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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沫若传 作者:龚济民 方仁念-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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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钧等人都聚集在南京,代表第三方面力量参与国共和谈,上海的民主人士们对他们会不会参加伪国大正议论纷纷,诸多揣测。沫若当然也很关心,他却采取了一个十分特别的方式,含蓄地表达了自己对罗隆基等人的希望:他托人带了《十批判书》、《青铜时代》以及他写的全部历史剧,作为礼物送给罗隆基,并请代为问候。罗隆基见了来人来物,暗自思忖:“郭沫若不迟不早,突然在这时候派人带十几本书到南京来赠我,这是什么意思?噢,我明白了,这是叫我不要一着错,满盘‘输’的意思吧?”他不待来客言明来意,就说:“请你回去告诉郭先生:放心,放心,千万放心。”①

  

  ①罗隆墓:《从参加旧政协到参加南京和谈的一些回忆》,《文史资料选辑》第21辑。

  伪国大的召开意味着国共和谈的完全破裂,加上民社党、青年党之类的一批跳梁小丑应声附和,似乎给当前的局势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沫若既气愤又担忧。忽然接读周恩来十一月十七日自南京寄来的信,他的心情开朗了许多。信中说:“青年党混入混出,劢老动摇,均在意中,唯性质略有不同,故对劢老可暂持保留态度。民盟经此一番风波,阵容较稳,但问题仍多,尚望兄从旁有以鼓舞之。民主斗争艰难曲折,居中间者,动摇到底,我们亦争取到底。‘国大’既开,把戏正多,宪法、国府、行政院既可诱人,又可骗人,揭穿之端赖各方。政协阵容已散,今后要看前线,少则半载,多则一年,必可分晓,到时如仍需和,党派会议、联合政府仍为不移之方针也。”①这么纷繁复杂的形势,经恩来一分析,全都泾渭分明,了如指掌,沫若猛然增添了斗争的信心和勇气。他看到信末还说“弟等十九日归去”,知道周恩来、李维汉为抗议国民党非法召开“国大”,将离开南京飞返延安。西望梅园,不胜依依,倾吐肺腑,成诗一首,遥寄恩来、维汉:

  疾风知劲草,岁寒见后凋。

  根节构盘错,梁木庶可遭。

  驾言期骏骥,岂畏路迢遥。

  临歧何所赠,陈言当宝刀!②

  

  ①见《周恩来同志给郭沫若同志的四封信》,1983年3月2日《北京日报》。

  ②见许涤新:《疾风知劲草》,1978年6月22日《人民日报》。

  恩来不是说“今后要看前线”吗?大家都寄希望于人民解放军。十一月底适逢朱德总司令六十大寿,人们想借为他祝寿的机会,一心期待他率领大军扫清蒋帮顽敌,便假座中共驻沪办事处聚会。沫若与各界民主人士和文化新闻界友好五十余人参加,会上有特从烟台解放区运来的苹果和葡萄酒助兴,大家频频举杯祝颂寿星——这位中国的大英豪。席间田汉引吭高歌,沫若婆娑起舞,歌声、琴声、掌声此起彼落……门外的国民党特务无可奈何,只能将此情景记入监视专报。①一九四六年已近岁尾,喜闻茅盾夫妇首途访苏,沫若偕立群赶往码头送行。在“斯摩尔尼”号轮客厅的一角,他代表送行的朋友们写《临别赠言》,由立群朗诵:“我们只希望你们带着我们大家的心向北国的亲爱的兄弟们祝福。到了明年春夏之交的时候,请您从自由天地更多带些温暖回来。”茅盾随即将这赠言一字字地抄下。沫若又在一本小红册子上书赠送别诗一首:

  乘风万里廓心胸,祖国灵魂待铸中,

  明年鸿雁来宾日,预卜九州已大同。②

  

  ①夏顺奎:《上海“周公馆”的日日夜夜》,1980年1月8日《文汇报》。

  ②见1946年12月6日《文汇报》。此诗后改成七律,收入《蜩螗集》。

  铸造祖国灵魂,沫若负有特殊的任务。当新的一年到来的时候,恩来又从延安来信,以鼓舞沫若,说“国内外形势正向孤立那反动独裁者的途程中进展,明年将是这一斗争艰巨而又转变的一年”;又说“孤立那反动独裁者,需要里应外合的斗争,你正站在里应那一面,需要民主爱国阵线的建立和扩大,你正站在阵线的前头”。①

  

  ①见《周恩来同志给郭沫若同志的四封信》。

  在里应外合的斗争中,沫若的确站在民主爱国阵线的前头。新的一年,蒋介石将伪国大制订的伪宪法强嫁给人民,而且美帝国主义又开始采取公开援蒋的政策,沫若特于政协周年纪念日接待记者,公开声明:“人民最清楚谁是政协的破坏者。还须指出,美国的对华政策应负最大责任。我们拥护政协,故片面召开的‘国大’所通过的‘宪法”,不能承认。”他还郑重指出:“中国如欲真正民主化,只有拉回政协之路,重组各党派公平的联合政府,另开合法国大,重订宪法。”①

  

  ①见1947年1月12日《新华日报》。

  沫若团结广大民主人士,支持工人和学生运动,利用各种活动和场合不断与美蒋作斗争。一九四七年二月九日,他与邓初民去南京路劝工大楼,出席上海市“爱用国货抵制美货筹备委员会”成立大会,准备发表演说。大会还没开始,国民党特务和暴徒就手持铁尺、棍棒冲入会场,大打出手,当场打死永安公司店员梁仁达,打伤群众数十人,并有许多人被捕。打手们正要冲上主席台对郭沫若下毒手,群众立即手挽手围起人墙予以掩护,让他从主席台后面越墙离开了会场。他赶到中国学术工作者协会报告了此事经过,即代表该协会去仁济医院慰问受伤职工,然后又前往伪黄浦警察分局营救被捕的无辜群众,并接二连三发表谈话,作诗写文章,斥责国民党的这一“行动正是对‘民主’、‘宪法’之类最大的最好的讽刺!再一次证明了今天我们的人身、集会、言论等自由丝毫没有保障!”几天之后,他写的梁仁达烈士挽歌由音乐家孙慎谱好曲,印发给工厂、商店和学校,悲愤的歌声响彻上海滩头:

  血染黄浦潮,洒尽人民泪,

  爱用国货为什么有罪?

  人民是主人,买卖是自由,

  不买美货为什么有罪?

  亲爱的梁仁达,你为爱国而牺牲,

  你将垂青史,你是民族的光荣!

  …………①

  

  ①见1947年2月14日《联合晚报》。

  爱国同胞不断被无声手枪打死,民主报刊陆续被无声手谕查禁,这在上海以至整个国统区已经司空见惯。然而自由在我,沫若高呼:“书是禁不完的,儒是坑不尽的,秦始皇是快死的。从左闾里已经有篝火起来了。”①为了迎接解放战争的“篝火”,他帮助《文汇报》进行全面改革,先后创办了《新思潮》、《新文艺》、《新社会》、《新经济》、《新教育》、《新科学》等六个周刊,在担任总顾问的同时,还亲自负责编辑前两个周刊。结果以他为旗手,一大批进步文化人集中在《文汇报》,真是极一时之盛。

  

  ①《自由在我》,见唐彛骸痘匾洹な榧颉ど⒓恰返139页,上海文艺出版社1979年10月版。

  一九四七年十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发表宣言,号召打倒内战祸首蒋介石,迅速解放全国人民。“成仁有志此其时,效死犹欣鬓未丝。”①沫若欢欣鼓舞,准备拼死大干一场。黎明前的黑暗更加浓重,他呼吸着血腥的空气,一切自由都被剥夺了。党组织为确保他的安全,特地安排叶以群(1911—1966)于十一月十四日护送他去香港。“北极不移先导在,长风浩荡送征衣。”沫若服从党的调动,又由水路奔赴新的战斗阵地。

  

  ①《蜩螗集·再用鲁迅韵书怀》

四十七

  十载一来复,于今又毁家。

  毁家何为者?为建新中华。①

  

  ①见《“十载一来复”》,1948年2月14日《野草文丛》第8集《春日》。

  这次沫若来香港,算起来是第三次了,恰好每隔十年“一来复”。他是十一月十六日上岛的,一周后立群才带着子女来一起暂住在九龙公寓中,后搬入九龙山林道一幢楼上。从白色恐怖中脱身,自不免有“再生之感”,可是此地“房子亦需顶费,一切均染上海派,而物价则超过上海约二倍。初来人以法币过活,真感老火耳。”①唯一感到快慰的是,大批文化人已先沫若聚集在岛城,山林道新居很快成为香港的天官府。

  

  ①1947年12月5日致戈宝权信,见戈宝权:《谈郭沫若与外国文学的问题》,《四川大学学报丛刊》1979年第2辑。

  身在海岛,心潮逐浪高。当新的一年到来的时候,中国人民革命战争已经达到了一个转折点,解放军大举反攻节节胜利,国民党军队望风披靡。为迎接这个人民大胜利的一九四八年暨欢迎郭沫若、茅盾、翦伯赞等人来港,文协香港分会于年初的一天晚上举行新年团聚晚会。会上沫若讲话,建议从事文艺活动的朋友们,虚心袒怀地研究一下新的一年文艺的任务,从而制订出一九四八年中国文艺运动的纲领,这样才能迎接更大的胜利。他想到日前参加部分离校的中大师生举行的新年团拜时,曾应大家要求以《一年来中国文艺运动及其倾向》为题作报告,谈到今后文艺“要丰收,就要把作家的臭架子去掉,真正的向老百姓学习,向群众学习,甚至向小孩子学习”。他认为,这个问题应当在纲领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沫若实际上担负了中华全国文艺界协会香港分会的领导工作,对于如何开展文艺活动,他有许多设想和考虑,总的方向是:“人民至上,革命至上”、“生活第一,意识第一”、“战友集中,火力集中”①。具体说来,在《斥反动文艺》一文中,他坚决主张以是否有利于人民解放战争作为今天衡量作品好坏的标准,号召有正义感的朋友们拿起笔来参加文艺阵线上的大反攻,扫荡形形色色的“封建性”、“买办性”的文艺。然而落实到具体作家和作品的评价时,却将沈从文、朱光潜、萧乾等人的作品一律斥为“反动文艺”,批评沈从文“一直是有意识地作为反动派而活动着”,朱光潜是国民党的“男作家”代表,萧乾则是“标准的买办型”,并分别给他们贴上“桃红色”、“蓝色”、“黑色”的标签,这显然带有严重的偏激情绪,而他当时却自认为战斗性强。在另一篇文章《开拓新诗歌的路》中,他明确提出“今天的诗歌必然要以人民为本位,用人民的语言,写人民的意识,人民的情感,人民的要求,人民的行动”;并指示了开拓诗歌的两条大道:一是启发人民的文艺活动,让人民自己写,二是诗人向人民学习,先存心努力去做人,然后再存心努力去做诗。

  

  ①《文艺活动的总方向》,1948年3月《文艺生活》副刊海外版第2期。

  什么才是今天真正人民的文艺?沫若早已从解放区的一系列文艺作品中得到解答。在上海期间,他就读过赵树理的小说《李有才板话》、《小二黑结婚》和《李家庄的变迁》,读过李季的诗《王贵与李香香》,读过贺敬之等人的歌剧《白毛女》,看到了新的天地、新的人物、新的感情、新的作风、新的文化,它们把“五四”以来的那种知识分子孤芳自赏的情怀完全洗刷干净,显示出从人民翻身到文艺翻身的新气象。他要把这种崭新的文艺推荐给国统区和港澳的广大读者。因而当他获悉《小二黑结婚》已被改编成剧本,将由南方学院文艺系学生登台演出时,他连连夸奖:“好,这很好!用艺术的形式介绍新世界的生活,让旧世界开开眼界,很有意义。”随即高高兴兴地为他们题写了《〈小二黑结婚〉演出手册》,并在看了他们的彩排之后,还题词向广大观众作介绍,说:

  时代的进展是惊人的,胡适摹仿易卜生而试作的

  《终身大事》,到现在还不过廿几年,但已经象有二百几十年那样。那种个人主义的儿戏老早走下了舞台,现在是集体力量反封建的时代了。我前二年读赵树理先生的《小二黑结婚》,有了这种感觉,虽然同在处理婚姻问题,而且也同在反封建,但两个时代是怎样相隔得天边呀!现在《小二黑结婚》由王逸先生改编为剧本,并将用粤语在香港演出,这是很有意义的事。故事虽出在北方,但中国的封建社会,无分南北,都是一样。我们倒希望南方的无数小芹,与小二黑都得凭集体的力量来获得人生的自由,欣欣向荣的永远的春天。①

  

  ①见1948年11月4日《华商报·茶亭》。

  沫若尽力向香港读者推荐他所热爱的解放区人民文艺,希望书店多卖这类作品。他听说尖沙嘴区的智源书店是经售进步书刊的,便常去光顾,而且为该店题写了招牌。当时香港的《华商报》、《文艺生活》海外版等进步报刊,也都得到了沫若的热情支持,既经常为他们撰稿,又不断参加他们的各种活动,几乎成了“社外总编”。

  既非解放区也非国统区的香港,实际上是个标准的殖民地。沫若初来不久,就看到英国当局以卫生为名强行拆平九龙数百家中国民房,并派武装警察督拆居民临时搭的帐篷,居民奋起抵抗,竟被警察开枪打伤多人。广州民众闻讯后即举行示威活动,烧毁了沙面的英国总领事馆,国民党政府非但不采取妥善措施,反而下令镇压示威群众。沫若当即会同各民主党派领袖就此事发表意见,他怒斥香港英国当局“侵害中国主权”,警告一切帝国主义者“应该认清楚我们中国的真正的主人,认清楚我们中国人民磅礴的内在力量”,同时谴责南京政府的无能和无耻,呼吁“今天我们作为中国人民,最迫切的任务是加速使这个空前绝后的坏政府垮台,一切的国家权益才能够得到基本的保障”。①

  

  ①《对九龙城事件之意见》,1948年1月20日《华商报》。

  “空前绝后的坏政府”正在疯狂地作着垂死挣扎,他们从北到南、从西到东地残酷镇压学生运动,结果惹得愤怒的烈火烧得更旺,反饥饿、反迫害的斗争先后遍及国统区十多个城市。沫若表示了极大的关心。一、二月间,上海同济大学等校学生为争取民主权利而请愿,遭到国民党三千军警的武装干涉,受伤、失踪达二百余人。沫若与马叙伦、侯外庐、沈钧儒等五十七人联名发表宣言,声援学生们英勇的抗暴斗争,吁请海内外爱国人士同伸正义,制止独裁。

  沫若的心一直向着代表中国人民希望的革命圣地延安。他知道,人民解放军为了诱敌深入,一九四七年三月主动撤离延安,仅仅过了一年,一九四八年四月就又收复了它。可是被国民党蹂躏得遍体鳞伤的延安城需要重建,流离失所的陕北灾胞需要拯救,他怎能忍心坐视?于是由他和立群出面,串联茅盾、聂绀弩、黄药眠等五十名文化战士发起集体捐献,他带头捐款四十元,是最多的一个。他还代表大家执笔,登报表示“我们这一小群的力量是很有限的,我们现在仅以象征的捐献,作为恢复民主圣地的几片砖瓦”,希望广大爱国同胞“重新提起”抗战期间的两句口号:“有力出力,有钱出钱!”一同参加捐献。①

  

  ①见1948年5月7日《华商报》。

  火花血涛迎五月,四方喁望盼天明,中共中央发布了纪念“五一”劳动节的口号,号召“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沫若觉得新民主主义革命快要到达结晶的阶段了,他与李济深、何香凝、蔡廷锴、谭平山等人一方面致电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席并转解放区全体同胞,表示坚决拥护这一伟大号召,确认当前筹备新政协会议“密合人民时势之要求,尤符同人等之本旨”;另一方面又致电国内外各报馆、各团体并转全国同胞说,为响应中共中央号召,“全国人士自宜迅速集中意志,研讨办法,以期根绝反动,实现民主”。①没想到因交通阻隔,迟至八月初毛泽东才接到电报,即复电沫若等人,希望共同研讨新政协“会议的时机、地点、何人召集、参加会议者的范围以及会议应讨论的问题”。②

  

  ①见1948年5月6日《华商报》。

  ②见1948年8月5日《华商报》。

  小小的海岛上,由于有郭沫若、何香凝、沈钧儒等一大批民主人士和文化人在谈论国家大事,关心时局的发展,显得生机勃勃,春意盎然。这些人与共产党戮力同心共存亡,为了国家的前途和人民的幸福,愿遵循中共中央的战略部署决定自己的行踪。正如沫若在《华商报》编辑部举行的“目前新形势与新政协”座谈会上所说:“举凡对于人民革命有必需的事,为中共所不能说,不便说,不好说的就由我们说出来”,甚至还表示“不怕做尾巴,也不怕人给我一顶红帽子。做尾巴,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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