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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执行宣言的日子已在日趋临近,但似乎极少有值得骄傲的事情出现,只要不是太过麻烦就谢天谢地了。然而即使在
内忧外困的情况下,林肯解放黑奴之意仍坚不可懈,他说话极少不兑现。之所以说是内忧外困,是因为临近年底,国会
不满意西沃德的温和政策,要求撤换西沃德,西沃德递上了辞呈。西沃德此时正是总统所依重的处理外交事务的能人,
而现在西班牙、英国和法国正共同向墨西哥索还到期债款,干涉美洲事务。特别是英、法两国还打算承认南部。林肯这
个时候不能没有西沃德,因而挽留他。蔡斯和斯坦顿紧接着要辞职,林肯说,“我知道你们要求辞职各有各的理由,但
经最慎重的考虑之后,我感到公众利益不容许这样做,所以,我请你们各就各位,执行自己的部务。”
不过,林肯在处理黑人问题上还是小心翼翼,没有先例,他只得摸着石头过河,试探着把已经解放了的黑人编入军
队。他不敢一下子走得太快,一次他形象地比喻道,“我们像捕鲸者一样,追捕了很久才叉住了那怪物,可是我们必须
小心在意并把稳舵,否则它尾巴一摆,我们就只有一块儿归入永恒之乡了。”
他在 12 月初的国会咨文里也力图为元旦行动作铺垫,他说:“我们给了奴隶自由,同时也就保证了自由人的自由,
我们给奴隶以自由,维护自身自由,都是同样光荣的。我们将高贵地保全或卑劣地失去人间最后的、最好的希望。其他
方法也许会成功,这个方法决不会失败。道路是清楚的、和平的、大度的、公正的,只要走这条路,全世界就会永远赞
美我们,上帝一定会永远赐福我们。”
正当人们街谈巷议以为总统将不会在新年有所行动之际,新年元旦来临了,在那时,仍然处于反叛状态或对总统初
步解放宣言置之不理的地方还有很大一片,包括阿肯色州、得克萨斯州、路易斯安那州(圣伯纳德、普莱克明斯、杰佛
逊、圣约翰、圣查尔斯、圣詹姆斯、阿森松、阿森普欣、特雷波恩、拉伐什、圣玛丽、圣马丁与奥尔良等教区及新奥尔
良市除外,因为在这些教区和新奥尔良选举出了拥护全国统一的国会议员)、密西西比州、亚拉巴马州、佛罗里达州、
佐治亚州、南卡罗莱纳州、北卡罗莱纳州和弗吉尼亚(西弗吉尼亚的 48 个县与柏克利、阿康玛克、诺桑普敦、伊丽莎
白顿、约克、安公主、诺福克等县及诺福克和朴茨茅斯两市除外)。而到那天上午,林肯的《最后解放宣言》也定了稿。
林肯依据其作为合众国陆海军总司令的职权,“正式命令并宣布凡在上面指明各州及一些州的部分地区之内作为奴隶被
占有的人”,从公元 1863 年 1月 1日起“永远获得自由;合众国政府行政部门,包括陆海军当局,将承认并保障上述
人等的自由。”这是一个镇压叛乱的“适当的、必需的战争措施”。
林肯在《宣言》中写道:“我特此责成这些被宣布获得自由的人,除非出于必要的自卫,不得有任何暴力行为;我
劝告他们,在一切允许的情况下,他们应当忠实地为合理的工资而劳动。”
比《初步解放宣言》不同,林肯“进一步宣布和声明:条件合适的那一部分人将被允许参加合众国武装部队,守卫
要塞、阵地、兵站和其他地方,以及在上述武装部队的各种舰只上服役。”
林肯听从蔡斯的意见,还加上了这么一段,“我真诚地相信这一措施是正义的措施,它出于军事需要,合乎宪法规
定。我祈求人类对它作出慎重判断,全能上帝对之赐与恩典。”
林肯知道,与这个文件相联系的名字永远不会被人们遗忘,因此,他极慎重。1 日下午,面对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
林肯两次提起笔又放下。转过身来,他对西沃德说,“如果蓄奴制不算错,那就没有什么事可算为错了。我一生从来没
有像在这个文件上签名这样更加确信自己是做得正确的。但是,从今天早上9 点钟起,我一直在会客并同他们握手,以
致弄得我整个右臂僵硬麻木。假如我的名字会被载入史册,那将是由于这个法案,我的整个灵魂全寄托于此了。现在这
个签字将为人们仔细察看,而假如他们发现我的手颤抖过,就会说:”他有点后悔了。‘可是,不管怎样,这字总得要
签的。“
说完,他再次拿起笔,沉着而坚定地署上了“亚伯拉罕。林肯”的名字。国务卿西沃德随后也签了名,然后盖上国
玺。于是,南部叛乱诸州 350万黑奴获得“解放”。
七任命格兰特★再换统帅战争越来越残酷。双方只要一接上火,那伤亡数字也就极为可观,年轻士兵们鲜红的血使
得这个年轻的国度大片土地如染。即使在除夕和新年,也没有平静。在田纳西州,邦联军在布莱格率领下试图夺取肯塔
基州,尽管他只有不到 4万人,但他进军路易斯维尔的意图极明显,联邦军在比尔将军的指挥下尾随追击。双方在 1862
年的秋冬似乎就这么耗着,不愿真正打仗。不久,林肯让威廉。罗斯克兰斯将军接替比尔。12月 31 日,两军交战,直
到新年 1月 2日,战斗才结束,叛军损失近 12000人,撤回其冬季营地。联邦军多损失了 1000 多人,但他们胜了。
战争也越来越奇怪。一方面是战场上,双方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必欲拼个你死我活而后快。一方面,当战事稍
息,双方士兵却在私下友好来往。
北军缺少烟草而南军缺少咖啡,因而他们瞅着机会就互相交换。1862年在莫尔文山国庆节对两军来说是过得极为有
趣的,双方达成了互不射击的协定,于是都从各自的阵地走出,仅留一名士兵看守武器。他们在一片草莓地里采摘草莓,
交换烟草和咖啡,交谈战事,友好而亲切,似乎战争是官员们的事,浑忘了两天以前才刚刚结束“7 天”血战。
而这个冬天在拉帕汉诺克河,独木舟将对垒的两军暂时亲切地联系了起来,彼此交换对方所缺的东西。
当然这种局面并没能维持多久。伯恩赛德为上次的失败感到羞辱,他急于挣回面子,时刻谋划着再打一仗。不过这
次他不打算正面交锋,而是试图突然袭击,且定于晚上。然而这个偷偷摸摸的行动似乎不为上天所庇佑,1 月 20 日,
正当部队出发的时候,先是下起小雨,接着狂风怒吼,再后雪花飘了下来。出师不利,只得草草收兵。
总统适时免去了伯恩赛德的职务,不仅仅是由于这次无功而返,主要是因为士兵们不相信他们的司令,他们认为他
指挥不当,使他们不能有与敌人胜负相等的机会,这样让他们打必败无疑之仗很使他们不满,遂成群结队当逃兵。
1 月 25 日,胡克被任命为波托马克军司令,他果然与麦克莱伦大不一样,“让上帝可怜李吧,因为我不会宽恕他
的。”他的绰号叫“好战乔”,极富闯劲,操联邦精锐之师,有直捣黄龙之心。走马上任不久,胡克的部队便都像他一
样斗志昂扬。但是,仅有斗志是不够的,就像仅具野性不能使一条狗变为一条狼一样。麦克莱伦守在家门口,不敢跨出
大门,是典型的“看家狗”。
伯恩赛德呢?有勇无谋,冲倒是冲出了家门,然而却是冲到敌人的棍棒底下。胡克有了这两个作先例,是不是会好
些呢?
林肯对这位新任命的司令官是相当了解的,他在授命胡克的第二天即写信给胡克,告诉这位将军,“我已经任命你
为波托马克军团司令。当然,我这样做自以为是有充分理由的,不过我想最好还是让你知道,在有些事情上我对你是不
大满意的。”坦诚相见,这是林肯的一贯作风,或者说是他的天性,而这不仅为他赢得了“诚实的亚伯”美称,更使他
赢得了大量朋友。很难相信一位总统会写这样的信,但它却像灵丹妙药一般,屡试屡应。他后来写给新当选的纽约州长
西摩尔的信更使他赢得了这位典型的民主党人对总统及政府的“效忠和支持”,他写道,“我和你素不相识,我写这封
信的主要目的是希望我们能更好地相互了解。眼前,我是正处于危急存亡之际的国家的首脑,而你是这个国家中最大的
一个州的首脑”,极明白平易,且直白心意,丝毫不转弯抹角,“为了履行我的职责,正如我需要其他州的合作一样,
我也需要你的州的合作。事实上,这种合作是必不可少的。”而西摩尔本来在就职时便声称《解放宣言》是违反宪法的,
他甚至要求在华盛顿身处高位救国无策的“无能之辈”下台。林肯告诉胡克,“我相信你是一个勇敢而有才能的军人,
这我当然是喜欢的。我同样也相信你并不把政治和你的职业混同起来,你这样做是对的。”麦克莱伦、弗里芒特、亨特
等人有这类毛病,林肯这样说是有针对性的。“你自信心强,这即使不是一种必不可少的品质,也是一种宝贵的品质。
你富有野心,这在合理范围内与其说有坏处,不如说有好处。但我认为,在伯恩赛德将军统帅军团的时候,你曾经在你
的野心唆使下尽量和他作梗,你这样做,对于国家、对于一个功勋卓著和可敬的兄弟军官,都是极其不应该的。”一种
毫不保留的语气,一种长者口吻。“我十分担心你过去努力在军队里灌输的那种批评司令官和对司令官不信任的风气现
在将会对你起作用。我将努力帮助你制止这种风气。当这种风气在军队里流行的时候,无论是你,还是拿破仑再生,都
别想从这支军队得到好处。”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在非常时期,更应该避免不一致,林肯尽管当兵的时间颇短,但这点
还是清楚的,因为他甚至感到,在非常时期,他的国家也不能放任了。言人人殊,各持己见,极易造成纷争,因奴隶制
问题已经造成了南北分裂,又因对战争及有关政策的态度,使本来统一起来对付南部的北部又起了党争。民主党害怕解
放黑奴、终止实施人身保护法会导致军事独裁,他们的确是该担心,因为总统已逐步将各种权力抓在了手上,他频繁地
更换军团司令已成为一种力量的象征。总统自己也表示要冒险尝试进行独裁,他在给胡克的信中说,“我曾经听说,而
且不由不信以为真,即你最近说过军队和政府都需要一个独裁者。我让你当司令当然不是因为你说了这番话,但尽管如
此,我还是让你当了司令。只有那些打胜仗的将军才能扶植起独裁者。我现在要求你的是在军事上打胜仗,至于独裁政
权就由我来冒一下险吧。”尽管这话颇有些玩笑成分,但仍部分地表露了林肯的内心。然而即便林肯做了独裁者,那也
是宪法规定的,战时总统为使敌人屈服,有采取任何一种最有效的方式从事战争的权力,林肯“冒险”做独裁者实际上
是为了打胜仗,赢得战争的胜利。林肯把对胡克最担心的问题放在最后,“你要提防轻率。要提防轻率,要斗志昂扬、
百倍警惕地前进”,当然,要“给我们打胜仗。”结果,总统最害怕的事情出现了。那就是胡克被打败了。
4 月份,当胡克准备发动攻势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的作战计划,那时波托马克军团已达 13 万之众,而李则只有
6 万人。胡克指挥大部队渡过拉帕汉诺克河,但行动迟缓,花了几天时间到月底才有 4个联队准备在钱瑟勒斯维尔打击
敌人的殿后部队。那是一个小地方,在弗吉尼亚州,离伯恩赛德被打败的弗雷德里克斯堡不远。当胡克发动攻击时为时
已晚,李从容地调来了弗雷德里克斯堡的兵力,严阵以待。同时,“石墙”杰克逊悄无声息地抄到联邦军的右翼。胡克
的作战计划可没料到这一点,他的部队被打得七零八落。
在 5月的开头几天,胡克缩手缩脚,看着李将军、“石墙”杰克逊及其部队机动灵活,神出鬼没,只得后撤。
这一仗胡克的部队伤亡惨重,达 17200多人,连胡克本人也被一发炮弹震晕。
胡克不听林肯的劝告轻率进军,使林肯感到事态严重。他在 4月中旬曾对胡克说,“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在不利条件
下去攻打设防坚固的敌人,但我们应该不断扰乱和威胁敌人,使他们不能从容地或安全地把部队派遣出去。如果敌人的
兵力削弱了,那就应该向他们发动猛攻。”胡克置之不理,轻率进攻,终遭败北。在白宫,那几天由于丝毫得不到任何
前线可靠消息,林肯预感到败了,不停地走来走去,并喃喃而语,“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后果实际上并不太严重,因为李军伤亡也达 12400多人,而他的部队兵源不足,就像老年人的牙齿,掉了就难指望
重新长好。更令南部悲痛的是,“石墙”杰克逊殉了职,他是在战斗的第二天被他的部下打死的,因为他在月光下察看
形势,而一个士兵误以为他是北方佬便瞄准他打了一枪,那一枪把整个南部都打痛了。杰克逊是一个渴望并善于打胜仗
的将军,他通常沉默寡言,使士兵看他时既尊敬又害怕,他也不太在意士兵的爱戴,只要他们听指挥打胜仗就行。他信
奉上帝,每次打胜了他都会归功于上帝。现在他死了,死在“他光辉的顶峰”,死“在南部日落西山之前,在失败、苦
难和自私的利爪攫住他之前。”他的一个下属军官如此说道。的确,自杰克逊死后,南部便每况愈下,再没有打过大胜
仗。
★开发战争资源然而林肯在 1863 年春还很难预料南部到底会坚持多久,他有信心打赢,但已逐渐相信决不会在短
期内打赢。在《最后解放宣言》里,林肯正式宣布被解放的黑奴可以参军。尽管林肯内心深处是希望解放黑人的,但为
着自由的联邦起见,他不得不在这个问题上慎重考虑,因为极易引起边界州的脱离。
由于逃兵越来越多,部队兵源已成问题。1862年 8月 4日,林肯发出征兵令,这是北部实行“征兵制”的开始,义
务兵役取代了志愿,每个适龄青年都有服兵役的义务。但征兵容易引起反感,因而逃兵很多。在兵源不够的时候,亨特
将军在 1862 年 5月招摹黑人志愿军,出乎意料的是,黑人十分踊跃,亨特组建了一支实验性的黑人联队,不久因国会
的反对而遣散。
林肯害怕边界州的反对,同时他认为黑人打仗能力有限,“如果我们不得不武装他们的话,那么,几个星期后,武
器就会落到叛乱者手中。”尽管如此,自 1862 年 7月国会第二没收法案通过后,武装黑人问题还是逐步开展起来了。
托马斯。希金森上校训练指挥的第一南卡罗莱纳州志愿团即是斯坦顿命令南卡罗莱纳州军事州长鲁弗斯。萨克斯顿召募
并武装起来的黑人联队。
林肯后来终于想通了这个问题,当然也与形势的逼迫分不开。组建黑人军队,肯定会使一部分人不愿打仗,同时也
会吸引另一部分人前来参军。他对田纳西州军管州长安德鲁。约翰逊说:“为了恢复联邦,有色人口是巨大的可用的然
而尚未加以利用的力量。”而且,林肯相信,“只要 5万名经过武装和训练的黑人士兵在密西西比河两岸出现,就会立
刻平息这场战争。”黑人事实上很早就开始同叛军作战,不过真正同敌人作战的黑人联队当是路易斯安那州的两个黑人
团的士兵,他们在 1863 年 5月 27 日的进攻维克斯堡南之赫德森港的战斗中,英勇顽强,以伤亡三分之二的代价攻入
叛军阵地,虽因缺乏后继力量被迫撤出,但这一仗打出了黑人的威风。
组建黑人团队主要是以从南方逃来的刚刚解放的黑人为主,在北部自由黑人中,适龄青年不多。
使用黑人当兵,正是北方人开始拒绝打仗的时候。林肯采取了种种方式扩大部队,1863年 3月 3日,旧国会在换届
之前通过了一项征兵法,使义务兵役制合法化。尽管如此,也没有武装黑人收效快,因为黑人来自南部,这样既壮大了
自己,同时又削弱了敌人,而黑人在为叛军修筑工事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当林肯为兵源问题头疼的时候,在南部邦联,戴维斯已经差不多是焦头烂额了。南部脱离联邦的理由是要保护个人
及各州的权益,但脱离必须以一定的力量作后盾。当战争开始时人们为一种理想激动起了好战情绪,而当鲜血流出,那
种粉红的理想就为鲜红的血所掩盖,热度立即消退。因此,当战争开始的当年秋天,邦联的征兵工作明显就赶不上北部
了。在罗伯特。E。李的极力推动下,戴维斯总统开始考虑通过一项征兵法。李当时是总统的军事顾问,他觉得只有征兵
法才能解决兵源问题。因此,1862年 4月,邦联议会通过这样一项法案,它比北部早了近一年。这项法案规定,从 18
岁到 35 岁的健壮白人男性,应入伍服役 3年。不过后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