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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喉 作者:张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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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部调配的大震荡终于尘埃落定,洪泽所在的报刊处调来了一个新处长,不仅年龄不大,学历也不低。新处长属于空降干部,没有人知道他详尽的来龙去脉,但这人生着一张娃娃脸,待人挺谦和,容易被人接受。洪泽一下子就傻眼了,就算新处长只是过渡一下还要往上走,那起码也要呆上三四年,那他自己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了。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官道走不走得通的信号。
  部领导找洪泽谈话,大意是辅助新处长工作是顾全大局,但如果直接到下面找到自己的位置我们也支持。应该说现在的领导也还是很开明的。
  这件事对洪泽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因为当年同样是这个部领导并不是这样向他交底的,那时说得很清楚,他就是重点培养对象,将来具体负责新闻媒体这条线。所以洪泽把自己的定位系统调整得很精确,可以说从未出现过大的差错,各方面的工作每年都是受到部里表扬的。
  冷静下来之后,洪泽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而且还完全没有意识到。抱着死也死个明白的心理,他往北京拨了三天的电话。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他打通了深喉的手机。
  仍旧是那个令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平稳嗓音,深喉说他完全没有听说他的事,这也难怪,处一级干部的任免还远不是他们视野中的事。但是,深喉说官场上的风云变幻早应该了然于胸,否则谈什么审时度势?洪泽坚持说是不是自己无意间踩了什么雷?并具体到《精英在线》上翁远行一案的追踪报道到底对强书记有没有影响?深喉沉吟了片刻才说,这么沸沸扬扬的一个冤案,又是在首长主持工作期间发生的,你说能毫无影响吗?洪泽说强书记办公室的人不是打电话来表扬了这篇稿子吗?深喉冷笑地说了一句幼稚就收线了。
  洪泽在屋里坐不下去了,他开车冲了二三次红灯才到了呼延鹏的住处。
  见他垮着一张脸,呼延鹏惊道:“出什么事了?”
  洪泽恨道:“你还问我?你告诉我你到沈阳干什么去了?”
  呼延鹏不说话。
  洪泽道:“你还在调查翁远行的案子是不是?你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呼延鹏不解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洪泽大声道:“当然有关系!呼延鹏,我算是被你玩残了!怪不得有人说朋友才是你真正的掘墓人!”
  呼延鹏听了这话也急了,“洪泽,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啊?厂
  洪泽咬牙切齿道:“我说不清楚。”说完拂袖而去。
  他走了老半天,呼延鹏也完全不解洪泽来找他同时发这么大的火是什么意思。
  洪泽一夜未眠,现在,他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了,过去他一直都在横向比较,像宣传处、干部处、文艺处等几个处长,优势都不如他,纵向就没什么好比的,他的处长身体不好,只要他平平稳稳坐上处长的位子,远景是相当明朗化的。可是现在突然来了一个新处长,据说也没什么背景,只是打了一手好桥牌,是省里某位领导家里的座上宾,那么他的工作安排领导就不可能不过问。就算这是石头定律没有松动的可能,洪泽也在心里感慨自己处事没有留后路,跟下属的单位全是天敌,现在谁又会挺身而出理睬他的事呢?而他也万万没想到以他的才华和能力会如此这般地人往低处走。
  果不其然,洪泽的病处长办理病退之后又来了一个新处长的消息,很快就在几大报业集团传开了,做传媒的人有几个不是活成了人精?鉴于洪泽一贯以来的狼牙棒形象,大伙都双臂扭麻花抱着看笑话的姿态,难道还会铺上红地毯欢迎他亲临指导不成?!
  也就是说,就算洪泽仕途受阻肯纵身一跳,到哪个报社重展鸿图外加挣点钱,也没人肯在下面接着他啊。
  柏青是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他深知洪泽这个人是不会在自己倒霉的时候给朋友打电话的,便约了呼延鹏下班以后一块去部里接洪泽,他的车靠关系算是从交警大队开回来了,可是躺在医院里的植物人,经过好几次抢救又都被救了回来,只等着宗柏青往医院送支票。这件事柏青最终还是扛了下来,虽说被老丈人埋怨了一顿,毕竟没有到犯病的程度,只嘱咐柏青要妥善处理好此事,回到家里,老婆更是拿他当菩萨供着。在这期间大舅子偷偷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他回说现在风声太紧,还是躲时间长一点吧。柏青气消了以后心想,做人反正是要受气,有时一个有时几个,或者是父母老婆,或者是老板客户,虽说受大舅子的气绕了一点,不可思议了一点,但也算是完成了一个人生指标,不去想他也罢。
  三个人见了面,谁也没说什么,都做出没事的样子。柏青说,我带了一瓶水井坊,今天咱们喝白的。这么一个斯文人用豪迈的语气说话,洪泽体会出柏青的用心良苦,不觉有点鼻子发酸。呼延鹏装作没看见,道,咱们去哪里吃呢?柏青道,听说有一家叫宋妈的饭店,烧出来的菜极其特别,不如我们去试试。之后又说还听说这家饭店的门口没有咨客带位,而是店门紧闭,只要连叫三声宋妈开门,门就自动开了。
  大伙听着新鲜,就决定前去。
  到了地方,果然见到两扇紧闭的门,门前冷冷清清,也没有招牌,只一块圆木板上刻着一个宋字,根本不像是做饮食生意的。
  柏青连叫了三声宋妈开门,门不仅没开,还有人打开门上的小探头窗骂道:吵什么吵!宋妈病了!柏青给骂傻了,呼延鹏和洪泽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探头里那个凶神恶煞的人索性跑了出来,是个满脸横肉的女人,道:你们是干什么的?笑什么笑?!柏青道,我们还能是干什么的?自然是来吃饭的。凶神恶煞的女人说,今天定位的两桌都是九点钟到,你们算哪一路神仙?柏青奇道,到你们这儿来吃饭还要预定啊?女人道,当然要预定,而且最晚要提前一个星期约定,没有菜谱,我们做什么你们吃什么,最低消费每人四百块,真正的私家菜。
  胃口被高高地吊了起来,却只能离开,三个人都有点怅然若失。柏青道,我们吃不吃无所谓,你不必’这么凶是不是。女人见到柏青手中的酒,相信他们哥几个是真来吃饭的,这才语调平缓道,这位先生,你真是有所不知,这扇门便是千人喊万人喊给喊坏的,你知道中国人这个毛病,不吃,把门喊开也过过瘾。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最想要的要不到,剩下的也只能是随便。三个人重新回到车上,洪泽叹道,咱们这个城市就是以吃出名的,以前我们走遍大街小巷,没有吃不着的东西,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今天却是这么寸,居然走到门口了给人堵出来,可见人走霉运的时候也是有门有路的黑。呼延鹏和柏青都没有接他的话,闷闷地开了一会儿车,找了一家人人都喊贵的饭馆,包了一间房。
  其实呼延鹏知道这件事以后,也没跟洪泽商量便去找戴晓明,力荐洪泽是一个有能力有胆略的人。戴晓明神情淡淡的,他说你要是还没跟他提就干脆别提这件事,你也知道,部队下来的那个副社长我还拿他不知怎么办呢,洪泽下来又得进社委会,同样也是一道难题,让我太为难了你知道不知道?再说了,像洪泽这样一个党棍,我就不知道拿他能派什么用场?
  戴晓明又说,不过呼延鹏你这个人还是真厚道,你就不怕洪泽来了堵了你的路吗?呼延鹏道,我没想那么多,我对当官也不感兴趣。戴晓明笑了笑,拍拍呼延鹏的肩膀走掉了。
  柏青的老丈人也是一样,柏青为洪泽的事跟老丈人求情,老丈人说本来这件事与情与理与关系,我们晚报都应该接着他,可是他毕竟不是一般的记者编辑,就算他肯屈尊当部门主任,也要社委会通过,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再说他在上面的时候表现得面目可憎,有一次我们登了一篇稍微出格一点的文章,写了两次检讨都过不了他那关。所以他要来恐怕是很难通过,还会被大伙提到桌面上奚落一顿,我想这种结果也是你最不想见到的。
  柏青无言以对。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尽管柏青点了许多好菜,鱼点了东星斑,还点了新鲜的象拔蚌刺身焖烧两吃,又有美酒相伴,三个人却都没有什么胃口,喝了点酒之后,呼延鹏和柏青的情绪似乎比洪泽还要低落。
  第二天,洪泽在部里请了一个星期的干部假,他决定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再决定今后怎么办。
  干部假的头两天,洪泽先是昏睡,睡够了就到书城走了一下,老实说也没有什么心思,心想,何去何从的问题都没想清楚,又该买哪类书做些准备工作呢?他空着手走出书城,心里突然有一种过去不曾发生过的失落,倒不是仕途无望这件事,而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个没有任何爱好的人,也没有什么人是他真正牵挂的。至少呼延鹏还喜欢费玉清吧;柏青也常说爱名牌就是爱自己。而他除了钻营之道竟是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没有女朋友,也很少回家探视父母,还骂《常回家看看》是迄今为止最为恶俗的歌曲。一个星期的假期于他来说不是太短而是太长了,在这之前他怎么会那么忙呢?难道他过去的繁忙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吗?那些事务性的工作就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吗?!
  他每天都看红头文件,想的都是一些决策性的大问题,他对本地的宣传工作是有整体规划的。但现在看起来这全都是白日梦。
  站在书城的门口发了一阵子呆,洪泽便决定回家去看一下父母,人都是这样,尤其是男人,只有遍体鳞伤意志重挫了,才会想到最后的退路。洪泽在街边的水果档买了一些时令水果,回到家中,父母亲见他回来当然都很高兴,他也觉得家的好处是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地舔伤口,于是便把自己的烦恼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父母亲既是过来人,又都相当的理智、稳重,他们说你打算怎么办?洪泽说既然是上不去下不来,不如辞职下海另谋高就。父母亲劝他还是忍一忍再说,负气做出来的决定通常都不够周全。
  傍晚,父母亲坚持要一块到外面去吃饭,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比较反常的举动。原来他们的意思是一直听说洪泽三叔公的小儿子做餐饮行业做得风生水起,便想去探探虚实,也算是洪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果然,给这个家伙打过去电话,他那边声如洪钟,他说马上过来,我找一间包房等你们。
  饭店的装潢很豪气,三叔公的小儿子介绍说这样规模的饭店他已经开了七家,本地四家,另两家在北京,上海刚开张了一间新店。
  三叔公的小儿子给洪泽一家人点好菜,要好酒,说你们先慢慢吃着,他说他在隔壁招呼一桌画家,为的是将来布置他已经快建好的高级会所,也就是报纸上热炒的凯旋会,说白了就是富人俱乐部。他说,这些人都他*的挺能喝,喝好了出手的画就变成了老友价,所以我得两头兼顾。
  席间,三叔公的小儿子便热情地跑来跑去,在画家那边多喝了几杯,走过来便问洪泽现在怎么样了?洪泽说还能怎么样,无非在政府里当个小官员。三叔公的小儿子说那还有什么屈干头,不如到我的饮食集团公司来,我让你当凯旋会的总经理,我就缺像你这样有档次有气魄的人,月薪二万五,再给你一辆本田雅阁开。洪泽的母亲忍不住说你这不是在说酒话吧?洪泽因为母亲的沉不住气还横扫了她一眼。三叔公的小儿子说我说的任何话都是一言九鼎,拉屎的时候说的话都算数。
  再说了,区区小事,我还用得着诓你们不成?!
  他喝酒上脸,脸红得像煮熟的罗氏虾,他说,洪泽,想好了你就来找我,我食言我就是这个。他张开指头做出一个乌龟的手势。
  说句老实话,洪泽三叔公的小儿子真正称得上财大气粗,他跟画家们的那顿饭连开了五瓶洋酒,光酒钱就过万,可是洪泽就是一点也不羡慕他,对他开出的条件更是不以为然。回到自己的住处,天色已经很晚了,洪泽身心疲惫地倒在床上,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不耐烦。他想象不出自己穿着黑色燕尾服在凯旋会接待达官显贵会是一副什么样子?然后开辆日本车,身边挽一个漂亮太太,这就是他追求的终极目标吗?为什么对此他一点欲望也没有?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长袖善舞,他需要的是政治舞台啊。
  香港的文华酒店,由于张国荣的缘故显现出一些超凡脱俗的味道。哥哥的身上有仙气,所以八卦的香港人没有说这里的风水凶险不祥,客人们照常进进出出,酒店陈设一如既往的整洁尊贵,喝英式下午茶的地方依旧名流云集。
  戴晓明和林越男这回是双栖双飞一起坐直通车来到香港的,以往他们好像不会这么张扬,通常是前后脚地过来,一切行动也相当低调。毕竟在香港碰到熟人也实属正常,这类事虽说也算不上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但让人说来说去的总不大好。这回不同,两个人都太兴奋了,必须到这边来放纵一下,情绪才会有一个出口。
  没有什么先兆的,市委副书记把戴晓明叫到他的办公室,他说组织上决定由他就任宣传部长,同时兼《芒果日报》的社长。关于进市委常委班子的事,一有名额就会考虑他。
  对于这样的结果戴晓明也颇感意外,他知道这一定是北京方面起了作用,因为他感到市委副书记找他谈话时,口气里多多少少有一点无奈。果然这一情况得到了林越男的证实,她是在得知好消息之后给北京首长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对方说这件事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办,建议戴晓明以后处事不要树敌太多,而且树大招风也不可取。为这事跟本地的头头还是僵持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首长发话了,首长说像戴晓明这样的人才如果当地实在不好用,就调到北京来用好了,你们只管作放人的准备。
  首长对待这件事也就只说了这一句话。什么叫作字字千金?
  这件事之后戴晓明始终处于亢奋状态,因为这样的任免本身也是存在极大争议的,有运动员裁判员集一身之嫌。可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这怎么能让戴晓明心绪平静呢?“多亏了你。”他在办公室就不由分说地拉住了林越男的手,还是林越男出主意说我陪你去一趟香港吧。
  林越男总是能把主意出在戴晓明的心坎上,于是他们来到文华酒店,林越男事先预定了套房。
  一进了房间,戴晓明便说:“叫我怎么谢你,说吧。”
  林越男笑笑没理他,娴熟地打开箱子,把两个人的衣服挂到卧房的大衣柜里去。戴晓明走过来,看着她一件一件地挂衣服,其中还有一件性感的真丝睡裙,玉色的底,胸口盛开着一朵手绘的白牡丹,另有一身黑色的布满蕾丝花边的胸衣内裤,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看似平静,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却让他陡然生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欲望。而不是像他老婆那样总是穿一套捂得严严实实的棉布碎花衣裤,旧得没了颜色。就算你有什么想法见到她也只能了无兴味了。
  就在他准备蠢蠢欲动的时候,林越男姿势优美地把她的头发拨到一边去,让戴晓明帮她解开连衣裙背后的拉链,这不能算是暗示,简直就是明要,这也是戴晓明喜欢的,他喜欢自愿为他献身的女人,这说明他有无穷的魅力。
  戴晓明不但给林越男拉开了拉链,还帮她脱去了裙子,并且大力地抱住了她。
  两个人都显得特别忘我,仿佛疯狂过山车直冲云霄后又飞流直下,戴晓明这一回做得很到位,俯视下的林越男也面若桃花,完全融化在无边的满足里了。
  事后两个人累倒在床上,林越男用手指在戴晓明裸露的胸前划来划去,她说:“看来权力对于男人来说才是一剂真正的春药。”
  “你这么说到底是夸我还是骂我?”戴晓明笑道。
  “当然是夸你,这都听不出来?”
  “你不是说我没有权力的时候就是一个阳痿吧。”
  “讨厌。”
  “可是你不能不承认男人没有事业就没有一切,没有权力就没有霸气。”
  林越男没有说话,但她心里是喜欢有事业有霸气的男人的。她丈夫就属于那种新好男人,发几卷厕纸也提回家,所以他们分手她都没有什么遗憾的。她喜欢戴晓明敢于也能够干大事的气派,可惜这么好的男人却不是她的,这让她在幸福之余轻轻地叹了口气。
  戴晓明当然明白林越男为什么叹气,这是一个庸俗但又绕不过去的事情,同时他又不想面对,不是他不想跟林越男天长地久,而是面对这类问题时会很心烦,于是他脱口而出道:“你不是那么在乎名分吧?”
  “没有女人是不在乎名分的。”
  “可你以前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个问题。”
  “提了又能怎么样?每个人心里都会有那么几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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