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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无忧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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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云淇听见我轻声叫门的声音,马上开了门。她的当时的样子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那样的无助还有见到我以后几乎要崩溃了一样。我进来以后,她马上关上门,用颤抖的手指着她的上铺,说杨沐昏迷了。她今天晚饭以后就一直说肚子疼,又不愿意去医院,拖到现在,寝室里只剩下她们俩,杨沐不让叫别人,只说让找我帮着送她去医院。我走过去才发现杨沐的脸色惨白,头发被汗水浸湿得一缕缕的。我冷静的叫云淇帮她穿好外套,我背上杨沐,灯也在这时熄掉了。我们悄悄的离开女生宿舍,邵云淇在路上说杨沐今天去做了流产手术,不能去学校医院。我们把她送到了一个离学校不算远的医院。
  “很幸运没有什么大问题,住院观察两天就没事了。邵云淇被吓坏了,都没敢进急诊室的大门。医生把我当成经手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我找到邵云淇的时候,她听说杨沐没事了,现在已经醒了以后,走到医院外面的没人的地方,站住了,我只听见她轻轻的啜泣声。后来我走过去跟她说我们得去看看杨沐,她才停止哭泣。我们到病房看杨沐,我告诉她放心养着,有人问起就说肠胃炎犯了。杨沐不说话,只是流泪。她坚持不要云淇陪床,让我送她回寝室。
  “回去的路上,邵云淇说杨沐的男友把她甩了,她今天中午陪杨沐去做的手术,发现不好以后,她一个人不敢扶杨沐走着去医院,建议找我帮忙背她去,但是杨沐又坚持要等到快熄灯了才叫我,哪知后来杨沐居然昏迷了。她害怕极了,但是又不能在寝室哭,怕别人看见。我听了她的叙述以后,停了下来,她也站住了,我用双手捧住她的脸,轻轻的擦去她的眼泪,然后紧紧的抱住她冰冷的身躯,她在我怀里一个劲的颤抖,她的双臂紧紧的抱着我的腰,脸埋在我的胸口,开始大声的哭泣。我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安慰她都过去了,别哭了!慢慢的她才止住哭泣。
  “经过这件事情以后,我和邵云淇的关系就变得很奇怪。我明明知道她有男友,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停止回忆那天晚上她在我怀里的感觉。我狠自己连与她的男友竞争的机会都没有。她开始躲着我,只要有我的地方她一定能不出现就不出现,没有办法就尽量离我远远的。杨沐刚开始见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发现我根本没有任何异样,她也就自然很多。
  “大三那年的圣诞节的夜晚,我因为是孤家寡人,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活动。晚饭吃过以后,我还是照样到阶梯教室上自习。那天的教室里就没有几个人,所以安静得不得了。快到自习结束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想见见云淇的欲望,非常的强烈。我收拾了书本,一口气跑到女生宿舍楼底下,她的寝室没有亮灯,看来是全部都出去过节去了。我平生第一次感到那样的焦躁不安,失望浸透了我的全身。傻傻的站在路边很久,我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当我垂头丧气的快回到自己寝室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叫我的名字,回头一看,居然是我渴望见到的那张美丽的脸。她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脸蛋红扑扑的,满是笑容。我觉得她的样子可爱极了,等我走近了,才发现她今天对我如此热情的原因――她喝多了。我发现她走路有点不太稳,于是扶了她,说要送她回寝室。她坚决不愿意回去,还要求我请她吃消夜,说自己现在饿的不行了。并且威胁说如果我不答应她的要求,她就自己一个人去。
  “那天晚上学校寝室通宵不熄灯,就像过年一样,学校周边的街上到处都是过洋节的学生。我把她带到通宵营业的永和豆浆店里,她也没有吃多少东西就说饱了。我看时间不早了,再次提出要送她回去睡觉,她这次倒是很乖的跟着我走,但是在快到学校门口的小路边,她突然停住了,开始轻轻的啜泣。用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告诉我她其实一直都在欺骗自己,她的男朋友早在三年前离开中国后不久就和她分手了。爱情中受伤的都是女人,好像她还有杨沐,所以她不要自己再轻易的爱上某个男人,不再轻易受到伤害。可是她眷恋我的怀抱,特别是这样的一个热闹非凡的夜晚。我的心当时溢满了温暖的春水一般,如释重负的将我魂牵梦萦的人紧紧的揽在怀中,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傻怎么就爱上了你呢?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会这样纵容一个女生的胡闹,她软软的靠在我怀里,淡淡的酒味从她的身上袭来,我都有点醉了的感觉。在和云淇相爱之前,我一直都很抵触过洋节,总让人有种盲目跟风的错觉,但是那天以后,我告诉自己圣诞节的确是个收到惊喜的节日――我收到了我的初恋。
  “毕业之前,我和云淇就约好到德国留学。不知道是我们的运气好还是确实很有实力,出去的手续办得一帆风顺。她得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但是我的妈妈和爸爸都很喜欢这个美丽而且聪明的女孩,所以我家主动承担了我们的出国费用。
  “在德国期间,我们虽然不读一个专业,但是我们读书的学校还是很近的,我们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小公寓,我在业余时间努力打工挣钱,云淇每天晚上都在我们租住的家里做饭等着我回来。每天晚上,我们都相拥而眠,这样的日子过得很清苦,却充满了温馨。我在脑海中曾经无数次的规划过我和她的以后,我们会有聪明漂亮的孩子,会有一个完美的家。我在心底曾经无数次的发誓即使再辛苦,我都不会让云淇受到半点风雨。
  “但是在即将完成学业之时,我和云淇对于去向问题发生了分歧。我不喜欢在国外的那种没有归属感的生活,更不喜欢因为我的肤色和眼睛的颜色,我就得付出更多努力,但是得到的却不是与之相称的报酬和肯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知道我的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我不愿意和他们隔着千山万水。云淇坚决反对回国,她甚至自作主张到处帮我联系工作。但是当时德国的失业率很高,没有工作经验的外国人想找到理想的工作简直和登天一样。而且我本来就主张回国,看到这种情况,就更加坚定了我的信念。我偷偷的和国内的几家公司联系了,他们都给出了不错的条件,我从中挑出了一家我很满意的,就达成了口头协议,等到毕业了,就可以直接去了。我没有想到云淇发现了以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她先开始是苦苦的求我重新考虑,她说她已经和帮想好了,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先找个本地人假结婚,得到居留权后,再离婚。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为了留下来这样不择手段,我拒绝了她的建议,她发现我的坚持以后,她开始收拾行李,给我最后通谍,说如果我想好了不回国,再来找她。她搬到一个老乡那里了,一直到我们毕业前一天,她都拒绝和我说话。
  “我当时也是年轻气盛,觉得她这样的无理取闹没有必要迁就。我乘着学业已经完成的空闲,到周边几个国家旅行了半个月,云淇给我打了电话,我倔强的没有接听。旅行回来以后,签证快要到期了,云淇没有联系我,我开始心慌起来。我找到她,求她和我一起回国,她淡淡的说要和我分手,她为了绿卡,已经答应了一个追了她几年的德国小伙子。她说她不能回去让她的第一个男友看笑话,她一定要让那个男人看看,她一样可以在国外生活。
  “我深深的怀疑她是不是没有爱过我,亦或是爱过我,如果我没有带她出国的能力,她早就离开我了。这个问题纠缠了我好长一段时间,回国以后,我经常无耻的希望她过得不好,然后一无所有回到我面前,我再坚决不原谅她,然后也用那淡淡的口吻说我一点都不留恋她。我开始追求美女,和她们交往,然后用淡淡的语气和她们分手。白天我努力工作,晚上我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浪子,流连各个酒吧寻求刺激。去年年底,为了一个美女,我在酒吧和别人大打出手,差点把别人打残废了,我居然连那个美女的名字都没弄清楚。我妈妈到处说情,算是私了了,赔了不少钱,最后我的事情办完了,她的心脏病发作,差点救不过来。
  他停止说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轻轻的握了他的手一下,然后对他说:“我想告诉你,其实我很羡慕你。你也许不知道,当你心中的某个人,即使是给你伤害最深的,即使是远远的隔着千山万水的——只要他还活着,那么你就能在愿意见他的时候看到他;想知道他的消息的时候能够打听到他的消息;甚至可以亲眼看看他,离开你以后是不是真的就过得幸福了。”他深深的看着我,好像想探究我说出这样的话的原因。
  我们都没说话,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久久不能自拔。他的电话适时的响起了,张维伦他们在找我们。
  张维伦的家在C市的富人区,是三层小别墅。张维伦说其他人都休息了,将我们带到三楼的一间客房,然后说了晚安,帮我们带上门,就下楼回自己房里了。
  当房门合上的时候,我才尴尬的发现张维伦给我们准备的客房只有一张双人床、一床被子、两个枕头。姚一诺发现了我的迟疑,他也很不自然的对我笑了笑,说:“看来今天我们得凑活一下了。”“我先去洗洗脸!”我说完赶紧逃到洗手间里,但是这样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呀!我猛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该死的同情心,要不是这样,怎么回跟他来到这里,遇到这样的事情。
  可能是待的时间太长了,他轻轻的敲了敲门,说:“田宁,你不舒服吗?”
  “我马上出来!”说着就将门打开了,他正站在门口,看到我的样子,呵呵的笑了起来,说:“你都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我到车上去睡!”说完,就拿起车钥匙要离开了。我一着急,拉住他的袖子,说:“你的同学都在这里,看到了会怎么想?再说天气还是挺凉的,就……就在这里睡吧!床……床挺大的!”他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看了我好一会,然后温和的说:“谢谢你!”我点点头,赶紧转过身,脱了外套,就钻进了被子里,赶紧闭上眼睛。我听见他进洗手间洗漱了一会,然后他将床头灯打开,关上了顶灯。我感到床的另一边动了一下,但是被子没有掀开。我忍不住转过身,看到在昏暗的灯光中,他靠躺在床上,身上搭着他的外套,疲惫的闭着眼睛。
  他没有睁开眼睛,却开始说话了:“我觉得很矛盾,我希望她过得不好,似乎这样是对伤害我的惩罚,但是我又害怕看到她不幸福。刚才你们跳舞的时候,她找我说要还钱给我,我的心脏都麻木了,想给她一巴掌,觉得她真是太残忍了,居然这样将成功秀给失败者看。但是你的那番话……我应该好好想想才是。”
  “盖着被子睡觉吧!会着凉的,明天还得开车回去呢!”我对着他说道。
  他没有说话,但是他轻轻的掀开被子,平躺在我的身边。他轻轻的翻身背对着我,没过一会,就听见他均匀有点沉重的鼻息声,看来他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直到现在,我才又勇气开始梳理我自己的情绪。我希望自己一直都被姚一诺的事情占据思维。在这个浸透着我的欢笑和泪水的城市,如果没有姚一诺在身边,我真的没有信心独自一人面对。
  我以为今夜将无法入睡,但是我听到姚一诺规律的呼吸声,居然内心感觉平静。我也感觉累了,眼睛里尽是酸涩。在我的心里,有一道无法结痂的伤口,这道伤口几乎在每个午夜梦的时候都会痛彻心扉。他的名字叫詹颖杰,他曾经给过我多少快乐,如今就给了我多少痛苦,即使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从来没有因此停止过思念他。
  他和我同一个大学读书,比我高一级。阳光一般的北方小伙子,春风一般的声音,将温柔的情话慢慢拂过我的心灵。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祈祷能够与他相遇,我记得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他的笑容,我记得和他相处的一点一滴。在这个回忆扑面而来的城市,我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够嗅到他的气息。他是我一次次拒绝恋爱的原因,我已经有爱人了,还让我怎么接受别人?我常常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快一些,我能够快一点老去,那样我就可以和他能够快点再次相见。
  我又见到他了,他依然带着微笑,温暖的双手拂过我的脸颊,用低低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说,甜甜,我好喜欢你呀。然后,他远远的冲我挥手,好像又要去赶火车离开,我怎么叫,他都没有回头看我,我着急掏出自己的手机,拨着那个滥熟于心的号码,可是手机怎么就是按不出号码,我一边大声的哭喊着叫等等我,一边还是在拨号……
  “田宁,醒醒!田宁!”我突然惊醒,发现姚一诺的脸正对着我的。他见到我醒过来,将放在我肩上的手赶紧收回,“梦到什么了?哭得这样伤心。”
  我这才感到满脸都是泪水,连忙用他递过来的纸巾胡乱的擦拭了起来。“对不起,吵醒你了吗?”我问。
  “没关系,只是看你被梦魇住了,有点担心。我给你倒杯热水吧!”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利索的起身了。
  不一会的功夫,他就递来一杯热水,我赶紧接住,连谢谢都忘了说,就喝了一大口。可能是出了很多汗的原因,身体感到冰凉一片。喝下的那口热水从胃开始,温暖了我的五脏六腑。
  “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再睡一会吧!”说完他接过我手中的杯子放好,然后将床头灯调暗,自己也躺进被子里。
  我根本一点睡意都没有,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我哭喊的声音可能很大声,否则姚一诺也不会被吵醒了。他的样子还是那样的年轻,笑容还是那么温暖,但是我却是第一次梦到他头都不回的走掉,他在我以前的梦里,都是会回头看着我的,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他不想见我了吗?狠心的男人――是的,我应该恨他才对――他无情的离开我,坚决把我留下;他一直都是那样的年轻、阳光,却让我慢慢变老、变丑,要是以后见面,我认识他,他会不认识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姚一诺突然翻过身来看着我,问我:“你睡不着吗?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忍住快要流下的眼泪,对他摇摇头。他缓缓的将手伸过来,握住我冰冷的手,然后吃惊的问我:“很冷吗?被子应该不薄呀!……是不是病了?”说完他又用手覆上我的额头,可能是感觉没有发烧,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见到我那样无助的表情,他什么都没有再说了,向我这边挪了过来。他的一支手臂穿过我的脖子下面,另外一支手臂覆上我的后背,将我搂在他的怀抱中。我贪恋着他的体温,但是马上我发现这种姿势太过暧昧了,就用冰冷的双手挡在我们之间,准备推开他。他似乎知道了我的推拒,用力紧紧的箍住我,在我耳边不带任何情绪的说:“你都快成冰块了,老老实实睡觉!”然后他就没有再理我,他的体温一点一点的从他的身体向我渗透过来,温暖着我的全身。詹颖杰也曾经这样紧紧的搂着我,温暖着我的身心,让我以为一切都是那样的理所当然,以至于失去以后,那样的惊惶失措,直到现在还是无法完全接受他真的狠心离开的事实。
  渐渐我的身体习惯了他的温度,放松了很多,他的呼吸声音平稳、有力,我被催眠了一般,沉沉的睡去了。早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斜斜的照进房间,我幽幽的转醒,发现身边已经空空的,不过余温仍然还在,暖暖的让我不舍得动弹。卫生间的门轻轻的发出了声响,姚一诺已经神采奕奕的站在床边。
  看到我已经醒了,他微笑着说:“吵醒你了?”
  “没有,现在几点了?”
  “早得很呢,再睡会吧!”
  “哦”
  我实在觉得很尴尬,没有办法面对他。我闭上眼睛,装作还要睡觉的样子,然后听到他轻轻的关门声,接着是一片静寂,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他已经离开了。我猛的坐起,用手重重的敲了自己的头,真是丢人,都不知道等会再怎么渡过回程和他独处4个小时。

  回忆一

  从C市回来已经快2个星期了,我和姚一诺没有再联系了。周五下班后,我到卖家居装饰的超市走一趟,想采购油漆。我打算将我的一个房间的墙粉刷一下,回来以后就觉得原来墙的颜色似乎有点褪色了。我选好色卡上的颜色,还是颖杰喜欢的颜色,淡淡大的蓝色。以前每次我们在谈论这种颜色的时候,总是产生分歧――他说是蓝色,我总是说是绿色的。今天我指着这个颜色对售货员说:“就要这种蓝色。”他却纠正我:“小姐,这是淡绿色的。”
  我一时间居然愣住了,但是马上恢复正常,说了数量以后,他给了我价签。我捏着它去付帐的路上,不觉的微笑了。怎么以前和颖杰争论的时候怎么没有遇到这个售货员呢?
  买的东西太少了,商家不给送货,自己出钱要求送货又太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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