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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演义-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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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问及情由,方知刘太后妒忌西宫李娘娘,寇宫女奉命抛弃太子于金水池内。当时奴婢也自惊慌无措,只得不再折取花果,将太子藏于盒内。幸得天未大明,并无人知。当时胆战心寒,急匆匆奔回王府,将此情由禀明人王爷。其时千岁接过太子,一惊一喜,又是重重发怒,专待先帝回朝奏明奸陷,收除妒逆,将太子交于狄妃娘娘,只作权养在南清宫。不料是夜忽然火焚碧云宫,内监宫人,烧死百余人,想是李娘娘也遭此灾。只落得狄妃娘娘抚养太子,并常常思念李娘娘。”
  圣上道:“你既洞明天大冤情,先帝北征回朝之日,何不将此事奏明?”陈琳回奏道:“陛下未知其详,只因先帝未回朝之先,八王爷染病,一日重一日,年余而薨。次年先帝方回,狄妃娘娘见八王爷去世,想来刘太后势大,不敢结怨于他,故未敢启奏。奴婢乃是宫奴,更不敢多言。”圣上又问道:“如今太子何在?”陈琳回奏:“若言太子根由,即是当今陛下。”圣上又问道:“如此说来,朕不是狄娘娘所生!”陈琳又回奏道:“陛下乃是西宫李娘娘诞育圣躬,奴婢安敢妄奏!”圣上点首,命侍御扶起陈琳,对他说道:“你乃忠诚之人,立志堪嘉,待朕迎请母后,再加升赏。”又命内侍数人扶挽护持,送他还南清宫去。文武百官尽皆感叹,不意有此奇冤异事,如非包拯精明察理,谁能剖冤?
  当日圣上传旨,暂且退朝,用膳之后,单召包公与太师富弼、国丈庞洪、吏部天官韩琦、枢密院欧阳修、参知政事后子方随驾,前往陈州迎接国母,又领内监宫娥二十名,前往服侍李太后,暂且不提。
  先说陈琳老内监回到南清宫,一路暗想,包公实乃神人,二十年冤情,被他一朝审明,不枉圣上将他当作心腹耳目之臣。一路想来,不觉已到南清宫,即将宣召情节,禀明潞花王母子。狄娘娘闻言,忧喜各半,忧的是冒认太子为己子,有欺君之罪;喜的是西官李氏娘娘还在,二十年之冤情,幸得今日包拯办理明白。潞花王亦不知当今圣上非母后所出,至今方知明白,不胜骇异。
  又言刘太后一自郭槐被拿,包公又捉破王刑部贿赂,真乃计不成而机先泄露。这几日心闷意烦,纵珍馐佳味,玉液琼浆,也难进口,只觉坐卧不宁,心神恍惚。是夜倒在龙床,翻翻复复不能成眠。一至天明,忽有内监急忙奔进道:“启上娘娘,大势危矣!奴婢奉命探听,圣上设朝,已经审明狸猫换主。是圣上与包拯亲审,郭公公招认分明。又宣召陈琳对实口供,丝毫无差。今圣上、包拯及几位大臣摆齐銮驾,往陈州迎李太后去了。”刘太后听罢,叹一声:“果然危矣!”顷刻面上失色,玉手发抖,说道:“包拯,我与你定然是宿世冤仇,至今生作对。郭槐难免凌迟碎剐之罪,我亦难免六律之诛。即今王儿不便加罪我嫡母,惟恐李氏回宫报怨,且包拯执性,挑唆王儿不容。不如早死,以免受辱。”刘太后即打发宫娥内监出去,闭上宫门,下泪数行,即下跪官房,拜叩先王,上谢恩德,将三尺红绫,自缢于宫中。
  不知可能得救,且看下回分解。




  狄青演义
第六十回 迎国母君王起驾 还凤阙李后辞窑



  却说刘人后自缢宫中,可怜他自十六岁进宫,安享二十五年王后之福,只因从前作恶,妒忌生心,今日红绫惨死,原由立心不正,理宜如此。早有内监宫娥尽知,吓得喧哗呼喊,飞报各宫妃嫔,打开宫门,纷纷将红绫结索,救解多般。岂知刘太后大限难逃,三魂七魄,渺渺无踪,哪里救得还阳。
  此言暂止,先说嘉祐皇帝銮驾登程,多少御前侍卫将军,剑戟如林,武士拥护,一队队的宫监、宫娥,龙车凤辇同行,几位大臣随驾,威武扬扬,音乐喧天,哄动万民,远远偷观。当日包公先作头队,来至陈州,地方官早已挂灯结彩,扫净街衢,安排香烛迎驾。
  包公一到陈桥镇,下了八抬大轿,数十名铁甲步军,拥护包大人来到破窑门首。只因李太后不愿迁移别处,故众文武官员,不得已将破窑改造高堂,画栋雕梁,并选侍女服侍,日用饮食器具俱备。郭海寿日中侍伴李后,一连等了十数日,此一天他进来说道:“母亲,包大人来了。”李后问道:“他在哪里?”海寿答道:“现在门外,他言要见母亲。”太后道:“我儿且请包大人进来。”海寿领命出去相请,包公吩咐护从在门外伺候,直至内堂,即俯伏朝见。李太后道:“包卿休得拘礼,且请起来。”包公领诺起来,李后问道:“包卿回朝,未知此事办得如何?”包公回奏道:“臣启上太后娘娘,已将郭槐三番审究,方得他招认明白。今圣上亲排銮驾,到此迎接娘娘回宫。”太后闻言,大喜道:“今得辨明此段冤情,实劳包卿大力,老身如不得回宫,抵当苦度至死罢了。只因身受不白之冤,仇人日享荣华,岂非天眼永久不开?”包公未及答言,郭海寿笑道:“当今圣上也非贤君,不念生身诞育之恩,反认他人为母,难逃不孝之罪!满朝中只有包大人是忠心为国,待圣上来时,儿且代母亲娘娘骂他几声,方出此恨。”包公道:“你言差了。圣上春秋只有十九,当初乃是哺乳小儿,焉知奸人暗害,怎晓娘娘有复盆不白之冤?”李后道:“我儿休得生气,包卿之言不差,随娘在此,圣上到来,你若多言躁说,有失君臣之礼,反取罪戾,这是国法无私。”海寿道:“母亲既如此吩咐,孩儿焉敢不遵?”
  当下包公请娘娘更换凤冠宫服,好待圣上前来迎请。太后道:“包卿,老身落难已久,褴褛衣裳穿惯了,而今不合穿着五彩宫服。”包公道:“臣启奏娘娘,今非昔比,娘娘乃是凤体贵躯,前时落难,无人知之,以致衣食有亏。如今枯木开花,昏镜复明,断不可再穿此槛褛衣裳。况圣驾自来迎请,万人瞻仰,非同小可,今仍穿破衣,有甚威仪,伏望娘娘准依臣请,速换宫服。”太后道:“既如此,且待圣上来相见过,老身然后更换宫服。”
  正言之际,流星马报道:“万岁爷驾到。”包公出外一见,俯伏道旁,嘉祐皇帝道:“包卿平身。”当时圣上传旨不必放炮,恐惊国母,又命护驾官员,俱在大街伺候,天子不乘车辇,与随驾五员大臣,及宫娥内监,向破窑而来。包公引驾至内堂,仍然俯伏一旁,朗呼:“臣包拯有言启奏娘娘,圣上驾到了。”太后道:“皇儿在哪里?”娘娘当初因忧怒交加,已经双目失明,此时即将两手摸索呼唤。嘉祐皇帝见亲生国母,如此模样,心如刀割,忍不住眼泪直流,抢上数步,跪倒垂泪道:“母后,儿已在此。”太后手按君王肩膊,不觉亦泪下如雨,哭道:“皇儿,追思二十年前逃难之后,苦挨至今,只道母子永无相会之期,何幸得上苍怜悯,包卿研讯,方得雪冤。但逃难至此,若无郭海寿义儿孝顺,亦不能度命至今。今日母子重会,赖包卿、海寿二人之力,恩重如山,皇儿切须念之。”言未了,喉间哽咽而无声。嘉祐皇帝带泪叫道:“母后,岂有娘遭苦难,儿登九五,玉食万方,儿罪该万死,有何面目为君。只求母后将儿处治,如若不忍,亦请贬弃幽宫,别立贤孝之君,以承宗嗣。至包卿与郭兄二人恩德,儿当铭于肺腑不忘。”说未完,惨切不能成声,感触了几位随驾大臣,人人下泪,个个动悲,同声奏道:“当初圣上正在襁褓,哪知祸起萧墙,伏乞我主匆过为伤感,有伤龙体。今得上天暗佑,复得母子瞻依,正当迎回太后,在宫孝养,实为喜庆之至。伏惟我主与太后娘娘准奏。”
  李后道:“众位卿家平身。老身双目失明,是个残废之人,回宫之念久灰。身躯微贱已久,不觉苦酸,但得今日一见皇儿,明白了前冤,即在破窑中度日,我心亦安。”众大臣未及回奏,嘉祐皇帝道:“母后休言此语,今既不加罪,正要迎回奉养,以报罔极于万一,庶几少赎儿罪。母后若不还宫,儿不敢独自回朝,也要在此侍奉母后,才免臣庶私议忤伦。”太后道:“皇儿休得伤心,你在襁褓,焉知奸徒诡弄,此事难罪皇儿。但我今二目俱瞽,即是回宫,也无光彩。”天子闻言,觉得凄惨,抽身伏跪阶前,祷叩上苍道:“今日寡人迎请母后还宫,只因双目失明,不愿回宫,如母后不回,寡人也难以回朝。伏乞皇天垂念微诚,使母后瞽目重明,愿输国帑,以济天下生灵,大赦囚人,免征陈州赋税十年。”说来凑巧,李后双目失明,原由急怒交加,此日沉冤得雪,母子对哭,顿觉心怀大畅,目翳渐退,待到天子祷罢,李后二目果然复明。太后喜道:“皇儿,我双目果然渐渐生光,即是皇儿孝心感格,皇天怜念,神圣眷佑。”嘉祐皇帝喜出望外,众大臣拜贺称奇,郭海寿忍不住笑道:“妙,妙!母亲二目,果然复明了!”嘉祐皇帝龙目一观,问道:“母后,这是何人?”太后道:“这是义儿郭海寿,乃供养我的,皇儿且略君臣之礼,谢谢此子如何?”嘉祐皇帝道:“他是恩兄了。”唤道:“郭恩兄请上,受寡人一礼。”嘉祐皇帝正要下拜,包公奏道:“尊卑有序,君不拜臣,父不礼子,郭三兄须当力辞。”嘉祐皇帝无言可答,只得不下拜,双手一拱,口称:“恩兄,母后全亏你代朕孝养,方得生活至今,待回朝之后,再行思封,同享荣华。”若说海寿平日乃贫贱小民,礼法一些不懂,真所谓福至心灵,看见皇帝双手打拱,又听得包公所言君不拜臣,他即下跪道:“臣不敢当。臣向蒙娘娘教育,乃得成人,无殊儿子一般,稍有奉养,理所当然,焉敢受圣上作谢!”嘉祐皇帝道:“如此,恩兄请起。”说时伸手相扶。
  再说太后双目复明,见众大臣俯伏在下,连忙说道:“众位贤卿还不请起?”几位大臣谢恩起来,圣上命郭王兄上前拜见众大臣,海寿领命下礼。众大臣仰体圣上并太后之意,要行参见之礼,海寿哪里懂得,只是答拜,圣上道:“他乃是后辈少年,哪里敢当,众卿体行参见大礼,还是行个常礼吧!”众臣礼毕,惟有庞国丈心中不悦。有包公请娘娘更换宫服起驾,太后准奏说道:“今已过劳包卿,回朝后再当作谢。”包公奏道:“微臣之劳,怎敢望娘娘赐谢。”早有宫娥内监,一同叩首,起来请娘娘更衣梳洗,众大臣辞退在外伺候。圣上命内监与王兄更换冠袍玉带,一同还朝,内监领旨,捧上四爪龙袍冠带,跪在一旁,请王爷更换。郭海寿摇首道:“我久服粗布破衣裳,焉有此福,穿此龙袍,岂不过分?”正要退出,李后道:“我儿,你前时受了许多苦楚,今日理该同享荣华,休言折福。”圣上道:“恩兄陪伴母后十八年,方得朕母子相会,请更换衣冠,回朝厚加封赐,少尽朕知恩报恩之情。”海寿谢道:“圣上有命,臣本不敢逆,然我生成野性,甘守清贫,伏望圣上赐臣在窑过度光阴足矣。”太后道:“我儿休违圣上旨意,他与你乃是兄弟之称,然他是君上,你是臣下,为臣逆君,犹如子逆父母,况君言深为合理,你若逆意,娘心有所不安。”海寿道:“母亲如此吩咐,孩儿焉敢不遵?”圣上欣然,看海寿更上衣冠,又谕知陈州地方官员,将此旧窑改作王府,依照王宫款式,所费银两,国库支领开销,限期办竣,作为郭王府第。旨意一下,本地官员遵旨照办。
  且说太后当日登辇,宫娥内监拥护二旁,圣上驾上銮车,众大臣与海寿坐起大轿,众护驾武官,骏马高乘,排开队伍,一路竹歌嘹亮,香烟杳杳。太后心花大放,不道落难后竟有回朝之日,算来实是包拯之功,回朝后加封包拯,以表忠劳,此是后话,不提。
  不知太后回朝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狄青演义
第六十一回 殡刘后另贬陵墓 戮郭槐追旌善良



  话说李太后还宫,就有在朝文武官员,探听消息。忽报銮车到了,一众官员纷纷至城外恭迎。只见旗幡招展,车驾已到。众官员两旁俯伏,圣上一进京城,敕令接驾文武官员,不必在此伺候,众御林军速归本部,另候赐赍。命光禄寺排御宴款待王兄,着几位随驾大臣陪宴不表。
  且说曹皇后带领三宫六妃,多少内监宫娥,迎接太后进宫。先是天子,后是曹皇后参拜,朝礼毕,妃子宫嫔,人人都来朝见请安。李太后命各还宫,不必在此伺候,只留天子在宫。李太后嗟叹道:“想起前情,不在皇宫已将二十载,只道永在陈桥破窑中没世,岂料今日复得回宫,皆赖包拯之功。”圣上道:“郭槐施谋陷害,必须明正典刑,安乐宫中刘太后,焉能逃罪,南清宫狄母后欺瞒先帝,亦有未合,均请母后主裁。”李太后言道:“皇儿,你枉为南面之君,此事尚难明决么?当日陈琳救你到南清宫,狄后襁褓抚育长成,虽非十月怀胎之苦,也有三年乳哺之恩。即今刘氏虽然心狠意毒,须念他是先皇元配,且免追究。惟陈琳是救你恩人,须当厚报,寇宫娥已自惨亡,须当追封旌表,此事当与参政大臣酌议。至凶恶郭槐,断然姑宽不得,速命包卿,将他正刑。”天子诺诺领命,说道:“母后仁慈,世所希见。”李太后道:“皇儿,娘今日还宫,谅想刘氏无颜到来见我,我倒要进安乐宫见见他,看他怎生光景,有何言语。”说罢,李太后即唤宫娥引导,忽有宫娥启奏万岁爷与太后道:“刘太后于圣驾出京之后,用红绫自缢宫中。”天子道:“既有此事,何不早说?”宫女回奏道:“东宫娘娘早已吩咐,言太后回朝,乃是喜事,不必早报,且待缓些奏知,故奴婢等不敢奏闻。”李太后听罢,嗟叹一声,不觉垂泪两行,说道:“可怜他畏罪,先自寻死,岂知我并不计较。”天子道;“刘太后既然缢死,可曾入殓否?”宫娥启禀道:“因待万岁回朝作主,是以尚未成殓。”李太后道:“须念他是先帝正宫,他已先寻自尽,且好生殡殓,安葬先陵。”天子道:“此事不可。他虽是先皇元配,但他欺瞒先帝,罪重千斤,将他殡葬皇陵,先皇在天之灵,岂容负罪之人,依附陵傍?母后虽有容人之量,情理有偏,还应将棺柩另立坟莹,方于理无害。”李后道:“皇儿处分有节,依此施行便了。”
  当日天子下旨,将刘太后棺椁成殓,另立坟莹,不必举哀。若论到刘太后乃是先皇正后,只因一念之差,死于非命,不成丧,不举哀,中外百官不挂孝,只用棺柩一口,悄悄收殓,不容安葬皇陵,犹如死了无位官嫔一般。
  刘太后身亡之事,交代明白。再言南清宫狄太后,只因有了冒认太子之罪,是以进宫来见李太后。当日狄太后要行君臣参见礼,李太后执意不肯,竟如姊妹平礼相叙坐下。狄太后心有不安,局促赧颜,李太后反是再三致谢,言道:“当初我儿身遭大难,多蒙贤妹收留抚养,乃得接嗣江山,洪恩大德,何以为酬?今日母子完聚,皆得贤妹维持之力。”狄太后道:“哪里敢当娘娘重谢,说来更使臣妾羞愧。但当时迫于势所难言,一说明此事,先结怨于刘太后,实乃事在两难。然亦不知寇宫女通知娘娘,逃出别方,只道被奸监焚害了。今娘娘得叨天佑,仍在人间,实乃可喜。”姐妹正在言谈之际,忽值天子进宫,朝见狄母后,狄太后大觉羞愧。当日李太后又差内监往杨府邀请佘太君进宫,太君请安毕,叙谈一番。顷刻间内宫排宴,三尊年一同畅叙,各宫都排喜宴,不能一一细述。
  次日天子临朝,百官朝见已毕,天子说道:“包卿,朕思寇宫女曾将寡人母子救出,投水而亡,今陈琳现在,亦有救主之功。生死之恩,据卿应如何旌赠。郭槐罪恶滔天,如何正法,卿家也须代朕处分。”包公奏道:“启上陛下,寇宫娥有功惨死,应得追封,可起柩附葬于皇陵脚下,再建祠庙,追封为天妃元母,旌表流芳,永受香烟。陈琳身为内监,忠贞救主,加封公爵,另建府第,御赐宫监侍奉,永食王家厚禄,死则敕附太庙之中。郭槐害幼主于先,谋主母于后,斩绝王家宗嗣,十恶大罪,例应抽筋割舌,粉骨扬灰。臣拟如此,伏乞圣裁。”天子道:“依卿所拟。”即着包公押郭槐赴市曹正法复旨。包公道:“臣启陛下,郭槐、陈琳,俱为内监,郭槐害主,其心险恶;陈琳救主,其善堪嘉。二人之心,有天渊之别,可着陈琳督同往观正法,使其悦目爽心,庶不负他救主之功。”天子听罢,喜道:“卿处置得当,深慰朕心。”即下旨到南清宫宣召陈琳。
  是日退朝,众官各散,包公回到衙中,着百十差军,往天牢吊取郭槐。这郭槐连日饮食不进,也不知饥寒,问他不言不答,犹如痴呆一般。当时提至法场上,包公与陈琳先后齐至,见礼毕,二人分东西对坐。郭槐赤着身体,捆绑坚牢,朝上下跪,正乃善恶相对。包公吩咐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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