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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我的爸爸父亲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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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要张嘴回答:我是…… 
  他冲上来用手堵住我的嘴喃喃道:不要说,啊,三天后再说……我咬住了他的拳头,拳头很软,像一块发糕……我看见张宝林眼窝里流出两滴泪水……           
第十六章 爸和爹和父亲 
  我让张宝林走了,他说要回家,他说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家。我认为他的这个决定很明智:他是应该料理一下身后的事情。 
  回到局里,我把放张宝林回家的决定告诉了索阳。索阳听了沉吟片刻说,宁五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告诉他,我宁五原在原则问题上是从来不开玩笑的。 
  索阳平静地注视着我,他用略带忧郁的目光巡视我的全身,我反问他,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在开玩笑? 
  索阳说,很多警察都愿意拿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来开玩笑,说自己曾经做过。比如,说自己和妓女谈恋爱或是曾将与黑社会有关系的上级一枪击毙……五原,在心理学上这种现象叫幻想症。 
  我笑道,师傅…… 
  索阳打断我,不要这样叫,我对你说过。 
  对不起,我忘了。索大队…… 
  对不起,我已经没有这个职务了。 
  那……索阳,你说这些无非是说你根本不相信我说的,是不是? 
  是。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因为你是个警察。宁五原同志。我相信你不会忘记这一点。 
  谢谢你的提醒。我说,我现在想起来了,我还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我有权作出这样的决定。 
  索阳说,你真不是开玩笑? 
  不是。我说着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大口,矿泉水无色无味。索阳拍了一下桌子,宁五原,你是放虎归山。你想过没有?他可能做出你想不到的事情。 
  是吗?索阳,你说他都可能做些什么样的事情? 
  我不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预测的,但你要想想后果…… 
  后果是什么?索阳,你不觉得这案子破得太顺了吗?张宝林他要干什么?我打开另一瓶矿泉水递给索阳,在他喝水的时候,我把与张宝林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了他,然后说,你判断一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突然变傻了……索阳不说话了,他眉头紧皱。他思考问题时一般不会这样故作姿态的。 
  你不舒服?我问他。 
  有点。他双手按住腹部,眼睛发亮,五原,他是不是在保护什么人? 
  用他的生命和全部财产?这不符合逻缉,钱对他来说比生命还重要。你说是不是,索阳。我问他的时候……索阳突然滑落在地上,我上前扶起他,师傅,你……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额头上布满了黄豆粒大的汗珠,紧咬的嘴唇渗出了血丝。他用手指着放在桌上的手袋,我过去打开手袋,里面有一个铝制的小盒,里面有酒精棉和用敷料包着的注射器,还有几个安培瓶。我拿起一个安培瓶看了看上面的字:杜冷丁。我转身看着痛苦不堪的索阳说,要我给你注射?他点点头。 
  我给他注射了两安培瓶杜冷丁,一分钟后他恢复如初。我说,你应当住院。他笑道,我会的,不过,要等这个案子完了以后。五原,咱们还是接着刚才的话说,你说,张宝林如何做才符合逻缉?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那么说,这就是你放他的理由…… 
  对。 
  如果你知道了呢,还放不放…… 
  我说,放。 
  也就是说你知道不知道都要放…… 
  我再一次点点头说,我很想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 
  有这个必要吗? 
  我笑道,太有这个必要了。有时候,我觉得我不仅仅是在破案,我更想破获那些制造犯罪的心理原因,在某种意义上我是去刻意追求。说到这里,我问索阳,你打的杜冷丁是不是要卫生局批才能用? 
  索阳一愣说,大概是吧。你也想打? 
  我说,我一辈子都不想打。 
  索阳说,医生讲,还有一种什么泵,可以随时止疼。不过很贵,一般人用不起。 
  我说,你可以叫张宝林赞助你呀…… 
  索阳也笑了,五原,你又开玩笑,张宝林就是愿意我也不能要呀,你说是不是。 
  是。我说,瞧,我又在胡说了。有的时候,我总爱忘了我是刑警。 
  索阳说,这是万万忘不了的。 
  我说我会记住的。 
  张雅芝在那天早晨匆匆走后坐在车里就后悔了。夜里,她看着宁五原喝了茶后走出了包房,她原以为宁五原会留下。她停住车,她停车的地方画着禁停线,就在她思绪纷乱时,一名交警敲着车窗,她被罚二百元扣三分。以往她会和交警争执,但现在她心灰意懒,她把罚款单撕碎扔向交警的背影,人伏在方向盘上哭了……自从乔飒死了之后,这是她第一次哭,哭得十分伤心,她伤心什么呢?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只是知道,父亲真有钱之后,父亲和她都默默地变化着……她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变成了颐指气使的女人,钱给她带来了很多快意,也让她失去了很多爱意。她厌恶母亲的悲悲切切小保姆的阿谀逢迎还有米莎痴心不改的等待……每当她尾随父亲来到墓地,看见他跪在苗月歌的墓前时,她知道父亲的真爱已经随苗月歌走了……但是,半年前一次乱翻父亲的书房时,意外地发现了他的日记和夹在日记里的那份签着张宝林、李八一和苏明远签字的誓言,她开始把目光转向宁五原。可宁五原的冷淡和冷静却激发了她的激情,金钱让她养成了志在必得的品质。当她再次仔细地看那日记时,在上面发现了一个收条:收到一千元整。索。这张收条更加激起张雅芝对父亲的好奇,于是,她雇用了乔飒为她调查这本日记中所有令她怀疑的地方。随着乔飒卓有成效的调查,她知道了当年开车撞死苗月歌的人就是宁五原的上级索阳,也知道了宁五原的生身父母是谁。她准备用这些秘密来吸引宁五原时,季小南出现了,她看见父亲如此厚待季小南时,就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就从那天开始她时时刻刻准备和宁五原讲,但每当话到嘴边她都咽了回去,她知道一旦说了,父亲必毁无疑。 
  她决心和张宝林摊牌…… 
  张雅芝走进张宝林的书房。书房四周都是书橱,里面装的都是书,张宝林算是看书的,什么都看,看完的书就扔进书橱,这些年他也读了不少书。 
  张宝林坐在案子后面的黄花梨圈椅里,双脚蜷在一起,看着张雅芝不温不火地说,丫头,有事? 
  张雅芝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卷宗放在张宝林面前说,你先看。张宝林看了看女儿,才慢慢地打开卷宗,他看得很仔细,手指蘸着嘴里的口水捻着纸翻着页……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看完了,抬起头面无表情说,你想怎么着。 
  张雅芝说,我要和宁五原结婚。 
  张宝林听完女儿的话咬了半天牙才说,行呀,丫头,来敲诈你爸了。我这辈子是缺了八辈子德了,一个儿子想抓我,一个闺女威胁我。妈的,当初生下来时,扔到尿盆里淹死算了。 
  爸,我没要你的钱…… 
  你比要我的钱还要我的命。 
  你不会是同性恋吧,爸。 
  放肆。 
  对不起。张雅芝说,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让他和季小南好。 
  张宝林说,为什么你就不要问了。 
  张雅芝说,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你…… 
  张宝林说,你给我住嘴,说着他从书柜里取出一沓照片递给张雅芝,你看看吧。说罢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几棵抽芽生叶的银杏树。张雅芝打开台灯,赫然入目的照片全是她和乔飒还有其他男人做爱时的情景。她把照片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沙发上对着张宝林的背影说,爸,你不觉得很下作吗? 
  张宝林转过身来说,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心。我知道这样很伤害你的自尊,可是,丫头,你的行为是一步要你老爸的七寸,我这样做也是不得已呀。 
  我只要宁五原。 
  不行。 
  不行我就把这些东西交给宁五原。 
  你……张宝林使劲地吸了口气说,丫头,我们还是再想想……喝杯咖啡好不好,我回来时看见杜娟在煮咖啡……张雅芝想了想说,也行。张宝林走出书房,一会儿端回两杯咖啡,把一杯递给女儿,自己轻轻呷了一口说,这蓝山咖啡还行。张雅芝喝了一口咖啡说,爸,你想好了吗? 
  张宝林说,我想好了,我答应你的要求。 
  真的! 
  当然,你老爸说话是算数的,不过…… 
  爸你放心,这材料只有一份,我现在就烧了。说着她站了起来向案子走过去。张宝林说,不忙,不忙,喝完咖啡再说。张雅芝听他这么一说又坐下了,端起杯子喝起咖啡来……但张雅芝万万没有想到这杯咖啡还未喝完她就睡着了。 
  张宝林看着昏睡的女儿轻轻说,丫头,你的好奇心也太强了。他从茶几下的抽屉里取出注射器,又取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倒进咖啡杯里用小匙搅了搅,然后装上针头,用注射器吸进,用酒精棉在张雅芝手臂上擦了擦,将针头扎了进去。看着咖啡色的液体缓缓进入女儿的身体,张宝林痛心地摇摇头。 
  苏明远在东四六条下了出租车就奔李八一家,他在李八一家撞了锁。邻居告诉他李八一前两天住了院。于是他又向医院奔。苏明远心里揣着一团火,烧得他口干舌燥眼花耳鸣。早上六点钟他接了一个电话,一个女人的电话。自称是何艳春秘书的林小姐告诉他,让他今天晚上六点到昆仑饭店,何艳春要请他吃饭。他小心翼翼地问还有谁参加,林小姐告诉他上次请的人这次都请。挂上电话他就坐立不安,像一粒在火中煎烤的栗子。他吃了救心丹才让自己狂跳的心稍许平静。自从上次去昆仑饭店后,他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一直在等待着这位林小姐的电话。他最害怕这位林小姐的电话,偏偏又时刻在盼望,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在医院门口他踌躇不前,在医院的小卖部前买了根红果冰棍吃着,冰凉的冰棍让他燥热的身子感到清凉。他蹲在马路沿上,眼前又好像看见了那个用芦苇搭建在瓜田里的小棚…… 
  三十一年前的夏天,在河套平原正是西瓜成熟的季节,八连有五亩瓜田,苏明远就是看瓜人。看瓜是防人偷但主要是防獾,獾是偷瓜高手。八月的河套自然是热浪逼人,李八一光着身子穿着军用雨衣和长筒雨鞋草帽上还有防蚊罩,这里的蚊子不是单个的而是一团一团的像个小炸弹,时不时就袭击这些有血有肉的兵团战士。李八一把自己居住的窝棚外面用黄泥糊得一点缝隙都没有,还在窝棚的四边点起了艾草,蚊子是最怕艾草味的。这天晚上他点的艾草更多,是因为排长季明宇在这里要写个东西,自然他李八一就要全副武装去巡视瓜地了。季明宇比他们三个大两岁,是北京男五中的红卫兵头儿,他的很多故事都令苏明远李八一张宝林崇拜不已,所以,季明宇让苏明远保密时,苏明远心里充满了激动。 
  季明宇在这瓜地的窝棚里给中央写信反映知识青年的问题。他是从小热爱政治的人,“文化大革命”更让他把政治具体化了,在兵团的日子里虽然艰苦,他认为是在第二次爬雪山过草地。他从不和张宝林这些六九届的鬼混,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马恩列斯的著作上了。现在,一九七三年了,他已经预感到中央会对知青问题有新的政策,因此他决定上书一抒己见,这已经是他写的第六封信了。时间过得很快,写完了这封信,他看看手表已经差十分八点了,距离何艳春来就差十分钟了,距离连队晚点名还有一个多小时,他完全有充裕的时间与何艳春享受男女之爱。季明宇想到这里时笑了,他笑那帮人,比如张宝林比如苏明远比如李八一,何艳春向他讲过他们露骨的追求,季明宇为之一笑,他知道能让何艳春这种清高的女孩儿投入自己的怀抱,知识是最重要的力量。他走出窝棚时,正好何艳春来了,正好苏明远也回来了,何艳春和苏明远似乎有些尴尬,季明宇不在乎,他对苏明远说,你再转转,差十分点名时叫我们。何艳春则说了声谢谢。苏明远望着他们钻进了窝棚,心里针扎一样痛。他也喜欢何艳春,但他清楚何艳春这样的女人是永远不会属于他的,哪怕是一天。何况这个男人是季明宇。但当他走出了不到十米远,他听见了何艳春的声音,是一种绝望和气愤的声音:你要干什么!他又听见季明宇的声音: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苏明远转身回去,他站在窝棚外,听见里面人的喘气声和厮打声……他好像看见季明宇一点点剥去何艳春的衣服……他心一紧,手中的二股叉掉在地上,掉在地上白天他吃饭用的铝锅上,声音在夜色中很响亮。季明宇伸出头来看见他有点不高兴地说,你还在这儿! 
  后来苏明远走了,他满脑子都是何艳春的喊声,晚点名后他回到窝棚里嗅到一股腥味,他把油灯拧到最亮闻味去找,最后在他的草席上看见了一片暗红色的血迹。他苏明远再木讷,这片血迹意味着什么他还是清楚的。突然,他头贴着这片血迹呜呜地哭了,在窝棚外,许多正在偷瓜的獾都停止了行动,它们想搞明白看瓜人又在使用什么新招了?不过,苏明远绵绵不绝的哭声还是没有阻止獾的行动,第二天,苏明远走出窝棚发现瓜地一片狼藉时,他笑了……没几天季明宇因写信出事逃跑了,音讯全无,再到后来何艳春生宁五原,他宁肯与何艳春一起撒谎也没有漏过一句话…… 
  苏明远吃冰棍的时候,李八一也为找不到苏明远在着急。他也接到了林小姐的电话,让他晚上六点到昆仑饭店吃饭。李八一着急但他没有像苏明远那样急。他让李小雨陪苏铃找苏明远,务必要把苏明远叫来有要事商量。李小雨不明事理以为父亲自觉不行想安排后事就带着哭腔给宁五原打电话,也赶上宁五原要去开会就给病房回了个电话,是李八一接的,李八一说我没事。 
  李八一独自在病房半躺着,电视开着,他的心思却在从前的那点事上…… 
  季明宇逃跑是他和张宝林骑马送到火车站的,张宝林鬼点子多,让季明宇坐往磴口开的车,他估计抓季明宇的人准在北上的乌拉特前旗候着,果不其然,抓季明宇的人落空了,而季明宇从此杳无音讯了……是张宝林先发现了何艳春身体上的变化,他为她的变化惊愕和痛心,他像条疯狗在连队里荡来荡去想发现那个让何艳春身体变化的男人。他怀疑李八一,甚至和李八一打了一架。闻讯而来的何艳春和苏明远扶起了头破血流的李八一。 
  何艳春说,张宝林,你像条疯狗。 
  张宝林指着李八一说,何艳春,是不是他。 
  何艳春说,不是。 
  张宝林又指着苏明远说,何艳春,是不是他。 
  何艳春一跺脚,不是,不是。张宝林你真疯了……你是不是还要一个人一个人问? 
  张宝林点头说,是。 
  何艳春腿一软坐在地上说,张宝林,你没有权力这样做…… 
  张宝林说,我有这个权力,因为我爱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何艳春欲哭无泪,双手拍着黄土地,拍起土末飞扬,张宝林,你不要逼我…… 
  苏明远劝张宝林,宝林,别问了…… 
  张宝林一拳打在苏明远的胸口上,喊,滚……转身又指着正欲张口的李八一,你也闭嘴…… 
  李八一没有闭嘴,说,你……声刚出,张宝林就是一巴掌,打得李八一直转悠儿……张宝林还要打…… 
  何艳春叫,住手,张宝林,你这个疯狗,我告诉你! 
  气喘吁吁的张宝林松开李八一说,是谁? 
  是——你! 
  张宝林一惊,坐在地上发了一会儿呆,索性躺在地上喊,不是我……声音在他头上的蓝天白云里回响……何艳春站在旁边看着躺在地上大喊的男人,她因怀孕而开始浮肿的脸上呈现出难以言状的痛楚,她掸掸裤子上的黄土,脚步蹒跚地走了…… 
  张宝林趴在地上看着他喜爱的女人走了,渐渐地消失在田野的暮霭中,他如同一只被骟了蛋的马在地上打滚,天地却在他的滚动中旋转,他的胸腔里哽咽着仇恨,他仇恨自己对女人的爱,因为这种爱已经让他不能自拔。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站了起来,浑身是土,他环视四周,看见了同样浑身是土也在看他的李八一和苏明远。他们就这样相互看着,不知过了多久,张宝林叹了口气说,唉,女人……说完他就走了,李八一和苏明远跟在后面。 
  现在,躺在床上的李八一和坐在床边椅子上的苏明远正相互注视着,力不从心的目光在游离中碰撞。 
  苏明远说,八一,你甭这样盯着我,我怎么了? 
  李八一说,你怎么了,你自己是最清楚的,你说,你当年那个厂长是如何当上的? 
  苏明远说,你甭说我,你自己想想你发表第一篇作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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