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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难以驻守,更何况用众多士卒的生命来攻取呢!还有,南征的士卒从夏到秋连续两个季度作战,疲惫伤亡情况,不问自知。所以,虽有乘胜之勇,恐怕却无可用之力。如果依我的愚见,应该修复旧的寨堡,安抚各州,以便等待下一步行动,江东的空子,不愁找不到。”宣武帝诏令:“你渡过淮河,与元英形成夹攻之势,事情已如前次的命令所说,哪能再让你犹豫徘徊,再作请求!应迅速进军!”邢峦又上表,指出:“现在中山王进军钟离,实在是不知其所以然。如果不从得失方面来考虑,不顾一切,直接去奔袭广陵,出其不备,或许说不定还可以攻得下来。如果想以八十天为期攻取钟离城,我是闻所未闻。他们坚城自守,不与我们交战,城壕里水很深,无法填塞,而我们空坐到春天,士卒们将不战而自己败溃。如果派遣我前去那里,从何处获得粮食呢?我们的军队是从夏天出发的,没有准备冬装,如果遇上冰雪,从什么地方得到救济呢?我宁可承担怯懦而不敢前进的责任,也不愿意领受失败损伤、白白行动一场的罪名。钟离地处天险,这一点朝中的大臣们都知晓,如果有内部策应,说不定或许还可以得手;如果没有内应,则一定无法攻克。如果陛下相信我的话,那么希望恩赐我停止前进;如果认为我害怕此行而要求返回,那么乞求把我所领的军队全部交付给中山王,听任他指挥部署,而我只以单骑随他东西奔走。我多次率兵出征,颇知事情之可否,我既然认为此行难成,何必还要强迫遣派呢?”于是,诏令邢峦返回,另命令镇东将军萧宝寅与元英一同围攻钟离。
侍中卢昶素恶峦,与侍中、领右卫将军元晖共谮之,使御史中尉崔亮弹峦在汉中掠人为奴婢。峦以汉中所得美女赂晖,晖言于魏主曰:“峦新有大功,不当以赦前小事案之。”魏主以为然,遂不问。
侍中卢昶向来忌恨邢峦,于是就乘机与侍中、领右卫将军元晖一道中伤邢峦,让御史中尉崔亮弹劾邢峦在汉中曾经抢掠当地人为奴婢。邢峦用在汉中所得的美女贿赂元晖,元晖就对宣武帝说:“邢峦新近有大功,不应当以大赦天下之前的一件小事来追查他。”宣武帝同意此言,于是就不再追问了。
晖与卢昶皆有宠于魏主而贪纵,时人谓之“饿虎将军、”“饥鹰侍中”。晖寻迁吏部尚书,用官皆有定价,大郡二千匹,次郡下郡递减其半,余官各有等差,选者谓之“市曹”。
元晖与卢昶都得宠于北魏宣武帝,而又特别贪纵,当时人称他们两人分别是“饿虎将军”、“饥鹰侍中”。元晖很快就升为吏部尚书,他任用官员都有定价,大郡为二千匹绢帛,次郡、下郡递减其半,其余官位各有等差,选官的人称为“市曹”。
'29'丁酉,梁兵围义阳者夜遁,魏郢州刺史娄悦追击,破之。
'29'丁酉(初六),梁朝围攻义阳的军队听说洛口的军队溃逃,于夜间逃遁,北魏郢州刺史娄悦追击,击败了梁朝的逃兵。
'30'柔然库者汗可汗卒,子伏图立,号佗汗可汗,改元始平。戊申,佗汗遣使者纥奚勿六跋如魏请和。魏主不报其使,谓勿六跋曰:“蠕蠕远祖社仑,乃魏之叛臣,往者包容,暂听通使。仿蠕蠕衰微,不及畴昔,大魏之德,方隆周、汉,正以江南未平,少宽北略,通和之事,未容相许。若修藩礼,款诚昭著者,当不尔孤也。”'30'柔然国库者可汗去世,其子伏图继立,号称佗汗可汗,改年号为始平。戊申(十七日),佗汗派遣使节纥奚勿六跋来到北魏求和。宣武帝不愿和解,没有派使节回访,对勿六跋说:“蠕蠕的远祖社仑,乃是北魏的叛臣,过去我们容纳它,暂时允许互通使节。现在蠕蠕衰落了,比不上从前了,而我们大魏国的仁德,正和周朝、汉朝一样方兴未艾,只是因为江南尚未平定,所以对北方稍微有所宽容,和好的事情,是不会答应的。如果你们能对我们执藩国之礼,而且能明显地表示诚意,我们一定不会对不起你们的。”
'31'魏京兆王愉、广平王怀国臣多骄纵,公行属请,魏主诏中尉崔亮穷治之,坐死者三十余人,其不死者悉除名为民。惟广平右常侍杨昱、文学崔楷以忠谏获免。昱,椿之子也。
'31'北魏京兆王元愉、广平王无怀的藩国中臣子大多骄奢纵肆,公然地营私舞弊,宣武帝诏令中尉崔亮彻底整治他们,结果获罪而被处死的有三十多人,那些没有被处死的全部除名为民。唯有广平王的右常侍杨昱、文学崔楷因忠谏而获免。杨昱是杨椿的儿子。
'32'十一月,乙丑,大赦。诏右卫将军曹景宗都督诸军二十万救钟离。上敕景宗顿道人洲,俟众军齐集俱进。景宗固启求先据邵阳洲尾,上不许。景宗欲专其功,违诏而进,值暴风猝起,颇有溺者,复还守先顿。上闻之曰:“景宗不进,盖天意也。若孤军独往,城不时立,必致狼狈,今破贼必矣。”
'32'十一月乙丑(初四),梁朝大赦天下。武帝诏令右卫将军曹景宗督率各路军队二十万援救钟离。武帝命令曹景宗停在道人洲,等待各路军马汇集后一齐进发。曹景宗坚决启奏请求先据邵阳洲尾,但是武帝不准许。曹景宗想独得其功,就违反诏令而独进,恰遇暴风骤起,许多人被刮到水中淹死,就返回道人洲先驻扎下来。武帝知道这一情况之后,说:“曹景宗没有前进,这是天意呀。如果他孤军独往,城堡不能及时修筑起来,必定会一败涂地。天意如此,现在击败寇贼是一定的了。”
'33'初,汉归义侯势之末,群獠始出,北自汉中,南至邛、笮,布潢山谷。势既亡,蜀民多东徙,山谷空地皆为獠所据。其近郡县与华民杂居者,颇输租赋,远在深山者,郡县不能制。梁、益二州岁伐獠以自润,公私利之。及邢峦为梁州,獠近者皆安堵乐业,远者不敢为寇。峦既罢去,魏以羊祉为梁州刺史,傅竖眼为益州刺史。祉性酷虐,不得物情。獠王赵清荆引梁兵入州境为寇,祉遗兵击破之。竖眼施恩布信,大得獠和。
'33'起初,汉代归义侯刘势的后期,獠人各部落才开始扩展,北自汉中,南至邛、笮,布满山谷。刘势死后,蜀地之民大多东迁,山谷空地全被獠人所占据。那些靠近郡县与汉族民众杂居的獠人,还交纳赋税,至于那些远住在深山之中的,郡县根本管不着他们。梁、益两州每年都讨伐獠人,无论公私都从中得到了好处。邢峦做梁州刺史时,住在近处的獠人都安居乐业,住得远的也不敢出来抢掠。邢峦被调走之后,北魏任命羊祉为梁州刺史,傅竖眼为益州刺史。羊祉这个人性格残暴,不得人心。獠王赵清荆带梁朝兵进入州境侵掠,羊祉派兵击败了他们。傅竖眼广旋恩惠,立信于众,结果与獠人之间取得了和解。
'34'十二月,癸卯,都亭靖侯谢卒。
'34'十二月癸卯(十二日),都亭侯谢去世。
'35'魏人议乐,久不决。
'35'北魏人议定乐律,久而不决。
六年(丁亥、507)
六年(丁亥、公元507年)
'1'春,正月,公孙崇请委卫军将军、尚书右仆射高肇监其事;魏主知肇不学,诏太常卿刘芳佐之。
'1'春季,正月,北魏公孙崇奏请委任卫军将军、尚书右仆射高肇监督制定乐律之事,宣武帝知道高肇不学无术,诏令太常卿刘芳辅佐他。
'2'魏中山王英与平东将军杨大眼等众数十万攻钟离。钟离城北阻淮水,魏人于邵阳洲两岸为桥,树栅数百步,跨淮通道。英据南岸攻城,大眼据北岸立城,以通粮运。城中众才三千人,昌义之督帅将士,随方抗御。魏人以车载土填堑,使其众负土随之,严骑蹙其后,人有未及回者,因以土迮之,俄而堑满。冲车所撞,城土辄颓,义之用泥补之,冲车虽入而不能坏。魏人昼夜苦攻,崐分番相代,附而复升,莫有退者。一日战数十合,前后杀伤万计,魏人死者与城平。
'2'北魏中山王元英与平东将军杨大眼等数十万人马攻打钟离。钟离城北边有淮水为阻,北魏人在邵阳洲两岸架桥,树立栅栏数百步长,跨过淮水连通了南北道路。元英占据南岸攻城,杨大眼占据北岸修筑城堡,以便粮运畅通。钟离城中才有三千人,昌义之督率将士,随机应变地守卫。北魏人用车载土填入城壕之中,让大伙背着土跟随车后,又派骑兵紧跟在后面,那些来不及返回来的人,就被土埋进去了,不一会儿城壕就被填满了。北魏人用冲车撞城墙,所撞之处城墙上的土就掉下来一大片,昌义之用泥巴涂补,因此冲车虽然能撞入但不能撞毁城墙。北魏军队昼夜苦攻,轮班相替,从云梯上掉下来再上去,没有人后退。每天交战数十次,前后杀伤的人以万计数,北魏死去的人的尸体堆的与城墙一般高。
二月,魏主召英使还,英表称:“臣志殄逋寇,而月初已来,霖雨不止,若三月晴霁,城必可克,愿少赐宽假!”魏主复诏曰:“彼土蒸湿,无宜久淹。势虽必取,乃将军之深计,兵久力殆,亦朝廷之所忧也。”英犹表称必克,魏主遣步兵校尉范绍诣英议攻取形势。绍见钟离城坚,劝英引还,英不从。
二月,宣武帝诏令元英返回,元英上表说:“我矢志歼灭寇敌,然而月初以来,天气淫雨不止,如果三月里天气放晴的话,钟离城就一定可以攻克,希望圣上恩赐,再稍微宽限些时日。”宣武帝又诏令元英:“那里的地气蒸湿,不宜于久住长留。钟离城虽然势在必取,但这只是将军的深入考虑,而用兵时间久长力量耗尽,这也是朝廷所担忧的呀。”元英再上表言称钟离城必定能攻克,宣武帝就派遣步兵校尉范绍到达元英那里商议攻取的形势。范绍见钟离城非常坚固,就劝说元英撤兵返回,但是元英不听从。
上命豫州刺史韦睿将兵救钟离,受曹景宗节度。睿自合肥取直道,由阴陵大泽行,值涧谷,辄飞桥以济师。人畏魏兵盛。多劝睿缓行,睿曰:“钟离今凿穴而处,负户而汲,车驰卒奔,犹恐其后,而况缓乎!魏人已堕吾腹中,卿曹勿忧也。”旬日至邵阳,上豫敕曹景宗曰:“韦睿,卿之乡望,宜善敬之!”景宗见睿,礼甚谨,上闻之曰:“二将和,师必济矣。”
梁武帝命令豫州刺史韦睿率兵去援救钟离,接受曹景宗的指挥。韦睿从合肥取直道,经由阴陵大泽而行,遇上了涧谷,就架起飞桥让部伍过去。人们害怕北魏兵势强盛,很多人都劝说韦睿缓行,韦睿却说:“钟离城眼下正挖穴而住,负户而汲,情况异常危急,就是车驰卒奔,还恐怕来不及的,何况缓慢而行呢!北魏人已经落入我的腹中了,各位不必担忧。”十日之间到达邵阳,武帝预先告戎曹景宗说:“韦睿是你们州里的望族出身,应该好好地敬重他。”曹景宗见了韦睿,礼节甚为恭谨,武帝得知其情后说:“两个将领和好,军队一定能取胜。”
景宗与睿进顿邵阳洲,睿于景宗营前二十里夜掘长堑,树鹿角,截洲为城,去魏城百余步。南梁太守冯道根,能走马步地,计马足以赋功,比晓而营立。魏中山王英大惊,以杖击地曰:“是何神也!”景宗等器甲精新,军容甚盛,魏人望之夺气。景宗虑城中危惧,募军士言文达等潜行水底,赍敕入城,城中始知有外援,勇气百倍。
曹景宗与韦睿进驻邵阳洲,韦睿连夜在曹景宗营地前二十里之处挖掘长沟,把带枝叉的树木,竖立其中,截邵阳洲筑城,离北魏军队的城堡仅百余步远近。南梁太冯道根,能走马量地,计算马的步数而分配每人的工作量,天亮城垒就建成了。北魏中山王元英大吃一惊,用杖击打着地面说道:“这是哪位神灵的保佑啊!”曹景宗等人的武器甲盔精新,军容特别强盛,北魏军队看见就气馁了。曹景宗忧虑城中危惧,招募军士言文达等人潜水而行,把圣旨送入城中,城中方才知道外面援军到了,因此勇气百倍。
杨大眼勇冠军中,将万余骑来战,所向皆靡。睿结车为陈,大眼聚骑围之,睿以强弩二千一时俱发,洞甲穿中,杀伤甚众。矢贯大眼右臂,大眼退走。明旦,英自帅众来战,睿乘素木舆,执白角如意以麾军,一日数合,英乃退。魏师复夜来攻城,飞矢雨集,睿子黯请下城以避箭,睿不许;军中惊,睿于城上厉击呵之,乃定。牧人过淮北伐刍藁者,皆为杨大眼所略;曹景宗募勇敢士千余人,于大眼城南数里筑垒,大眼来攻,景宗击却之。垒成,使别将赵草守之,有抄掠者,皆为草所获,是后始得纵刍牧。杨大眼勇冠军中,率领一万多骑兵来交战,所向披靡,不可敌挡。韦睿把战车连接起来组成阵势,杨大眼聚集骑兵围攻,韦睿用强弩两千一起发射,穿透铠甲射中人,杀伤了大批北魏人马。箭射穿了杨大眼的右臂,杨大眼退走了。第二天早晨,元英亲自率部来交战,韦睿乘坐没有加漆的木车,手执白角如意来指挥军队,一日之内交战了数次,元英才被迫撤退。北魏军队在夜里又来攻城,箭雨密集而至,韦睿的儿子韦黯请求下城墙去避箭,韦睿不准许,军中一片震惊,韦睿站在城墙上厉声呵叱,人心才安定下来。放牧人到淮水北岸去割蒿草,全被杨大眼掠抢走了。曹景宗招募勇敢之士一千余人,在杨大眼的城堡之南数里之处筑建保垒,杨大眼来攻打,曹景宗打退了他。堡垒修成了,曹景宗派别将赵草守着,北魏人再有抄掠者,全都被赵草抓获,从此之后方才可以放牧打草了。
上命景宗等豫装高舰,使与魏桥等,为火攻之计,令景宗与睿各攻一桥,睿攻其南,景宗攻其北。三月,淮水暴涨六七尺,睿使冯道根与庐江太守裴邃、秦郡太守李文钊等乘斗舰竞发,击魏洲上军尽殪。别以小船载草,灌之以膏,从而焚其桥,风怒火盛,烟尘晦冥,敢死之士,拨栅斫桥,水又漂疾,倏忽之间,桥栅俱尽。道根等皆身自搏战,军人奋勇,呼声动天地,无不一当百,魏军大溃,英见桥绝,脱身弃城走,大眼亦烧营去。诸垒相次土崩,悉弃其器甲争投水,死者十余万,斩首亦如之。睿遣报昌义之,义之悲喜,不暇答语,但叫曰:“更生,更生!”诸军逐北至水上,英军骑入梁城,缘淮百余里,尸相枕藉,生擒五万人,收其资粮、器械山积,牛马驴骡不可胜计。
武帝命令曹景宗等人事先装修高大船舰,使其与北魏的桥一样高,实行火攻之计,令曹景宗和韦睿各攻一座桥,韦睿攻南桥,曹景宗攻北桥。三月,淮水暴涨六七尺,韦睿指派冯道根与庐江太守裴邃、秦郡太守李文钊等人乘战舰一时竞发,差不多把北魏在邵阳洲上的军队全歼灭光。又用小船载草,草上灌上膏油,纵船放火而烧其桥,风劲火盛,烟尘遮天蔽日,敢死之士奋勇出击,拨栅砍桥,水流又特别湍急,倏忽之间,桥和栅栏就全不见了。冯道根等人都亲自搏战,战士们人人奋勇争先,呼喊声震天动地,个个一以当百,锐不可挡,北魏军队大崩溃。元英见桥断了,就脱身弃城而逃跑,杨大眼也放火烧了营盘而去。北魏军队的营垒相次而土崩瓦解,兵士们都扔下器甲争相投水而逃,结果死去的有十多万,被斩首的也有这么多。韦睿派人报告昌义之,昌义之悲喜交加,激动的连话都说不上来,只是叫道:“得以再生,得以再生!”各路军队追击魏军到水边上,元英单骑进入梁城,沿着淮水一百多里范围内,尸体相互枕藉,梁朝军队生擒北魏军队五万人,收缴其物资粮食以及各种器械堆得象山一样,牛马驴骡则不可胜计。
义之德景宗及睿,请二人共会,设钱二十万,官赌之。景宗掷得雉;睿徐掷得卢,遽取一子反之,曰:“异事!”遂作塞。景宗与群帅争先告捷,睿独居后,世尤以此贤之。诏增景宗、睿爵邑,义之等受赏各有差。
昌义之非常感激曹景宗和韦睿,请他们二人一起聚会,设下二十万钱,在徐州官厅上掷樗蒲赌博。曹景宗掷得‘雉’;韦睿慢慢地掷得‘庐’,立即取一子翻过来,说道:“怪事呀!”于是变成了“塞”。曹景宗同其他将帅争着先去告捷,只有韦睿独居其后,世人尤其因这一点而赞扬他。武帝诏令增加曹景宗和韦睿的爵邑,昌义之等人所受赏赐各有多少不等。
'3'夏,四月,己酉,以江州刺史王茂为尚书右仆射,安成王秀为江州刺史。秀将发,主者求坚船以为斋舫,秀曰:“吾岂爱财而不爱士乎!”乃以坚者给参佐,下者载斋物,既而遭风,斋舫遂破。
'3'夏季,四月己酉(二十日),梁朝任命江州刺史王茂为尚书右仆射,安成王萧秀为江州刺史。萧秀将要出发赴任,管事的人要求用坚固船只装载库中财物,萧秀说:“我怎么能爱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