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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2006年第4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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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丹不再说话,她早该想到,血浓于水。  
  晚上,世博感到有些气闷,于是给丛碧打了一个电话,直截了当地问她周末有没有空,能不能陪他到郊外走一走。丛碧什么也没问就答应了。  
  周末的晚上,下起了细密的小雨,似乎非常适合情人约会。为了避人耳目,世博和丛碧约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直到丛碧上了车,也并不知道到哪里去。庄世博问道,你就一点也不害怕吗?丛碧茫然道,我怕什么?世博道,这么黑的雨夜,又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上了车。丛碧带着一丝诡秘笑道,你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世博道,你又不知道到哪儿去?丛碧不经意道,你带我到哪儿去都行。就是这一瞬间的不经意,让庄世博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们去了市郊的茵雨湖度假村。  
  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但是两个人的感觉都很好。  
  第二天上午,雨后的天气十分清新,茵雨湖静卧在一处自然山谷里,一眼望上去,湖面平静,波光粼粼,但因为一夜的细雨,直到上午洁白的雾气还没有散尽,于是远处的山峦和近处的亭台楼阁都变得朦胧起来,泼墨一般的写意,加之湖面还有天鹅和水鸟嬉戏,更像是梦幻中的仙境。久居闹市的人来到这里,不是醉氧便是醉景。  
  沉醉在幸福中的两个人来到湖边散步,走走停停间总有一点隐秘的愉悦在他们之间游移,内心也如湖畔的柳丝在春风春雨中飘摇。世博甚至都没有问过丛碧有没有男朋友,他当然知道,丛碧是不可能没人追的,不过这有什么重要吗?他在许多方面都有着足够的霸气。  
  美好的时光总是加倍的流逝,犹如滴水溶人沙漠,天色几乎是瞬间暗淡下来的。  
  在回程的车上,丛碧突然不怎么说话了。  
  世博问道:“你在想什么?能告诉我吗?”  
  丛碧道:“我想不到你是这么温柔的人,简直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世博笑笑,只管开他的车。  
  丛碧道:“我觉得你妹妹好像不怎么接受我。”  
  世博道:“所以我才不把你带到家里去。”丛碧道:“你怕她吗?”  
  世博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丛碧叹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威慑力的女人。”  
  世博正要说话,他的手机响了,电话正是庄芷言打来的,丛碧当即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世博。  
  芷言问世博在哪里,为什么昨晚关机。世博推说有应酬,又说手机没电了。芷言停顿片刻道,你好好开车吧,我挂了。世博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开车?芷言道,我不但知道你在开车,还知道你旁边坐了一个女人。世博笑道,芷言,你不是巫婆转世吧?!芷言道,我就是巫婆,还用得着转世吗。说完这话之后就挂了机。  
  芷言的另一个好处是不问,自这件事之后,她从没问过世博在跟什么样的女人交往,或者她觉得亲近美色,偶尔跟谁睡上一觉实在是男人的特权或特性,但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总之她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城府之深,连世博都不得不佩服。  
  雨季一过,便是艳阳高照。  
  天气猛地升温,人就是什么都不做也有些疲惫。中午吃完饭,庄世博决定在大班椅上养养神,然后把堆积如山的文件处理一下。这时候,桌面上的电话铃响了,电话是屈爱春打来的,这倒是让庄世博颇感意外,屈爱春说晚上想找他坐一坐。庄世博当然十分爽快地答应了,挂断电话之后,世博心想,你终于找我了。  
  这个感觉很好,犹如清凉剂一般令世博在这个萎靡的中午为之一振。  
  见面的地点也是屈爱春订的,是一家叫作云尚的茶楼,面积不是太大,但是装修得十分精致,小间里是清一色的花梨木家具,只要一进包间,随便一道茶,最便宜的也要七百多元,所以茶楼清冷得很,几乎没有人烟,但显然茶楼的主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屈爱春订的房间叫叠泉,背景没有音乐只有水声。  
  庄世博来到这里时,屈爱春早已在那里等他。刚一进屋,屈爱春就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庄世博急忙招呼他坐下。  
  小姐要走进来冲茶,被屈爱春婉言谢绝了,他自己亲自动手为庄世博冲好茶。  
  世博忙道:“老屈,你真不用这么客气。”  
  屈爱春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郑重其事地谢谢您。”  
  世博道:“你谢我干什么?干部任命都还没批下来呢。”  
  屈爱春道:“不管批不批,我都要谢谢您。”  
  世博也觉得屈爱春选的时辰是对的,如果任命批了下来,他再这么做就有点恶心了,庄世博甚至能接受大恶,却最不喜欢恶心的事。  
  屈爱春这时诚恳地说道:“庄总,说句老实话,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我回去以后就把辞职报告写好了,说白了我不是你的人,也就不指望这件事能包得住,所以决定一有风吹草动就走人,因为这种事根本就解释不清。但是您的确是个正人君子,不仅信守诺言,而且还在我人生的重要关口……”  
  不等屈爱春把话说完,世博已及时扬起了一只手,他制止他道:“别再说了,我怎么听着跟悼词似的,而且,让你说这种话我都觉得难为你。”  
  两个人哑然失笑,庄世博开始一口接一口地品茶,并且连称这里的茶不错,屈爱春解释说,不光是茶好,关键是冲茶的水是几十公里以外的山泉水,还有茶壶要好,这个茶壶就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不是它贵,而是这个壶的紫砂都被我养熟了,所以冲出来的茶才会好喝。世博心想,一个大老爷们儿,出门喝茶还带个壶,可见他对自己的郑重其事了。  
  但其实,庄世博完全品不出口中的茶味,除了苦涩,既无甘甜也无清香,这显然是他的心境造成的,因为他十分清楚,屈爱春约他出来,绝不会仅仅是为了感谢他,或者跟他一块品茶,一定是另有话要对他说。  
  果然,一直在讲茶道的屈爱春突然话锋一转道:“庄总,我一直都在一线工作,每天在外面跑,道听途说的东西也不少,二十一世纪大厦的事因为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我也就留意了一下。”  
  二十一世纪大厦的确也是庄世博的一块心病,由于当初的争议颇大,使这件事变得只能好,不能坏,否则就变成了爱出风头的庄世博极其个人化的政治秀,这既是官场之需也是仕途大忌,全看当事人的造化了。所以屈爱春稍有停顿,庄世博便立即抬起眼皮,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屈爱春见状,仍不慌不忙道:“最近我听说泰核公司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事震荡,庄总应该心中有数才好。”  
  这当然是一句点穴的话。  
  庄世博心想,当初他对泰核充满信心,取决于泰核是大陆较早实现股份制改造和上市的公司之一,拥有五十四家附属和联营公司?业务遍布十几个领域和全国各地,泰核老总的为人也相当成熟,老辣,是一个说一不二的角色。  
  如果真的是像屈爱春说的那样,公司出现了内部问题,也还是会让庄世博甚感忧心的,因为谁都知道国内的公司并非优质制度和管理之下的产物,而恰恰是依靠个人的绝对权威和统治地位而生存和发展的,这样一来,公司人员的内讧就极有可能成为“非典病毒”,让人完全束手无策,看着公司顷刻间土崩瓦解。  
  那么二十一世纪大厦的贷款怎么办?如果一场秀呆掉了一笔国家的巨资,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庄世博当即激出了一身冷汗。  
    
  九  
    
  叶丛碧决定离开如日中天的饮食栏目。  
  星期天的晚上,世博把丛碧送到她家的楼下,然后驱车离去。丛碧站在斑驳破败的旧楼房前面定了定神,虽说那种感觉多少有点像十二点钟以后回到贫民窟的灰姑娘,但美丽的心境依然和王子在一起,没有片刻的分离。丛碧哼着“死了也要爱,宇宙毁灭心还在”进了家门。  
  她愣住了。  
  家里坐着母亲和净墨,他们像等待开会那样神情严肃地看着她,显然,一辆奥迪车把她送回来的情景已被他们在楼上尽收眼底,他们在等待着她做出解释。  
  叶丛碧像个逃学的孩子那样,不敢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净墨道:“他是谁?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丛碧的眼睛始终看着地板,歉疚道:“对不起,我知道我太过分了。”  
  净墨恨道:“你还知道你很过分啊?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吗?为什么关机?我们都快报警了你知不知道?!”  
  丛碧一言不发。  
  看得出来,净墨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他的脸色还是铁青,胸脯一起一伏。 
.  
  丛碧的母亲见状,当然也只能埋怨自己的女儿,她对丛碧说道:“你这个孩子也是,怎么能见了好车就上?现在社会上多复杂,万一别人把你拉到野外杀了怎么办?”  
  丛碧气道:“妈,你又不了解情况,瞎说什么。”  
  净墨抢白她道:“我们当然不了解情况,你跟我们说了什么?你又对我们有过什么交待?这段时间就只看见你像丢了魂似的,问你又说没事。”  
  丛碧又不说话了。  
  净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道:“你说吧,我不管他是谁,你就说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他了?”  
  丛碧小声道:“我不是喜欢他,我是疯狂地爱上他了。”  
  净墨拍案而起,声音嘶哑地喊道:“那我呢?你想过我没有?我怎么办?我是不是专门用来背叛的?!”  
  说完这话,净墨摔门走了。  
  屋里突然静了下来,丛碧和母亲面面相觑。母亲说道,你干吗要这么跟他说?他会受不了的。丛碧有气无力道,长痛不如短痛。母亲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也跟我说说。丛碧道,我累了,再说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母亲惊道,什么?没一撇的事你就敢在外面过夜?丛碧道,妈,只有你们那一代人才会觉得处女最值钱。  
  说完这话,丛碧回了自己房间,她的母亲站在客厅里发怔,她想,当初她跟丛碧的爸爸结婚时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处女,但结果怎么样呢?!  
  第二天上班,丛碧在台里见到了净墨,两人形同陌路。  
  录节目的时候,净墨也不说一句题外话,拍摄区的灯光一灭,他就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失了。  
  丛碧去了休息室,要了一杯咖啡,看见净墨也拿了一杯咖啡,独自一人倚窗而坐,便走了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两个人干坐了一会儿,不过净墨看上去神色平静,丛碧才小心翼翼道,净墨,你会离开饮食栏目吗?净墨道,不会。丛碧更加小心道,谢谢。净墨道,不过你还是离开饮食栏目吧。丛碧道,为什么?净墨道,“都市写真”的收视率还是排到倒数第一去了,他们跟我说愿意你过去,而且也做通了上面的工作。  
  丛碧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净墨道:“你也不必内疚,我是过来人,又睡了一觉,已经没事了。我仔细想了想,我们之间的爱情虽然短暂,但也算真实的存在过,而且挺美好的,尤其是你好,从来没让我为难,也没有跟我要过任何东西。”  
  丛碧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不想跟你要东西,只是你什么都没有。”  
  净墨的脸上有点挂不住,道:“那他给了你什么呢?他是不是比胡川还富有?”  
  丛碧道:“他什么也没给我,但是给了我安全感。”  
  轮到净墨无话可说。  
  丛碧道:“净墨,是我对不起你,你把我忘了吧。”  
  净墨道:“你还是去‘都市写真’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这话,净墨起身走了。丛碧给晾在那里,心里也不好受,她想起净墨为她做过的一切,虽说他们之间不是惊鸿一瞥,天摇地动的爱情,但是看到他的背影远去,仍然有一种仿佛只有失恋之后才有的怅然。  
  叶丛碧去了新栏目,正如她想象的那样,新栏目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怎么搭理她,女编导也不给她派什么具体的任务。丛碧心想,反正自己是买一送一搭配进来的,也只好暂且忍耐。但这样时间长了,怎么也不算一回事。于是斗着胆子去找女编导,问她什么时候给自己派活儿。女编导板着脸说道,你先熟悉情况嘛,整个栏目的情况都不熟悉,给你派了活儿,搞砸了怎么办?这可不是跟明星切磋厨艺,打情骂俏。  
  丛碧碰了一鼻子灰,也不便说什么,只好仍如没头苍蝇一般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地瞎跑。后来她听说女编导背后跟人说,叶丛碧才来了几天啊,就想露脸,她以为她是谁呀?周星驰还拍了六年没智商的少儿节目呢,谁的名和利不是熬出来的?!  
  这些话让丛碧更火了。  
  一天中午十二点钟,女编导按照净墨的想法,铺出去的数十条线报终于开始起作用了。其中一个线报第一时间告诉栏目组,有一个追讨欠薪的农民工爬上了市中心立交桥上的巨幅广告牌;消防车,110警车和平面媒体的记者把那里围堵得水泄不通,造成整条环市路大塞车。女编导一听到这个消息,眉毛、头发全都竖起来了,大叫该着我们“都市写真”不死,凡是喘气儿的都跟我来,咱们不开车去,到大街上去招摩托车,摄像先去,我们随后就到。  
  这时的叶丛碧也兴奋起来,心想,该着我叶丛碧也不死,大好机会从天而降。因为她知道组里的另一个主持人今天休息,无论如何是赶不过来了。丛碧动作迅速地从包里拿出粉盒,往脸上狂扑了几下。  
  这时女编导的声音在她的身后魔鬼一般的响起,叶丛碧,你留在办公室守着报料电话,随时跟我联系。丛碧愣在那里,傻了。女编导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耐心,说道,从来祸不单行,万一别的地方又出事了,那我们“都市写真”的收视率岂不是出现井喷?!所以你必须留下来。丛碧忙提醒她另一个主持人休息的事,女编导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我上,在紧要关头,没有一个观众会挑剔主持人的年纪和长相。她镇定自若地拿过丛碧手中的粉盒,往自己的脸上扑了两下,又整理了一下头发,便像江姐告别完战友那样离去了。  
  办公室里顿时空无一人,只剩下叶丛碧和桌上的三部红色电话机。  
  丛碧一肚子的邪火再也压不下去了,她发短信给净墨,叫他速到“都市写真”来一趟。发短信时,她的手气得直抖。  
  净墨赶了过来,进门便脱口而出:“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丛碧恨道:“我正要问你呢?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把我像垃圾一样铲到这里,又跟这里的编导合起伙来封杀我,你是这么策划的吧?!”  
  净墨道:“你可别信口胡说啊,我只跟这儿的编导说,叫她好好关照你。”  
  丛碧翻了一个白眼道:“她对我是挺关照的。”  
  净墨在办公室踱了一个来回,道:“新单位难免欺生,一开始肯定不可能都是七星伴月,这也是你要改变形象必须付出的代价。”  
  丛碧被净墨的漫不经心激怒了,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被净墨重视,冷不丁从他口中听到风凉话,自然是一万个不适应,便以同样的口气不以为然道:“也是我们俩分手必须付出的代价吧?”  
  净墨不说话,他有些激愤地看着丛碧。  
  丛碧只当他是默认,更加嘴狠道:“告诉你吧,我一点都不后悔跟你分手,你也就是一个没有钱的胡川。”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净墨已经一巴掌打在丛碧的脸上。丛碧雪白的脸上陡然出现了几道红印子,净墨也感到手掌一阵阵发麻,确切地说,他也不知道手是怎么挥上去的,伴着一声脆响之后,办公室里是死一般的寂静,两个曾经那么彼此怜惜的人也只是默默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丛碧没有哭,更没有捂着脸饱含热泪,她只是神情冷漠地说道:“净墨,我也不欠你什么了,从此以后你过你的桥,我走我的路。”  
  净墨没有说话,扭头离开了“都市写真”的办公室。  
  情何以堪?在这场情感中,也只有净墨强烈地感觉到爱之深,恨之切。他想,在这个世界上,但凡男女之情,就没有人是体面分手的。人要是真能各走各路,早就走了,谁还会等到今天,划深伤口,再撒上盐。  
  净墨一夜未眠。  
  庄世博也一夜未眠,不过这一夜,是在跟屈爱春喝完茶的那个夜晚。  
  当天晚上,世博就对芷言说,他必须第二天一上班就见到泰核公司的老总。芷言深思片刻道,泰核的老总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如果真出了什么大事,他又没找你,摆明是要瞒住你,你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贸然地去了,他说公司风平浪静,你反倒没话说了。世博道,可我就这么焖干饭似的焖着,万一行里有人发难,我还一问三不知,岂不是更加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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