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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3-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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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些年岁的,则注意着熟人、朋友。熟人、朋友见面,不像年轻男女那样矜持,老远地 就招呼上了,笑容一直带在脸上,分手都老半天了,那笑还凝固着,嘴微微地张着,眼角的 鱼尾纹挤在一起,像是有意地要保持,以证明自个儿并不简单,在其他生产队也是有熟人、 朋友的。 
  喇叭里农业学大寨的歌声停了,换了村支书的声音。声音十分的洪亮,只是回音 太多了,东南西北全是他的声音了,因此到底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接着是生产大队长,也 是一样的效果。无非是学大寨、鼓干劲儿一类的话吧。大家都无心去听。他们这些当头儿的 , 就会在喇叭里瞎嚷嚷,下来拉一车试试啊!大家不满是不满,却也不影响劳动的干劲儿,大 队 干部换了一茬又一茬的,下边永远地有话说,就像是生产队长,谁当上了谁挨骂。但要彻底 地造了反,大家又不愿意了,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没有他们支应着,大家就是有劲儿 ,又该往哪里使呢? 
  因此,听不清头儿们说什么,有他们的声音就够了,有农业学大寨的歌 儿就够了,有大大小小的红旗就够了,这叫造势,没有人造这个势,这么重的体力活儿,拉 两趟就没人想拉了。 
  不要说大家,就是刚从学校回来的李三定,也不由得受了这形势的影响 了,他将绳子勒在肩上,走在蒋寡妇的左侧,前前后后都是陌生的面孔,有时候,他觉得这 世界小的,只剩了他和蒋寡妇两个人了;有时候,又觉得这世界大的,满眼都是红旗都是人 群了,连自个儿、连蒋寡妇都看不到在哪里了。 
  蒋寡妇是高高瘦瘦的一个人儿,脸也是瘦的,凸 出着一副高颧骨。脸色是白的,眼角和嘴角都有些向下拉,给人冷面、不快的感觉。但偶尔 笑一回,就像换了个人,眼睛亮起来了,嘴角翘起来了,一整张脸都生动起来了,几乎可说 是美丽了。都说是一白遮百丑,她却是一笑遮百丑的,那白反被她浪费掉了。她要是个爱笑 的人儿也好,却偏偏不爱笑,一天到晚冷了脸子,仿佛心上有一条怨恨的河,永远流不断似 的。因此她的美丽就很少有人看见。 
  蒋寡妇的车也有些像她的人儿,细细长长的,车板儿有 些薄,车厢有些窄,两根车把细的,还比不上壮小伙的胳膊。车帮上本该有坐板的,她的车 却没有,只窄窄的一根木条,使车更显得苗条了。只看模样,不要说拉土,拉一车棉花都要 禁不住似的。 
  李三定是不懂车的,人他也不大懂,真如同一头被蒙了眼的驴子,稀里糊涂 就上了套了。 
  拉车是要一人驾辕一人拉绳的,蒋寡妇问他,是驾车还是拉绳?李三定说, 随便。蒋寡妇冷笑了一下,自个儿驾起车,让李三定拿起了一侧的绳子。 
  李三定不知 她为什么冷笑,也不想追究,拉了两趟,发现有男人的车,全都是男人驾辕的。他便有些恍 然,拉第三趟,便提出自个儿驾辕。却想不到,蒋寡妇还是个冷笑,还是驾了车就走,对李 三定的建议理也不理。 
  李三定便有些恼火,想起自个儿的母亲和两个姐姐,觉得女人们都 是莫名其妙的,谁也别想弄懂她们。但到了第四趟,李三定不提驾车了,蒋寡妇却又忽然说 道,三定你说,我是把你当一个孩子呢,还是把你当一个男人呢?当个孩子我驾车理所应当 ,当个男人,你可就应该驾车了。 
  这时车已经开始走了,李三定走在蒋寡妇左侧的前面, 李三定看不见蒋寡妇,蒋寡妇却可以看得见李三定。 
  李三定便更加恼火道,随便。 
  蒋寡 妇说,随便是什么意思? 
  ………… 
  蒋寡妇说,要拿你当个孩子,就不是一递一车的事了,也不是你 一车我两车的事了,起码要你一车我三车了,你懂不懂? 
  李三定在前面还是说,随便随便 。 
  蒋寡妇看着李三定,那乱蓬蓬的后脑勺,那瘦削的肩膀,那看不出轮廓的屁股,那咧开 嘴的啪嚓啪嚓响的军绿鞋……蒋寡妇皱了眉头说,除了随便,你还会不会说点别的? 
  ………… 
  蒋寡妇说,你装车装不了,卸车卸不了,驾车又驾不了,还随便随便。 
  李三定忍无可忍地说, 我还没驾车,你怎么知道我驾不了? 
  李三定没敢提装车、卸车,因为他实在装得不好,卸 得也不好,蒋寡妇那一锨装上去,能是他那一锨的两倍,蒋寡妇卸起车来也利落极了,一举 一放一簸,毫不拖泥带水,特别是那一簸,两只手端了车把,就像端了簸箕一样轻巧,车尾 不管有多少土,也会被她簸得干干净净的了。她那么瘦个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但即便这 样,她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蒋寡妇却更加不留情面地说,你就是驾不了,没让你驾车是怕 你翻了车,翻了车是小事,把车弄坏了,这一冬我就甭想干活儿了。 
  李三定走在前面,觉 得一切都是那么被动,蒋寡妇驾了车,就像占了王位一样地居高临下,她是想怎么看他就怎 么看他,想怎么说他就怎么说他,而他要说句话,回一回头都困难呢。 
  农业学大寨的歌在 漫天里响着,李三定却一句也听不到了,耳边都是蒋寡妇刻薄的声音了。 
  蒋寡妇继续说道 ,还以为你年轻轻的错不了呢,谁知是要力气没力气要眼力没眼力,看看这绳儿,绷是绷紧 了,就是我这儿觉不出轻来,你是真使劲还是假使劲啊,我怎么长短觉不出轻来呢? 
  李三 定和蒋寡妇,虽说住一个胡同,却是谁也不知谁的。蒋寡妇是一贯的提防心理,生怕哪一个 坑害了她,十八九岁正是不知怕的年龄,不给他来个先发制人,岂是能降服他的?李三定呢 ,则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只要别人不挑他的毛病,他是绝不会向别人进攻的。但蒋寡妇也真 是欺人太甚了。此刻,他的脸涨得通红,胸口憋得要死,气是一口紧一 口的。 
  忽然,李三定猛地一转身,手就朝了蒋寡妇的手去了,他将蒋寡妇的手拼力掰开, 将她不由分说地推出车辕的位置,然后自个儿就将那位置占领了。 
  一切是这样地迅速,蒋 寡妇都不知是怎样发生的,待她回过味儿来,李三定已经将车把稳稳地握在手里了。蒋寡妇 是又急又气,想把车把抢回来已经不可能了,前前后后都是拉车的人,她总不能跟李三定打 一架吧? 
  接下来,就是蒋寡妇走在李三定的前头了。 
  但蒋寡妇实在是担心自个儿的车子 ,走在前头仍不时地要回头看,路上深深浅浅的车辙是太多了,万一掉进去,车子八成是要 受损的。这车虽说单薄了些,却也相跟了自个儿不少年了,有她经着心,多重的活儿都没压 垮过。有这么辆车,她可以少求多少人啊,她又可以让多少人上门来求她啊!不是每一家都 有车的,遇到拉车的活儿,那没车的人家找不到车,就只能歇在家里了。为此,她不知得罪 了多少人,因为她的车是从不外借的,有车在,就有她在,她不拉车,车就永远地被锁在她 的仓房里,外人是休想单独地将车拉出去的。这样,有时她就连队长也得罪了,队长讲的是 时节不等人,要的是全体出动,有人却由于蒋寡妇的不借车歇在家里,队长能不急吗?但面 对队长蒋寡妇也一样地不让步,她不说不借,只说车坏了,不能用了,队长就是急又有什么 办法?第二天队长派她拉车,她仍可以面无愧色地将车拉出来,若问她车不是坏了?她就说, 又修好了啊。她就是这样,为了车,仿佛什么都豁得出去。不像别人,喜欢以物换个人情, 她是为了物,反不惜牺牲人情的。不仅车,锄头、铁锨什么的也一样地不外借,她自个儿也 不借别人的,实在没有了,就在家里歇上一天。而周围的人哪个不借啊,借锄头、铁锨,借 斧头、镰刀,借水桶、扁担,甚至油盐酱醋也要借,有的人家,干脆就不去买,借了东家借 西家,年年月月地借,日子几乎是靠借撑着了。人家都借,不借的人自是就不叫人喜欢了, 去谁家借东西没借出来,人人都会小看这人家的小气。而蒋寡妇,是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 样子了,反正我就这样,你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其实,她曾经向外借过东西的,但有一次 把她心爱的搓衣板借出去,一家传一家的,再也没传回来,她便铁了心要守住自个儿的东西 了。她本就不想外借,却扛不住大家都借,这一次,正好有理由扛一扛了。她自个儿也没想 到,这一扛扛成了习惯了,任谁也不能让她改回去了。自个儿的东西,她真是样样都觉得可 亲可爱,拿走一样,就如同拿去了她的一根肋骨一般,想想,她怎么可能拿自个儿的肋骨去 换取一份人情呢。再说,人情是什么东西,今天跟你有情了,明天你犯了事,情立刻没有了 ,大家的脸比天上的云变得还快,人情啊,真还不如她的一把铁锨一把锄头呢。 
  李三定呢 ,驾了车的感觉,到底跟拉绳套的感觉不一样了,肩头上重是重了些,心里却踏实下来了, 再也不必听蒋寡妇那些尖酸刻薄的话了。他还可以想怎么看前面的蒋寡妇就怎么看了,蒋寡 妇看起来是个瘦人儿,肩头却是圆的,屁股却是鼓的,偶尔回一下头,胸也高高地耸着,她 穿了件碎花中式棉袄,棉袄可身极了,因此她身材的轮廓就凸显出来了。她细瘦的地方是腰 和脖子,那么高的中式领子,领子上边还露了一段细细的白;她的腰弯下去时,脑袋几乎能 够着地面。这时李三定不由得会想起演芭蕾舞的娘子军,但他又立刻制止自个儿的想,觉得 把蒋寡妇跟娘子军比在一起,真是把娘子军给糟践了。 
  李三定唯一的一次驾车,还是拉了 自个儿家的猪往猪场上走的那回,但一头猪不过百十来斤,一车土就不同了,少说也有千把 来斤吧。李三定驾车走了没多远,脑袋上的汗就出来了,喘气也粗起来,一口一口的白气吐 在脸前,渐渐地,都缭绕到蒋寡妇的身前身后去了。 
   

2007…5…21 15:55:14 苹果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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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寡妇很快地察觉了,一次一次地回 头看,嘴里说,不行可别逞强,无论如何车把得攥住了,听见没有啊? 
  李三定低了头,尽 力地闭了嘴,不让蒋寡妇听到他的喘气声。他的手却真的将车把攥紧了,脚下的路也经了心 ,分毫不差地轧在前面的车辙上。他知道,他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让蒋寡妇抓住了把柄, 往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他的一双大手,握这两根细细的车把是绰绰有余了,他的大脚走 这坚硬的土路也没什么困难,再加上他天生是有些灵巧的,车把扭向哪里,车轱辘轧在哪里 ,车把该高该低,他的感觉都还算准确。他只是力气小了点,憋一会儿气,还是忍不住要吐 出大口大口的白气来,他的汗水也在增多,心跳也在加快,喘气的声音也一声比一声响。这 时蒋寡妇就又看他,说,不行可别逞强,千万别毁了车,听见没有啊? 
  李三定仍低了头 ,对蒋寡妇不看也不理,但他心里真是已有了一千次毁车的念头了,只要他撒了车把,车把 重重地落下去,就可能咔嚓一声断为两截了;但他同时也有一千次坚持下去的念头,坚持坚 持坚持,看这辆车能把他李三定怎么样,看蒋寡妇能把他李三定怎么样,看这一整个村子能 把他李三定怎么样?他不能预知坚持的结果,也不能预知不坚持的结果,只觉得是又一个困 难临头了,一辆小车犹如一只虎一样横在了前面。这个村子啊,别看大大小小的旗子飘扬着 ,别看大喇叭里热闹着,真的下步一走,仿佛处处都存着陷阱一样,每走一步,都要拿出全 部的力量来对付,一个不小心掉进陷阱里,还不知有多少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你呢!李三定, 最终还是让意志占了上风了。他的意志,不过是克服当下困难的意志罢了,说不上有什么信 仰的支撑,因此他只会把“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语录拿来,以 支撑他盲目的意志。对他来说,语录是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予他当下的力量。 
  不 管怎样,李三定没有把蒋寡妇的车把断为两截,而是用他那大手更紧地攥住了车把,迈开大 脚,啪嚓啪嚓地往前走了。这走自是万分的艰难,身前的土如山一样的重,身前的人如冰一 样地冷,脚下的路如独木桥一样地充满危机,但李三定,既然不想把身前的车毁掉,不这么 硬了头皮走下去又有什么办法呢! 
  要上坡了,虽只是一个慢坡,也不能马虎大意,全身的 力量都要调动起来,弯腰,弓腿,蹬脚,一鼓作气,千万别停下,后面还有车跟着呢,没有 哪一辆车上不去一个慢坡的。但也太不易了,短时的一鼓作气还行,时间一长,气就有些向 外泄了。这时的蒋寡妇,也一样地在一鼓作气,那绳子绷的,是紧得不能再紧了,那腰弯的 ,是低得不能再低了,那屁股撅的,简直要到天上去了。也多亏了蒋寡妇了,蒋寡妇那根绳 子的力量让李三定明显地感觉到了,它就像一双提气的手,把李三定要跑掉的气一下子给托 上去了,有一瞬间,李三定就觉得不是自个儿在驾车,驾车的反而是蒋寡妇了。 
  坡总算是 上去了,没有停顿,一鼓作气地上去了,但李三定的一双腿变得软绵绵的,就像走在云里雾 里似的。蒋寡妇的碎花棉袄,后背上也汗湿了一大块,背上的绳也变得松松垮垮的,像是一 样地给累坏了。 
  李三定听到蒋寡妇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跟别人一车,是绝费不了这样的力气的。 
  这个蒋寡妇,可真是招人恨呀,李三定刚刚对她有了点感激之心,这一下,那感 激却被她赶得远远的了。 
  李三定不示弱地说,那你干吗不找别人? 
  蒋寡妇也不示弱地说 ,要找得着我会要你吗?就个顶个地数数,这队里有一个好东西没有? 
  听蒋寡妇的意思,仿 佛她是个顶个地数完才要的他李三定,李三定却也没有丝毫的感动,反更恼火道,你是 为了拉车呢,还是为了挑好人坏人呢? 
  蒋寡妇说,你懂个屁,弄个坏人搭伴,还能拉好 车吗? 
  李三定在心里说,别人坏,你就那么好吗? 
  蒋寡妇说,你坏不坏眼下我还看不准, 有一天看准了,你放心,我半会儿也不会留你的。 
  蒋寡妇又说,我敢说,我这人站得直 行得正,队里没有人比得上我,你们家别看算是知书达理的,但跟我比还是差得多。 
  李三定听着,不由得都觉得好笑了,一个寡妇,一个不识多少字的农村妇女,自我感觉竟 好到天上去了,真是莫名其妙呢。 
  后来蒋寡妇又说了些什么,李三定就听不到耳朵里 去了,他只是想,要是一个人说话能把另一个人烦死,那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又要上坡了,这可是个陡坡,前面的几辆车已停下来,上去一辆,后面的车才敢接了上。 
  正在上的像是一对夫妻,男的驾车,女的拉绳,男的粗壮,女的单薄,男的嘴里不停地发 出“嗨嗨”的声音,女的则一声不吭,但他们的腰,都弯得几乎要趴在地上了。 
  夫妻很快地上去了,但给人家留下了一副丑相。接下来是一对父女,上坡之前,女儿要抢 下父亲驾车的位置,父亲是死活没让。女儿说,逞强吧逞强吧,回家躺到炕上没人管你 !上坡时他们都一声不吭,只听得到车子吱吱呀呀的声音。他们的脸从后面也能看到, 仿佛不约而同吸取了那夫妻的教训,都绷紧了嘴巴,没露出一点牙齿,但眼睛可是瞪大了 ,大得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老远看,一张脸上有这样的一双眼睛,比那夫妻俩也好 不到哪里了。 
  父女俩后面的车,也就是李三定和蒋寡妇前面的车了,这是一对姑嫂,小 姑子一直驾车,嫂子一直拉绳。俩人一路都在打嘴仗,你一句我一句的,也听不清说的 什么。有时候,嫂子会抹起眼泪来,小姑子便说,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这算什么,人家 八九个月还拉车呢!小姑子声儿高了点,前后的人便知道,这嫂子原来怀孕了,注意看 去,果然腰有些粗,走起路来有些笨重。但也都不去在意,就像那小姑子说的,八九个 月还有拉车的呢,何况她也就四五个月吧。但不知为什么,小姑子也跟了哭起来了,还是 出声的哭,两手驾了车,没办法擦眼泪,就低头往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抹。 
  父女俩上去了 ,该着姑嫂俩了,就见这姑嫂二人,看看前面的陡坡,又看看后面的车,反反复复看了几回 ,忽然地,小姑子就一转车把,向了路边的河坑去了。嫂子先是一怔,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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