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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阵去了。
桀派匆忙将埃哈拉的灵魂收起来，随即取出一份契约，用魔纹烙印上自己的真名，交给晨曦。晨曦接过之后细细的查看了一遍，又拜托白泽过目才敢签字。地狱魔王们的阴谋诡计数不胜数，有些甚至都是习惯性的，所以和这些家伙打交道一定要时刻小心谨慎。
“我桀派更喜欢征战，那些小伎俩我是不屑于去玩弄的！”桀派有些尴尬的说，不过在和瓦拉克面红耳赤的互相拆台后，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不管您有什么办法，我只在意结果！”晨曦淡淡的说，“至于价值……我们双方都不吃亏，这一点您没必要往心里去。”
“那就好……呃……不知这个人是……”桀派小声问。
“拉克修，她是一个吉普赛人，外形是一个中年妇女……”晨曦一边说一边用法力勾勒出拉克修大婶的形象，“她是一个塔罗高手，甚至能动用命运的力量。”
“命运之力么……”桀派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命运法则虽然超然，但它的修行者却往往不擅长战斗，我会找到她的！”
晨曦点了点头，心中希望拉克修大婶安然无恙，随即转身离去。
……
伦敦北部恩菲尔德，这里是伦敦城里有名的鬼宅，大体地位和四九城的81号不相上下。之所以灵异事件频频发生，就是因为这里被地狱选作了传送门出口所在。就算没有被魔王们刻意营造，四周扭曲的磁场也经常会吸引一些气息古怪的东西盘踞。
晨曦刚刚踏出传送阵，一个面色苍白的幽灵便呼啸着向他冲来。乱发飞舞搭配上阴森环境倒也能吓住不少普通人，但晨曦苦笑着挥了挥手，幽灵便像是遇到阳光一般在“滋滋”的腐蚀声里化作烟雾消散一空。
“怎么，还在赌气？”晨曦看到在一旁像小老虎一样张牙舞爪的瓦拉克，知道对方是在发泄不满。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那可是堕落神魂，这种被半路剥夺神格的灵魂极为精纯，内部还掺杂有魂魄主人生时的法则感悟！”瓦拉克出口抱怨道，“我看到里面还储存着不少上古记忆碎片，这可是无价之宝。”
“得了吧，那就是一个残魂而已，要不是我用了一些法子，早已经消散了。”晨曦摇了摇头，“而且内部还保留着一部分原主人的主观意识，不想你说的那么有价值！”
“喂，那可是法则感悟……神的感悟！”瓦拉克不依不饶的说。
“是曾经的神，而且弗魔尔巨人族身躯过于强大，灵魂感知能力极低，他的感悟本就是当年神格强行灌注的，能有多少价值！”晨曦不屑的说，“再说，月之法则对你而言没什么用处吧！”
“笨啊，就是因为月之法则才价值大，我们恶魔的大多数祭礼都要借助月亮的力量，掌握一部分月之法则，可是使我们的祭礼事半功倍！”瓦拉克无奈的说道，这才是他们争抢埃哈拉残魂的真正原因。
“哦……原来如此，说到月之法则，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更加全面！”晨曦莫测高深的引诱道。
“……”瓦拉克一副看骗子的模样。
“安啦，等处理完亚伦文的破事儿，我就和你去会会那个被封印的老家伙。话说，他也和你们一样，喜欢在月下为自己主持祭礼！”晨曦轻轻的说，拉起瓦拉克向外走去，但思绪却已经飘向神秘的黑森林地下。
第三百五十章 废旧地铁
“你确定他们躲在这种地方？”晨曦一脸怀疑的看着瓦拉克，也不怪他疑惑，眼前是一座老旧的地铁站台，破败的水泥架构可能有近百年的历史了。
“我……但坐标指向的就是这里！”瓦拉克自己都不敢相信。
“啧啧……二战时候用来做防空洞的地铁，你看连弹坑都还保留着呢。奇怪，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伦敦郊区，应该早就被清理了吧！”晨曦疑惑的打量着四周，伦敦好歹也是国际化都市，虽然早已落寞，但也不至于存在这种废弃防空洞无人处理。
“看来又是蹩脚的障眼法，世俗社会是看不到这里的！”瓦拉克冷笑了几声，骑着黑狗朝地铁走去。
没有想象中的灰尘，也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废旧车站就像一个静止在时间长河中的节点，默默的保存着自己的秘密。
“果然，被法术壁障保护着！”瓦拉克伸出自己的手臂，穿过前方一个看不见的薄膜，手臂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库洛洛在得到晨曦授意之后走上前去，伸出长长的手指，在透明壁障上划过。空气中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一层层蛛网般的裂痕之后，壁障随即消失。
“很稚嫩的幻象法术，也就是可以误导一下普通人！”库洛洛小声说，“不过元素排列很奇怪，不属于我知道的任何一种法术体系！”
“亚伦文是个天才，从莫娜和利昂自岗图亚带回的法术来看，亚伦文已经在德鲁伊法术的基础上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法术模板！”晨曦转换为律令之龙的元素视觉，看着半空中破裂的法术模型，不无赞叹的说。
“可惜他不该把手伸过界，敢从我们的口中夺食，也真是狂妄！”瓦拉克不屑的冷哼一声。
“所以这才有些奇怪，从岗图亚废墟外围的防御来看，亚伦文是一个极其小心的人。挑战天堂和地狱的底线，这不是他的作风。”晨曦疑惑的摇了摇头。
“说不定他的神域内部出现了问题，原本的信仰收集渠道已经不堪使用，这才逼迫他出此下策！”莪相分析道。
“不管如何，先进去看看吧！”瓦拉克招出一条碗口粗的墨**蛇，蜿蜒着向前方探路。地铁通道中只剩下魔蛇游动时发出的“咝咝”声，再无其他。
“没有任何陷阱？”库洛洛好奇的说。
“这里是亚伦文的信徒保护的，他的信徒都是孩子，只怕掌握不了什么高深的防御法术。”晨曦话音刚落，却听到内部传来一声轰鸣，探路的魔蛇被炸成数段落在地上，随即化成一缕缕黑雾消失在瓦拉克手中。
“该死的，冥爆术怎么被强化成了这种威力！”瓦拉克恼怒的说，这是源自地狱的一种基础法术，威力却被强化了百倍不止。
“不好，快进去，亚伦文留下的陷阱要毁了这里！”晨曦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周围的空间已经剧烈颤动起来，整个地铁车站随时都会变成废墟。
“嗡……”莪相的手中射出一道光柱，碰触到车站的墙壁随即化为一层闪烁的晶壁，将摇摇欲坠的空间暂时稳定下来，“快一些，我坚持不了太久！”
晨曦几人加快了步伐，却发现脚下的水泥地面此刻却如流砂一般飞快的滑动，几人的身影不进反退。
“空间基础术式，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折腾这些基础法术！”瓦拉克怒喝一声，“魔蛇断空！”一条寸许长得小蛇从瓦拉克的手中飞出，在空中几个转折便出现在流动地面的源头。瓦拉克随即一个闪烁出现在小蛇所在的位置。
晨曦见状不由也发狠，手中闪过烈焰的光华，一个扭曲的篆文被虚空刻绘出来。“上乾下艮，遁，刚位而应，与时行也！”随即他的身体化作一片火光，在火鸦的鸣叫声中穿透层层空间壁障出现在了瓦拉克身边。
眼前一副描绘着山川溪水的风景画正在不断消散，看位置应该是挂在车站墙壁的广告栏上，但描绘的风景可全不是世俗风物。
“画上全是信仰之力，这东西应该和安温神域有着直接联系，是亚伦文招揽信徒的工具！”瓦拉克飞快的解释了一声，坐下的黑犬凌空化为地狱魔龙的本体，朝着扭曲的时空漩涡冲了进去。
“跟上……”晨曦回头照应了一下库洛洛和莪相，妖精身影几个闪烁便像游鱼一般挤了过来，而精擅空间法术的莪相更是不再话下，闲暇之余甚至还提携了晨曦两人一把，几人一起沿着风景画的轨迹融入了虚空当中。
瓦拉克手上延伸出一条长长的绳索，将几人捆在一起，“这是用信仰之力铸就的绳索，可以保护我们不在虚空当中迷失！”
虚空之中没有常规的方位概念，唯有画卷所牵连的信仰之线还可以为他们引路。晨曦只觉得眼前无数光彩不断闪现，正当他头昏眼花之时，几人被甩出虚空，坠落在一片石质的广场上。
“巴尔大人在上，我们这是来到了哪里？”率先到达的瓦拉克发出一声悲呼，随即一条巨大的蟒蛇出现在众人身边，巨蛇头尾相连将几人围绕在其间。
“发生了什么？”晨曦慌忙问道。
“是灵力真空！”莪相对空间法则熟悉，也最先反应过来，几人确实沿着信仰之线碰触到了安温神域，却被神域排斥甩了出来。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之前费心想要进入的岗图亚废墟。
晨曦对此早有了解，等稳下心神，忙打量四周，发现此时正处于一块平坦的广场上，不远处是一座坍塌的宫殿。“岗图亚的殿前广场，我们进来了？”
“那又如何，这里是绝境，整个遗迹都是灵力荒漠，若是不能马上离开，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的！”瓦拉克冷哼一声，“我的衔尾蛇只是幼生体，保护不了我们太长的时间！”
“老白，这里的环境对我有影响么？”晨曦记得此处对元素生物杀伤巨大，但对自然人类来说只是无法施法而已，自己主修灵魂，身体并未元素化，说不定可以不受灵力真空的影响。
“理论上讲应该没问题……”
白泽话未说完，晨曦便一步迈出了衔尾蛇的保护范围，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的身体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哀鸣，但也仅此而已。虽然有些狼狈，但他确实在灵力真空环境里安然无恙。
第三百五十一章 遗迹广场
“晨曦你疯了，快回来……”莪相焦急的大声喊道，灵力真空对所有元素生命都是致命的。库洛洛此时也明白自己当年为什么会感觉危险，他当时还只是在遗迹外围。从现在的地形看，这个广场明显已经处于遗迹的核心位置了。
晨曦深深的喘了一口气，才发现呼吸极其困难，就像处于高原一般。他早已远超普通人类的躯体此时也异乎想象的沉重，虽然还能活动但一股久违的疲惫感却不断从自己的肌肉中传来。
晨曦回头微微一笑，随即艰难的挥了挥手：“莫娜曾经来过这里，宫殿中隐藏着艾瑞克王的秘密，我去寻找离开的方法！”
瓦拉克几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晨曦，你真的还保持着血肉之躯？”
也无怪他们难以相信，晨曦本人的战力甚至可以和末位神相抗衡，但身躯却没有元素化，这……不符合他们心中的常理。无论是老相识的莪相也好还是刚刚认识的瓦拉克，都以为他在用人类的身份进行伪装，却不曾想……
晨曦笑着点头，随即艰难的朝那座倒塌的宫殿走去。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发出“怦……怦”的回响，每踏出一步都像是背负着大山一般沉重。身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水湿透，自从身体被《巫诀》强化以来，他已经太久没有流汗，这让他有种重新变回普通人的感觉。
“有些像小时候做负重训练，还真是怀念啊！”晨曦自言自语道，修行者都是从打熬筋骨开始的，一个好的身体基础可以让人走的更远。晨曦记得自己小时候，父亲还没有就任家主，他们父子就经常一起出来做负重练习。父亲穿着火铜重甲，而他则背着小沙袋。“回不去的时光，似乎还是那时候更舒心一些！”
广场与宫殿接壤的位置曾是一尊倒塌的雕像，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名王者的造型。雕工似乎不错，但现在已经化为几部分零散的石块。石像头上的王冠引起了他的注意，正是当时从英王传世王冠中心取出来的那个金属圆环造型。
“这就是艾瑞克王么，这个灵力真空的结界不会是他搞出来的东西吧？”晨曦忽然闪过一丝想法。伸手翻了翻自己的锦囊带，取出那枚从王冠上得来的怪异金属薄片。入手温热，全不像以前那样冰冷。晨曦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金属片的温度还在不断升高，整体开始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他身边出现了一曾异样的力场，将他保护在其中，身体顿时轻松了许多，只是依旧无法调用灵力。
晨曦知道这枚被隐藏在艾瑞克王冠中的物件只怕和岗图亚废墟关系非小。见身体状态恢复，马上向王宫内部跑去。身后瓦拉克他们还在苦苦支撑，谁也不知道那条幼生期的衔尾蛇能够坚持多久。
这种特殊的蛇类分布范围极广，埃及、北欧、凯尔特神系当中都有它的身影。在北欧，衔尾蛇是吞噬世界之蛇耶梦嘉德的象征；在埃及，它又和吞噬太阳的阿匹普（apep）有着密切的联系；而在凯尔特，衔尾蛇的形象却只是昙花一现。现代对凯尔特的考古发现中虽然出现不少带有其形象的物品，但却没有留下关于它传说。衔尾蛇作为一种怪异的空间元素生命，本身自成空间。它环绕一圈构筑的空间，是一个独立在主物质位面之外的世界。
晨曦进入大殿，这里矗立着一根根极为粗大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铭刻着密密麻麻的图形和字符。莫娜和利昂就是从这些石柱上得到了自己以后所修行的功法，无论是莫娜使用的变异魔藤还是利昂所使用剑魂，这些功法都与外界大相径庭，是一笔不可多得的宝物。
晨曦每向内走一步，怀中的金属片的波动便强烈一分，内部似有什么正在呼唤自己。晨曦环顾周围林立的石柱，密密麻麻岂不有百十根。晨曦强行按捺住想要就近观察的**，匆匆的经过一根根石柱，向内部走去。
当年莫娜和利昂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然力竭，两人所选择的石柱也都是在外围区域。利昂体质比修习亡灵法术的莫娜要强悍一些，所以走的稍远。两人的法术也都偏向于基础范畴，尤其是莫娜，她的魔化蔓藤术只是德鲁伊初级法术的变种而已，都不是什么精深术式。晨曦依靠金属片的力量逐步深入却没有遭受多少阻力，但在经过每一根石柱时明显感觉到上面逐渐浓郁的法则力量。最后的几根石柱已经隐隐有法则之力在周围环绕，即使在这灵力真空里，也依然无法抹杀它们的不凡。
晨曦尽量让自己不去看这些财富，脚下步伐又加快几分，这是一段对抗贪婪**的炼心之路。因为他知道，任何一门法术都需要时间来领悟。尤其是涉及到法则本质的，自己一旦沉入进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可以为外面那三位收尸了。
大殿的末尾是一扇金属大门，如今似乎被什么给从外力撕开，断裂的门扉上有着几道深深的爪印，不考虑体型的话，倒让晨曦想起狮子老虎等猛兽。
“什么生物能在这灵力真空里还保留着这等战力？”晨曦小心打量了一下那些抓痕，发现痕迹极为陈旧，这才放下心从青铜大门的残缺处挤了进去。入内是一段向上的甬道，两侧的墙壁上装饰着无数彩绘的壁画，内容似乎是费伯格族在北方接受亚伦文宣召直至南下登陆爱尔兰建立王国的所有过程。壁画后段为一个稚嫩的人类少年留出了大量篇幅，这名少年在亚伦文的帮助下，借助魔藤攀登失落的芬利亚斯天空城，从中偷回了耀眼夺目的法尔宝石。从此，费伯格族借助宝石的力量驱策芬利亚斯的遗留巨人效力，王国繁盛一时。
“这就是艾瑞克王本人吧，这情节倒是有些类似后世传说中的某个童话故事，看来所有的传说都是有历史来源的。”晨曦默默地想。
第三百五十二章 达努副君
壁画后方描绘的是艾瑞克临终时的场景，这名人类王者似乎寿命极为短暂，他临死之时将境内所有的巨人重新逐回芬利亚斯，随后将法尔宝石带入墓穴。
这是费伯格族前期崛起的历史，也是艾瑞克王的功业史，这面壁画墙实际上就是他的功绩墙。按照人类以往的习惯，一旦新君继位，这里就会为新王服务，但晨曦从上面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岗图亚新君的记录。也就是说，艾瑞克死后的新王甚至没有来得及为自己重新装饰宫殿，国家就被覆灭了。
晨曦当年从埃哈拉的记忆中得知岗图亚王国最后毁灭于弗魔尔巨人部落，库洛洛当时还一度埋怨他没有早些动手。由此看来，艾瑞克在位之时掌握法尔宝石的情况一直不为北方的巨人国度所知，他所驱策使用的巨人也只有来自芬利亚斯天空城的那些，之所以死时将宝石带入墓穴，只怕就是为了防止来自北方的窥视。因为巨人之王巴摩尔手中也有一块石头，在两者制衡之下，岗图亚没有获胜的可能性。反倒是蜷缩一隅，不参与巨人同神族的战争，他们还能像大海对面的妖精王国斯卡蒙一样存在下去。
只是宝石依旧引来了巨人的觊觎，但巨人在此役中好像也没有占到便宜。晨曦不断向前方走着，希望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