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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问穆明,她说她从来都没告诉过你。所以我真的很奇怪,你那天说你全都明白,到底指的是什么?”
我伏在桌上窃笑不已,裴格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越看越觉得一头雾水,于是不停地追问我在笑什么。我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冲裴格勾了勾手指,裴格隔着桌子探过头来,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裴格的神情渐渐变得古怪起来,最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天哪,这事真是太可怕了!”裴格笑了很长时间之后摇着头说,“想不到我差点儿就背了这么个男人最忌讳的名声,我真是比窦娥还冤!看来做男人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触发女人丰富的想象力。不过Kitty,你认为我……有这方面的问题,竟然还是愿意跟我结婚?”
“那是,我多有奉献精神啊!”我大言不惭地说,“我怕要是甩了你你就没人肯要了,看看你多辜负我的一片深情厚谊啊,惭愧吧?”
裴格却很是坦然地笑了笑:“如果你连这种事都不在乎,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实在太爱我了,一种是你根本就没真的爱上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我觉得你不大像是前一种!”
“哇!”我不服气地叫了起来,“你休想靠诋毁我来减轻你的愧疚感!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不爱你?不爱你我答应嫁给你干吗?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图你的钱吧?”
“没有没有,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裴格连连摆手,“只是很多时候人们很难真正明白自己的感情,对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还是只因为没有不喜欢的理由所以才喜欢,恐怕很多人都分不清这点。说不定你就是这样呢!”
我笑了起来,心里赞同了裴格的看法,嘴上却依旧不肯饶人:“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你不就是想绕着圈子说别人没理由不喜欢你吗?”
裴格不无得意地喝了口咖啡:“我是很招女孩子喜欢啊,这是客观事实!”
我捂着胸口做了个呕吐状,裴格再次大笑起来。我望着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裴格,这好像反而是咱们交往以来最轻松愉快的一次聊天了,要是一开始就这样,说不定我真的会爱上你!”
“那也不见得!”裴格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你家楼下那个男孩……叫林莽莽是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俩才像是真正的一对儿,特别是我上次在你家看到你们俩小时候的那张照片,那种两小无猜、情投意合的感觉特别强烈。可是,想想又觉得挺不可思议的,那个男孩……好像是同志对吧?”
我“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同时心口却是一阵疼痛。我收起了笑容,对裴格正色道:“是啊,也许你的感觉是正确的,可惜造化弄人。你看,感情这种事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像我遇到这种性取向出了问题的,属于根本就解决不了的一种,多悲惨啊!跟我比起来,你和穆明那种父母反对之类的完全可以克服的困难,难道还不应该努力争取一下吗?”
“我知道!”裴格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们都不应该自己骗自己,这次我不想再错过了!不过你也用不着太悲观,也许你们的问题根本就不在这里,因为我总觉得那个男孩……怎么看怎么像是装的!”
我一口咖啡喷出来,险些呛死自己。
林莽莽的真正面目(大结局)
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我谢绝了裴格送我回家的要求,悠闲地一个人向家中走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可爱了许多,虽然仍是炎热的夏日,却也显出一种明朗的可爱。我第一次发现谅解别人的感觉要远远好过沉溺在伤害中耿耿于怀,既然如此的话……
我掏出手机给歇斯拨了个电话,那边一接起我便劈头盖脸地问道:“你现在还想跟烟儿在一起吗?”
“问这个干吗?”歇斯显然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我便自动把它视作了肯定的答案。
我继续问道:“烟儿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在老家的详细地址?”
“有啊,怎么了?”
“那让你自己过去,你能找得到吗?”
“那有什么找不到的?”歇斯不屑道,“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走南闯北多少年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那你就去烟儿的家里找她吧,她现在应该在那边呢!”
“为什么?烟儿出事了?”歇斯的声音紧张了起来。
“没有,没出事!”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想来这个笨蛋压根儿就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耐烦起来:“你怎么还听不懂啊?我原谅烟儿了,你现在可以和她在一起了,这回听懂了没有?”
电话那头依然沉默着,我正疑心歇斯是不是已经改变了心意,几秒钟后却听到歇斯在电话那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现在就去订机票!”
电话立刻就被挂断了,我无奈地对着手机笑了笑——总算是又成全了一对儿,可我自己呢?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回了自家楼下,抬头看了一眼,二楼那个熟悉的阳台依然门窗紧闭,不像有人回来过的样子。我无声地叹了口气,郁郁寡欢地独自走上楼去。
回到家,我冲了个澡,无所事事地在写字台前发了会儿呆,想起裴格刚才在咖啡厅说过的话,起身把那本老相册找了出来。我翻到了小时候和林莽莽一起拍的那张照片,两张天真无邪嬉笑着的脸出现在眼前,时光的流逝会真的把我们越拉越远吗?
我又开始给林莽莽写纸条了:
“今天是个很奇特的日子,我竟然在一天之内一口气原谅了三个人,而且感觉好极了。所以,如果你能在今天及时赶回来,我就趁着惯性还没消失也一并原谅你的不告而别和多日不归好了。不过,怕是你今天赶不及了吧?哼哼,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哦!”
纸条从阳台上扔下去,我又无聊起来,闷闷地走回屋里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头才刚挨到枕头,屋里的电话就响了。
我跃起身抓起话筒,一个令我望眼欲穿的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小姐,拜托你有点儿公德心,别再往我家阳台上乱扔东西了好不好?我今天下午好不容易才打扫干净的!”
我愣了半晌,忽然对着话筒大叫起来:“你到底死哪儿去了?”
“啧啧,说话总这么难听!什么叫死哪儿去了?好不容易去趟欧洲,还不许我多玩儿几天吗?再说我还回荷兰去找小乔正式告别了呢!”
我“哼”了一声:“算你回来的是时候,我也不跟你多计较了,现在马上上来找我!”
“我为什么要上去找你?”林莽莽一点儿都不买账,“你以为我很想见你啊?我就是打个电话提醒你别乱扔东西,回头把我这房子弄得又脏又乱的,我还怎么租得出好价钱?”
“什么?”我一听就急了,“你要租房子?为什么?”
“眼不见心不烦呗,这还不明白?这次去欧洲我总算是想通了一个道理——还是跟你保持距离比较好,最后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嗯,只有不跟你往来我才有老死的可能,否则肯定早早地就被你气死了!”
“我气你什么了?一点儿破事儿你还没完了你?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
“你那也叫道歉啊?还好意思说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写的那些纸条,对我又是谩骂侮辱又是威胁恐吓的,你到底是想道歉还是想给我添堵啊?”
“好好好,”我无奈地放低了姿态,“那我现在正式向你道歉请求你的原谅,都是我年轻幼稚不懂事,辜负了你的一片深情厚谊,现在我已经幡然悔悟,决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以实际行动来表达我改正错误的决心,这样总可以了吧?”
“别!”林莽莽不屑道,“你现在感情出了问题是这么说了,回头万一哪天人家回心转意又来找你了,又或者万一你再碰上一个比我帅、比我有钱、比我温柔的,估计你还会翻脸不认人、一脚把我踢飞,我这好不容易出去一趟才刚想通一点儿,你说我何苦还要受二茬儿罪啊?”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气急败坏地说。
“看,看!就知道你那狐狸尾巴藏不住多会儿,你要真想让我相信你,好歹你得拿出点儿诚意来吧?”
我无意中一抬头,看见了对面的柜子,忽然脑子里灵光一现,对着话筒说道:“好,我现在就拿诚意给你看,你等着,待在家里别出去啊!”
我不等林莽莽回答就挂断了电话,打开卧室的柜门掏出了我藏在里面的那架绳梯,顺便拿了一条结实耐磨的牛仔裤换上了。我走到阳台上把绳梯的两个保险扣扣在了栏杆上,用力拉了几下,觉得挺牢靠,便把绳梯从阳台外面放了下去,梯子刚好垂到林莽莽家的阳台边。
我小心翼翼地爬上阳台的围栏,背对着阳台外侧蹲下身子,双手紧紧地抓住绳梯两侧,将右脚慢慢地向下探去,直到在绳梯的第一格上踩实了,又慢慢地移下了左脚。粗糙的绳子磨得我手心生疼,绳梯悬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像是随时都会把我甩下去。我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平时不觉得高的三层楼现在看起来却格外让人眩晕。我咬了咬牙,努力稳定住情绪,两只脚都在绳梯的第一格站稳之后,继续试探着迈腿向下。
楼下有人注意到了正在半空中做着危险动作的我,惊叫了一声之后,停下来驻足观望。他的叫声又引来了更多人的注意,楼下的人越聚越多,大家边紧张地仰头看着我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这是忘带钥匙了还是怎么?”
“那绳子结实不结实啊?”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消防队?这要万一掉下来呢?”
……
二楼阳台的门响了一声,林莽莽大概是被楼下的喧哗声所吸引,好奇地跑出来想看看出了什么事。顺着大家的目光往上一看,林莽莽顿时吓得惊呼出声。
“大猫儿,你疯了啊!”林莽莽面红耳赤地扯着脖子对我喊,“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快回去,听见没有?”
我不理他,继续全神贯注地爬我自己的。
林莽莽这才看出我已经爬了一段距离,这会儿让我回去和让我下来也区别不大,反而往下走还更安全些,于是便赶紧改口道:“大猫儿,你千万稳住,别害怕。这绳梯结实着呢,肯定坏不了,你只要抓紧点儿就行,来,慢慢走,我就在这儿等你!”
林莽莽在阳台边探出大半个身子,玩儿命地伸着脖子紧张地看着我。我却在绳梯上停了下来,冲着他问道:“那你说,你还租不租房子了?”
“我哪儿敢啊,小姑奶奶!”林莽莽一脸无奈,“求你了,快下来吧……哦,不对,慢点儿,慢点儿下!”
林莽莽这副语无伦次的样子让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继续一步一步地向下移动,逐渐向林莽莽靠拢,到了终于能被他够到的距离时,林莽莽赶紧一手抱住了我的两条腿,一手托住我的腰,一下将我抱进了阳台里。
我这才发现林莽莽脸色苍白,身上全是汗水。在确定我已安全之后,他不顾一切地吻住了我,楼下随即响起了一片掌声和口哨声,我们在众人的仰视下忘情地吻着,仿佛一出已至高潮的爱情大戏。
不知过了多久,林莽莽终于结束了这个长吻,一脸怒容地瞪着我:“你想吓死我啊?”
我嬉皮笑脸道:“你也知道害怕啊?我记得有人说过这是很古典很浪漫的爱情桥段!”
林莽莽忽然狡黠地笑了起来,伏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我看不是浪漫而是猴急!我刚才只是想先气气你,然后下楼买了套套再上去找你,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出去你就奋不顾身地爬下来了。下来也没用啊,你还是得等我先把小雨衣买回来再说!”
“等会儿等会儿!”我的手忽然碰到了牛仔裤口袋里什么鼓鼓囊囊的东西。我把手伸进口袋,拉出了长长一串连在一起的安全套。
“贺总给的赠品,我放裤兜里忘拿出来了!”
“哇噻!”林莽莽一脸佩服的神情,“你一定是史上最彪悍的处女!”
楼下再度响起的口哨声中,林莽莽得意洋洋地抱着我进屋去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我和林莽莽同时睁开眼睛,安静地彼此注视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说了声“嗨”,又闭上眼睛互相拥抱着睡了过去。
再次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发现林莽莽已经起来了,正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对着衣柜上的镜子穿衬衫打领带。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穿这么正式干吗?该不会今天就想带着我去领证吧?”
“那倒不急,”林莽莽似笑非笑地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反正你早晚也得是我老婆。不过我今天得去开个会,不穿正式点儿不行啊!”
“开会?你有什么会可开的?无业青年未来出路问题的研讨会?”
林莽莽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嗯,差不多吧!XX公司的股东例会,我看跟你说的那种也没太大区别,反正都是扯淡的事儿。”
“股东?你?”我惊讶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要知道XX公司可是最近游戏行业中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报纸电视上经常对他们进行报道,可这家公司什么时候跟林莽莽扯上关系了?
林莽莽看着我一脸疑惑的表情,不慌不忙地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扔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夹着好几份股权合同,不仅有XX公司的,还有其他几家我略有耳闻的公司,都是成立时间不长但业绩不错的。
“这怎么可能?他们凭什么要给你股份?”我一边翻看着那些合同一边奇怪地嘟囔着,凭我对林莽莽的了解,他不可能有时间参与这么多分属不同行业公司的创业活动。
“唉,少见多怪了吧?”林莽莽摇头晃脑地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有一种行业叫做职业策划人吧?跟以前的点子公司有点儿像,但是更专业更具体。简单来说,就是某些人想要创业,由我来根据他们的专业、能力和志向为他们策划出详细的创业方向和创业模式,他们以未来公司的股份或现金作为我劳动的回报。其实我们这种行业的性质跟你的差不多,都是一种创意,只不过我的更直接更实用些!”
我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怒道:“那你干吗整天跟我们装出一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样子?”
“我装了吗?”林莽莽一脸无辜,“是你自己想当然地认为不上班就是没工作的,我自己又没这么说。至于你觉得我闲,那是因为我工作效率高啊!”
“哼,敢情你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穷人,那你到底有多少钱?快老实交代!”我穷凶极恶地问道。
林莽莽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这么说吧,如果你虚荣一点儿呢,我的钱够咱们买一套条件不错的房子,再换一辆好车开;如果你不那么虚荣,还愿意继续坐”东风破“、继续跟我住这个小房子里和你父母做邻居,那我的钱够咱们到世界各地去好好玩儿一圈。怎么样?你选哪个?”
我装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嘟起了嘴巴:“真没劲,我两样都想要!”
“唉,女人!”林莽莽无奈地摇了摇头,“要那样的话我就只好卖身来满足你的要求了。别说,昨天晚上我才发现,我还是完全有能力从事这项工作的,说不定还能发点儿小财呢!”
“真不要脸!”我笑着扑上去想要掐住林莽莽的脖子,却被林莽莽反手抱进了怀里,四片嘴唇便又不知怎的贴到一处去了。
“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开车去公司的路上,我有些紧张地告诉林莽莽,“上班后穆明会宣布我们几个试用员工到底谁能留下,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是我呢?”
“你最后提交的创意是怎样的?”
“做爱吧,趁我们足够年轻!”
“呵呵,这个我喜欢!”林莽莽笑了起来,“你自己觉得满意吗?重要的不是别人会不会选你胜出,而是你自己对自己的努力和成绩是否认可。”
“呃,可是这决定着我的将来啊,明天我是继续留在创意部做我喜欢的事情,还是回到业务部走以前的老路,又或是到别的公司寻求一个完全未知的开始,这一切都会由今天的结果来决定,就算我对自己满意,我也不可能完全不在乎这个结果啊!”
“我了解,但仔细想想有什么关系呢?生活就像做爱,你无法准确地知道下一次会采用哪种姿势,但只要有能力有热情,就无论如何不会太糟!”
车在公司楼下停了下来,林莽莽笑着冲我挤了挤眼睛。
我下了车,看着“东风破”迎着朝阳融入了茫茫的车流中,渐渐远去。是啊,这样新鲜的世界,这样年轻的我们,未来不管怎样都是充满希望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自信的微笑,转身走向了属于我的明天……
(全文完)