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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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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些什么好。
  妈妈先说了话:“你们老师真是好人。看看你那个穷德性,人家还惦记着我的腿,带着这么多同学来。你说你……”
  妈妈无法再表达了。除了骂,她缺乏语言。也许,在她这段不算短的时间里,还是第一次感到了这种真诚的温暖吧?钟老师站起来,走到梁燕燕身边,对她说道:“梁燕燕,你看你妈妈伤得这么严重,放了学,你还不赶快回家,又到哪儿去了?”
  梁燕燕垂下头,没有讲话。
  “家里的事多了,覃峻他们已经组织好同学,会常来帮你些忙的。你别忘了这个集体。这个集体以前对你也的确缺少关心。你呢,也要争口气,千万不能再往下滑。人的一辈子,有时候,一个偶然的失足,会葬送一生……”
  梁燕燕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呢?钟老师这番话,究竟在她心里能打起多少分量呢?钟老师大概不知道她已经滑得有多么远,陷得有多么深吧?否则,他还会这样来我家,这样对我说着一番苦口婆心的话吗?
  “听听,听听,山上石头多,金子少;世上人多君子少啊!……”
  妈妈又在叨唠着。这话,梁燕燕不爱听。
  钟老师接过妈妈的话说:“当老师的希望学生个个都是金子!”
  金子!闪闪发光的纯正的金子!我哪里还是金子呀!我怎么也不会成为金子呀!梁燕燕悲观地想着。在这一瞬间,她真想从头活一次,她会变得明白些,也会聪明些,小心些,走的路直些。可是,怎么可能呢?早知尿炕,不就睡筛子了吗?
  一切都晚了!晚了!忽然,梁燕燕心中不知从哪儿激起那么旺的火,怎么也控制不住,歇斯底里地对钟老师和同学们大喊大叫起来:“我谢谢你们了!你们都走吧!走吧!……”
  妈妈气得一把把床头的一个茶杯向她扔了过来,骂道:“你混蛋!你这是怎么说话!还他妈的有人味儿吗?”
  茶杯摔在地上,“砰”地碎了。梁燕燕跑出门外,使劲拿头撞着墙,撞得咚咚直响。她呜呜哭了起来。
  2
  春游那天,游晓辉开着辆敞篷大解放,还真的来学校门口接大家。虽说弄辆大轿子车,是他吹的牛皮,但毕竟履行了诺言。
  “车破点儿!凉快!兜兜风,更来派!”他跳出驾驶室,冲大家说,“等你们个个考上了大学,混个硕士、博士当当,再聚会时,我一定弄辆大轿子接你们!
  你们说上哪儿吧!上他妈月球也行呀!”
  大家笑呵呵地跳上车。游晓辉能开车来,就是情份,就够意思!同学之间的感情有时怪得很,一旦分离之后,才觉得分外可亲,回忆在学校那难忘的岁月,彼此的缺点也容易谅解。就冲游晓辉没忘记大家,大家也就原谅了他以往那荒唐的一切。同学之间的友谊,在有些时候,是很单纯和幼稚的。
  这次去春游的地方叫沟崖。这地方在昌平县内,是一片尚未开发的旅游区。
  八达岭、颐和园、圆明园、香山……等等地方,大家觉得不那么新鲜了,非要去这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才觉得过瘾。这不仅仅有好奇的因素,更有探险的心理。沟崖是一片树木繁茂的山区,有奇石怪岩,有小溪流水,有野花,有瀑布,山顶上还有古老的玉虚观,别有洞天。这地方听李江流一讲,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其实,李江流也没有去过,他只是听邱亚男向他描述过,动了心,鼓动大家去游游。
  说实话,钟林对这次春游没有同学们这么大的兴趣。年龄大了?不愿意走动了?还是许多名山大川在“文化大革命”的串联中,在插队时回家途中,去过了,沟崖实在算不上什么奇景了?……
  不过,他还是支持了同学们的春游计划。他没有权利扫大家的兴。在他上中学时,他还不知道有沟崖这个地方。他想,随着学生的成长,再过几届,他们会不满足于春游北京这几个名胜古迹。他们一定会走出北京城,向着更远的地方进发哩。不管怎么说,这是一种进步。应该鼓励学生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春游前,钟林邀请容老师一起去。这学期,容老师来教课了。虽然,她不担任高三5班的班主任,也不教高三5班的语文课,但毕竟和高三5班有过一段姻缘,毕竟为高三5班出过力,操过心。
  容老师客气地谢绝了。
  自从那次钟林突然出现在容老师的家中,看望她的病情,容老师心里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她不知该怎样认识这位从北大荒归来的“老插”?又怎样认识自己与他的距离?秃顶上的虱子,明摆着,高三5班在他的手里,蒸蒸日上,同学们和他的关系比同自己的关系要融洽。他带领大家搞的一系列活动,包括给章薇过生日,包括竞选,也包括这次到沟崖去春游都比自己组织的如“主题班会”
  呀等等要活泼、有趣,有意思,有意义的多。凭心而论,容老师不得不佩服钟林。
  她并不是那种小心眼的老师。但是,她实在弄不明白,钟林哪一点比自己强?他才来学校多少天?才教多少本书?自己为这些学生,耗费了多少心血?为什么她这个区模范班主任却落伍了呢?她真苦恼。
  “我看你还是上班去吧!总在家里,你的血压只会上,不会下来!”
  丈夫看出了她的苦闷,这样劝她。丈夫是个好人。在学校里,工作同自己一样勤勤恳恳。然而,同自己命运一样,学生对他也很隔膜。只不过比她强的是,没有和他闹僵,只是敬而远之。他们俩有个共同的感觉,这些八十年代的中学生太难了解了。他们象落了帆的小船,远远被甩在了后边。他们不甘心,偏偏又是这种局面,这让他们更苦恼。
  她上班了。她不忍心看着丈夫一个人忙里忙外,又要带孩子上托儿所。上班了,她可以顺路去接送孩子。同时,她觉得自己生性是贱骨头,她离不开学校,离不开学生,离开这一切,她的生活就失去了价值和意义。即便学生们并不欢迎,甚至对她有意见,有抵触情绪,但她依然依恋着这些学生。这就如同一名水手,虽然大海掀起过狂风巨浪,摧折过他的桅杆,掀翻过他的小船,海水灌进过他肚子里,礁石擦伤过他的皮肉……但是,水手对大海依然一往情深,他们离不开大海。
  从内心讲,容老师感到钟林邀请她一同春游是真挚的。而且,她也真希望能去看看这些学生,看看钟林都有什么点石成金的高招。可是,自尊心在作怪。她谢绝了。谁没有自尊心呢?尤其是一个模范班主任的自尊心,有时更奇特一些,也更娇嫩一些。
  钟老师理解这些。对于学校里的老师,他采取的是与人为善的态度。即使象对于石老师那样的人,他也是如此。那次从梁燕燕嘴里知道石老师在梁燕燕家的丑态,他守口如瓶,没有对任何人说。也许这样做并不完全对,但北大荒独特的生活告诉了他,他不愿意干落井下石的事。
  石老师的事,让他自己去思索吧。如果他还有教师的良知,他会背上沉重的十字架的,不必我去责备他。更何况对于容老师这样的教师,他虽然看得出,她与这些学生矛盾的焦点与距离的原因,但他不会抹煞以往她班主任的成绩。他对于容老师,还是尊重的。
  于是,钟林又让班长覃峻代表同学们邀请她。她同覃峻见面够尴尬的,就是这位班长带头,给方校长写的信,把她赶下台的。现在,又是他来邀请她参加他们的春游,来显示一下没有容老师他们更得意的胜利成果吗?一个班主任被学生们抛弃,就如同田径场上远远跑在后面的运动员一样,真不是滋味。
  容老师谢谢同学们的好意,借口孩子小,自己身体又不好,爬不上那么高的山。
  覃峻也不再强求,走出办公室,正在办公室里的石老师走到容老师面前,撇撇嘴,说:“现在的学生可真是了不得!太会来事了!容老师,当初骂您的是他们,如今请您的还是他们!”
  容老师没有说话。钟老师也在旁边,抬起头望望石老师,心里长叹一声,没有讲话。
  旁边的老师插话了。有的说学生们总还是学生,对老师怎么也是有感情的。
  有的却接过石老师的话,借题发挥了:“现在的学生可得罪不起!他们毕业以后,还不知干什么呢!哪怕是分配到商店卖个菜,咱们这些穷老师还得有求于他们呢!”
  钟林在旁边听了,苦苦一笑。他不能说老师讲得都不对。穷老师的生活的确惨,要房子没有,要奖金也没有,工资又低,负担又重,要论过日子,兴许真赶不上以后这帮学生。想想,有时候也让人泄气。
  出人意料的是,乔老师竟主动要求参加了高三5班的这次春游活动。
  “沟崖,我也没去过。要是你们不去沟崖,我也没那么大精神头儿了!”
  乔老师这么一说,同学们更为这次春游选择的目标而得意。
  其实,谁也不会理解乔老师真实心情。一个老处女的心,有时会变得古怪,而让人难以捉摸。
  在和钟林共事这短短一年多时间里,她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向钟林偏移。其实,除了上课、午饭、开会、她和钟林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她仅仅是凭直觉,凭女性特有的感受。钟林对她有一种难得的吸引力。她自己知道,早已经过了谈恋爱的年龄。在她青春最美好的时候,她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在她固守在这个井不大的中学校里,越发觉得可供她挑选的余地窄小起来。她在经过一番痛苦之后,便把美丽的梦收藏了起来。她开始拒绝了老师们、家里亲人们为她好心介绍的一个个对象。她愿意就这样一个人生活。为了这事,她的同学容老师没少开导她,她只是淡淡一笑。
  现在,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那已经冰封的心是怎么开化了?钟林哪一点打动了她?她竟想起春游来了。其实,细想起来,这完全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她从来没有向钟林表白过,或是哪怕一点点暗示。钟林对她象对待其他任何老师一样,没有多余一点的关照或好感。她自己清醒地知道,她比钟林要大上四、五岁。
  一切,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想。爱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在钟林处理高三5班同学的早恋现象的同时,竟启开了她爱情的大门,让她体会到爱情是这样的美好,真是让她有些笑自己。
  也许,这还不能称之为爱情。那么,这是一种什么感情呢?乔安娜说不清,只是在她体味时,觉得象含着一枚橄榄果,觉得特别有味道,同时也更加理解学生们种种微妙的情感来。
  同学们都还太年轻。他们难以理解老师的内心苦衷。他们尽情呼吸着山谷清新的空气,为这次选择全校任何一个班都不曾到过的沟崖为春游地点而得意非凡。
  他们不爱干呆板的、重复的事。他们总想出奇制胜,他们总想与众不同,他们总想踏遍世界每一个未曾到过的角落,他们总想占领生活每一个不曾熟悉的领域,他们总想解开科学每一道最难解出的难题……这就是他们,就是中学生。钟林不能不支持他们,爱护他们,虽然,有些,他觉得十分幼稚而好笑。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同他们在一起,他变得年轻多了,而且平时的烦恼也会暂时忘在脑后。
  那是一种感染。当要求学生们向老师、向家长、向所有成年人学习、靠拢的时候,成年人也应该向他们靠拢,感染一些新鲜而纯净的朝气和勇气。
  能吸引乔老师参加他们这次不寻常的春游,同学们很高兴。爬山的时候,大家都愿意照顾她。她兴致很高,身体却实在不行。沟崖山路崎岖,难爬的程度,又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钟林一直搀扶着她,不时还向她取笑:“乔老师,您可真有意思,愿意跑这儿受这份洋罪!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这话让乔老师多少有些扫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次来为的什么!她是不会把自己真实的心亮给他看的。那么,他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这次春游的含义。它,只能留在自己的回忆里。有温情的回忆,也好!也是收获!乔老师一边爬山,一边遐想着。
  “后悔了吧?”看着乔老师汗流满面的狼狈样子,钟林笑着说。
  “后悔什么?我办事从来不后悔!”乔老师说得爽快!
  对于乔老师,钟林一直有好感。在学校老师中,她是支持自己对高三5班所采取的一系列工作方法的。而且,她的课教得好,同学们都很欢迎。如果谈对乔老师的印象,钟林只能谈这些。这一年多,他把精力几乎都放在学生的身上了,对于乔老师,他观察得确实不够。对于一位老处女的心,他也确实缺乏了解。
  乔老师带来一架照相机。想不到她还是一位摄影爱好者。这次春游,她成了大家的摄影师。大家都希望和钟老师合个影,因此,在她的取景框中,几乎每一张胶片都有钟林的影子。一个老师能赢得同学们这样的爱戴,是幸福的。她真羡慕钟老师。
  “乔老师!给我和钟老师照张相呀!”
  爬到半山腰,路过一个挺大的瀑布时,章薇对乔老师这样要求。从一爬山,章薇就有这个念头,只是不好意思说。自从全班同学给她过了那个令她难忘的生日之后,她对钟老师就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感情。这里既有感激,也有钦佩,同时,又有几分思念。以至每天进校门,看见了钟老师的那辆自行车,看见了钟林的身影,她都有一种奇异的骚动。在她遇到的所有老师中,还没有一个这样关心她的,了解她的。
  有时候,她想,一个老师在学生的道路上的作用真是太大了,甚至比家长和所有的教课书要大。如果自己遇到的不是钟老师,而是容老师,在她和张力吹掉之后陷入感情的旋涡里不能自拔,她会怎样对待自己呢?而自己又会怎样度过中学这最后一个学期呢?她不敢想。为此,她对钟老师的感情,同其他同学相比,来得更真挚、更深切些。起码,她自己这样认为。
  乔老师爽快地答应了。钟老师也乐呵呵地走到章薇的身旁,对她说:“来!
  章薇!让乔老师照好些,给你爸爸、妈妈寄去!这些日子,我看你心情一好,学习不仅上去了,身体也好了呢!”
  章薇心里甜滋滋的。妈妈来信几次提到过钟老师,说她能遇到这样一个老师真是福气。当妈的也放心了,姥姥也好几次提到过钟老师,说钟老师说话比她说话管用……这些话,让章薇感到得意。好象夸的不是钟老师,而是她自己。
  “行呵!你们就放心吧!这张相片拍得好,说不定还能发表呢!”
  乔老师说着,举起相机,正要揿快门的时候,覃峻、范爱君、李江流几个同学从瀑布前面洗完了脸,弄了一身水珠,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钟老师看见了他们,便招呼他们过来:“覃峻,来,一起照张相!”
  “好啊!”
  覃峻他们嚷嚷着,毫不客气地跑了过来,站在了钟老师和章薇身边。范爱君还亲热地搂住了章薇的脖子。不知怎么搞的,章薇一下子扫兴了许多。刚才激动的心情减去了许多。为什么?就因为覃峻他们跑了过来?她多么想单独和钟老师合张影,留个纪念呀!
  “站好了,照啦!”
  乔老师叫着,把眼晴对准取景孔。她看见章薇抿着嘴,别人都在开怀乐着,便说:“章薇,乐着点儿呵!”
  章薇还是抿着嘴。
  “啪”!快门揿下去了,章薇还是一个表情,好象生了挺大的气。相照完了,她便倏地跳下来,飞快地向山上跑去,任同学们叫她,她也不回头。
  乔老师奇怪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对钟老师说:“章薇今儿怎么啦?”
  钟老师莫名其妙地耸耸肩头。
  3
  苑静没有和同学们一起去春游。
  她的姐夫刚刚从香港回来。姐夫是回来做一笔生意的,在北京逗留几日,还要到上海、苏杭一带和东北三省去。顺便来家看看他的孩子。
  “才一年多没见嘛,小妹长成了靓女了嘛!”姐夫上下打量着苑静,操着一口浓重的广东话。他给苑静和她的父母带回许多礼物。他的到来,使小屋蓬荜生辉,街坊四邻也成了大事。这让苑静一家都很是得意。
  “漂亮多罗,漂亮多罗,比你姐姐漂亮多罗!”姐夫赞叹着,苑静更是得意。
  她听得出,那话音是发自肺腑,而不是出于阿谀。
  姐夫拍着她的肩膀,开玩笑地对她说:“走吧,跟我到香港去怎么样?我送你去演电影,保管要比李婷呀、乐蒂呀、林黛呀那些明星强百倍……”
  这让苑静更得意,也更随之叹息:“我哪有那福气!”说出这话,她不由得羡慕起姐姐来。
  姐夫把话题一转,又说:“好好学习,福气自然就来了,别当那什么明星。
  那些都是不值钱的……”
  苑静不太了解姐夫对女人的真正看法。她只是觉得自己与姐夫的价值观既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她不象姐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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