倾吐他的心思。文星看着梅巾对段瑜婉言谢绝。 
  “段瑜,它犹如人间无地自容的冤魂,它已失去被人爱的条件,它已没了再见人的资格,你就收回这个心吧。”
  文星说着大哭一场,并催促段瑜说:“你快走,快走你的。”
  文星的情态与出言令段瑜惊疑,但不敢深问。他,感到云里无雨,懒洋洋地走了。
  段瑜走后,文星蓦地站起身,抹了抹泪水,给孩子们上课去了。
  梅花巾,一刻不离地随身携带。
  又一度月圆的时候,文星到村边的小河里洗衣服,并将梅巾轻轻揉洗后,晾在河岸上。赶她取时,却不见了踪影。她跑遍了河岸;问遍了所有洗衣服的人;可是梅巾却一去不复返了。
  有言道:“梅花一缕魂。”
  没想到文星的梅巾,也像魂魄飘然而去。
  
  文星丢了手绢着急万分,惟恐又因为它引来什么不白之冤。她,时时心神不安,经常伤心落泪。她不时求天告地:“宁愿梅巾毁于大自然的水深火热之中,也不愿再让它落到人类之手。”
  然而,她哪能想到?
  二十年之后,梅巾与她还有一段奇冤呢。
  梅巾的失落,虽然使文星忐忑不安与无比忧伤,但也没有打倒她加倍努力学习和工作的信心。由于她各方面都获得了优势,于是有了报考学校的资格。
  冀文星,以前三名的成绩考入了有名的师范学校。
  她拿着录取通知书去见父母,由于心情万分激动,喜泪并流。她向父母保证:“国家培养我,女儿一定把全部身心献给教育事业,为穷苦的山村教育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三 
 
  却说梅花巾也真怪哉!它竟能越山梁过河道,飘然入户。
  这日傍晚时分。
  邻村教师王奇德的好友到他家拜访,其中也有祁斌和段瑜两个。
  在奇德的书架上,祁斌和段瑜同时发现一本好看的古书争着要看,哪知还有比古书更好看的东西——梅花巾。
  祁斌一见它恨之入骨。
  段瑜一见它心寒意冷。
  他俩都瞪起双目呆看着,由于他们都是俯首躬身,所以谁也未发觉谁的表情和神色。
  良久,他俩不约而同都情愿将书合上。
  祁斌对奇德说:“嗳!奇德,你这本书贵重得很,我们不借了。你看,给你放回原处了啊!丢了莫怨我们。”
  “哎呀!哪能丢了?一本书又有什么了不起?你们不看扔回去算了,干吗这样神乎其神?”
  他们三人嘻闹着。
  祁斌和段瑜句句讽言刺语逗耍奇德,可是奇德却驴头不对马尾地瞎答言,弄得祁斌和段瑜前仰后合地笑死笑活,奇德也盲目附和着憨笑。
  奇德是个粗心人,他从来不好多疑多虑。对于学友们的一反常态与异乎寻常的逗耍,虽然感觉和以往不同,但是也未十分介意。
  他,送走了学友们,一睡下就打起呼噜来,进入一个美好的梦境:
  他走到一个山青水秀的寺院门前,一个年仿二九的妙龄女子陪着一位白发红颜的老翁走出门来。老翁言之他等候奇德好久,热情让他进家。奇德诧异道:“老伯,您认错人了吧?咱们素不相识,您等我做甚?”
  “没错;你看;她叫梅仙,她就是你娴淑的配偶,她必须到人间苦度,还得了结你二人的恩恩怨怨。她将苦难重重,求君多加照应。昨日,我已指点凡童给你送去订亲之物。”
  瞬间,他们一转身不见了。
  恍惚间,奇德又来到大殿堂前。他不由自主地“扑通”跪倒在圣贤脚下,单纯的脑海中既不求钱财,也不求名利,更不胡言乱语地祷告凡俗之事。
  由此,上坐的圣贤,竟能让奇德耳闻他蔼然可亲的言语即动声曰吟:
         灵山下
       佛在灵山莫远求,
       灵山本在你心头。
       人人有座灵山塔,
       好事灵山塔下修。
  那震动宫殿的吟咏,将他从梦中惊醒。
  奇德闭着眼睛忽地坐起身,回忆梦境好生奇怪!因为他从未做过这样清晰奇异的梦。特别是老翁的话,圣贤的词,记得一清二楚。
  这天,他处处留心寻找什么订亲礼物,可是一无所有。心想:“真傻,梦里的事哪能成为现实?”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伸了伸懒腰,同时脑海中的那些意念也就扔在一边了。
  后来,王奇德一家搬到城镇郊区二里外的石晶庄去了。
  王奇德一家搬到了城镇近郊的石晶庄居住,他的工作也调到了镇上。
  仲夏,王奇德正在教室里辅导学生们的晚自习, 班上一名女同学突然叫奇德说:“王老师,你出院里一下。”
  奇德只当这名学生干部有工作要事汇报,不想她红着脸从兜里掏出个纸条儿说:“给您,老师,您看这个行不行?”说完飞也似地跑回教室。
  奇德很诧异,急忙打开来,纸条上写得意切情牵,这些字迹在这仅仅才二十一二岁的小伙子的情眸下;如同闭月羞花,柔情绰态的妙龄女子,实在动人心弦。可是他转念一想:“我是她的老师?我的身份?我不能。她正在学习阶段,毕业、升学,正需要她安心学习。还得对她严肃、庄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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