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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泄漏天机了,我再多说会口里长疮的!”我故意很认真的说。
他将信将疑的看着我,见我这样的严肃,也就不再多问了。但是从他的表情看,我已经成功的将他从沉闷的回忆中拉回了。我小心的用汤勺慢慢的搅着着服务员刚刚送来的皮蛋瘦肉粥,滚烫的粥在沙锅里翻腾着,热气带着阵阵皮蛋和小葱的清香。猛地抬头,发现他还在看着我发呆,我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更加的不解了。
“你真的相信我会算了!你真是个单纯的人。”可能是粥冒的热气的影响,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也笑了,说:“当记者的怎么能胡诌呢?看以后我还相信你们的报纸!”
“我绝对不是乱说的,我是有科学根据的!”
他好笑的看着我,说:“那你倒是说个一二三出来,我看你有没有科学根据!”
“你的名字告诉我的,你不是叫一诺吗?一诺千金吗!看吧,你会有至少一个千金,你这么孝顺你妈妈,肯定不会有了孩子不结婚,所以你会有一个老婆。”
他的脸上满是笑意,看着我说:“我倒是满喜欢女儿的,而且前两天还看报纸说中国的男女比例失调,以后女孩可是抢手的很!”
我见他一扫刚才的阴霾,也很轻松,粥的温度正好入口,也就不客气了,大口大口的吃着,还招呼他快点吃,凉了就太辜负美食了。
送我回家的路上,他又恢复了往常的风度翩翩,好像心情好了很多。我们在小区的门口分手,我拒绝了他要送我到门口的要求,他很温和的和我道晚安,说周末联系我,然后目送我转身离开。
同学会一
C市,一个并不陌生的城市,我在这里度过了我的大学时光。一个湿润的城市,特别是在冬天的时候,湿冷得不得了,连穿在身上的衣服,盖在身上的被子都感觉湿湿的。水份为了蒸发,它们拼命的将身上的温度带走。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姚一诺来到这里,答应了以后我后悔了很久,但是看到他的眼神,我根本没有勇气再拒绝他。一个到处都是熟悉的回忆的地方,光是想想,都有些不知所措。
周六的早晨,天气还是不错。一大早就起床了,挑了一身粉蓝色的两件套毛衫,穿了一条灰色的暗格子长裤,将自己的头发好好的梳了一下。我对着镜子,仔细的打量了自己一番,还不错,非常的春天的打扮。9点不到,手机就开始唱歌了,是姚一诺打来的,说他在小区门口等着我。
在小区门口,看到他居然还开着车来接我,我很诧异的问:“不是坐火车吗?”他笑了:“开车走高速公路只要不到4个钟头,和火车差不多。”我点头坐进车里。“早饭吃过没有?”他问我。我摇摇头,他继续说:“来的路上我给你买了,想着你都没有吃。”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早点,他发动车子,我闷头吃着。
“今天你打扮得很漂亮!”
“你担心我穿着相亲那次穿的黑色套装?”
“有点!我同学会以为我口味变了,喜欢阿姨型的。还有那副可怕的黑框眼镜!搭配的效果真是一流的。”
听到他的评价,我笑得很灿烂,“那是我相亲的无敌战袍,效果当当的!”
路上他告诉我他的CD在我手边的盒子里,喜欢就自己挑着放。我挑了很久都没有决定,最后我干脆对他说:“听广播吧!让专业人士为我们挑。”
我不知道他的车是不是很高级,反正我可以肯定车里的音响绝对不便宜,主持人是一个男声,很淳厚滑润,像融化的巧克力一样。他朗读着一篇关于江南小镇春雨夜的故事,其中伴着蔡芹的《点亮霓虹灯》这首歌,婉转凄切,让人听了以后都病恹恹的。我低着头,陷入了哀伤的情绪中,眼睛里都有点雾蒙蒙的看不清楚东西了。突然声音消失了,我抬头看见他的手将广播关上了。我收起情绪,观察他的侧脸,他正专心的开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很严肃的说:“找点欢快的听吧!现在的人似乎很喜欢无病呻吟,生活太富足了,所以没事就喜欢来点伤感的。电视、广播到处都是煽情的,好像不把观众说哭了就没有收视率似的。”
“我看书上说情绪不好的时候听一些节奏欢快的歌曲反倒不利于宣泄,听悲伤的音乐可以输缓哀伤。”
“那是因为当你听到了悲伤的歌曲、故事以后,会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惨的,这样你就会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过得还是不错,于是心情自然就OK啦!你现在悲伤吗?”
“当然没有,你呢,干吗这么急躁?”
他嘴角向上翘了一下,没有回答我。我在他的一堆CD中找了好一会,找出了一本纯美钢琴曲,嘟囔着:“测试一下你的音响!”
果然不错,悠扬婉转,一点都没有矫揉造作的纯净。他开口问我:“觉得怎么样?”我愉快的回答他:“农夫山泉有点甜!”他也跟着呵呵的笑了。我问他:“我们要在C市过一晚吗?”他微笑着点点头。“我的大学是在C市读的,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我的上铺的同学前不久回过学校,她说她专门去了我们读书时打牙祭才去的小饭馆,点了当时最喜欢吃的菜,结果硬是没有以前的味道了。”他很平静的听我说完,然后缓缓的说:“我回国后的第一站也是在C市,后来想离家人近一些,就在W市落脚了。你的同学的这种经历很多人都有过。时间能让很多的东西变味。”“可是我们虽然都明白这个道理,却总是要亲身体会一番,想象着自己会不会是一个例外。”
我再没有打扰他开车,闷闷的听着曲子。越是接近C市,越是只想让大脑空空的。我干脆闭上眼睛假寐起来,可能他发现我似乎是睡着了,所以他将音乐声音调到很小,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后来我似乎真的是睡着了,直到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我才惊醒睁开眼睛。他正在小声的接电话,看到我醒了,他很快结束了对话,对我说:“吵醒你了?不过已经快到了,我的同学已经在等我们了,今天晚上就住在他家。”我还是有点迷糊,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的车内的观后镜耙了一下头发。他笑着对我说:“一会见到我的同学,他们要是调侃你,你可要包涵了。”“好。”他看了我一眼,说:“我发现你在睡醒了以后特别好说话,说什么你都答应!”“别找我借钱,我没有!”我马上接话。他开心得呵呵笑了起来。
到达酒店后,他的同学已经到了两对,姚一诺为我们作了介绍:张维伦,他长得高高壮壮的,有一对不是很大,但是透着智慧的眼睛,他的妻子赵兰是个个子小小的漂亮女人。杨新宇,带着一副眼镜,白白净净的,他的妻子齐惠敏是一名体育老师,有很棒的身材和甜美的声音。姚一诺介绍我是他的女友,在报社当记者,杨新宇居然很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张维伦很健谈,他给我介绍道:“我们三个是一个寝室的,我睡一诺的下铺,现在我和新宇共同经营一家小的电脑公司。”齐慧敏和赵兰对我非常友善,齐慧敏问我需不需要去洗手间,并且热情的要带我去。据说还有两对是从国外回来得,现在还在赶来的路上。
从洗手间出来,我在包房门口听到他们几个正聊得热火朝天。走进去发现说话得主角居然是姚一诺。他好像非常得兴奋,大声得讲着他们三个以前在寝室里发生的笑话,逗得齐慧敏笑得前仰后合,赵兰也是一个劲得用纸巾擦眼泪。见到我进来,他很绅士的走到我身边,揽着我挨着他坐下。我有些不太习惯,但是看到他们两对也是这样坐着,而且张维伦还是用手臂搂着妻子的腰,我也就没有多不好意思了。我刚刚才发现原来我的“男友”居然是这样一个健谈而且妙语连珠的人。
快到下午的时候,另外两对赶到了,一对是刘子康和他的金发碧眼的女友aimy,另外一对是邵云淇和他的老外丈夫danny。刘子康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人,在他笑的时候,我发现他有一对很迷人的酒窝,他的女友很漂亮,皮肤上有一点雀斑。邵云淇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真是“一见倾人城,再见倾人国”。他的丈夫倒是长相一般,真为中国男同胞鸣不平,这样的美女居然便宜了老外!
我发现吃饭的时候,姚一诺竟然对我非常的体贴,他问我要不要吃鱼,得到我的肯定答复以后,他细心的将鱼肉里的刺用筷子挑出,才递到我的碗里。我还观察到邵云淇不只一次的偷看我们。难道他的殷勤是因为这个绝世美女?在姚一诺和邵云淇之间,似乎有一道紧紧崩住的弦,随时可以断裂;又好像他们之间盘旋着危险的气压,随时都可能转变成暴风雨,而且很不幸,我正无辜的站在中间!
齐慧敏倒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她对邵云淇和刘子康说:“中国菜你们的另一半可以接受吗?”danny倒是很快用很标准的中文回答:“没有淇做的好吃,但是我还是可以接受的!”邵云淇含笑的看着她的丈夫,眼神中充满柔情。刘子康正耐心的给女友翻译着问话,aimy听完以后,用不标准的中文回答道:“好(hào)吃!”引来大家一片笑声。我注意到姚一诺搁在腿上的右手很使劲的攥着,眼神有点奇怪。我小心的将手轻轻的覆在他的手背上,冲他微笑着,他反手握着我的手,手心尽是湿润。我亲昵的将头靠近他的耳边,低声的说:“微笑!你现在可是与我在热恋中呦。”他听完笑了起来。张维伦大声的说:“说什么悄悄话!也让大家乐一下。”我成功的得到了姚一诺的注意,他再没有什么怎态了。
饭后齐慧敏张罗着大家到一个很不错的酒吧去跳舞消食,两个老外表现出了很高得兴致。邵云淇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她只是挽着她的丈夫一言不发。我对这种活动没有什么多大的兴趣,所以也是没有赞同也不反对。
一进到酒吧里,就有种醉了的感觉:灯光开的很暗,朦朦胧胧的一点都不真切;空气中弥漫着似有似无的洋酒味道,偶尔还有一点奶油的香味;耳边回响着闷闷的节奏blues,慵懒、迷魂。本来眼睛有点近视,左右脚都迈不开了,进去好一阵子都不知道怎么走路的。还好姚一诺一直扶着我,所以干脆依着他向前蹒跚而行了。
“很少来这种地方吧,路都不会走。”他在我耳边说。
“我没有你多金和堕落!”我开玩笑道。
后面是邵云淇和他的老外丈夫,他们也是在说着什么,隐约传来,好像是用的英语。大家坐定之后,男士们点了一瓶Chivas,赵兰和我要了柠檬汁,邵云淇和齐慧敏还有aimy要的红酒。
我们坐的位置斜对着小小的舞台,乐手忽然停止了演奏,一位穿着西装的男士走到台上,他对台下的人说:“今天我将演唱一首我很喜欢的电影的插曲,这个电影叫《北非谍影》,希望大家也能从中感受到年华似水!”乐队缓缓的演奏出旋律,歌声娓娓道来:
As time goes by
You must remember this;
A kiss is just a kiss;
A sigh is just a sigh。
The fundamental things apply; As time goes by。
And when two lovers woo; they still say I love you;
On that you can rely。
No matter what the future brings;
As time goes by。
Moonlight and love songs never out of date。
Hearts full of passion;
Jealousy and hate。
A woman needs a man
And a man must have his maid
That no one can deny。
It's still the same old story。
A fight for love and glory; a case to do or die。
The world will always welcome lovers
As time goes by。
我看到邵云淇的眼睛特别的明亮,即使是在黑暗中,也可以感觉到她在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歌手唱完歌曲后,整个酒吧都是寂静,有那么几秒钟以后,似乎有人回过神来,给了掌声。我直到姚一诺轻轻的碰了碰我的手,我才停止发呆,他低声问我:“很喜欢这首歌?”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回答道:“曾经很喜欢!”
张维伦邀请我跳舞,我没有拒绝他,在昏暗的舞池慢慢挪动左右脚而已。后来danny和赵兰、齐慧敏和杨新宇、刘子康带着aimy也下场了,伴随着乐队再次演奏的《As time goes by》缓缓起舞。我没有看到姚一诺和邵云淇,座位上也没有。
张维伦对我说:“田小姐第一次来C市吗?”
我回答他:“以前来过,我不喜欢这里的冬天,又湿又冷!”
他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我老婆说C市最大的好处是对女人的皮肤好,一年四季都是水当当的!”
“是呀,这里的女孩漂亮是全国闻名的!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这里发展的吧!”
“一矢中的!娶C市的老婆可是我人生的终极目标!”
一曲终了,我回到座位上时,姚一诺已经在座位上了,他皱着眉头喝酒,见到我正在看他,他马上挤出一丝笑容,将饮料递给我,并且问我:“累了吗?”我点点头,说:“灯光昏暗,让我觉得晕晕的。”他看看手机,说:“现在才9点钟,要不我们先出去走走?”他没有等我回答,就对张维伦说:“我想带田宁逛逛C市的夜景,一会回来找你们!”然后他对其他人也招呼了一番,搂着我就出了酒吧。
夜晚9点的C市的中心是非常繁华的,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他出来酒吧以后,右手依然搁在我的腰间,我没有挣脱他,我觉得他似乎不是在扶着我,而是我在支撑他前行一般。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看着他说:“我可以暂时借我的肩膀给你靠一靠。”他缓缓收回了右手,停下了脚步;“你看出来了?”他问我。“我是有点近视,但我不瞎。张维伦他们指不定有多同情我那!她就是你不得不来参加聚会的原因吧?”“我就是有点不甘心而已。”“现在好了?看到她过的不错。”他对我的问题没有回答,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轻轻的握住他的有点冰凉的手,微笑着看着他,说:“当我是朋友就跟我走吧!我带你逛一个好地方。”
我伸手拦了的士,告诉他我要去的地点。姚一诺好像很累的靠我旁边,眼睛闭着,脸上泛起红润,好像刚才并没有见他喝多少酒呀!
我带他去的地方是一座立交桥中间的一大片草地,这个立交桥在我读的大学旁边,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它有点像一个小山包,所以比立交桥的地势要高一些,立交桥的公路虽然是环着它,但是离它有些距离,根本不会觉得是在马路边上。学校是在城市的郊区,所以立交桥也没有多少车。
我带他坐在山包顶上,说:“我曾经很害怕到这里来,我怕这里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变了吗?”
“好像只有我变了。”
邵云淇
姚一诺闷闷的坐在我身边,晚风阵阵袭来,有一丝凉意。我的衣服穿得有点单薄,忍不住有点颤抖。姚一诺似乎有点察觉了,往我身边靠了靠,将他的外套给我披上了。我抬头看着他说:“谢谢!”他淡淡的笑了,说:“我可不想带着病号回家!我感到非常累。”我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说:“跟我说说她吧!这么漂亮的女人,有点让人嫉妒!”
“你有兴趣听吗?”他的眼神里溢满了温柔,思绪似乎漂到很远很远。“邵云淇在大学的时候就非常亮眼,你知道在理科学校,本来女生就少,可想而知她的受欢迎程度。但是她却一点受宠女生的优越感都没有。她的成绩很好,追她的男生很多,她总是很耐心的对人家说自己有男友了,在国外等着她,毕业了她就会去找他。到了大三的时候,可能确实感到人家是情比金坚,再没有什么追求者了。那时她的寝室里的四个女生都是我们班的,我是班长,还负责检查本班同学的寝室卫生。在我们学校,我们管女生宿舍叫熊猫馆,男生是不允许进入的,光大门就是两层。因为检查宿舍卫生的原因,我就成了唯一一个我们班可以一周进入一次女生宿舍的男生。我和守楼门的阿姨也混熟了,我进出大门她总是连问都不问。
“大三那年的国庆节,我寝室的同学都因为放假离开了,只有我因为帮老师搞点项目没有休息,所以晚上就我一个人在。晚上快到熄灯时间,电话突然响起,我接起来是邵云淇找我,她叫我快到她的寝室去一趟。我听到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也就没有多问,赶过去了。守楼门的阿姨很诧异我这个点会来,我跟她解释我们班的同学可能遇到了麻烦,于是很顺利的来到了她的寝室。
“邵云淇听见我轻声叫门的声音,马上开了门。她的当时的样子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那样的无助还有见到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