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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三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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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是太轻飘了,她细致的肌肤光华闪动,仿佛从生命里偷走了什么,正欲逃遁。
他知道她用的是英国BODYLINE的水晶凝露,她奢侈地用于全身,有什么东西会逃逸
的。

    8

    陈军并不打算对COCO插一腿,没办法,打击读者们对滥情所抱有的期待心理了。
所谓原则,不只是有所必为,还是有所不为,这是很可笑的执着,却对陈军这样的
男人起作用。所以这个下午COCO在他家里就只是休息了一下,喝了罐可乐,看了会
《长征》,就被陈军体贴地一直送到车站,拎着她的大包小包,并且获悉有一个包
是为梆梆买的,她喜欢的内衣品牌是黛安芬。

    这里我也只好解释一下《长征》,因为陈军跟COCO走了一路,不知为什么脑子
里想的都是这部片子。

    而且浮现的是陈道明扮演的蒋介石形象,那种软硬兼施的做派,明知他最终的
溃败,都不由大生感慨。他又想起贵族这个词,他很想多讲点细节,但我是女人,
我对战争题材的东西完全没有兴趣,所以在这里我要求打住。我只说一句话,这句
话也是陈军说的,他说他看《长征》,不是看情节,情节早知道了,他是在看演员。

    我对陈军的故事所处的境况刚好相反,我并不知道他的故事会怎样。

    9

    梆梆知道COCO喜欢陈军,但不知道这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在思考的过程中她往脸上涂了层芦荟面膜,把指甲剪好,顺便也剪了脚趾甲。
洗手,打开一盒不知谁送的月饼,用塑料刀子把蛋黄挑出来吃了,想剩下的先放着,
实在饿了的时候再吃。然后又洗手,冲掉面膜,拍上爽肤水,忽然想起来应该试用
一下新买的玉冰肌香皂。紫黑的一方,盛在全透明的圆盒子里,她是因为造型而爱
上它的,价格不菲,据说蕴涵深层海底泥精华,散发着纯天然的海洋香,而不是香
料的香。深吸一口,梆梆彻底把陈军的困扰抛却了,她决定洗个澡。

    脱好衣服坐进浴缸,她又冲出来,去拧开音响,那是陈军的JAZZ,她觉得很温
暖,唉,可怜的JAZZ。

    10

    陈军就是这时候推门而入的,迎接他的是熟悉的路易斯。阿姆斯特朗抒情的小
号声,以及从洗手间绵密蒸腾而出的一股热气,陈军想都没想就拧开洗手间门,梆
梆啊的惊呼半声,看见是他,不再大喊,眼睛热烈地迎上来,伸长的裸腿缩回去,
又伸上来,陈军的身影覆盖住她的裸体……

    11

    COCO拿起电话又放下,再拿起再放下,显得心神不定。

    我可以确信,COCO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什么都知道,也许她的心神不定只跟
她自己有关。她今天跑出去买那么多漂亮衣服也只跟她自己有关,我们没有必要做
玄学范畴的猜测,因为我们并不相信世界上有痴情至死的女人。

    况且我们都猜错了。COCO这个电话是打给另一个男人的,这个男人叫北风,而
COCO之所以如此心神不定,是因为北风今晚就要回来了。

    北风今晚并不是要来找她,北风比较信任和了解她,北风并不瞒她什么,包括
他在她之外还有一个情人。

    12

    梆梆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风无缘无故吹动帘帏,一切都看在她的眼睛里。
深藏的惶惑,而不是惊恐,她并不知道该害怕什么。门铃声,颤抖的喘息,令陈军
感到压抑,他知道北风是个令人不快的名字,现在还不是他回来的季节,但世事难
料,也许明天就冬天了也未可知,也许马上就冬天了。梆梆眼睛里的冰让他感到寒
冷,寂静无声中门铃如抽在心上的鞭子,终于门被打开了,梆梆反而舒舒服服躺好,
靠紧陈军心想无所谓了。

    COCO走进来。

    COCO说北风晚上回来。

    梆梆说知道了。

    梆梆终于知道了北风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情人。

    他一直没有告诉她。

    两个女人互视一眼便心照不宣,陈军忽然觉得自己很搞笑,很有幽默感。他看
看她,又看看她,两个女人脸上都有大无畏的表情,梆梆略胜一筹,因为梆梆从未
忧心过,从未思量过对错。

    而COCO心中的挂碍,未尝是为了北风,也未尝为了梆梆,为自己么?也未必,
她只是不想大家不愉快。

    陈军忽然觉得阳光很明媚,于无声处可以尽情微笑,虽然冷气被下的身体一丝
不挂,他仍然觉得人生充满意义。他捂住鼻子笑起来,而且他忽然想到陈道明真虚
伪,他扮演的蒋介石居然没笑过,一个人怎么会没笑过呢?

    他并不看情节,他看的是演员,他觉得作为一个扮演蒋介石的演员应该笑。

    13

    我想我的故事可以停止在一瞬间,因为在这个瞬间,接近了事实。

    是的,我要捕捉的,就是这个瞬间,我的故事可以结束在这里。我很想告诉大
家,我所讲述的,不是一个过程,哪怕我交代了过程;但是,我要说的就是这个瞬
间,这一时刻,在陈军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刻,我们可以看到他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
了,水晶一般地碎掉,未尝不好。如果能够加背景,我愿意这一时刻在整个房间里
下起花瓣雨,飘飘洒洒,我知道这很俗气,但我再也找不到比花瓣雨更暧昧的意境
了。树叶恐怕不行,只有一片树叶有价值,那就是遮住夏娃的那片,而花瓣雨,则
纷纷扬扬的,下了无数个世纪。

    14

    我是喜欢陈军这样的男人的,事实上,他符合我对这个时代的男人的相对完美
的标准,我不知道他们能否更好些,我喜欢他性格里天生的美感,也许他就是我喜
欢的许多个朋友中的一个,也许他并不存在。

    但无疑他会为他的存在寻找许多方式,譬如,在灰心的时候,他开始研究中药
图谱,我看见他一笔一笔描出一棵白芷的根须,在旁边注明:味辛,温,无毒。根
粗大,圆锥形,可入药……

    或许多年以后他会成为一个中医爱好者,业余的,也或许一个月后他就开始研
究占星术了,总之他不会过得无聊。这样的男人,在这个时代里,饱食终日,不插
手政治,对爱情不抱希望,坚持一点点原则,然后发现自己坚持的也错了,他君子
一般地对待COCO,这显得错了。

    他不明白是什么让这些美丽的躯壳如此坚强,没有价值也会成为一种价值吗?
多年以后,也许我们即便心知肚明,也会齐声赞美皇帝的新衣,作为中医爱好者的
陈军应该无暇思考这些事情了。

    15

    多年以后我会无意中对作为中医爱好者的陈军说起这样一个句子:把你借给我
取暖。我将保证他是第一次听说这句话而且他一定不知所云,如果他觉得有些伤感,
并且想起一些不怎么痛快的往事,那也是任何人都有的正常反应,跟这句话没有任
何关系。

    他对爱情仍然有所希望,但不是一个女人。

    也跟这句话无关。


                不再浪漫

                                 严小丽

    直到家里的地板被我拖得一尘不染,午饭也已经准备好了,我这才有空到阳台
上张望,看看丈夫回来没有。没看到丈夫的身影,却又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就站在楼下的路灯杆下,插着裤袋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还不时地抬头
向我的楼上望。我急忙走进屋里,心里一阵慌乱。他,该不是来找我的吧?昨天,
我就看见他了,也是这样子站在楼下,后来就走了。我镇定下来,在心里对自己说
:“慌什么呢,或许,人家根本就不是来找你的,人家在等的,可能是这幢楼某一
家待字闺中的女儿呢。”可是我还是不禁有点兴奋。

    我是在一次旅行中认识他的。因为丈夫要加班,不能陪我去,我就一个人孤身
上路了。他也是一个人,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囊,穿着一身鲜艳的运动服,把本来就
帅气的他衬得更加英气逼人。不可否认,第一眼见到他,我的心就被他打动了。他
叫我帮他拍照,我帮他拍完后,他又帮我拍。就这样我们认识了。他问我:“你是
学生吧?”我暗暗好笑,我已经出来工作三年了,婚也结了,他居然以为我是学生。
不过我挺高兴,因为这说明我还年轻呀,毕竟,我才二十四岁。我反问他:“你呢?”
他说:“你看我像吗?”我也说:“那你看我像吗?”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他告
诉我他二十三岁,刚大学毕业,现在一家报社做摄影记者。那天,我们一直走在一
起,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我和他是原本就相识的。我们很谈得来,仿佛老朋友一样。
临走时,他问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我说:“有缘的话我们就会再见的。”
他说:“缘分也是可以人为的。”我说:“人为的就不算是真正的缘分了。再见。”
说完我就很洒脱地走了。其实,我这样做是想留住这份对我来说算是奢侈的美丽的
偶遇,因为一旦让它延续下去,这份美丽就再也难以保存了。毕竟,我是已为人妇
呀,虽然我对他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虽然他那种强烈的青春气息是如此的吸引
我,那种感觉是我那比我大八岁的丈夫从来没有给过我的。

    没想到在归途我们搭上了同一辆长途汽车,他原来是我的老乡。他喜形于色,
对我说:“你看,我们真的很有缘呢!”我虽然有点不安,但是也不知为什么竟然
很高兴。他把一张名片递给我,说:“以后有空就找我玩啊。”他又问起我的地址,
我只好告诉他我住在哪条街哪幢楼。他说:“你不介意我去找你吧?”我居然大方
地说:“当然不介意了。”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我没有告诉他我已经结婚。

    今天,他出现在我的楼下。难道,他真的是来找我吗?

    如果是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快到下班时间,丈夫即将回来了。我是应该把他请上我的家里,大大方方地介
绍我的丈夫给他认识,还是应该对他视而不见?

    但鬼使神差地,我走到了楼下,到了他的面前。

    他见到我,脸上放出光彩,歪着头叹了一声,说:“终于等到你了!我只知道
你住在这幢楼,不知你住哪号房,只好在这里等你出现。”

    原来,他真的是在等我。

    我笑了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已经骑上了一辆摩托车。这时我才发
现,他身旁停着这么一辆车。

    我还在发愣,他已经戴上了头盔,发动了车子,对我说:“来呀。”

    我本来还在为我的措辞而发愁,可是现在,他那青春焕发的神情感染了我,我
的心又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住了一样被他吸引了去。

    该死的!我这不忠的妇人!我居然真的坐到了他的身后,任由他风一般地把我
带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他把车开得飞快,我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他的开襟衬衣的下摆被风扯起,
像浪涛一样拍打着我的身,我的心。

    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只知道我发现
自己原来很喜欢和他在一起。

    仿佛在空中飞翔,感觉从来没有这样美妙过。终于,他停了下来,说:“到了。”

    我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郊外,满眼的嫩绿,满眼的清新。此时正是初春,空气
里充满了新鲜的气息,我们就在一条小河边,河边是田野,田野上立着几根电线杆,
电线上有燕子在啾啁。

    我不禁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声说:“好舒服!”

    他笑着看我,一脸自得地说:“我没带错地方吧?”说完,他打开摩托车上的
储物箱,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架相机。

    “来,我给你照几张相片。”他兴致勃勃地说。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愉快地充当起他的模特来。我穿着一身纯白的长裙,外
面还有一层粉红的轻纱,我相信这身打扮和这清新的春色一定很相衬。

    他定睛看了我一会,说:“你很美。”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竟然热起来。

    天色忽然暗下来,阵阵春雷在我们的头顶滚过。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我着急地说:“要下雨了,附近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我们走吧。”

    他说:“别急,我有雨衣呢。”

    淅淅沥沥的春雨从空中飘洒下来,像一首优美的抒情诗。他从储物箱里拿出一
张红色的雨衣,抖开了,披在我头上。我被罩在一片温暖的红色当中,外面的雨已
经与我无关了。

    他也钻了进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只有一张雨衣。你介意吗?”

    此刻离他是这样的近,彼此都听得到对方的呼吸。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答他,
一切都好像停顿下来,天地间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他把头低下来,吻了我的额头。我没有抗拒,他又吻了我的唇。

    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过火了。我轻轻地推开了他,撩开雨衣。雨点打在我的身
上,提醒我是个已婚的人。

    我掠掠淋湿的头发,说:“回去吧。”

    他默默地把雨衣披在我身上,骑上摩托车。

    归途上他问我:“你生我的气吗?”

    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生我自己的气。”

    我心乱如麻,他的吻把我弄得六神无主。

    我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他,虽然我们相识才几天。

    爱情真是不可理喻,它要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需要它。

    那天以后,我的心开始了痛苦的挣扎。我并不想背叛丈夫,虽然那雨中的浪漫
是如此难忘,虽然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但是我知道在幸福的婚姻和浪漫的爱
情之间,我宁愿选择前者。

    我决定去对他说明一切。

    刚到他工作的报社楼下,就看见他揽着一个女孩的腰说笑着走过来。

    看到我,他的笑容僵住了。我不自然地笑了笑,问他:“这是你女朋友吧?”

    他有点迟疑,然后说:“是的。”

    我的心忽然放松下来,好像解脱了一般。

    他问:“你,来找我吗?”

    “不是的。我正要去前面的餐厅等一个人。”

    “哦?等谁呢?”

    “等我的丈夫。”我笑着说。


               东北吉普赛

                                王阿成

    “北漂”您听说过了,可“戏漂”您知道吗?

    渔标扒乘的这趟有20多节货厢的火车,是一趟空列,远远地看,像一条笔直的
百足虫,正轻快地向东北、向黑龙江的方向行进。

    在一节偌大的、空空的货车车厢里,就渔标一个人龟坐在角落里。

    “渔标”这个绰号,是他在北京漂的时候,“北漂一族”里的一个本溪的胖女
孩儿给他起的。那个胖女孩儿比渔标大几岁,自来熟,见人就撒娇,“你请咱吃饭
呗,你请咱吃饭呗。”一想到那个胖女孩儿闹人的样子,渔标还下意识地搓了一下
鼻子。

    “百足虫”开始转弯了,渔标能感觉出来,身体不由地向一边倾斜,靠在车厢
壁上。这样反倒挺舒服。

    渔标从北京扒火车,往东北的方向走,达达达,达达达,已经颠了整整一宿了。
想到一个搞艺术的年轻人混到这种狼狈的样子,渔标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的确像那个本溪的胖女孩儿说的那样,在北京漂的这后二年里,他一次咬钩的
机会都没有,真的就像渔标似的在“水面”上漂着。那个本溪的胖女孩儿还说,咱
本溪那儿有条溪,本溪本溪嘛,平常有不少大老爷们儿在那钓鱼,老也钓不上鱼的,
旁人就管他叫“渔标”。干脆也管你叫渔标得了,再说你长得又那么瘦那么小,真
的像一根儿渔标似的。

    旁边那些漂的人就笑了起来。

    渔标一声没吱,只是瞪了那个胖女孩儿一眼,然后扭了扭身子,使劲儿地搓了
一下鼻子。

    那个本溪的胖女孩儿说,咋?要强暴咱哪?你行么?

    于是那些漂的人笑得更开心了。

    北漂大军里的男男女女差不多全是年轻人,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
的、当影视明星的梦想与目标走到一起来了。他们天叮天儿聚在电影厂门前等活儿、
等机会。电影厂的门前就像个大市场似的,每天的一大清早就有不少招群众演员的
电影、电视摄制组的面包车呼呼地开到这儿来,车门哗地一拉,从车上跳下来一个
平头或者秃头的剧务,冲着黑压压的北漂一族喊:“《AAA 》剧组,群众演员10个,
一天20块钱,一共拍两天,中午管一顿盒饭,谁愿意去?愿意去的过来。”

    呼一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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