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止赖既为唐所礼,馀部相继来降,以其地为,奉、岩、远四州。
乙丑(二十九日),柯首领谢能羽以及充州蛮进献贡品,诏令在柯设置州;党项族首领细封步赖归顺唐朝,以其聚居地为轨州;又任命其首领为刺史。党项据地三千里,每姓别为一部,互不统属,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辞氏、旁当氏、米擒氏,拓跋氏、均是其大姓。步赖既已受唐朝礼遇,其余各部相继来降,唐朝廷以其聚居地为、奉、岩、远四州。
'17'是岁,户部奏:中国人自塞外归及四夷前后降附者,男女一百二十余万口。
'17'这一年,户部上奏称:大唐人从塞外归来以及四方夷族前后归顺唐朝的计有男女一百二十余万人。
'18'房玄龄、王掌内外官考,治书侍御史万年权万纪奏其不平,上命侯君集推之。魏徵谏曰:“玄龄、皆朝廷旧臣,素以忠直为陛下所委,所考既多,其间能无一二人不当!察其情,终非阿私。若推得其事,则皆不可信,岂得复当重任!且万纪比来恒在考堂,曾无驳正;及身不得考,乃始陈论。此正欲激陛下之怒,非竭诚徇国也。使推之得实,未足裨益朝廷;若其本虚,徒失陛下委任大臣之意。臣所爱者治体,非敢苟私二臣。”上乃释不问。
'18'房玄龄、王执掌朝廷内外官吏的考核,治书侍御史、万年人权万纪上奏称有不公平之处,太宗命侯君集重加推勘。魏徵劝谏道:“房玄龄、王均是朝中老臣,素以忠诚正直为陛下所信任,所考核的官员过多,中间能没有一二个人考核失当?体察其实情,绝不是有偏私。假如找到失当之处,那就不可
信,怎么能重新担当重任呢!而且权万纪近来一直在考堂叙职,并没有任何驳正,等到自己没得到好的考核结果,才开始陈述意见。这正是想激怒陛下,并非竭诚为国。假如推问后得到考核失当的实情,于朝廷也没有什么益处;如果本来便虚妄,徒失陛下委任大臣的一片心意。我真正关心的是国家政体,不敢袒护房、王二人。”太宗于是放下此事不再过问。
'19'濮州刺史宠相寿坐贪污解任,自陈尝在秦王幕府;上怜之,欲听还旧任。魏徵谏曰:“秦王左右,中外甚多,恐人人皆恃恩私,足使为善者惧。”上欣然纳之,谓相寿曰:“我昔为秦王,乃一府之主;今居大位,乃四海之主,不得独私故人。大臣所执如是,朕何敢违!”赐帛遣之。相寿流涕而去。
'19'濮州刺史庞相寿因贪污被解除职务,上表陈情曾是秦王府僚。太宗怜惜他,欲让他官复原职。魏徵行谏说:“秦王府的旧僚属,现居朝廷内外官的很多,我担心每个人都仗恃您的偏袒,而让那些真正行为端正的人恐惧。”太宗欣然采纳他的意见,对宠相寿说:“我从前为秦王,乃是一个王府的主人,现在身居皇位,乃是天下百姓的君主,不能单单偏护秦王府的老人。大臣的意见都这样,朕怎么能违背呢?”赐帛打发他走,宠相寿流着泪离去。
四年(庚寅、630)
四年(庚寅,公元630年)
'1'春,正月,李靖帅骁骑三千自马邑进屯恶阳岭,夜袭定襄,破之。突厥颉利可汗不意靖猝至,大惊曰:“唐不倾国而来,靖何敢孤军至此!”其众一日数惊,乃徙牙于碛口。靖复遣谍离其心腹,颉利所亲康苏密以隋萧后及炀帝之孙政道来降。乙亥,至京师。先是,有降胡言“中国人或潜通书启于萧后者”。至是,中书舍人杨文请鞫之,上曰:“天下未定,突厥方强,愚民无知,或有斯事。今天下已安,既往之罪,何须问也!”
'1'春季,正月,李靖率领三千骁骑从马邑出发,进驻恶阳岭,当夜,突袭定襄城,取得大胜。突厥颉利可汗想不到李靖出兵如此神速,大惊失色道:“唐朝没有倾全国兵力北来,李靖怎么敢孤军深入到这里。”突厥兵一天内数次受惊,于是将牙帐迁移至碛口。李靖又派间谍离间其心腹,颉利的亲信康苏密携带隋萧后及炀帝的孙子杨政道投降唐朝。乙亥(初九),到达长安,先前,有投降的胡人称“唐朝有人私下与隋萧皇后通书信。”到此时,中书舍人杨文请求讯问,太宗说:“大唐未定天下时,突厥正当强盛,百姓愚昧无知,或许会有这种事,现在天下已安定,既往的过错,又何须追问呢。”
李世出云中,与突厥战于白道,大破之。
李世出兵云中城,与突厥兵大战于白道,突厥大败。
'2'二月,己亥,上幸骊山温汤。
'2'二月,己亥(初三),太宗驾临骊山温泉。
'3'甲辰,李靖破突厥颉利可汗于阴山。
'3'甲辰,(初八),李靖在阴山大败突厥颉利可汗的军队。
先是,颉利既败,窜于铁山,馀众尚数万;遣执失思力入见,谢罪,请举国内附,身自入朝。上遣鸿胪卿唐俭等慰抚之,又诏李靖将兵迎颉利。颉利外为卑辞,内实犹豫,欲俟草青马肥,亡入漠北。靖引兵与李世会白道,相与谋曰:“颉利虽败,其众犹盛,若走度碛北,保依九姓,道阻且远,追之难及,今诏使至彼,虏必自宽,若选精骑一万,赍二十日粮往袭之,不战可擒矣。”以其谋告张公谨,公谨曰:“诏书已许其降,使者在彼,柰何击之!”靖曰:“此韩信所以破齐也。唐俭辈何足惜!”遂勒兵夜发,世继之,军至阴山,遇突厥千余帐,俘以随军,颉利见使者大喜,意自安。靖使武邑苏定方帅二百骑为前锋,乘雾而行,去牙帐七里,虏乃觉之。颉利乘千里马先走,靖军至,虏众遂溃。唐俭脱身得归。靖斩首万余级,俘男女十余万,获杂畜数十万,杀隋义成公主,擒其子叠罗施。颉利师万余人欲度碛,李世军于碛口,颉利至,不得度,其大酋长皆帅众降,世虏五万余口而还。斥地自阴山北至大漠,露布以闻。
先前,颉利兵败后,逃窜到铁山,残余兵力尚有数万人。颉利派执失思力谒见太宗,当面谢罪,请求倾国降附,自己入朝抵罪。太宗派鸿胪寺卿唐俭等人抚慰,又令李靖领兵迎接颉利。颉利外表谦卑,内心尚在犹豫,想等到草青马肥的时候,再逃回到漠北重整旗鼓。李靖率领兵马与李世在白道会合,相互谋划道:“颉利虽然被打败,其兵马还很强大,如果走碛北一带,颉利可依靠旧部族,道路阻隔而且遥远,恐怕一时很难追上。现在朝廷的使节已经到了突厥营地,突厥颉利可汗一定觉得宽慰,如果挑选精锐骑兵一万人,带着二十天的粮草前去袭击,可以不战而生擒颉利。”二人将他们的计谋告诉张公瑾,张公瑾说:“圣上已下诏接受他们投降,大唐的使者在对方,怎么能进攻呢?”李靖说:“当年韩信就是靠偷袭打败齐国的。唐俭等人不值得怜惜!”于是率兵夜间出发,李世随后,行军到阴山,遇上了突厥一千多营帐,全部俘获令随唐军。颉利见到大唐使者唐俭后十分高兴,内心稍稍安定。李靖派武邑人苏定方带领二百名骑兵做为前锋,趁大雾秘密行军,距离突厥牙帐只有七里,突厥兵才发现,颉利乘千里马先逃,李靖大军赶到,突厥兵纷纷溃败。唐俭及时脱身回到唐朝。李靖军队杀死突厥兵一万多人,俘虏男女十余万人,得牲畜数十万头,杀掉隋义成公主,生俘她的儿子叠罗施。颉利率领一万多人想要渡过沙漠,李世军队守住碛口,颉利兵至,通不过去,手下的部族首领均率兵众投降,李世俘虏五万多人还朝。开拓土地从阴山北到沙漠,捷报迅速传到了朝廷。
'4'丙午,上还宫。
'4'丙午(初十),太宗回到宫中。
'5'甲寅,以克突厥赦天下。
'5'甲寅(十八日),因平定突厥而大赦天下。
'6'以御史大夫温彦博为中书令,守侍中王为侍中;守户部尚书戴胄为户部尚书,参预朝政;太常少卿萧为御史大夫,与宰臣参议朝政。
'6'任命御史大夫温彦博为中书令,守侍中王为侍中;守户部尚书戴胄为户部尚书,参予朝政;太常寺少卿萧为御史大夫,与宰相一同参议朝政。
'7'三月,戊辰,以突厥夹毕特勒阿史那思摩为右武候大将军。
'7'三月,戊辰(初三),唐朝任命突厥夹毕特勒阿史那思摩为右武候大将军。
四夷君长诣阙请上为天可汗,上曰:“我为大唐天子,又下行可汗事乎!”群臣及四夷皆称万岁。是后以玺书赐西北君长,皆称天可汗。
四方夷族首领齐集宫阙请求太宗做天可汗,太宗说:“我既做了大唐天子,又要做天可汗吗?”文武大臣以及四方各族首领齐呼万岁。此后给西北各族首领的玺书中,均署名“天可汗”。
庚午,突厥思结俟斤帅众四万来降。
庚午(初五),突厥首领思结俟斤率四万多军队投降唐朝。
丙子,以突利可汗为右卫大将军、北平郡王。
丙子(十一日),唐朝任命突利可汗为右卫大将军、北平郡王。
初,始毕可汗以启民母弟苏尼失为沙钵罗设,督部落五万家,牙直灵州西北。及颉利政乱,苏尼失所部独不携贰。突利之来奔也,颉利立之为小可汗。及颉利败走,往依之,将奔吐谷浑。大同道行军总管任城王道宗引兵逼之,使苏尼失执送颉利。颉利以数骑夜走,匿于荒谷。苏尼失惧,驰追获之。庚辰,行军副总管张宝相帅众奄至沙钵罗营,俘颉利送京师,苏尼失举众来降,漠南之地遂空。
起初,始毕可汗重用启民的舅父苏尼失为沙钵罗设,统领五万户的部落,建牙帐在灵州西北。等到颉利政局混乱,惟独苏尼失部没有二心。突利投奔大唐,颉利立苏尼失为小可汗。此后颉利溃逃,前往依附苏尼失,想去投奔吐谷浑。大同道行军总管、任城王李道宗领兵进逼,让苏尼失交出颉利。颉利率几名骑兵趁夜逃跑,藏在荒山野谷中。苏尼失害怕,急忙派骑兵将颉利抓回。庚辰(十五日),行军副总管张宝相率领大批兵力包围沙钵罗营帐,俘虏颉利送回京都长安,苏尼失举兵投降,漠南地区于是空旷无人。
'8'蔡成公杜如晦疾笃,上遣太子问疾,又自临视之。甲申,薨。上每得佳物,辄思如晦,遣使赐其家。久之,语及如晦,必流涕,谓房玄龄曰:“公与如晦同佐朕,今独见公,不见如晦矣!”
'8'蔡成公杜如晦病重,太宗先派太子前去询问病情,后又亲去探视。甲申(十九日),杜如晦去世。太宗每次得到好物品,都要想起如晦,派人将物品赐给他家里。时间长了,提到如晦,定要流下眼泪,对房玄龄说:“你与杜如晦一同辅佐朕,现在只见到你,见不到如晦了!”
'9'突厥颉利可汗至长安。夏,四月,戊戌,上御顺天楼,盛陈文物,引见颉利,数之曰:“汝藉父兄之业,纵淫虐以取亡,罪一也。数与我盟而背之,二也。恃强好战,暴骨如莽,三也。蹂我稼穑,掠我子女,四也。我宥汝罪,存汝社稷,而迁延不来,五也。然自便桥以来,不复大入为寇,以是得不死耳。”颉利哭谢而退。诏馆于太仆,厚廪食之。
'9'突厥颉利可汗被押送到长安。夏季,四月,戊戌(初三),太宗在顺天门城楼,陈列大量文物,召见颉利,责备他说:“你借父兄立下的功业,骄奢淫逸自取灭亡,这是第一条罪状。你几次与我订盟而反复背约,这是第二条罪状。你自恃强大崇武好战,造成白骨遍野,这是第三条罪状。践踏我大唐土地上的庄稼,抢夺人口,这是第四条罪状。我原宥你的罪过,保存你的社稷江山,而你却数次拖延不来朝,这是第五条罪状。自从武德九年我与你在渭水便桥订盟以来,没有大规模的入侵行为。就因这一点可免你一死。”颉利痛哭谢罪,退下宫去。太宗下诏让其住在太仆寺,赐给丰厚的食物。
上皇闻擒颉利,叹曰:“汉高祖困白登,不能报;今我子能灭突厥,吾托付得人,复何忧哉!”上皇召上与贵臣十馀人及诸王、妃、主置酒凌烟阁,酒酣,上皇自弹琵琶,上起舞,公卿迭起为寿,逮夜而罢。
太上皇李渊听说擒住了颉利可汗,感叹道:“当年汉高祖刘邦被匈奴围困在白登城,不能报仇;现在我的儿子能一举剿灭突厥,证明我托付的人是对的,我还有什么忧虑呢!”太上皇召集太宗皇帝与十几位显贵大臣,以及诸王、王妃、公主等,在凌烟阁摆下酒宴,酒喝到兴处,太上皇自己弹奏琵琶,太宗翩翩起舞,公卿大臣纷纷起身祝寿,一直到深夜。
突厥既亡,其部落或北附薛延陀,或西奔西域,其降唐者尚十万口,诏群臣议区处之宜。朝士多言:“北狄自古为中国患,今幸而破亡,宜悉徙之河南兖、豫之间,分其种落,散居州县,教之耕织,可以化胡虏为农民,永空塞北之地。”中书侍郎颜师古以为:“突厥、铁勒皆上古所不能臣,陛下既得而臣之,请皆置之河北。分立酋长,领其部落,则永无患矣。”礼部侍郎李百药以为:“突厥虽云一国,然其种类区分,各有酋帅。今宜因其离散,各即本部署为君长,不相臣属;纵欲存立阿史那氏,唯可使存其本族而已。国分则弱而易制,势敌则难相吞灭,各自保全,必不能抗衡中国。仍请于定襄置都护府,为其节度,此安边之长策也。”夏州都督窦静,以为:“戎狄之性,有如禽兽,不可以刑法威,不可以仁义教,况彼首丘之情,未易忘也。置之中国,有损无益,恐一旦变生,犯我王略。莫若因其破亡之馀,施以望外之恩,假之王侯之号,妻以宗室之女,分其土地,析其部落,使其权弱势分,易为羁制,可使常为藩臣,永保边塞。”温彦博以为:“徙于兖、豫之间,则乖违物性,非所以存养之也。请准汉建武故事,置降匈奴于塞下,全其部落,顺其土俗,以实空虚之地,使为中国捍蔽,策之善者也。”魏徵以为:“突厥世为寇盗,百姓之雠也;今幸而破亡,陛下以其降附,不忍尽杀,宜纵之使还故土,不可留之中国。夫戎狄人面兽心,弱则请服,强则叛乱,固其常性。今降者众近十万,数年之后,蕃息倍多,必为腹心之疾,不可悔也。晋初诸胡与民杂居中国,郭钦、江统,皆劝武帝驱出塞外以绝乱阶,武帝不从。后二十余年,伊、洛之间,遂为毡裘之域,此前事之明鉴也!”彦博曰:“王者之于万物,天覆地载,靡有所遗。今突厥穷来归我,柰何弃之而不受乎!孔子曰:‘有教无类。’若救其死亡,授以生业,教之礼义,数年之后,悉为吾民。选其酋长,使入宿卫,畏威怀德,何后患之有!”上卒用彦博策,处突厥降众,东自幽州,西至灵州;分突利故所统之地,置顺、、化、长四州都督府;又分颉利之地为六州,左置定襄都督府,右置云中都督府,以统其众。
突厥灭亡后,其属下的部落或北附薛延陀,或者向西投奔西域,投降唐朝的还有十万户,太宗下诏让郡臣商议如何处置。大臣们都说:“北方狄人自古以来就是中原的祸患,现在很幸运他们已经败亡,应当全部迁徙到河南兖、豫之间,分别各个种族部落,让他们分散居住在各州县,教他们耕种织布,将他们转为农民,使塞北地区永远空旷无人。”中书侍郎颜师古认为:“突厥、铁勒族自古以来很难臣服,陛下既然使他们称臣,请将他们安置在河北地区。分别设立酋长,统领其部落,则可以永无祸患。”礼部侍郎李百药认为:“突厥虽然称为一个国家,但它的各部族划分都有其部族首领。现今应当乘其离散,各以本部族设首领,使其不互为臣属,纵使想立阿史那氏为首领,也只可领有其本部族而已。国家分为几部分则力量削弱,容易控制,几部分势均力敌则难以相互吞并,各自力图保全,必不能与大唐相抗衡。请求仍然在定襄置都护府,作为节度该地区的机构,这是安定边防的长久之计。”夏州都督窦静认为:“戎狄的本性,如同禽兽一般,不能用刑罚法令威服,不能用仁义道德教化,况且他们留恋故土的心情也不易忘却。将他们安置在中原一带,只有损害大唐而没有益处,恐怕一旦陡生变故,对大唐政权构成威胁。不如借着它将要灭亡的时机,施加意外的恩宠,封他们王侯称号,将宗室女嫁给他们,分割他们的土地,离析他们的部落,使其权势分化削弱,易于钳制,可让他们永为藩臣,使边塞永保平定。”温彦博认为:“将突厥人迁徙到兖、豫之间,则违背其本性,这不是让他们生存的办法。请求依照汉光武帝时的办法,将投降的匈奴人安置在塞外,保全其部落,顺应其风俗习惯,以充斥空旷之地,使其成为中原的屏障,这是较完善的策略。”魏徵认为:“突厥世代为寇盗,是老百姓的敌人。如今幸而灭亡,陛下因为他们投降归附,不忍心将他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