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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吝也,卿其勉哉!”
杨再兴看着这张迟来的黄绫。哭笑不得。十年前地今日,岳飞在风波亭中大书“天日昭昭,天日昭昭”,是否会后悔在朱仙镇外奉旨南下?眼下赵构终于肯在大战之前下旨着杨再兴进兵燕京以北,却何如当日少发一道金牌,容岳飞渡河击贼?!
几声长啸,杨再兴如欲吐尽十年来深藏在胸的浊气,终于将这黄绫握在手中,裂帛声里,撕作片片黄花。尽飞入碳炉,窜起数朵蓝焰。待这焰光散去时,帐帘掀处,杨再兴面对帐外诸将,高声道:“诸位兄弟,随某杀贼去!”
蹄声动地中。杨再兴与贺兰可汗所部“预备部队”冲出大营。赶上步军后队,开往阵前。
数千里外,秦桧府中,早没了过年的喜庆,虽满城欢声雷动,都道今日岳家军与完颜亮将战于燕京城下,却没能让秦府中人感到半点愉悦,反而增添许多惶恐。
“埙儿。汝父相怕是不成了!”王氏在内堂哭哭啼啼。将秦埙召来,纵声号啕道。
秦埙这几日也如热锅上的蚂蚁。府中深藏的最后几名金人吓得不敢上街,晓谕江南使府上更是跑得干干净净,连宅子也被太学诸生砸得一塌糊涂,往日里不可侵犯的秦府,连日里也有人乘夜抛砖丢瓦,府中也有仆从逃遁。
树倒猢狲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临安诸臣谨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古训,远不似往年那样早早尽数聚在秦府拜年,眼下门可罗雀是最恰当的写照。
三日前大内总算来了一位御医,却只是匆匆号过脉,连药方也不开,闭口便回宫中覆命去了,这还是在秦埙违命入大内祈求才得来的恩典。^^^^但王氏所虑却更坏:“圣上着人来,却不开药方,莫不是看当父能撑过几时?”
秦埙大恐慌之下,今日四下打听消息,总算有几个原来秦桧提拔起来地心腹不忍拒却,悄悄透露:“陛下连日愉悦,不似往年时节,怕未曾将秦相病情放在心上。”
秦埙气沮之下,返家却得到王氏哭诉:“自昨夜至今,水米未尽,一语不发,不晓得……”
秦埙急奔入内看时,只得叫苦:秦桧连出入的气都只如游丝般弱,偏生双眼微睁,不晓得神智清醒否,连忙上前呼唤道:“父相!父相!”
秦桧却只是全无反应!
临安城中,一阵鞭炮声传来,料来城内外四十万人家,个个笑逐颜开,正在欢送旧岁,哪个会晓得秦府上的苦处?
午时,燕京城外十里,两军对垒,兵马共二十四万有余,自杨再兴穿越以来,这是他见过的最大规模会战。天公作美,大雪初霁,红妆素裹,果然北国风光也有妖娆处。然旌旗猎猎,兵甲如林,这十里之内,转眼便是修罗地狱,与这美景何其不谐!
完颜亮率军列阵整齐,自家在万民伞下,身着金盔金甲,手提长柄龙文大刀,诸将帅分列两边,远远看着宋军大阵,皆是暗抽凉气:岳家军阵前,杨再兴缈然无踪,只见数万步军将橹盾立在阵前,观之如墙如堵,背后即是巨斧长枪森然相错,如钢铁丛林。再往后则是劲箭强弩,箭头闪光,如欲择人而噬!
步阵列圆,四下无一缝隙,便如在平野里竖起一座坚城,莫说击溃,便是稍靠近了些,便是一座巨大的铰肉机,将吞噬无数的大金勇士!
但要取得对宋军作战的完胜,这大阵却是非击破不可!
阵中心是杨再兴与贺兰可汗所率的两万余骑,其余骑军重兵五万余骑却在岳雷、蔡晋等人率领下分左右而列,也绝不是等着看戏的。
完颜亮瞬间明白了自己的作战部署:先引出岳家军骑兵,于运动中击溃,再集中全力反复冲击岳家军步阵,以期全胜!若然不能,按最低限度地战法,也须以九万对七万,将宋人骑军击散,而后返燕京坐等宋人步军来攻城!
正在犹豫间,却见宋人阵中心稍稍耸动,盾墙开处,推出一架车辇来,帷幕低垂,不知其中坐了谁人,但随后数面大旗出阵,其上大书:“大宋枢密副使、河北诸路招讨使岳”!
金人还在纳闷,已见帷幕分开,显出一位威武勇帅来。
“岳飞!是岳飞!岳飞没有死!”
这声音起初丝丝缕缕,继而如风入丛林般四下乱窜,终于在金军阵中哄然作响。岳飞?!金军中老卒故将纷纷色变!这难道便是岳家军的最大秘密?难道十年前在风波亭上死的不是岳
完颜亮起初也是骇然,待凝神细观,见岳字大旗上以玄色镶边,大不同寻常,再见岳飞现身后一动也不动,方才大悟,叫道:“莫嚷!那是岳飞遗像但这一乱之下,岂会便容易安定下来?完颜亮大愤,却是一时无策可用,孛迭见机,催马上前大叫:“杨再兴何在,将这死岳飞推出来吓谁?可敢与某决一死战么?”
其时金军虽有小小骚乱,并未有大动作,反而是孛迭这一出战,引得两军瞩目,立时皆安静下来,金军士气大振,连声高呼,为孛迭叫好,完颜亮暗暗称许,连必杀此子的主意都动摇起来。
杨再兴在阵中虽听得不甚明了,但见诸将都望向自己,明白这是对方向自己搠战,贺兰可汗见杨再兴催马上前,大是惶恐,叫道:“杨相身系大军成败,不可徒逞匹夫之勇,待某去会那厮!”
杨再兴摇头不语,出阵面对孛迭,方长笑道:“好!孛迭果然不愧兀术之子,自某家枪下逃生后还敢来送死!不过某家今日却为杀完颜亮而来。完颜亮,可敢出阵与某决一生死?!”
岳家军将士闻言,大声叫嚣,都道:“完颜亮速速送死!”
完颜亮闻声大怒,正待出战,却为诸将帅纷纷出劝谏,方才平静下来,怒骂道:“老匹夫,朕贵为天子,岂与汝辈莽夫相若!待胜了朕军前第一勇士,朕再亲取汝命!”
杨再兴哑然失笑,高声道:“小辈若敢欺吾老,如何不敢出战?罢罢罢,兀术有子如此,莫飞岳爷便无英雄子孙么?岳雷何在!”
后方岳雷闻声,大喜过望,纵马而出,到杨再兴身侧拱手道:“末将特来领相谕!”
杨再兴侧对岳雷,高声道:“岳飞子,岂在兀术子之下?贤侄便以手中岳家枪,取了此贼性命,方不负乃父厚望!”
岳雷望父亲遗像一躬,仰天长啸,啸止处,大喝道:“孛迭纳命来!”
两骑各离本阵,冲向一处!
将近三百步处,孛迭手中铁锥挥圆,却不晓得会在何处击出。岳雷腿控战马,手中铁枪舞出一团枪花,风雷隐藏,枪身如无骨,不晓得其中有何等劲道!
“呼!——”
还有五十余步外,孛迭终于失去耐心,不再猜测岳雷枪花指向何处,强横地将铁椎砸向岳雷马首!
战太行 第二百七十四章 岳家枪扬威,杨铁枪破阵。遁逃
孛迭面对杨再兴时,敢嚣张搠战,全凭一股子血勇,当日殿前喝那一杯酒下去,这数日来便在盘算着阵前杀却杨再兴,或者自家命丧杨再兴枪下,以雪河北一败之耻,也不致令兀术泉下蒙羞。
但自李固渡一战之后,每每中夜梦醒,高声大叫之际,犹不能找到半点取胜之机,深自沮丧,晓得当年七宝山下欺负落地杨再兴的一幕实在是侥幸之极,自此再无机会可以胜得过大宋神枪了!是以杨再兴不肯与其对决,而是派遣岳雷作战时,孛迭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以兀术子对岳飞子,岂不妙哉!岳雷虽在河东薄有微名,总不致于像杨再兴这么厉害吧?况且岳雷比孛迭小了十余岁,总没有这么丰富的杀戮经验,这一战,孛迭自觉赢面大了许多。
若说两军阵前哪一个对此战极为不满,便是大金国主完颜亮了。
“好个蠢孛迭,若败于岳雷手中,则宋人声势大涨,若是胜了岳雷,还须面对杨再兴,岂有胜算?!”完颜亮心中还有一个极坏的想法没敢深想:“若是孛迭败了,朕要不要提刀上前与这当世神枪放对?!”
此际孛迭毫无保留的一搏已经出手,阵前诸人早没了其他想法,只能屏住呼吸盯住场中等着这一声撞击。
斗大的铁锥如厉隼凌空下击,直撞入岳雷织就的枪花内,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剧烈的声响,岳家枪如无形无影之物,任那铁锥在枪影间穿过。
但孛迭却自铁链上付来的震荡中知晓,这一锥已经无功:岳家枪在那铁锥上只是轻轻一搭,便将其方向荡向侧旁,以毫厘之差掠过岳雷身畔,看似必中的一锥就此躲过!
岳雷手上一沉,胸口气滞。孛迭这一锥力道之大,仍在自己的估计之上,虽成功挑开,却再难以施展后续的进攻手段,不由暗责自己托大,竟然还留有余力准备在错马之际进袭孛迭。
片刻间二骑错身而过,岳雷手中铁枪明显有一个反扫孛迭的动作。却因速度力道皆不足,毫发之间擦过孛迭后背,后者几无所觉,待二骑再次面对时,距离只在百余步间,彼此怒视,孛迭大吼声中,岳雷沉声一喝。也催马上前,这次两骑不再全速对冲,而是缓速跑动中接近,预备近身厮杀!
这番岳雷不再敢大意了,未虑胜,先虑败,岳家枪身端凝不动。枪尖却幻动无踪,孛迭也不敢再毫无留手地扑击,铁锥抡圆。?首发??风声大作,数丈内砂石滚动,尘土飞扬。
“叮!——叮!——当!——当!——叮!……”
极有节奏的轻响在两骑间连连传出。阵前诸人都目眩神驰,只见两骑在数十步内往返进击,恶战不休,金人眼中,孛迭自然占尽优势,将岳雷逼得远远避开,偶尔将岳家枪挑近身来,也被铁锥撞退。杨再兴看得片刻。却欣然捋须微笑。当世使枪大行家眼中,此战又自不同:岳雷看上去虽弱。却已经深得岳家枪法“刚柔并济”地精神,战场之上,胜败往往须酣战许久方能决定,若一昧蛮打,必难持久,每一枪都须将力度使得恰到好处,方可笑到最后。
孛迭眼下有苦自知,手中铁锥数十斤重,不费偌大力气,岂能舞得风车般猛转?这等战法此前从未打过持久战,天下诸国哪有几员这等勇将可在孛迭铁锥下走过三击?
但眼下每一击出去,力度固然不减,体力消耗一分便少一分,岳雷手中铁枪竟若活物,只在铁锥将及身之际,轻轻卸开力道,只轻轻将其荡开,便不再纠缠,而得便时即如恶蛟出渊,近身夺命!孛迭往往不得不全力收回铁锥挡开这可怖的铁枪,才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杨再兴会放心让岳雷出战了。
岳雷虽战场经验远不及孛迭与杨再兴,但枪法出自岳、杨两家真传,兼之年青,后劲源源不断,若一击之下无恙,待缠战片刻,优势渐渐显现,心中大定。
再过数十击,孛迭大感不妙,双臂酸软,锥速开始变慢,***缩小。岳雷立即反应过来,枪势暴涨,攻守易势,但见数丈内尽是枪影,铁锥却如笼中惊鸟,四下扑腾,却哪里冲得出去!
这时已经不消分说了,完颜亮开始暗叫不妙,晓得此战未必能胜了!
“啊!——当!——”
两骑间一声暴喝,众人瞩目时,见岳雷手中铁枪压定铁锥柄处,枪尖深入地面,原来交击之际,枪尖刺入锥链孔内,竟然将偌大铁锥就此钉在地面动弹不得,孛迭以勇力闻名于大金,当下奋力回夺,直胀得满面通红,兀自不能将铁锥夺回,只听得一声大响,竟然将铁链拉断,几乎从马背上跌下,岳雷大喜,拔枪便刺,孛迭将手中铁链胡乱抛出,挡得一挡,乘隙往本阵便逃。岳雷追得两步,便即勒马止步,毕竟只身匹马,不敢径撞对方大军。首发Junzitang。com
岳雷就此立在两军阵前,高声叫道:“孛迭莫逃,速来受死!”
金军阵前一时间竟无人敢出阵与岳雷对垒,将士纷纷气沮,岳家军则欢声雷动,战鼓齐擂,为岳二爷助威!
完颜亮见此大愤,金刀高举,吼道:“南蛮也敢嚣张,出击!杀了岳南蛮!杀!——”
杨再兴见金军大举动作,完颜亮身后旗号摇动,数万兵马尽数扑来,遂命旗号传令,左右骑军大队见中军旗号,自两翼涌出,岳雷将手中长枪一举,往左侧与本部骑军会合,呐喊声中迎向杀来的金骑。
杨再兴却率中军诸将返回步阵中,连岳飞遗像也随之入阵,任岳家军五万骑与金人苦战。
“杀!——杀!——杀!…
地面剧烈颤动,砂石乱飞,十余万骑军片刻间接近,双方将士挣红的脸都已经可见须发飘动,个个挥兵狂叫,双眼血红。
绍兴十一年以来,宋金之间再没有这等激烈的大战!自拓皋一战之后。双方再无这个层次的较量!但金人近年来在漠北颇与蒙古诸部厮杀,岳家军则新受河东一战洗礼,皆非弱者。
不远处的燕京城轮廓本清晰可见,也因这恶战模糊了起来。
片刻间,看上去规模相差近一倍地两军撞在一起,岳家枪率先破入金人大队中,铁枪到处。金人避之惟恐不及,适才将大金第一勇士杀得落荒而逃,岂是幸致?蔡晋、凌雪峰等也各各嘶吼大叫,奋力厮杀,当年随杨再兴在拓皋破敌之后,这些年来实在憋得太狠了,凹凸于有了用武之地,如何不尽力厮杀一番?
牛皋手中双锏有如风车般转动。白须飘拂,哪里还有半点老态?当面的金人无不骇然相让,却如何躲得开?岳霖紧随其后,一边厮杀,一边小心看觑老牛,免生意外,然手中铁枪却不曾稍缓。纵然尚不及岳雷圆熟,破阵之际却难分高下!
岳家军步阵之内,杨再兴遥观前方骑军苦战。面无表情,只细细把握其中精微变化,开始体会当年岳飞在偃城墙头上的心情。天下命运。全在此战间,而自己绝不能作任何错误的判断!
身后传来一阵清亮高亢地吟唱,激越苍桑,如歌如泣,动人心肺,略一回头间,却见贺兰可汗身侧排了一队身着蒙古盛装的汉子,齐声吟唱。大约是蒙古军战前的常礼。却哪里听得懂,只是汪古部诸骑尽皆肃穆。想来此歌必有深意。
正当此时,对面已经乱作一团的战局稍稍变化,一队近万骑金军突出战阵,径扑步军大阵而来,待稍稍奔近了,方看清正是孛迭为首,大约尽率其所部兵马前来找回场子。
贺兰可汗上前一步,道:“大哥,某率汪古部出击,杀了此贼!”
杨再兴轻轻摇头:“飞蛾投火,不必理会!”
果然,孛迭虽在狂怒之下率部来攻,却在三百步外便为岳家军中弩箭所中,前方冒进地数百骑几乎无一例外,孛迭若非仗着身上盔甲完备,也将不免。待冲至橹盾前面,孛迭将手中不晓得何处抢到的大斧尽力砍下,只听得“笃!”的一声,橹盾裂开,后面却有数根木柱支撑,并未倒下。
孛迭勒马躲过盾后伸出地长斧,在阵前高叫:“杨再兴出来!——”
一阵闷响声中,孛迭所部在阵前倒下的越来越多,步阵却坚如磐石,纵有局部破开,却旋破旋补,再无破绽。孛迭并非蠢才,只酣战片刻便发现不妙,只得奋力返身,率部退开,绕阵而行。可是高林与诸将布下这步阵团圆无缝,哪里有可下手处!
杨再兴见孛迭徒劳无功,丢下千余尸身,只微微摇头,任孛迭率部返杀回骑军战场,自己仍全神关注战阵中酣战的双方骑军大队。
此时骑军大战也已经进入关键时刻。
金人胜在人多,辽东诸部汉子控马极精,远在宋人之上,更兼久谙战阵,对这数万岳家骑军本不甚放在眼里,完颜亮嘶吼大战之际,仍在盘算如何下一步击破岳家军大阵,孛迭尝试之举便是得到了他的许可。但酣战既久,两军仍然缠战一处,绝无半分胜败分明之像,不由得大是惊惶。
原来宋军虽不及金人兵马多,却长在兵甲精良,往往金人一枪刺来,不能将岳家军身上铁甲搠穿,待岳家军将士反砍过去,则将金人连头带甲一齐砍下!泽州府多年来为岳家军打造地上等兵甲已非夏人可及,何况金人铁器犹在夏人之下!五万岳家骑军中,倒有三万余尽着铁甲,金军中却连三千骑也凑不出来么?
金人非不善战,只是兵器屡屡击中宋人,却毫无损伤,而宋人只要反击一中,则非死即伤,这仗还有打头吗?
孛迭擅自分兵之举,将岳雷等压力减少三成,岳家军更显得势不可挡,若非孛迭败退回骑军主战场,支援了金军大队,只怕此刻胜败已分!
“大哥!是时候了!”贺兰可汗忍不住大叫起来。
纵然适才不晓得杨再兴为何不理会孛迭,现在他也明白过来,步阵内的骑兵等的是最佳地出击时刻!而对面混战之中地局势再不分明,也可以看得出来,金人实将岳家军无可奈何,两边的伤损比绝对在一比五以上!
只是岳雷等率部出击已经大半个时辰,再不出击,就不怕身着铁甲地岳家骑军久战之下成了疲兵么?
杨再兴手心汗出,忍了又忍,贺兰可汗所言,恰是他心中所想,如何不肯出击?但等来等去,就是要等到金人败迹已显的时候,眼下却还不是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