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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 全译-第4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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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苌之伐凉州也,遣扬武将军马晖、建武将军杜周帅八千骑西出恩宿,邀张天锡走路,期会姑臧。晖等行泽中,值水失期,于法应斩,有司奏征下狱。秦王坚曰:“水春冬耗竭,秋夏盛涨,此乃苟苌量事失宜,非晖等罪。今天下方有事,宜宥过责功。”命晖等回赴北军,击索虏以自赎。”众咸以为万里召将,非所以应速,坚曰:“晖等喜于免死,不可以常事疑也。”晖等果倍道疾驱,遂及东军。

  苟苌讨伐凉州的时候,派扬武将军马晖、建武将军杜周率领八千骑兵西出恩宿,截断张天锡的退路,并让他们在一定的期限内到姑臧会合。马晖等行进到洼池,遇上了大水,延误了期限,按照军法应当斩首,有关部门奏请召回投入牢狱。前秦王苻坚说:“河水春季、冬季枯竭,秋季、夏季暴涨,这是苟苌估计上的失误,不是马晖等人的罪过。如今天下正有战事,应该宽恕罪过责成他们立功。命令马晖等人掉头奔赴北军,攻击代国的敌虏以自我赎罪。”众人都认为相距万里征召战将,难以迅速响应,苻坚说:“马晖等人对免于一死感到高兴,不能按常规去怀疑他们。”马晖等人果然日夜兼程,迅速行进,于是赶上了东军。

  '9'十一月,己巳朔,日有食之。

   '9'十一月,己巳朔(疑误),出现日食。

  '10'代王什翼犍使白部、独孤部南御秦兵,皆不胜,又使南部大人刘库仁将十万骑御之。库仁者,卫辰之族,什翼犍之甥也,与秦兵战于石子岭,库仁大败;什翼犍病,不能自将,乃帅诸部奔阴山之北。高车杂种尽叛,四面寇钞,不得刍牧,什翼犍复渡漠南。闻秦兵稍退,十二月,什翼犍还云中。

   '10'代王拓跋什翼犍让白部、独孤部在南面抵御前秦的军队,都没有取胜。又让南部大人刘库仁统领十万骑兵去抵御。刘库仁与刘卫辰同族,是拓跋什翼犍的外甥。他与前秦的军队在石子岭交战,刘库仁大败。拓跋什翼犍患病,不能亲自带兵上阵,于是率领众部族逃奔到阴山以北。高车的各部族全都反叛,四面攻劫掠夺,由于无法牧养牲畜,拓跋什翼犍又到了沙漠以南。听说前秦的军队逐渐撤退,十二月,拓跋什翼犍回到云中。

  初,什翼犍分国之半以授弟孤,孤卒,子斤失职怨望。世子及弟翰早卒,子圭尚幼,慕容妃之子阏婆、寿鸠、纥根、地干、力真、窟咄皆长,继嗣未定。时秦兵尚在君子津,诸子每夜执兵警卫。斤因说什翼犍之庶长子君曰:“王将立慕容妃之子,欲先杀汝,故顷来诸子每夜戎服,以兵绕庐帐,伺便将发耳。”君信之,遂杀诸弟,并弑什翼犍。是夜,诸子妇及部人奔告秦军,秦李柔、张蚝勒兵趋云中,部众逃溃,国中大乱。圭母贺氏以圭走依贺讷。讷,野干之子也。

  当初,拓跋什翼犍分出国土的一半授与弟弟拓跋孤,拓跋孤死后,儿子拓跋斤失去了继承的职位,因而心怀不满。拓跋什翼犍的长子拓跋及弟弟拓跋翰早年死亡,拓跋的儿子拓跋年龄尚幼,慕容妃的儿子拓跋阏婆、拓跋寿鸠、拓跋纥根、拓跋地干、拓跋力真、拓跋窟咄全都年长,由谁来继位还未确定。当时前秦的军队尚在君子津,慕容妃的儿子们每到夜晚都手持兵器警卫。拓跋斤借机劝说拓跋什翼犍的庶长子拓跋君说:“国王将要立慕容妃的儿子为继承人,想要先杀掉你,所以近来慕容妃儿子们每到夜晚都全副武装,领兵环绕庐帐,窥探好时机后就要动手了。”拓跋君信以为真,于是杀掉了弟弟们,把拓跋什翼犍也杀了。当晚,慕容妃儿子们的妻子以及部属跑去向前秦的军队报告,前秦的李柔、张蚝率兵开赴云中,代国的部属兵众溃逃,国内大乱。拓跋的母亲贺氏带着拓跋投奔了贺讷。贺讷是贺野干的儿子。

  秦王坚召代长史燕凤,问其所以乱故,凤具以状对。坚曰:“天下之恶一也。”乃执君及斤,至长安,车裂之。坚欲迁于长安,凤固请曰:“代王初亡,群下叛散,遗孙冲幼,莫相统摄。其别部大人刘库仁,勇而有智,铁弗卫辰,狡猾多变,皆不可独任。宜分诸部为二,令此两人统之;两人素有深雠,其势莫敢先发。俟其孙稍长,引而立之,是陛下有存亡继绝之德于代,使其子子孙孙永为不侵不叛之臣,此安边之良策也。”坚从之。分代民为二部,自河以东属库仁,自河以西属卫辰,各拜官爵,使统其众。贺氏以归独孤部,与南部大人长孙嵩、元佗等皆依库仁。行唐公洛以什翼犍子窟咄年长,迁之长安。坚使窟咄入太学读书。

  前秦王苻坚召见代国长史燕凤,问他导致代国大乱的原因,燕凤把实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苻坚说:“天下的丑恶都是一样的。”于是就将拓跋君及拓跋斤押解到长安,车裂了他们。苻坚想把拓跋迁移到长安,燕凤坚持请求说:“代王拓跋什翼犍刚刚死亡,群臣、部属背叛离散,留下来的孙子年幼,没有人再统领代国。代国的别部大人刘库仁,勇猛而有智谋,刘卫辰则狡猾多变,他们都不宜独担重任。应该将众部族一分为二,让这两人分别统领。他们两人历来有深仇,势必都不敢首先发难。等到拓跋逐渐长大,再将他立为王,这样陛下对代国有存亡继绝的恩德,从而使他们子子孙孙永远成为不侵犯、不背叛的臣属,这才是安定边境的良第。”苻坚听从了燕凤的意见。把代国的百姓分为两部分,自黄河以东属于刘库仁,自黄河以西属于刘卫辰,各授官职爵位,让他们统领自己的部众。贺氏带着拓跋返回了独孤部,与南部大人长孙嵩、元佗等都归依了刘库仁。行唐公苻洛考虑到拓跋什翼犍的儿子拓跋窟咄年长,把他迁移到了长安。苻坚让拓跋窟咄进入太学读书。

  下诏曰:“张天锡承祖父之资,藉百年之业,擅命河右,叛换偏隅。索头世跨朔北,中分区域,东宾秽貊,西引乌孙,控弦百万,虎视云中。爰命两师,分讨黠虏,役不淹岁,穷殄二凶,俘降百万,辟土九千,五帝之所未宾 ,周、汉之所未至,莫不重译来王,怀风率职。有司可速班功受爵,戎士悉复之五岁,赐爵三级。”于是加行唐公洛征西将军,以邓羌为并州刺史。

  苻坚下达诏书说:“张天锡继承了先辈的成果,凭借着延续百年的功业,擅自在黄河以西发号施令,偏居一隅飞扬跋扈。索头部族世代横跨朔北,在中部,分割地域,在东部,结交貊,在西部,召引乌孙,士兵百万,虎视云中。于时命令苟苌、苻洛二军,分别讨伐狡诈的敌虏,征战不到一年,就彻底消灭了这两个顽凶,俘获多达百万,开群领土九千。五帝所没有结交周朝、汉朝所没能到达的地方的人,全都经过辗转翻译前来朝见,感念我们的恩德,克尽职守。有关部门应当迅速依功授爵,军中将士全都免除赋税五年,赏赐爵位三级。”于是让行唐公苻洛担任征西将军,任命邓羌为并州刺史。

  阳平国常侍慕容绍私谓其兄楷曰:“秦恃其强大,务胜不休,北戍云中,南守蜀、汉,转运万里,道相望,兵疲于外,民困于内,危亡近矣。冠军叔仁智度英拔,必能恢复燕祚,吾属但当爱身以待时耳!”

  阳平国常侍慕容绍私下里对他的哥哥慕容楷说:“前秦自恃强大,求胜不止,北面驻守云中,南面镇守蜀、汉,辗转运输,遥遥万里,道旁坟冢相望。军队疲惫在外,百姓困苦在内,危亡之时已经临近了。冠军叔父慕容垂的仁爱、智谋、气度出类拔萃,一定能宏扬光复燕国的国统,我们只需要多多保重以等待时机!”

  初,秦人既克凉州,议讨西障氐、羌,秦王坚曰:“彼种落杂居,不相统一,不能为中国大患,宜先抚谕,征其租税,若不从命,然后讨之。”乃使殿中将军张旬前行宣慰,庭中将军魏曷飞帅骑二万七千随之。曷飞忿其恃险不服,纵兵击之,大掠而归。坚怒其违命,鞭之二百,斩前锋督护储安以谢氐、羌。氐、羌大悦,降附贡献者八万三千余落。雍州士族先因乱流寓河西者,皆听还本。

  当初,前秦人攻克了凉州以后,商议讨伐西方边境上的氐族、羌族部落。前秦王苻坚说:“他们不同种族部落混杂而居,并不统一,不能构成中原之国的大患,应该先加以安抚劝谕,征收他们的田租赋税,如果不服从命令,然后再去讨伐他们。”于是就让殿中将军张旬前往安抚,让庭中将军魏曷飞率领骑兵二万七千人紧随其后。魏曷飞对他们凭借险要的地势拒不降服非常气愤,就发兵对他们展开攻击,大肆抢掠以后返回。苻坚对他违背命令十分愤怒,打了他二百鞭,杀掉了前锋督护储安以向氐族、羌族人谢罪。氐族、羌族人十分高兴,向前秦投降归附进献贡奉的有八万三千多个部落。雍州士族先前因为战乱而流落寓居河西的人,全都听凭他们返回故土。

  刘库仁招抚离散,恩信甚著,奉事拓跋恩勤周备,不以废兴易意,常谓诸子曰:“此儿有高天下之志,必能恢隆祖业,汝曹当谨遇之。”秦王坚赏其功,加广武将军,给幢麾彭盖。

  刘库仁招纳安抚叛离逃散的百姓,恩德与信义十分明显,事奉拓跋殷勤周到,不因为他的废兴而改变主意,常对儿子们说:“这孩子有高于天下人的志向,一定能弘扬昌隆祖先的业绩,你们应当谨慎小心地对待他。”前秦王苻坚奖赏刘库仁的功绩,任命他为广武将军,并给予他旌族、战鼓、伞盖。

  刘卫辰耻在库仁之下,怒杀秦五原太守而叛。库仁击卫辰,破之,追至阴山西北千余里,获其妻子。又西击库狄部,徙其部落,置之桑乾川。久之,坚以卫辰为西单于,督摄河西杂类,屯代来城。

  刘卫辰对位居刘库仁之下感到耻辱,愤怒地杀掉了前秦的五原太守后反叛。刘库仁攻打刘卫辰,攻破了他,一直追击到阴山西北一千多里的地方,俘获了他的妻儿。又向西攻击库狄部,迁徙他们的部落,安置在桑乾川。过了许久,苻坚任命刘卫辰为西单于,督率统领河西的各部族,驻 扎在代来城。

  '11'是岁,乞伏司繁卒,子国仁立。

   '11'这一年,乞伏司繁去世,儿子乞伏国仁继位。

  二年(丁丑、377)

  二年(丁丑,公元377年)

  '1'春,高句丽、新罗、西南夷皆遣使入贡于秦。

   '1'春季,高句丽、新罗、西南夷全都派遣使者来向前秦进献贡奉。

  '2'赵故将作功曹熊邈屡为秦王坚言石氏宫室器玩之盛,坚以邈为将作长史,领将作丞,大修舟舰、兵器,饰以金银,颇极精巧。慕容农私言于慕容垂曰:“自王猛之死,秦之法制,日以颓靡,今又重之以奢侈,殃将至矣,图谶之言,行当有验。大王宜结纳英杰以承天意,时不可失!”垂笑曰:“天下事非尔所及!”

  '2'原后赵国的将作功曹熊邈向前秦王苻坚讲述石氏宫室、器物古玩的华丽丰盛,苻坚任命熊邈为将作长史,兼尚方丞,大规模地修整舟船、兵器,用金银装饰,精巧之极。慕容农私下里对慕容垂说:“自从王猛死后,前秦的法律制度,日益荒废,如今再加上奢侈,灾祸快要临头了,图谶中的话,行将应验。大王应该结交招纳勇武杰出之人以禀承天意,时机不可丧失!”慕容垂笑着说:“天下大事不是你所能预知的。”

  '3'桓豁表兖州刺史朱序为梁州刺史,镇襄阳。

   '3'桓豁上表请求任命兖州刺史朱序为梁州刺史,镇守襄阳。

  '4'秋,七月,丁未,以尚书仆射谢安为司徒,安让不拜;复加侍中、都督扬·豫·徐·兖·青五州诸军事。

  '4'秋季,七月,丁未(疑误),东晋任命尚书仆射谢安为司徒,谢安辞让不予接受。又任命谢安为侍中,都督扬、豫、徐、兖、青五州诸军事。

  丙辰,征西大将军、荆州刺史桓豁卒。冬,十月,辛丑,以桓冲都督江、荆、梁、益、宁、交、广七州诸军事,领荆州刺史;以冲子嗣为江州刺史。又 以五兵尚书王蕴都督江南诸军事,领徐州刺史;征西司马领南郡相谢玄为兖州刺史,领广陵相,监江北诸军事。

  丙辰(疑误),征西大将军、荆州刺史桓豁去世。冬季,十月,辛丑(十一日),任命桓冲都督江、荆、梁、益、宁、交、广七州诸军事,兼荆州刺史。任命桓冲的儿子桓嗣为江州刺史。又任命五兵尚书王蕴都督江南诸军事,兼徐州刺史,任命征西司马兼南郡相谢玄为兖州刺史,兼广陵相,监长江以北诸军事。

  桓冲以秦人强盛,欲移阻江南,奏自江陵徙镇上明,使冠军将军刘波守江陵,谘议参军杨亮守江夏。

  桓冲考虑到前秦人威势强盛,想移师固守长江以南,奏请从江陵移镇上明,让冠军将军刘波戍守江陵,谘议参军杨亮戍江夏。

  王蕴固让徐州,谢安曰:“卿居后父之重,不应妄自非薄,以亏时遇。”蕴乃受命。

  王蕴坚持辞让徐州刺史的职务,谢安说:“你居皇后之父的重要身份,不应该妄自菲薄,以损害一时的恩遇。”王蕴于是接受任命。

  初,中书郎郗超自以其父位遇应在谢安之右,而安入掌机权,优游散地,常愤邑形于辞色,由是与谢氏有隙。是时朝廷方以秦寇为忧,诏求文武良将可以镇御北方者,谢安以兄子玄应诏。超闻之,叹曰:“安之明,乃能违众举亲;玄之才,足以不负所举。”众咸以为不然。超曰:“吾尝与玄共在桓公府,见其使才,虽履屐间未尝不得其任,是以知之。”

  当初,中书郎郗超自认为他的父亲郗的职位待遇应该在谢安之上,然而谢安入朝掌握了重要的权力。郗却在一些闲散的职位上悠闲无事,所以郗超的愤恨抑郁之情时常溢于辞色,因此与谢氏产生了隔阂。这时朝廷正对前秦的侵扰深以为忧,下达诏书在文武良将中寻求可以镇守戍卫北方领土的人,谢安荐举他哥哥的儿子谢玄应诏。郗超听说以后,慨叹道:“谢安贤明,才能够违背凡俗荐举他的亲戚;谢玄的才能,足以不辜负谢安的荐举。”众人全都认为并非如此。郗超说:“我曾经与谢玄同在桓温的幕府共事,见他施展才能,虽然是履屐间的小事也从来不失职,所以我了解他。”

  玄募骁勇之士,得彭城刘牢之等数人。以牢之为参军,常领精锐为前锋,战无不捷。时号“北府兵”,敌人畏之。

  谢玄招募敏捷勇猛之人,得到了彭城的刘牢之等数人。任命刘牢之为参军。他经常统领精锐部队作为前锋出战,战无不胜。当时的人称他们为“北府兵”,敌人对他们很害怕。

  '5'壬寅,护军将军、散骑常侍王彪之卒。初,谢安欲增修宫室,彪之曰:“中兴之初,即东府为宫,殊为俭陋。苏峻之乱,成帝止兰台都坐,殆不蔽寒暑,是以更营新宫。比之汉、魏则为俭,比之初过江则为侈矣。今寇敌方强,岂可大兴功役,劳扰百姓邪!”安曰:“宫室弊陋,后人谓人无能。”彪之曰:“凡任天下之重者,当保国宁家,缉熙政事,乃以修室屋为能邪!”安不能夺其议,故终彪之之世,无所营造。

  '5'壬寅(十二日),护军将军、散骑常侍王彪之去世。当初,谢安想要增建宫室,王彪之说:“朝廷中兴之初,把东府作为宫廷,甚为简陋。苏峻之乱,成帝住在御史台官吏办公的地方,几乎连寒风酷暑也不能遮挡,所以才又营造了新宫。与汉、魏时代相比,还算简陋,但与刚刚渡过长江时相比,则算是奢侈了。如今正值敌寇强大,怎么能大兴土木,侵扰百姓呢!”谢安说:“宫室粗弊简陋,后人会说住在这里的人无能。”王彪之说:“凡承担天下重任的人,应当保全国家安定百姓,使政事光明显赫,怎么能以修建宫室为能事呢!”谢安无法改变他的意见,所以王彪之在世期间,什么宫室也没有营建。

  '6'十二月,临海太守郗超卒。初,超党于桓氏,以父忠于王室,不令知之。及病甚,出一箱书授门生曰:“公年尊,我死之后,若以哀惋害寝食者,可呈此箱;不尔,即焚之。”既而果哀惋成疾,门生呈箱,皆与桓温往反密计。大怒曰:“小子死已晚矣!”遂不复哭。

   '6'十二月,临海太守郗超去世。当初,郗超与桓氏结为同党,因为父亲郗忠诚于王室,所以没让父亲知道。等到他病重以后,拿出一箱子书信交给了门下的弟子,说:“父亲年纪大了,我死了以后,如果父亲因为悲痛惋惜而妨碍了起居饮食的时候,可以把这个箱子呈献给他;如果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就把箱子烧掉。”郗超死后,郗果然因悲痛惋惜而患病,弟子把箱子呈送给他,里面全是郗超与桓温商议密谋的往返信件。郗勃然大怒,说:“这小子死得已经晚了!”于是就不再为他悲痛流泪了。

  三年(戊申、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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