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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召李忠臣、源休、姚令言及秀实等议称帝事。秀实勃然起,夺休象笏,前唾面,大骂曰:“狂贼!吾恨不斩汝万段,岂从汝反邪!”因以笏击,举手捍之,才中其额,溅血洒地。与秀实相搏凶凶,左右猝愕,不知所为。海宾不敢进,乘乱而逸。忠臣前助,得匍匐脱走。秀实知事不成,谓党曰:“我不同汝反,何不杀我!”众争前杀之。一手承血,一手止其众曰:“义士也!勿杀。”秀实既死,哭之甚哀,以三品礼葬之。海宾服而逃,后二日,捕得,杀之;亦不引何明礼。明礼从攻奉天,复谋杀,亦死。上闻秀实死,恨委用不至,涕泗久之。
这一天,朱传召李忠臣、源休、姚令言以及段秀实等人商议称帝事宜,段秀实猛然站起来,夺去源休的象牙朝笏,走上前去,唾朱的脸,大骂道:“狂妄的叛贼!我恨不能将你斩为万段,岂肯随从你造反呢!”于是用朝笏击打朱,朱举起手来抵挡笏击,朝笏只击中了朱的额头,血花溅到地上。朱与段秀实呼喝着相互搏斗,他的侍从由于事出仓猝,惊慌不知如何是好。刘海宾不敢上前,乘着混乱逃走。李忠臣前去帮助朱,朱得以匍匐着脱身逃走。段秀实知道事情不能成功,便对朱的党羽说:“我不和你们一起造反,为什么不杀死我!”众人争着上前去杀段秀实,朱一手给自己止着血,一手制止众人说:“他是义士啊!不要杀他。”段秀实死去以后,朱哭他甚是悲哀,还以三品官的丧礼埋葬了他。刘海宾穿着丧服逃走,过了两天,朱逮捕了他,将他杀了,而他也不曾牵连何明礼。何明礼跟随朱攻打奉天,再次策划诛杀朱,也死去了。德宗听到段秀实的死讯,悔恨当初没有任用他,涕泪交流地哭了许久。
'24'壬子,以少府监李昌为京畿、渭南节度使。
'24'壬子(初八),德宗任命少府监李昌为京畿、渭南节度使。
'25'凤翔节度使、同平章事张镒,性儒缓,好修饰边幅,不习军事,闻上在奉天,欲迎大驾,具服用货财,献于行在。后营将李楚琳,为人剽悍,军中畏之,尝事朱,为所厚。行军司马齐映与同幕齐抗言于镒曰:“不去楚琳,必为乱首。”镒命楚琳出戍陇州。楚琳托事不时发。镒方以迎驾为忧,谓楚琳已去矣。楚琳夜与其党作乱,镒缒城而走,贼追及,杀之,判官王沼等皆死。映自水窦出,抗为佣保负荷而逃,皆免。
'25'凤翔节度使、同平章事张镒,性情儒雅迂徐,喜欢修饰边幅,并不熟悉军事。张镒听说德宗出走奉天,准备迎驾,备办衣服用具、货物资财,献到行在。后营将领李楚琳为人矫捷勇猛,军中将士都畏惧他。他曾事奉过朱,朱待他不薄。行军司马齐映与幕僚齐抗对张镒说:“若不将李楚琳除去,他必定会成为变乱的祸首。”张镒命令李楚琳出去戍守陇州,李楚琳借口有事,没有按时出发。张镒正在因迎接大驾而忧心,自以为李楚琳已经离开了。李楚琳与他的同党在夜间发起变乱,张镒系绳越城逃走,李楚琳追上了他,将他杀死。判官王沼等人全都死去。齐映从水洞中出城,齐抗扮成雇工背负肩挑地逃了出去,均得不死。
始,上以奉天迫隘,欲幸凤翔,户部尚书萧复闻之,遽请见曰:“陛下大误,凤翔将卒皆朱故部曲,其中必有与之同恶者。臣尚忧张镒不能久,岂得以銮舆蹈不测之渊乎!”上曰:“吾行计已决,试为卿留一日。”明日,闻凤翔乱,乃止。
开始时,德宗嫌奉天过于狭小,打算前往凤翔,户部尚书萧复闻讯,急忙求见德宗说:“陛下大大地错了。凤翔将士都是朱过去的家兵,其中必定有人与朱共同作恶。对张镒我尚且担心他不能长久,岂能让陛下的车驾陷入不可测度的深渊呢!”德宗说:“我去凤翔,主意已定,权且为你逗留一天吧!”次日,德宗听说凤翔已经发生变乱,便不再到凤翔去。
齐映、齐抗皆诣奉天,以映为御史中丞,抗为侍御史。楚琳自为节度使,降于朱;陇州刺史郝通奔于楚琳。
齐映、齐抗都到达奉天,德宗任命齐映为御史中丞,齐抗为侍御史。李楚琳自称节度使,投降朱;陇州刺史郝通投奔了李楚琳。
'26'商州团练兵杀其刺史谢良辅。
'26'商州练团练的士兵杀死了他们的刺史谢良辅。
'27'朱自白华殿入宣政殿,自称大秦皇帝,改元应天。癸丑,以姚令言为侍中、关内元帅,李忠臣为司空兼侍中,源休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判度支,蒋镇为吏部侍郎,樊系为礼部侍郎,彭偃为中书舍人,自余张光晟等各拜官有差。立弟滔为皇太弟。姚令言与源休共掌朝政,凡之谋划、迁除、军旅、资粮,皆禀于休。休劝诛翦宗室在京城者以绝人望,杀郡王、王子、王孙凡七十七人。寻又以蒋镇为门下侍郎,李子平为谏议大夫,并同平章事。镇忧惧,每怀刀欲自杀,又欲亡窜,然性怯,竟不果。源休劝诛朝士之窜匿者以胁其余,镇力救之,赖以全者甚众。樊系为撰册文,既成,仰药而死。大理卿胶水蒋诣行在,为贼所得,绝食称病,潜窜得免。
'27'朱从白华殿进入宣政殿,自称大秦皇帝,更改年号为应天。癸丑(初九),朱任命姚令言为侍中、关内元帅,李忠臣为司空兼侍中,源休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判度支,蒋镇为吏部侍郎,樊系为礼部侍郎,彭偃为中书舍人,其余张光晟等人也都分别封拜官职,大小不等。又立弟弟朱滔为皇太弟。姚令言与源休共同执掌朝政,凡是朱的谋划、任官、军事和物资粮草等事,都要向源休禀报。源休劝说朱消灭留在京城的宗室,以便根绝人们的期望,杀郡王、王子、王孙共七十七人。不久,朱又任命蒋镇为门下侍郎,李子平为谏议大夫,二人并同平章事。蒋镇又愁又怕,每每怀揣刀子,准备自杀,又打算逃亡,然而生性怯懦,终究未能实施。源休劝说朱诛杀逃亡隐匿的朝臣,以便胁迫其余的朝臣,蒋镇尽力营救他们,赖蒋镇得以全身的人甚多。樊系为朱撰写册文,写完以后,便服毒自杀。大理卿胶水人蒋前往行在,被叛军捉住。蒋拒绝进食,佯称染病,暗中逃去,幸免于难。
'28'哥舒曜食尽,弃襄城奔洛阳;李希烈陷襄城。
'28'哥舒曜军粮吃光,放弃襄城,逃奔洛阳,李希烈攻陷了襄城。
'29'右龙武将军李观将卫兵千余人从上于奉天,上委之召募,数日,得五千余人,列之通衢,旗鼓严整,城人为之增气。
'29'右龙武将军李观带领卫兵一千余人到奉天跟随德宗,德宗委托他招募兵员。数天之后,李观募得五千余人,将他们排列在大道上,军容布列严整,奉天城中的人们因此而勇气大增。
姚令言之东出也,以兵马使京兆冯河清为泾原留后,判官河中姚况知泾州事。河清、况闻上幸奉天,集将士大哭,激以忠义,发甲兵、器械百余车,通夕输行在。城中方苦无甲兵,得之,士气大振。诏以河清为四镇、北庭行营、泾原节度使,况为行军司马。
姚令言东出泾原时,让兵马使京兆人冯河清担任泾原留后,让判官河中人姚担任知泾州事。冯河清和姚况听说德宗出走奉天,集合将士,当场大哭,以忠义激发将士,发出铠甲、兵器、器械等一百余车,彻夜运往行在。奉天城中正苦于没有铠甲兵器,得到这些供给,士气大振。德宗颁诏任命冯河清为四镇、北庭行营、泾原节度使,姚况为行军司马。
'30'上至奉天数日,右仆射、同平章事崔宁始至,上喜甚,抚劳有加。宁退,谓所亲曰:“主上聪明英武,从善如流,但为卢杞所惑,以至于此!”因潸然出涕。杞闻之,与王谋陷之。言于上曰:“臣与宁俱出京城,宁数下马便液,久之不至,有顾望意。”会朱下诏,以左丞柳浑同平章事,宁为中书令。浑,襄阳人也,时亡在山谷。使尉康湛诈为宁遗朱书,献之。杞因谮宁与朱结盟,约为内应,故独后至。乙卯,上遣中使引宁就幕下,云宣密旨,二力士自后缢杀之,中外皆称其冤;上闻之,乃赦其家。
'30'德宗来到奉天数日,右仆射、同平章事崔宁方始来到,德宗甚为高兴,对他大加抚慰。崔宁退下来后,对亲近的人说:“皇上聪慧明达,英俊威武,从善如流,只是被卢杞所迷惑,以至落到这般地步!”于是扑簌簌地流下了眼泪。卢杞闻知此事,便与王图谋陷害他。王对德宗说:“我与崔宁一块儿从京城出来,崔宁好几次下马便溺,以至好长时,这是存心观望。”适逢朱颁下诏旨,任命左丞柳浑为同平章事,崔宁为中书令。柳浑是襄阳人,当时正逃亡在山谷。王指使县尉康湛伪造崔宁给朱的书信,并将书信献给朝廷。卢杞因此诬陷崔宁与朱结有盟约,约定做朱的内应,所以只有崔宁后到奉天。乙卯(十一日),德宗派遣中使将崔宁领到帐幔下面,说是传达密旨,让两个力士从背后将他缢杀。朝廷内外都说崔宁冤枉,德宗听说以后,便将崔宁全家赦免了。
'31'朱遣使遗朱滔书,称:“三秦之地,指日克平;大河之北,委卿除殄,当与卿会于洛阳。”滔得书,宣示军府,移牒诸道,以自夸大。
'31'朱派遣使者给朱滔送信,内称:“三秦一带,在屈指可数的日子里使可平定。大河以北,委托你来消灭敌军,我自当与你在洛阳见面。”朱滔接到书信便向军府宣布,并向诸道发布文书,借以自夸自大。
'32'上遣中使告难于魏县行营,诸将相与恸哭。李怀光帅众赴长安,马燧、李各引兵归镇,李抱真退屯临。
'32'德宗派遣中使向魏县行营通告蒙难,各位大将在一块儿放声大哭。李怀光率领部众开赴长安,马燧、李各自领兵回归本镇,李抱真退兵屯扎临。
'33'丁巳,以户部尚书萧复为吏部尚书,吏部郎中刘从一为刑部侍郎,翰林学士姜公辅为谏议大夫,并同平章事。
'33'丁巳(十三日),德宗任命户部尚书萧复为吏部尚书,吏部郎中刘从一为刑部侍郎,翰林学士姜公辅为谏议大夫,三人并同平章事。
'34'朱自将逼奉天,军势甚盛。以姚令言为元帅,张光晟副之,以李忠臣为京兆尹、皇城留守,仇敬忠为同、华等州节度、拓东王,以捍关东之师,李日月为西道先锋经略使。
'34'朱亲自领兵进逼奉天,军队的声势甚为盛大。他任命姚令言为元帅,张光晟为其副职,任命李忠臣为京兆尹、皇城留守,仇敬忠为同、华等州节度使、拓东王,以抵御关东的军队,还任命李日月为西道先锋经略使。
宁留后韩游,庆州刺史论惟明,监军翟文秀,受诏将兵三千拒于便桥,与遇于醴泉。游欲还趣奉天,文秀曰:“我向奉天,贼亦随至,是引贼以迫天子也。不若留壁于此,贼必不敢越我向奉天;若不顾而过,则与奉天夹攻之。”游曰:“贼强我弱,若贼分军以缀我,直趣奉天,奏天兵亦弱,何夹攻之有!我今急趣奉天,所以卫天子也。且吾士卒饥寒而贼多财,彼以利诱吾卒,吾不能禁也。”遂引兵入奉天;亦随至。官军出战,不利,兵争门,欲入;浑与游血战竟日。门内有草车数乘,使虞候高固帅甲士以长刀斫贼,皆一当百,曳车塞门,纵火焚之,众军乘火击贼,贼乃退,会夜,营于城东三里,击柝张火,布满原野,使西明寺僧法坚造攻具,毁佛寺以为梯冲。韩游曰:“寺材皆乾薪,但具火以待之。”固,侃之玄孙也。自是日来攻城,、游等昼夜力战。幽州兵救襄城者闻反,突入潼关,归于奉天,普润戍卒亦归之,有众数万。
宁留后韩游、庆州刺史论惟明、监军翟文秀,接受诏旨,带领兵马三千人在便桥抵御朱,与朱在醴泉遭遇,韩游打算回军直趋奉天,翟文秀说:“我军开向奉天,敌军也会随后而来,这是招引敌军来逼迫圣上啊。不如留下来,在此扎营,敌军必定不敢越过我军,开向奉天。如果敌军不顾我军便开过去,那我军便与奉天军两面夹攻敌军。”韩游说:“敌强我弱,如果敌军分出一支军队拖住我军,大军直趋奉天,奉天的兵马也很薄弱,还谈什么两面夹攻!现在我军赶忙开往奉天,这正是为了保卫圣上啊。而且,我军士兵饥饿寒冷,而敌军的财物很多,敌军若用财物诱惑我军士兵,我是无法禁止的。”于是韩游领兵开入奉天。朱随在韩游后面也赶到了,官军出城交战失利。朱军争夺城门,打算进城,浑与韩游血战了一整天。城门里面有几辆草车,浑让虞候高固率领身穿铠甲的战士用长刀砍杀敌人,个个以一当百,又把草车拖过来堵塞在城门口,放火烧车,各军乘着火势出击敌人,敌军只好后退。到了夜晚,朱在奉天城东三里扎营,击木梆报时的声音和燃起的火堆布满了原野。朱让西明寺僧人法坚制造攻城用具,毁掉指寺,取其木材,制作云梯和冲车。韩游说:“西明寺的木材都是干燥柴禾,只要准备好火种,等着敌人攻城。”高固是高侃的玄孙。此后朱每天都来攻城,浑、韩游等昼夜奋力作战。派去 援救襄城的幽州兵听说朱造反,便冲入潼关,在奉天归附了朱,戍守普润的士兵也归附了他,朱的兵马达到数万人。
上与陆贽语及敌故,深自克责。贽曰:“致今日之患,皆群臣之罪也。”上曰:“此亦天命,非由人事。”贽退,上疏,以为:“陛下志壹区宇,四征不庭,凶渠稽诛,逆将继乱,兵连祸结,行及三年。征师日滋,赋敛日重,内自京邑,外洎边陲,行者有锋刃之忧,居者有诛求之困。是以叛乱继起,怨并兴,非常之虞,亿兆同虑。唯陛下穆然凝邃,独不得闻,至使凶卒鼓行,白昼犯阙,岂不以乘我间隙,因人携离哉!陛下有股肱之臣,有耳目之任,有谏诤之列,有备卫之司,见危不能竭其诚,临难不能效其死;臣所谓致今日之患,群臣之罪者,岂徒言欤!圣旨又以国家兴衰,皆有天命。臣闻天所视听,皆因于人。故祖伊责纣之辞曰:‘我生不有命在天!’武王数纣之罪曰:‘乃曰吾有命,罔惩其侮。’此又舍人事而推天命必不可之理也!《易》曰:‘视履考祥。’又曰:‘吉凶者,失得之象。’此乃天命由人,其义明矣。然则圣哲之意,《六经》会通,皆谓祸福由人,不言盛衰有命。盖人事理而天命降乱者,未之有也;人事乱而天命降康者,亦未之有也。自顷征讨颇频,刑网稍密,物力耗竭,人心惊疑,如居风涛,汹汹靡定。上自朝列,下达蒸黎,日夕族党聚谋,咸忧必有变故,旋属泾原叛卒,果如众庶所虞。京师之人,动逾亿计,固非悉知算术,皆晓占书,则明致寇之由,未必尽关天命。臣闻理或生乱,乱或资理,有以无难而失守,有以多难而兴邦。今生乱失守之事,则既往而不可复追矣;其资理兴邦之业,在陛下克励而谨修之。何忧乎乱人,何畏于厄运!勤励不息,足致升平,岂止荡涤妖氛,旋复宫阙而已!”
德宗与陆贽谈到变乱的原故,深深自责。陆贽说:“招致今日的祸患都是群臣的罪过。”德宗说:“这也是天命,并不关乎人事。”陆贽退朝后,奏上章疏,他认为:“陛下志在统一疆域,四次征伐不朝之徒,凶恶的魁首终至受戮,叛逆的将领却又相继作乱,战争的灾祸接连不断,已经有三个年头。征发军队日渐增多,征收赋税日渐繁重,内起京城,外至边疆,行路之人有刀兵的忧虑,居家之人有苛刻索求的困苦。所以叛乱相继发生,痛恨与怨言一同兴起,非同寻常的忧患,为民众所共同担心。只有陛下蒙在鼓里,不得而知,以致使凶兵击鼓噪进,在大白天里干犯宫门,这难道不就是由于朝廷出现漏洞,人心已经背离,给他们造成了可乘之机吗!陛下有辅政得力的大臣,有亲信,有谏官,有防卫部门,他们见到危险而不能够竭尽诚心,面临灾难而不能够效力赴死,我所说的招致今日的祸患,是群臣的罪过的话,难道只是空言吗!陛下又认为国家的兴盛与衰落,都是有天命的。我听说上天的所见所闻,都是本着人们的所见所闻的。所以祖伊斥责殷纣的文辞说:‘我生来是没有在天之命的!’周武王数落殷纣的罪行说:‘竟然说我有天命的在身,不肯以自己所受的侮辱为戒。’这又是在说明抛开人事来推求天命是定然不可的道理啊。《易经》说:‘观此履卦,考究吉祥。’又说:‘吉凶是得失的表象。’这便是说天命是由人掌握的,天命的意义是讲得很明了的了。这样说来,圣人贤哲的本意,在《六经》中会合贯通,都说祸福是由人掌握的,没有说过盛衰是由天命支配的。一般地说来,把人事治理好了而天命却降下变乱的事,是没有的;把人事处理乱了而天命却降下安康的事,也是没有的。自不久以前,征讨颇为频繁,刑法稍嫌过密,物力消耗已尽,民心惊恐疑虑,就象置身于风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