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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_新唐书-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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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液字润甫,尤工五言诗,湜叹,因字呼曰:「海子,我家龟龙也!」官至殿中侍御史。坐湜当流,亡命郢州,作《幽征赋》以见意,词甚典丽。遇赦还,卒。子论,有吏干,乾元中为州刺史,以治行称。大历末,迁同州刺史,为黜陟使庾何所按,议者不直何,故复用为衢州刺史。德宗以旧族耆年,擢大理卿,卒。

  澄本名涤,玄宗改焉。帝在籓,与同里居。出潞州,宾友饯者止国门,而澄独从至华。及即位,宠昵甚。湜既诛,帝仍念之,用为秘书监。开元二年,欲赠其父挹吏部尚书,宰相持不可,遂用四品礼葬,赠和州刺史。澄侍左右,与诸王不让席坐,性滑稽善辩,帝恐漏禁中语,以「慎密」字亲署笏端。累迁金紫光禄大夫,封安喜县子。卒,赠兗州刺史。

 





新唐书卷一百一十三

列传第二十五  陈杨封裴宇文郑权阎蒋姜张

  陈叔达,字子聪,陈宣帝子也。少封义阳王,历丹杨尹、都官尚书。入隋,久不试。大业中,授内史舍人,出为绛郡通守。高祖西师,以郡听命,授丞相府主簿,封汉东郡公。与温大雅同管机秘,方禅代时,书册诰诏,皆其笔也。武德初,授黄门侍郎,判纳言,封江国公。

  叔达明辩,善为容,每占奏,缙绅属目。江左士客长安,或汨滞,多荐诸朝。尝赐食,得蒲萄,不举,帝问之,对曰:「臣母病渴,求不能致,愿归奉之。」帝流涕曰:「卿有母遗乎?」因赐之,又赉物百段。贞观初,与萧瑀争殿中,坐忿谇不恭,免官。未几,居母丧,又有疾,太宗忧之,遣使禁却吊者。丧除,为遂州都督,病不拜。顷之,擢礼部尚书。始,太子建成等阋间太宗,帝惑之,叔达极意救辩,至是谓曰:「武德内难,卿有谠言,故以此报。」叔达谢曰:「岂独为陛下,乃社稷计耳。」后闺薄汗漫,为有司露劾,帝以名臣为护掩,授散秩归第。卒,谥曰缪。久之,赠户部尚书,更谥曰忠。

  杨恭仁,隋观王雄子也。仁寿中,累迁甘州刺史,临事不苛细,徼人安之。文帝谓雄曰:「匪特朕得人,乃卿善教子矣。」大业初,转吏部侍郎。杨玄感叛,诏率兵经略,与玄感战破陵,败之。遂与屈突通追获贼。炀帝召见曰:「比闻与贼战尤力,向但知卿奉法,而乃勇决如此,朕用自愧。」苏威曰:「仁者必有勇,殆谓此邪。」时威及宇文述、裴蕴、裴矩参掌选事,皆受赇不法,恭仁素廉正,故恶之,出为河南道大使,使捕寇贼。至谯郡,为硃粲所败,奔江都。宇文化及弑逆,署吏部尚书,为化及守魏县。元宝藏执送京师,高祖素知之,授黄门侍郎,封观国公。寻为凉州总管。

  恭仁久乘边,习种落情伪,悉心绥慰,由葱岭以东,皆奉贡贽。就加纳言。突厥颉利率众数万猎其境,恭仁应机设拒,张疑屯虚帜示之,颉利惧而走。瓜州刺史贺拔行威叛,朝廷未即讨。恭仁募趫荡,倍道进,贼不虞其来,遂克二城。纵所俘还之,众感悦,遂相与缚行威降。召拜吏部尚书,兼中书令,检校凉州诸军事。迁左卫大将军。武德末,拜雍州牧、扬州大都督府长史。迁洛州都督。太宗劳谓曰:「洛阳要重,朕子弟不为少,恐非所任,故以委公。」

  恭仁性冲厚,以礼自闲卫,未尝与物忤,时人方汉石庆。既贵,不以势尚人,故誉望益重。病,乞骸骨,诏以特进归第。卒,赠潭州都督,陪葬昭陵,谥曰孝。

  子思训袭爵。显庆中,历右屯卫将军。从高宗幸并州。右卫大将军慕容宝节夜邀思训与谋乱,思训不敢对。宝节惧,毒酒以进,思训死。妻诉之,流宝节岭表,至龙门,追斩之。乃诏以寘毒人者重其法。

  思训孙睿交,尚长宁公主,豫诛张易之,赐实封五百户。神龙中为秘书监,贬绛州别驾。

  师道字景猷,恭仁弟。清警有才思。客洛阳,为王世充所拘,间归高祖,授上仪同,为备身左右。尚桂阳公主,除吏部侍郎。改太常卿,封安德郡公。贞观十年,拜侍中,参豫朝政,亲遇隆渥。性周谨,未尝语禁省事。尝曰:「吾读《孔光传》,想其余风,或庶几云。」太宗数访群臣才行,师道虽有所推进,而乏甄品。久之,迁中书令。太子承乾得罪,诏与长孙无忌等杂治其狱。师道妻异姓子赵节与承乾通谋,乃微讽帝,欲活之。帝怒,罢为吏部尚书。师道起贵胄,四海人物,非所练悉,至铨署,专抑势贵亲党以远嫌,用人多违其才,不为时所称。帝亦曰:「师道资性纯淑,自应无过,而实怯懦,罕更事,缓急不得其力。」从征高丽,摄中书令。军还,颇不职,改工部尚书,复为太常卿。

  师道善草隶,工诗,每与有名士燕集,歌咏自适。帝见其诗,为敗磬瞪汀:蟠脱纾墼唬骸肝殴亢ㄉ停奖矢呈缢薰拐撸晕尬!故Φ涝侔荩傺¢桑匏芏ǎ蛔捣W洌舨可惺椤⒉⒅荻级剑衷卉玻阍嵴蚜辏⒈

  子豫之,尚巢王元吉女寿春县主。居母丧,与永嘉公主乱,为主婿窦奉节所杀。

  执柔,恭仁从孙,历地官尚书。武后母,即恭仁叔父达之女。及临朝,武承嗣、攸宁相继用事。后曰:「要欲我家及外氏常一人为宰相。」乃以执柔同中书门下三品。未几,卒。

  弟执一,亦以诛张易之功封河东郡公,累官右金吾卫大将军。

  始,雄在隋,以同姓贵;自武德后,恭仁兄弟名位益盛;又以武后外家尊宠,凡尚主者三人,女为王妃五人,赠皇后一人,三品以上者二十余人。

  封伦,字德彝,以字显,观州蓚人。祖隆,北齐太子太保。伦年方少,舅卢思道曰:「是儿识略过人,当自致卿相。」隋开皇末,江南乱,内史令杨素讨之,署伦行军记室。泊海上,素召计事,伦坠水,免,易衣以见,讫不言。久乃素知,问故,谢曰:「私事也,所不敢白。」素异其为,以从妹妻之。素营仁寿宫,表为土工监,规构鸿侈。宫成,文帝怒曰:「素殚百姓力,为吾掊怨天下。」素大惧。伦曰:「毋恐,皇后至,自当免。」明日,帝果劳素曰:「公知吾夫妇老,无以自娱乐,而盛饰此宫邪?」因大悦。素退问:「何料而知?」伦曰:「上节俭,故始见必怒。然雅听后言。后,妇人,惟侈丽是好。后悦,则帝安矣。」素曰:「吾不及也。」素负才势,多所凌藉,惟于伦降礼赏接,或与论天下事,衮衮不倦,每抚其床曰:「封郎终当据此。」荐之帝,擢内史舍人。

  虞世基得幸炀帝,然不悉吏事,处可失宜。伦阴为裁画,内以谄承主意,百官章奏若忤旨,则寝不闻;外以峻文绳天下,有功当赏,辄抑不行。由是世基之宠日隆,而隋政日坏矣。宇文化及乱,持帝出宫,使伦数帝罪,帝曰:「卿,士人,何至是!」伦羞缩去。化及署为内史令,从至聊城,知化及败,及结士及,得出护饷道。化及死,遂与士及来降。高祖知其谐附逆党,方切让,使就舍。伦以秘策干帝,帝悦,更拜内史舍人。迁侍郎兼内史令。

  秦王讨王世充,命伦参谋军事。时兵久不决,帝欲班师,王遣伦西见帝曰:「贼地虽多,羁縻不相使,所用命者洛阳尔,计穷力屈,死在旦暮。今解而西,则贼势磐结,后难以图。」帝纳之。贼平,帝谓侍臣曰:「始议东讨,时多沮解者,唯秦王谓必克,伦赞其行,虽张华叶策晋武,亦何以加于是!」封平原县公,判天策府司马。初,窦建德援洛,王将趣虎牢,伦与萧瑀谏不可,至是入贺。王笑曰:「不用公言,今日幸而捷,岂智者千虑或有失乎?」伦谢素不及。顷之,突厥寇太原,且遣使和亲。帝问计,群臣咸请许之可纾战。伦曰:「不然。彼有轻中国心,谓我不能战,若乘其怠击之,势必胜,胜而后和,威德两全。今虽不战,后必复来。臣以为击之便。」诏可。寻检校吏部尚书,进封赵国公,徙密国。

  太宗立,拜尚书右仆射,实封六百户。始,伦之归,萧瑀数荐之。及是,瑀为左仆射,每议事,伦初坚定,至帝前辄变易,由是有隙。贞观元年,遘疾,卧尚书省,帝亲临视,命尚辇送还第。卒,年六十,赠司空,谥曰明。

  伦资险佞内狭,数刺人主意,阴导而阳合之。外谨顺,居处衣服陋素,而交宫府,贿赠狼藉。然善矫饰,居之自如,人莫能探其膺肺。隐、刺之乱,数进忠策,太宗以为诚,横赐累万。又密言于高祖曰:「秦王恃功,颉颃太子下,若不早立,则亟图之。」情白太子曰:「为四海不顾其亲,乞羹者谓何?」及高祖议废立,伦固谏止。当时语秘无知者,卒后,事浸闻。十七年,治书侍御史唐临追劾奸状,帝下其议百官。民部尚书唐俭等议:「伦宠极生前,而罪暴身后,所历官不可尽夺,请还赠改谥,以惩憸壬。」有诏夺司空,削食封,改谥为缪。

  子言道,尚淮南长公主,官至宋州刺史。

  裴矩,字弘大,绛州闻喜人。父讷之,为齐太子舍人。矩在乳而孤,及长好学,有文藻智数。再补高平王文学。齐亡,不得调。隋高祖为定州总管,召补记室,以母忧去职。高祖已受禅,迁给事郎,奏舍人事。帝伐陈,为元帅记室。江左平,诏矩巡抚岭南,未行,而高智慧等乱,道不通,帝难其遣,矩请速进,许之。次南康,得兵数千人。是时,俚帅王仲宣逼广州,遣别将围东衡州,矩与将军鹿愿赴之。贼立九壁,屯大庾岭,矩进击,破之。贼惧,释东衡州之围,据愿长岭,又击破之,斩其帅。自南海趣广州,仲宣惧,溃去。绥集二十余州,承制署渠帅为刺史、县令。还报,帝大悦,诏升殿劳苦之。拜开府,爵闻喜县公,赐赉异等。迁累内史侍郎。时突厥强盛,都蓝与突利构难,屡犯塞,诏太平公史万岁为行军总管,出定襄道,以矩为长史。破达头可汗而万岁诛,矩功不见录。还为尚书左丞,迁吏部侍郎,名称职。

  炀帝时,西域诸国悉至张掖交市,帝令矩护视。矩知帝勤远略,乃访诸商胡国俗、山川险易,撰《西域图记》三篇,合四十四国,凡裂三道:北道起伊吾,径蒲类、铁勒、突厥可汗廷,乱北流河至拂菻;中道起高昌、焉耆、龟兹、疏勒,逾葱岭,䥽汗、苏对沙那、康、曹、何、大小安、穆诸国,至波斯;南道起鄯善、于阗、硃俱波、喝般陀,亦度葱岭,涉护密、吐火罗、挹怛、忛延、漕国,至北婆罗门。皆竟西海。诸国亦自有空道交通。既还,奏之。帝引内矩,问西方事,矩盛言:「胡多瑰怪名宝,俗土著,易并吞。」帝由是甘心四夷,委矩经略。再迁黄门侍郎,参豫朝政。

  大业三年,帝有事恒山,西方来助祭者十余国。矩遣人说高昌、伊吾等,啗以厚利,使入朝。帝西巡燕支山,高昌等二十七国谒道左,皆使佩金玉,服锦罽,奏乐歌舞,令士女盛饰纵观,亘数十里,示中国强富。后遂破吐谷浑,拓地数千里,遣兵出戍,岁委输巨亿万计。帝谓矩有绥怀略,擢银青光禄大夫。帝在东都,矩以蛮夷朝贡踵至,讽帝悉召天下奇倡怪伎,大陈端门前,曳锦縠、珥金琲者十余万,百官都人列缯楼幔阁夹道,被服光丽。廛邸皆供帐,池酒林皪。译长纵蛮夷与民贸易,所在令邀饮食,相娱乐。蛮夷嗟咨,谓中国为「仙晨帝所」。天子以为诚,谓宇文述、牛弘曰:「矩所建白,皆朕之志,要未发,矩辄先闻,非悉心奉国,畴能是邪?」又助城伊吾,胁处罗入朝。帝益喜,赐貂裘、西胡珍器。从帝巡塞北,幸启民帐。时高丽遣使先在突厥,启民引见帝。矩因奏言:「高丽本孤竹国,周以封箕子,汉分三郡,今乃不臣,先帝疾之,欲讨久矣。方陛下时,安得不事?今其使朝突厥,及见启民,举国臣服,胁令入朝,可致也。请面诏其使,令归语王,有如旅拒,方率突厥诛之。」帝纳焉。高丽不听命,征辽自此始。王师再临辽,皆从,以劳加右光禄大夫。时纲纪汩振,宇文述、虞世基用事,官以贿迁,唯矩挺节无秽声,世颇称之。

  矩以始毕可汗众渐盛,建请以宗女嫁叱吉设,建为南面可汗,分其势。叱吉不敢受。始毕闻之,稍怨望。矩又言:「突厥淳陋,易离间,但内多群胡教导之。臣闻史蜀胡悉尤有谋,幸于始毕,请杀之。」帝曰:「善。」矩因诡计召胡悉受赐,斩马邑下,报始毕曰:「史蜀胡悉背可汗,我所共恶,今既诛之。」始毕知状,由是不朝。后帝北巡,始毕率骑十万围帝雁门,诏矩与虞世基宿朝堂待顾问。围解,从幸江都宫。时盗贼蜂结,郡县上奏不可计,矩言于帝。帝怒,遣诣京师,以疾解。俄而高祖入关,帝令虞世基问方略,矩曰:「唯愿陛下亟西,天下定矣。」

  矩性勤谨,未尝忤物,见天下方乱,其待遇士尤厚,虽厮役皆得其欢。是时,卫兵数逃去,帝忧之,以问矩。矩曰:「今乘舆淹狩已二年,诸骁果皆无家,人无匹合,则不久安,臣请皆听纳室。」帝笑曰:「公定多智。」因诏矩尽召江都女子、孀家,恣将士所欲,即配之,人情翕然相悦,曰:「裴公惠也!」宇文化及乱,众劫矩。贼皆曰:「裴黄门无豫也。」既而众以秦王子浩为帝,诏矩为侍内,随而北。化及僭位,署矩尚书右仆射,为河北道安抚大使。又为窦建德所获,建德以矩隋旧臣,遇之厚。建德起群盗,非有君臣制度,矩为略制朝仪,不阅月,宪章拟王者,建德尊礼之。建德败,来朝,擢殿中侍御史,爵安邑县公。累迁太子詹事、检校侍中。时突厥数盗边,高祖遣使约西突厥连和,突厥因请婚。帝曰:「彼势与我绝,缓急不为用,奈何?」矩曰:「然北虏方炽,岁苦边,若权顺许,以示外援,须我完实更议之。」帝然其计。隐太子败,余党保宫城不解。秦王遣矩谕之,乃听命。迁民部尚书。

  太宗即位,疾贪吏,欲痛惩乂之,乃间遣人遗诸曹,一史受馈缣,帝怒,诏杀之。矩曰:「吏受赇,死固宜。然陛下以计绐之,因即行法,所谓罔人以罪,非道之以德之谊。」帝悦,为群臣言之,曰:「矩遂能廷争,不面从,物物若此,天下有不治哉?」年八十,精明不忘,多识故事,见重于时。贞观元年卒,赠绛州刺史,谥曰敬。

  宇文士及,字仁人,京兆长安人。父述,为隋右卫大将军。开皇末,以述勋封新城县公。文帝引入卧内,与语,奇之。诏尚炀帝女南阳公主,为尚辇奉御,从幸江都,以父丧免,起为鸿胪少卿。其兄化及谋弑逆,以主婿忌之,弗告。已弑帝,乃封蜀王。

  初,士及为奉御,而高祖任殿中少监,雅自款结。及从化及至黎阳,帝手书召之。士及亦遣家童间道走长安,通谆勤,且献金镮。帝悦曰:「我尝与士及共事,今以此献,是将来矣。」化及兵日蹙,士及劝归命,不从,乃与封伦诡求督饷。俄而化及败,于是济北豪杰谋起齐兵击窦建德以收河北,观形势,士及不纳,与伦等自归。帝让之曰:「汝兄弟率思归之人为入关计,尔得时,我父子,尚肯相假乎?今欲何地自处?」士及谢曰:「臣罪当死,但臣往在涿郡,尝与陛下夜论世事,顷又奉所献,冀以此赎罪。」帝笑谓裴寂曰:「彼与我论天下事,逮今六七年,公等皆在其后。」时士及女弟为昭仪,有宠,由是见亲礼,授上仪同。从秦王平宋金刚,录功,复隋旧封,以宗室女妻之,迁王府骠骑将军。从讨王世充等,进爵郢国公。武德八年,权检校侍中,兼太子詹事。王即位,拜中书令,真食益州七百户,以本官检校凉州都督。时突厥数入寇,士及欲立威以镇耀边鄙,每出入,盛陈兵卫,又痛折节下士。或告其反,讯无状,召为殿中监,以疾改蒲州刺史。政尚宽简,人皆宜之。擢右卫大将军。太宗延入閤语,或至夜分出,遇休沐,往往驰召。士及益自谨,其妻尝问遽召何所事,士及卒不对。帝尝玩禁中树曰:「此嘉木也!」士及从旁美叹。帝正色曰:「魏征常劝我远佞人,不识佞人为谁,乃今信然。」谢曰:「南衙群臣面折廷争,陛下不得举手。今臣幸在左右,不少有将顺,虽贵为天子,亦何聊?」帝意解。又尝割肉,以饼拭手,帝屡目,阳若不省,徐啗之。其机悟率类此。后以雅旧,别封一子新城县公。久之,复为殿中监。卒,赠左卫大将军、凉州都督,陪葬昭陵。士及抚幼弟、孤兄子,以友睦称。好周恤亲戚故人,然过自奉养,服玩食饮必极丰侈。有司谥曰恭,黄门侍郎刘洎曰:「士及居家侈肆,不可谓恭。」乃改曰纵。

  赞曰:封伦、裴矩,其奸足以亡隋,其知反以佐唐,何哉?惟奸人多才能,与时而成败也。妖禽孽狐,当昼则伏自如,得夜乃为之祥。若伦伪行匿情,死乃暴闻,免两观之诛,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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