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旃罗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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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飞逝,飞机划破长空,向东南偏南方向飞去。空气里依稀还有雪花降落残留的痕迹。小可把头倚在段哥的肩上,眼睛看着脚下,白茫茫的一片世界,心里升腾起幸福快乐的感觉。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到了午饭时间,金金带了大包小包补品来病房探望。
    窗帘被风吹动,在床上映出焦躁不安的光影。
    金金絮絮叨叨讲了许多废话,沈赫走出去抽烟,小可便对着金金说:“现在已经好些了,早上的时候能自己睁开眼睛。不过这会儿还只能给他喝流质。”
    金金道:“慢慢来。有起色就好。昨天我听宋晓君讲得怪吓人的,所以今天赶忙请假过来看看。现在没事最好,我们也放心了。这一次可累坏了你。他有你这么个细心的男朋友真是福气。”
    小可忙说:“其实这回多亏了阿澄哥帮忙,我早就已经没主张了,还好他里里外外打点,总算现在是有惊无险了。”
    金金“呵呵”笑着不说话。
    段哥在床上轻声喊了一句:“水。”
    小可忙赶过去用玻璃杯盛水。金金说:“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走出医院的大门金金叫了一辆出租车,急匆匆地开门上车。
    窗外的景色由缓到急,渐次倒退,最后变成不假思索地飞奔。车辆一路急驰,上了高架桥,过了黄浦江。光阴飞度,过完这个暑假,金金就要念大学四年级了。学校安排暑期实习工作,他在浦东一家日资企业学习人事管理。
    请了半天的假,金金抽空去医院看望段哥,时间紧张,所以略微交谈了几句,他便又匆忙赶回公司。
    在公司的部门里面,差不多一半是日方的工作人员,一半是中国的员工。
    以金金胡侃百搭的性格,不到两个星期就已经和公司上下多数员工打成了一片。其中有两个日本人跟金金的关系更是不同一般。
    金金第一天进公司就看出这两人举止眼神有问题,进出谈笑的时候总是神情暧昧,于是私下里金金便用日文和他们聊天。果不其然,他们是一对半公开的同性情侣,这一次凑巧被公司同时派驻在中国工作。
    金金有事没事便与他们坐在一起攀谈,听他们讲日本的Gay文化,讲二丁目大街上的异闻趣事。
    后来这两个日本人还送了许多Gay片给金金作为礼物,全都是国内没法搞到的纯正无码日片。
    金金仿佛得了什么秘籍宝典似地兴奋异常,回去以后便拖着Mark一起观看。
    Mark看这些片子的时候不太用心,目光浅浅地扫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金金倒是十分专注,边看边感叹:“这日本人真是厉害,难度这么高的动作都做得出来,别人看着想学都学不会,亏他们怎么想出来的。”
    有一天周末下班的时候,这两个日本人使眼神把金金约到厕所。金金不知有什么事,只当又有新片子,于是便跟了进去。
    那对日本人站定了便问金金下班以后有没有空。
    金金不明就里,问有什么事。
    日本人探头打量四周无人,便悄悄地说一起去做爱。
    金金瞪大了眼睛,眨了两下,用日文很夸张地反问:“三个人一起?”
    “对啊,”日本人用轻松愉悦的口气说,“很有趣的,试试吧。”
    金金觉得不能接受这种事情,于是勉强一笑,推托要和自己的男朋友过周末。
    日本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一下头,其中一个便建议说那就4P好了,反正他们住的地方也很宽敞,完事了以后金金和他男朋友可以留下来住一个晚上。
    金金愣住,结巴了半天不晓得说什么好。两个日本人笑盈盈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复。金金咽下唾沫,憋足一口气,脸胀得通红,一松口便淅沥哗啦地胡乱搪塞起来,东一句理由,西一个借口,足足讲了五分钟,把他会讲的日语全都用上,极尽委婉之能事,滴水不漏。说完之后一句“多佐”。一句“撒由那拉”。提起拎包,马不停蹄回身走人。
    金金把这事告诉Mark,Mark哈哈大笑说:“你怎么没去试试,说不定还挺好玩的呢。”
    “好玩个鬼。”金金一脸正色,“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别说是现在这会儿了,就是不认识你之前,一个人单身的时候我也从没乱搞过这玩意儿。不管你今天喜欢张三也好明天喜欢李四也罢,至少同一个时间你只和一个人好。几个人一起上床,这成了什么了?和畜生有什么两样?跟他们俩关系不错归关系不错,但是有些事情不能接受就打死了也不会去做。就算是不按那些大道理上讲也不该。你倒想想看,一来他们是日本人,难保干净;二来虽然新鲜刺激,回过头来也不过就是那样,这两年在圈子里摸打滚爬到现在,有什么事情还没看透?说到底了有什么意思呢;三来还要在一起工作一段时间,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还怎么做事?那些日本人脑壳里面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Mark觉得好笑刚想发话,金金嗑动虎牙,补了一句:“还有,你的脑壳里面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刚才说的那是人话吗?”
    Mark一笑收住,不跟金金争辩下去。
    他们两人在一起若是为了什么事情有了纷争,一般总是交战不到两三句话,Mark就鸣金收兵。他受不住金金一篇一篇地跟他侃同他论,宁可自己把话收回肚子里,息事宁人。
    因此每回短促的交错,往往总是剑走偏锋,到最后不了了之。
    暑期结束,金金从日本公司回到学校。又是一季银杏飞黄的日子。金金骑着摩托车在校园里转圈。树长一年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两样,人过一岁就很明显露出不同的光景。时间像是个得手的小偷一去不返。一道深深的年轮不动声色地刻下印迹。然后就看见纷纷碧树凋零。狂风吹过,一叶知秋。
    阳光洒落一地金黄,金金独立一隅,仿佛与世隔绝。左右转动目光,视野所到之处尽是一张张青春满足的笑靥。景还是旧的景,人却是新的人,总是这样。阳光灿烂的日子也有阴郁难言的惆怅。
    黄昏时分,金金在大街上蹭着鞋底。宽敞的马路被纵向截成两半,一半供行人车辆正常通过,另一半则由一架高大庞然的碾路机霸占着,铺撒沥青,修补通途。
    金金百无聊赖地踢着一块从马路中央滚过来的沥青石头。石子被他用力踢动,一路上受惊跳跃不已。金金走上前两步,跟着石头,看它缓缓停歇下来,便又补上一脚。
    人走到哪里,会遇见谁,全是未知数。就像这石头,被一只不懂得疲惫的脚板来回拨弄,分不清究竟哪里才是自己想去的地方。
    在圈子里呆的时间久了以后渐渐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注定是要在某个地方相遇的,而另一些人也注定会在某个时候分开。
    宋晓君有的时候会突然萌发出一些异想天开的念头。走在马路上,遇见绿灯就直行,碰到红灯就右转,一路下去最后会走到哪里?在网络聊天室里,向每一个聊天超过十分钟以上还没有结果的人要推荐ID,让他介绍有趣的陌生人,一个接一个地聊下去,最后会不会转回到自己身上?
    宋晓君常常深更半夜仍在网络上聊天。但是他从不约人出来见面。仅仅是觉得无聊,有的时候甚至不说话,只是看着屏幕上一大群陌生人热烈欢畅地聊着互不相干的话题。
    有的人在网上讥讽谩骂;有的人在网上嬉笑调情;还会有人郑重其事地发布通告:找房子的,找工作的,宠物领养的,什么样的话题都有。公共聊天区就像是个不歇业的大剧场,即使午夜凌晨依然熙熙攘攘。
    宋晓君在聊天室的网名区域晃来晃去,搜寻可爱有趣的代号。
    忽然有一个名字映入眼帘:“人生若只如初见。”
    宋晓君心头一热,急忙按键与他私下里聊天。
    “你好。聊天?”
    对方很快传来一串数字:“168、74、45。”
    聊天久了的人明白这数字分别的含义。身高、体重、年龄。一目了然,最直接,也是最快速能够了解一个人基本情况的一组数据。
    宋晓君歪了歪脑袋,飞快地击打键盘:“不好意思。可能不太合适。”对方说:“OK,祝好运。”
    很有点“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的意思。
    宋晓君经常彻夜不归。姐姐在这事上也不怎么约束他。
    宋婷婷辞掉教书的工作以后,姐弟两人的生活经济来源基本上全靠压在箱底奶奶和爸爸留下的存款。
    平时宋婷婷还会不时地到四处张贴简易的小广告,招一些附近的学生到她家里来补习功课,赚一些柴米油盐的花费来补贴家用。
    宋婷婷总是把补课的量安排得很少,因为老是觉得体力跟不上。讲解题目一旦超过一个小时以上就会觉得头晕目眩。她知道这样的情形和流产伤了元气不无关系。于是天暖补食,天寒加衣,半点也不敢马虎。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自从那个成了形的男婴被活生生地弄掉以后,宋婷婷已经好几月没有行经了。每天坐卧躺歇都像是身在船上似的,头重脚轻,浑身乏力。过完一个秋季,天气开始逐渐转凉。调养回复一段时间之后,宋婷婷的月经虽然有了,可是跟着又出了落红的症状,每回例假的日子算不清几时是个头,何时是个尾,底下老是淅淅沥沥不见停歇。
    阴湿潮冷的房间里总有散之不尽的腥涩气味。
    宋婷婷几次想要上门去找秦伟的爸爸,可是每次几乎连大门都没迈出就已经打了退堂鼓。
    她对着镜子里自己的样貌一遍又一遍地打量,身上少了一块肉之后,整个人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脸上的皮肤黄蜡蜡地贴在骨头上,头发干燥易断,眼睛里没有半点神采。看着看着就想要哭出声来,可是干等了半天,用手指一抹眼角,却连半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风和日丽的日子,身体的状况相对好些。宋婷婷在脸上抹了一层又一层粉底,从橱柜里拣出一件以前穿过的颜色衣裳穿上身。
    她毅然决然要到秦伟的家里去走一趟。
    循着依稀可辨的道路,她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来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宋婷婷慢下脚步,从手提袋中取出化妆镜仔仔细细地又照了一遍,接着收起镜子,举手打算敲门。
    才刚把手举到半空,就听到屋内一声暴喝:“你给我滚出去,以后都不要再死回来了!”
    这声音即便是化成灰宋婷婷都能听得出来,是秦伟妈妈的嗓门。她屏息停手,附耳探听里面的动静。
    秦伟的爸爸喊道:“你这个母夜叉,管头管脑什么事情都要插一脚。这钱是我给她的,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秦伟的妈妈喊得更响了:“你就是不要脸!以前在外面勾三搭四,香的臭的全都往你被窝里钻。出差那几年钱没赚回来多少,倒弄了一身龌龊毛病回来。什么剃头妹,洗脚妹都来添你的蛋,连小孩他老师你也搞上手了。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事情?我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还是不餍足,扔了一又拣一个,现在连民工拣剩下的女人都玩起来了。还偷我的钱拿出去倒贴在你的新姘头身上。她是个什么货色我会看不出来?妈的就是一只野鸡,你以为她看上你的人了?做你的大头梦去吧,你那点骚钱要是全用完了,你看她还拿什么脸色来看你。”
    接着就听到里面“乒呤乓啷”砸东西的声响。
    不一会儿,门豁然大开,宋婷婷避之不急,傻傻地立在门前。
    秦伟爸爸夺门而出,差点撞在她身上,登时竖起两只眼睛骂道:“神经病啊,不声不响地站在人家门口。滚远点!”
    宋婷婷愣住。“他不认得我了?”
    秦伟爸爸头也不回三步两步走下楼去。这时秦伟的妈妈追了出来,站在门口又骂了两句。末了喊道:“一辈子也别踏进这个门。滚到你那下三烂女人的娼窝里去吧。”手把着门,仍自气犹不平,瞥眼看见宋婷婷,便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吵架吗?”
    说完“嘭”地关上大门。
    “嗡嗡嗡”的声响在走廊里回音不绝。宋婷婷忽然感到一丝寂寥,想要拿出化妆镜,思忖了一下又觉得没意思,“唉”了一声,转身走下楼梯。
第十三章
    (十三)
    电台发布寒流警报。
    第二天果然冷空气南下,窗外的行人全都勾头缩颈瑟瑟而行。
    金金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对于距离的感觉变得很模糊。兴许是屋内暖气在玻璃上挂成水珠的缘故,里头跟外面像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薄薄一层窗户仿佛隔着无法逾越的巨大空间。屋里的东西太过真实,叫人看着生腻,窗外的景致却又像是海市里的幻觉,行走的、立定的、颤抖的、镇静的,全都飘忽不定,仿佛呵一口气就会被化掉。
    金金蜷在被窝里,额头烫得厉害。手脚却是冰凉的,好像血管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怎么流也不能把热腾的血液送到四肢的末端。
    空调的暖气把人熏得迷迷糊糊,金金感到一阵莫名的沮丧。心像是行驶在一条盘根错节的隧道里,任凭怎么极目远眺也看不见通道的尽头在哪里。脑袋空空如也,分量却重得匪夷所思。
    金金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围困在浮木上的旱鼠,周围应有尽有全是海水,而它却要眼睁睁地被渴死。
    金金不是一个会轻易情绪低落的人。
    这一次无端的沮丧是和天气转凉同时开始的。
    以至于起初金金甚至错以为是季节的突然变化引起了心理的不适。
    情绪这东西难以捉摸,和天气的瞬息万变一样,抓不住根源起头在哪里。
    蝴蝶扇一下翅膀,就能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金金知道Mark从前在人民广场当过男妓的事情,但是关于细节他从不主动去询问。不是不好奇,也不是不感兴趣。只是心里有着微妙的念头,不能,不想,不敢,也不愿去问。不能问,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是感情交往的底线,对情人的过去知道得太多,只会增加隔阂而不是互相了解;不想问,是因为金金的性格脾气使然,他不是个喜欢追着旧事不放的人;不敢问,是因为不晓得Mark会有什么反应,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好不容易藏起了伤疤竟然有人要扒开了往上面撒盐,想来也不是件叫人高兴的事情;不愿问,是因为即使知道了细节过程也不见得怎样,总不能还希望Mark因为心里有了亏欠便更用心地把他当一回事儿。
    金金把头蒙在自己掘好的沙坑里。宁可不知是福。
    可是,偏偏越不想知道就越有人告诉。
    而且竟然还是Mark自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金金听的时候心里颠来倒去横竖不自在,恨不能自己的耳朵一下子失聪就好了,可又忍不住想要套他再多说两句。前一言,后一语,全是自相矛盾的对白。
    好在说这些话的时候Mark已经醉了,也分辨不出金金的真实意图,只是一顿口没遮拦,想到什么就讲什么。
    事情的开始金金也没料想到最后会成这个样子。
    他本来约好Mark一同到浦东龙阳路底下一个冷僻的地方去飚车。结果出来见面的时候,发觉Mark似乎喝了酒,脸颊红红的,眼神也有些涣散。金金便问:“你没事吧?”Mark笑道:“没事。能有什么事。”
    车子开足马力,断了线似地急驰在大马路上。金金搂抱着Mark兴奋刺激地大喊大叫。夜色深沉,他们俩像是刚从地狱里被放出来一样,肆无忌惮地欢闹叫嚣。
    Mark开车走的不是笔直的路线,握着车龙头的手在抖,蜿蜒曲折地飘着S型的大弧度。车轮碾过的地方,有阵阵打着旋子的疾风快速地转动。
    遇见偶尔的一两下颠簸,金金便像是到了高潮似的迸发出一声吼,接着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忽然迎面开来一辆夜行的大卡车,车速也非常快。正巧Mark的车子飘忽到了对面的方向,眼看要撞到了,金金吓得惊声尖叫起来,把头埋在Mark背后。Mark猛地惊醒,拐转车头,千钧一发侧过了车身。
    两个人都吓出一身冷汗,停下车,靠在路边。
    Mark吁了一口气,说道:“差几公分距离,我的肩膀都已经快贴到卡车铁皮上了。”
    金金脸色一冷,心有余悸,催道:“快回去吧,不玩了。”
    Mark再次发动车子,可那车子却闹起了别扭,哼哼叽叽怎么摆弄也不能启动。金金着急问道:“怎么了?没油了吗?”
    Mark检视了一圈,说:“油还有不少。可能是磨损太大,不知道哪个零件出了问题,估计是报废了。”
    金金一听便泄了气,说道:“天这么黑,荒郊野外的这可怎么回去呵?”
    Mark说:“你等等。”然后转身向大路边上的一条小道摸索走去。金金刚想问:“你要到哪里去?”还没开口,已经转眼不见了背影,荒凉空寂的马路边只剩下金金一个人和一台快要散架的车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Mark又原路返回,手里提着什么东西。
    金金见他回来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迎上去,问:“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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