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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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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开始拍邱老师马屁。他想得很周全,方校长年龄大了,快退休了,邱老师正当年,以后还会升上去的。
  这些年在社会上混,靠山和关系的厉害,他懂得太多了。正赶上他追求乔老师失败,一连几个对象也都告吹,热心的邱老师给他介绍了个对象。说实话,这对象他并不满意,但是邱老师介绍的,他还是同意了。他对邱老师说:“邱老师,您真是太关心我了!那么多对象都没成,就您介绍的成了!”别看他教学业务差,但训斥学生,尤其对付那些嘎杂子琉璃球,他还是有些办法。他的“凶”,颇能镇住一些学生。
  因此,他想从后勤调到教导处,邱老师竭力向方校长保荐他。方校长虽然不喜欢他,但邱老师的意见,她还是尊重的。他调到教导处,一改“凶”样,又变成和邱老师一唱一和,唱起红脸了,对付学生,整治学生,他越发有经验了……
  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对教师职业并不满意。在他和无数学生,尤其是象梁燕燕这样逐渐滑下去的学生,打交道的过程,他有一种猥琐的心理。对学生堕落的行为,他有些想入非非,邱老师为他介绍的对象,从一开始就不满意,现在常常发生龃龉。妻子也不满意他,常常抱着孩子回了娘家。他想到过离婚,又不敢。
  他生来也是个胆小的人。于是,他有时候想从学生身上寻找一些失落的感情。刚才他来到梁燕燕家。他估计梁燕燕为了不被开除或减轻处分,一定会听从他的安排。可是,事到临头,他失去了勇气。想占点便宜的念头没打蔓,就蔫了尖。他走了。
  不过,这一切,怎能瞒得过梁燕燕的眼睛?“请坐呵?钟老师!”她用一种异乎寻常的语气对钟老师讲。她把对石老师的怨恨,发泄在钟老师身上。
  钟老师哪里知道刚才的事情,和梁燕燕心中此刻涌出的念头。他没有坐,只是对她讲:“梁燕燕,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高三快毕业了,马上要走上社会了……”
  话未说完,梁燕燕不耐烦地打断了:“走上社会怎么啦?还不让我活怎么啦?”
  这话惹人的火。不过,钟老师还是耐着性子:“活,当然都可以活。问题是怎么活法?”
  “怎么活法?您是怎么个活法儿?”
  这话噎人肺管子。钟老师停了片刻,依然耐心地讲:“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现在还年轻,你不知道有人是毁坏你,利用你……”
  “钟老师,这话您说对了!现在社会上,人和人不都在互相利用?都这德性,全是人吃人,我早看透了!尤其是男人,更这德性,包括你们老师也不例外……”
  这话让钟老师难以容忍:“你太不了解老师了,你怎么可以用这种腔调来说老师?”
  “我不了解你们老师?我太了解了!”
  “老师哪一个不是为了你好?为了你象个人好好地活着,将来好好地工作,好好为国家做点儿贡献……”
  “算啦,别说这些骗人的话了,怪好听的。我见过的海啦,少跟我玩‘猫匿’了!”
  钟老师实在不理解此刻她为什么这样讲话。平时对钟老师,她还没有这样放肆呵!
  “钟老师,我说的不对吗?您别生气!刚才石老师来了,您知道他干吗来了吗?”
  钟林莫名其妙。他觉得自己与梁燕燕如同两条河,各有各的流向,根本汇拢不了。
  “他是又想吃鱼又怕腥。老师?他不也是老师吗?钟老师,我见过男人,甭看开头说得多好听,兜多大圈子,到末了,最简单不过,就那么回事……”
  钟林实在难以忍受她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他多少摸清了一些她现在的思维渠道。她象一条污水,在一步步流向暗沟。
  梁燕燕根本没有注意到钟林脸上感情的变化。她越说越来气,越控制不住自己,忽地扯开衣服,露出鼓鼓的胸脯:“怎么样?钟老师,现在这屋里没别人,就您……”
  “啪!”她话还没有讲完,只觉得眼前金星四射,脸上着着实实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北大荒撸过锄把、扶过五铧犁的大手,劲头比一般老师要大。她被钟林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打懵了。
  “你还是个人吗?”
  钟林双眼在冒火,宽厚的胸膛在急剧起伏。
  “钟老师,您……”
  “你别喊我老师,我不是你老师!”
  钟林扭身就走,走到门外,他又转过身来,他觉得刚才自己太冲动了,和缓了一下语气又道:“等你冷静下来,想好了,还想做个人,不想继续堕落下去,你再来找我……”
  钟老师走去了。梁燕燕捂着火辣辣的脸,望着已经空落落没有人影的小院发呆。过了一会儿,她发了疯似的把床上的枕头、被子都扔到地上,她用头撞着墙,咚咚直响。她号啕大哭起来……
  5
  叶秋月的日记——
  1980年11月20日
  这两天,我的心好象平静了许多。我常常想起那天钟老师对章薇讲的话。那些话,似乎也是对我讲的。尤其是那个歌德的故事。
  “一个人,被爱情的箭刺伤,要敢于拔出箭来,自己去医治自己的伤。”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够做到。但是,我应该努力做到。钟老师的话是对的。我对钟老师的印象越来越好。我觉得他不象容老师那样爱批评人,对同学什么也看不上眼。他最大的特点是理解我们。
  他站在讲台桌前,或者站在你的面前,你会觉得,他和你的心贴得很近。你不必拘束,也不必装假。他似乎都清楚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真高兴在高三年级能遇到这样的一个好班主任。想想钟老师刚到班上时,我对他印象不怎么好呢,真好笑。人的心象大海,是难以斗量的。
  还有一件事,得记记,太气人了。这两天,例假一直没来,我有些担心别出了什么病?下午,我请了假到医院看病。那个内科大夫把我支使到妇科。我心里就老大不高兴。为什么要到妇科?在我印象中,中学生看病哪有到妇科的?我问了大夫,看她那样子,横得脸一沉,对我说:“让你去就去!”
  到了妇科,那个大概有四十多岁的女大夫问我:“你在学校里是不是有男朋友?”
  看她那一双龙睛鱼一样的眼睛,我心里真来气。她又说:“你们现在这些中学生呵!”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答话。现在的中学生怎么啦?她得寸进尺又问我:“对大夫要讲实话,否则我可没法给你治。你说说,你们是不是已经……”我再忍不住了。
  我真想站起来,骂她两句,或者给她一记耳光。可是,我竟呜呜哭了起来。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总把中学生想象成这种样子。
  “还有脸哭!”那大夫嘟囔了一句,这可把我彻底惹翻了,我不知怎么搞的,“腾”的一下站起来,抄起桌上的病历卡朝她扔去,正好砸在她的脸上,眼镜碰落在地上,她也急了,和我嚷嚷起来,声响挺大,把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大夫惊动了。
  他大概是个什么头儿,听我哭着说着,劝着我:“例假没有按时来,原因很多。比如你是不是吃凉东西多了?是不是最近情绪不稳定?没关系的!象你们这么大年纪的女孩子,正是青春期不稳定时期,没关系的,不要胡思乱想……”老大夫的话,倒还入耳。
  老大夫的话说对了。大概就是心情不好的缘故吧!晚上正吃饭时,忽然,例假来了。我心里好痛快,竟差点把碗碰掉地上,勿忙跑到厕所去了。惹得爸爸说我:“看你这样子,都多大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一点儿没个稳重劲儿!”不知道他要的稳重劲儿是什么样子?我没说话,一说,准又吵起来。上頁


 第十九章   1
  开学不久,游晓辉回学校一趟。他是开着一辆乳白色的丰田小面包车来的。
  这家伙,牛气起来了,把车停在校门口,先使劲揿了几声喇叭。他选择了一个好时候,正是下午第二节课要下的工夫,他早从吕咏梅那里打听好了,这天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高三5班的同学都在操场上,一听门口响起汽车喇叭声,纷纷向门口望去。这时候,游晓辉从大门走进去,扬着戴着白线手套的手向大家一挥。
  那劲头,十足!活象是礼炮刚刚鸣放过后,走向仪仗队伍前面的哪个国家的总统或总理。
  班里同学骚动了。正巧,下课铃声响了,大家把游晓辉围了起来。毕竟是老同学,多日没见,显得还挺亲热。
  “走!我带你们兜兜风!”游晓辉一指门口的丰田车。
  “嗬!你小子鸟枪换炮了呵!”同学们开着玩笑,跑出门口,登上他的丰田。
  游晓辉刚进厂不多日,便能开起丰田车,与其说是他的本事,不如说是他大哥的本事。退学后,他大哥先帮他弄了一张高中毕业的文凭,紧接着让他去学开汽车,一个寒假过去,吕咏梅没学会滑冰,他已经考下了司机的本子。要说,这小子也够灵的。一个方向盘,一个听诊器,在北京城,是让人羡慕的职业呢。
  “行呵!游晓辉,你哪儿来的这么大门路,一下子就能弄辆汽车开开?”坐在带有空调的车内,李江流问道。其他几个同学也纷纷问着。大家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走的后门,套的关系,但都清楚刚刚工作能捞到司机这么个好差使,这里面一定有不少“猫腻”。
  游晓辉把头一歪,把车起动得隆隆直响,然后说道:“这叫火到猪头烂,钱到公事办!”大家哈哈一乐,车颠簸一下,开了出去。
  这辆车,游晓辉不过是第三天开。昨天,他已经先拉着吕咏梅兜了一圈风。
  吕咏梅看着他开车,心里滋味挺复杂。起初,她反对他开车。后来,一想他的学习,大学考不上,与其在家待业,不如捷足先登,对他这一步的选择也就同意了。
  “早点儿工作,早点儿攒钱,留着以后好办事。”游晓辉这样对她讲,讲得倒也痛快。也是,如果吕咏梅也考不上大学,她决不会象钟老师那样,等到那么大年龄还不结婚的。她可等不及。结婚这事,在高三5班,也许她想得最早、最多、最切实。眼面前的事,早点挣钱也好。可是,真正一见游晓辉开车了,她心里又象有毛毛虫在爬。这司机走南闯北,见识的人,拉的人多,游晓辉会不会眼花缭乱呢?走向社会,远比在学校要复杂得多,什么样的人没有?什么样的事没有呢?现在的年轻小工人厉害得很呢,他游晓辉手头上又有了钱花,别让哪个象梁燕燕似的狐狸精把魂给勾走了呀!
  “你可得留神!”坐在车上,吕咏梅不无担心地对游晓辉讲。“没事!开这车跟驾云一样。人家日本车制动装置灵得很,一般出不了事……”“我不是说这个。”“那你说哪个?”说什么呢?吕咏梅沉吟一下,说不出口。“你倒是说呀!”
  游晓辉急性子,他不喜欢这么欲言又止。“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了!你别忘了我!”
  吕咏梅最后这样说道。“看你说的!我就是忘了我姓什么,也忘不了你!”游晓辉说罢,加速,车驰得飞快。
  今天,在校门口,梁燕燕跟着大家也钻进了丰田车里,吕咏梅老远看见了,心里就不高兴。任什么人都可以上,她上去干什么?
  现在,车在宽敞的马路上奔驰。又是一个早春时节,街道旁的杨柳正吐青泛绿,远远望去,象浮动着一层层绿意濛濛的雾,若隐若现,煞是清新爽目。早春的新绿,让这些同学雀跃兴奋。丰田车里,叽叽喳喳,象载着许多欢快的小鸟。
  游晓辉掏出一盒过滤嘴的大前门香烟,扔给大家一人一支。
  “抽吧!又不是在学校!‘老长’就是腿再长,也追不上咱们的丰田了!”
  他自己先燃上一支。几个男同学也开始冒起小烟囱。班上,许多男同学抽烟,只是从不在学校和家里抽而且,也不上瘾,象游晓辉这样没命地抽。抽烟好不好?如果有人这样问他们?他们会说没多大意思。那你为什么还抽?如果你再这样问,他们会说男子汉嘛,抽抽烟算不了什么,少是个风度。于是,他们偶尔也会冒上几口。比如高兴的时候,痛苦的时候,考完试,放了的时候……象对其他许多陌生事物好奇一样,抽烟,对他们也格外充满着好奇。
  梁燕燕也会抽。她是全班唯一会抽烟的女生。她喷吐着几个烟圈,冲游晓辉嚷道:“我说你小子也太抠门了,就拿这破烟招待我们?”“什么时候请我们到全聚德,或者到老莫嘬一顿去呀?”其他同学跟着起哄。
  游晓辉说:“别忙!全聚德和老莫一时半会儿也关不了门,你们等着吧!眼下,咱们班要是春游。你们说是到哪儿吧!我负责开车。车接车送!这辆丰田太小,我负责弄辆大轿子来!”“行!咱可一言为定!”李江流接过话头。
  “那是没的说!”游晓辉神气十足地揿了几声喇叭。
  车开到路口靠近一家工厂的马路旁停下了,“哥儿们,我该进去拉货了,赶明儿见吧!”
  同学们陆陆续续下了车,唯独梁燕燕没下车。
  “燕燕,你怎么不下呀?”游晓辉问。
  “怎么?你要轰我怎么着?”梁燕燕跷起了二郎腿。
  “看你说的!我要拉货呀,公务在身呀!”
  “你拉你的呀,我等着。”
  “你要干吗呀?”
  ‘我不干吗。好不容易捞回汽车坐坐,过过瘾!“
  “姑奶奶,你先下去,等我有工夫再拉你过过瘾不行吗?”
  “有工夫,你拉吕咏梅去吧!你小子还记着有我?”
  梁燕燕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赖在车上不走,一直到同学们快要下光的时候,她才突然想出这么个念头。一个寒假过去了,同学们快快乐乐,游晓辉弄个司机当当,唯独她最痛苦。
  妈妈虽然出了院,但是,半条腿没有了。躺在家里,吃喝拉撒睡,都得靠她。厂里虽有些补助,但母女俩都不是那种精细的过日子的主儿。常常是罗锅子上山——钱紧。
  她也恨不得能象游晓辉一样,退学,找个工作。可是,她没有一个象游晓辉大哥一样的门子。自从她挨了钟老师那一记耳光之后,她恨别人,也恨自己。她也曾想象其他同学一样,清清白白作人。可是,这只不过是一闪即逝的念头。而且,她身不由己,她知道她自己陷进的是一个什么样的集团。
  她想逃出去,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于是,她愈发苦恼起来。以往,聚在一起,跳脱衣舞也好,吃喝鬼混也好,她都觉得那是别样一乐。现在,她觉得隐隐痛苦起来。
  有时候,她想到死。一死百了。不过,这又只是一闪即逝的念头。她怕死。而且,妈妈也还需要她。那帮人,象影子一样跟着她,象魔爪一样拽着她……
  “算了!我也别看你小子在这犯难了。你小子以后能好好对待吕咏梅也就不错了!别又对我一样,过够了瘾,一甩!”梁燕燕说罢,一推门,跳下了车,头也没回地走了。游晓辉愣愣地站在那里,望着她的影子渐渐消失在街头拐弯处。
  梁燕燕在大街上徘徊。她觉得自己象漂在茫茫的大海上,四周看不到岸,无路可归。早春的黄昏了,街上下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正是三四月乱穿衣的时候,步行的,骑车的姑娘们的服装,一个个都比去年要洋气多了,鲜艳多了。她们从梁燕燕的跟前掠过,个个象是早春中争奇斗艳的花朵,显得格外青春勃发。
  梁燕燕望着她们,尤其是望着那些身材苗条、长相漂亮的姑娘,心理充满了羡慕、嫉妒,甚至想上去无端找碴儿吵一架,搧她们俩嘴巴。当这种古怪的念头无法实现,她呆呆地站在街角,任来来往往的人流冲撞着她,旋涡般又流走,望着薄薄的暮霭在淡淡的晚霞中升起,弥漫在城市的上空的时候,她真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本来,梁燕燕准备到那幢大楼里去的。上学期,她和她的伙伴曾经在那里被公安局(她们管他们叫做“雷子”)抓了去。今天,又约好了。这是一帮撂爪就忘的家伙。对于那地方,梁燕燕有些反感,也有些魅力。不管怎么说,她觉得在那里痛快,可以尽情地发泄内心的一切,浑身的血液,以致每一个细胞都沸腾,都膨胀。歇斯底里地折腾得精疲力尽之后。她总会得到空虚后的满足。晕晕糊糊走回家去,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情,象蛇缠绕着她的心,象雾弥漫在她的周围……
  今天。她没有去。走到半截又折回来。她的心情特别烦躁,总想冲谁发顿火才解气。当她推开家门时,她愣住了。屋里坐满了人。有班长覃峻和范爱君,还有钟老师。居然连平日最不怎么合群的WC系列也在,她一眼就看出母亲的脸色微微泛红,流露出难得见到的感谢和激动的表情。这表情使她明白一定是老师和同学在关心她们母女。母亲的神色感染了她。她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妈妈先说了话:“你们老师真是好人。看看你那个穷德性,人家还惦记着我的腿,带着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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