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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涟下身疼痛,像什么东西刺进去似地疼痛。很快,她就感到舒服,越来越舒服了。她觉得,这真是一种享受,一种天仙般的享受。她在心里骂黄三木,骂黄三木没用,本来,她早该拥有这种享受了。现在,她觉得秦荻真是本事,是他给了她这种欢乐和幸福。
秦荻下来后,发现床单上一摊红色的液体,便惊奇地说:血!血!邹涟,没想到你还是个处女!你没跟他干过?
邹涟说:没有,从来没干过。
秦荻听了又是一阵激动,他以前玩过几个女人,可那都是旧货,现在碰到了一个新鲜的,且又是自己真心喜欢的,真是太激动了。只见他鱼跃而起,又爬了上去,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和搏击。
邹涟觉得,这一次,比刚才更让人痴狂。
钟楼的钟响了,邹涟醒来时,夜已很深了。她忽然意识到不对了,想哭,而且很恐惧。她叫醒了秦荻,说:快送我回去,我爸妈一定要骂了,快送我回去。
秦荻就送她回去了。在楼梯口,邹涟一点笑容也没有,只是犹疑地说:我有话要跟你说,明天,我再来找你。
第二天恰是星期天。睡到十点钟,才醒过来,邹涟跟母亲打了个招呼,说中午不回来吃饭,就出门了。
进了秦荻的屋子,秦荻就笑容满面地招呼她,把她当作自己的妻子,用手轻轻地搂住肩膀,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邹涟推开秦荻的手,忽然呜呜地哭了起来。秦荻问她,她只是不理,那哭声反而越来越凶,像是不可收拾。
待到势头减缓,秦荻问时,她才一边哭一边说:昨天晚上,我竟然和你干了那种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不要脸。我竟然会那样,以后,我再怎么有脸做人?秦荻就说:唉,这有什么呢,你嫁给我不就行了嘛,还怎么会没脸做人?我秦荻差是差了点,可在青云镇也算得上一个人物了,嫁给我也不会让你吃亏哪里去。
邹涟哭道:这怎么行,我是有男朋友的,我不能这样。黄三木要是知道了,他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怎么对得起他呀,呜呜。
秦荻道:别再想着那个黄三木啦,难道他就那么好,值得你为他这样?你不是说过了嘛,他各方面都挺一般的嘛。还是尽快把他忘了,省省心,嫁给我,和我一起过安稳日子吧!
邹涟就趴在了秦荻怀里,说:秦荻,我真的很后悔,我真的不应该和你那样的。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秦荻就安慰道:没事的,嫁给我吧,反正你是知道的,我很爱你,你在我心目中,比什么都珍贵,以后,我一定会加倍珍惜,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邹涟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就算我再和黄三木,他也不会要我的。他是一个很传统的人,要是知道我和你这样,他会杀掉我的。最起码,他也是不会要我的了,他是不会要我的。就算他要我,我都和人家这样了,还有什么脸再跟他呢?
秦荻道:别再想他了,把他忘了吧,啊,我的小宝贝?
邹涟道:我就是想忘了他,也忘不了。青云镇这个地方这么小,以后一不小心就会见面的,要是他还时常惦念着我,时常来找我,我该怎么办呢?我对他是有感情的,秦荻,我怕自己忘不了他呀。
秦荻道:你放心,只要你肯答应嫁给我,办法有得是。我有个朋友在南州开了家公司,他已有意叫我去,在他手下当个分公司经理,以前呢,我没答应,因为我这个人不大喜欢受制于人,喜欢自己干。要是你不想呆在青云,我们可以到南州去,凭我的经济实力和在南州的关系,把两个人的户口转过去,并帮你落实一个工作,是没有困难的。
邹涟道:让我再考虑考虑。反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秦荻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并千方百计地向他灌输嫁给他的种种好处和美好的未来。邹涟渐渐地也就不再那么悲伤了,只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中午,两人在一个小餐厅里吃了顿饭。邹涟喝了不少酒,秦荻觉得,她可能有些醉了。把她送回他自己的住处,秦荻又开始动那方面的脑子了,他渴望能再一次好好地享受一番。只是,不管秦荻如何劝解,如何哀求,邹涟硬是不答应。
第二天晚上,邹涟又来到了秦荻的住处。秦荻给她冲了杯咖啡,邹涟喝了一小口。过了一会儿,秦荻搂住了她,并把她抱到了床上。邹涟又有些飘飘然起来,就任他拨弄了。
邹涟陷入激动和欢乐之中,不时发出轻轻的吟声。她觉得,秦荻爱她,体贴她,又在社会上混得开。秦荻真的也是挺好的。
第20章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邹涟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来找黄三木了。以前,他们几乎天天见面,就是有什么事情,最多也是一两天不见面,现在,竟然有五、六天了,这是一个不祥的征兆。
这几天,黄三木的日子不太好过。单位里的工作,稍有差错,就要遭到批评。
有些老同志,也开始到领导面前告状,其他人,就是不怎么说他,也离得远远的。
石克伍呢,有时便把他叫去,在办公室里不客气地大声地训他。黄三木为了改过,晚上就常常来办公室加班。
石克伍态度的剧烈变化,周围同事的白眼和冷淡,使黄三木感觉到一阵阵的寒冷。他没有精力去想邹涟,等他想到邹涟时,一切都已经晚了。黄三木像条可怜的蚯蚓,在哭泣,在爬行,根本就无力挽留那个坚决而漠然的背影。
黄三木马上给邹涟拨了个电话,问她最近怎么了,邹涟的声音就有些特别,像是得了感冒似地低沉无力。黄三木更吃了一惊,问她为什么不来了。邹涟结结巴巴地,说最近有些事情,所以没来。不过,她会来的,不管怎么,总是要来一次的,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黄三木问她什么时候来,她说,下班以后就来。黄三木要她到邮电招待所去,她说不了,就到办公室里来。
黄三木整个下午都神不守舍地,几个同事又在背地里议论他了,因为这些人平时不大有工作,闷得太慌,不说点什么,是很难受的。而且,说好话又不能给自己带来快乐,说坏话倒能感觉到一点刺激和高尚,于是就尽量地炮制坏话。黄三木隐地听到几句,可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的全部思想和灵魂,都被邹涟牵引着。
大家都下班了,黄三木坐在办公室里耐心地等待。
邹涟上楼梯时,外面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雾飘荡的天气,让人倍觉人事的悲哀。这种场景,就好像是现在国内一些三流导演布置出来似的,可是,在黄三木的生活里,却是真实的一幕。他觉得雨下得有些奇怪。
邹涟进了黄三木的办公室,点了点头,却没有笑容。她还是穿那件白衬衣,绿裙子。只是,看上去比原先瘦小了些。黄三木把她拉过来,脸凑了上去,习惯地在她嘴上亲了一下。不料,邹涟浑身一颤,嘴唇抖了一下,黄三木觉得很奇怪,原先她的嘴唇是烫烫地,这一次,却像是一张纸糊起来似地,没有丁点温度。
邹涟自己也意识到了,就很快镇定下来,让黄三木又亲了一下,可是,黄三木仍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暖意。
黄三木问她,这几天究竟怎么了。邹涟眼睛看着墙壁,说:本来,我一下子是不想来的,你电话挂来了,我就来了。不过,我迟早要来一次的,不管怎么样,最后我总是该来一次的。我们的事情,总要讲讲清楚的,拖下去是没有意义的。
黄三木急切地问:究竟是什么意思?这究竟是为什么?
邹涟沉默了一会儿,看起来想哭,可又没哭出来。眼睛像要红了,却也没红出来。
最后,她还是说了:黄三木,我不能再欺骗你了,这几天,我都和他在一起,请你原谅。
黄三木急了,说:和他?就是你以前常说的那个人?!
邹涟看了看黄三木,又把头转了过去,眼睛看着墙角,说:是的,我不想骗你。我知道你会恨我,骂我,我都想过了,也是有准备的。你要打,就打我吧。反正事情是这样了。
黄三木眼睛睁得圆圆的,大声地问:你都和他在一起,在一起干什么?你们都干了什么事情?
邹涟说:我们在一起跳舞,喝咖啡,其他是没有什么的。
黄三木问:他亲过你了?
邹涟沉默不语。黄三木气愤地又问:你们干过那种事情了?
邹涟忙辩解道:没有。
黄三木大声喝斥道:骗人!你们肯定是干过了!
见邹涟不说话,黄三木就相信他们真是这样了,便举起手,重重地给了她一巴掌。
黄三木扭曲着一张脸,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个臭婊子!你竟然会这样!再叫我怎么办?以后再叫我怎么办?像你这样肮脏的人,我是不会要你的!
黄三木的灵魂,仍然保持着学生时代的纯洁,对于女人的不贞,他是最为痛恨,无法容忍的。邹涟就说:我知道你不会要我的,所以我最后来找你一次,把事情讲讲清楚。
黄三木听她这么说,似乎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完全忘记了过去的誓言,更加气愤,举起手来又要揍她。这时,市府办公室值班的老头上来了,他听到楼上有人吵架,想上来看个究竟,见是黄三木在骂一个女孩,想劝,又没出声。
邹涟感到难为情了,说:我们不要这样了,出去吧,到外面去讲吧。
邹涟是带了雨伞的,就打起伞,帮黄三木遮雨。
黄三木钻进伞里,一边走,一边仍在骂:婊子!妓女!
市委机关里有几个年轻干部,刚从食堂里吃饭回来,一边走,一边奇怪地看着黄三木。他们在想,一定发生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
绵绵细雨,把他们送到了观云亭。观云亭里有人,他们就来到了山坡东侧的一块平地上。那个地方,是他们常坐的地方之一,眼前,是一株小碗粗的梧桐。
邹涟左手举着伞,遮着坐在左边的黄三木和她自己。黄三木干哭道:邹涟,你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呀!你以前不是说不喜欢他的么?你以前不是说讨厌他的么?为什么会和他这样!为什么!你说过永远爱我的,你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黄三木哭着哭着,就越来越伤心了,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他一直是不相信眼泪的,他一直认为,男子汉不应该有眼泪。从他稍有点懂事起,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失败,不管受到怎么样的欺负,他都不哭,有时想哭了,咬咬牙,又止住了。没想到,今天怎么也止不住,眼泪一个接一个地滚了下来。
邹涟看他伤心的样子,眼睛红了红,也滚出了两滴眼泪,不过,这两滴眼泪,看上去很小。她说:你不要这样,其实,你我都清楚,你是不爱我的,你一直就没有爱过我,没有真心喜欢我,我们分了手,你完全没有必要难过。而应该感到高兴,以后,你一定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姑娘的。
黄三木哪里还听得进她说这些,他在想他应该怎么办,现在,邹涟已经不纯洁了,他想不要她,想放弃。可是,如果放弃了,今后,就再也见不到邹涟了,他的生活中,再也没有邹涟了。
没有邹涟,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呀!邹涟是他的生活,邹涟是他的生命,邹涟是他的全部,邹涟是他的一切,不!他不能放弃邹涟,他不能没有邹涟!
哪怕抱残守缺,总比没有要好!哪怕失去一只手,总比没有整个身体、没有整个生命好!
于是,黄三木停止了哭泣,对邹涟说:邹涟,你不要和他再来往了,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么?我不会嫌你的,只要你对我和以前一样的好,不要再和他来往。
邹涟哪里还会听他,她的心,已经属于另外一个人了。从现象上看,她的身体已经属于秦荻了,事实上,不单如此,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认为秦荻不好了,不像以前那样爱黄三木了。她觉得,爱上黄三木,纯粹是因为自己的幼稚,加上黄三木又不是那么爱她,体贴她,她早就失去了信心。现在,她的身体又已经属于秦荻了,秦荻这么有钱,这么能干,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邹涟的回答,使黄三木失去了最后的幻想,她说:不,你不会再爱我的,你现在这么说,以后就会嫌弃我的。况且,你原本就不怎么喜欢我。
黄三木说:不,我是喜欢你的,邹涟,我真的一直很喜欢你,没有你,我会死的。
邹涟说:你要是喜欢我,你就不会那样对待我。
黄三木说:那只是我骗你的,我根本就不忍心放弃你。你知道,要是我真的不喜欢你,想不要你,为什么会等到今天呢?
邹涟说:我不信,我们认识已经一年多了。一年多的实践证明,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们两个之间,完全就是一场错误。你现在也不用骗我,其实,你也是在自己骗自己,你现在伤心,只不过觉得我这样做伤了你的自尊而已。过段时间,等你厌烦了,厌恶了,再把我抛弃,你就不会伤心了。
黄三木努力地向邹涟解释,邹涟又怎么会相信。更何况,就是她相信了,又有什么用。她根本就不会成为从前的邹涟了。
黄三木一边说,一边看邹涟。他发现,邹涟的表情是那样的镇定,那样的泰然自若。
一个热情纯洁的女孩,一个曾经热烈、疯狂地追求他的女孩,一个一年多来对他温情脉脉、信誓旦旦的女孩,现在竟然无情地把他给抛弃了,她的每一句话,都透出最后的冰凉。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天哪!这个世界究竟怎么啦?
已经没有希望了。黄三木忽然嚎淘大哭起来,脑子一片混乱,就用力地用头去撞前面的那株树。那株树还不十分长大,在他头颅的撞击下,树杆在不停地晃动。
上面有些人正在躲雨,看雨稍小点,便匆匆下来了。听到这边有人大哭大叫,一个个地转过头来看,一边走一边议论个不停。黄三木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平时,他都不敢在生人面前大声说话,更不敢有什么特别的动作。现在,大家都像看西洋镜似地看他献丑了,可黄三木太伤心,伤心得都发狂了,他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他真的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黄三木一边撞树,一边哭喊个不停: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说过的话不算数?为什么你要背叛自己的誓言?告诉我,快告诉我!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天哪!天,请你告诉我!!
天,在下着淅沥的小雨;雨,下得越来越急。
天,什么也没有告诉他。
邹涟说换个地方躲雨,两人就下了山。
渐渐地,雨就停了。在青云镇的大街小弄走着,黄三木边走边向邹涟哀求,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求她再和他在一起,他一定会加倍珍惜她的。
邹涟欲哭无泪,忽然长叹一声:秦荻,你叫我怎么办?!
黄三木没有听清,他不知道秦荻是什么意思,就问邹涟。邹涟说,没有什么。她没有说什么。
邹涟的眼眶里,溢出了两滴泪珠,仍然是很小的两滴。她坚定地说:别说了,黄三木,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
邹涟肚子饿了,便说:黄三木,你肚子饿了吧?晚饭还没吃呢!
黄三木说:我肚子不饿,一点也不饿。
邹涟说:不,不管怎么样,饭一定要吃的,不能饿坏身体。
邹涟就带黄三木随便进了一家小餐馆,要了两碗汤面。
面烧好了,邹涟端起来就吃。黄三木用筷子夹起两根面,又滑了下去,他已经连夹面的力气也没了。他又用力地夹住一根,往嘴里塞进去,咬了一口,像咬泥巴似地没味,就又吐了出来。
邹涟很不喜欢他这样,就努力劝他吃,黄三木说:实在吃不下去。
邹涟说:那就喝点汤吧。
黄三木喝了一口汤,再要喝第二口时,怎么也喝不下去。
邹涟吃了半碗面,见黄三木坐在一边观看,也就不再吃了,她拿出那只小皮夹,要付钱。在两人相识相交的一年多时间里,曾经一起吃过许多次便饭,也买过好多次零食,都是邹涟付的钱。邹涟知道黄三木家里穷,机关里又没钱,加上自己主动追的,也很乐意掏钱。可在她的观念上,她坚定地认为,在这个世界上,男女之间相交用钱,由男人付钱才是天经地义的,那样的话,男人有风度,女人也有面子。在后来许多次付帐行为中,她逐渐地意识到,自己对黄三木奉献和牺牲得实在太多了,黄三木也偶尔地听过几次怨言,因为邹涟的态度不是很强烈,加上自己确实没钱,他也就由她去了。
今天吃完面,邹涟看了一眼黄三木,黄三木没有意识到这点,于是,邹涟就很习惯地又掏出钱来。不过,这次她把钱交给了黄三木,说:你拿去付吧!
黄三木知道邹涟一直很要面子,有几次,也是这样掏出钱交给他付的,这一次,他也同样接过钱来,付了帐。不过,从邹涟的表情上看,他已经看出,这明显是最后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