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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至此,佐知子转移话题。「可是,事到如今,也不能多说什麽了,这孩子毕竟也死了片山直觉佐知子的种种反应,大有蹊跷。这个叫仲道希代的女孩,似乎受了什麽特别的限制。
「河内先生!」
片山叫住还呆然不知所措的河内,「她有无仇家?或者身为明星的她,可曾遭人妒恨!」
「大概没有,我想不会有那种事。」
河内好不容易定下神来,肯定地摇摇头,「她是个内外分明的女孩,虽然在外头是明星,在剧团里总以新人自居,努力不懈呢!」
本人虽然如此懂事,但周遭的人如何看待她呢?那可不是同一件事。
所谓明星,对本人而言,可能仅是明星而已,而对向往明星宝座的人,会对她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屡见不鲜的事呀!
「那麽,原本 体这角色,是派谁担任的?」
晴美问。
「并没有定下来。」
河内摇头。
「可是 不是都由您决定的吗?」
「不是。我任由演员的自由意志去发挥,那也是本剧的特色之一。」
「原来如此!」
片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麽——这女孩当时在那里演,你也一概不汁罗?」
「是的。从公演一开始,我自己也是剧中的一角……只是全剧的流程,还是有规定好的。」
「是怎麽规定法呢?」晴美问。
「本出剧是由几个短剧及舞蹈组成,而这些短剧和舞蹈都散布在公园各处来演,不过,我曾叮咛演员太偏僻或相同的东西都不要演出。」
「这些就是你所决定的……」
「大体而言是如此。」
河内点点项。
「事实上,我曾询问我先生大概情况,再由我视情形去指示其他演员。」佐知子说。
「原来如此。这麽说, 体的角色,也是由你指示下来的!」
「不是, 体的角色刚好没有指示谁去演,理由是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人可以演的角色,而且又不用去吸引观众,所以我也没特别叮咛由谁演。」
「 啊……」
这出戏和片山印象中的「戏剧」似乎颇有差距。
戏剧说明至此,而杀人事件仍摆在眼前!
「嗯——是否有那位团员和她较常接近?我想找来问一下话。」
「 嗯……」
河内望向妻子,「你知道吗?」
「希代小姐自一入团就直接转入歌唱,老实说并没有和团内谁比较亲近!」
「可是,难道没半个——」
片山正在发言。
「老师,行头可不可以搬回去了!」
有人问道。
一回头,原来是以一千圆价值出售一千圆入场券的武井那年轻人。
「啊,好!你搬吧!」
河内有气无力地说。
「对不起——死者是谁可查出来了吗?」
武井问。
「嗯!——是仲道小姐!」
武井颇为讶异,但不久又浮出笑容。
「真的吗?」
「当然没骑你!你自已看吧!」
武井走近死者,轻轻地掀开白布—— 哇地,武井居然大叫起来,这令片山等感到纳闷。
武井一叫,便当场痛哭流涕。
4
「说什麽连续休假……」
片山发牢骚地说。
「没办法呀!而且,总比不连续休假,那里都不能去强啊!」
晴美专心地吃着菜肉丸子说道。
「那为什麽课长可以悠哉游哉地度他的假?」
「不错了啦!」
石津说,「又住大钣店,又吃汉堡夹肉块的!多好?」
真是幸福的家伙,片山不禁叹气。
片山,晴美兄妹,石津还有福尔摩斯等正在饭店里用餐。当然,这只是短暂的午餐时光。
因为饭店位於杀人事件的公园正对面,为办案方便,就住过来了。
「剧团内部有没有变化?」晴美问道。
「嗯。一般风评,河内是个非常老实正直的男人,而这种正直老实的男人,会去杀一个女子,实在是不太可能的事!」
「听说佐佐木经理有怪癖。」
「嗯。事实上我去查问其他团员了,都说什麽河内佐知子和佐佐木之间暧昧不清,全是捕风捉影罢了。」
「那看得出来。而且,河内太太也不像是那种人!」
「光看外表可不准!这个配这个,很好吃哟!」
只有石津一人,尽在发挥食欲!
「那被害的仲道希代也是位奇女子!她都已经是超级明星了,随时脱离剧团也无妨,可是她本人却说绝不可以!可能是她打从心里崇拜河内吧?」
「会不会转成爱慕之意呢……」
「好像也有谣传如此。」
「想过河内先生和他太太可能的杀人动机之後,再来想想她的男友武井……」
「嗯。——表面是如此,可是还是有许多疑点。」
「人多嘴杂!表面上的话是不足采信的!」
晴美似乎有所领悟地说。
「问题是谁下手的,根本没有线索可寻,连证据都没留下。所以,应该说每个人都有嫌疑。
而那晚在公园里,凶嫌是怎麽动手也不会引人注意的!」
「哥,都是你那时不好好看啦!」
「喂喂,你自己跑去看那跳舞的,不是吗?」
福尔摩斯喵呜地叫起来。
「你看,连福尔摩斯都叫你别说了呢!把责任推给别人是最差劲的喔!」
「是啊!」
石津抬起头,「饭菜没吃完怪可惜的。」
「你安静的吃吧!」
片山怒喝道。
福尔摩斯似乎想起什麽,独自步向窗台,喵喵地叫。
「看到什麽了吗?」
晴美走过去,「——啊,从这里看公园可是一览无遗哩!」
片山也站起来,走近一看,果然,公园的一动一静,尽收眼底。
当然,在这白天的公园里,所见到的仅是悠闲无事的人们在那儿散步着。
等一下!片山想到,可以看到公园全部……是否意味……。
此时,饭店中响起一阵笑闹声。
「啊,那声音……」
晴美娥眉道。
往声音的方向望去,见到叁名年轻女子和一名男子在那儿用餐——那男的,正是希代的男友武井,而他如被众星拱月般,乐不可支的样子。
「看来不像在哀悼逝去的情人呢!」
片山呆然。
武井比河内或佐知子更成为大众媒体追逐的目标。因为遇害的偶像级的女友,到处都有周刊杂志或电视台争相采访。
「真吵人呢?'石津在美食之外,加了一句话,「要不要去教训一下!」
便站起来走向武井等的餐桌。
「嗯!我们都要咖啡!」
武井可能以为石津是侍者,才这麽说。石津也不愧是石津。
「遵命!」
於是拿了水壶来,「请慢用!」
往武井的头上浇个湿透……。
「真吓我一大跳呢!」
武井故意眼睛翻白。晴美则噗哧地笑说:「说什麽男朋友!这是你乱说话的惩罚!」
武井瞪眼看,又老实地低头道歉:「对不起!」
「到底事情真相是怎样?」
「我从希代一进团,就对她一见锺情。可是,她并没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我就死心了——」
「她有没有真的男朋友?」
片山问道。
「希代喜欢的人啊,只有河内老师一个啦!」
「可是,那仅止於师生之间,不是吗?她没有同辈的男朋友吗?」
「没有!」
武井一屁股坐下说道:「她呀,实在很喜欢我们老师哩!」
「那麽,河内先生这边呢?」
武井摇头:「那我可不了解。——如果老师也这样想,应该会带她远走高飞吧!」
「可是年纪差那麽多!」
片山对爱情完全外行,才说这样的话。
「哎呀,她不过是向往演戏,才进来先生旗下的戏剧团的,只是後来事与愿违,成了歌手,而且大受欢迎。 这种无心插柳柳成荫,最苦闷的该是她本人。」
「可是,她可以不当歌手啊!」
「为了老师啊!有她当歌手赚钱,剧团才能维持下去啊!」
晴美点点头,问道:「对啊 可是,你为什麽要谎称你是她的男友呢?」
「嗯……。事实上,我是从佐佐木先生那里知道她被害的事,我想这一定会引起大行动,如果我装成她的男友,那麽电视台或周刊杜一定都会找上我,那时,可是我亮相的大好时叽哩!」
片山哑然。
「那麽,你在死者 体旁的嚎啕大哭,也是逢场作戏?」
「是啊,我最爱演戏了!怎样?还不赖吧?」
片山,晴美目瞪口呆,说不出半句话……。
河内佐知子走入公园里。
再贪玩的情侣们,也早就消失踪迹。 这是凌晨叁点时分。
虽有灯火照明,不过却极寂静。到处可见的椅子上,横竖躺着流浪不归的人。
佐知子慢慢走上石阶,站在那休息亭子上。放眼望遍公园四处。
佐知子深吸口气,不久,便往石椅坐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仰起头,似乎作了什麽决定,站起来便急急地下了石阶。
佐知子的脚,不知被什麽牵引,直往仲道希代被杀的现场走去。
那周围还圉了一圈绳索呢。
佐知子驻足,轻叹不已。
然後,她开始解开那绳索。——花了一番工夫,终於将绳索的一端拉出,往靠近的一棵最高的树下走去,做了一个绳结。
然後,将它抛向一根最粗的树枝。—— 似乎没办法一下子就挂上去,试了好几次,才好不容易把绳结套住树枝。
又将绳子往上送,让绳结落下来,然後做一个圈。
绳索的一端已牢牢的困在枝干上,而绳圈又离头部约仅五十公分,长度上是没问题。
「应该可以了!」
後面来个踏板——其实不需什麽高的台子。
佐知子找了找,找到一个空的瓦楞纸箱。
「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万事俱备矣。
站在树枝底下,脚下是硬帮帮的箱子 或许有些危急了,不过都还好。
将头伸入那圈内,闭起眼睛,一脚踢开那个瓦楞纸箱。
地,枝头断掉,佐知子的双脚不幸着地。
「——你干什麽?」
好不容易抬起头,眼前站着一个蓬首垢面的流浪汉。
「 我好想死……可是……」
佐知子擦着泪,将头从绳圈拉出。
「为什麽要死?」
流浪汉深觉不可思议地问。
「我——我杀了人!」
「咦!」
「而且,是由於我的误会!我真是傻!」
「你可有家人?」流浪汉问道。
「只有先生。」
「你先生不喜欢你吗?」
「 不……不会……」
「那你就不能寻死呀!你先生可很需要你呢!我呀,是因为到处惹人嫌,才落到这般田地。
你还算幸运呢!这世上比你歹命的人可多着呢!」
佐知子盯着绳索望。
「可是,我得去服刑。十年二十年吧……」
「现代人七十才开始呢!十年二十年又算得了什麽!你还年轻,服完刑出来,还可以尽情享受人生嘛!」
佐知子珠泪不断。
「对啊……。是了!谢谢你! 谢谢!」
「乐观点啊!」
流浪汉摇晃着离去。
佐知子站起来,脚步稳实地踏去,走出公园。
福尔摩斯从树荫後露出来,喵喵地叫。
片山慢慢地点头心「要杀仲道希代,凶手必须先知道仲道希代所在之处。而在那暗淡的公园里,最清楚各个角落的该属佐知子。」
一旁的河内慢慢地叹气。
「内人可能因为看到我教仲道小姐演技,而误会了。」
「她本来就怀疑你和仲道希代之间了。而且很难叫她想到仲道是真的自愿演 体角色的。」
「我没想到内人会有那种感受!我这个先生,真是失职!」
「她犯罪时,为引开别人的注目,就选择大家注意比基尼女郎跳舞时做案。
「因为要下达指示是自己的工作,与其远离众人。不如女扮男装,混到她那边……」
「可是——」
晴美说,「没有人像我哥这麽怕女人的!」
「别开玩笑了!」
片山拉下脸来,「总之——您太太若出来自首,她的心情一定不一样!」
「非常感谢!」
河内深深地点头。「我也一起去。!
河内从後面追佐知子而去,而晴美望着折断的树枝说:「这树枝弄断了,是不是违反损害公物法?」
「嗯……。但是,它也救了人!」
「那名流浪汉实在逼真!武井日後可望大有发展哩!」
「别吵人了,走吧!」
片山走出去,「喂!福尔摩斯在那里?」
一看,原来它正咬着绳索,拚命地在解开它。又从附近找到一个废弃的金属杯,约一公升容量,用嘴咬,用鼻顶,把它弄到折断的树枝旁来。
「噢!不愧是福尔摩斯!」
片山灵机一动,「醉酒後,便折枝,这实在是玩弄花招呢!」
「连休嘛!赏花客烂醉如泥亦是稀松平常。好!我们开始动手 集吧!」
晴美和片山立刻自就近的垃圾桶,抬取空酒罐,破席子。
不照平时时间出现的「拾荒者」的片山等的活动,使得那些流浪汉都惊讶得抬起头看,不过,又耸耸肩再度梦周公去了。
真是个春意方酣,睡意正浓的夜晚呢!
叁毛猫的播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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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一流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